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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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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嫡子心计 作者:隐空人

    正文 第27节

    重生之嫡子心计 作者:隐空人

    第27节

    “后面……”殷若飞迷迷瞪瞪的,看似思考,其实只是本能的学舌而已。

    容靖泽看出了这一点,一点点地开始教,“咱们要洞房了。”

    “洞房。”

    “飞儿要叫我什么知道么?”

    “唔,叫什么。”

    “叫夫君,来,叫夫君。”

    “夫……夫君……呜,要睡觉!”本就酒意上了困倦的很的殷若飞被容靖泽这来来回回的问话,早就不耐了,开始在容靖泽怀里扭动。

    容靖泽一手搂住小飞,一手捂着鼻子,无语地看着对方:你以为我不想睡觉么!

    不过此时的睡觉,别具意义了。

    殷若飞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这还是容靖泽看着时间实在是太晚了,才哄着对方起床。

    被从里到外吃干抹净的殷若飞清醒的那一刻还以为回到了前世,这浑身酸疼疲惫软绵绵的不适感,比前世被暴打一番,重病赶出侯府时候,也强不到那里去。

    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容靖泽那张挂满满足意思的脸,顿时火冒三丈。他一定是被骗了!否则为什么对方神清气爽,他却犹如被当成沙包打了一顿似的?

    “飞儿快起,你还要去见你的婆婆呢。”容靖泽看着殷若飞呲牙恼火的样子,就忍不住发笑。昨天晚上亏得小飞这么配合,让他把提前研究好的动作试了个九成九。也难怪对方这么累,实在是辛苦了。

    容靖泽在殷若飞的腰腿上轻柔地按揉着,借着内力给对方缓解那种酸疼不适。

    按揉了一会儿,门外小太监催促,容靖泽也知道懒不得了,拉着满脸不愿的小飞起床。

    “丑媳妇也要见公婆,何况我的飞儿这么好看。”容靖泽亲自帮小飞束发更衣,殷若飞半眯着眼睛,张开双臂享受着来自亲王的服侍。

    洗漱完毕,两人匆匆用了饭,坐上马车赶往皇宫。

    泽王府里皇宫不算太远,不过倒是能让小飞眯上一觉。靠在容靖泽,闻着那熟悉安心的味道,小飞倒是睡了个甜香的回笼觉。

    容靖泽被小太监迎到了皇上那里,另外一个小太监则带着殷若飞直奔太后的宫殿。

    见太后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这次身份大大不同。殷若飞也知道,这次的事太后并不乐意,也想到不会见到以往太后见到他时候的好脸色了。

    跪拜了太后之后,按照规矩,殷若飞要给太后奉茶。

    殷若飞直直跪在太后身前,腰杆挺得笔直,双手捧着茶碗奉到头顶。

    太后连眼睫毛都没动一下,根本没有要接这杯茶的意思。容靖泽是她最疼爱的小儿子,文武双全,容貌惊人且十分肖似她,在她心中是最完美的存在。她一直想给自己疼爱的小儿子寻一个温柔大方,家世不俗的女子做儿媳妇。小儿子从小虽然桀骜不驯,却也不曾真正的违背过她什么,现在居然冒天下之大不讳,娶了一个男子为妻,这实在是……实在是气死她了!

    而且最可恨的是,这俩人不知道怎么说服的皇帝,竟然都点头同意,为了这个她甚至和皇帝产生了间隙。不管怎样,这毕竟是她亲儿子,是皇帝一奶同胞的亲弟弟,他怎么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弟弟断子绝孙?

    心中难以抒发的怒气早就郁结于胸,太后闭上眼不肯说话,难以朝皇帝发的火,今天一股脑都发在殷若飞身上,就算他容貌俊秀又怎样?就算他也文武双全又如何?就算他是皇帝手下重臣也不能改变他是勾引了她儿子的男狐狸精。

    殷若飞低着头,双手捧着茶碗举过头顶默默等待着。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快半个时辰了,昨天被使用过度的地方抽痛不止,腰更是酸痛难耐。

    冷汗从两额慢慢滑落,沁入礼服的高领中,脸色更是苍白的很,甚至身子都开始有些微微的发抖。

    不过他嫁给男人本就是让人私下耻笑,此时更不肯显出一丝疲惫痛苦之色。否则别人不会为此同情,反而会让那些本就笑他雌伏男人身下更有了奚落他的借口。

    殷若飞忍耐的同时,太后也在观察着他,这孩子说起来,也是苦命的。小小年纪没了娘,几岁上就跟着自己的小儿子身边当伴读。

    小儿子那脾气,她也知道,但是对这个孩子却是格外的不同。若是换个关系,哪怕是两人要结拜成兄弟,她都不会这般反对。这两个孩子显然早就成了一体,伤了一个,就会伤到另一个。

    再者她当年受了殷家护驾的大恩,虽然这些年一直都十分器重对方,也算是一种褒奖,但是她还是觉得感激的不够。

    若是没有当年的殷家,恐怕早就没有她如今在世了。

    想到这里太后的心又松动了一分,终于在殷若飞身体抖动的越来越明显的时候,接过了茶喝了一口,算是正式承认了他。

    “多谢太后。”殷若飞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不管太后如何反对,如今她肯松口,肯认他,都是他尊敬的长辈。

    “叫母后吧。”太后如何不愿意,奈何这婚也成了,洞房也入了,已经是事实,她躲避也没什么意思。只是这心里还是有些恹恹的,说不出来的不得劲。“虽然你和泽儿成亲了,可是这皇家的子嗣是不能断的,等过上些日子,哀家寻上几家闺秀,让泽儿立为侧妃。”

