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夏露[少年篇+青年篇+幼年篇] 作者:空梦
正文 第51节
夏露[少年篇+青年篇+幼年篇] 作者:空梦
第51节
保镖听了离开去暂时休整,与员工说完话的夏时季回头继续接著前面的话说,“去见苏高阳了,说是有事谈……”
“谈什麽?”抱著最小的狗公主,腿边一群狗的许百联扬了眉,问。
“你知道的,他现在是我们暂时的盟友……”说到“盟友”两字时,夏时季也觉得有些好笑地笑出了声。
许百联轻撇了下嘴,淡淡地说:“我这阵子不想见他,他可能会找名目来见我,你帮我堵堵……”
“真不想见?”夏时季一脸似笑非笑。
“不见,”许百联摇了摇头,“这次不是想让他为我做点什麽的问题,而是,从根本上我就是不相信他。”
“我一直都不是他的对手,他太深不可测,”许百联平静地对夏时季说,“他先是苏家的儿子,帮著他爸压我们,後来成了维护我的好情人,还会出面坦护我,现在,他成了我们的盟友,也许还会帮著我们抓人……时季,你不觉得他离我们越来越近?”
夏时季听了吃了一小惊,撇头沈默了几秒之後才说,“先让我想想……想想,这里面到底什麽名堂……”
“我不相信他,”许百联特别平静地说,“在我知道威特出事,凶手还紧接著跟著我回来後,我发现其实我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他,我与他不断在一起的牵扯,是因为我一直对他有性欲……究根到底,我们谁迷惑了谁都不一定。”
“他本来就不单纯,他不是以为种面目出面的吗?”
“所以我说我完全不了解这些的人,上多少次床,听他说多少次觉得还算符合他性情的告白,我都没觉得真正的心动过……”许百联淡淡地说,“我知道听到别人真心告白时的心情应该是什麽样,但我从来没有因他的话心脏激动过一秒。”
“所以到底他还是在利用你?”夏时季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有些烦恼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
“不知道。”许百联说完耸了耸肩,“但最近最好我和他别见,我可不想在跟苏家的某些人算帐的时候他拦在前面……我可不觉得在没搞清他真正的目折之前,与他撕破脸现在是个好主意。”
夏时季听了失笑,觉得许百联或许不够狡猾,性子太过淡泊名利,不过,这种性格也有好处,总是能看到与别人见解不一样的地方。
他还真没想过,这几年,一步一步的,苏高阳还真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第45章
许百联最近一直在都呆在夏宅,李昱泊也基於苏派的人对夏时季的兴趣越来越浓,这位尽责的妒夫也就不再允许他出门,不希望太多人看到他,於是他也就正好呆在家里与许百联作伴。
许百联不太懂夏时季的那些事,关於小夥伴的手段,对於他来说,他基本是没什麽意见的,这世上,除去父母长亲,身边最能无条件相信的人就是夏时季。
夏时季是个非常乐於对朋友好的人,好到什麽地步呢?好到只要他能做到的,不用说话他就会帮你办妥。
许百联动了心思,夏时季心领神会,再说,事情也拖不下去了。
再不解决,会太耗过多心力与财力。
手上的烟烧了一半,苏高阳夹著香烟的手动了动,把文件合了上。
副官敲门,敬军礼,然後说孙营长来了。
苏高阳让他让人进来。
孙兵一进来,欲要敬礼时让苏高阳不耐烦地挥了下,於是礼没敬成。
“坐下。”苏高阳朝他点了下头,抽了口烟,把烟头掐熄在了满缸的烟灰缸里。
“老将军说这次会议让你去参加,派我来接你。”孙兵接到命令有些犹豫,这不是让他来拉人上京麽?这麽个苦差事摊到头上,真是让人头疼。
可那是上级的命令,他不得不服,只好硬著头发来了,只能看苏高阳能不能看在生死战友的份上,不要太为难他的好。
“嗯,还有两天时间,我到时候再上去也赶得及。”苏高阳不急不缓地另点了根烟,又埋首在文件里头挑刺。
“得了,你就别为难我了,你也知道老首长给的任务是容不得我拖三拉四的,他说今晚要把你押到那,就得把你押到那。”孙兵手指指了指外面,“还派了一个班的人跟著我来……”
说完,他重重地揉了下脸,看著苏高阳,让他给答案。
汪蚵回到国内,据他下属早上的报告是快要找到他了,苏高阳早上得到的消息,没想到,只到中午,他舅舅就派人来带他回京打算软禁了。
好像所有人都已经确信就算他不会打自家人的主意,但还是会处理汪蚵。
汪蚵本身就是个被军队开除的人,去年许百联车下的炸弹之事本来也没有查清人是谁,所以也立不了案。
但最近有人把汪蚵的一些事通过文件捅了出来,说是汪蚵当年在境外犯下的事已经构成叛国罪,必须捉拿归案。
汪蚵犯的事应该归军队处理,苏高阳知道汪蚵的事是春夏镇那边的人捅出来的,但他确实想顺势而为,把这人给处理了。
只是,他想是归他想,但上面的人不这样想,事情看起来确实有些难度了。
而且他这麽一走,许百联也不知道怎麽想。
那个人本身就极其不信任他,他这一走也不过坐实了他们好像只是除了上床与被利用的关系外,好像还真没什麽感情了。
人是走不得,不过,他舅舅看来也是根本不让他管这件事了。
连临时开总会这种大动作都弄出来了,他不去也根本不可能。
在再次抽完一支烟之後苏高阳站了起来,拿起军帽,对孙兵淡淡地说,“走吧。”
孙兵吃了一惊,站了起来,“真走?”
