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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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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强:穿越之忠臣系统 作者:重乔

    正文 第7节

    强强:穿越之忠臣系统 作者:重乔

    第7节

    “嗯,好,我不会与你针锋相对的。”沈一鸣随口答道,随后又自觉的在龙床上窝了一个小角。

    邵逸随即也上了龙床,不过他占的空间明显有些过分宽广了。他皱皱眉,不过也心知这是沈一鸣的尿性,也没有多过阻拦。

    “睡吧……”

    红烛在夜间熄灭,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听不出来是谁说的,只觉得带着淡淡的催眠与安全感。

    “晚安……”

    沈一鸣在晚上睡觉很不老实,怕热,翻来覆去的踢掉了无数回的被子,邵逸本来就浅眠。他睁开如黑曜石的眼,将沈一鸣拉进他的怀里。

    铁链和沈一鸣的脚缠在他腿上,仿若他们两人的命运,紧紧缠绕在了一起。沈一鸣发出一声舒适的嘤唔,随即心安理得的窝在了邵逸怀里。

    邵逸看着怀里某人头顶细碎的发丝,心头也是莫名多了几分在乎,当他还来不及分辨时,两人都已陷入安眠中,一夜好梦。

    ☆、第30章 能给我来两个正常人吗

    邵逸手中拿着一把黑亮的钥匙一脸纠结,这便是沈一鸣身上链条的钥匙,若是解开,沈一鸣与他,便是再于纠葛。

    可是给不给呢,这是个问题!

    邵逸默默的将钥匙揣进了自己硕大的衣兜里,嗯,自己压根不知道此事。

    邵逸很早就下了早朝,留在寝殿里,沈一鸣却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沈一鸣憋屈的挥舞手中的黑色链条,无奈的看着正在一旁批阅奏折的邵逸。

    “诶,邵逸,这个钥匙你找人做好了吗?”

    邵逸撇开眼,一边退退自己藏钥匙的手肘,若无其事的说,

    “嗯。还没有,放心吧,等他们做好了就会送过来的。”

    沈一鸣一脸纠结,然后摊开自己的手掌,“我说这不是啊,我都在这待了两天了,若是再不回去,相府可能就一团乱了。”

    邵逸接过沈一鸣的话茬,挑着眉头说,“相府现在由朕派人把守,有什么事?”

    沈一鸣情绪低落,颇有些尴尬的说,”府里不是还有杨晋吗?”

    这话说完,沈一鸣与邵逸都有些沉默。这两日,他们已经竭力避免这个话题了。杨晋是沈一鸣的人,而沈一鸣有他所属的势力。

    就算如今的兵力只剩下了三分之一,仍是帝王所忌惮的对象。沈一鸣与邵逸就算再怎么不愿,也无法避免,他们如今所属对立势力的事实。

    “朕知道了……”邵逸缓了一会才开口说道,脸上看不出表情,“朕下午就去看看工舫的人可有做好。”

    “呵呵,其实也不用这么急的。”沈一鸣挠挠头打着哈哈,他想要缓解两人的关系结果发现也是徒劳。

    沈一鸣再想要说话结果发现邵逸已经闭嘴开始处理事务了,沈一鸣讪讪的摸摸鼻尖,自知无趣也闭嘴了。

    下午,邵逸因为答应了沈一鸣去看,用了膳便去了,沈一鸣一人待在寝殿里仍旧是百无聊赖,他好奇的翻翻邵大王的奏折,随后( ̄﹁ ̄)也没什么好玩的嘛。

    密密麻麻的字让人去了仔细查看的,沈一鸣对邵逸的佩服也是更上了一层楼,每天能看这么多,也是邵逸的金手指了!

    诶,这是什么?

    沈一鸣好奇的看看一本橙红色奏折下露出的黑亮的一角,他拿开奏折,一把钥匙赫然呈现在其上!

    沈一鸣好奇的拿在手中把玩,洁白的手心衬着黑色的钥匙分外好看,诶,这个颜色好像和他手腕上的链条是同一个颜色。

    沈一鸣还是忍不住将钥匙戳进去试了试,没想到,链条“咔哒”一声就解开了,沈一鸣如法炮制的解开了剩下的链条。

    解开以后,沈一鸣的心理活动极其复杂,若是邵逸看到了恐怕又得沉默片刻。

    哈哈哈!劳,资运气就是辣么好,邵逸你不用去辣~我已经找到了钥匙辣~

    邵逸事后表示,虽然自己藏东西的能力略低,但是比起沈受在某方面的脱线来说已经高出了一大截。

    沈一鸣故作高冷淡定的认为,虽然钥匙已经解开,但是贸然离去总是不好,还是等着邵逸回来了再走吧。

    当然邵逸也没想到回来会是这种情况,没了铁链束缚的沈一鸣,在他的寝殿里撒欢。

    嗯,没了铁链,等等!?没了铁链?

    邵逸皱着眉头一把拉住沈一鸣,语气颇带疑惑不满的问道,“你的铁链解开了?”

