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重生]姬辞 作者:苏景闲
正文 第27节
[重生]姬辞 作者:苏景闲
第27节
如今,云深是唯一一个可以进入九庭的人。
回华庭别墅的时候,车厢里就多了两个圆滚滚的小东西。当康才从沉睡中醒来,精力十分的旺盛。
帝江扇着翅膀在半空中,用屁股对着趴在座垫上面的当康,用行动表示自己的不爽。
“勉——”我战斗力极强陆吾才让我去保护主上,你为什么要跟去?你除了吃还会什么?
“康康——康康——”没见识,我可是瑞兽!瑞兽!
云深听不懂两个小东西在说什么,但是也能感觉到他们之间浓重的火药味儿。车厢里不断响起两个小东西的叫声,让云深这么久以来都紧绷着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到了华庭之后,帝江直接就从卧室的窗户飞了进去,十分得意地看着小短腿的当康被云深抱起来。
姬辞的房间非常安静,窗台上的植物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他安静地躺在床上,眼睛紧闭,呼吸声低不可闻。
帝江慢慢地飞到床上,小心翼翼地趴到了枕边,感觉了一下姬辞的气息。有些难过地叫了一声“勉——”。之后又像是担心会吵到姬辞,急忙收了声。
云深抱着当康开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帝江趴在姬辞的枕边,尾巴轻轻地摇晃着,一室安宁。一时间,云深莫名地觉得有些心酸。
之后,帝江和当康就在卧室里安了家,纪瑚还非常体贴的给他们两个安置了小床。当然隔得非常的远,不然两个打起来这座房子都得被拆了。
八月十七号,离中元节的祭祀还有五天,云深坐在回华庭的车上有些疲惫,不自觉地抬手揉了揉眉心。迟迟,还有三天了,你再不醒来,就真的赶不上祭祀了。
车停在华庭的别墅门口,云深就看见纪瑚等在门边。
“三少,九庭长老来了。”纪瑚虽然心中焦急,但丝毫没有表现在脸上。
“来了哪几个?说了什么?”云深停下脚步问纪瑚。表情镇定,心里却在冷笑,若是来探望,怎么早些时候不来?如今祭祀时间要到了,迟迟还没有醒,他们着急了,这才急急忙忙赶来?
“除了白老先生,其余五位都来了。他们想要去卧室看望小少爷,帝江守在门口不准。所以他们都在客厅坐着等您回来。”纪瑚想起帝江发怒的样子,依然觉得有些心惊。果然是上古神兽混沌,平时虽然见着主上就撒娇,但是实力与杀性依然一点都没有褪掉。
“嗯,我去见他们。”云深点点头,脚步坚定地迈向客厅。
迟迟,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进入客厅的时候,就看见五位长老像是在商量什么,声音很低,让人听不清楚。他们见云深进来,便都止住了话,正襟危坐。
“不知几位前辈过来,有什么事?”云深坐到椅子上直接开口。既然对方都来势汹汹,那么自己自然没有客气的必要。
“祀灵师大人就在这里,我们怎么不能来?”天玑有些恼怒地说道,随即又想起天枢警告过他们,语气不要太重,不要惹怒了云深,祀灵师还在这里。于是哼了一声,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到了桌上,像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情绪。
云深没有理会他,直接问在一边默默品茶的天枢长老,“几位长老中,迟迟最为信任的就是您。我想问,这一次几位长老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云深平时一副温润平和的表情,总让人忘记他是一个商业帝国的管理者,最重要的,就是在商场杀伐果决。他所受的教育让他时刻保持良好的教养,但是同样的,也教会了他不择手段,以及心狠手辣。
“我们想要接祀灵师大人回去。”天枢的表情有些复杂,想了想叹了一口气,“主上昏睡许久未醒,祭祀将至,我们想要将他带回九庭。”
在天枢心里,更多的是将姬辞当做晚辈来看的,他还记得姬辞小时候才到九庭,沉默却十分聪慧。那时候自己教他识字,每次他看着自己的表情都透着几分欢喜与仰慕。但是,身为长老之首,他一个人根本就敌不过另外五人的压力。
况且,十年祭祀若是没有祀灵师的出现,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
“迟迟没说要回去。”云深表情带着些冷意,说着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坚决,“迟迟清醒的时候没有说要回去。”说着眼神扫过几位长老,“我记得,迟迟实际上已经免去了你们的职务,那么你们还有什么资格,让我把迟迟交给你们?”