苏高阳笑了笑,点了点头,往门边走去。
到了军车上时,他拿出在外用的手机开了机,拔出那串这几天每天都要打几次的号码,而那边,依旧无人接听。
苏高阳想,他可真是躲得真彻底,怎麽样,都不让人见。
尽管这世事很多事以恶制恶比什麽办法都要简单快速得多,但夏时季基於自己是良民,别人捅了他一刀,让他去回捅一刀这种事他是不会做的,他知道在现在的环境里,逞强是件再愚蠢不过的事情,所以他一直都是抓别人的软肋让另外的人掐,他自己都不亲自动手。
只是这次他费尽脑子跟手段弄出来的汪蚵以前的丑事,就算丢给了好几个部门,那些部门的人也没有人出来吭一声,好像要把这事淡化处理了一样。
飞了几刀子出去,结果一把刀也没砍到那个人身上,夏时季不得不感叹苏家的好背景,这麽大的事连呼吸都不带喘一下地都可消化得了,那动静还没有私底下那些频频流传的苏派太子与许省长公子有一腿的消息响亮。
夏时季不出面,但苏高阳要离开省城上京的消息还是及时传到了他耳朵里,加上另外一些反馈的消息,他不得不对许百联说:“咱们这次可能得拖长战线了,汪蚵被人护著,找他出来可不容易……”
许百联听了想了一下,又走了几步把怀里的狗给在小客厅里吃零食看动画片的史鸣宇家的公主们抱著,让她们陪著玩之後回到大客厅,对夏时季说,“我想与苏高阳联系一下。”
“你不是在躲著吗?”夏时季眯了下眼睛,不怎麽愉快地看著他。
“嗯,可是仅一个汪蚵,我们都不好动他,现在只有我出面了,我跟在他身边,汪蚵那人看样子也是从来都不是个好打发的,我们这段时间这麽逼他东躲西藏,我只要出现在他嗅觉范围,他肯定会出面的,到时候人出现了,我相信你会找到办法处理他的……”许百联淡淡说完自己的意思,就打算去拿自己随手扔到了客厅里某个抽屉里的手机。
“你想以身作饵?”夏时季笑了,被气死了。
“嗯,找不出他来我不安心,”许百联翻出手机,看了下屏幕,对著夏时季坦然地说,“他是回来报复的,我不想让我爸妈跟你们行动为此不方便,此事还是速战速决的好,再拖下去难免夜长梦多。”
“休想。”夏时季冷笑,懒得理会他的荒谬要求。
“我跟威特说过,这事我会处理的……”许百联把手机打开,在拔出号码之前对夏时季认真地说,“你知道我,我从来不对他撒谎。”
夏时季没理会他的话,只是在他拔出号码时冷笑著说,“你敢……”
换平时,许百联确实不敢,但现在他也管不得那麽多了。
号码一拔出,那边响了几下,然後就是被转接,没过几秒,苏高阳的声音在那边沈隐地响起。
“你在哪?”许百联简单地询问。
“家。”
“嗯?在干什麽?”
“收拾东西。”
“要出去?”
“是。”
“去哪?”
“北京。”
“顺手捎上我?我要去参加一个老师的音乐会,他来京演出,我答应帮他陪奏。”
“好。”苏高阳在那边连犹豫都没有就应了声,“你在哪?我来接你。”
许百联说了一个地址,然後说了回见之後就挂了电话,看著夏时季说:“帮我安排人吧……”
夏时季揉著额头没看他,在他话说出来的一两分锺之後深吸了口气,说,“我从来搞不懂你那驴脑袋里想什麽,有时候蠢到要死,更多时候更是蠢得让人无法忍受……”
许百联没事人一样地笑,说:“其实这事也是一本万利的事,我跟在他身边上京,我不信苏蕾蕾不会没动静……”
“你什麽意思?”夏时季敛了眉头,那平时如静水一般安然的眼睛此时掀风鼓浪了起来,好像许百联要是说句他不太喜欢的,他绝对会揍他一顿。
“她这麽沈不住气,我跟在要上京开会还叙职的苏高阳身边,你想,仗著那麽多人维护她,她能浪费这麽好的机会?”
