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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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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露[少年篇+青年篇+幼年篇] 作者:空梦

    正文 第39节

    夏露[少年篇+青年篇+幼年篇] 作者:空梦

    第39节

    “哦。”夏时季听到答案,眼泪也擦干净了,把这条还算干净的手帕塞到裤子里,两手自後往前地交岔挽住李昱泊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头发里郁闷地说:“我的眼睛好疼,哭疼了……”

    “等会睡一觉就好了。”

    “有不会做的作业……”

    “回去我教你好了。”

    “李昱泊……”

    “嗯? ”

    “我好喜欢你……”

    “……”

    背著他的人没有回答他,只是一步一步稳妥地往前走,就像以前一样地牢靠地领著他长大一样,也像,很多年後的每一年里,每一步,他都紧紧抓住了夏时季的手往前走,从来都没有放手过。

    第22章

    秋老虎那几天过去後,春夏镇头上的太阳尽管还是金灿灿的,但热度明显减弱了下来,没多时,早上晚间都需要穿两件衣服才能保温。

    这时镇子周边田里地里的粮食也要收割了,学校里有不少学生都是农村的,很多学生都算得上家里的劳动力,开明的校长也就在收割的这两天把几个双休日调到了一起放了假,让农村里的孩子帮家里人减轻负担去。

    一放假就是四天,这可乐坏了夏时季这一群人,其中只有许百联一个人不太开心,放假对於他来说,等於就是又多了坐在琴凳上的时间。

    夏时季以为放假了他就可以疯狂,但事实上却跟他想象的不同,囡为农忙,李昱泊家卖百货的商店就更忙了。

    为了做生意,哪个村子要是订的汽水或者啤酒多点,梧五叔就会开车送去,也因为是农忙季节,李昱泊家店铺里帮工的小工大多都回去忙了,人手缺得很,李昱泊就是每天要守著仓库,出货进货他都要清点。

    李昱泊一忙,哪有时间陪夏时季玩。

    夏时季倒想撒开了李昱泊的手自己跟人去疯玩,但李昱泊不答应,他也没办法。

    李昱泊管著他,他只能听他的,哪怕他有多不愿意。

    这几天仓库进出的货物都多,李昱泊清货,夏时季也只得上前帮著清点,仓库里除了两个老工人之外,就他们两个会算数的小孩了,两人从早忙到晚,中饭忙的时候连吃饭都是挤著时间出来吃的,一到晚上,夏时季是累得嘴巴都不想说话,如果不是因为李昱泊比他更累,他都是要李昱泊背他回去的。

    因为忙,他们中午是不回去吃饭的,玲婶最近因为她们家田地的事就不过来给他们爷孙做饭了,还好给李昱泊家做饭的芬姨家的地少,不用帮太多忙,有时间给他们和工人做饭……

    本来李昱泊是让芬姨给夏爷爷做好饭再送过来,可家里的老爷子见他们忙,第二天中午柱著拐仗过来和他们一起吃饭。

    不过也因著他看著,两个小的倒是老实按时吃著饭,尤其是李昱泊,本来只让夏时季好好吃的,自己为了省事边忙边吃,但在老爷子的眼睛下,也不由坐著吃了。

    下午夏爷爷也不回去,坐在一边笑眯眯看著他们忙,有时夏时季要是对错数了,老头耐心地让他乘孙回去再数一遍,数对了就揉揉孙子的头,背著李昱泊给他塞巧克力吃。

    以为可以轻松几天不用上学的日子艰难地过去了,等到正式上课那天,夏时季简直就是松了一大口气,他终於不用早起和李昱泊每天去仓库点货了。

    天天点货都点到他满脑子都是一箱两箱三箱的数字了……

    史鸣宇来找过夏时季两次出去玩,见夏时季和李昱泊在李昱泊家仓库,怕李昱泊的史同学灰溜溜地走了。

    等

    第三节课下课的时候,看夏时季睡醒,李昱泊被班主任叫去有事後,他和邓顺他们连忙凑到夏时季桌前,可怜地问他:“被管坏了吧?”

    夏时季踢了说话的史鸣宇一脚,骂:“关你什麽事?”

    “什麽不关我的事?我这是让你和我们一起玩,和李昱泊在一起有什麽好玩的……”史鸣宇辩解。

    夏时季伸手,冷眼看著史鸣宇,“拿来……”

    “什麽拿来?”

    “你上回在我家拿去的那包奶糖是李昱泊给的……”

    “呃……”糖早拿去送人的史鸣宇再次灰溜溜地走了。

    “你呢,你想说什麽?”夏时季瞄邓顺。

    邓顺嘿嘿笑,“我借书来的,不参与你们。”

    夏时季见他识趣,把他书包里的几本漫画书都拿了出来,非常大方地说:“都拿走 吧……”

    邓顺连忙捧起书,说:“多谢,多谢……”

    说完抱著书没走两步,又回过头,对夏时季非常不好意思地说:“我零花钱都花完了,管你再借点……”

    夏时季瞪他,但还是打开了李昱泊的书包,从里面抽了张钞给他。

    “下次全还你……”邓顺这次总算跑开了,还拉起了他的两个别的班的跟班。

    夏时季知道邓顺老帮他那两个家境不太好的跟班买吃的,他妈妈给的那点零花钱根本不够用,他也就懒得真要邓顺还钱了。

    围着夏时季的人向来多,但他只要进了家门就出不来,要出来也得和李昱泊先招呼好了才行,李昱泊又是个管得非常严的,於是长期以来,能和夏时季保持真的好友关系的儿个小夥伴也就那几个人了。