    殷若飞的脸顿时苍白了起来。他本就身体不适,又强撑着跪了这么久,已经是强弩之末。如今听到太后这番话简直如雷劈一般。

    他年纪到底是小,想着皇上太后答应了,他爹他祖母也答应了,这事就算是圆满了。可是他完全没想到子嗣方面,更没想到泽王身为亲王,还有四个侧妃的位置……

    “你这是什么样子。”太后看殷若飞没有立刻答应,顿时不高兴了,再看看那张惨白的小脸,心里说不上来是心疼还是恼火。

    “多谢母后。”殷若飞知道对面不是可以顶撞的人,只得先谢恩,随即有小宫女搬来绣墩,让他坐下。

    这一坐下,殷若飞更加的不适了,这绣墩上只有薄薄一层垫子,哪里比得上马车上铺得厚厚皮毛,还有容靖泽这个人肉垫子,和此相比,此时坐的这个绣墩跟坐在石头上也没什么区别。

    太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殷若飞一边认真听着,一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到底年纪小,这脸色倒是越来越不好。

    “你,不舒服么?”太后到底不是那狠心人,虽然气殷若飞占了他儿子正妃的位置,让他儿子娶个男人,但是这小飞却也是她从小看到大的。虽然不是天天见到,可是一年到头,倒是能见着个十七八次,比起旁人已经是大大的亲近了。

    此时看到殷若飞脸上的表情还有那额头渗出的冷汗,连忙询问。

    殷若飞嘴唇发白,刚要说什么,就听小太监禀报,泽王来了。

    一时间太后顾不得殷若飞了,连忙让人进来。太后不等儿子见礼就连忙赐座,殷若飞也赶紧站起来迎接。

    殷若飞满脸喜气,倒是新郎官该有的样子,这让太后心里还舒服不少,可见昨天这小飞伺候的还不错,心里又是一软。几番温言软语的询问,那真挚的语气和刚才问殷若飞完全是两个档次。殷若飞心里不由得撇嘴,到底是亲儿子,要是自己也娶个媳妇,是不是受宠的就是自己了?

    “飞儿?飞儿?”

    “啊?”光顾着想事,殷若飞根本没注意容靖泽说了什么,看着众人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顿时脸一红。

    “没事,咱们回家吧。”

    “不在宫里用膳么?”太后脸上失望之色十分明显。

    “不了,飞儿……我还有很多公务没做完。”殷若飞说了一句,忽然脑子一转改口笑道。

    “什么公务,你大婚,难道还不能歇息几天了?”太后如今对大儿子十分不满,说话带着三分恼火。

    “这事等不得。”容靖泽意味深长地开口,“母后我们先告退了。”

    “等等,哀家还要说说你纳侧妃……”太后说着,看两人已经施礼退出去了,顿时叹息一声,“这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么!”

    ☆、121·中毒

    中毒

    “飞儿受苦了。”容靖泽抱着趴在他怀里有些恹恹的殷若飞,轻轻地抚着他的头发。

    “师叔怎么知道我受苦了?”殷若飞精神不太好,可惜又睡不着。听到容靖泽开口,心里虽然很高兴,却十分想犟嘴。

    “我知道母后难为你了。”也知道母后逼着小飞让他纳侧妃了。

    容靖泽人虽然不在皇宫了,但是他手中的权利正是负责探听消息。虽然这事不能让皇上知道,但是并不代表他不会在宫中安排人手。

    所以太后宫中发生的事,他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才急匆匆地从皇上那里跑过来,带着小飞回王府。

    昨天折腾一夜,其实小飞没睡多少时辰,马车晃晃悠悠,开始还嘴硬不肯睡的人,早已经睡的昏沉沉,叫都叫不醒了。

    趁着小飞昏睡,容靖泽拿着从宫里御医那里特意讨来的药膏,给小飞上了药。那昨天让他着迷不已的地方,如今红肿不堪,温度惊人。手指沾上浓稠的药膏送进去,不多时就彻底融化成液体,顺着容靖泽抽出的手指溢出。

    这哪里是上药,简直就是上刑!容靖泽愤愤地想,只能看不能吃,这才是最大的折磨。

    想想要是小飞自己上药,自己在一旁看着,看着小飞羞涩地自己把手指沾着药膏放进去……

    容靖泽伸手捂住了鼻子。

    自从情窦开了之后,他要流鼻血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

    没了长辈在眼前,这泽王府就是容靖泽和殷若飞最大,第二日容靖泽就拉着殷若飞坐在堂屋,接受家里各处总管等人跪拜。

    之前他虽然也是差不多的地位,可是身份只是王爷的伴读,如今身份大大不同,正一品王妃,王爷的正妃,将来有没有侧妃、姬妾的,还要听这位王妃的。

    召集了各个管事,容靖泽却没有让他们喊王妃,而是喊殷若飞侯爷。

    若是娶个女子,自然就是喊王妃,可是殷若飞是男孩,又是一员武将,有自己的皇封爵位,自然就不屑用这王妃的头衔。容靖泽也是同样的意思,他喜欢小飞,要娶他,希望两人携手一生,但是他不希望小飞是他的附庸,否则也不会示意皇上给小飞这个爵位了。

    各个管事并不知道容靖泽两人心里想的各种深意,不过他们都是容靖泽挑选出来的忠诚人,是以没人表现诧异,十分顺从。随着殷若飞身份的变化,殷若飞的一干亲卫身份也是水涨船高,比如孟轲,比如段水星弥等人。

