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沙漠中的爱恋 作者:[日]藤村裕香
正文 第2节
沙漠中的爱恋 作者:[日]藤村裕香
第2节
「这点事情你就自己查吧。你要负责和地主交涉，说服对方在这张土地买卖的契约书上签名。」
父亲对阿萤说罢，在座垫上坐好。
「不会吧——」
阿萤太过吃惊，把契约书丢到桌上。
「没时间让你在这里拖拖拉拉了。我已经跟对方说，我们的人会在一周后到那里签订契约。」
父亲泰若自如地继续说道。
「一周后？」
事出突然，让阿萤脑中一片空白。
光是在出发前短短一周内掌握契约内容就很辛苦了，也没有时间练习外语。
阿萤没想过事情发展居然会如此快速。
「没错，要退出的话就趁现在。」
父亲看着阿萤，咧嘴一笑。
「我才不退出呢！」
阿萤听见必须在一周后执行任务就感到惊慌失措，不过被父亲反问「要退出吗？」，他就涌起一股反抗意识。
语言不通就雇用口译人员，而且只要能在一周内掌握契约内容就可以了。
他怎么能在此退缩。
「如果你使出浑身解数或许能顺利签约吧。我先说好，绝不允许你失败。如果你搞砸了，你就一辈子待在仓库吧。」
父亲指着阿萤，斩钉截铁地说。
「如果我成功了，就让我当那间饭店的总经理。」
阿萤慌慌张张地重新抓住签约书，紧绷着一张脸要求父亲。
这么一来，要是父亲不确定和他约定，他绝不善罢甘休。
「我答应会让你当总经理。」
父亲点点头。
「请您把这个约定写下来。」
阿萤知道口头约定没什么约束力，所以他拿出纸张和笔交给父亲。
「可以。相对的，我也会把你失败时的处置写上去。」
父亲的嘴巴弯成ヘ字形，开始流畅地在纸上写着。
「说得也是。」
阿萤接过字据，在父亲属名捺印的旁边写上自己的名字、盖上印章。
「我一定会顺利完成任务。」
阿萤把字据收进西装内侧的口袋，紧紧抓着放在文件夹里面的契约书。
这下子他就不能回头了。今后将考验阿萤的实力。
但是，阿萤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早就安排好的事情。
◇◆◇
穆汗拉克位于中东。人口约六十万左右，是位于波斯湾，大小有如日本淡路岛（注：日本境内的小岛，位于濑户内海东部，介于本州的神户和四国之间。）的岛国。
国民几乎都是说阿拉伯语的阿拉伯人，是由国王统治的原油出产国。
国家采世袭君主制，王室拥有绝对的权力。
从日本搭乘转接航班，需要花费十六小时才能抵达穆汗拉克的机场。
阿萤站在穆汗拉克的机场上。因为时差的关系，感觉头有点昏昏的。
因为是小岛国，没有让超音波客机降落的跑道，搭乘的转接飞机是二十人座的小型飞机。
当然阿萤身边一个日本人也没有，因为这里不是度假胜地，所以也没有观光客。
阿萤的模样相当显眼，周遭的人一直盯着他瞧。
每个人都睁着湿润般发出光芒的大眼睛，好像里面有星星一样，阿萤实在没办法冷静下来。
阿萤看见入境大厅附近，明明都是男性却相互拥抱，让他有些吃惊。
因为到处都看得见这种景象，看来这应该是很普通的欢迎仪式吧。
阿萤走出比日本地方都市的机场还更小的出口，立刻就看见有个穿着西装的大块头男子，手上拿着旗子，上头用笨拙的日文写出，欢迎南野先生光临。几个大字。
男子大部分的脸孔都被胡须覆盖，无法辨认他的年龄。肌肤颜色略黑，眼睛也是炯炯有神。
「唔……」
日本团体旅行中常用的旗子让阿萤不自觉呻吟。
或许男子对日本文化有一番研究，但是在只有一名日本人的状况下，要寻找阿萤应该相当容易才对，不必特地准备旗子吧。
周遭的人也感到很有趣，对着摇旗子的他猛瞧。
「阿萤先生。欢迎。我是哈默帝。」
他是阿萤雇用的口译，不过日语的发音很奇怪，就像是涩谷化着烟熏妆的女高中生。
哈默帝擅长语言学，通晓多国语言，应该是很抢手的口译，不过阿萤还是感到不安。
「请多指教。我是南野萤。」
阿萤走到他面前，伸出右手。
「我知道。屁股会一闪一闪发光的那种。」
