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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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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子甜文:《儿子你还要吗?》 作者:糯糯啊

    正文 第9节

    生子甜文:《儿子你还要吗?》 作者:糯糯啊

    第9节

    “阿元的外衣还没穿,我怕他冷了,想给他加件衣服,”季萧搂紧阿元,阿元的脸挤在季萧胸口,瘪了一半,偏生他眼睛睁得圆溜溜极大,看上去有些滑稽。

    沈淮不信季萧的说辞,他伸手捏了捏阿元的手,依旧是小火炉似的热极了,“是因为刚才我自作主张与他们说了改建酒铺的事情吗,阿萧因此不高兴了?”

    季萧的脸色素白,在不明朗的光线下面还能看见细细的小绒毛。沈淮再三按捺,却还是忍不住抬了手,在他的脸上摸了摸。

    触感果然如他预想那般绵滑。

    季萧惊愕的抬起头来,一瞬间涨红的脸色已经瞧不出方才的局促,“晋和,你,你做什么?”

    沈淮在他的目光下捻了捻手上的糕点渣子,复而抬手又在季萧的另一侧脸上轻轻擦过,“一脸的糕点末,阿元蹭的。”

    季萧见状有些不好意思,他还以为,还以为……

    沈淮重新开口打断他的思绪,“阿萧可因为刚才的事情有不高兴的地方?”

    他问的执着,季萧也不好再不开口。他摇了摇头,带着些难为情的问,“晋和你在这儿住不长久吗?”

    从前他一个人带着阿元,又逢小酒馆正开张,街坊邻里的不帮衬,他的日子过得实在艰难的时候,季萧也觉得一个人恰好,起码与人无争,安安稳稳。可沈淮一来,几乎处处是好。自他住到隔壁,季萧每日也觉得自己有了个念想,生活渐渐圆满起来。他这才发现,从前自己那些不想要,不去争的念头不过是因为明知自己争不到也得不到而自个儿想出来安慰自己的说辞罢了。

    如今沈淮在他面前,季萧想要的不得了,他就想留住他,可又手脚笨拙嘴上无话的不知怎么举止才是妥帖。

    这会儿又怎么好直接问人的去留呢,太无礼了。

    可道理季萧都清楚,可真轮到自己身上了,他又没能管住嘴。

    难为情就难为情好了,季萧想,难为情也比不知道沈淮的去留好。

    沈淮指尖还留着方才拂过季萧面颊时候的触感,他心中喟叹,只可惜这两天晚上季萧睡眠太浅,他只能偷偷瞧上一两眼,碰也不敢碰。难得摸了两下,还是靠着点糕点碎末。

    真是没什么出息。

    这么一大块带着香的肉,成天的放在一个假和尚面前晃荡,沈淮也是跟着一天比一天的佩服自己。

    “这院子太小,”沈淮照实说了,“暂且住着还成,长久了多不方便,连下人都住不进来几个,”他看了看季萧又苍白下去的脸色,并没有停,而是继续说道,“阿萧也不能在这儿长久的住着啊,到时候我走了,自然也是要将你带上的。”

    “带,带上我做什么……”季萧嚅嗫着有些惊奇,不过刚才低落下去的心情却是因为沈淮的这句话回升了不少。

    “带上你同我一起住啊。”沈淮的语气理所当然,两人的脚步停在廊下,他收了伞,抖了抖上头的水珠子,回头对季萧笑道,“怎么,阿萧不愿意吗?”

    季萧先是摇头,后又立刻顿住,“这、这个怎么说我愿不愿意呢,我带着阿元是一家子,晋和以后,”他的声音干涩起来,却还是继续说下去,“你以后也是要娶妻生子的,咱们都在平阳城里,往来方便,住在一起是不必的。”

    沈淮要和其他人一样娶妻生子,是十分寻常的事情,季萧不用想其他的就断定了这样一个结果。

    却不想沈淮哈哈一笑,伸手揽住季萧的肩膀,凑近了低头亲了阿元一口,后又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季萧,“娶妻生子?既然如此,阿萧做我的妻,阿元做我的儿子,不是正好,还省了那么些个麻烦事。”