“你!”天玑一下子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怒气与不甘,“不管如何,祀灵师都必须回九庭!就算他一直昏迷,祭祀大典也必须去!或者,你,和你身后的云家,想要操纵祀灵师来夺取权力?哼,这一次祀灵师又陷入昏迷,很有可能就是你们云家动的手!”
“你是以什么立场来说这句话的?”云深眼神如寒霜一般,语气低沉,“我是不是想要通过姬辞夺取权力,这是我和他的事情。不过,依照你的意思,就算迟迟不醒,你也要将他放上祭台?你不会不知道,迟迟没有清醒,那么祭台会毫无节制地将他的灵力吞噬殆尽!”
最后几个字,云深说的近乎咬牙切齿。
“是又如何?”天玑看着云深,表情有些不屑,“这是九庭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插手?再说,祀灵师的职责,就是祭祀!就算是死在祭台上,也是他的命!”
“天玑!”
“闭嘴!”天枢与云深一同出声。天枢也觉得天玑说的过分了些,就算事实上是如此,但是也不能这么说。
“你有什么资格……”天玑听见天枢与云深的呵斥怒上心头,却刚一开口就被云深打断。
“那你有什么资格!”云深表情狠厉地看着天玑,语气像是暗涌潜伏的河流,“我让你闭嘴。”此时的他,带着令人心惊的气势。天玑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唇却是没有开口。
“我不会让任何人将姬辞带走,任何人都不行。”云深坐下来,表情恢复了平静。他看着神色都有些复杂的几个长老,满是讥讽与鄙夷。心里却又觉得有些心疼迟迟。他们没有人是在真正的关心他,他们甚至觉得,就算是迟迟死了,没了性命也无所谓。
“你们走吧,我想我已经说清楚了我的想法,你们不要再来了。”云深直接说道。
“云深,我们是九庭的长老。”天璇看着云深,表情是一贯的严肃,“祀灵师作为万分重要的存在,是不能受其他因素的影响的。当年我们就不该同意祀灵师住到云家。若非如此,也不会有如今的局面。”
“你想说什么?”云深漫不经心地问,表情带着隐隐的厌恶。硬的不行,所以开始改用劝说的方法了吗?
“我们有权利督促祀灵师,也有权利毁掉一切对祀灵师不利的存在。云深,你要想清楚,姬辞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他是祀灵师,他活不过三十七岁,你没有必要……”
“我没有必要为他去死是吗?”云深抬眼看他,翡翠色的眼睛如寒潭一般。随后云深朝克里斯做了一个手势,瞬间,客厅中突然冲进来数十个穿着防弹衣的人,他们手中都拿着枪,上面装着消声器。
此时,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几个长老的心脏。
“你们虽然是长老,但是你们还是人。你们相信不相信,我只需要说两个字,开枪,你们今天就别想从这里走出去了。”云深站起身,微微抬手,手中便出现了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剑,剑尖直指天枢的心脏,“我再说一次,离开这里。我不会让你们带走姬辞。不然,你们就都留下吧。”
“云深,你不要欺人太甚!”天玑指着云深说道,但是掩饰不了他眼底的惊恐,声音更加的颤抖起来,“我们是九庭的长老!”