哈默帝的两手一张一合。
「哈哈哈。」
阿萤暧昧地笑着。
因为时差的关系，脑袋不太清楚，所以他也没办法做出什么好的回应。
「我想先到饭店办理住宿登记，能麻烦你吗？」
一直站在这里似乎很引人瞩目，阿萤询问哈默帝。
「交给我。」
哈默帝收起旗子，抓起阿萤的旅行箱，大步穿过建筑物中间。
「好、好快。」
阿萤小跑步跟在哈默帝后面，不然好像会被丢下不管。
走出机场后，四周都是停车场，根本没办法欣赏异国风情。
不管在哪个机场都可见的景象——排列整齐的车子出现在他眼前。
但是因为公车站牌上头所写的目的地文字，以及排列在前面的人群身上所穿的服装都和日本大大不同，让阿萤有来到国外的感觉。
艳阳高照，感觉这里的温度比日本还高。如果没有空调的话，肯定是相当严酷的气候吧。
或许是四周被海洋包围的关系，湿度也很高。
宛如沙漠的干燥气候，让人觉得很难受。
这种气候就像是把日本的酷暑增加好几倍一样。
「阿萤先生，请上车。」
哈默帝打开黑色的日本制四门轿车的车门，对他招招手。
「谢谢。」
阿萤道谢并且上车。
光是日本车这点就让阿萤感觉放心不少，真是不可思议。
但是因为交通规则和日本相反，阿萤虽然只坐在车子上，但因为不太习惯，觉得很恐怖。
从机场到饭店的道路很宽广，也有很多条车道。
车道虽然铺设柏油，但因为有沙尘，所以道路两旁出现一堆一堆的沙子。
日本到处都有交通标志，这里却没有类似的东西。
这种情况不知该说粗鲁、乱来，还是马虎随便。不习惯的话，要他自己开车还真的是不可能的任务。
路上几乎都是欧洲生产的车辆，只有少数是美国车或日本车。
手推货车从高级进口车旁边飞逝而过，这在日本是难得一见的景象。
岛屿中央几乎是住宅区，区分成旧市区和新大厦与商业大楼林立的新市区。
旧市区大多是历史悠久的古老建筑，道路错综复杂，好像一进去就会迷路。
这里没有日本常见的田地或者工厂，除了出产原油以外，没有其他重要的产业。
沙漠正中央只有开采石油用的钻塔——阿萤还以为这里是个让人觉得很寂寞的地方，但实际上完全不是如此。
这地方有很多过着普通生活的人。
小国、人口又稀少，但相对地，道路铺设得很美丽，街道整齐划一。
这块土地应该充满沙漠和石灰岩，却长着椰子树，绿意盎然。
在能喝到干净水源的阿拉伯中，这里是相当珍贵稀有的地方。
经过市中心来到靠近海边的地方，这里只盖了一栋古老的饭店。
这家饭店感觉就像是从古老电影中跑出来的一样。
观光客也很稀少，这里没有大都市常见的外资大型饭店。
这样确实有投资建设的价值，不过要怎么吸引客人是个大问题。
幸好大海很漂亮，景色也很不错。新旧混合的市区也应该能让观光客玩得很尽兴吧。
如果有什么引人注目的东西，只要多加宣传就能带来人潮，而且或许可以利用观光客稀少这项优点，开发成特定族群的观光区。
在英国统治时期建造的英式饭店，飘散着非常悠闲的气氛。
「阿萤先生，我先去办理手续，请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
哈默帝把手上的行李箱放在阿萤前面，迅速跑到柜台。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哈默帝还没回来。
沙发的质料很柔软，坐起来很舒服，而且长途跋涉也累了，阿萤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阿萤在这一个礼拜处理工作交接之类的事，根本没办法好好睡觉。
「阿萤先生，我已经办好住宿登记了。」
哈默帝出声叫阿萤也没得到回应，所以他摇了摇阿萤的身体。
「啊，抱歉。我睡着了。」
看样子阿萤是打起瞌睡了。
因为有口译的哈默帝在，所以阿萤就有些放松了。
「阿萤先生累了吧？我们要不要明天再去拜访商务会谈的对象呢？」
哈默帝向阿萤提议。
「谢谢。不过因为约好今天会去，所以还是得去才行。」
阿萤笑脸回答。
他想早一点签订契约，然后向人在日本的父亲和哥哥报告这项好消息。