“你他妈要蠢死啊。”哪想,夏时季一扬手,把他手边的本书砸到了许百联头上,随即就听他火冒三丈地说,“到时候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你当老子真是神,随时都能救你?你要是出点事,我怎麽去见你妈?老师就他妈你一个儿子,你要当gay要过什麽都不管的日子她也纵著你了,你还想让她白著头发先送你走啊?”
许百联被他砸中了脑袋,书很重,砸到头上真是的阵刺骨地疼,听著夏时季的话他眼睛不禁酸了一下,不过他还是笑了笑,有些无奈地说, “你别这暴脾气,我这不也是为我妈著想吗?本来是我不好硬是跟苏高阳扯上了点关系,现在也是因为他被人恨之入骨,成天让我妈为我担惊受怕的我也烦了,谁让我死,我就让人死,好过总是被人追在後面暗杀的好。”
“你……”夏时季还想骂他蠢货,只是许百联松开按著额头,现已沾上了点血的手苦笑著打断了他的话,“别骂我了,你看你用的这手劲,真是无法无天了,都这麽大年纪了还这麽打人。”
许百联说得无奈,但一点生气的意思也没有,夏时季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知道自己也管不了许百联太多,只好站起来烦躁地去安排人手去了。
只是走到门边时,他回头瞪了许百联一眼,“你他妈还不去包扎去?妈的,这次先不弄死你,下次再犯倔驴子的蠢气,我先打死你。”
说完,一身火气地走了,引得许百联苦著脸按著额头摇头,上个月揍完史鸣宇这个月就打他,这夏时季真是不得了了,这李昱泊也不管管他,再这麽下去可怎麽得了?
许百联额头上扎著一道方方块块的纱块,看起来挺触目惊心的,於是他上到苏高阳的车上时,苏高阳明显地眯了下眼睛,然後手伸了出来,抚开他的头发,沈著声音问:“怎麽了?”
许百联有点头昏,淡淡地微笑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说:“没什麽。”
随即,他自然地靠著苏高阳的肩头,有些疲软地说:“头昏,我先睡会。”
说著就闭上了眼睛。
苏高阳没管前面一身正装开著车的士兵的反应,把手穿过他的後背,把许百联抱到了怀里,然後在前面司机与孙兵的目光烁烁里,微垂下了眼亲吻了下许百联的发顶还有白皙的耳际,深沈的眼睛里此时有著更让人无法琢磨的深意……
第46章
一路飞往机场,然後下机转入宾馆。
部队宾馆却拒绝许百联的进入,而孙兵却站在苏高阳的背後不许苏高阳离开。
许百联一路睡了过来,精神好得很,被人指出身份不符不许进入时也微笑著,像看好戏般,仿佛主角不是他一样。
苏高阳在沈默了好几秒之後,许百联看著苏高阳那张脸笑意更深,他挥了下手,在大厅里出来了两个人,微笑著说:“许先生跟我走吧,住处已经安排。”
许百联朝他们点了下头,说了声“谢谢”,回过头看著一动不动的苏高阳,在他身边轻声地说:“我就是这样看著你喜欢我的,你又如何让我相信你是喜欢我的呢?”