“云深,你真的以为这些就能让我们丢了性命?你就不怕最后是我们杀了你?”天璇沉声开口。他有些后悔来之前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不然也不会陷入如此被动的情况。但是就算是现在,在气势上也不能示弱。谁也不能肯定,云深到底会不会开枪。
这时,一道冰冷中带着杀意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你说你要杀了谁?”刹那,空气像是要凝滞了一般。
“迟迟?”云深循声抬头,就看见姬辞穿着白色的袿衣站在楼梯上,俯视众人。云深看了看他,突然觉得迟迟有些不一样了,但是具体什么不一样,却又描述不出来。
不过,不管怎样,那都是他的迟迟。
“深深。”姬辞收敛了浓重的戾气,向着云深笑了笑,“我醒了。”说着走下楼梯,整个人挡在了云深的面前。
姬辞拢了拢身上的白色袿衣,扬了扬下巴盯着天璇,“你刚刚说,你们要杀了谁?”这次,连云深都能够感觉到姬辞身上肆意的杀意。
五人下意识地站起身,微微低下了头,没有人敢开口。他们都感觉到了姬辞的变化,他身上的气息更加的精纯,浓浓的杀气几乎要让人窒息。
天玑的手有些颤抖,心中突然涌起了异常的恐惧。他看了一眼天枢,发现天枢面无表情,完全没有反应。于是极快地收回了视线,压抑住心底的惧意。
“我说过,谁要是敢动云深,我必会让他生不如死。”说着声音慢下来,“怎么,我说过的话你们都忘了?”
说完转身又仔细地打量了云深一遍,再次确定云深没有受伤,声音这才平缓不少,“你让那些人都退开吧。”之后拉着云深坐到了沙发上,手紧握着云深的手。
“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必要再留情面了。”姬辞看向几个长老,声音清冷,“从现在起,撤去天璇,天玑,天权,玉衡,摇光长老之职。天枢依然为长老,摇光负责九庭外围安危。从此以后,你们俱不准踏入九庭一步。若有违令者,必诛之。”
“有不服气的吗?”姬辞抬眼看着几人,见天玑一脸惊惶,冷笑了一下,“你们自己掂量清楚,要不要有一个和开阳长老纪怀乾一样的结局。他现在还关在地牢里,要不行刑的时候我带你们去看看?
况且,你们都已经会威胁我的人的,并有了这样的念头,我留着你们,你们得感恩戴德才是。不对吗?”
说着又看向天枢,“我是念在你当年跟着姬幻,后来教导我几日的情分,天枢,你好自为之。”
之后微微垂下眼睫,没再看他们,“若要是让我知道,谁又有了什么多余的心思,就别怪我心狠了。”说完,便站起身拉着云深上楼。
走到一半的时候,姬辞微微侧头,看着站在楼下没有动作的几人。见他停下脚步,天玑表情近乎恐惧地弯□行礼。
“怎么,还不回去?要我亲自送你们吗?”
姬辞说着就没有再理会他们,脊背挺直,沉稳地一步步上了楼,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进了卧室,云深关上门,就感觉到姬辞倒在了自己的身上,全身都是冷汗,连背部的袿衣都被浸湿了。
云深心中一紧,猛地将他抱起来放在床上。在楼下的时候,姬辞拉着他的手,云深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他那时死死地抓着自己的手,像是在忍受着什么,手心冰凉。
“迟迟,怎么样?有没有好受一点?”云深看着姬辞躺着床上,全身都像是在抽搐一般,疼的冷汗直流。他心疼地住着他的手,恨不得替他受了这样的痛。
“我不能……让他们欺负你……”姬辞声音断断续续的,伴着疼痛的吸气声。一滴一滴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的身上忽冷忽热。姬辞咬着牙,不发一声。
“嗯,我知道,我知道,迟迟想保护我,我知道……”云深说着,眼眶却红了起来。迟迟,我的迟迟……
“不要哭。”姬辞的视线有些模糊,但是还是看见云深翡翠色的眼睛泛着水光。深深应该一直笑的,不要哭……
姬辞只觉全身一会儿像是被放在岩浆里,一会儿又进入了冰窟中,四肢百骸都不断地涌出剧烈的疼痛。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叫痛,不然深深一定会更担心。
“我没有哭,真的没有哭。”云深抓着他的手,努力微笑着说。
“嗯,不哭……啊……”姬辞低低地叫了一声,嘴唇瞬间都被咬出了血。他握着云深的手上青筋暴起,像是血液就要突破血管喷溢出来一般。
“深深,我有痛觉了……”姬辞神智已经有些不清楚了,但还是睁大眼睛看着云深,断断续续地说着话,“我遇见了姬无央,我可以保护你了……我不是怪物了,我也不是工具……我这样,不正常,你会不会不要我啊……”