    其它的,无非是父母认识的亲戚朋友的孩子,谈不上什麽朋友不朋友,就是认识,有点关系。

    李昱泊虽然对夏时季严格,但为人大方,他家有开百货店,吃的多,经常给认识的人带吃的,他们家又有车,台风天的时候也经常让梧五叔开车过来送人及时回去,同学去他们家里店里买东西报他的名字还能少点钱,所以他在他们这些人中还是非常有烕望的,而且就算他年纪小,小夥伴们的家长有事的时候还要找李昱泊商量,而且高年级的几个比较有名声的学生都听李昱泊的话,这更是无形中助长了李昱泊老大般的地位。

    所以和夏时季玩得比较好的这几人对李昱泊也是敢怒不敢言,李昱泊说不准夏时季出去玩,他们也还真不敢多撺掇夏时季出来。

    再说夏时季也不是个好脾气的,要是说李昱泊坏话,他能跟你打一架。

    别看他个子小,身体瘦,打起架来不要命,真跟他打,就算比他高壮,打得半路都怕他。

    史鸣宇就是小时候为了喜欢的漂亮小姑娘跟夏时季示好,主动和夏时季打了两次架打怕了,到上了小学就再也不敢和夏时季提打架的事了。

    恢复上学的第一天,夏时季断断续续睡了半天,才觉得自己补了回来,回家做作业的时候好多都不会做,又被李昱泊狠狠敲了一下头,重新学。

    他爷像往常一般坐在旁看热闹,夏时季倒不怕他看热闹,他就担心他爷的牙会因为吃太多糍粑会掉。

    他爸每隔一天就要打电话来叮嘱玲婶婶不能让他们挑食,让她什麽都做给他们吃,可管不住夏时季天生不爱吃饭一样,谁也管不住他爷吃糍粑,反正有时不给他吃就是对他残忍,夏时季有时也只得学会和李昱泊对他一样的很心,这才把他爷一天三个糍粑的量减到一天一个,有时额外给点奖赏,多加一个,及正是再也不准他一天三个地吃了。

    “别挑食……”李昱泊塞了他一口鸡蛋後又瞪了他一眼。

    做作业的夏时季本来要吐出来,看到李昱泊扬起的手,只好强忍住恶心吞了下来。 等作业做完,两个鸡蛋也塞完後,李昱泊让他洗手吃饭,夏时季当场就嚷嚷起来,“又 是吃,还让不让我活了?肚子都要撑爆了。”

    李昱泊见他还嚣张,什麽放也不说,冷著张脸就拎著他脖子去洗手。

    “爷,爷……”夏时季习惯性求救两声,没听到革命同仁的搭救声,他也就老实地去洗手去了。

    洗完手觉得李昱泊太坏,忍不住咬了李昱泊的嘴一下。

    咬完觉得自己怕是咬得他太疼了,又忍不住舔了他两下,舔来舔去李昱泊就抱著他的头吻他了,夏时季就干脆不管了,随他去了。

    还好没多久,玲婶婶就在外头喊他们吃饭,夏时季被李昱泊放开的时候瞪了他一眼,摇晃著脑袋叹著气往外走了。

    他有时也觉得是自己没出息,老是对李昱泊不狠心,才让他管得自己死死的。

    可老实说,要是李昱泊不管他吧——要是不管他,这日子也还是没法过下去喽。

    因著他爸在电话里的噜嗦,夏时季不得不慢慢地懂得了很多事,有时候他也心事重重,但转脸看到李昱泊也就忘了。

    他就是没法对著李昱泊的脸想太多他爸和他说的那些以後的事。

    反正他抱怨什麽,不高兴什麽,李昱泊都在身边。

    当秋天进入到深秋时,夏时季在一个台风天淋了雨,在全镇漫延的流行感冒中,他也不幸中招了。

    台风天不用上课,又赶上感冒潮,学校更是又多放了一天假,天台风店铺也是要关门,不做生意,这本是好端端在家赖床睡觉的日子,但夏时季却只能头重脚轻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连鼻子都被堵得无法呼吸。

    他这是传染性感冒,李昱泊要照顾他却连口罩都懒得戴,夏时季给他戴上他就摘下,一戴上他就摘下,弄得夏时季最後都火了,气呼呼地赶人。

    不过赶人也还是没把人赶走,夏时季进的医院是他爷好友的儿子办的医院,小病人一来,被小孩子叫伯伯的人就亲自会诊了他,见他们在医院会诊室就玩这套,干脆给了夏时季小小的一间单人病房打吊针。

    房间是真的很小,窗户都没有,空气完全不流通,夏时季怕李昱泊在满是流行性感冒病毒的医院里也感染上了,在李昱泊回家去给他弄吃的时候,从床上勉强滚了下来,找了个电话偷偷打电话给李大伯让他把李昱泊逮回去。

    他是怕死了李昱泊生病了。

    李昱泊一生病,他就觉得天塌了。

    这也是夏时季宁肯自己生病的原因,在他心里,李昱泊还是负责当个什麽病都不会得的人吧。

    就当夏时季以为李昱泊被逮到他大伯家去了,哪想,给他送饭的还是李昱泊,进门前还狠狠地用眼睛剐了他两刀,吓是夏时季两眼往旁边看,都不敢直视他。

    “张嘴……”李昱泊冷冷地看著被他摘下口罩就用手握住口鼻的夏时季。

    夏时季被他瞪得害怕,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了口,用带著哭咅的沙哑喉咙叫他:“李昱泊哦……” 、

    李昱泊不理会他的哀求,病得连喉咙声音都变了,他不要他照顾他,还想要谁来照顾他?

