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生子甜文:《儿子你还要吗?》 作者:糯糯啊
正文 第1节
生子甜文:《儿子你还要吗?》 作者:糯糯啊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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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金牌推荐20161105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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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失恋而两年没有嘿嘿嘿的单身狗平王,突然发现痴恋的美人给他生了一个亲儿子。
沈淮:人生就是这么奇妙,美人么么扎~
季萧:你不许乱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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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貌易推人妻受,粘人痴汉天天想吃肉攻,我爹只有我能亲能抱谁欺负我就怼谁肉团奶娃。
狗血小白文,目标是开着小火车污污污的漫天撒糖~不虐,我们真的不虐
防止踩雷:1攻比受小两岁 2双性生子 3弱受 4主受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生子 天之骄子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季萧、沈淮 ┃ 配角:阿元 ┃ 其它:
第1章 哼,美人
烛光微曳,青纱帐索索的动了两下,帐子里伸出一只软若无骨的手来,施施然的紧扣住了床沿。帐子里头传来人声,似是耐不住的低泣,至极,软声浪语跟着断断续续的飘荡出来。
沈淮站在床下听得口干舌燥,光是看见那只手的纤细柔美已经让他心似火烧,哪里还有什么耐力。他随手扯开自己的衣袍扔在脚边,掀开了青纱帐正要抬步上榻,待即将握住床上美人的那只手时,却听一男声道,“王爷,已经到了平阳县的地界,约莫今日下午便能进城。”
沈淮从睡梦中惊醒,马车左右轻晃,正不快不慢的往目的地进着。
“知道了,”沈淮烦恼的抬手遮住眼睛,身下的那一小块湿漉他不用手摸也能察觉。
不过是一个重复做了不知多少回的短暂梦境,每每却都能让他失态至此。光是每天发梦都用不上女人了。
怪不得在京城时流言四起,说着颇受皇帝宠爱的小王爷是个无法人道的。沈淮向来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行不行自己知道就成,管别人的嘴作甚?更不说,担着个不行的名号,该巴结的还是一个个巴结过来,那些世家权贵照样不是恨不得让女儿守活寡也要百般试探,他行至哪里没有送上来的美人?
美人、美人。沈淮嘴里轻轻默念了两遍,随即冷笑出来,心里又多了一丝自嘲似的烦闷。五光十色,琉璃多彩也当不了饭吃,他见得美人多了,到了记住的却只有那么一个,留不住的也只那么一个。
沈淮生为先皇的第六子,是仅一个与当今皇帝有血缘之亲的皇子。那些个二三四皇子、七□□公主的死的死,伤的伤,出家的有一大堆,只沈淮一个打小给他兄长护着,半点儿没扯进权谋纷争之中,一路顺风顺水过来的。而至太子登基为帝,沈淮恰好年满十四,南地战乱,他请缨上战场,一去便是四年。谁也没有料到这受尽荣宠不问世事的六皇子能用兵如神,连连得胜后彻底平息了纷扰多年的南地之乱。皇帝大喜,召回沈淮上京受封。沈淮春风得意,行至哪里都是处处逢迎。两年前途经江南杭城时住了一晚。当地富商有心巴结,将自个儿的儿子偷偷的送了过去。沈淮素来不喜好床笫之事,房里虽然有过一两个丫头侍候,却是少有用得上的时候,更别说一个男子。
