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皇后,朕为尔梳妆 作者:流年忆月
正文 第13节
皇后,朕为尔梳妆 作者:流年忆月
第13节
“是,没错!我日想夜想,便想着日日同你欢|好,夜夜同你嗯嗯啊啊,一夜七次不在话下,化身为狼实属应当,哪怕精尽人亡,呃不,精气尽失,我也绝不停下!”
吐出一口,安君尘昂首挺胸,这便是响当当的男子气概——能做!
于是,阴沉着脸的席雅竹,给他的反应是——
“嗷,我的龙根——”
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生生不息和思念的地雷,吧唧ua!
第二十三章 ·抢菜
灰头土脸,一脸尘埃,此乃三日后,两人之颜也。
三日后,在他们一个晕过去,一个醒过来的相互扶持下,终于走到了附近一个不大的城市,此时两人形容糟蹋不说,这肚子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一路上,两人都没得东西吃,仅能摘些水果裹腹。安君尘的发热起先还时好时坏,但在第二夜里,他将席雅竹带到树上,压了席雅竹九九八十一式后,出了一身大汗,这热竟奇迹的退了!
而他的伤口,在席雅竹的细心处理下,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所幸这箭上没毒,不然他在这些个不尽职的侍卫“帮助”下,他当真要早登极乐了。
看到城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两人难得地展露出了笑颜。很快,席雅竹的目光便被路边吆喝叫卖的包子给吸引住了,多日未曾进一点米粒,素来吃惯大鱼大肉的他,都觉得一个包子是那么的香。
轻轻一扯安君尘的衣袖,席雅竹昂着下巴道:“饿了,吃东西。”
“好,吃东西!”安君尘一拍胸口,拉着席雅竹的手东看看西瞅瞅,既然多日未吃东西,那必须得挑一个能吃得饱又吃得爽的地方,那就是,大酒楼!
拉着席雅竹,毫不客气地就是迈步进入,昂首挺胸,气势汹汹,然后迎着店小二的——
黑脸,一身糟蹋的他们被赶了出去。
“去去去,哪儿来的叫花子,这儿不欢迎你们!”
“你竟敢骂我叫花子!信不信我拿钱砸死你!”根据追妻指南,这等时候必须要撸袖子出面,维护男人的尊严,维护妻子的利益!
于是——
安君尘把席雅竹拉走了……
男人的尊严就在于能屈能伸,妻子的利益就在于能进能退,谁敢说朕不对!
“……”
。
不死心,再换一家。
“哎哟喂,哪儿来的小叫花子,走走走,这儿可没地方供着你们呢!”
得,人家还换了个词,加了个“小”字。
再一家。
“此处禁止入内。”
“为何!”
“因为你们仪表不整。”
整整衣衫,打理下容色,安君尘同席雅竹互看了一眼,发现得体了,终于可以昂首挺胸,气势汹汹走进去了……了……
“哎哟喂,掌柜的,有人要来砸店啦!”
“……”
。
历经种种挫折后,两人蔫了,欲哭无泪。
随便走走,就见到一家小酒楼,这酒楼的老板是个老实人,看到他们这模样,一时心疼,便让他们进去了。
一入坐,安君尘直接豪气地一拍桌子,喊道:“最贵的菜都给我上来!”
“好嘞!”
店小二应了一声,谄笑着下了楼,安君尘同席雅竹眼巴巴地目送店小二离去,真真巴不得下一瞬他便端上食物,喂饱自己的肚子。
席雅竹蔫蔫地趴在桌上,发丝都凌乱了几分,不少都打了疙瘩,他极其好洁,却是为了照顾安君尘,连个沐浴的时间都没有,均是匆匆的洗了一把脸。安君尘更是如此,这人不会照顾人,屡屡闹笑话不说,还将席雅竹这淡定不已的人给惹火了,一路上没少受罪。
后来安君尘学乖了,他不说话,仅用动作表示内心情绪,搬起凳子,趁着席雅竹趴台打盹时,悄悄地把凳子移过去,没发现,再移过去,还没发现,那就再移移移……
“你在作甚?”朦胧美目一开,席雅竹直直地望向抱着凳子半蹲的人。
“我……”怎么办,怎么办,被他发现了,这不成。根据追妻指南,做坏事不能被发现,被发现了就要毁尸灭迹。
于是,高抬手里的凳子,安君尘就往桌上砸去:“我毁尸灭迹!”