    “张嘴……”李昱泊再次命令,不允许夏时季反抗地说。

    夏时季见他铁了心,哀求都没用,只能张嘴喝粥。

    喝了粥哭著说:“你要是病了怎麽办,我们俩都病了,爷怎麽办嘛……”

    “玲婶在家看著他,没事,你要是不好起来,难道要他来医院照顾你吗?”李昱泊深吸了一 口气,免得被他这个不懂事的小混帐给气死。

    “那你也可以不来嘛……”夏时季躲闪著他的眼神,但还是坚持道。

    “哪那麽多的话? ”李昱泊杷勺子硬塞进他嘴里,看夏时季被他的喝斥说得眼泪又掉出来,他看著这个娇气鬼,恼怒地说,“我不来了你就高兴了?到时候哭著找我的又会是谁? ”

    上次病了也是这样,死活都不让他照顾,睡到半夜,醒过来又哭著到处找他,不找到他就不罢休,他能拿他怎麽办?

    夏时季一听,想起自己曾做过的事,畏缩地缩了缩脑袋,咬了咬嘴唇,什麽话都没了,老实地喝起他的粥起来。

    半夜夏时季醒来,见李昱泊就趴在他身边睡著,安心地抱著李昱泊的手,这才又睡了过去。

    他睡过来後李昱泊也醒了,见他再次睡了,给他理了下被子,打了个哈欠,这才又睡下。

    夏时季在医院呆了三天,输了三天液才好起来。

    夏时季的八岁生日是在医院过的,那天他吃了他爷亲手煮的长寿面,接了一个他爸妈还有李爸爸李妈妈打来的电话,晚上的时候吃了李昱泊给他做的蛋糕,戴著李昱泊给他求来的平安符抱著李昱泊睡了一晚。

    那天晚上夏时季许了个李昱泊要永远不生病的愿,果然等他病好,李昱泊都设有生病,没有被他感染上。

    夏时季想来年的时候他还是要许这个。

    当然这事他不会跟李昱泊说的,这是对李昱泊隐藏的诸多小秘密中的其中一个,他想等他们很老很老的时候,老到和他爷一样老的时候,他也许会对李昱泊说出来的。

    回去後,他爷拉著他廋小的手掉了眼泪,哭著说:“我的宝贝孙,我的孙……”

    夏时季给他哭得愧疚得很,接连几天老实吃饭,一餐吃两碗,撑得抱著小肚子难受之余还得安慰他爷他好得很。

    等过了一星期,夏时季在医院瘦掉的肉又在脸上长回了点,他爷才又重新笑眯眯起来,这可真是让夏时季松了一大口气,他可最怕他爷伤心了。

    老头儿这几天为他愁得连棋都不下了,连最爱的糍粑都不爱吃了。

    台风天过去,温度也下降了,冬天来了。

    春夏镇的冬天其实并不冷,但这年冬天雨水比较多些,显得比往年要稍微冷一些。

    夏时季有些怕冷,所以任由李昱泊每天都把他裹得严严实实地去上学,走在路上的时候一咚一咚的,就像只小熊猫。

    如果不是李昱泊牵著他,这走路都时常心不在焉的人不知道要摔多少跤才能摔到学校。

    学校因台风天放假多,放完学老师们还要补课,把课程补上来,所以往往等到真放学的时候,天都全黑了。

    还好他们离学校近,没多久就能走回去,就是天太黑点,又下雨,有时雨下得大了,大伞也有点打不住,怕淋著夏时季,平时也有点嫌夏时季娇气的李昱泊会打电话叫李大伯或二伯,有时五叔六叔来接他们回去。

    平时李昱泊是个不喜欢麻烦家族长辈的,长辈们也难得让他拜托他一件事,所以尽管觉得李昱泊这小子太娇惯夏家小子,但为了不让自家小侄下次不再找他们,往往也不会真提这件事……

    李昱泊也是个很有自觉的小男子汉,也就拜托一次两次,要是雨不大,他也就带夏时季自己回去了。

    当然,他是淋著自己都不会淋著夏时季。

    夏时季一到冬天胃口就更差了,李昱泊平时也就逼他吃点鸡蛋和牛奶,蔬菜,夏时季要是真不爱吃的,他也是真的不逼夏时季吃,囡为逼急了夏时季真会哭给他看。

    接连几儿天他见夏时季连他塞鸡蛋都想吐,牛奶更是直接摔了杯子就说不喝,一说他他就发脾气,话再说重点就又哭给他看,怎麽哄怎麽骂都没用,李昱泊拿他没办法,真怕这阵子养好的肉又要掉下来,就让玲婶和芬姨一起给夏时季煮牛肉火锅吃。

    夏时季爱吃牛肉,李昱泊就去了镇边上的村子里托人在农家买了三十公斤的现宰的新鲜牛肉回来,十公斤做了香辣牛肉干让他当零嘴,另外一些拿了些送到他大伯他们那,剩下的就全做了牛肉火锅。

    夏时季吃了第一顿的时候挺爱吃的,李昱泊跟他约法三章,如果每隔一天吃一顿牛肉火锅就要吃多少鸡蛋喝多少牛奶,为了心爱的牛肉火锅和牛肉干,夏时季痛苦地答应了下来……

    如此隔三岔五地出点新招哄著人吃饭,哪怕人难伺候,李昱泊也总算是度过了这个冬天的危机,把夏时季安全地养了过来,人养胖了一点点,也长高了一点点,等到家里大人们回来过年,看到夏时季的时候还惊奇一翻,觉得他长高了不少。