本是要拂袖而去的,可那美人哭唧唧缩成一团的模样,不知哪里戳中了沈淮心头的软肉,让他生生止住了想要转身摔门离开的动作。
一夜后,虽百般挂念,他却不得不应旨快马赶回京城,因此特意嘱咐了那富商,将美人好生养着,他不日回去接。
谁料这一走,这美人竟自个儿跑了。
沈淮叹了一口气,抬头有些无聊的看着窗外摇摇晃晃的景致,什么平王,什么封地,这富贵荣华一样样的均是没意思极了。
又行半日,平阳县的城门遥遥就在眼前。车队庄严,行军规整,而那开了一路的窗户骤然落下,将外界的视线严严实实的隔绝开来。
杨柳青青,河畔,一只大木桶里忽然凭空甩出来一截子白嫩如同藕节的手臂。软乎乎的梅花坑四五个点缀在那小拳头上,又白又软。
季萧穿着一件素青色的便衫,袖子往上挽起一些,正坐在青石板上洗尿片。阳光斜照在他白透的面颊之上,细腻好看。光是低垂着眼,便明明白白是个绝顶美人的模样。他听见身边的响动,连忙抬起眼睫,关切的向木桶里头看去。
木桶底下垫了不少绵布,还有一只小枕头,孩子躺着舒服极了。此刻睡梦中醒来,是看看自己的父亲还在不在。
小家伙生的极好,眉眼之间不知道像了谁,反正与季萧没有多少相似的。他花瓣似的小嘴抿了抿,“爹,爹……”的叫了两声,冲着季萧伸出双手,是要他抱的意思。
季萧手上还沾着些皂角,湿湿滑滑的一时之间不好伸手。
“阿元,待会儿再抱,爹爹现在在洗衣服,手上是脏的。”季萧柔声道,又轻轻地用自己的手肘碰了碰阿元的脸颊,以示安慰。
被称作阿元的孩子却不听,他脾气上来了便要得逞,这点不知道是像了谁。此刻见季萧收回手去,立刻小虫一样的扭动起来,圆圆的眼睛显出一点儿水光,可怜兮兮的,嘴巴要张不张,好似下一刻便会哭出声来。
季萧有些为难,正犹豫,边上一个端着木盆走来的妇人见状笑了,“季老板,阿元又闹啊,你先洗吧,我帮你抱一会儿。”
说话的是住河边的刘嫂子,为人和善,是这镇上少有的几个对季萧和颜悦色的。
季萧感激的笑了笑,他点点头,“谢过刘嫂子了。”
季萧是两年前到的平阳县,他用几十两银子在这偏西的小县城买了一家小铺子,平时酿酒卖,一年到头有些盈余,也能维持生计。县城里没人知道季萧的身世,只知道他生的细致带着女气,平日里小姑娘小寡妇见了他都要脸红。光因着这一点便有不少人怪着季萧。
“若是个知道好歹的,该关起门来过日子呢,做什么生意?”县里的人多半都是这么想的。
如果不是季萧读过书,会写字,平日里也帮街坊邻里拟一拟字据,写一写家书,怕是流言蜚语也会让他无法带着阿元安安稳稳生活到现下。
只这些个闲言碎语与他曾经受过的苦楚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
季萧蹲在河边,神色平静,并不将周围喧杂的人声与若有似无的针对放在心上。
“阿元长得像他娘吧?”刘嫂子抱着阿元轻轻地在他背上拍了两下,小家伙咧开嘴巴露出粉色的舌尖,笑的开怀,十分乖巧。刘嫂子见状,心头更软。
季萧低着头在水里漂洗阿元的尿片,闻声低低的应了,“恩。”
阿元长得的确应该像那个人多一些,只不过他此刻早已经记不起两年前那个漆黑的夜里只见过一次的人的长相了。想起这个,季萧心里难免有些不愿提及的波动,他轻轻的呼了一口气,在心里暗道:以后自己带着阿元,安安生生过日子就是了,阿元就是他的所有,谁也夺不走。
场面一时静下,河水潺潺流动,水声轻灵。
“今天咱们县里可有大人物过来,”忽然,一个爽朗的女声插入,由远及近的来了。众人一起看去,见来人是街坊里有名话多的王婆子,不少人均是暗道一声触霉头,并低下头去加快了自己手上的动作。
王婆子笑的满脸横肉,说话时恨不得飞出一嘴的唾沫星子,她卖着关子又耐不住想要夸耀,“我们家的阿川回来说晚上不着家吃饭,你们可知道为什么?”
河岸边上的一大半女人连头也没抬,这王婆子成日不是扯皮便是吹牛,还是个泼辣的大嘴巴,这儿不少人吃过她的亏,因而不太愿意与她掰扯。
刘嫂子为人和善,这时候接了一句,“王大娘,怎么说?”
王婆子得到应和,便径直向刘嫂子这边走来。
“说是那谁,平王要来,要请我们家阿川吃饭呢!”
