第14节
[重生]姬辞 作者:苏景闲
正文 第14节
[重生]姬辞 作者:苏景闲
第14节
这次,天璇似乎感觉到了他话语里微微的怒气。想了想觉得心里有些恼火,声音也不由的严厉了些,“我只是想提醒主上大人,您可是祀灵师,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见姬辞的表情还是淡淡的,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天璇略有些低沉的开口,“您是祀灵师,并不是普通人,但是我希望您记住,祀灵师并不代表能够为所欲为。如果您再这样执迷不悟,我们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将对您有不好影响的事物都清除,您……”
天璇还没有说完,黑色的奔驰就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边。
车内副驾驶的座位已经变成了粉末,车厢中还有烟尘的味道。天璇有些震惊地看着姬辞,姬辞眼睛低垂着,让人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他的手握成拳放在腿上,微长的头发无风自动,散发出来的气息还有一些不稳,狭窄的空间中弥漫着淡淡的杀意。
天璇的身体逐渐僵硬,在那一刻,他似乎觉得自己面对着的是死亡。
这时,姬辞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嗯。”姬辞拿起手机低低的应了一声,天璇明显感觉到接到电话后姬辞的情绪好了很多,车厢里的气氛也没有那么紧张了。司机在后视镜里看了看天璇,天璇对他摇了摇头。
“没事,不用担心。”说的很简洁,但是语气放松了很多,像是紧绷着的那根弦慢慢松弛了下来一般。
“好,你来接我,就在学校附近广场的那个雕塑旁边,我等你。”说完就挂了电话。姬辞下车的时候没有看天璇,背对着他说了一句,“我知道怎么做好一个祀灵师,你还没有资格干涉我。要是你敢动我的人,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天璇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良久,才有些疲惫的让司机开车离开。
或许自己,还有其他的人,一直以来都小看了他。
云深看着窗外。之前是宋弯弯打电话给他,说姬辞在校门口上了一辆黑色的奔驰,让司机送她一个人回去,她有些担心,所以就给他打电话了。云深告诉她不会有事让她放心。挂了电话之后,却总是有些忧心。
因为和自己在一起的原因,九庭的长老和姬家的长辈已经有很多的不满,但是由于姬辞祀灵师的能力,让他们只能选择沉默。他有些担心这些人会为难姬辞。
云深看着窗外的景物,自己必须变得更强,才能有资格让自己和迟迟免受所有人的打扰。只有自己有足够的实力,才能不被别人逼迫着做任何的事。
打电话给姬辞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姬辞肯定出了什么事,因为他的声音有些紧绷,像是一根弦绷得太紧即将要断掉了一般。但是后来挂电话的时候已经明显的放松下来了。云深拿起西服外套,推掉了之后的所有工作。他只想去看看他的迟迟,是不是还好,有没有不开心。
车开到广场附近的时候,整个城市已经是华灯初上了,到处都是来往的行人。云深注视着窗外,在要靠近雕塑的时候,他让司机停了车。刚下车,姬辞似乎有感应一般朝他这个方向看来。
此时的姬辞穿着一件高领的白色薄毛衣,外面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两只手很随意的放在口袋里,像是有些怕冷一样。他注视着自己所在的方向,夜风吹着他的头发,让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迷离。
“迟迟。”云深快步走过去拉住他的手,拢到自己手心。姬辞的手很冷,像是冰一样凉。
姬辞看着他的脸,突然倚到了云深的怀里,脸靠着他的肩膀。云深发觉他的情绪有些不对,无言的揽住他的腰,让他安心的靠在自己怀里。突然就听见胸口处传来低低的声音,带着一丝少见的狠厉,“我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你,决不能。”
云深,便是姬辞的逆鳞。
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吧,云深想。这样的他只在几年前见过,那时候文瑶鱼告诉他自己会在三十多岁的时候自杀,他说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那时也是一样的语气。
云深又将他抱得紧了一些,用自己的怀抱为他抵挡所有寒冷。
终有一个人,爱我如生命。
二十五、贰负