    沈一鸣低头故作高冷羞涩一笑,“嗯,我在你的书桌上找到了钥匙…”

    邵逸一摸兜,果然发现原来藏匿的钥匙不见了,邵逸继续面瘫道,“嗯,那好……”

    邵逸:呵呵哒……

    沈一鸣抬头,还是没忘了正事,“那我回相府了?”

    沈一鸣抬起脚就想往外面走,他属朝廷命官,出了帝宫自然会有马车来送他的。

    “朕派人送你,若是他人见到了,形势不太好。”邵逸拉着沈一鸣,然后亲自将沈一鸣送出了自己的寝殿。

    “嗯,邵逸再见……”

    邵逸:一鸣再见。

    邵逸沉顿的吐了一口气出来,眉目间是掩饰不了的失落,沈一鸣这人啊,是大聪明啊!

    他们都知道那声再见是什么意思,从此以后,沈一鸣与邵逸再无瓜葛,沈一鸣不会用那兵力去威胁邵逸,而邵逸亦不会主动去招惹沈一鸣,从此以后我为君,你为臣,君臣之礼,三纲五常。

    而正在缓缓行驶的马车中,沈一鸣倚着车壁,嘴角勾起一抹无声的笑,而费力紧握的左手,能够隐约的看到一把黑亮的钥匙。

    相府,杨晋一脸烦忧的冲了出来,英雄男儿也润红了眼眶,

    “大人,你去哪里了?是否为贼人所掳,您告诉属下,属下定然杀光他们!”

    沈一鸣伸手安抚了下杨晋,“无事,多谢你了……”

    杨晋以为沈一鸣说的是黑羽传书的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应该是多谢那些暗卫才是,我离不开相府,多亏了他们去找回大人……”

    沈一鸣听完这番这觉得有些不对劲,暗卫?救他的可是邵逸,不是暗卫。

    “我当日被嘉兴国的谢景部下所掳……”

    沈一鸣还没说完,那头已经惊乎起来,“天啦,大人您说的是那位“战神”?不对啊,若是如此,暗卫怎么可能救得了大人您?”

    沈一鸣顿了顿,才继续开口说道,“救我的,是邵逸,我朝陛下,邵逸……”

    杨晋已经石化在了当场,脑中只盘旋着一句话,邵逸救了他家大人,邵逸救了他家大人,邵逸救了他家大人,邵逸救了他家大人,邵逸救了他家大人……

    卧槽邵逸与大人水火不容,怎么可能去救大人,此事定有阴谋诡计!

    杨晋还没敢把这句话告诉沈一鸣,沈一鸣已经把杨晋推了出去,理由是,沈一鸣才奔波到家,需要休息。

    杨晋默默的说,“大人您好生休息……”然后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沈一鸣叹了口气,心头还没松和些呢,却又听到房顶屋梁上传来一声响动。

    沈一鸣:你们够了!……

    一个人影潇洒的从屋梁上跳下,当然还是那副酷炫的模样。

    谢景委屈的看了看沈一鸣,然后说道,“那日你骗我……”

    沈一鸣无奈的摊了摊手,说道,“我没有骗你。”

    谢景挪动到沈一鸣身旁,语气颇带不信,仿佛沈一鸣是个罪恶滔天的大骗子一样,

    “可是你说你喜欢女子的,我看到邵逸他亲你了……”

    沈一鸣额上都有些青筋暴起,使劲按捺下把某人扔出去的想法,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只是个意外!”

    谢景有些别扭的闷声答道,“哦……”

    “我说”,沈一鸣挑挑眉,“你有这闲心怎么不去关心下你儿子,谢遥可是到现在都还在我府里呢。”

    “我没有儿子。”谢景的脸色剧变,他勾起残忍诡谲的嘴角。

    “是吗?”沈一鸣老老实实的坐下,眼中的疑惑不言而喻。

    “他只是被我领养的孩子”,谢景舔了舔嘴角,“当年……那个与亡妻相似的女子,为他所杀,他以为我不知,可暗中我已将其看的一清二楚……”

    “他那时年仅十二,便习得如此心狠手辣,后来更是屡教不改,我便找了理由,将他扫地出门。”

    谢景的眼中只有冰冷嗜血,没有丝毫惋惜,仿佛在说着一件不足挂齿的事。

    “哎……”沈一鸣叹了口气,他居然还自己作死的将谢遥领进了自己的门。

    “所以说,我没有儿子。”谢景无所谓的笑笑,接着吐出一句,“你若不喜欢,我杀了便是。”

    沈一鸣看着这奇特的画风突变,心里想着,谢景,你怎么也一下子就黑化起来了,之前还辣么的纯真软萌。

    等会,沈一鸣一下子便抓到了敏感点,一个人前后怎么会变化这么大,除非他是精分了,但是这表现出来的状况完全像是两个人啊!一个名词在沈一鸣脑中一闪而过……

    “你有人格分裂症?”沈一鸣狐疑的看着谢景,谢景却一下子宛若戳中了痛脚似的,伸手卡住了沈一鸣的脖子。

    “很好,这么久以来你是第一个说出来的人……”谢景残忍的笑,手中越发使力,沈一鸣在他的手中几乎不能呼吸。

    但是片刻,谢景的脸色又变回了往昔,他惊吓的松开手,然后愧疚的看着沈一鸣,

    “对不起啊,一鸣……我没想到的,我没想到他会那么做……”