他说得轻,但苏高阳带著的副官与孙兵都能听到。
而苏高阳更如是。
但谁也没有动,这里是部队首长入住的宾馆,要携带非军籍身份的人进入是不可行的。
不过也不是不可行,家属可以跟著进入。
当然,他们也不是不可以住在一起,转过身,找另一家普通酒店即可,可苏高阳哪会在众目睽睽,他的士兵或者别的军官前面领著他离开。
许百联丝毫都没有期待,他微笑著说完,就转身走了。
连多看苏高阳一眼都没有,他眼里没有鄙视跟嘲笑,但他的态度却比那个更让人觉得他看不起那个沈默的人。
许百联也不怕苏高阳会拉著他,他不相信,在那麽大的难堪後,那个男人还会拉著他。
他从来都不以为苏高阳是真爱他。
而现在,不过面对面证明了一次罢了。
在他走了几步之後,孙兵觉得肚子憋了股说不来的气,脚步刚移动了一下,就被苏高阳横手拦了住。
然後,一直沈默的男人看著许百联离开的背影,看著他上了那辆车,直到车走,他才淡淡地说:“查一下那辆车,看它开哪。”
副官领命离了开,苏高阳朝站在不远处一直以军姿对立的死扛服务员微一点头,说:“安排房间吧。”
许百联上车时心情倒是不错,也许是苏高阳那种沈默不发一语的脸取悦了他,在那个总是以坚锐面孔出现在他面前的苏高阳,在那刹那不过是只无能的纸老虎罢了。
他其实没有想嘲笑苏高阳的意思,不过,他确实生气,生自己的气,如果不是一开始与苏高阳纠缠不清,威特的实验室就不会爆炸。
他无法原谅自己。
威特没事只是运气好,如果运气不好呢?许百联光想想都能屏住呼吸,如果如此,他对不起的不仅仅是两个一直爱著威特的两个女人,更对不起威特这些年对他的尊重和维护。
那是一个就算他身陷魔窟也会立即前来救他的男人,就算他们不会再在一起,但他们谁都知道,他们对他们彼此的爱意从不会为此减少。
许百联想,这次,是有人真正掐住他的软肋了。
他真的是,生气得不行了。
许百联没有进入任何酒店与宾馆,他住进了夏时季安排的房子。
他一到达,夏时季就与他视讯,让他除去他老师的演奏会可以参加外,其它场合必须先在他面前申请才能成行。
他来京演出的老师的身份是双重国籍,并且在国际上有著权威的知名度,许百联曾受过他半年的指导。
碍於他老师的身份,他的场合不会有人来挑畔,如果一不小心就会成为国际事端,并且不是两国之间,而是三国。
夏时季说要是那个想弄死他的人真敢,他都还真不怕就此事端一次性把苏派全端了……所以说他老师的演出他可以参加,但其它的,必须再经磋商才能成行。
不过,虽然许百联没有主动出去招摇,他在与他老师联系後就连个电话都没再打,可是,苏蕾蕾却找上了门。
那个清丽中带著点冷傲的女人一到了她指定的咖啡厅,还居高临下看了几十秒已经坐著的许百联。
许百联没动,连微笑都没有出现。
他只是淡然地看著苏蕾蕾,在心知肚明的情况下,他的教养实在无法对面前的这个女人展现。
苏蕾蕾说起来身份要比一般的人还要难搞,查出来是当年她那英雄父亲救的不只是一个排的重要人物,而且,是为了帮那个最重要人士挡枪而亡的。
她作为孤女,说老实话,无论她成为什麽人在做什麽事,这辈子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听说跟著苏家也是她本身的意愿,要不然,想领养她的人多得是。
许百联看到报告时,夏时季就说那个时候苏蕾蕾就喜欢上了苏高阳,喜欢那麽久却被他抢了走的话,也难怪苏蕾蕾什麽都懒得管就想动他了。
而且她动手之前还来警告他了,他不听之後才动的手,而且她动手的话,真弄死人了,还真没人管得了她。
许百联听夏时季说完之後哭笑不得,同时却又有些无可奈何。
因为他们都知道苏蕾蕾是真的要动手──而李昱泊与夏时季都明白,这估计也是苏派找出来的绊脚石,一不小心就能把他们绊到阴沟里,除了迎战,别无他法。
树大总是招风,也不可能真正没有忧患,夏时季倒是想得明白,在这点上,从来没有怪过许百联,倒觉得许百联身份尴尬得很,人又不聪明, 现完全陷入战局除了他本身智商不高之外,也觉得是他本身的身份导致。
毕竟,许百联这麽多年与他是好友,并且是受他照顾最多的那个人,不可能不被人盯上……
夏时季嘲笑说他倒是被李昱泊藏得好好的,只是许家身在官场,首先就被当耙子先打了,难为许百联撑到现在都没疯。
苏蕾蕾在他面前坐下後,微笑地开了口,口气却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如果你出国再也不回来,我这里绝不会再为难你。”
“是吗?”许百联看著她不耐烦地挥手把还没走近的服务生挥走,然後淡然地说:“怎麽个为难法?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苏蕾蕾冷笑了起来,“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这天下就没有我不敢做的事?我告诉你,就是今天在这里一枪把你杀了,你也只是被白杀,我接下来该干什麽就干什麽。”
许百联听了点点头,脸上基本没什麽表情,“原来如此。”
“你最好现在就给我个决定……”苏蕾蕾在椅子上挪了一下身体,许百联眼睛一瞥,瞥到了她手里一把小巧的枪。
她是故意露给他看的,许百联知道。
他定定地看著眼前的苏蕾蕾,苏蕾蕾这时候婉尔一笑,竟还透著几分女人味出来,“给你三分锺,三分锺给不出我要的答案……”
说著她手一动,枪指著她的腿部,接著她微带小小的得意说:“我就说你要杀我,许百联,许大钢琴家,相信我,到时候,你们许家跟你们春夏商会有再大的国际背景和底气,你们恐怕也得全部完蛋。”
她微偏了偏头,竟露出了她最美好的侧脸,看起来是个十足十的美人,她垂下眼皮没有看许百联微微笑著说:“到时候,可能就没有让你再後悔的机会了。”
她说得甜蜜又温柔,远远看去,就像在对恋人诉说害羞情话……谁也看不到她手里拿著的东西,而且她此时堪称完美的表演,许百联觉得如果有人站出来说他要杀她那是完全可能的,因为他从头至尾一点笑意也没有,态度却堪称冷漠,确实像个意图不轨的男人。
“你比我想像中的聪明多了……”许百联淡淡地笑了笑了,笑得不太好看,随後他就敛了笑意,说:“能给我半小时吗?”