“不会,不管迟迟怎样,都是我的迟迟……”云深看着姬辞失去了神采的眼神,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他的身子还在颤抖,流下的冷汗一滴一滴地早已将身下的被单打湿。但是他忍着没有叫痛,执拗地盯着自己不错开一点视线。
“深深抱抱我……冷……深深……我冷……”姬辞全身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连嘴唇都变得雪白,睫毛上沾染的泪珠像是结成了霜。云深迅速地脱下外衣上了床,将姬辞紧紧地抱在怀里,轻轻吻着他的额头。
“迟迟,我在,我抱着你……”低低的安慰声掩不住哽咽。
或许是因为熟悉的气息与温度,姬辞渐渐昏睡了过去,一只手还握成拳放在云深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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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脑补小剧场】
迟迟:烛九阴为什么这么恶毒地看着我?(⊙o⊙)
深深:因为帝江在乎你多过在乎他。╮(╯_╰)╭
迟迟:他心眼儿好小,怪不得帝江都不想理他。╮(╯▽╰)╭
深深:嗯嗯就是,冰山冷漠霸气攻的样子,难道他不知道,现在温柔忠犬攻才吃香吗?是吧,帝江?╮(╯_╰)╭
帝江:勉——我是温油攻~烛九阴快投入我的怀抱吧!~(≧▽≦)/~
五十二、恢复
凌晨的时候姬辞便清醒过来,他的头发因为流了许多的汗水有些濡湿,但是脸色却好了很多,没有以前那么苍白了。
“迟迟?”云深一直都没有睡,抱着姬辞的手臂都已经麻痹了,却始终没有放开。他只想着,自己无法代替迟迟承受这样的痛苦,那么,至少要让他感觉到自己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云深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就感觉怀里的人动了动,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醒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嗯。”姬辞小声地回应了一声,沙哑着嗓子吐出一个字,“水。”大量的水分流失让他的嘴唇十分干燥,开口就感觉到喉咙有些灼痛。
云深从托盘里端了一杯清水递到了姬辞的嘴边,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下去。
姬辞在云深的怀里昏睡过去之后,像是一直在被疼痛折磨一般,不时就会痛的全身发抖,蜷缩在云深的怀里。体温有时冰冷,没多久又变得炽热。姬辞一直很安静,实在是忍不住痛感了才会叫出声来。
云深怕他咬到自己的舌头或者是嘴唇,就将自己的手指放到了他的嘴里。开始的时候姬辞还咬了一下,但是之后或许潜意识里知道那是云深的手指,便只是含着,痛到最痛的时候都没有咬下去。
看着姬辞无比痛苦的样子,云深忍不住心疼,但是自己能做的,就只有抱着他,等着他醒来。
见云深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姬辞弯起嘴角笑了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云深,“已经全好了,睡一觉就会恢复过来的。”说着将自己在洛书中遇见姬无央的事说了出来,当然,隐去了姬无央要自己帮他杀重黎的事情。
姬辞只说自己进入洛书,得到了姬无央力量的传承,因为灵力过于强大而自己的身体过于羸弱,才会昏迷这么久,身体会疼痛也是因为体内的灵力在不断地与躯体以及灵魄相融合。
云深这才放心下来,将他揽在自己的胸口,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迟迟,以后别这么吓我了。”说着还心有余悸。
姬辞的身体有些疲倦,还是扬了扬小下巴看着云深,“对不起深深,那……要不要补偿?”说完自己脸也红了,但一双眼睛还是执着地看着云深。
室内暖暖的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云深一瞬间觉得心中无比得柔软。
“却之不恭。”说着便低下头含住了姬辞的唇,一点一点的轻咬吮吸,安静地室内还能听到清晰的水声。云深的动作十分得轻,下意识地担心自己会弄痛姬辞。
姬辞感觉到云深温柔地触着自己的唇,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紧闭着的眼睫微颤。
“想我了?”云深离开姬辞软软的唇,凑到他的耳边开口道,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无比魅惑的味道。姬辞“嗯”了一声,鼻音细细的。