    沈一鸣挥挥手,心头只道,珍爱生命,远离精分。当然,就算脑门子糊了一脸血,沈一鸣也得坚强的说一句没事。

    “那,一鸣,我出来的时间不能太长,你小心点……”

    沈一鸣还以为谢景说的是在外面呆的时间不能太长,等谢景脸色又变时,他才发现,原来说的是那个人格不能呆太长。

    “他很喜欢你……”谢景为自己倒了杯茶,直白的叙述道。

    沈一鸣嘴角抽抽,半响才回答道,“嗯……”

    “我原本只是看看,你很好,我也很有兴趣……”谢景再然后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沈一鸣:精分死开!!!!谁要你有兴趣啊!……

    沈一鸣还没回答,谢景已经打算离去了,谢景甩下一句,“我下次再来看你……”然后猛地一跃,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去。

    沈一鸣:…………能给我来两个正常人吗?……

    ☆、第31章 帝王啊,终究谁都不信

    “父亲大人?……”谢遥蠕动着嘴唇,抬头望向前方,口中终于怯懦的说出这个让他痛苦的名字。

    “嗯?”谢景倚靠在一棵柳树旁,黑色的乱发被吹乱于虚空中,坚毅的脸庞,凶狠的獠牙,一切宛若当年,他英俊骁勇满心爱慕的父亲。

    沈一鸣如今回府,怎么会放过他这元凶,谢遥收拾了细软,打算逃出这府中,没想到却意外碰上了这人,这真是上天赐予他的惊喜。

    谢遥霎时眼眶红了大半,手中紧握的东西也顾不得了,他只知迈着步子跑回到父亲身边,站在他身旁的位置,那是他视为光亮的父亲。

    发髻乱了黑发散了,可是谢遥丝毫不在意,一定要到他身边……

    谢遥丝毫没考虑到谢景是否已经原谅他的一切过失,他满心的希望是,谢景能够给他一个拥抱,然后带他回帝都,回他的身边。

    “父亲……”谢遥气喘吁吁,手放在膝盖上弯下腰大口喘着气,而在他的身体正前方是一个黑衣男人,紧身窄腰,有着虎狼般凶狠的眼神,谢遥又忍不住贪婪的多看几眼。

    谢景蹲下来,嘴角含着的仍旧是那抹不屑一顾的笑容,他抚摸着谢遥额前的发。

    谢遥因谢景的动作惊喜的抬起头来,眼角都洋溢着喜色。

    “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学不乖呢?”

    谢景的手顺着额前向下,划过脸颊,最终落在了谢遥的脖子上,然后宛若玩具般猛地一掐,谢遥脸色涨得通红,他惊恐的看着面前宛若魔鬼的谢景,魔鬼却勾起一抹更为恶劣的笑容,谢景喉咙”咕咚”一声,咽下大量口水,他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父……亲……”

    放在脖间的手更加用力,谢遥几乎喘不过气来,片刻他便感觉到那力道又松和了许多,但却让谢遥更加惧怕,像猫抓耗子,猫并不会一口便吃掉耗子,而是让耗子在手中苟延残喘,享受着生命在手中流逝的余韵。

    “我没有儿子……”

    谢景随口吐出一口话,玩味的看着谢遥因此苍白的脸色,真是有趣极了,谢景舔了舔嘴唇。

    “可……”谢遥苍白着脸色。

    谢景毫不犹豫的上前补刀,“我谢景从未有过儿子……”

    “父亲,不过几年,你全都忘了吗?”谢遥眼底含泪,带着些许绝望,若是别人可能心生怜惜,直接便将谢遥带回去了,可谢景是谁?嘉兴国的不败战神,生平最讨厌的便是这副柔柔弱弱宛若菟丝子的样子,仿佛少了他便活不下去,身为他嘉兴国的男儿更该有副男人样,谢景眼中露出些许厌恶。

    “几年?你说的是那个被我养大结果一心想爬上我床的贱种吗?对了,那也只不过是一个贱种而已……”

    谢遥的身体摇摇欲坠,眼前的谢景仿若一个魔鬼,硬生生将他的所有希望打破,贱种这两个字宛若烙印烫在他的胸口,生生发疼。

    不对,谢景肯定是不会这样对他说话的,肯定有人唆使,怎么会,他崇尚的父亲,他爱慕的父亲,怎么会给他说出贱种两个字。

    良久,谢景才开口说道,

    “这么蠢的你应该知道不能动的人吧?”谢景露出一个邪气的笑,“不过还好,对我来说倒是有趣极了。”

    谢遥咬咬自己的下嘴唇,反应半天才想起说的是说,“您说的是……沈一鸣?”