“……”
哗啦,凳子碎裂,碎屑溅到了席雅竹的脸上,他黑着脸一拍桌子站起,然后——
“啊,掌柜的,有人将我们的椅子弄坏了!”
“……”
。
把椅子的帐记到菜钱里后,店小二方板着脸将一样菜摆到了他们的面前,竟然是一只烤乳猪!
“这便是你们店最贵的菜?!”安君尘脸上生黑,席雅竹沉默不言。
“那不是,我们这儿的烤乳猪可是最为出名的,你不信,去问问街坊邻居就知。”提到自己的招牌菜时,店小二的笑容那是怎生都挡不住。
烤乳猪便烤乳猪罢,人家都给你上了,哪还能挑三拣四。安君尘蔫蔫地甩手,“那继续上别的菜把。”
“别的菜?!”店小二似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调都扬了几分,“哪还有什么别的菜。”
“怎地没有,方才我不说说了将你们这儿最贵的菜都上一份么。”
“是啊,最贵的便是这只烤乳猪,你还想有啥,不然怎地叫做最贵呢。”“最”字一字,被店小二狠狠一咬,显得语气特别突出。
“醉鬼吃这烤乳猪,这不是要命么!本来喝酒便是热火,还吃如此上火的东西!”
“竟然说吃我们的乳猪会上火?”
“那不是,什么叫醉鬼,便是喝酒喝到醉的人,那喝酒之人吃什么,自然是吃清淡的东西啦,你还指望他吃上火的东西么么么么么!”
……安君尘,你下次直接说清淡的食物可以么么么么么,你不用如此拐弯抹角的,真的!
在安君尘成功将店小二堵回去后,他脸上大喜,命店小二再上了几样清淡的菜后,终于大开笑颜的坐下,望向——
“猪呢!”
“吃了。”
“你是猪么,这么大的猪你都能吃得大半,你吃同伴吃得如此开心,真的好么。”
“……”
席雅竹默默地将凳子挪了个方向,背对安君尘而坐,继续用手撕着烤乳猪吃。
“呀,雅竹,手脏!”安君尘这会儿倒生出了几分细心,将席雅竹的手自乳猪上拿开,攥在手里,一摸,摸上瘾了。
那握着自己的黑手,上头还有着昨日背自己摔倒时,蹭到的黄土,指甲内都是些黑渍,而反观自己的,干净无暇,他一直保养得很好,不让自己的手落了半点尘埃。
席雅竹的脸又黑了,他早已数不清打从同安君尘一块儿上路后,这脸黑了多少次,捏起两根手指,把安君尘的手给拿开:“你的手比我还黑。”
“我的手黑?!”安君尘语调便给扬了起来,“我这唤作自然黑!天然黑!”
席雅竹默默地转过身去,拿出水囊洗手。
接着,继续吃。他早已饿极,可没那闲暇等着安君尘先吃了。
看席雅竹不理自己,安君尘也讨得没趣,伸手一扯,抓着个猪蹄子就吧唧吧唧咕噜咕噜地啃了个干净。吃完了,不过瘾,又把这手到处乱摸,摸到一块肉多的,一拧,又吃,吃完,再拧,再吃……
席雅竹吃不下去了,讪讪地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侧过头去,不敢直视这经过安君尘糟蹋的黑猪。
很快,店小二便将新的菜给上了来,一闻菜香,席雅竹整个人都巴不得将嘴巴浸到菜里,啃得个干干净净……
……安君尘,你可以不用手抓菜么么么么么!