当天晚上,姬辞在云深的手心画了一个异常繁复的图案,“这叫做‘共噬’,如果你受到非人为的伤害就会直接转移到我的身上,如果是致命的伤害,就会转移百分之七十到我的身上。”说着坚决的看着云深,“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谁也不能。”
云深亲了亲他的眉心,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的迟迟啊。
在云深的身上下了“共噬”之后姬辞放心了不少,他的身上有自己的精血,所有的神兽妖怪都不能伤他。有了玄冰剑,自己又下了共噬,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了。
宋弯弯走进校门的时候还有十分钟就上早自习了。她早上迷迷糊糊的就把闹钟关掉了,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要迟到了,招了的士才赶上。踏进校门,瞬间就松了一口气。
“宋弯弯,你站住。”宋弯弯正走到教学楼前拐角的花坛边,就被人叫住了。她知道该来的肯定会来,只不过是早是晚的问题。于是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就看见安真站在那里,像是等了很久,反正绝对不会是正巧碰见。
“宋弯弯,出息了啊,看见姐姐都不会喊了?”安真站在花坛边,笑容满面的看着宋弯弯。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宽宽的腰带束着显得她的腰非常的纤细,只是看着宋弯弯的表情有些盛气凌人。
“您不是说我叫您姐姐脏了您耳朵了吗?怎么,我不叫了你又哪儿不好了?”宋弯弯手握着书包的带子看着安真,好吧她承认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真是个美人,只不过是属蛇蝎的。
“你还敢顶嘴了?”安真也没生气,慢悠悠的回了一句,“怎么,以为攀上云家三少了你就能被爸爸接回家?私生女就是私生女,一辈子也改不了,没办法。”语气温和,表情像是闺蜜在说悄悄话一样,内容却相差甚远。
“我没想过要回去。”宋弯弯心里有些烦躁,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想回安家?以前她和妈妈两个人能过的很好,现在妈妈不在了,她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你不想回去?那你干嘛扒着云三少几个不放?就算你想要嫁入云家,云家也不会要你的,私生女。”安真有些火了。
这几天家里爸爸和妈妈又在吵架,出来想找宋弯弯撒气结果姬辞每天都送她回去,几乎一直在一起,连下手的时间都没有。安真这才没办法,大清早的在这里等人。谁知道她来的这么晚,都要上早自习了才到学校。
“我确实没有想要回安家,那是你家又不是我家,你才是安家的公主,我姓宋,叫宋弯弯。”宋弯弯看了看腕表,“快上早自习了,我先上去了。”说着没有理安真在身后的呼喊直接跑上了楼。
进教室的时候就看见姬辞正趴在桌上睡觉,云深在姬辞旁边赶家庭作业。第一次宋弯弯看见的时候还很惊讶,云深这样的优等生都要赶作业?后来才知道他工作去了没时间做作业只好早上来做,不过他速度快,一般没到半小时就完成了。
姬辞抬起头的时候宋弯弯正好站着从书包里把书拿出来,她见姬辞醒了,摇了摇手问了声早上好。
“那天是安真?”正在做作业的云深头也不抬的问,宋弯弯拿书的手一顿,点了点头才发现云深低着头是看不见的,于是赶紧“嗯”了一声。云深也就没有说话,继续做作业。姬辞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两个人在说什么,于是三个人之间有些诡异的安静。
“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宋弯弯想了想还是准备开口,毕竟这么长时间,要不是云深和姬辞自己肯定还要惨烈一点,他们的话,说了也没关系吧?
“我知道。”云深打断宋弯弯的话,抬头又说了一次,“你的身世我知道。”见宋弯弯愣愣的,又低下头继续做作业。
宋弯弯有些沉默,是啊,他明明就告诉过自己,他调查过的。自己家的那些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宋弯弯觉得很容易想通,但是心里就是有些不舒服。
“你不要想多了。我查你只是因为迟迟,至于你是什么身世,有关系吗?我交朋友只看人,不要胡思乱想。”云深关上书和作业本,起身收拾东西就回自己的座位去了。宋弯弯看着云深走过去把坐在他旁边正在睡觉的白修叫醒,之后就一直在看书。
一个上午,宋弯弯都有些心不在焉。她一直在思考,自己隐瞒了这么久的私生女的身份,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不让别人看不起?为了不让别人嘲笑自己?还是因为自己自卑,所以害怕别人知道。
“你不去?”姬辞看了看坐在课桌前的宋弯弯,觉得有些奇怪,不是到了午饭时间了吗?