    “唔,应该是吧。”谢景笑笑回答,“挺符合我口味。”

    “怎么会?”谢遥愣愣失神,反应了半饷也没反应出个名头来。

    “下次若动他,你定死,这次不动你,是因为怕脏了手。”谢景晃了晃,随手将谢遥扔在地上,仿佛谢遥是一个肮脏秽污的垃圾。

    不过一个杂碎,需要什么,一个警告便够了,谢景借着地势一跃,看也没看落在地上的人便轰然离去。

    谢景谢景,谢遥瘫坐在地上,手中指甲紧紧陷在手心,他的尊严他的骄傲全在刚才被一一踩碎,可这不是谢景的错,全是因为沈一鸣……如果不是因为沈一鸣,谢景就不会如此对他,如果不是沈一鸣他也许可以回到谢景的身边,如果不是沈一鸣……

    谢遥将怨恨狠狠扎在沈一鸣身上,他起身,面无表情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几缕发丝落下,遮住了谢遥怨恨的眼,沈一鸣,必死!不能让他,抢走父亲!

    此时的沈一鸣倒不知道外面发生了多大的事,此刻他正盘算着如何凑够所谓的积分。

    想来自己还是应当办几件大事,忠臣啊忠臣,你可害苦我了。

    沈一鸣睁睁潋滟的双眸,随后低下了头颅,他想回家了,沈一鸣随即苦笑一番,怕是遥遥无期啊。

    而在深宫内院中,有人正在恶意密谋着什么。

    “大人?……”凌阳忍不住打了个哈气,双眉间也露出些许倦意,眼中的蔑视被凌阳藏的很好,表面仍旧是一副恭敬认真的模样。

    “哼……”阿一从喉间发出一口闷气,宛若沉睡已久骨头已经发稣猛地展开发出的脆响。

    “大人这是怎么了?”凌旭眼神示意凌阳不要轻举妄动,自己却着手开始安抚阿一。

    阿一咬牙切齿,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脸显得更加狰狞,犹如恶鬼。

    “我问你们,谢景是否已经确认来到帝都,是否已经与沈一鸣见面?”

    凌阳发出乐呵呵的笑声,捂着嘴唇抢道,“大人原来在担心这个啊,那大人就不必担心了,我们办事,大人想来知道是可靠的,不然大人也不会找上我们不是吗?”

    凌旭也跟着狡黠的笑了笑,阿一心头终于好了点,面上仍旧是那副震慑人样,

    “沈一鸣如今已经回府了。”

    阿一平板的说道,嘴角明显看出带着些许不悦。

    “大人,是的。可这沈一鸣回府不是更有利于我们计划的发展吗?”凌旭试探性的问,她着实不知道阿一如今不悦的原因了。

    “嗯…………”阿一宛若老佛爷般沉重的从喉间答道。

    阿一为何不高兴,恐怕也只有他本人自己知道。

    他本身的暗卫便有无数,那日派人劫走沈一鸣,阿一虽与这对姐妹花合作,可又怎能交托真正的信任。阿一暗地里派了人紧跟在姐妹花后,至于沈一鸣第二日被救,他自然是知晓的。

    陛下亲自去救了沈一鸣,而沈一鸣因为玄铁更是在陛下那里呆了两日,局势瞬变,两日之内可以发生很多事。

    阿一眼睁睁看着陛下身边的暗卫换了一批又一批,可那之间没有他,阿一面无表情的擦擦心头的血,这是陛下的警告,警告他擅自做的这些事,警告他已经失去了陛下的信任。

    可那有怎样?他早就这棋局一下,便会失了陛下的信任,但是他想要的,不只是陛下的亲信,陛下的兄弟,而是陛下的爱人……想看陛下跌落神坛,同他一起步入深渊,如果不是沈一鸣!……阿一目光露出凶狠之色,随即掩入更深的眸中。

    没关系,这棋已经开始了,一切人都阻止不了了。

    “告诉谢景,我希望他早点实施他的承诺。”阿一淡淡的说,嗜血的舔了舔嘴唇,因为他这一颗渴望得到陛下的心已经禁不起忍耐了,陛下……

    “好的,大人……”凌旭点头,夜已深,凌旭亲自从房中的暗道送走了阿一。

    凌阳啐了一口,颇有江湖儿女豪气的笑道,“这里,迟早还不是我们嘉兴国的!”