    季萧的脸猛地涨红,沈淮的目光如狼似虎,他就仿若是被他桎梏的小羔羊,无处可躲。那一下亲在阿元脸上的,就仿佛像是亲在他脸上的一般,季萧的心跳的太快,就怕沈淮要听见。

    他勉强的笑了笑,“这样的玩笑话,晋和以后切莫再说,万一让别人听了去,是很不好的。”

    当朝虽然不似前几朝男风盛行,然而对这些也并不忌讳。男妻是少之又少,可男妾在有权有势的人家却不少见。只不过这都是贪着男色罢了,往往在那样的人家,男妾的身份还没有普通的妾室高,说是个随时供人泄欲的奴才也不为过。

    今春上前接过沈淮手中的伞,又听他与季萧道,“好了,不逗你了,今天下雨,有些阴凉,晚上吃顿火锅去去寒如何?”

    季萧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听你的。”

    市场早已散去,今春却依旧带着伞跨着篮子出去了一趟。等回来时两手都拎的满满当当,篮子里也不知哪儿来的嫩牛肉与两根牛骨。鱼虾类的吃食也是不少,与豆腐青菜这些隔着油纸放。

    不过最晃眼的还是庆云后头带回来的那一大只铜制的火锅炉子,与一大包肉包子。肉包子是给几个泥瓦师傅吃的,配上季萧留的酒,也算是顿不错的点心。

    季萧见了今春拿的东西,满眼惊叹的迎了过去,“这些东西,外头现在还有的卖啊,今春你是去哪里买的?下次我也记着去瞧瞧。”

    万事当头,他总是先盘算着小家的衣食住行。

    “爷,您记这个做什么,往后这些事情用不着您动手。”今春将东西放进厨房,又笑着将季萧推出去,“您在外头,厨房太小,人多了反而走不开了。”

    庆云后脚跟往厨房走,对季萧也是一个说辞。

    季萧犹豫的退了两步,没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小厨房,确定了自己是没什么用处了,这才往回走。正走了两步,忽然听见院门口传来喧哗的声音。

    “你们让我进去,季老板还要喊我一声婶子呢!你们别推我!”王婆子的嗓音季萧一耳就分辨了出来,他心头一紧,就怕王婆子的莽撞性子给她惹了祸,赶紧快步上前将院门打开。

    沈淮手下带着的是怎样手段狠绝的人,季萧自己是见识过的。

    果然,才这么一会儿,王婆子果然身形狼狈,一紧一屁股坐在了泥水地上。

    “季萧啊,你可出来了,婶子可要被他们打死了!”

    王婆子的无理取闹平时季萧还能忍,也能给个笑脸,可此时她对沈淮的部下撒泼,季萧就有些不太喜欢了,“婶子你起来,别说吓人的,有什么话,进来说吧,在外头这样,太不好看。”

    王婆子闻言连忙点头,一咕噜从地上站了起来。侍卫们听了季萧的话,没再阻拦,她便一溜烟的进了院子,伸手死死地抓住了季萧的手腕,将他拉到墙根底下密切切的问,“季萧,婶子问你,阿川可是得罪了什么人了?”

    季萧手腕给王婆子捏的生疼,抽又抽不出,只得忍着,他皱眉,听王婆子这么说,又真有几分给陈江川担心的念头,忙问道,“阿川哥他怎么了,婶子为何这么问?”

    第31章 啊,过渡

    “也不是,”王婆子略松了手,她苦着脸抱怨道,“今天早上一回家脸色就不大好,我又问不出什么事情来,半天就和我说了两句话,一个说的是他这捕快兴许干不长了,另一句说的是,”王婆子讲到这里时顿了顿,她谨慎的看了看季萧的脸色才继续说下去,“说的是你不分好坏……”

    季萧的脸色果然如她预料般的变了。

    “这两年阿川哥很照顾我,此时大概也是忧虑过头了,”季萧稳了稳脸色,虽情绪里有对陈江川言辞的不认同,但他也不想对王婆子有所表露,再开口多的是生疏,“只不过事情的好坏我有自己的判断,也托婶子回去同阿川哥讲一声,往后切莫将我的事情这般放在心上。”