苏蕾蕾看著他。
“给我半小时想想,然後我再给你答案,苏小姐,三分锺对我来说是不够的,因为我接下来光要问你的问题可能都不止三分锺……”
“你要问什麽?”苏蕾蕾不快了起来,有点被许百联一直淡定的态度招恼了,但却还是按捺住性子与许百联应对。
她是不怕直接陷害许百联,她也有的是把握可以让许百联死了她一点事也没有,但,她不得不顾忌她哥。
那个眼里,藏著面前这个人名字的苏高阳。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不想真的让许百联死,因为那样只会让她哥离她更远一点,或许她还是可以得到他的人,但会离他的心很远。
她要的从来不是那种情况。
所以现在就算她真的想弄死许百联,也只能强忍著那股恶劣的念头暂时不让它成形……
“我出国,你就不会再找我亲友的麻烦?”许百联淡淡地问。
苏蕾蕾微笑著点头。
“也不会在几年後,心血来潮再找我麻烦?”许百联接著问。
苏蕾蕾神色未变,但停顿了一下,然後慢慢点了一下头。
她不是那种有心胸的人,许百联不得不相信自己对苏蕾蕾的直觉,他叹息著说,“怕是我真出了国不回来,过了几年,等事情平淡之後,你还是会来找我麻烦,你不怕杀人,不过是怕让苏高阳冷心,等他不再记得我,我就可以完全消失了,是吗?”
苏蕾蕾的脸色真正难看了起来,她咬著牙冷笑地看著许百联, 你死了也没什麽可惜,像你这种只知豪华奢侈生活的人,活在这世界上也是浪费空气,你不过凭的是这张脸蛋和淫荡的身体让他暂时迷恋,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完全忘记你……”
看著被他成功激怒的苏蕾蕾咬牙切齿说著话,许百联依旧淡淡地看著她,在她说完之後还点了点头说,“是吗?”
苏蕾蕾听到眼睛急剧地一缩,胸脯也剧烈地抖动了起来,她压低著声音,但声音还是状似咆哮:“你竟然还让他做饭给你吃?你是什麽东西?竟然敢……”
她说得过於激动,身体往前趋,那眼神恶狠狠地自下而上地盯著许百联……
那一刻,许百联相信,她会把她手里的枪转过方向对著他,然後真的杀了他……
“在这里干什麽?”那人的声音响起时,许百联首先转过了头,看著那人淡然地笑了。
“你妹妹约我喝咖啡。”许百联此时放松了身体靠向了椅背,朝著苏高阳又微笑了起来。
笑容明亮且淡然。
“你告诉了他?”苏蕾蕾不敢置信地看著苏高阳,然後看向了许百联。
许百联笑了,有些恶劣地看著苏蕾蕾眨了眨眼睛,那张此时俊美得不可思议的脸上有著好笑的揶瑜,“不只如此,你说的话他都听到了,所以,你觉得你跟他还有可能吗?”
他的眼睛里赤裸地透露著对苏蕾蕾的嘲笑,而在此时,空气中响起了一声声响……
许百联靠在椅背上的身体因子弹中腹部剧烈地动弹了几下,疼痛在那刻刹间传遍了五脏六腑……
苏蕾蕾那边也大动了一下,声响大得许百联都没去看腹部流出来的血,看著苏蕾蕾被人扔到地上,然後那人捡起了她手中的枪……
“他逼我的,他逼我的,哥,他逼我的……”被摔倒在地上的女人朝著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尖叫。
而在那人飞快地用著恶魔般的眼神看著他时,许百联收回盯著苏蕾蕾那张伤心欲绝跟愤恨交杂起来的难看的脸的视线,紧接著无辜地眨了眨眼,说:“哦,对不起,我忘了明说,她手中真的有枪……”
还没说几句,他就昏死了过去,而不大的咖啡厅里,瞬间有几个人涌现了他……
而在另一头的夏时季此时在他的办公室里砸东西,他一边吩咐手下做好录意视频的备份一边砸东西狠狠地骂:“妈的,这蠢货,回头真该弄死他,音都录好了还使什麽苦肉计,这要是真死了我怎麽去见他妈?”