    凌旭点头,也顺着凌阳的目光,露出了一丝温柔却骇人的笑。

    而另一侧又有更深沉的目光幽幽凝视着一切,随后发出一声嗤笑。

    邵逸站在自己的寝宫内,屋内点亮的幽幽的烛光,其余的侍人都在门外守候,邵逸双指间夹着一份淡黄色的字条。

    仔细看,上面汇集了阿一,凌旭凌阳,甚至包括沈一鸣在内的不少人,而在他们名字背后的一行小字,是他们最近的行踪。

    邵逸眼神定在阿一与凌旭凌阳的密谈,寥寥数字,邵逸面色不改,只是带着几分失落,他伸手放在阿一纸条的面前,然后遮住那几个娟秀的字迹。

    朕曾给过你机会,可惜了……

    邵逸又将目光放在沈一鸣的字条上,邵逸摇了摇头,嘴角轻扬,他深深的感觉到了命运的捉弄。

    当初以为永世陪伴忠心的人结果一己私利还是背叛了自己,而那个谁都认为会背叛和自己一路相争的人却留到了现在……命运啊,真是一个大玩笑。

    邵逸亲手将那些字条放入烛火中,看着那些一点点的化成灰烬,忠心的亦或是不忠心的,邵逸摇摇头,

    帝王啊,终究谁都不信。

    ☆、第32章 风雨欲来

    “我说,要不随我回嘉兴?”谢景坐在椅上,眉目一挑,状似无意的问道。

    沈一鸣不带丝毫犹豫的摇了摇头,这谢景已经缠了他几日了,说的话也莫过一个主题,随他回嘉兴。

    想沈一鸣一个忠臣,怎么可能应下,不过是谢景在这痴人说梦罢了。

    “你这脾气,不宜在朝廷打拼啊!”谢景也跟着摇摇头,略带沉吟,随后又扬起一抹邪笑,“不如跟我赴上战场,不回嘉兴?”

    “谢兄又在说笑了……”沈一鸣倒下面前一杯茶,然后饮下,声音如同珍珠落地般的莹润好听。

    谢景也不答,两人无话,一时间只得对着满满一茶盅畅饮,茶毕,谢景每日只呆两个时辰,不多不少,之前沈一鸣还有点不习惯,如今多半便是坦然了。

    “跟着我,我护你安危。”谢景没头没脑的来着一句,不缓不慢的喝着茶,像是知道了什么事,手中亦有什么万全之策。

    “不必,沈某的安危自会照料,不必他人插手,况且这天下能威胁到沈某性命的人也少。”

    平淡拒绝的声音又从耳边响起,若是他人,被这样三番两次的拒绝,恐怕早就恼羞成怒了,但谢景没有,他低着头,像是早有预料。

    “迟早你会答应的。”谢景舔了舔唇,屋内的时刻恰好刚过两小时,谢景从屋子里闪出。

    “是吗?”谢景走后,沈一鸣悠悠的喝口茶,嘴角噙着不变的笑意。

    谢景的暗示太过明显,张扬着便把信息送给了沈一鸣,而沈一鸣又何尝不知,那些暗处的爪牙是如何虎视眈眈,而他之所以留着谢遥的目的,也大概在此了吧。不是沈一鸣太过善良,而是谢遥有更好的价值。

    他这几日暗中派杨晋下的功夫也太多了,谢遥,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沈一鸣抿过一口茶,歪着头,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

    而在那头,谢遥紧紧握着拳,轰的打在了桌椅上,他力道小,桌椅都无大碍,反倒是自己手腕一圈都变成了通红。

    谢遥莫名通红着眼眶,又是一脚踢了上去了,这次一个木椅被踢远了出去。谢遥仍是觉得不解气,逮着东西就想往地上摔。

    过了一会,谢遥又念着谢景的名字。他满脸痴迷,只知喃喃的念着,父亲,父亲……

    不对!父亲怎么可能对他说出那种话!说他只不过是想爬上父亲床的一个贱种!父亲,父亲定是被人蛊惑了!不然怎么会如此看他!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父亲的人啊!

    一切都是那沈一鸣的错!

    谢遥此时将满心的恼怒和怨恨都通通放在了沈一鸣身上,对他来说,肯定是沈一鸣在暗中唆使,不然谢景怎么会对他说出那种话,而沈一鸣,肯定是知道了他对父亲的濡慕之情,故意为之。怪不得沈一鸣不曾对他做过什么,原来这就是最深的惩罚!

    沈一鸣,你好狠的心!

    谢遥咬牙切齿的吐出了沈一鸣的名字,恨不得将沈一鸣磨碎一口吞尽肺腑中。

    过了半饷,谢遥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原来俊秀的脸也变得扭曲嘲讽起来,他阴森森的笑了笑,他怎么忘了,想让沈一鸣死的大有人在。

    呵呵呵呵…………谢遥恐怖而疯狂的声音终于露出些许欣喜…………

    “大人,您是否还要等待?”谢遥开口问,低头敛声,布鞋上沾着碎草屑,一看便是匆忙赶来。

    而他面前的阿一紧紧握住拳头,青白的脸上也露出些许激动。

    “昨日我可是亲眼见到,那嘉兴的大将谢景出入这相府之类,大人若想,这通敌叛国之罪可是能彻底阪倒沈一鸣,让他翻不了身。”谢遥柔柔的说道。

    阿一冷“哼”一声,“你倒是说的那样容易?若是我们没有什么东西,恐怕不止沈一鸣无事,我们还不招陛下待见。”

    “大人若要证据,我有。”谢遥仿佛是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从前襟的怀中摸出一把玉梳。

    象牙的材质,琉璃般的色泽,光照之下盈润透亮,温和养人,一看就是不是凡品,而在象牙玉梳的末端有两字,乃是先镌刻再混合用朱砂石墨描绘的,几经风雨,终于成了永不褪色的精品。而那个字为素久。

    这两个字乃是谢景亡妻的表字,象牙玉刷表面平滑光整,一看就是常在手中细细把玩抚摸,谢景爱妻已死多年,这把玉梳莫不是谢景思悼亡妻,细细珍藏之物?