    白天看看书,懒在躺椅上吃吃水果,再享受一下来自亲王的按摩,按摩一下腰腿等地。晚上灭了灯火,将皇上赐给的两颗夜明珠拿出照亮,两人做着那十分让人上瘾的事儿,日子别提多美了。

    开始小飞还有些不适应,跟不上容靖泽的精力,可是几天下来适应的很快,也逐渐迷上了那让人食髓知味的滋味。每天重复着开始害羞不肯配合,随后着迷着这种滋味逐渐任凭容靖泽要求。

    容靖泽更是不客气。殷若飞年纪小,又是练武的,身子骨柔韧度极高,很多动作都能配合,两人简直是如鱼得水。

    可惜这好日子没过几天,皇宫里就派人来请容靖泽入宫,殷若飞不放心,再者他现在身份也不同了,示意容靖泽带着殷若飞一起,深夜进了皇宫。

    原本以为是太后有事,没想到进了宫门,就发现气氛十分紧张,容靖泽皱着眉头一把抓住身边的小太监,“到底怎么了?”

    这小太监是皇上身边惯用的,就算别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也应该知道。

    “王爷,咱们赶紧进去吧,进去,您就全明白了。”

    容靖泽眉头锁得更深,心里的不安也在加重,他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可是此时容不得想别的。

    跟着小太监一直进了皇上的寝宫,门口的护卫看到是容靖泽,齐齐施礼,可是脸上紧绷的表情一点没放松。

    容靖泽带着殷若飞直接推门进去,太后,皇后都在,而皇上却躺在龙床上。

    “皇兄!”容靖泽惊怒地低呼一声,朝着皇上扑去,殷若飞则机灵地转身将寝殿大门紧紧关闭。

    太后赞许地看了殷若飞一眼,马上将视线转到一脸悲戚惊怒地容靖泽身上,声音里控制不住的愤怒颤抖,“皇上,被人下毒了。”

    “可有抓住是什么人?”容靖泽脸上闪过一丝厉色,他几乎一瞬间就想到,这肯定是反王在作祟。“这毒控制住没有?”

    “毒已经控制住了,不过没办法清掉。”太后说完这一句,就没有再说话,且脸色十分不好看。

    容靖泽看向自己皇嫂,皇后语言又止,看到自己小叔子看自己,忍不住开了口。

    “皇上似乎知道是什么人下毒,但是他就是不肯说。”皇后手中的锦帕都要扯破了,她算是个典型的贤妻良母,教导太子,管理后宫,当年更是跟着还是太子的皇上吃过苦头。

    可是这几年,她明显觉得皇上对她有些疏远,而且还不经意地笑。她也知道自己老了,不能总得宠,何况她已经是皇后,是三宫之主,儿子又是太子,皇上平素有替她撑脸面,十分敬重她,她本不该又这争宠的心。可是又没见到哪个妃子特别受宠,这心里总是有些觉得不对劲。

    听皇后这么一说,容靖泽若有所思地低下头,说起来,他似乎也觉得皇上近年来似乎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好似是和他一般,总是不经意笑出来。

    这么一想,果然是皇兄心里有了人。皇后并不是皇兄所爱,身为皇上,社稷最重要,他从当太子的时候就兢兢业业。不过虽然不爱皇后,但是却始终敬重皇后,否则这后宫也不会如此太平。

    这样一算,这皇兄心里的人必定不在后宫之中。

    三人沉默不语,在门口守着的殷若飞虽然也能听到几人低语,却不是很清楚,自然也没有发言权。

    三人正沉默着,躺在床上的皇上发出了一声低吟,寝殿内几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皇上?”

    “皇儿……”

    “皇兄!”

    几个人不同的呼上在寝殿响起,不过皇上并没有看其他人,而是将注意力放到了容靖泽身上。

    “泽弟……朕……”

    “皇兄。”容靖泽伸手握住了皇上伸出来的手,“我在这里。”

    “朕,有话单独和你说。”

    “好。”容靖泽点头。太后和皇后叹息一声,虽然不甘心,却还是起身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了皇上,容靖泽和殷若飞。

    “小飞也过来吧。”容靖泽扶起皇上,喂他喝了一碗御医熬好的汤药,眼见这皇上的精神看起来稍微好了一些,容靖泽和殷若飞都松了一口气。

    “皇兄,是谁下的毒?”听皇后刚才的话,皇兄是知道下毒的人的。容靖泽的脸色一直不好,他已经是强忍怒火了,要是知道对方是谁,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你听朕说。”皇上靠在床头,握着容靖泽的手,“朕不要你报仇,朕要你保护他,送他走。”

    “到底是谁?”容靖泽的声音颤抖,有着压制不住的怒火。他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这么糊涂,会为了个女人轻了这江山社稷。

    “就在那边,你放他出来。”皇上指指寝殿的一角,容靖泽瞬间起身,却又被皇上拉住衣角,“不许你……伤他。”

    “好。”容靖泽铁青着脸点头,“飞儿扶着点皇兄。”

    “哎。”殷若飞应了一声接替了容靖泽的位置。

    皇上说的位置,容靖泽知道,这是他们小时候就知道的地方。当年也就是因为有这个暗道,才把已经中毒的容靖泽救出来,送到他师父那里去。

    多年没有进入这个暗道,容靖泽心里乱糟糟的,当年反王害他们不浅,如今卷土重来,又重蹈覆辙。皇兄中毒,却不肯抓了凶手,看来这反王盘算多年,爪牙渗透的地方更多了。

    打开地道,容靖泽吓了一跳,他本以为那个人会躲到身处,没想到就坐在了地道边。

    容靖泽没有犹豫,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伸手扣住对方脉门将人扯了出来。容靖泽心里有火,手上自然没有留情,只是这人竟然是丝毫不反抗,而且是出乎意料的轻。出于好奇,容靖泽伸手托住对方下巴把头抬了起来。

    “你……”容靖泽吓了一跳,眼前的人眼神晦暗无光,人也骨瘦如柴,若不是太熟悉,几乎认不出来,“高瑾?”