一说到这,伟大狡炸的夏时季先生头就大了,回头窜出他的办公室去找他楼上办公室里的李昱泊,一路奔到他男人怀里呻吟,“李昱泊我死定了,谢老师肯定以後只会拿白眼看我的……”
许百联醒过来时基本不能动,腹部疼得他微微深吸一口气都疼。
他醒来没多久,有扇门动了,然後他看到了举著电话在耳边的苏高阳。
苏高阳静静地看著他,状似无动於衷地看了他几秒後就又转过了头回到了另一间房间说电话去了,只是那扇门没有再关上。
苏高阳说的话许百联听不太清,他也懒得费神去听,眼睛打量了下豪华病房的模样後,就又闭著眼睛休息了。
身体尽管疼痛,但他知道自己是死不了了。
许百联不得不承认,他挺不想死的。
他还有好多的生活没有享受够,他想在很多的下午要陪著他妈妈喝下午茶,也要帮他爸爸整理下书房,而在练完琴的早起的早上,他可以去田野带著他的狗少们去散步,有空闲的时候,还要跟朋友们喝酒聊天一起去旅行。
他需要太多的时间去做这些让人身心愉快的事,死是他一点都不想的事情。
所以,他觉得现在的他完全可以笑著继续生活了……有了录音视频,苏蕾蕾再大的势力,也休想轻易过得了这关。
有人走近时,许百联睁开了眼,看著苏高阳露出了青茬胡子的脸,觉得这个男人还真的是该死的性感。
俊朗英挺的五官,无可挑剔的身体,这样的男人,难怪苏蕾蕾那麽著迷……有时候他都会纯粹为这个男人本身的吸引力而所倾倒。
只是,再喜欢也就那样了。
“汪蚵找到了……”苏高阳没有看他一直看著他的眼神,只是躺到许百联没有输液管的另一边,身上的军装有些不整,最上面的钮扣解了开,配合著他此时没有表情的脸,倒却是英俊得一塌糊涂。
“嗯,然後呢?”许百联任由苏高阳的手摸著他的头,淡淡地问。
“审查,接下来是一系列审判。”苏高阳说完这句,在几秒的停顿後又说了句“他不会再出现”之後就弯下了腰,脸抵上了许百联的脸。
许百联睁著眼睛看著苏高阳闭著眼睛的脸,距离太近,视线受阻,他的眼睛只看得见苏高阳的眼睛周遭,他看见没有距离的苏高阳的眼眶附近是青黑的眼圈,那抵著他的皮肤也有些粗糙,磨得他微微地发疼。
苏高阳用他粗糙的嘴唇在磨著他的嘴唇,并没有意思要探进来,许百联也未启唇,只时睁著眼睛看著苏高阳,任由苏高阳的气息把他包围。
良久之後,他们相吻了起来,互相交换的唾沫把他们的情欲全部燃烧了起来,而在最後,苏高阳并没有动他,只是躺在他边上闭著眼睛平息欲火。
在许百联输液管里的水全部在瓶中消失後,苏高阳睁开了眼睛,看著最後在管中流动的水液说,“跟我在一起吧。”
“我并不爱你。”许百联在笑。
“嗯。”苏高阳很平淡地应了。
“而且,我不会再允许你利用我……”许百联偏过头,蹭到苏高阳的颈边淡笑著开口说:“如果非得要交往的话,你可能还得帮我做些事情。”
话说得很明白,不许你利用我,但得允许我利用你。
许百联就算无耻,也无耻得很明白,他总不是那麽纯粹的人,有著最好的外表,最优雅的谈吐,但从来都不是一个对起得别人的好的人。
他愿意做的,只是对得起他愿意对人好的人。
“好。”苏高阳起了身,俯过他的身体,把输液管扯了开,冷酷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许百联以前不太明白苏高阳在想什麽,那是因为太多时间了他对这个人不以为然,很少去想他在想什麽,而现在,他觉得他愿意去想,他怕是也搞不懂眼前的这个人的想法了。
“好?”许百许挑起了眉,看著在他视线上空的男人。
“好,”苏高阳低了头,在他额上一吻,“我要你,如果这是要你的代价,我会付得起。”
许百联眯著眼睛看著他,看著苏高阳那张疲惫至极,但眼神一点也没减少锐气的脸,他觉得心里不舒服极了,过了一会他缓缓地说: “苏高阳,我对你从来都是性欲,我是个纯粹的感官动物,你应该知道,现在在你面前的这个人,只要遇到他想要的人,不管他是什麽人,就算是魔鬼,他都会试上一试他的肉体,只要他管兴趣的,他都不会放过……在他的心里,就算是爱情,也从来都不是重要的,我想,我们搞错了我们对彼此的定位。”
苏高阳没有看他,只是继续躺在他的身边,一只手伸了出来抱著了许百联的肩,把他半抱在怀里之後略带疲倦地说:“我知道了。”
许百联转头,看到了他闭著眼睛的脸。
在这之後,苏高阳就再也没有说话,在安静的房间里,连呼吸声都不明显。
许百联睡不著,在看著这个男人的脸的很久後,喃喃地说:“不爱你也可以吗?”