“平王?”说到这里,有人从衣服堆里抬起头,用手抹了一把脸,不太信似的,“我只听过韩王和燕王,哪里又来一个平王?”
“要我说你们一个个都是只知道钻自家男人炕头的娘们不是,”王婆子哼笑了一声,她放下手里的盆子双手叉在腰上,“平王是刚封的,就是原来带兵打仗的六皇子,皇上赏了他封地,咱们这儿以后都是平王的地界咯。”
这六皇子是皇帝的亲弟弟,素来得宠,百姓之间早有耳闻。却不想如今不过二十出头便有了自己的大片封地。
季萧原本静静的缩在角落里,听到这里脸色不知为何转为煞白。他匆匆忙忙的漂了两下手里的布片,拧干了也不管干净没干净,便随手往木桶里一放,另又向刘嫂子要回阿元,而后一言不发的抱着孩子低头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家走。
王婆子在身后看着季萧的背影,只以为季萧是不待见自己才匆忙离开,不由故意高声骂道,“祸害人的妖精,也不知是不是日日往酒里下毒,不然能将人的魂勾走?”
季萧不回头也不理人,王婆子更气,刚要追上去再骂,却见季萧怀里的阿元转过一双圆溜溜黑水水的眸子,带着些疑惑似的瞧着她。王婆子那股子呼之欲出的火气一下像是给人堵在了嗓子眼,怎么也骂不出来了。
阿元趴在季萧的肩头,两只小手紧紧地勾住自己父亲的脖颈,如了心愿甜甜蜜蜜的与他蹭在一处,既不懂别人的叫骂,更不知自己父亲此刻是如何的情绪翻搅。
第2章 哼,美人
前头的酒馆不过是方寸地,窗棱一支再放上两坛酒一碟碗便是整个门面,实在不起眼。不过后头带着的这一处小院子还算便利,父子两人生活恰是够的。
季萧脸色苍白的匆匆走到自家院子后门,正要掏钥匙,阿元却顽皮的笑嘻着先他一步,伸手将门给推开了,门上的锁晃晃荡荡的挂在那儿,早就没了用处。
吱呀一声,院门大开,院子里空荡没人,然而主屋的门却径直敞开着。
屋里有其他人!
季萧见状心头一惊,其他思绪不得不先被放在一边,他往后快腿了两步,弯腰谨慎地将阿元放在了外头的草垛下面藏着。自己则从一边柴火堆里寻了一根粗重的木棒握在手心,做出防备的态势。
“爹,走、”阿元不知内情,在草垛里挪来挪去,含糊不清的催促道,他还记着前几天季萧给他买的小木马呢,这会儿一点儿也不想在这热烘烘的地方呆着。
“嘘,阿元乖,”季萧对阿元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正要再说,屋里却传来一声脆响,似是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
屋里就一个花瓶,那是季萧平日里放钱的地方。回家的路上他已然决定要带着阿元离开,钱是最不能少的。
季萧听到此处,顾不得其他,一边高声说话,一边往里头走,“谁在里头?!”
现在天色尚早,周围又不乏人声,这些都给了季萧不少底气。
里头的声音一顿,须臾钻出来一张猥琐的笑脸。
被季萧当场抓了现行,孙刘却也并不怕,他是县里有名的泼皮无赖,因着和县老爷的那点儿亲戚关系,更是无法无天。又怎么会怕一个季萧这样无依无靠的外来人?
“哎呦,季老板?”孙刘手上拎着一只钱袋子,吊儿郎当的从屋里走出来,他斜眼看着季萧,半点儿不怵他手上的棍子,“我这不是手头有些吃紧么,正好看你这里有些银子,讨来用用不碍事儿吧,等我有钱了准保还给你。”
“我身上有些琐碎银子,你拿去,那些钱,你不能动。”季萧心跳的飞快,脸色涨红,手上握着的木棍并不平滑,有两根倒刺扎进了他的手心,很疼,可他此时顾不得。
阿元一个人在草垛后面已然不耐烦,他咿咿呀呀的往外爬,一边爬一边叫季萧,“爹,爹!”