    谢遥的眸光在拿出玉梳的那时深沉了些,当年他离开将府时,未拿多少东西,而这把玉梳是父亲珍爱之物,于是他拿走这把玉梳,就算是思悼亡妻,他也可以时常在手心中感受父亲的温度。

    “若玉梳不足为证,我还可以为大人做此人证。”谢遥似乎是颇带考虑的的继续说道,“只是我的身份,要劳烦大人费心了。”

    阿一一手接过那把玉梳,另一头心思几度变换,如今陛下对他更是怀疑,与沈一鸣更是暧昧不清,若是再拖,恐怕这局势对他越不利,倒不如尽早,斩断一切威胁。

    “你下去收拾收拾。我自会派人将一切收拾好。”阿一笑道,苍白的脸色也带了些自得。

    “那我便恭候大人了。”谢遥说道,嘴角弯起,他心头的大石也在此时终于放下。沈一鸣,你逃不掉了,受死吧!

    阿一并未答话,而是从屋内密室中拿出一个纯黑色的令牌,他跟随邵逸已久,此乃邵逸亲赐,见令牌如见邵逸,不过因这令牌权益过大,因此一次过后便已作废。

    阿一僵硬的手紧紧握住令牌,喉咙间忍不住发出咯咯的笑。

    风雨欲来,这日帝都街头所有人都看着,陛下身边的大侍卫领了人来,封了这帝都最大最奢侈的相府。那些都是钢皮铁胄腰间插着大刀的侍卫,帝都多日未曾这么繁华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拥挤在相府周围,可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人们伸出手对着相府指指点点,低头窃窃私语。

    一对稚儿妇女也拥挤在其中,“娘,你说这是干什么呀?”

    妇女宠溺的刮了一下儿子的鼻头,“这啊,是一些混账的官员被咱们圣上啊查处了!”

    “娘,不是听说这沈大人已经改了不再为非作歹吗?”

    “儿啊,你听着,咱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他是清白的还是冤枉的,咱们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况且这青天大老爷也不会冤枉人哩~”

    视线由屋外熙熙攘攘的平民转到正处于争议中心的屋内。

    “沈一鸣,你还有何话可说?这通敌叛国之罪,你是认还是不认?”阿一狰笑道,从沈一鸣面前甩下那把玉梳。

    “无话可说,可这通敌叛国,无罪可认。”沈一鸣低头晗手,宛若翩翩君子优雅的脸庞仍是未见丝毫惊慌,颈部露出的青黑色仍是跳动着,生命力强的可怕。

    阿一也不想过多废话,朝着下属一说,谢遥便已经拉到面前。

    “我这人证物证皆在,沈一鸣,容不得你狡辩。”阿一仍是假惺惺的做了个场合,好让周遭人看出怎么回事,一旦此事闹大以后,不管是不是他开的头,都已无所谓了。

    沈一鸣抬头瞄了眼,蓝色长衫,清冷的颜色也遮不住谢遥眼里的阴狠,那里有心满意足的快意,少年的脸庞此时已扭曲狰狞,一副丑恶之相。

    仅此一眼,沈一鸣又低下了头,像是丝毫不在乎和蔑视一样。

    谢遥,你还不算太过愚钝。

    阿一心头却是畅快不已,沈一鸣这个人,宛若一个外来者,一步步打破他精心布的局,如今终于亲手将沈一鸣送到了手上,又怎么不畅快。

    “丞相沈一鸣,即日起贬谪相位,收入大理寺,详细调查通敌叛国之罪,沈一鸣,你意下如何?”

    沈一鸣眼皮子抽抽,抬头说道,“嗯,不错。”

    “咯咯~那就好,那就劳烦大人走一趟了…”阿一笑道,走在前头如获胜的公牛,一瞬间,只知耀武扬威。

    阿一的属下并未给沈一鸣戴上刑具,只是在身后跟着,沈一鸣经过这几个月官场磨练,气度越发不凡,在这几个人,愣是走出了贵气,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特别风流神韵。