又一碟菜被糟蹋。
席雅竹沉了一口浊气,缓缓抽出一双筷子,往菜上夹去。
“啊,好香的菜,雅竹,你多吃一点!”一个排骨,就被安君尘的手抓起,送到了席雅竹的面前。
正迎上那黑不溜秋的手,席雅竹默默地放下了筷子,走到窗前吹风。
……他还是吃风饱好了。
一到民间,安君尘就全然没了皇帝形象,撒野起来,搬着个凳子放旁边,一脚高高给翘起,一手支在膝上,说有多霸气便有多霸气!
不用筷子便抓起东西,囫囵吞下,嗷呜嗷呜几口吞下,还发出吧唧吧唧的剧烈声响。
席雅竹深深地觉得自己饱了,为何这风如此小声,能不能大些点,把这人吃东西声给淹没下去……
“雅竹你不吃么!”将手里一盘菜吃光光后,安君尘才想起来有个人没吃几口菜。
摸了摸肚子,还是好饿,罢了,还是吃些罢,但席雅竹转身之时,只见一片残迹,油水都没剩一滴。
……席雅竹欲哭无泪。
。
又唤店小二上了几碟菜和两碗饭,席雅竹睨了安君尘一眼,这人现下该吃饱了罢,那我可以放心开动了。
“雅竹,你多吃点哈!“伸手一推一碟看起来特别大的菜,安君尘一手抄起另一碟菜:”这菜太少,你吃不饱,我替你吃了不用谢了。“咕噜咕噜,又把那菜往嘴里倒了。
席雅竹拿着筷子的手都在颤抖,强自镇定后,缓缓举箸往一旁的菜上夹去,结果,筷子一空,菜又被安君尘拿走了。
再不死心,再夹另一道,这下终于夹到菜了,好棒……个头。
“雅竹,这菜太油腻,你不适合吃,我替你吃!“将筷子上的菜掰下来,丢入嘴里,安君尘又是毫不客气地把那碟菜给拿走了。
“……“
席雅竹默默地把筷子放回自己的碗里,刨饭。
这唯一没被安君尘席卷的,是放在席雅竹面前的肥扣肉,肥!的!扣!肉!席雅竹不喜吃肥肉,看了半晌,都不愿将自己的筷子移到那油光满面的东西上,沉思了许久,觉得对不住自己肚子,咬咬牙又往那碟菜上移去。
但是……
“诶,雅竹你怎地不吃呢,不吃多浪费啊,我帮你吃罢。“于是,最后一碟菜又光荣地葬送到安君尘的五脏庙里了……
席雅竹默默流泪,低头吃白米饭了。
可是……
“雅竹,你怎地吃得这么慢,是不是没胃口,故意吃给我看的,嗨,你早说么,我不会勉强你的,但这饭不吃,那便太浪费了,我帮你吃!”
手心一空,这唯一的白米饭也被人抢了去了,席雅竹惊愕抬眸,只有手里一双筷子在空气中夹得嘎吱嘎吱响……
火山终于爆发!
“安君尘,你好样的!”
桌子一掀,就朝安君尘脸上罩去!
……
“掌柜的,有人砸店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Σ(⊙▽⊙“a…2333333黄桑越来越逗比了
第二十四章 ·干活
同赶来的店小二解释他们并未砸店后,店小二脸色稍微变得好了点儿,但也不乐意让他们留下了,把手一伸:“请付账。”
“噢,付账付账,”安君尘嘿嘿笑着,就往自己的怀里掏钱袋去付账,可是,东摸摸,西摸摸,没有,没有钱袋。
继续摸,还是没有,安君尘焦急了,直接脱下自己的外裳,用力抖,不见,再脱,再抖,不见,最后还剩下一件底衣了,再脱……
“别脱了。”席雅竹制止了他。
“雅竹?”安君尘的眼睛给亮了起来,他这是吃醋,不想朕在别人面前暴露只给他看的身体么!