孙刘听见阿元的声音,更是又有了五成的把握,他道,“季老板,你若是不想你那捡来的孩子出事儿,今儿个就最好别难为我,否则,事情还真不好说!”
孙刘的眼底闪过一丝阴冷狠厉,他是个不要命的,季萧带着个孩子还能不要命?
却不想这话才说完,季萧脸色大变,他咬着牙用力的抬起手里的木棍,向着孙刘砸去。孙刘骇了一跳,一边躲一边破口大骂,“你个破落户还拿乔,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狗模样!”
“你把银子还给我,敢动阿元,我同你拼命!”季萧红了眼睛,手上的木棒挥动的没有什么章法,却也有几下是砸到孙刘身上的。孙刘狐假虎威惯了,实际上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没几下便也觉得吃不消,没法子只能匆匆扔下手里的钱袋子,一边猫腰躲,一边冲出了院子。他左右看了一眼,没看见阿元,也只能收起临了踹一脚再跑的念头。
阿元极聪明,一听见声响也知道事情不对,便顺着季萧头前藏他的地方往里钻,更知道不能哭出声。等季萧扔了手上的木棍将他从草堆里挖出来时,他眼睛里已经是蓄满了泪水。阿元顺着季萧的双手往他身上爬,一边爬一边着急的问,“爹,痛?”
“不痛,”季萧擦了眼泪在阿元的脸颊上亲了亲,又将阿元紧紧地按在怀里,“阿元不怕,不怕。”
“不,怕。”阿元见季萧哭,一下便也抽噎起来,不过依旧努力的出声要安慰季萧。
一院子残局,屋里想必也破了不少东西,隔着两条街迎接平王的敲锣打鼓声已然响起。季萧抱着阿元呆立在原地,父子俩眼睛一个红过一个。变故一个接着一个,季萧不免心中涩然,对前程后路迷茫起来。
哄了大半日,阿元终于放下心防渐渐睡了过去。季萧坐在阿元的身边,轻轻地拂过他柔软的发丝。转眼距离阿元出声已经一年多,出生时那么丁点儿大的小人,如今竟也慢慢的知事了。他在鬼门关前走一遭,换回来这么一个小家伙,在季萧看来很值得。
无论是如今的平王,还是当年被称作小战神的六皇子,季萧其实都并不憎恨。他本就是季府的庶子,因为一副不男不女的怪异身子惹人厌恶。本想到了二十便带着攒下的银钱悄悄离开,却不想被自己父亲当做一个玩物扔给权贵。
不过一晚,他便从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成了另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这是压倒季萧的最后一根稻草,第二天他便趁着季家松了防备逃了出来。
季萧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两年过去,他有了阿元,对季府已经没有从前那么深重的恨了。他有的多半只是不想和从前的人或事有半点牵扯,陪着阿元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罢了。
阿元的小胸脯缓慢的一起一伏,不知是不是因为白天的事情,此时两条小眉毛还微微皱起,显得很不安稳。季萧抚了抚他的眉头,又盯着他瞧了一会儿,才站起身来转身推门出去。
自己是一个小人物,平王如今的位置,怎么会还记得他?季萧明白这一点,心里却难免惴惴。阿元到底不是他一个人的孩子,平王若是想要将阿元带走,那不过是勾勾手指的功夫。思及如此,季萧坚定了自己的念头。平王的地界多半还是不能待了,今夜将东西收拾了,暂且留下这座院子去别地看一看吧。
另一处。
沈淮坐在醉仙楼的屋顶上,一人抱着一坛酒,脚边放着一碟上好的卤牛肉,独酌。月色明朗,瓦楞下头传来觥筹交错男女嬉笑的热闹声响。在京城时少不了应付,离了京城他却懒得与他们场面往来。
一个个蹭来蹭去着实让人烦心,送上来的美人也一个不如一个,两年过去,连能入眼的都没有。
他坐在高处,几乎将这平阳县半城的景致尽收眼底。一处处的小院子里多点着蜡烛,照亮了普通人家的人生百态。沈淮眯起眼睛,斜躺下去,有了些睡意。他的眼帘正要完全合上时,不远处一个小院子里走出来的清瘦男子落进了他的视线之中。黑暗之中倒是看不清面容。然而身形……沈淮的目光流连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熟悉。他竟从里头看出了点美人的影子,美人叫什么名字来着?他当年问过,似乎是叫季萧。
是个好名字,也是个妙人儿,可惜了。
不过须臾,他又笑了,男人么,长得不都差不多?高矮胖瘦不同罢了。他轻轻地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是有些醉了。
再看去,那身影已经走进院子里的一间小隔间里,一时没了动静。沈淮正要收回目光,却看见两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摸黑到了那院子前头。不见敲门,却是一个踩着一个的偷偷翻进了院子里头,然后光明正大的叫嚣起来。
隔着距离,说话人又说的是平阳县的方言,沈淮听不懂他们的话,却能懂得那里头的张狂。
方才进屋的瘦弱男子听见声音也快步走出,有些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三个男人。
他的醉意立刻消弭了大半,沈淮腾地直起身子来,心里原来那股子无名的烦闷转化为怒气,他管辖境内,身为贼人胆大妄为至此还了得?