「日本人确实很遵守约定。但是，一切都按照神的旨意就可以了。」
哈默帝对阿萤说。
「哦……」
阿萤无法理解哈默帝想说的话。
阿萤还不知道，和阿拉伯人签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任务。
从房间可以看见整片海洋，吹进来的风也很凉爽。
日常用品虽然老旧，但是感觉很舒适。这房间让人产生一股怀古之幽情。
阿萤从行李箱拿出为了到国外出差，紧急订制的西装。
穿上后，西装非常合身，感觉很不错。手臂和肩膀这些部位应该比以前的西装还要大一点，但是不知怎么地，看起来就是很瘦。
阿萤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边想，大概是肌肉分布得很平均的关系吧。
阿萤拿出契约书，收进手提包里面，然后用手臂紧紧夹着手提包。
阿萤想早点顺利签订契约。
「我想去这里。」
阿萤拿出手册，让哈默帝看交易对象的住家地址和姓名。
「大富翁尤瑟夫先生是银行业者，在邻近各国也有许多分行。阿萤先生想去拜访的人真的是尤瑟夫先生吗？」
哈默帝很惊讶，反问阿萤。
「因为新饭店要盖在穆汗拉克，我是来交涉买卖土地的。」
阿萤对哈默帝说明事由。
阿萤感到很不安，不晓得究竟有没有搞错签约对象就是这位金融巨子，但是一想到对方是大富翁，而且拥有许多土地，阿萤就觉得自己应该没有搞错对象。
而且阿萤曾经在一旁听哥哥阿透打国际电话，向对方说要去签约的事情。
擅长语言的阿透用阿拉伯语说话，所以阿萤搞不太清楚内容是什么，但是他听见对话中出现自己的名字。
「阿萤你真厉害。」
哈默帝用尊敬的眼神看着阿萤。
「一点也不厉害。」
阿萤摇摇头，露出苦笑。
阿萤和哈默帝一起离开饭店，前往签约对象——尤瑟夫的家。
和城镇里紊乱林立的房舍不同，海边的山丘上并列着占地广阔，建筑讲究的大房子。看样子这附近应该是高级住宅区。
「到处都是豪华的房子耶。」
阿萤感兴趣地凝视着并列的住家。
「国王家族都住在这边。」
哈默帝向阿萤说明。
「穆汗拉克是君主专政对吧？」
阿萤从脑袋中挖出勉强在一个礼拜内记住的历史。
「对。王室拥有油田的权利。他们是大富翁。」
哈默帝一边开车一边回答。
「原油价格不断高涨。这么一来确实也能盖大房子。」
阿萤曾听说过不少点石油成金的大富翁故事，不过他现在才真的觉得这实在很惊人，不停地看着四周。
经过许多豪华住宅后不久，车子在大门口前停了下来，但是从这里看不见建筑物。
「阿萤先生，请你稍等一会儿。」
哈默帝把车子停在门前，下了车，按了按门铃。
「这扇门还真是固若金汤呀。」
当阿萤还感到钦佩不已时，哈默帝就迅速回到车子里了。
阿萤以为会有人来开门，没想到等了一会儿后，门自动打开了。
车子一进入里面，门又自动关上。
「真棒！」
阿萤只在主题乐园看过自动开关的门，所以情绪有点激动。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个人住宅用这种自动门。
从门口延伸的道路是往上的坡道，庭院里是绿意盎然的草地。
在这种完全是沙漠的地方，要让草地长得像绿色地毯一样，需要多少水来灌溉呢？在这种水很昂贵的土地上，只有富翁才能做到这种事情。
山丘上盖着就像阿萤以前在绘本上看过的，宛如城堡般的住家。建筑物有美丽的弓形外观，从三个方向包围住中间的庭院。因为这是王室亲戚的住所，或许这就是他们从以前就住到现在的宫殿吧。
建筑物旁边也有灌满水的游泳池，光想像这户人家的主人拥有多少资产就令人屏息。
车子停在入口前，下了车后，立刻从里面走出一名矮胖男子。
男子和哈默帝讲了一下话，接着他从哈默帝手中接过车钥匙，上了车。
「阿萤先生，我们走吧。」
哈默帝带头走进屋子里面。
「哇。」
阿萤看着精雕细琢的柱子和阿拉伯式花纹的墙壁，不自觉发出惊叹。
他觉得自己现在所处的空间太不真实，感觉就像迷失在不可思议的国度一样。