    这么一看,哪里还像是即将投入大理寺那无间地狱的人,倒像是要出去戏耍游玩的贵家公子哥。

    门前的围观群众早就散了,这是朝廷的争斗,向来是要避讳一点的。沈一鸣回头望望相府,依旧是那么宏伟高大,红瓦白墙,有些植物顺着墙攀出来,似乎在挽留他这个主人一样。

    沈一鸣歪头,冲着相府笑了笑,露出两颗虎牙,像极了未长大的孩子,又像隐藏自己爪牙的小狼。

    我会回来的。

    ☆、第33章 你们念叨的阿一总算死辣

    大理寺囚牢之内,沈一鸣一袭囚衣,雪白的衣服上在胸前画了一个腥红的囚字,张牙舞爪略显狰狞,沈一鸣坐在地上,一腿翘起,另一腿盘在周围。

    沈一鸣嘴中叼着一根稻草,嘴角自然而然的露出一抹微笑,对现下的情况倒没有多大担心,甚至可以说,是他早已经预料到的。

    大理寺啊?沈一鸣喃喃笑道……

    沈一鸣如今没有多大的危险,可是私自造成此事的另一人却说不一定了。

    “哐当”一声,狠厉的一脚踢来,阿一没有抵抗,被踢到了腹部,然后直直的撞上了身后的一个柱子。

    阿一往背后一摸,手掌心全是妖艳腥红的血,阿一青黑色的脸更加僵硬,他沉默的站在那边,只知静静的看着邵逸。

    邵逸此时正是大怒,这个阿一好大的胆子,他早已经和沈一鸣定下了盟约,不会对沈一鸣那方下手,如今阿一竟然敢借他的面子,亲自将沈一鸣抓了投入大理寺。

    若是平时,邵逸自然不放在心上,素手一挥,人便立马放出来了,可这次不同,阿一在那么多的百姓面前将沈一鸣带走,百姓肯定有所猜测,加上沈一鸣以前的污绩,这次名声更加一败涂地,由此,便不能放了沈一鸣,免得百姓对王朝心生间隙。

    可若是不放,沈一鸣豢养的军队也不是吃素的,就是不能做什么,可放在哪已经是一个实打实的威胁,沈一鸣被捕,更加有可能激化这些士兵们。

    邵逸一想起来,发现各方面都是棘手,但他竭力忽视自己大怒的主要原因是在沈一鸣心头失了诚信,他还不知道沈一鸣日后会怎样看待他。

    “阿一,你这一手可是做的好啊?”邵逸站着身,眼眶中是明晃晃的嘲讽,嘴角勾起嗤笑,眼底的失望凝结成寒冰几乎戳伤阿一。

    阿一俯在地上,面露哀悯,“属下所做的事,都是为了陛下您啊……陛下,我才是您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剑……我想做的,只是为了铲除您面前的一切威胁。”

    邵逸看着阿一,表情似笑非笑,仿佛是在看着一条丧家之犬,“阿一,我们相识二十多年,不要为你的那些小心思找借口,朕还不了解你么?”

    阿一紧握着拳头,咬着牙说,“陛下难道没发现对那沈一鸣的关心太过了,沈一鸣,如今已成为了陛下的阻碍,我必须得除掉他!”

    “只有你自己才知道除掉阿一,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我,为了不让沈一鸣与我抗衡,你折断了他的羽翼,私自给他安插了罪名,发配到大理寺入刑,好让他光明正大的死去。”

    “这是为了朕,还是为了你那见不得人的龌龊心思?”

    “陛,陛下……”阿一一阵语塞,然后抬起头紧张的看向邵逸,“属下……的却是喜欢上了陛下!属下愿成为陛下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剑!”

    邵逸蹲下身,一手捏起阿一的肩膀,给予了阿一莫大的希望,低沉的声音从阿一耳边响起。

    “朕不是接受不了龙阳……”

    “朕只是接受不了那人是你。”

    阿一面露愕然,这个脑中都回荡的这句话。

    “事不过三……阿一,你瞒着朕做了多少事,朕都可以原谅你,可是这次不行,朕得给沈一鸣一个交代。”邵逸笑着说,只是看着阿一眼里却是莫大的绝望。

    阿一瘫坐在地上,抬头看向邵逸,眼里仍有点点星火闪烁,

    “陛下,陛下,我在你身边二十多年,难道当真比不过那个沈一鸣?”

    邵逸看着阿一,目光中透着悲悯,他回到椅子上,细长的手指在案上敲打着,

    “不是比不过,而是朕身边,向来容不得一个狼子野心的家伙,帝王的尊严,不容亵渎!”

    “属下明白了……”阿一嘴角喃喃,最终勾出一个无声的苦笑,属下……懂了……白费心思……白费心思……

    “殿下,若是沈一鸣知道那些过往,你以为他还会对你如此吗?”阿一突然放声大笑,喉咙处发出桀桀怪声。

    他得不到的东西,又怎么能容许别人得到!

    而且阿一也改了口,未称邵逸为陛下,而是殿下,这正是当年夺嫡的腥风血雨,那时,阿一称邵逸为殿下。

    “我不会说,你也不能开口,当年的事没有知情人了,他不会知道。”邵逸冷静的说,仿佛这件事真的对他没有影响似的。

    “是吗?那属下就祝殿下好运了……桀桀……”阿一捂住嘴咳嗽了起来

    大量的血液从阿一捂住的嘴中漏了出来,在地上滴成朵朵血花,看起来如同傲雪寒梅,分外好看。阿一跪倒在地上,捂住嘴唇,然后缓缓倒了下去,嘴角始终扬着一抹怪笑。

    阿一,在邵逸的面前咬舌自尽了,鲜血顺着脖子,在地上落了大滩,那双大睁的眼,似乎也在诉说,阿一的不甘心。

    就算死,我也要,那件事,成为你邵逸和沈一鸣永远

    跨不过去的。。。天堑!