    听到容靖泽的话,殷若飞惊讶地转身,被容靖泽拖过来的人,果然是高瑾。

    “高师兄?”殷若飞惊讶地不知道说什么好,难道说下毒的人是高师兄?可是这怎么可能?

    高瑾为人温润谦和,可以说是表里如一的君子,他受到皇上重用,也算是亲近重臣,殷若飞实在不懂高瑾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

    “师兄,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不信你会做出这种事。”

    “是我做的。”高瑾一直低着头,此时却抬了起来,一双无神的眼睛看着殷若飞,“是我下的毒。”

    “师兄……你怎么瘦成这样!”殷若飞心疼地道,看到高瑾这幅样子,殷若飞甚至都怀疑他被皇上虐待,否则怎么会躲在地道里,而且高瑾现在这幅样子……

    殷若飞脑海里似乎闪过什么。

    “飞儿,你怎么了?”知道是高瑾,容靖泽放开了对他的牵制,这高瑾却是是个普通人,一旦武功都没有。反倒是他的小飞,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容靖泽顿时脸色大变,一把抓住高瑾的衣领,“你,你是不是给小飞下毒了?”

    ☆、122·身世

    身世

    “没有毒药了。”高瑾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容靖泽和皇上却都明白了。没有毒药了,唯一的毒药都给皇上吃了。

    虽然一直不愿意相信高瑾是对方派来的,但是此时皇上却不能再继续欺骗自己了。

    “为什么,我对你不好么……”皇上轻轻询问。他年纪虽然已经不惑,可是却是第一次如此爱一个人,他愿意把最好的送到他眼前,甚至要纳他为妃。只是高瑾全都拒绝了。

    高瑾的理由很简单,他不要那样的生活。

    对此,皇上没有丝毫强迫。高瑾喜欢怎么,就怎样,他对他没有一丝的勉强。甚至他感觉的出,高瑾对他的爱,一点都不比他少。

    可是最不可能,最让人不敢置信的事还是发生了。高瑾给他下了毒。

    这一个月来,高瑾每天眉头紧锁,惆怅满腹,一日三餐几乎都吃不下去。原本让他养的如玉一般的人却是急速消瘦憔悴成了这般模样。

    皇上如何不心疼,就连自己亲弟弟大婚这种事,他也只是匆匆去喝了杯喜酒又匆匆回来。

    高瑾的态度转变其实很让人惊疑,不过皇上并没有在意,只要他肯吃东西就好,哪怕是一起吃。只是他没想到他的汤里是下了毒的。

    尽管如此,皇上依然心里没有什么恨意,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是不是当初,他是不愿意的?

    “你没什么不好,是我不该来。”高瑾第一次在皇上面前落泪。“我们命中注定不该在一起,这条命是我欠你的,只能来生再还了。”

    “不,不……”

    “飞儿,你到底怎么了?”旁边容靖泽又是摸脉,又是看眼睑,生怕殷若飞是中了毒。看到殷若飞从愣神中清醒过来,才着急地问道。

    “师叔,师叔……”殷若飞语气急促地捉住容靖泽的手臂。

    “怎么了?”容靖泽看出殷若飞的紧张,心里更是着急,皇兄已经是中了毒,要是小飞再有个好歹,这不是要他的命么!

    “师叔,高师兄,高师兄他是……”

    “别着急,高瑾怎么了?”

    “他,他肯定是我舅舅那个孩子!”殷若飞终于说出,另外两人都忍不住愣住。

    “你舅舅?什么意思?”皇上眉头一挑,他知道高瑾出身是孤儿,可殷若飞的舅舅不就是林家的儿子?林家那几个叛贼已经伏诛,林府满门抄斩,若是高瑾是林家的孩子,难道……

    皇上脸色发白,“你是要替你爹爹报仇么?”

    三人紧张地看着高瑾,高瑾反而茫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是谁家的孩子,和林家也没有关系。不过,小飞你……”

    “师兄,你肯定是我舅舅家的孩子。”殷若飞呼吸很重,当年他舅舅林振祖临死前没有别的心愿,一个是照顾好他的表姐林云儿,另外一个就是尽量找到被带走的长子。

    殷若飞一直都在默默让人寻找着,只是这孩子被带走的时候,身上毫无信物,也没有什么记号,甚至都不能确定这个孩子是生是死。毕竟林家那两个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谋夺林家,断了嫡系血脉也不是做不出来。

    “飞儿你能确定么?”若高瑾真是林家之后,他们也算是亲戚了,而且当年林振祖反奸有功,虽然把林云儿接入宫中好好照顾,但是若是林振祖有后,他也不能给人断了。但是小飞这里也通不过的。

    可是他皇兄又是高瑾下毒,这绝对不能姑息。

    “我只见过舅舅一面,那是他骨瘦如柴,已经频死……”殷若飞开始讲他进入林家,和林振祖交谈的往事。说起来,林振祖和他接触虽然短暂,但是殷若飞一直觉得对方真是灵气逼人,别看形容憔悴,但是心思通透,真是可惜了这个人。

    他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舅舅的时候,也觉得有些眼熟,而林云儿和父亲是肖母的。

    他见到的林振祖是形销骨立的,而高瑾当年正是少年青春意气风发之时,是以殷若飞觉得这容貌眼熟,却没往高瑾那里想过。

    如今高瑾这模样,比当年的林振祖也强不到哪里去,是以殷若飞一眼看到,就觉得十分震撼,这两父子其实容貌至少有七八分相似,只是他从没见过而已。

    “真的么……”高瑾一颗心也激动起来,谁愿意做孤儿,谁愿意不知道亲生父母是哪个?“我真的是林家的孩子么?”