“我……”宋弯弯看了看姬辞,又看了看云深,随即下定决心一般点了点头,“走吧。”说着拿了钱包站了起来。
长廊上,她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个少年,觉得自己担心的都是多余的不是吗?她宋弯弯又不是圣母需要所有人喜欢,所以别人的眼光有什么关系吗?她依然可以自己走自己的路,总会有人是看重她这个人的。
想到这里突然就开心起来,快走几步走到了姬辞的旁边。
吃午饭的时候,秦与非常豪迈的点了一大盆红烧猪蹄,宋弯弯筷子伸了两次都没有敢夹一块儿,吃一口全部转化为腰上的肥肉啊!
二楼的大型显示屏正在播放新闻,说是西安的某个考古工程在挖掘地下陵寝的时候,洞顶突然垮塌,数人被掩埋。
“这就叫缺德,挖人家的坟……”秦与一边啃着猪蹄一边含混不清的说话,纪洵敲了一下他的背,“叫你吃东西的时候别说话!满嘴都是饭……”
姬辞没在意的看了一眼,却突然发现不对劲。从新闻拍摄到的录像来看,那里应该是镇压凶兽的地方才对。难道是谁破坏了封印,所以被镇压的凶兽跑了出来?想来这不是一般的施工问题,而是墓穴中的凶兽体型过大,出来的时候把墓穴挤垮了吧?不由的又多看了几眼电视。
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一道强烈的视线,偏头就看见纪承然坐在不远的地方看着自己,又用下巴朝着电视的方向扬了扬,笑的有些妖异,还很认真地对着自己做了两个口型。
他想说的是,妖魔?
纪承然也知道,那是凶兽所为?
姬辞没有再理会他,收回视线自己继续吃东西。是有什么原因让他也能看见妖物,所以才能成为下一任的祀灵师备选吗?
下午的时候姬辞正在听老师上课,云深已经去了公司。这时候姬辞像是有感应一般看向窗外,就发现一只青鸟停在教学楼外的大树上。想了想,姬辞放下了笔。
出校门的时候就看见宾利停在门口,纪瑚正等在车外,见他出来了微微鞠了鞠躬。
“九庭找我?”姬辞上了车,问了一句。
“是的,大长老让人通知我来学校接你。”纪瑚说完,从后视镜里看见姬辞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之后就低下头发短信,他也就没有多话。
告诉云深自己去了九庭,姬辞将手机收了起来。
“还说什么事情了吗?”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姬辞的表情有些沉思。
“没有了。”
“嗯。”说着就闭上了眼睛。
纪瑚看他闭上了眼睛,调整了一下速度将车开的平稳些。
从佛罗伦萨回来开始,就不断有长老和姬家的长辈来问他关于姬辞与云深的事情。纪瑚统一的应对方式就是笑而不答。作为祀灵师的侍者,就算自己将他们都惹怒了,他们也不敢动自己。他记得在克洛斯兰家的城堡时,克里斯的父亲教给他们的一句话,“有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忠诚”。
到九庭的时候,就看见鲛女依然趴在水潭边,鲛尾正悠闲的拍打着水面,看见姬辞下了车,眨了眨眼睛问,“大人,您的那位朋友没有来吗?”表情有些期待。
“他没有来。”姬辞看了看她,顿了顿,“我先进去了。”
“真可惜。”鲛女有些失望,随后潜到了水底。也不知道说的是云深没来可惜还是姬辞要进去了可惜。
姬辞走到前庭的时候,就看见几位长老都在。摇光还是一样,抱着剑倚着柱子,像是沉默的雕像。
姬辞走到议事厅的主位坐下,“什么事。”
玉衡穿着一件正红色双绕广袖曲裾,手里端着一个茶杯,头发用一根木赞松松束起。
“怎么,人都叫回来了,又不敢说了?”玉衡放下手里的茶杯,话语里带着讽刺。
姬辞一向很有耐心,也没有说话,视线低垂看着手里的青花茶杯的杯盖。他们不说其实也不难猜,想来也是挖墓挖出凶兽的事情,只是现在看来有隐情罢了。
三长老天玑突然站了起来,玉衡见他出头了,慢悠悠的哼了一声。
“怎么回事。”姬辞看了看站着的天玑,又问了一遍。天玑一向掌管九庭的银钱,平时见谁都笑,现在却有些沉默。