    当然,李昱泊更令人惊奇,明明和夏时季同岁,他这时己经比夏时季高快一个头了。

    父母过年回来,更多的时间是跟镇里的伯伯叔叔们谈生意,家里热闹无比,来往的人太多,夏时季陪著他爷招待给他爷拜年的客人,哪里都去不得。

    李昱泊也是忙,偶尔过来也是给他送新得的好东西,这时夏时季才觉得舒服一点,觉得自己扮乖巧笑僵的脸才不那麽难受。

    这天李昱泊给他送了他新得的遥控火车,夏时季好几天都没好好和他在一起,也没和他睡,火车这时都管不得,只拉著李昱泊的手到了他的房间,一关上门就发脾气抱怨,“人太多了,我不喜欢。”

    见他任性,这几天跟著父母到处拜访人的李昱泊揉了揉脸,才耐著性子哄他道:“过几天就走了,你多陪陪他们。”

    “哪用我陪……”夏时季情不自禁嘟了嘴。

    “那再等几天。”李昱泊只得又回过来哄他。

    “我晚上去找你睡。”夏时季只得接受,不过最後还是堤出了这个事情。

    李昱泊说让他这几天好好在家一个人睡,所以他半夜找人的时候才没真去他家找,可今天晚上他不想再一个人睡了。

    “一个人睡不好? ”李昱泊不禁摸了摸他滑嫩的小脸。

    “嗯。”夏时季点头,李昱泊不在,什麽都不对,没人给他水喝,没人陪他去尿尿。

    “我今晚过来睡,你等我,等会乖乖陪爷,好不好? ”

    “好嘛。”夏时季见李昱泊答应了,脸上有了点笑意。

    “听话,乖。”

    “我乖的啦。”夏时季有些不耐烦,见李昱泊答应了,这才拉著人出了门,准备再去陪他爷。

    晚上李昱泊果然过来睡了,夏时季一高兴就睡了个天昏地暗,起来喝水或者尿尿全都没发生,把头埋在李昱泊怀里,脚搭在他腰上,睡得沈得就跟个刚出生的小猪仔似的。

    李昱泊清晨醒来的时候见睡著的夏时季嘴边还有笑,像在做了什麽美梦似的,他动都不想动一下,生怕惊醒了他的美梦。

    僵持了一会,他又再次睡了过去。

    他这儿天也真是累坏了。

    过完年,等到父母们回到城里,李夏两家才终於又再次安静了下来。

    开春的时候冷了几天,天气才终於暧了起来。

    不过夏时季是在别人减了好几件衣服後才减了他身上最厚重的那件衣服,李昱泊宁肯让他捂得难受也不让他轻易脱衣服,怕他生病。

    说到生病,夏时季也无可奈何,他可不想再生病了,难受不算,还得担心这担心那的,他觉得再多生几次病,也就得跟李昱泊一样天天那麽板著一张脸了。

    他可不想成为一个小老头。

    等到身上的衣服多减了几件,夏时季觉得身体都轻松了,玩闹的心思又起来了,课後也在李昱泊身边呆不塌实了,非得和邓顺他们去操场上疯玩几分锺不可。

    有时候踢踢足球,有时候还胆大包天地去他也得叫一声爷爷的校长办公室放从草地里捉来的蚱蜢,反正只要让他逮著有空闲时间了,他就领著一群小捣蛋胡作非为。

    当然,他也就课余时间那麽几分锺玩一会,等到放学了,李昱泊一把他们的书包背到身上,他就得乖乖回家,哪怕史鸣宇邓顺他们搞怪说他胆小鬼,他也就呲牙咧嘴张口烕胁几句他们等著他算帐之类的话,但并不真的离开李昱泊的身边。

    至於女生示好给他的零食或者漫画书,他是从来不要从来不碰了。

    这点,他本来无所谓,但李昱泊生气了好几回,夏时季懒得跟他讲道理,所以也就干脆不理她们了。

    免得李昱泊一拿这个生气,就是好几天不跟他说话,还不和他一起睡。

    夏时季觉得这样的李昱泊未免太小气,但不得不受烕胁。

    等到这年快要放暑假的时候,夏时季又长高了一点点,总算比他们中间最矮的许百联要高很多了。

    对此,夏时季得意了好几天,连带这几天李昱泊塞他鸡蛋牛奶还有钙片的时候都没再抗议,只顾得意地拿尺子和他爷每天都量,爷孙俩每天都得意非凡,好像长高几厘米是多伟大的成就似的。

    不过没几天,挑食王就故态重发,又嫌弃那些他天天都要吃的东西来了。

    李昱泊懒得理会他,夏时季一不听话就哄,再不听话就打,哄和打都不管用了,就用最後一招,不理他。

    一般只用到第三招,夏时季就会就范,他什麽都不怕就怕李昱泊不理他,看似李昱泊样样都管著他,实则是他依恋李昱泊到了离不开他的地步,谁跟他抢李昱泊都是跟他作对,李昱泊本人都一样。

    不过有时候李昱泊要是管得他太厉害了,他也不理李昱泊,只是往往都没李昱泊厉害,不到半天就又主动黏上去;也有时候觉得李昱泊欺负得他狠了,他也真不理李昱泊,就等李昱泊来哄他,这样往往僵持个两三天,李昱泊也就真来哄他了,他也就原谅他了。

    总而言之,两人闹脾气的时候还是挺多的,不是他不高兴就是李昱泊在生气,不过夏时季觉得怎麽样都好,李昱泊都是他的。

    放暑假之前很多人都讨厌的事情就来了——期末考试。

    夏时季被李昱泊关在家里恶补了好多个晚上,考试倒是不怕的。

    但史鸣宇他们就怕了,这天在李昱泊刚走开的时候就找了夏时季出去,商量考试的时候给他们答案看的事。

    夏时季鄙视他们,“没用的家夥……”