    “这……还要师兄说说,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殷若飞只是觉得两人太像了,而且年纪也能对的上。当年林家表哥被带走时候,也不过两三岁,算起来和高师兄的年纪刚好一样。

    只是容貌,年纪虽然能对上,殷若飞也不能就说高瑾就是林家表哥,他要说服自己,也要能说服高瑾。

    “我……”高瑾看了殷若飞一眼,又看了皇上一眼。

    “你说吧,什么事我都不怪你。”皇上自始至终都没有恨过高瑾,对他依然是温言软语。

    “皇兄,你脸色不好,还是先躺下吧。高瑾,你……解药给我。”

    “我没有解药,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下毒的。”高瑾脸色苍白的摇摇头。

    “我先去让御医再熬一碗药来。”刚才那一碗喝下去,皇上脸色明显好了不少。

    “好。”容靖泽点头,殷若飞出去吩咐了一声转身回来。“师兄,你快说是怎么回事吧。若是你是林家表哥,那你和皇上真的没仇,你还要感谢皇上呢。你赶快说出事实,我们好找到解药。”刚才殷若飞也给皇上探过脉了,这毒药十分蹊跷,他师父给他留下的药,没有能解的。

    “好,我说。”高瑾看看皇上始终不变的眼神,终于忍不住了,点头开始说出了全部。

    原来这高瑾自小就是孤儿,不知道父母亲族,而是在一处小山村里长大。和他一起长大的,还有好几个孩子,都和他差不多的身份。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高瑾那与生俱来的气质让他得到了读书的机会,同时也见到了那个人,那个高高在上的人。

    他们喊对方主子,这位主子给他们吃,给他们喝,给他们房子住,还给他们请来了夫子教他们读书,请来了教头教他们习武。

    除了高瑾外,还有几个孩子也是读书的,但是大多数都是习武。在这之中,高瑾是读书读得最好的一个。

    他们从小到大,就被灌输一种信念,他们都是主子的人,注定要为主子奉献一切,他们活着,就是为了帮主子完成大业。

    这种信念的灌输,一直到十几岁时,高瑾下山。

    山上日子枯燥且不好过,陪伴他们的除了戒尺就是鞭子。他们习文的还好,顶多就是大大戒尺,关到柴房不给饭吃不给水喝。而那些习武的孩子,则是打板子,打鞭子。

    高瑾熟识的一个孩子,就是因为练武不和教头的要求,被鞭打了一顿,浑身血肉模糊。后来更是因为没人给医治死去。这让其他人噤若寒蝉,更是不敢多说多问,只埋头苦学。

    直到下山,高瑾沉重的心才微微放松,等到认识了那群朋友,才算是真的走出了阴影,活出了滋味。

    期间他的生活虽然自由,但是每隔两个月,都会有人给他送信,交代他一些事情,不过开始还是简单的,比如和某某搞好关系。

    这些还算简单,高瑾为人本来就很有亲和力,又有真才实学,很多人都愿意和他往来。

    他也是真的珍惜这些朋友,对他赏识的孙先生,视他为兄长的殷若飞,和他一起将书院建立起来的西陵皓。

    他越来越不希望接到那些书信,他怕主人的任务,会让他失去这些从小就没有过的友谊。

    再之后,他三元及第,获得皇上的赏识,两人甚至……

    可是他并没有被放过,反而被变本加厉的要求,甚至因为他几次的反抗不愿,他幼年时候仅有的几个伙伴都被残害。迫不得已,他将毒倒入了汤里。

    不能同生,但愿同死,可惜皇上服用了一颗容靖泽带来的丹药,虽然不能解万毒,却也能消除部分毒性,这才保住了皇上的性命,也正是因为皇上知道了自己中毒,才拍开了高瑾手中的汤碗,免得他一样中毒。

    听到这里,容靖泽和殷若飞全明白了,高瑾这个所谓的主人,肯定就是反王无疑了。也只有这种人,才会处心积虑地想要他们兄弟的命。

    “师兄,你肯定是林家的孩子无疑。”殷若飞抱着高瑾,眼泪刷刷流行,林家是做了什么孽,才会摊上这些事。

    “你确定?”

    “若是你从别地方来,我还不敢确定,但是你在反王手里,至少有九成希望,你就是我舅舅家的孩子。”殷若飞擦擦眼泪,“几年前林家满门抄斩你知道么?那林家两个庶子,就是反王的人,王爷盯了他们几年才掌握全部证据。”

    高瑾点头,林家的事这么大,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当初只知道林家两子是奸臣,买官卖官、横行无忌,更是连当朝太子都敢刺杀。

    只是没想到,这里面还另有乾坤。

    “那我亲爹,是……”

    “你亲爹就是我嫡亲的舅舅,他们夫妻只有两个孩子,被那一家奸人迫害,长子被抢去卖掉,女儿囚禁在家。他们夫妻还有我那外祖母更是身重奇毒,生不如死。”殷若飞眼中带着恨意,“而你,就是他们当年被抢走的孩子。只是并非是那两个奸人所言卖掉,而是送到了反王那里。”

    “可恶,我竟然是认贼作父!”