沈淮起身飞快的走在瓦楞上头,虽然身在半空的狭窄之处,又喝醉了酒,沈淮却如履平地,健步如飞,不过三五步的跳跃便轻巧如猫般从醉仙楼的高处无声的跳了下来。
孙刘白天在季萧这里挨了打,这口气想来想去也吞咽不下。正好与平日里几个要好的泼皮一合计,一起干一票大的!季萧细皮嫩肉的,想来尝起来与女人的滋味差不到那里去,屋里不少钱,还有个孩子。到时候玩弄季萧一阵,再拿了钱,卖了季萧和他带着的那个孩子,谁还能知道?
季萧无依无靠,断然也是不会有人问起的。
因着要入睡,季萧穿的颇为单薄,薄薄的里衣贴在他的身上,透出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孙刘与同伴对视一眼,俱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娘的,怎么这男人比女人还勾人?
季萧也不笨,他明白这场景对自己有多不利,他的双手紧紧地扶住身后的门,只想着要怎么护住阿元。若是不得已,他拼了自己的命也是要保住阿元的。
情态正拔紧之际。
沈淮从高处轻轻巧巧的落在这处小院的院墙之上,他晃了晃手里的酒坛子,打破僵局笑问道,“大晚上的,怎么如此热闹?”
他一开头便是纯正的官话,又是这夜幕之中紧张时刻突然闪现的,由不得孙刘他们不吓一跳。
三人防备的迅速回过身,将手里的家伙什对准沈淮,磕磕巴巴的该用官话问道,“你,你是谁?”
季萧也是因此仰起头看向沈淮,只见院墙之上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背着月光看不清面容,他的衣摆被夜风扬起一些,衣料上乘,瞧着便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孙刘他们正戒备起来,却不想沈淮手上的酒坛子忽然落在了地上,咔嚓一声脆响,酒水淅淅沥沥的流了一地。他却似乎毫无所查,只将目光死死的盯住季萧的脸,像是痴了傻了一般,前一刻的肃杀之气顿时烟消云散,不知去了哪里。
美、美人?!沈淮犹不相信的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生怕自己是又睡着陷入了哪个不能言说的下流梦境之中。
第3章 咦,孩子
气氛凝在一处,沈淮腿劲一松,混着酒劲儿迷迷瞪瞪的给从不高的墙面上滑了下去。他伸手往后一撑,没撑住,反而蹭了一手的墙灰,洋洋洒洒的很是狼狈。不过他半点儿不在意,目光只直勾勾的瞧着季萧不放,显得既是古怪又是傻气。
两年过去了,因着当年季家给不出季萧,沈淮差点儿掀翻了季府。若不是季家老头带着一家老小请罪又保证尽快找到季萧给他带来。恐怕当年季家便得失了富贵。这两年里沈淮一闭眼就做那些个下流梦,可真是一天都未曾将季萧忘了。
此时见到季萧,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季萧虽不知道沈淮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心里却也着急的很。两年前的那一夜,没有烛火四周漆黑,他甚至没有听见沈淮喘息以外的声音,因而此刻沈淮站在季萧面前,与一个普通的陌生人没有多少差别。
“这位公子,你快些走吧,这里的事情,与你无关。”他的嗓音颤抖,语气却很坚定,孙刘他们一伙人是可以豁出性命的,而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出身的贵公子却与孙刘他们的命不能相提并论。若是因现在的变故让人搭上性命,季萧不愿的。