突然，在阿萤面前出现了这个不可思议国度的国王。
和刚刚的男性不同，这个人又高又壮，蓝色的眼睛闪着灿烂的光辉。
他留着长胡须，不清楚年纪如何。
他先用阿拉伯语和哈默帝交谈了一会儿，然后看着阿萤，用英语打招呼。
「初次见面，你好。我是尤瑟夫·哈里发·宾·萨鲁曼·阿尔·哈里夫。」
尤瑟夫看着阿萤露出微笑，伸出右手。
「初次见面，你好。我是南野萤。」
阿萤松了一口气，握住尤瑟夫的手。
如果他会说英语，自己不必透过口译也可以和他沟通，这么一来事情就好办了。
「你的皮肤白皙，还有很漂亮的黑头发呢。」
尤瑟夫眯起眼睛凝视着阿萤，用双手反握阿萤的手。
「谢谢你的称赞。尤瑟夫先生的眼睛也很漂亮，很有男子汉气质的胡须也很好看。」
阿萤以为这是社交言词，所以他也说出赞美的话。
「请跟我来。请坐。」
尤瑟夫有些依依不舍地放开阿萤的手，大步走过房间，把两人带到更里面的房间。房间里有沙发，他向两人劝坐。
「谢谢。」
阿萤坐定位后，打开手提包，拿出文件。
「先喝杯茶吧。」
尤瑟夫把阿萤交出的契约书放到旁边。
一会儿后，刚刚的矮胖男子端着茶出现。
「谢谢。」
如果弄脏重要文件就糟了，阿萤连忙把契约书收进手提包里面。
他可不知道要是不小心弄翻茶让文件沾上水渍，又会被父亲念成什么样子。
手提包则尽量放在距离桌上茶杯远一点的地方。
尤瑟夫似乎是想先轻松喝茶休息一会儿再磋商的样子。
「飞行旅途中舒适吗？」
尤瑟夫凝视着阿萤问道。
「很好。」
阿萤回答后，就移开视线喝茶。
他还不习惯被人盯着看，觉得有点不能冷静下来。
尤瑟夫的话题从天气开始聊到食物和家人，一直没提到关于契约的事情。
「你的发音很美，非常好听。」
尤瑟夫在说话途中抓住阿萤的手，用热情的视线盯着阿萤。
尤瑟夫就算在闲话家常之中也不忘夸赞阿萤。
「尤瑟夫先生的英文也非常厉害。」
阿萤也回礼称赞，不着痕迹地挣脱被抓着的手。
或许在闲聊途中称赞对方是礼貌，不过阿萤总觉得很诡异。
而且话题离工作越来越远了。
阿萤抓不到可以谈论工作的时机，只能不断应和对方说的话。他用手肘戳了戳坐在隔壁的哈默帝的腹部。
「我想谈谈工作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讲？」
阿萤焦急地用日语问哈默帝。
「阿萤先生你不可以这么急。在能和尤瑟夫先生的家人一起吃饭前，是不会谈工作的事情的。要先像这样喝茶聊天，过个十天左右。」
哈默帝笑脸回答阿萤的问题。
「什么！」
停留时间只有一个礼拜而已，这实在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签约失败，阿萤就得一辈子当仓库人员了，他感到焦躁不已。
「我没有时间了。怎样才能让进度快一点？拜托你告诉我。」
阿萤拼命拜托哈默帝。
「要我帮你说，你想快一点谈签约的事情吗？」
哈默帝反问阿萤。
「麻烦你了。」
再这样继续聊天下去也无计可施，阿萤只能拜托哈默帝。
哈默帝和尤瑟夫稍微讲了一下，尤瑟夫不晓得说了什么，让哈默帝露出肃穆的表情。
「尤瑟夫先生说，『签约不是他能决定的事情，得交给神决定』。」
哈默帝一脸为难，看着阿萤。
「这代表没有神的旨意就不能签约吗？」
阿萤感到相当头大。
难道是对方拐弯抹角拒绝了吗？还是代表让他再稍微考虑一下呢？
不管怎样，对得在指定期间内完成任务的阿萤而言，就像被下达了最后通牒一样。
如果这是人生游戏（注：或译「生命之旅」，原名「the ga of life」，是一种桌上型益智游戏。），应该就是全盘皆输，得去贫穷农场了吧。
「不可以焦急。取得他的信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哈默帝安慰垂头丧气的阿萤。
「我没时间了。要怎样才能取得他的信任？可以送礼物吗？」
阿萤抓着哈默帝的手臂拼命问道。
「我来问他。」