    “师兄,当务之急,我们要尽快找到解药,我们不能让亲者痛仇者快!”

    ☆、123·内情

    内情

    “皇上,我对不起您。”高瑾自从皇上中毒后,就几乎不说话,更是不敢看皇上。皇上知道自己中毒非但不怀疑他,反而打掉他手中的碗,让他从心里感动,也更加愧疚。

    人生难得有一知己爱人,可是他亲手毁了这一切。

    “我不怨你,我只怕……你心里怪我。”皇上喝了新端来的药,气息好了些,拉着高瑾的手,一点都不肯放。

    “我不怪,我从来不怪,我一直都是自愿的。”高瑾眼泪从脸上滑落。

    “那就好,你记得么,我给你取字翎羽,就是要你一飞冲天,我为皇,你为相。我们携手一生……”

    “你为皇,我为相……”

    “师叔,我想去找师父一趟。”趁着皇上两人低头说话,殷若飞拉拉容靖泽的衣袖。

    “嗯?”

    “我觉得这种毒,好像师父和我提过一次,只是我手中没有解药。”这毒的脉象很诡异,但是殷若飞脑子里似乎有点印象。说起来,这些年为了容靖泽,韩素生一直在研究毒术,只是有些毒比解药还要稀少难得,韩素生手上也没有。“皇上的毒虽然被之前吃的丹药压制住,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

    “小飞,我也要去。”高瑾听到两人的对话,马上抬起头来道。

    “师兄,我师父行踪不行,我也很难说一定能找到他的。”殷若飞摇摇头,“你这身体根本吃不住的。”

    “不,我是说,我要回去拿解药。”高瑾温软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坚定。

    “回去,不行,太危险了。”皇上第一个反对,容靖泽也摇头反对。这反王奸诈狡猾,可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而高瑾这人聪明灵秀是真的,可是若说斗心眼,比那些阴险毒辣的手段,他是拍马也追不上反王那伙人。

    “师叔,师兄他身体差去不了,不如让师兄告诉你地方,你亲自带人去一趟。”殷若飞眼睛一亮,容靖泽的功夫他清楚的很,倒是不怕他出什么意外,而且二十八卫各个都是高手,区区盗药应该不成问题。

    “如此也好,不过你那边……”容靖泽还是不放心殷若飞。

    “放心,我那边没危险,而且前几天师父来信说要到草原上寻一种草药,那边天气寒冷,还是我去比较妥当。”殷若飞满脸自信,“况且反王又不知道我要去那边,没有危险的。”

    “好吧。”容靖泽点头。虽然他不放心殷若飞,但是皇上这边显然不能耽误太久。“高大人,还请你画一副详细的地图给我。”

    事不宜迟,夫夫俩商定当晚就出发,皇上十分不舍自己幼弟,又觉得亏欠他们夫夫两人,握着容靖泽的手半天说不出话。

    “皇兄,若是真不希望我们一番心血白费,就好好养病,按时吃御医熬得药,不可耽误。”容靖泽得到皇上点头,又转头看向高瑾,“我皇兄,就有劳高大人照顾了。”

    “放心,交给我吧。”高瑾如同立誓一般承诺。

    两人转身回了王府,容靖泽安排了一些适宜,留下几人便宜行事,又把剩余的人分了一般给殷若飞。

    “不要,我此去没有危险,反倒是你,困难重重,还是让他们跟着你吧。”殷若飞摇头,不肯松开。

    “乖,他们跟着你我才放心。”容靖泽柔声安抚。

    “可是你这样做,让我心里何安?”殷若飞厉声道,“难道我一颗心悬着,就和你心意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容靖泽被殷若飞的理论说的愣了一下。

    “既然如此,你带着你的人,我自己也有人手,若是让我知道你把他们派到我这里来,我……”殷若飞一咬牙,“我宁可再也不见你!”

    “好好好,你别发火。”容靖泽真是怕听这句话,“你的人都带上,不要怕人多。”

    “好。吃过饭我们就出发。”

    这一餐,简单的很,吃饭的也只有殷若飞和容靖泽两人。

    “多吃一点,到了草原上就没有好吃的东西了。”

    “师叔你也是。一路上急行军,你要注意千万别冻着,师父留下的那些药丸你都带好,千万别丢了。”殷若飞细细地叮嘱,这么多年他们几乎就没分开过,就算是上次太子容钟明用了点小手段,也不过几日,并且都在京中。

    而这一次,他们是各自行动,天各一方,至少数个月不能相见了。

    “师叔,保重。”

    “飞儿,小心,若是找到师兄马上回来。”容靖泽满心不舍,他的小爱人,一个人出这么远的门,若不是……他怎么舍得!“若是有危险,别的都不重要,保命最重要。还有,到了草原,不许和温拘黎说话!”