    史鸣宇骨头不硬,笑着示好,“你有用就好,给我们抄点呗……”

    “不行喽。”史鸣宇身边还跟著几个人,夏时季看看他们就走了,气得史鸣宇在他背後骂他不是兄弟,以後再也不找他玩了。

    史鸣宇这天一回去,被家里父母逼著在补课老师的魔掌下折磨了一个星期,在考试那天又跟夏时季和好了。

    他觉得他考试多少有点把握了,也就很轻易地原谅了夏时季不给他抄答案的仇。

    夏时季当时又对他翻了个白眼,理都设理他。

    史鸣宇在又成功拿到夏时季带来的巧克力後,也就自动自地觉得夏时季和他和好了。

    夏时季更是懒得理他了。

    当然,背後他没少跟李昱泊说史鸣宇是白痴,带著一群人来跟他说要抄答案,生怕老师不知道似的,真是有够笨的。

    这年的暑假终於在夏时季的期待下来临了,今年他们父母们都非常忙,除了考试那几天每天都打电话来,等到考完就没那麽关注他们了。

    夏时季考完试的第二天没接到他爸妈的电话,确定李昱泊也没接到後,就跟李昱泊感叹,“果然不愧为做生意的……”

    一看他们考完了,没关心的必要了,就不理他们了。

    他说得李昱泊又是想骂他又是想笑,最后捏了捏他的鼻子,惩罚他没大没小,连父母都敢说。

    这年夏天初夏的时候天气还很凉快,史鸣宇他父母就带他进山玩去了,邓顺说是也要去乡下的表亲家玩,连许百联都被他妈妈带到国外去玩去了,镇子里和夏时季玩得很好的这几个都走了,夏时季明明也不是天天跟他们玩,但他们一走,他突然觉得有点小寂寞起来。

    李昱泊看穿他,其实不过是也想出去玩罢了。

    但今年他们实在走不开,爷的脚不舒服,他爸妈又要从省城里运了好几船货回来,每船货到的时候都不一样,他隔几天就要和大伯他们去码头点货。

    夏时季其实也就是羡慕他的小夥伴们能进山或者去乡下玩,但看著他爷脚难受,他也就不羡慕了。

    每天老中医来给他爷按摩脚的时候,他就蹲在旁边看著学,学得还挺认真,过了没两天,也就把史鸣宇他们抛之脑後了。

    这个暑假开始不到一星期,在夏时季忙碌地学著给他爷按摩脚之後,李昱泊也就开始忙碌了起来,他们家运回来的第一批货就到码头了。

    货到码头那天,夏时季在家里等李昱泊回来吃中饭没等到人,就跑去了仓库看,看到运货回来的梧五叔,打听到今天要运一天的货,泊仔要晚上才回来後,他就又急匆匆地跑了回去,让正好在洗碗的玲婶婶给他再做些吃的,他要带去给李昱泊他们吃後,就又跑到他房间拿著李昱泊放钱的包去租车去了。

    镇子里有一些经常进出山里和周边农村的马车,夏时季找了辆最新最干净的,扶著他爷上了马车,爷孙俩带著吃的去码头看热闹去了。

    初夏不是很热,马赶得很慢,他们坐在马车上吹著有点凉的风也很舒服,夏时季还带了一盒玲婶婶今天刚卤的鸡爪,给了赶车的伯伯一个嘴里嚼的,和他爷一人一爪子地啃了起来,爷孙俩吹著微风啃得不亦乐乎,一路啃到了码头边。

    等他们到了,夏时季还不等李昱泊叫他,就朝很远的地方朝李昱泊挥手大呼:“李昱泊,李昱泊我带西瓜来了……”

    马车坐人的後面有个小车厢,夏时季就请赶马的伯伯把他们家的西瓜全搬上去了……

    李昱泊看到人和西瓜,全是汗的脸上一片无奈……

    卸货的临时工人都是常帮李家卸货的,见了也吆喝,“小东家也带西瓜来了啊……”

    “你们快来吃……”夏时季一听说他就连忙笑著朝他们也扬手。

    李大伯早就买了一些西瓜给工人歇力的时候解暑了,见小的也带了一车西瓜,还赶著马车来了,不由笑开了眼,这群人里头就他最大,他忙著从船上下来带著李昱泊去接夏老爷子,把老人家扶到了不远处的一颗树下,让他坐下,切了西瓜,还抓紧著派人去泡了新的茶水过来……

    “不忙,不忙,你们忙你们的……”夏爷爷是镇子里出了名的老善人,一生之中做过无数大小好事,脾气也好得很,去哪,哪里人都喜欢又尊重他,他又是个从没架子的,去哪也不麻烦人,这不李大伯一招待他没两分锺,他就笑眯眯地让人赶紧去忙正活去。

    “得勒,这就去,您老就好好坐著啊……”李大伯也知道他这个叔伯的脾气,把人安排好了就又赶紧上船卸货去了。

    船租贵,多呆一天就要一天的钱,运回来货有一半是给李大伯运的,所以他也想著赶快把满船的货都卸了,不想耽误时间。

    这时给夏时季脚上不知在哪给蚊子叮了的脚在涂清凉油的李昱泊见他大伯走了,速地把夏时季的脚检查了一遍,叮嘱了他两声注意点,别再被叮了之後也要上船了。

    “我跟你去呗……”夏时季从给大人坐的高椅上跳了下来也要跟著去。

    “你陪爷。”今天要点的货实在多,李昱泊也有些心不正焉,朝夏爷爷喊了一句“爷,你看著季季点”,得到笑眯眯的老人的点头後就跑上船去了。

    夏时季看著他头也不回的背影正要不满,却又想起他给李昱泊带的吃的还没给李昱泊,刚光让他忙著给自己被叮的包上清凉油去了,於是大叫一声“糟了,还没让他吃饭”,说著就要冲上前去追李昱泊。