哈默帝用阿拉伯语对尤瑟夫说话。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哈默帝叹了一口气看着阿萤。
「怎么了？有办法吗？」
阿萤稍显激动地询问。
「尤瑟夫先生说，阿萤先生是神给的礼物。如果要立刻签约的话，阿萤先生就得和尤瑟夫先生像夫妻一样好好相处。」
哈默帝使出浑身解数努力对阿萤说明。
「像夫妻一样好好相处？」
不得要领的说话方式，让阿萤完全搞不懂究竟哈默帝想说什么。
「阿萤先生，就是和尤瑟夫先生一起吃晚餐，住在这里。然后也吃早餐、喝茶。不管是白天、中午、晚上，都要在一起。」
哈默帝为了让阿萤搞懂意思，努力地说明。
「也就是一起住在这里吗？」
普通要喝上好几天茶，并且和全家人一起用餐后才会谈论签约事宜，不过只要他住在这里，就能一口气解决这些琐事的样子。
「阿萤先生你愿意吗？」
哈默帝有点担心地看着阿萤。
「我很乐意！」
如果这样能缩短到签约前必须花费的时间，他也只能高兴地接受了。
所以他就不小心像居酒屋店家会帮客人助兴一样，活力充沛地回答了。
「这样啊……」
哈默帝对尤瑟夫说阿萤很乐意。
「阿萤，我也很高兴哦。」
尤瑟夫表情一亮，抱住阿萤。
「哇啊！」
阿萤虽然一瞬间僵住，但他以为这是欢迎他的招呼方式，所以也抱住尤瑟夫。尤瑟夫的身体满是结实的肌肉。让阿萤不禁好奇到底尤瑟夫是做了什么，才会有这么惊人的肌肉。
金融业应该都是以办公室业务为主，鲜少动到身体。尤瑟夫大概是在健身房锻炼出来的吧。
会员制的运动俱乐部有许多有钱人，所以这个可能性很大。
「今天真是太棒了。」
尤瑟夫的心情相当不错，他也拥抱了哈默帝。
「果然是打招呼……」
看着两人的模样，阿萤这下子总算明白了。
「阿萤先生，你知道吗？阿拉伯的银行就算放款，也没有利息可以收哦。」
尤瑟夫一边喝茶一边开始提到关于阿拉伯的金融市场。
「咦？这样子银行要怎么经营下去？」
在日本贷款得支付利息，所以恶劣金融业者要求借贷者支付本金好几十倍的庞大利息这种事也时有所闻。
「运用出资或者共同经营等方式。必须工作才能拿到金钱。否则神不会原谅。」
尤瑟夫仔细地向阿萤说明。
「我想我应该在这些事项上能有所帮助。」
这是阿萤擅长的领域，所以他向尤瑟夫毛遂自荐。
如果能够稍微让对方有好印象的话，也容易谈论更进一步的话题。
「尤瑟夫先生已经开始说工作的事情了。这样就没问题了。」
哈默帝在阿萤耳边低语，眨了眨眼睛。
「这样啊。」
虽然有点偏离土地契约的事情，不过如果从闲话家常来看，确实是能稍微触及到一点工作内容了。
这样下去，似乎话题能有点进展了。
之后就谈论经济话题，并且享用豪华晚餐。
虽然有许多阿拉伯国家禁酒，不过穆汗拉克积极招揽外国企业进驻，所以不禁止外国人喝酒，因此阿萤喝了叙利亚产的红酒。
在公开场合必须喝酒，也没有特别禁止国民不能饮酒，但是哈默帝和尤瑟夫都没喝。
◇◆◇
登上屋顶眺望落入海中的夕阳美景，壮观程度是在日本看不到的。
岛上几乎是平地，所以从山丘这里就能眺望整座城镇。
夜幕笼罩整座城镇的景象非常美丽。
城镇中心的清真寺、商业大楼，以及其他有特色的建筑物沐浴在夕阳下，染上红色的模样看起来相当梦幻。
看着这副景象，又增添人在异国的感觉。
「阿萤先生，我先回去了。」
吃过豪华晚餐的哈默帝感到相当满足，对阿萤如此说道。
「谢谢你陪我到这么晚。我想顺便请你载我去拿行李，方便吗？」
阿萤拜托哈默帝。
「这样子他太辛苦了。我叫佣人去拿吧。」
尤瑟夫闻言慌慌张张地拉住阿萤的手臂。
「抱歉，我想自己去拿。」
阿萤拒绝。
「如果阿萤先生要去的话，哈默帝先生又得回来这里。不过佣人是住在这里的，只要他回来就可以了。」
尤瑟夫叫佣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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