    “知道了。”殷若飞满脸凝重地听着容靖泽叮嘱,待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失笑。

    韩素生的信是前几日到的,因为他行踪不定,所以两人虽然把成亲的信送出去了,韩素生却也没来得及赶回来。只是在信里表示惊讶,但是认可了他们的关系,并且言明自己此时正在草原寻找一种草药,是对容靖泽的寒毒非常关键的一种草药。

    草原广阔无边,要是要寻找一个人,虽然不至于如同大海捞针,却也不是什么易事。

    为了能尽快寻找到韩素生,殷若飞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温拘黎。温拘黎身为之前的大月氏王子,如今的新大月王,对草原的掌控能力出乎他的想象。若是能有他帮助寻找,肯定能事半功倍。

    此时温拘黎正在他的帷帐中饮酒,大败金国,又缴获了大笔钱粮,还有和大临签订的贸易协议中的第一批物品的到来,让大月氏空前的繁华起来。

    作为新大月王的温拘黎瞬间在族民中声望变得极高,这王位也越发的稳了。

    族民生活的稳定,有了柔软的衣服,有了暖和的棉花,配合着他们的毛皮,这个冬天肯定会过得非常好。更不要说金国打败,留下来的粮食够他们吃上两年的,这注定是个富余的年。

    收到殷若飞的信,让温拘黎喜出望外,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少年,知道他成亲的那天晚上,他甚至喝了个酩酊大醉,只为忽略掉心里那空落落的感觉。

    如今本该和那个混蛋王爷卿卿我我的小飞忽然来寻他,是不是两人吵架了?是不是他有了什么可乘之机?

    温拘黎对殷若飞的到来充满了希望,甚至让人去寻找小飞最爱吃的蘑菇,还有他喜欢的野山羊。

    历时十天,殷若飞一行人终于到达了草原,韩素生的消息是从大月氏那边传来的,虽然殷若飞也让边疆守疆帮忙在大临这边展开搜寻,但是一无所获。在边疆歇息了半日,殷若飞带着人来到了大月氏。

    “小飞,我的兄弟!”温拘黎听到殷若飞来了,亲自出来接。远远地跳下马,朝着殷若飞跑过来。

    殷若飞看他热情的样子,也只好跳下马,却正被抱了个正着。还没等他抗议出声,温拘黎抱着他在额头狠狠亲了一口。“想死我了!”

    “喂!”殷若飞大声抗议,见推不开对方,只好无奈地让他亲上一口,“你这是干什么!”

    “这是我们草原汉子的热情,你误会我!”温拘黎一脸受伤,看到殷若飞用鄙视地目光看他,又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看你家那混蛋不在,我趁机亲近亲近。”

    温拘黎是爽快的性子,他说完,殷若飞也忍不住想笑。“温大哥,我求你办得事,可有眉目了?”

    “还在帮你找,不过你也知道,我大月氏虽然人并不多,算不得什么大国,但是面积却不小。这里地广人稀的,很多地方都没人走到,若是你师父来寻草药,那必定是人迹罕至的地方,更加难以寻找。”温拘黎有些歉意,这是小飞第一次求他,可是这里面的困难和苦衷也不得不说。

    “我懂,谢谢你啊温大哥。”殷若飞点头表示理解,但是他心里焦躁的很。若是他能先一步找到解药,师叔就不用涉险了。毕竟那反王也不是好相与的,这么多年他们的准备就是要一举拿下反王,可是如今这一来,他们站到了明面,敌人却还在暗中,十分不利。

    “小飞你别着急,就在我这里住下。我给你准备了野羊肉,还有你上次说过喜欢吃的那种蘑菇。”温拘黎看着殷若飞情绪不高,心里着急,连忙转移话题。

    “真的?太好了。上次吃了一次,我可是念念不忘。温大哥你准备的多不多?我可是很能吃的。”好在殷若飞是真喜欢吃,听到这些眼睛一亮,而且这些事急不来,他烦恼也没用。

    “放心,够你吃的,就算你在我这里住一辈子,我也养得起你。”温拘黎是个爽快人,一不小心就说出了心里话,殷若飞一愣,温拘黎也摸摸鼻子,觉得有些尴尬,毕竟殷若飞已经和人成亲了,那个混蛋王爷虽然混蛋,人却不错,也算是他的好兄弟,他明显有调戏朋友妻的嫌疑。

    “温大哥,吃肉……”殷若飞也觉得有些脸发烫,他虽然没把自己当成女人,但是有个男人当着他说出这种情话,实在也是让他有些羞赧。

    “啊,好,我还有些好酒,我去拿来。”温拘黎看到殷若飞脸红,顿时觉得口干舌燥,站起身去取酒,也让这种气氛散散。

    ☆、124·遇袭

    遇袭

    殷若飞低头默默吃这肉,这肉串是用大月氏特有的调料腌制的,用当地的特有的树枝穿好烤制,别有一番滋味。草原上的酒也是味道独特,听说是用一种罕见的野果酿制的,入口柔和绵软,后劲却十足,十分过瘾。

    若是平时殷若飞一定会大呼过瘾,不过此时心中有事,也没有太多心情。和温拘黎吃饱喝足,睡在温拘黎给他们安排的帐篷里,只等第二天一早,跟着一起出去寻找。

    草原极大,众人分析地形和可能产草药的环境,选定了几个地方。

    “温大哥,时间紧迫,这四个地方我们同时出发。你人手多,恐怕要劳烦你出三队人马了。这里,这里,还有这儿,这三个地方,交给温大哥你,剩余这里,就交给我吧。”殷若飞在温拘黎准备好的地图上圈出四处最有可能是韩素生在的地方,将其中三处画上了记号。

    他这一行为了赶路,只有七八个人,是在他的人手中千挑万选的,最多也就能寻找一处,剩余的地方只能指望温拘黎了。虽然殷若飞能在边疆调动一小部分人马,但是这里到底是大月氏的领地,一些容易引发矛盾的事还是不做为妙。