    “孙,孙……”夏爷爷连忙喊住了他。

    “爷,有事? ”夏时季急於追人,但还是停下脚步看他爷。

    “中午都过了,吃完了的,等忙会饿了再叫他吃。”夏爷爷招手叫他孙回来。

    “哦……”夏时季听了走了回来,坐他爷身边,问他爷:“爷你热不热? ”

    夏爷爷摇头。

    “爷你冷不冷? ”

    老爷子又摇头。

    夏时季这才放心,去拿了玲婶婶给他打的给李昱泊吃的布包裹拆开来看,又看到里面有肉有虾之後满意地点下头,问他爷:“再等一个小时叫他不好? ”

    “好嘛,好的……”摇着蒲扇的夏爷爷笑眯眯点头。

    这次得到肯定答复的夏时季这才放心,把包裹放下,站到了高高的椅子上,把手做成望远镜的姿势放到眼睛旁,高高地眺望著船,搜索著李昱泊现在在哪……

    货太多,怕到天黑都运不完,临时又找了好几个工人,又找了别人这的车来运货。

    下午的时候夏时季想起了李昱泊上次搬渔筐搬到手起泡的事,不顾他爷的劝跑到船上找到了李昱泊,见他只是在点货,这才放了一点心,在李昱泊转过头要骂的时候他吐了下舌头 就又跑下了船,回到了他爷身边。

    坐了一会,还觉得不放心,又跑到码头旁边的杂货铺买了欢手套,又跑到船上,硬要李昱泊戴上这才老实地坐到他爷身边。

    “跑来跑去,累得很嘛……”夏爷爷拿著他的茶杯喂他孙茶水喝。

    放松的夏时季一口气喝了一大杯,舒服地出了口气,这才有心情和他爷说话聊天。

    多亏五叔下午多找了几个工人和几辆车,货总算在天黑的时候运回去了,下午李昱泊根本忙得很,没时间吃饭,夏时季就卖乖地找了二伯在码头边开饭店的朋友,把吃的冰进了他们家的冰箱,等晚上要走的时候拿了出来,请他们家热了一下,在路上给李昱泊吃。

    李昱泊饿得很,顾不得在车上就吃了起来,夏时季就拿著水壶等著,等他停顿的时候给他水喝。

    他们是在五叔开的最後一辆的车里,回去後,李昱泊还要去他们这的仓库再重新点货。夏时季这时拿过李昱泊的点货本子自己看,一项一项地数,想等会帮忙……

    五叔见後驾驶座的两个小子都这麽鬼灵精,不由对坐在副驾驶座的夏老爷子说:“您可教了两个好後辈出来,看看,一个比一个都懂事……”

    李昱泊虽然是李家的,但也是在夏老爷子的看管下长大的,李父李母也是一部份原因是因著老爷子在镇子里的德高望重才把李昱泊算是半托地托管在了夏家,让他天天和夏时季在一起。

    而一向对两孩子都持放养态度老爷子听了李五叔的这话,又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一句解释都没有,只是偶尔点下头,也看不出他是认同还是别的意思。

    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他们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其它事,就随他们自己去了。

    “嗯。”李昱泊咽了一口饭,把最大的那个虾利落地剥了皮,塞到了夏时季的嘴里,这又才接著吃。

    饭盒里还有一盒牛肉,热过後也不见老,还是新鲜得很,李昱泊吃了好几筷子,见夏时季嘴里的虾吃完了,又塞了一筷子牛肉到他嘴里。

    “我……”夏时季快速把牛肉呑下,朝他喊:“我不饿,你吃你的。”

    李昱泊今天忙得衣服都湿了,现在脱了衣服,里面的肉明显比袖子外面的要白很多,现在阳光不大,但晒一天也晒得肉疼。

    “晚上给你煮丝瓜皮水洗澡。”夏时季见著他皮肤黝黑的胳膊忍不住说。

    “嗯。”觉得自己没晒伤的李昱泊也没多说什麽,夏时季要是晒得疼了他就用冰丝瓜水给他敷皮肤,这时他要是不同意夏时季这麽对他干,小流氓肯定要跟他闹。

    “等会我帮你点货,我会点清楚的。”夏时季又给自己找活干。

    “嗯,你点左边的,我点右边的……”右边的多,李昱泊留给了自己。

    讨得了活,夏时季心情也好了,这时李昱泊又夹了一筷子菜到他嘴里也没抗议,老实地吃了起来。

    他什麽都不怕,最怕的里面除了李昱泊生气不理他,还有一项,就是李昱泊吃苦的时候他不在他身边。

    那样光是想想,就能把他气死。

    第23章

    当夜夏时季跟著李昱泊忙到半夜,梧五叔开了车送他们回去时夏时季己经昏睡不醒了,李昱泊把他背回去用温水帮他擦了一遍澡,自己匆匆冲了个凉水,这才疲惫地在夏时季身边躺下。

    还好笫二天帮著管事的李大伯把他自己店铺的事忙完了,过来打理仓库里还没堆放整齐的货,李昱泊这才不再记挂他们家的仓库,也就不再成天呆在仓库里一直耗著了。

    两家父母在城里的生意似乎非常红火了起来,连带的,也要带一些镇里的人出去办事,李昱泊这边本来帮著打理镇里店铺的几个资格老的工人也要紧随父母去城里了,给李家帮工的老人里,只留下了不想离开镇子的梧五叔。