云深含着姬辞的耳垂,笑声带着热气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姬辞有些痒的别了别脑袋,但是身体却感觉更热了些。
“乖迟迟,告诉我,想我吻你哪里?”云深眼神眷念地看着他,一只手缓缓地伸进了他的衣服里,循着腰际不断往上。姬辞的身子有些冷,但是云深的手却像是火一般灼热,所经之处都掀起了一番热浪。
他觉得云深的手像是有魔力一般,指尖经过的地方,总让自己感觉有细细的电流刺激着神经,呼吸更加凌乱起来。
姬辞有些难耐的动了动身子,手圈住云深的脖子,断断续续地说道,“都要……我都要……我要深深……”声音里带着渴求与难耐。云深坏心地不断抚摸着他,他身体诚实的反应让云深觉得自己的身体都有了反应。
“告诉我,想要什么?”声音带着诱哄的意味。
姬辞非常敏感,身子在云深的手下一颤一颤的,最后连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我要……我要……”说着就自己仰起头将唇送到了云深的嘴边。
云深看着他淡粉色的唇,轻轻喟叹了一声,随后将他压在了身下。姬辞像是小猫一样咽咽呜呜的呻、吟出来,在云深的亲吻与爱、抚中沉沦。
第二天清早,姬辞睡醒之后坐起身,便发现世界在自己的眼中都不一样了。他能够看清楚周围的灵气在缓缓流动,能够感受到自然的生命力量。尝试着感受自己体内的灵力,他脸上的表情很是震惊。
难怪自己的身体需要这么久的改造重塑,若姬无央没有事先让自己三次进入星河幻境中,而是直接将灵力灌注到自己的体内,那等待自己的结局必定是因为灵力过于强大而身体化为灰烬。
研究完了灵力的改变,姬辞才发现自己现在还在被窝里,身体一僵,慢慢转过头,就看见云深正倚着枕头看着自己,眼里满是笑意。
姬辞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瞬间扑上去捂住云深的眼睛,“你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看见!”云深轻咳了一声,十分认真地回答道,“嗯,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真的?”姬辞的手松了松,不确定地问。
“嗯,我没有看见。”说着故意停了一会儿又接着道,“迟迟,你确定你要这么光着上半身和我玩儿捂眼睛的游戏吗?”云深的语气很严肃,但是微微翘起的嘴角还是泄露了他的真是想法。
“啊……”姬辞飞快地用薄薄的毯子把自己全身裹住,羞的眼里满是水光。想要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才好,只好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云深。
明明是昨天晚上的时候他说湿衣服穿着睡不好,所以就把自己的衣服都脱了。没想到现在又来笑自己,深深是坏人!
云深看着姬辞表情生动活力十足的样子,觉得心里真的松下了一口气。他不喜欢他的迟迟那样没生气的样子,让他觉得恐慌,不安。
这样,就很好。
接下来的这几天,姬辞就像是云深的小尾巴,云深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迟迟你明天就要去祭台了,不去准备吗?”云深在灯下看文件,发现姬辞坐在一边捧着脸看着自己,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干脆将他整个人抱到怀里,用自己的额头抵着他的。
“不去,我要陪你。”姬辞摇摇头说道,“我要去祭台了你就好担心的。你不说但是我知道,你心里很不安。”他知道,自己上一次在祭台上消失,让云深心底一定有了阴影。
于是姬辞把头靠在云深的肩上,声音像是有安抚人心的力量,“放心吧,我现在要比以前厉害很多。能够保护你,也可以保护自己,所以不要担心。”
云深点点头,“嗯”了一声,“迟迟一定要保护好我。”说完就笑了出来。在心里默默地说,“我也会保护好迟迟的。”
八月二十二日,便是十年祭祀的日子。
姬辞带着云深到九庭的时候,几乎九庭后院“上了年纪”的神兽都出来围观。
“我闻到了首代祀灵师大人的味道。”英招打着哈欠突然出现,一身蓝色的袍子满是褶皱,外面还披着一件满是羽毛织就的披风,睡眼惺忪地站在那里,偶尔还有几根羽毛被风吹落下来。
“唔,姬无央在哪里?”英招四处看了看,却没有看见姬无央。
“首代祀灵师大人没有在这里。”陆吾看着英招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有些无奈,“英招,你都睡了三千年了,怎么,还没睡醒?”