“那个墓会挖出妖魔是因为我的原因。”天玑看了一眼姬辞的表情,想了想还是实话说了出来,“那个墓中有非常好的祀器,所以我在明知墓底镇有凶兽的情况下,依然挖开了墓。我低估了那个凶兽的修为,只用了九庭中您备下的玉简与卷轴镇压封印,谁知墓穴坍塌,凶兽已经不见了踪影。”
“四年后的祭祀,祀器不够吗?”祀器,便是每十年一场的祭祀大典所需要的器物,好的祀器可以替祀灵师分担灵力的亏损,一般九庭中都会储备很多,以备不时之需。
“足够。”天玑低着头,“但是那个墓中的祀器……”
“你应该知道,那是镇压墓底的凶兽的。”姬辞打断他的话,语气有些严厉。
“或者,你觉得去挖掘镇有凶兽的坟墓并不需要事先告知我,而是拿着我写的几个玉简卷轴就去了?几个玉简与卷轴就能保你们平安了?就能取代上古的封印镇压凶兽了?我是不是应该庆幸,你还能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告诉你你都做了什么事情?”姬辞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的很清楚,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灵力让在场的几位长老都有些难以承受。
他们现在才发觉,尽管他只有十二岁,尽管他并不住在九庭,但是,他是祀灵师,此世唯一的祀灵师。
“主上,天玑他或许也是好心,您还年幼,将来的祭祀对您的身体损耗过大,天玑也是担忧才会去寻找更好的祀器。”一向不怎么开口的纪老先生开阳站到了天玑的身旁为他辩解,头埋的低低的。
姬辞没有理他们,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主上,其实这事也不全怪天玑,若您时时都在九庭,天玑也不会不告诉您这件事。您远在云家,可不好找。”天璇眉头皱着,有些讽刺的看着姬辞说。
天枢与白老先生天权对视了一眼,微微咳嗽了一声开口,“现在还是别说这些,先想想怎么解决吧。”说着看向主位上端坐着的姬辞。
前庭。
姬辞走后,几位长老也就各自离开了。
“明明是你出的主意,却又要我来担责任!”天玑满是怒气的对着天璇说到,他本是商人,又喜爱收集极品的玉器古玩,听说那个墓葬中陪葬着万分名贵的玉器,这才上了心。后来天璇正好对他提到那个墓中有祀器镇压着妖邪,天玑有些心动了。既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又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因此立刻就派了人过去。
只是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我只是提供了信息,难道不是你冲动直接就指挥着人去做了吗?”天璇冷笑着看着他,“明明是贪图墓中的陪葬品,却又要说的冠冕堂皇。”
“你——”
“好了。”纪老先生站在一边,打断两人的争执,劝解道,“都已经放出来了,还有什么好争的?”两人相互看了双方一眼,转身走了。
纪老先生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什么,之后也离开了九庭。
“查出来是什么了吗?”姬辞拿着卷宗在翻阅,就看见陆吾出现在了天寰中。天寰中设有禁制,除了祀灵师和陆吾能够随意出入之外,其他的人想要进来都必须通过祀灵师的同意。
“查出来了。”陆吾语气不变,直接汇报结果,“是贰负。”
“贰负?一直被囚禁在疏属山的那个?那个墓中的地脉和疏属山相连吗?”姬辞放下手里的笔,见陆吾点头,思索了一下说,“我记得他喜好杀戮,戾气可是极大的。”要是这样的话,那才是麻烦了。
“贰负是梼杌在进入昆吾山之前的臣属,因为不想随梼杌困于结界,因此逃走了。但是被梼杌抓了回来,困在了疏属山里。”陆吾还亲自去了一趟疏属山,亲眼看见了梼杌留下的紫色封印,但是现在已经被破坏了一角。就这一角,已经足够让贰负脱离封印的束缚了。
“当地人一直以为那里是一座古墓?”姬辞眉眼间有些困惑,“那天玑又是怎么知道的,那里有好的祀器?”