    邵逸的黑眸厚重,无声的看着阿一的尸体,看了良久,最终他沉默一挥手。

    “将侍卫长的尸体好生寻个地埋了,还有,朕要去大理寺。”

    阿一的尸体被几个侍卫拖了过去,阿一一面上沾着的尽是血污,衣服也有些被勾破,压根看不出之前的荣耀,他邵逸,亲手赐给阿一的荣耀。

    邵逸沉默的看着阿一被拖走,心头突然说不上什么滋味,他用手缓了缓眉头的褶皱。

    这个时候,邵逸突然很想见到沈一鸣,想看看他受苦没有,还有沈一鸣是否对他失望了,邵逸心头,涌上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大理寺内,在外守候的侍卫早就通报了陛下到来的消息,邵逸并没有穿一身明晃晃的黄色龙袍,而是转而穿了一身黑色蟒袍。

    硕大,张牙舞爪的黑龙盘旋在邵逸腰侧上面,手腕附近都是紧身的做法,脖侧围着的是半掉貂皮,黑色的绒毛衬着邵逸的脸不见丝毫缓和,冷的可怕。

    刀锋般的棱角似乎在嘲笑其他的一切生物,紧抿的唇不见丝毫表情,墨色氤氲的眼似笑非笑,像是注意着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注意,藏着的手骨节分明,像玉石般盈润着光芒。

    邵逸心烦意乱,又不想在沈一鸣面前失了风度,最后气冲冲的挥走了所有的侍卫。

    沈一鸣是重犯,那栋监牢里扣押的只有他一人。

    走到监牢中,邵逸感受到的只有压抑和沉闷,走到底部,邵逸才真真正正看到那人。

    沈一鸣的脸像是刷过什么一样,苍白毫无血色,平常调笑的眼,此时也暗沉下来,薄唇微开,因为失水,唇上有些皱褶。

    沈一鸣倚在墙角,于是那一角更加暗淡,像是凝聚了所有的黑暗,沈一鸣失神的看着地面上的稻草,整个人都显出浓浓的脆弱无力。

    邵逸用钥匙解开监牢的锁,走到沈一鸣面前,沈一鸣仍就是未察觉那样,低头失神的看着稻草。

    “沈,沈一鸣?……”邵逸喘出一个笑,手上凝湿了汗液,许久未见,再说出这个名字已经恍若隔年。

    墙角的人有了些许反应,沈一鸣抬头,然后了无风波的看着邵逸,只淡淡一眼,便又低了下去。

    这样的态度让邵逸有些气急败坏,他恨不得一口将面前这人咬碎吞尽肚腹中,但是他不能,理性控制住了他自己。

    “沈一鸣,这次是朕对不起你……朕……”邵逸话还没说完便被沈一鸣打断。

    “未曾怪过陛下。”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堵了邵逸所有的口。

    沈一鸣闭眼假寐,似乎忘却了一切,包括面前的邵逸,邵逸心头突然有点发麻,不曾怪过他,沈一鸣给予他是如此他的信任吗?还是暗有所图?

    沈一鸣声音有点发虚,干涩无力,但又充斥着浓浓的,让邵逸心虚之感。

    邵逸那一瞬间也仿佛是着魔一般,看着沈一鸣像是几天没吃过的肉一样。

    邵逸低吼一声,用一只手囚住沈一鸣,另一只手猛地抬起沈一鸣的下颚,邵逸清晰的看到,那双朦胧的眼睛,印刻着自己的倒影,于是那瞬间全然不顾。

    邵逸如同野兽一般撕咬着对方的唇,霸道内敛的舌愣是毫不客气的伸进对方的口里,大肆扫荡着一切,紧密的牙根,芬芳的小舌,一切都全然在邵逸的掌控之中。

    沈一鸣身体有点发软,想推开邵逸结果却是浑然无力,邵逸用一只手将沈一鸣的两只手束缚在身后,另一只手要沈一鸣被迫承受这一切,要沈一鸣在他的眼里看到他自己的倒影。

    “呜……”

    大量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沈一鸣唇角的缝隙中滑下,邵逸仍旧不放开沈一鸣,孤独固执的要在沈一鸣的口腔中留下自己的痕迹。

    于是,囚牢中的两个人相拥,片刻仿佛成为了永远。

    ☆、第34章 一鸣,听话

    然后,邵逸放开了沈一鸣,沈一鸣无力的在邵逸怀里喘气,静谧的囚牢中充斥的只有喘息,一瞬间更是将那份暧昧与情热放大了无限。

    邵逸一手搂住沈一鸣的腰,另一手从沈一鸣的脊背滑下,替他顺着气。

    “沈一鸣,朕不管你想什么办法,从这里出去。”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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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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