英招眯着眼睛看了看陆吾,“开明兽?你也在啊?”说着循着气息一直走,停到了姬辞的面前。
“你不是姬无央,”观察了一会儿,英招肯定地说道。他的眼神懒散却又隐藏着锐利,说着看了看他一身袿衣的打扮问道,“你是现在的祀灵师?”
“是的,我是姬辞。”姬辞点点头。上古不少的神兽许多在都沉睡,眼前的英招沉睡了三千年,不知道自己是谁也很正常。
“姬辞?不是姬无央?那为什么你身上会有首代祀灵师的味道?”说着还皱着鼻子嗅了嗅,表情有些疑惑。
“首代祀灵师将他的力量传给我了。”姬辞简单的解释道。
“他这么喜欢你啊?难道移情别恋了?”英招挑了挑眉,说着没有再看姬辞,转身就准备离开,“既然姬无央不在,我就回去睡觉了。”
接着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姬辞说了一句,“如果你有什么要帮助的,可以叫开明兽来找我。姬无央喜欢你,我看在他的份上就不睡觉了,一定会来帮你的。”说完就消失了。
围观的神兽也明白过来,怪不得远远就能感觉到那股令人敬畏的气息。当年姬无央本是肆意无忌的性子,这些不怎么服管教的神兽在他手里都或多或少的吃过苦头。
幸好这一任祀灵师比较随和,没姬无央那么折腾。
看热闹也看了,事情也搞清楚了,乌压压一大片的神兽一个个回去睡觉的睡觉,修炼的修炼,怕是又要千年不见影子。
姬辞站在原地闭上眼,向四周探出了灵力,才发现自己所在的九庭,只是九庭的一部分。还有无数隐藏着的空间住着神兽。所以先代祀灵师才会说,九庭八百万神兽镇守吗?
云深看神兽们都不见了,突然觉得陆吾的外形真的不错,帝江和当康那样也是非常好的,至少在能够接受的范围。刚刚云深算是开了眼界,满眼望去,都是形态各异的神兽,有的外形真的很伤眼睛。
出门的时候,就看见天枢长老站在九庭石碑旁。姬辞对他点点头,先一步走在最前面上了山顶。
这一次,随行的长老只有一个,也十分直接地表明,其余的长老都已经被除名了。
姬辞脚步坚定地走上了祭台。原本血河翻滚的祭台已经恢复成了以前的样子,显得庄严肃穆。
姬辞回过身,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云深,微微点了点头,见他笑了才转身继续前行。长长的袿衣逶迤在地上,如云如雪。
在祭台上站定,姬辞用灵力在手间凝成了球状,放进了石台中央的凹槽里。随后石柱升起,逐渐开始旋转起来。姬辞跪坐在祭台中央,两手结印,手心的红莲印记渐渐的浮现,随着注入灵力的增多,红莲印记渐渐浮现在半空,色泽鲜红,如烈火中盛开的红莲。
姬辞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如实物一般的红莲,念动了另一段咒语。若是此时身旁有人,就会发现姬辞的双眼已经变成了纯净的黑色。
渐渐地,红莲的花瓣慢慢打开,如同花蕾绽放一般。整个花身都旋转起来,月白色的剑柄突然出现在莲心。姬辞伸出手握住剑柄,缓缓抽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剑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上。一时间,剑啸如龙吟一般,清冽悠长。
随后长剑脱离姬辞的手,悬浮在半空,只听空气中传来细微的声音,姬辞面前的剑分为了百把,依照一定的顺序排列,如同有意识一般旋转起来。姬辞感受着剑阵中传出的净化之气,有些惊讶。
想了想,姬辞割破自己的手腕,让血在半空凝成古篆体的“辞”字,渐渐落到了剑阵的中央。
姬辞看了看天色,并没有为自己的伤口止血,而是站起身,双足缓缓离地。宁静悠远的声音从祭台传了出去,“序一百五十七代祀灵师,姬辞,谨献祭。社稷永安,九州长宁。”说完,念动了冗长晦涩的咒文。
无数的咒文依靠血液中的灵力在半空中凝结成字符,一层一层环绕在了祭台上。此时,祭台外的人只感觉有无数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庄严而令人崇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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