    还好父母虽然把老工人招走了,但又找了几个新工人,要不李昱泊还以为自家的几个店铺就要关门了。

    他并不想这些店铺关门,无论哪家,他都熟悉,这些店铺算是跟著他和季季长大的,他爸妈不在,他希望就能由他来管理它们。

    他忧虑他和夏时季长远的未来,似乎只有现在开始努力,才能模糊地觉得未来才有可靠性。

    他们是不可能靠他们父母一辈子的。

    暑假没几天,春夏镇的夏天是真正到来了,晴空万里无云,碧海蓝天下还能听到不远处大海发出的波涛声,海鸥也在远远的海那边掠过,偶尔能瞥见它们划过天际的影子。

    夏时季在没有夥伴一起出去疯狂一会的夏天里也并没有觉得太孤单,当李昱泊去他们家店里去看看的时候,他就在家里摆弄著他爸给他们寄回来的电脑。

    他和李昱泊一人有一台。

    其中还有不少书。

    夏时季一股脑地沈浸在新鲜事物里,吃饭的时候都要李昱泊喊他他才动。

    李昱泊下午不去店里,就跟著夏时季玩这些,夏时季对电脑很感兴趣,学得比他快,李昱泊就让他自己琢磨去,他就在一边看他的数学书。

    他们感兴趣的东西从来都不一样,夏时季爱看的他只会翻儿页,知道夏时季在看什麽就好,他看的那些,夏时季也只是翻翻,说声无聊就会再也不碰。

    这方面,两人从来不一样,就和他们的性格一样,没有一点相似点。

    李昱泊常听他大伯开玩笑说他们上辈子肯定是一个少爷,一个长工,长工亏欠了少爷的,所以这辈子来还少爷的债了……

    李昱泊听多了,生夏时季气的时候也觉得这话其实也挺对,如果不是上辈子欠这小王八蛋的,这辈子怎麽可能被他气得快要气死了可还是要管他。

    但事後夏时季转过身笑著喊他李昱泊的时候,看到他的绚烂如阳的笑脸和亮如星辰的眼睛,他就知道这个小孩就是生来给他的,他们就应该是在一起的。

    就算他们完全不一样,他们也是应该在一起的。

    夏时季自学电脑很快,快得没过几天就能在电脑上玩里面装的游戏了。

    游戏是他从来没玩过的东西,里面的剧情人物画面都让他新奇不己,这比漫画书还让他感兴趣,这让他根本挪不开屁股下的凳子,每天都坐在电脑前。

    李昱泊这天在他大伯家吃完饭回来,听了夏爷爷告了他孙没吃中午就在玩那个方壳子的状後,到了书房,在夏时季身後站了一会,看夏时季理都没理他,他叫了人几句,在得不到回应後,他就把人拖出了书房的门,甩到了太阳底下,紧接著就是暴吼了两声,“给我站好了,直到想清楚做错了什麽。”

    夏时季被揪到太阳底下,沈醉在游戏里的他总算清醒,知道要还嘴了,他不甘示弱地也吼:“你想干什麽?没见我玩得好好的吗?”

    李昱泊见他还顶嘴,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就走。

    夏时季一见他走,被打断玩游戏的小男孩顿时火冒三丈,“李昱泊……”

    他大声地吼叫著,声音大得院子里树上午休的鸟都惊得扑腾著翅膀飞走了……

    李昱泊没理他,阴著张脸去给夏爷爷倒水喝去了。

    夏时季见李昱泊连回头看他一眼都没有,顿时气坏了,他再叫了一声,“李昱泊……”

    这是他给李昱泊的最后一次的机会,李昱泊要是再不回头,他就真的生气了……

    可他喊得再生气,这次李昱泊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地回头看他,没好气地回声“干什麽……”

    李昱泊的没回头真把夏时季气著了,他见人走到厨房再也不见後,在太阳底下朝著厨房吼:“你以为我还会听你的吗?做梦去吧……”

    说著就就往书房冲,想继续玩他的游戏,冲到半路怕李昱泊又把他扔出来,他干脆一转身,跑出去了。

    李昱泊这样对他,他就不回家。

    他看他怎麽办。

    夏时季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新鲜的游戏被打断的怒火让他觉得李昱泊罪不可恕,他跑去找了史鸣宇,史鸣宇家的老人说他还没有回来,夏时季想著邓顺可能也没回来,干脆跑去了海边……

    他回了家,把家里的零食和冰水全端了上来。

    夏时季喝了两瓶冰汽水,更觉得管东管西的李昱泊是世界上最大的坏人,这让他更不想回去了。

    火气让他坐在邓顺家不动,邓顺见他难得来找他,把他所有的宝贝都翻出来给夏时季玩,夏时季看见几个他没见过的,倒感兴趣,也就渐渐地把李昱泊的事抛到了脑後,暂时不去想了。

    他这边和邓顺一起玩著,倒完水的李昱泊见人跑了,冷笑了一声,去院子里挑了根棍子,等著人回来教训他。

    等了半个小时,以为会回来认错的人还没回来,李昱泊有点慌了,跑去找刚午睡下去的夏爷爷,“爷,季季还没回来?”