    王婆子好赖听出了季萧话里的不高兴,心中也有丝不欢喜。她自是一直认为自己儿子是顶天好的,此时竟给平日里看不太起的季萧给说了,要是放到前些天,王婆子准保都要给季萧吃一顿排头,让他在街坊邻里之间出一出洋相。可这会儿她眼珠子一转,脸上笑意却不减。

    “对,是这个道理,”王婆子的笑意不及眼底,她拍拍季萧的手臂,姿态亲热,“季萧你是素来懂的,可阿川他欠一些啊,你如今,”王婆子颇有深意的往看不见人的房里瞧了一眼,继续道,“你如今与那听说在平王面前格外得脸的官爷住一个院子,连下人都用上了,想来是说得上话的,阿川平日里对你好吧?你就去帮他说一说好话,咱们不求做捕头,怎么说也要帮他把捕快的位置稳住啊!”

    原来是奔着这个来的。

    季萧听到这句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陈江川现在是安稳没出事的。

    “这个,我怎么说呢,晋和他也不过是住在这里,公事上面我不好过问的,”季萧忍着王婆子紧紧的盯视,硬着头皮将平时绝对说不出来的话讲了出去,“婶子别想得太多,阿川哥做事认真,不会生变的。”

    王婆子闻言立刻瞪起眼睛,“你这人,怎么这般不识好歹!”

    她咬着牙压低声音正要骂,却遥遥听见那边廊下传来一道冷冽的男声,“阿萧,你在那里做什么?”

    季萧回头,见沈淮大步向自己走来,他莫名松了一口气,找到依靠一般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婶子,她,她来找我说两句话。”

    尽管话语平常,可季萧不自觉求救的身体姿态太过明显,沈淮眉头跟着皱了起来。他加快脚步,停在季萧身前几乎没有犹豫的将他拉到自己面前,上前一步侧身挡住他。沈淮垂首冷眼看着瑟瑟发起抖来的王婆子,沉声道,“你到这里做什么,方才与阿萧讲了些什么?”

    王婆子在街坊邻居面前还能逞一逞威风,在沈淮这样满身贵气,不怒自威的人面前却连头也抬不起来。

    “我,我,”她求救似的看向季萧,这会儿又忘了自己前一刻还骂人不知好歹。

    季萧微微叹了一口气,他扯了扯沈淮的衣袖,到底是开口为王婆子求了情,“时间不早了,婶子也该回去做饭吃,咱们回屋里去看看阿元吧?”

    沈淮收回目光看向季萧,他的唇边缓缓勾起一抹笑意,低笑着道,“好,都听阿萧的。”

    季萧心中发甜,连忙趁机拉着沈淮往回走,又一边对王婆子摆了摆手。王婆子得了暗示,瞬间明白过来,她小步往外跑,到门口时才发现不过那么一小会儿,自己背后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可刚才……她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家跑,又耐不住想起刚才自己看见的季萧与沈淮的姿态亲昵。他们两个男人,莫不是,莫不是……王婆子越想越心惊,一边愈发觉得季萧恶心,一边又暗自庆幸自己好歹管住了儿子,没让季萧这小精怪将她家阿川也勾到这歪门邪道上头去。

    季萧与沈淮一道进了屋,阿元坐在自个儿的小木桶里摆弄玩具,抬头见了季萧,立刻高兴起来。

    “爹,来,”他伸手招呼。

    季萧走过去,他就从自己兜里掏出半块压扁了的糕点,硬是想给季萧塞到嘴里去。

    季萧将阿元手里的糕点取下,又笑着在他的小胖脸上亲了亲,“脏了,下回不好放在衣服里面,知道吗?”

    阿元似懂非懂,只笑嘻嘻的也要亲季萧,父子两个一时笑闹作一团。

    沈淮站在一边带笑看着,心中只觉如饮了蜜糖一般甜,又觉得自己这会儿实在可能是在做梦,否则怎么眼前都是梦里才会出现的季萧在晃来晃去?