“你不嫌丢脸,我都嫌丢脸。”
安君尘哭着把衣服穿上了。
仔细一想,安君尘惊然发觉,貌似那一日背着席雅竹摔倒时,好似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莫非掉的就是他的钱袋?!哦天啊……
店小二的眼长得跟鼠精似的,何其精明,登时捏着个喉咙,往外一吼:“掌柜的,这两人没钱啊。”
轰隆隆,掌柜就跑了进来,指着两人的鼻头:“打……呃不,他们欠了多少钱。”
“共五两银子。”
“五两?!”安君尘的声音都提了起来,揪着这店小二的脖子,就怒气冲冲地道,“一餐饭,才那么点菜,竟然要五两,你坑谁呢!这破店,竟也值那么多钱?!”
“哎哟喂,”一见安君尘要动人打手,掌柜急得一个跺脚,上前把安君尘给拽开,“你这蛮子,你可知我这店,乃是皇上亲笔赐名的‘天下第一金猪店’,每日里来来往往还不知多少人呢,光这金猪,便得要你四两半钱,而今所有的菜都算给你,还便宜了你,你竟还同我们讨价还价!”
“皇上赐名,朕……哦啊……我真黄地咋不知道!”
“瞧你没见识,过来看好了!”拉着安君尘就往店外走,指着那闪亮的店招,掌柜说得是气势十足。
两手一撑眼皮,安君尘踮着个脚尖,放大了眼睛去瞧,还真的是“天下第一金猪店”,上边的字迹,咦,怎么这么眼熟,好像是某个熟人写的。
“那是你的字迹。”
安君尘回头,忧伤地看了席雅竹一眼,蓦地握住了他的手,深情款款地招供,“雅竹,我昔日微服私访时,凑巧在这店前看见了一只烤乳猪,便道了一声,这猪好漂亮,堪称天下第一金猪,于是便赐了一块匾额给那只猪,怎料……”
“……”
淡淡地松开了他的手,席雅竹转而对掌柜的作谎道:“我们的银两被偷了,无法付账,若是你们信我,大可等候几日,我们想法子凑出钱来,若是不信,将我们扭送府衙罢。”
“不成!你可不能进去,要进只得我进!”安君尘把他的手拿下,惶急地道。
席雅竹毫不留情:“进府衙这事,怎能少了你。”
“……”安君尘跨前一步,将心上人拦在身后,一拍胸脯朗声道,“无论如何,这事儿是我害的,府衙我们不能进,你们是要我们帮你们干活,还是要我们帮你们干活呢。”
……安君尘,你敢多来点选择么!
。
于是,他们就留下帮干活了,嘿,甭看这掌柜老实,他一露真面目,简直就是个黑心的!一让他们干活,真是什么活都丢过来。不说什么洗碗擦桌了,连倒夜壶洗茅厕都要他们做。
看着这臭烘烘的夜壶,席雅竹眉头拧得不能再紧了,憋不住地就是发出嫌恶之声:“好臭。”
“臭也得做,咱们没钱!”这皇帝当人上人久了,都闲出鸟了,这一做工,登时便来了兴趣,挑起夜壶,就大摇大摆地去清洗,要多潇洒就多潇洒……
如果潇洒的不是夜壶里洒出来的东西话……
席雅竹老不乐意了,又抬高语调唤了一声:“臭。”
“臭,那便捏鼻子!”
“……不想做。”
“那便擦!”
“……我去洗碗。”
席雅竹觉得跟这皇帝,是无法沟通的,打了一声招呼,他便进到厨间里,问了几声,洗起碗来。
这店不大,厨间出去,没得多远,便是茅厕,席雅竹在厨间里的动静在外头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于是,咣啷一声,厨间作响。
安君尘急忙放下手里的夜壶,冲进了厨间,握紧蹲在地上的席雅竹手,焦急问道:“雅竹,你无恙否无恙否。”
……盯着那沾满污垢的手,席雅竹面色一僵。
不说话,莫非雅竹被碗砸到脑子了,不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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