“据当康说,是天璇长老告诉天玑长老的。这是当康准备去厨房找吃的的时候路过长廊听见的,那时当康正是隐身,所以没有被发现。”陆吾对消息的来源有些无语,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但是我听鹿蜀他们说,似乎纪老先生和天玑长老提过您祭祀的事情,关于祀器的问题。”
“纪承然呢?有什么发现吗?”姬辞没有再问祀器的事,而是问起了纪承然。他心里有一个猜测,但是却无法证实。
“纪承然是纪老先生第二个儿子的亲生孩子,但是母亲的信息一直都查不到。”陆吾也有些奇怪,很少有他查不到的事情,“他的母亲完全没有线索,像是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存在一般。还有就是,纪承然有灵力,纪家的桃花精说她肯定纪承然具有灵力,但是似乎很混乱,不易控制。因为有一次纪承然在她的桃林中眼睛变成了妖异的兽瞳。”
当然还有一句话他没有告诉姬辞,桃花精让他告诉姬辞,希望姬辞能够再去看她跳舞。
“陆吾,你活了这么久,有没有听说过,关于人和妖族生下的孩子。”陆吾猛的抬头,就看见姬辞正提着朱红色的笔,缓缓的在宣纸上写下了一个字,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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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脑补小剧场】
迟迟:呜呜,深深你是坏人!~~o(>_)o ~~
深深:为什么我成坏人了??_?
迟迟:我原本还想等你睡着了起来抄你的作业的,没想到你竟然做都还没有做!你是大坏人!
深深:_|||
二十六、越凌
纪家主宅的书房。
“先生,最近下面的人发现有人在查二少爷和承然少爷。”纪家的管家纪严占得笔直,恭敬的低垂着头对纪老先生说。
“有没有发现是什么人?”纪老先生已经快要六十岁了,此时正戴着眼镜认真的看手里的书。听见纪严的禀报只是看了他一眼,表情没有一丝改变。
“一边好像是云家三少的人,另一边就不清楚了。”纪严是一个看起来老实忠厚的人,在纪家的地位超凡,连纪老先生的几个儿子都要敬他三分。他为人很是古板,却非常得纪老先生信任。
“云家那个小子像是被姬辞下了药一样,我看云家那老头子以后有的操心的。”纪老先生放下手里的书,手指轻敲书案,发出沉闷的声音,“把事情办严实些,别让人钻了空子。还有,告诉纪承然收敛一点,不要有事没事去招惹姬辞。”
纪严点了点头,又有些担心地问,“会不会是被发现了?”说着小心的看了一眼书案后坐着的人。
他已经跟着纪老先生半辈子了,但是他到现在都还摸不清自己主人的脾气与想法。外人都说自己得他的信任,但是实际上,纪严自己很清楚,他信任自己,只是因为自己对他的命令不会有半分违背,嘴也很严实不会泄露他的秘密。
“哼,你这是在担心?”纪老先生靠在椅背上,手指把玩着一枚玉扳指,锐利的眼睛带着审视,声音低沉,“该杀的都杀了,能有什么事?只要不出纰漏就不会有事。记得让他们嘴巴闭紧点儿。你先下去吧。”
纪严低下头,道了一声“是”便离开了书房。
纪老先生在书房的门合拢后,拿起笔写下了一个“姬”字,随即冷笑一声,将其撕成了碎片。
转眼便到了期末。这一年京城早早的便下雪了,新闻上都说是瑞雪兆丰年。进入了年末,云深越发的忙起来,也没怎么去上课了,只会在早上的时候送姬辞去学校,中午的时候也会过来陪姬辞吃午饭。学校也没有说什么,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云深保持年级前二十的成绩就行了。
姬辞到学校的时候,天才刚刚亮起来,寒风带着刺骨的凉意。今天上午是最后一场考试,考完了就放假了。成绩单之后会寄到家里去。
云深穿着一件长款的风衣,一下车就引了来无数女生的关注。
姬辞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地说了一句,“招蜂引蝶。”眉头也无意识的微微皱在了一起。云深看着他的表情觉得很可爱,没忍住就笑了出来,结果换来了姬辞的瞪视,只好默默的不说话。
其实迟迟这是在吃醋吧?