苏高阳没有回答他,身躯一动未动。
在身体里残余麻醉剂的效果之下,许百联在最後还是睡死了过去。
安静的空间里,病床里躺著的两个人,倒是亲密无间得很。
等到房间被轻微的敲门声敲响之後,苏高阳在第一秒就睁开了眼,他侧过头,看著那张真的有种说不出来好看的脸,觉得自己确实太过於迷恋他了。
迷恋到,非得到他不可。
苏高阳一出门,就被他爷爷的亲随带到了车上。
一路回到苏老爷子的住宅。
他舅舅也在。
一进门,先是老爷子在拿著马鞭抽上了他的脸,然後又在他身上抽了十几下,紧接著,就是他平时笑容可掬的舅舅煽的十几个耳光。
十几个士兵在院子里背部挺得直直的,当著部下的面,将军并没有减少对唯一亲侄子的惩罚,抽到苏高阳两脸都是血之後回头对著人吼:“把他脱光了吊上,给我把浸盐的鞭子拿过来……”
说著,对著站得依旧直挺的苏高阳冷冰冰地说:“如果从现在开始不再跟那姓许的有关系,下面的则可免了。”
苏高阳保持著站姿,看著他舅舅,没有给出任何答案。
将军再煽了他一耳光,看著他的血从脸上流下,咬著牙说:“培养你近二十年,不是为了让你去养男婊子的。”
说完,气得脸色发白,胸口一阵起伏,吓得随行的医生迅速拉住了他还要去打苏高阳的手。
苏高阳依然没有说话,正当七十多岁的瘦小老头,苏高阳的爷爷要吩咐部下去绑苏高阳时,此时有士兵一路小跑过了,在将军耳边轻声地说了句话。
苏高阳的舅舅听完之後眉头紧皱了起来,挥开了扶著他的医生的手,在他脸上的笑容刚刚挂起时,一个中年男人已经到了门口。
苏老爷子跟苏高阳舅舅两条老狐狸只对视了一眼,就全都挂著笑容迎了上去。
“把他关起来。”快步走向门口时,老爷子对著身边的人轻语了一句。
第47章
夏时季这边得到第二手消息时,这位迷人的夏总当场就敛了眉,旁边他家李总淡淡一眼,他立即展颜一笑,不敢多心。
所以许百联只得到了夏时季的慰问电话,路途太远,李昱泊不可能让夏时季离开他视线范围,所幸,夏时季让邓顺上了最近的一班飞机过来,好歹他躺在病床上时,友情的真实慰问还是及时收到了。
邓顺平时痞子一般的人物,他们家除了他老婆那个小学老师极为认真正经之外,连带他家的家俱都带著股邪气。
他一来就对著左至护士右至医生地左右笑了一圈,笑得人一点没脾气也没有,门一关,当只有许百联和他在病房里时,这人笑容就没了。
许百联一看咋舌,说:“我是病人。”
邓顺一走近,砸他一脑袋,恨恨骂:“王八蛋,尽出骚主意找麻烦,老子又得出差,我还答应我儿子今晚陪他玩小气车的……”
许百联一想小家夥们,心柔软得不行,任何抵抗辱骂的心都没有了,愧疚地说,“对不起了,回头回家我跟他们解释去……”
邓顺哼了一声,又低头掀开被子看了一眼他的伤口,起身之後呼了一口气,说:“暂时不能把你转回去,现在外面都在盯著你,晚上有时也难免有个动静,你睡你的就是……”
许百联脑袋一转,知道是夏时季那已经有了行动,有人已经盯上了他。
“怎麽让你来了。”许百联小小嘀咕了一句,换来了邓顺的一白眼。
邓顺没怎麽在外面呆过,除去大学的四年,他余下的时间差不多都是在春夏镇,他家是极为老派的春夏镇人,从不指望儿子发源光大,只需要他守著老家就好,只可惜後来夏时季这边少了人手,邓顺不得不上商会帮忙。
而邓顺能耐差不多随了他那死去的不正经叔叔,这人当著谁的面都能笑,跟人翻脸捅人刀子时,他也能笑,尤其是对付人时,一点脾气也没有,笑得跟朵似的,就是隐约的能看得见邪气。
换他的话来说,就是都要对不住人家了,还不给点好脸色看,那人也实在太冤了……
而夏时季这次让他过来,就是让他笑的。
在这场合,也就邓顺能沈得住气,但凡换另一个他们中间的朋友,早就拳头一伸,就想揍人了。
此次其实凶险得很,稍有意外,邓顺带来的人再厉害,他们也得被抓了去关了。