    他是习武之人,耳力强过普通人数倍,不过刚才在外头,王婆子与季萧说的那些话,虽季萧用十分肯定的答案回答了,沈淮却也不敢完全确定季萧的心思。

    他略一思索,出言试探道,“阿萧可听说了吴家的事情?”

    季萧回过头,愣了愣,眼中有些迷惘,“吴家?”

    “吴家因着先帝的一些牵扯,给判了罪,不分老幼一个不落的抓了起来,案子是我管的。”沈淮字字刻意,说完后看着季萧的神色,不放过上面一丝的变化。

    至于陈江川,想到他,沈淮在心头冷哼一声。陈江川这样的人沈淮素日里见得多了,京城之中可不少这样的。自己断然不必用最蠢也最容易让季萧怀疑的手段,他可以轻轻巧巧的将人拎到天上,松手时自然也能看他摔成肉泥。

    可中间的这些事情,季萧一件都不需要知道,连那肉泥,他也不必瞧见。

    季萧也不知沈淮怎么会忽然和自己说起了这些事情,不过他既然说了,他想了想也就应道,“既然是这样,那,吴家人必定是罪有应得的,原来晋和这些天忙的是这个,我这些天好好管着阿元,不让他去扰你。”

    季萧脸上全然信任的神色做不得假,沈淮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升起一股狂喜,实在是想抱抱亲亲摸摸都不够。

    “这事情差不多也办完了,”沈淮双手环胸,盯着季萧蹲下时挺巧圆润的臀型,目光逐渐火热,声音也低哑起来,“这两天,我空闲的很。”

    闲的夜夜发梦顶着雨上瓦溜房看着肉解馋啊!

    沈淮咬着牙,强忍住此时涌上来的,也压下想将季萧就势扔到边上床上扒了衣服睡他三天三夜的冲动。他调了自己的内息,约莫四五息的功夫,才逐渐平静下来。

    季萧回头粲然一笑,“那,那正好,我后天想去城外的灵泉寺求给阿元求个平安符,我自己出不去,晋和你有法子吗?”

    这回出去,季萧不仅盘算着要给阿元求个平安符,沈淮的平安符他也一起记挂在了心里头。

    而沈淮经季萧这么一说,才想起自己曾随口编过的这个瞎话。

    他到底能装,此刻顿也不顿道貌岸然的便点了头,“我陪着你去,想来他们也会给我些面子,正好我也一起去出去转转。”

    季萧见沈淮答应,很是松了一口气,心情更是转好。

    等到夜里,两人带着阿元吃了一顿热乎乎的牛肉火锅,更将心防松下。季萧没了心事,睡得早也深,沈淮因此得了不少好处,隔天美的似乎要飞上天。

    时间转到要往灵泉寺的一早。

    去年这时候季萧是和刘嫂子一块儿去的,今年刘嫂子也想着他。她怕季萧一个人没有什么陪伴,一早便来敲门,却给几个侍卫唬得有些瑟缩。

    “哪儿去?”

    她犹豫想走,给小五瞧了一眼却又顿住,用不太熟练的官话说了来意。

    这一番折腾,等和季萧沈淮一起坐到马车上,她还和做梦一般,又是怕又是喜。

    这么好的马车,她都没在平阳县见过,此刻自己竟坐在上面。

    沈淮闭目养神,没开口的意思。季萧坐在他身边抱着阿元和刘嫂子断断续续的说话,其中也不过是柴米油盐的价钱,东街西街的铺子。

    这些话放到旁人身上沈淮都只觉得无趣,可他偏偏觉得季萧嘴里的每一个字眼都极有意思。他正耐心的听着季萧絮絮,说话间马车却急急地停了,沈淮的双目簌的睁开,一手按在了腰间的刀上,姿态防备。

    “别动。”他轻声道,一手按住季萧,一边谨慎的听着外头的动静。

    “爷,”安远骑着马将车拦停,他飞快的从马上跳下,难得狼狈气喘。

    听见是安远,沈淮的神色松了松,他对季萧略一示意,弯腰推门往外走。

    车外的安远快步过去在走出马车的沈淮耳边低声道,“万岁爷来了。”

    第32章 嘿,露馅

    “这院子和我从前住的那个真像,”蔺羡站在院子里转了一个圈,从瓦楞看到地砖,双目炯炯,面上带笑,她说完这句又回头看一边站在廊下的男子,歪了歪头笑问道,“阿驰,你觉得这处怎么样?”