“姬辞,云深,早上好!”从后面传来清亮的女声,两人停下转身,就看见宋弯弯穿着一件白色外套,戴着一双黑白色的熊猫手套朝他们跑过来。
宋弯弯成绩不错,长的也有越来越漂亮的趋势。她常常和姬辞云深走在一起,学校的人都在猜测她是不是和他们两个中的谁在一起了,因此对她有些心思的男生也渐渐歇了想法。宋弯弯听了表示很庆幸,终于摆脱那一堆烂桃花了。
宋弯弯不怎么相信爱情,她妈妈和那个男人这么相爱,后来那个男人还不是娶了安家的女儿,当了入赘的女婿,连女儿都是姓安。所以爱情这玩意儿,真的就只是玩意儿而已。
“嗯,早上好。”云深看她过来也道了早安,又问了句,“寒假有空吗?”
“有啊,什么时候都有空。怎么,请我吃饭?”她的眼睛大大的,看人的时候总是显得很专注。
“嗯,阿修生日,一月二十五号,请我们去他家聚一聚。”一边走云深一边给宋弯弯解释。宋弯弯听了直点头,“嗯,一定去。到时候给我打电话行吗?”
“好,去的时候顺便来接你。”三人并不在一个考室,进了教学楼之后便分开了。云深先送了姬辞去考室,见他坐好了自己才离开。
白修生日的前几天,姬辞就已经开始纠结到底应该送什么好。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其实也不在乎什么礼物,但是姬辞还是觉得伤脑筋。
云深提议去建筑工地搬一块砖回来,整整齐齐的包好了送给白修就行,结果自然遭到了否决。平时白修秦与纪洵几个对姬辞的好他自己记在心里的,虽然没怎么表现出来,但是在他心里,他们三个都是被纳入了自己保护范围的。
最后选了一幅明末书法家的真迹,白修喜欢书画,想来会喜欢的。于是姬辞就亲手去包了起来。
25号的早上,云深和姬辞去宋弯弯楼下接她。宋弯弯穿了一件红色的短款风衣,脚下是一双黑色的长靴,衬得她美眸皓齿,凭添了几分妩媚。
“你们送的是什么?”她在前排转过身来问姬辞和云深。她朋友不多,这次被邀请去参加白修的生日有些激动,眼里都是亮晶晶的。
“迟迟送的是一幅山水画,我送的是一枚印章。”云深指了指一边放着的包装精美的长条形东西,示意就是那个。
“那我没有弄错。我也算是从小学书法,所以就临摹了一幅字,写废了二三十张,最后选了这幅最好的。”晃了晃手里的礼物,笑的有些得意,“你们那都是买的,就我这是我自己写的,嘿嘿。”
车在白家停了下来,三人下了车,就看见大门口有人在扫雪。云深和姬辞都不是第一次来白家,门卫都认识了,于是直接开了大门。
白家的结构和云家类似,但是或许是因为历代白家的主人都很有文人的风骨,于是种了一大片梅花,还真有雪海梅香的意境。
三人先去拜访了白家的主人白老先生。其实按照血缘来说,白老先生是姬辞的外公,白修的父亲是姬辞母亲的亲哥哥,也是姬辞的舅舅。双方心里都知道,但是因为姬辞是祀灵师,白老先生又是九庭的长老之一,所以没有言明。
白老先生问了几句两人的近况,看见宋弯弯也很和蔼的问了名字学习什么的,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慈祥的长辈。
从书房出来,宋弯弯长呼了一口气,“白修的爷爷还比较和蔼诶,我还以为他是很严厉的大家长,进去的时候紧张死了。”
“他很好的。”姬辞顿了几秒才说出这一句,或许因为白老先生是自己外公的原因,虽然他对亲情看的很淡薄,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亲近的。
云深看他认真的样子揽了揽他的肩膀,几人就往白修的住所走去。
进去的时候就发现纪洵已经先到了,秦与还没有来。佣人给在场的人上了热茶。白修的父母都不在,因为工作的原因在外地要除夕才回来。白家近年来发展的很好,白修的父辈都坐上了高位。但是相应的,房子里就要冷清一些。白修也没有放在心上,他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爸爸妈妈陪自己过生日那是奢侈,习惯了也就不在乎了。
三人把礼物送了,想来是因为今天比较开心的原因,一向都很沉默的白修还开云深的玩笑,问云深是不是真的放了一块砖头在里面,拿起来真有一点重。
白修的眉眼长的很精致,不管是笑或者不笑,都有一种古代贵族门阀世家的贵公子一般的感觉。像是被水墨浸润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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