    “小飞……”温拘黎一看就脸色大变,因为殷若飞给自己选的那个地点,正是这大草原上的禁忌,最最危险的一个地方。“这个地方你不能去,要去也是我去,这大草原我比你要熟悉的多。”

    “温大哥。”殷若飞脸色淡然,“我知道这个地方很危险,我已经打听过了。这个地方对于你,对于我,都是一样的陌生。”

    “那你还……”温拘黎满脸焦急,满脸不解。

    “在这四个地方,这个里是最有可能的。但是其他几处也不能放过,劳烦温大哥。我师父没准就在那里,我去最合适。”殷若飞长出一口气,“何况我也是男人,有些事我必须担当起来,大临需要我,我不能为了个人生死就退缩,否则我也不必来了。”

    “那,我和你一起去那里!”温拘黎稍一沉吟就做了决定。

    “不不,温大哥,你能帮我,我已经非常感激了。真的不能再……”殷若飞有点惶恐,连忙摆手,他不想欠对方太多人情,有其是这种根本还不了的情……

    他虽然小,但是也有了真心相爱的爱人,他原因因为一己之欲耽误了别人。这次是迫不得已而来,否则他并不想给温拘黎太多误解,也不想仗着这份情,占对方什么便宜。

    “小飞。”温拘黎笑着摇头,“我喜欢你,不过我知道你是混蛋的爱人,我不会有其他想法的。我帮你,是因为我们是兄弟!”

    “兄弟……”

    “对,就想哥哥一样,我们做不了情人,难道还不能做亲人么?你不要伤害我当哥哥的一片心啊!”温拘黎做出西子捧心状,眉眼朝着殷若飞挤弄。

    “好。”殷若飞点头,“大哥请。”

    话说到温拘黎这个份上,殷若飞再要阻拦,就显的太过矫情了。何况能有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手在身边,也是好事。

    “好,我去交代他们一下,我们即刻启程。”

    草原虽然大,水源却不是处处都有,野草、蘑菇、野羊也有,但是赶路途中,不可能分神去打猎,所以众人还带上了不少的干粮,此行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回来的。

    大月氏的政事有前大月王代为照管,其他几队的人也带上了殷若飞亲手写的书信和一件信物,由温拘黎选了亲信带队去寻找。简单整理了一下,温拘黎殷若飞一行人朝着既定目标挺进。

    草原上的风光的确不错,蓝天白云绿草地,虽然在这里打了一年有余的仗,但是真正的看看这片景色却是稍有。分吹草动犹如波浪一般。

    只是再美的景色,一成不变也足以让人生腻,连续三天,抬头是蓝天白云,低头是青绿色的长草,再加上一路疾行无人讲话,殷若飞觉得自己都要闷出病来了。

    “小飞觉得厌倦了么?”温拘黎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心思十分细,看到小飞的表情就将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没有。”殷若飞摇摇头,他这才呆了几天就腻,身边这位可是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的。

    “还骗我?”温拘黎也笑,“今天晚上我们早点找地方休息,我给你打只野羊吃。”这几天忙着赶路,晚上搭个简易地帐子遮风,连饭都是凑合把饼子烤烤和点水就算了。他们这一行人虽然人人坚毅,不肯喊苦,却也着实累的够呛。

    “温大哥,不必了……”

    “你不累,你带的这些人也不累么?”温拘黎温声道,“我知道你着急,但是如果路上累病了,更是耽误事的。”

    “是我疏忽了。”殷若飞回头看了一眼众人的倦色恍然道。其实他也累,光是看着这些一成不变的景色,都觉得累,可是他心里的急没人能体会。看到众人不肯喊苦,殷若飞心里也是有些不忍,休息一晚也耽误不了事。

    草原上树枝干草还是挺多的,搭起架子,煮上一小锅水,众人眼巴巴地看着温拘黎套来的一只野羊。若是他们这一行人出手,抓个羊不成问题,可是温拘黎抓来的居然是活羊,这就难了。

    “温大哥好厉害。”殷若飞起身笑道。“我帮你收拾。”

    “哪里需要你动手,你坐着等着,今天尝尝我的手艺。”温拘黎一边说话,一边掏出匕首,杀羊剥皮的手法,比那多年的老屠户一点都不逊色。看着殷若飞惊讶的表情,温拘黎忍不住笑了起来,“在我们草原上,别说男人,就是女人都各个能收拾活羊,这可是活着的根本。”

    这算是这些天里最舒服的一顿饭了,有酒有肉有热汤,休息的时间也足够,这些天在马背上,人都快颠散了。他们比不了草原民族,几岁就长在马背上。

    从京城赶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只停留了一个晚上,又踏上旅途,众人都有些换不过来。

    殷若飞内功强,还算是能稍微抗住,其实也只是凭着一口气。看到众人在帐子里说这话就昏睡过去,殷若飞心里很不是滋味。

    “多谢温大哥,是我疏忽了。”若不是温拘黎,恐怕师父还没找到,他这群手下先要倒下了。

    “哪里话。”温拘黎小声和殷若飞聊着天,“你也不要太急,只要找到了人,不就成功了一大半了么!这么下去你也会累病的。”

    “温大哥你不知道,我这心里急啊……”多少天殷若飞都睡不好觉,任谁知道自己的爱人去了一个明知道非常危险的地方去做一件危险的事,心里都不会踏实的。他就是想早一日找到师父,研制出解药。

    和反王对上虽然是迟早的事,却绝不是在这种被动的情况下。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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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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