    沈驰背手站着,此刻正满脸的不高兴,他沉声道,“阿淮竟住在这样的地方,下头一个个的也不知劝劝,他从小脾气多,要这个又想那个的,如今也是个说风就是雨的性子,没人管着就不像话起来。”

    蔺羡缓步向他走去,边走边说,“你这性子,我看就算阿淮到了四十岁六十岁,你都放不下心来,这处院子与他行军打仗来说,还算得上简陋?他早就不是那个你从小抱着牵着的小娃娃了。”

    沈驰的手给走到面前的蔺羡牵住,他的面色略缓和了些,可到底还是不放心,“他怎么说都才二十,我不顾着他,谁顾着他?”

    “我啊,”蔺羡满不在意的顶撞皇帝,她拉着沈驰的手往屋里走,环顾一圈后奇道,“这屋里怎么冷冷清清的,不像个有人住的样子。”

    今春站在一边这才介入两人的对话低声回禀道,“回皇后娘娘,爷平时鲜少住在这屋,通常是睡到隔壁屋里去。”

    闻言,沈驰面色一下又黑了,骂道,“本就老鼠洞一般的地方,还要与他人挤在一处,那还怎么睡得好?”

    蔺羡扑哧一声笑了,她故作生气的推开皇帝的手,扭过头去道,“阿驰你既然这么说,那咱们夜里也不好睡在一处,免得你嫌太挤。”

    沈驰的脸色一时僵住,有些后悔,可说出去的话又收不回来。他抿唇,对自己的妻子毫无办法,只好放下皇帝架子拦住要走的蔺羡道,“阿羡,我们怎么一样呢,阿淮他……”

    “阿淮他是你的宝贝弟弟,心头肉,谁都比不上。”蔺羡抬了抬下巴打断沈驰的话轻快道。她转身也没等皇帝,随即兀自往外走。

    沈驰连忙追上去,“你自然是比得上的,”

    蔺羡忍着笑,停下脚步朝着门口怒了努嘴,“我哪里比得上?喏,你的小心肝回来了。”

    皇帝偏头一看,恰见沈淮匆匆进门。他立刻敛了敛神色,做出一副兄长的深沉,按捺着上前仔细瞧瞧自己弟弟的冲动,站在原地等着沈淮到自己面前。

    期间抽空又附在蔺羡的耳边辩白一句,“我的小心肝就你一个。”

    蔺羡假作没听见,眼底却笑意满满。

    不等到两人面前,沈淮即远远笑道,“哥哥和嫂嫂来的匆忙,谁将你们带到了这里?这处院子简陋的很……”

    沈淮心里清楚皇帝是不会满意季萧的,与其让他现在就为难季萧,倒不如先应付过去,等自己确定了季萧的心意再作后头的打算。

    沈驰却不等沈淮说完,沉着脸道,“你也知道这处简陋,自己怎么住的欢畅?”

    沈淮不恼也不怕,停在沈驰面前与蔺羡抱怨道,“嫂嫂近来将哥哥的脾气纵的越发大了。”

    “没办法,”蔺羡摊摊手,满脸无奈,“谁让他是我的小心肝呢?”

    她话才说完,自己忍不住毫无仪态的哈哈大笑起来。沈驰的脸色一时通红,却又因为蔺羡嘴甜而半点无法发作,院子里气氛融洽。

    另一边马车上。

    因沈淮刚才走的匆忙,季萧心里有些不□□稳起来。

    虽然沈淮说过已经交代下去,他还是担心自己万一出城给拦了下来那可怎么办?

    阿元不懂他爹的忧虑,只在马车里乱爬乱走,这里瞧瞧,那里看看,处处都觉得新鲜有趣。

    “也不知这门禁有没有好些,”季萧忍了忍,还是叹了一口气与刘嫂子说起自己的担忧来。

    刘嫂子闻言愣了愣,“什么门禁?”