沈淮却迷醉的很,全然没有顾及到周围环境的不妥,视线在季萧的上上下下绕了又绕,恨不得穿透季萧直奔那记忆中的地去。
他裹在里衣中的身躯单薄也修长,透着些女气却不乏男人的英挺。腰有些细,身上的肉也不多。屁股却是浑圆挺翘,肉呼呼的惹人欢心。季萧的容貌真是生的极好,杏眼含光,琼鼻皓齿,一寸寸都是精雕细琢的好看。与两年前那短短一晚上的相比,此时的季萧多的不过是一分更加成熟的风韵。说话时嗓音清亮温润,一个字一个字都敲打在沈淮的心上,弄得他心痒难耐。
他挂念了两年,这会儿光是看看下身便支了起来,若不是有衣摆挡着,少不了要丢了脸面去。不过沈淮却不觉得这有什么,想了两年的人就在眼前,他还没有扑上去亲,那都是因为军中磨练会忍耐的。
沈淮只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头,却不知道旁人看来,现下的他和一个傻子没有什么两样。
季萧更被他□□不掩饰的目光弄得十分局促。
孙刘见状,心里的防备不由得松了松。面前这人虽然看着十分不同寻常,可是到底是醉了酒的,他们这边又有三个人,还都带着家伙,真拼起来还真说不准。他转头冲身后的人使眼色,示意他们从两边包抄沈淮,先一起将他解决了。
几人目光一对视便知道各自肚子里的蛔虫长什么样,花花肠子都能凑到一块去。沈淮身上光是那一套外袍便能值个几十两银子,何愁摸不出东西来?这便又是一笔横财。险中求富贵,有了钱的诱惑,人的胆子便也跟着大了起来。
三人跃跃欲试,摆出要与沈淮动手的架势。
季萧见沈淮不动,也不回话,便断定他逃不过是个糊里糊涂的醉鬼。更是急了,他无法,只得上前三两步,将靠在庭院边上的一把斧子捡了起来紧紧地握在手中,挡在沈淮面前,“你,你快些走,我,能应付的。”
沈淮见状,不知怎么忽的有些反应过来了,他也不管慢慢向自己靠近的孙刘一行人,反而皱眉问季萧,“院子里怎么有斧头,你平时还砍柴?”
这么娇嫩的手,如何砍柴?沈淮不由得在心里咒骂一声,恨不得此刻跳上去抱住季萧的手亲两口,以抚慰自己这两年来光瞎做梦浪费掉的精气神。
这问题问的颇为不着边际,沈淮心里想的更是众人难以猜测的花里胡哨。他犹记得那一夜自己怎么握着季萧软若无骨的手在自己身上乱蹭乱摸,那时候他到底是个愣头青,自己就不太懂,又遇上一个季萧这样半点也不知道的,一把火烧着了却灭不了,真是凭空难受。好不容易尝到了真正的滋味,又将美人放在了心里头,却不想刚吃完肉,肉就自己跑了。
“我、”季萧睁大眼睛,不知在这样的场面下沈淮怎么还问出这样的问题,他眼见着孙刘往沈淮身边靠去,也顾不得其他,只咬着牙举着斧头向他们冲去。
孙刘他们早对背后有防备,怎么会让季萧得逞?孙刘满面横肉,瞪大了眼睛凶狠的盯着季萧,他手里的短刀,月色之下刀锋锐利,直直的朝着季萧刺去。
季萧不过是怕沈淮被牵连,因而壮着胆子上前。平日里至多杀鱼炖鸡的他,哪里比得过孙刘的狠劲儿。他手上的斧头给孙刘一推手就掉到了一边,眼见着那匕首要刺进他腹部的血肉之中。
“别捅坏了,一会儿还用呢!”一旁人打趣道,话语里头皆是□□。
另一人也跟着嘿嘿笑起来,他们这会儿已经完全不将楞在一边的沈淮看在眼里分毫。
却不想骤然突生变故,原本只皱眉傻站在一边一身酒气的沈淮出手如电,他从腰间变戏法似的抽出一把软剑。软剑闪着寒光,亮的人眼前一晃,看上去绵软无力的武器在晃了两下后直向孙刘握着刀的手刺去,竟是瞬息之间将孙刘的手腕刺穿!孙刘一声惨叫,手中的短刀在距离季萧不过两寸的地方啪嗒掉在了地上。
季萧睁大了眼睛,惊恐又无措。
真可爱!沈淮心头像是给小猫爪子挠了一下,软乎的不得了。他趁机一伸手将季萧揽到怀里,一边搂着他纤细的腰肢,一边低声问道,“他方才伤了你没有?”