    “出去玩了吧? ”老爷子并不是太著急,他孙子那麽聪明,不会出事。

    “我去找找他……”老爷子不急,李昱泊却有点沈不住气了。

    他跑了出去,先去最近的史鸣宇家找人,得知人没回来後,想想这无法无天的小子肯定是去海边了……

    海边下午温度大,能把人晒昏,就他这晒不得的身体去……

    李昱泊刹那全慌了,什麽都顾不得,一路往海边疯跑,连叫梧五叔开车送他去的想法也是一掠而过,都顾不得去叫人了。

    他一路跑一路大喊著夏时季的名字,等跑到海边眼前发昏的他还是没有找到人,他围著夏时季常去的海滩全转了一遍,也还是没有找到人。

    以为人丢了,李昱泊一下子脚软得站不住,倒在了沙滩上。

    还好本来看到李昱泊经过,李二伯的好友,那位开饭店的大叔这时跟过来看看李昱泊大太阳的下午来这干什麽,这时正好看到人倒在了沙滩上,他连忙跑过来把李昱泊抱到了饭店里,掐了人中又刮了莎,才把一路疯跑,衣服全湿,此时中了暑昏倒的李昱泊弄醒过来。

    李昱泊一醒过来就借了主人家的电话,哑著噪子给他大伯打电话,让他大伯赶快带人找人……

    他一口一声季季丟了把李大伯也给吓著了,说了句“这就去找”就摔了电话,叫上族里兄弟飞快找人去了。

    夏时季这可是夏家唯一的一个宝贝孙子,长得又不是一般的眉清目秀,丟了谁也负不起这个责……

    这边李家的人带著人全镇都在找夏时季,李昱泊也让二伯的好友送了他回镇子,等他找到李大伯,看到他还没找到人,急得连脸都是死白的。

    “你别急,正找著……”李大伯己经让所有能出动的亲戚都出动了,通往各个村子的路口都派了人去找,如果是被人带走了,如果有人看到就一定能找得著。

    没几分锺,就有人回来回报消息,说是西山水库那边好像发现有小孩出现。

    “难道去水库游泳了?”李大伯不禁问。

    “不会,”李昱泊死白著嘴唇的动了动,“我连小溪边都不许他去,他不会去水库游泳……”

    那个水库太深了,平时他连夏时季要去小河小溪边都不允许去,夏时季不可能去那边的。

    他最喜欢的是海边,就算下水,也只会和他去海边游泳,不可能去水库。

    “是不是跟别人去的?”这是李五叔开著车子也过来了,高壮的汉子浑身都是汗,脸上的汗水也在太阳下烁烁发光,他也顾不得去擦,下了车之後问侄子,“跟你赌气就跟别人去玩了? ”

    李昱泊知道有这个可能性,抿著嘴点了点头。

    “我去看看人在那边不……”李五叔一听就又上了车,把车往水库那边开去。

    水库的方向和他们住的这个地方相反,他们是在东边,水库是在西边,那边曾经浸死过小孩,他们家这边谁家的小孩都不允许到水库那边去玩,夏时季平时听话得很,说不让他去之後他就再也没去过了。

    “他不会去那边的……”五叔走了後,李昱泊还是摇了揺头说。

    “去看看,在的话就带回来……”烈日的天,李大伯也是热得不行,见小侄子浑身是汗,脸色还白,不由皱眉说,“你急什麽?他可能就是跑出去玩了,等会就回来,别瞎急……”

    李昱泊抿著死白的嘴还是摇头,“他平时不这样跑……”

    他今天回来的时候见他连爷的话都不听,饭都不吃,一时火气确实大了,吼得也大声了点,可平时夏时季再生他的气,跑出去见他没去追,过一会就会自己回来,可现在都还没回来,这是不可能的事,再加上史鸣宇他们都不在镇里,夏时季没找到人玩,外面这麽热,受不得热的人肯定是要回家的。

    可现在过去都两个小时了,人还是没有回来……

    夏时季跑出去的时候正好是镇里人都在午睡的时候,在外的人少,谁也没看见夏时季,只有几个打探的人打探到有几个小孩往水库那边去了,就料想夏时季是不是在其中。

    他们这边还在路口拦著车找人,去西边的五叔却打来了个电话,电话打到了大伯家,大伯娘接到电话後就惊慌失措地赶到路边叫他们:“快,快去水库,今天去水库的三个小孩全落了水,你们赶快去……”

    “上车……”李大伯一听慌了神,招呼了李昱泊一声就往他的车上跑。

    李昱泊给吓住了,跑的半路中因为太惊慌了狠狈地摔在了地上,腿和手与地面擦出了重重的血痕,他也顾不得看,跑著上了他大伯的车。

    李大伯怕出事的人里有夏时季,慌得倒车的时候都手忙脚乱,也根本顾不得李昱泊摔得很严重的腿和手了,一路开著快车往水库赶,嘴里连连喊著“阿米陀佛,可千万不能出事……”

    这时没见到孙子回来的夏老爷子柱著拐杖出来找人,正好听到李大伯娘的惊喊声,老人家以为夏时季落了水,一个跟跄,七十多岁,身体一直不好的老人家就倒在了地上,吓得在不远处的李大伯娘连忙跑了过来,急声招呼著人把昏倒的老人家往医院里送……

    这一吓,原本只有李家的一些人在找的事都波及到了夏家的亲朋戚友,古镇古街上的这条巷子基本在家还在午睡的人都被叫醒过来帮忙找人,己经有一些手脚快的就己经朝水库跑去了。

    听说是夏家的小孙子落在了水库,不少醒过来的人吓了一大跳,不少水性好的人上的上摩托车,上的上车,赶紧去水库帮忙去了。

    离得有些远的李家姑姑得了电话也赶了信过来,一听人落了水,吓得哭了起来,连忙打电话给了城里的哥嫂报信……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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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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