    季萧见她面色惊奇,自己也有些疑惑起来,“就是不让出城的门禁啊,不是说这一两个月出城难吗?”

    他自沈淮那里得到这个消息,因着没有丝毫的怀疑也没有和外人有过交流。可此时刘嫂子的反应和说辞却是大大的出乎季萧的意料。

    她瞪着眼睛笑道,“你哪儿听来的这等胡话,我隔上三五日就要下乡一趟,次次都是顺的,可从没有一次给人拦下来过。”

    季萧怔住,“当真?”

    “嫂子用这个骗你干什么?”刘嫂子满不在乎道,“你一会儿下车随便问问,看看有哪个出城被拦住的,或不然等到了城门那里你看看会不会拦住咱们。”

    可如果是这样,沈淮为什么要骗自己?季萧心里一时疑惑难解,可又实在想不出什么因由,只得先将这个结藏在心里头,暂作不解。

    等到了城门口,果不其然,守城士兵见了这华丽的座驾,连话都没有多问两句,便将人随意放过。

    在刘嫂子一脸“你瞧如何?”的神色中,季萧的脸色慢慢黯了下去。

    王婆子将盛着猪食的勺子一翻,里头的糊糊就哗啦啦的掉了下去。猪窝里的三只小猪仔拱成一堆,哼哧哼哧叫的热闹。

    “一日日就知道吃,也不见长几斤肉!”王婆子咬着牙骂道,将那勺子重重的磕在了栅栏上。

    陈江川昨夜喝了些酒,在这样吵闹的声响中醒来,不免皱了皱眉头。他穿好衣服走出房门,正迎上王婆子的笑脸,“阿川醒啦?我给你留了早饭,快去吃了。”

    陈江川揉了揉额角,脑中闪过几个记忆的片段,似乎是王婆子昨夜的抱怨。

    “娘,你昨天去找季萧了?”他问道。

    王婆子闻言,笑容凝在脸上,她不知昨夜自己低声两句就给陈江川记住了,此刻有些心虚又有些不喜,反问道,“我去找他怎么了,不过是说了两句话,你偏这样记在心上。”

    陈江川有些无奈,“不是为了别的,他如今又不是一个人住着,那位与他同住的官爷可不是什么善茬,你的脾气自己也不是不知道,若是哪句话没得人家喜欢,惹了祸那可怎么办?”

    王婆子将手上的桶子放到一边,一挑眉想起什么似的冷笑道,“你却是说对了的,季萧那小精怪是今非昔比啊,真是攀上了大树麻雀也变成了凤凰,你可不知他昨日怎么对我摆脸色,若是放到从前,我可不得好好收拾了他!”

    陈江川本就有些头疼,给王婆子这么一说,更是烦闷,正摆手要走,王婆子却将他拉住,语速飞快,“你是不知道,那小精怪多厉害,这才几天,已经将那官爷给收进了手里,我从前不让你和他多往来,为的可不就是这个?如今你瞧,他果然不是个走正道的,你看清了人,往后别再理他!”

    陈江川脚步停住,他皱着眉头,“你是说季萧和那官爷……?”

    王婆子点点头,语气笃定,“可不是,我活了多少年了?那看人是一看一个准,两个人若是没睡到一处去,哪儿能那么好,看着两个院子,可中间的院墙都打通了,晚上是不是睡一个被窝谁知道?”

    陈江川越听越闷,心头阵阵紧缩。他对季萧的喜欢已经按捺了一年多,如今骤然听见季萧和沈淮有猫腻,心中的难受不是用言语能说的。

    他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脸色微恼又对王婆子毫无办法,“娘,这些话你无凭无据不要再说,让人听去了不好,我信季萧不是那样的人……”

    话是这样说出来的,可陈江川自个儿也不全信。他知道自己与沈淮从头到脚都毫无可比性,心中更是黯然。

    王婆子还兀自絮絮,陈江川却一个人迈步往外走。

    王婆子一愣,站在原地喊道,“你早饭不吃要往哪里去?”

    陈江川头也不回,“我出去一趟,你中午自己吃了,别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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