他的气息里带着一丝醉仙楼上等女儿红的醇厚香气,季萧是闻得出来的。沈淮身上强烈的男子气息让季萧一怔,一时之间也不知推却沈淮不合礼数的动作。
他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忽的听见耳边响起阿元的啼哭声,他恍然惊醒过来,连忙挣脱了沈淮的的桎梏,顾不得其他的往房里跑去。
孙刘一行人趁着沈淮不注意,悄摸的转身也要跑,不想沈淮人不回头剑却先动,另两个人的手掌也并不好到那里去,一人一下,各自砍掉了一只手。
“你们两个,方才说了什么?”沈淮视线冰冷,通身冒着绝然的寒气,似乎下一刻便会毫不犹豫的取下两人的头颅。
刚才两人的淫词浪语分明是对着季萧去的,沈淮心中杀意顿起,手中的剑慢悠悠的在他们三人的注视下换了个朝向。
这样的场景下,另外两人哪里敢认方才自己说过的话?因而俱是忍痛摆着断手慌张道,“没、没……”
话没说完,沈淮手里的剑便又动了。锐利的两声削撞的声响后,两人身下的那二两肉便软趴趴的掉在了地上。他的动作太快,两人一时甚至未曾觉得疼,只呆愣愣的看着鲜血如注,倾洒在不太平整的地砖之上,蔓延开去。
淌了一地的血光是看着就让孙刘他们浑身发颤,这会儿连疼也不顾的了,一个个的跪在地上哀声求饶,只为保命,“大爷饶命,饶命!我们不小心冒犯了您,我们知错了,您就放过我们这一回吧!”
沈淮冷哼一声,“你们这些狗东西,若是放到战场上,头一个给人削了脑袋的定是你们,成天做这些腌臜事情,如今来告饶什么,胆大妄为至此,想来也不是初犯,一个个都该押回官府审问审问,平阳县若连你们这样的货色都能容下,我却是不信的了。”
提到平阳县的知县,孙刘鬼迷心窍般的来了些胆子,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道理摆在这儿呢。
他忍着疼强装着开口大骂道,“你知不知道知县老爷是我什么人,他能判我的罪?你别不识抬举,改明儿到了县衙里头,且看吃苦头的是谁!”
平阳县的知县岁看不太上孙刘这个破亲戚,可是平日里孙刘七弯八拐弄来的钱多半会孝敬给他,又因着那知县极其护短,是以往日真让孙刘嚣张过不小一阵。
另两个人没有知县亲戚撑腰,又因为断了手掌和老二流血过多,此刻苍白着脸色不敢说什么。
沈淮淡淡的看他们一眼,并不多说,只不耐烦似的对着墙头那边抬了抬指头,瞬息之间便有三个暗卫跃了进来,一言不发的将孙刘他们的嘴巴捂住,轻轻巧巧如同捏着一掊土似的照着原路翻墙走了,也不知在忙忙夜色之中将人给带去了那里。
前一刻汇聚在空气中的冲突氛围在这一刻重新归于宁静。
沈淮收了剑,心头雀跃的转身往季萧方才进的屋里追去。屋里点了一台蜡烛,光芒只在有限的位置发出淡淡的橘色光晕。季萧抱着阿元,轻轻地晃着,嘴里柔声的安稳,“我在这儿呢,阿元不怕,不怕。”
沈淮站在门口,给这场面吓了一跳,怎么这里还有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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