本来邓顺拖家带口的,一般时候夏时季也只让他处理一些在他控制范围的,但这次实在是没办法,人手不够,也实在只有他适合,不得不让他来了。
邓顺心知肚明,但也对险情不以为然,他倒不怕真出什麽意外,大不了进去关一阵子,只要春夏镇有个活人在,只要他那帮狗肉朋友还活著半个,迟早得把捞出来。
他是个真不怕事的人,两手一插口袋,靠著门就跟许百联聊天说他家孩子的那点小破事,门外脚步来往,他当没听见似的。
单人楼层就这一只病房,见鬼了才有那麽多人来来往往,他当没听见,许百联也就没当听见。
邓顺来了有多久,门外就热闹了有多许,许百联躺在床上腹部有些隐隐作疼,没有出声喊疼,只是有一句没一句跟邓顺聊著。
医生已经有好几个小时没进来,他就有几个小时没接上药水了。
一直也没有进食,肚子也空,这下是胃疼兼伤口疼。
不过他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跟邓顺聊著,偶尔小昏睡个几十分锺,然後就又边听著外边的动表边跟著邓顺聊著。
等到门外安静,有人敲了一声门後,天已经黑了。
许百联在有点黑的视线里看到邓顺上嘴皮一扬,笑得极为邪气地说:“爷去卖笑了,你好好呆著。”
邓顺打开了门,陆续进来了两三个人。
许百联一看,连镇里的老医生都来了,不由得小吓了一跳。
老医生没有七老八十,但年纪也老大的,就连许百联位於高官的父亲见到他都得主动打招呼问好,这下把他都给拖来了,真是让人胆颤。
老医生看他伤口,帮他换药,见许百联那幅唯唯喏喏的样子鼻子里哼了一声,极为不屑地说:“小时候这样,长大了还这样,没出息。”
许百联哪敢顶嘴,他见著镇里那几家家里的长辈那从来都是毕恭毕敬的,现在老医生还不远千里的来了,现在就是老医生在他肚皮上再射一枪,他连哼都不敢哼一声疼。
老医生尽管挺看不起这惹事的小辈,但处理伤口的手法极为细致,涂好他带来的药,又帮许百联插上消炎的药水,之後许百联以为他离开了的,後来又回了来,带了点粥来喂许百联。
旁边守房的人这下可急了,老医生本来看完伤之後就要跟著人去休息的,守在有危险的许百联这,这可真让人头疼。
请了几次,强脾气的老医生也不耐烦了,眼睛一瞪喊,“小娃儿你们知道怎麽照顾吗?尽添乱,做你们的事去。”
许百联在旁这下是急得肝疼,又不敢出声,只好眼睁睁看著老人家坐在旁边椅子上喝粥当晚餐,恨不得赶紧来个人把这老宝贝请到没危险的地方去。
许百联急,老医生看在眼里,但就是不走。
李昱泊来了电话也请不走,最後老医生家人来了电话,非但没请走,还让他痛骂了一通……
搞到最後,只好依了他。
本来老医生是许百联爷爷请的。
许百联爷爷是谁?以前好歹是一市的教育局长,手下就算没出过什麽人才,但好歹也认识不少人。
老医生以前就是许百联爷爷请到春夏镇住的,说是请那是尊重医生,其实也是种庇护,那个时候老医生他爹是军医,後来死於战场之後老医生也跟著去接了班,可战争一结束,在那近十年的迫害中,这医生也差点没命,後来因春夏镇地势隐蔽凶险,地方也小,当时的镇长又极为保护镇民,没有受到这场运动的危害,镇里又少有西医,就接纳了老医生一家的入住。
後来事情过去, 春夏镇人们又不甘寂寞出外经商,这老医生才与外界联系,後来也得了国家的扶正,但一直没去,但老干部级别的身份还是一直留有存档的。
这次他一来,碍於身份,谁要动他的辄,那也不是件小事。
许百联爷爷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请老朋友来帮看著孙子,也实在是没得办法好使了。
老医生哪会辜负老朋友的重托,谁来请他走都不走,仗著年纪大倚老卖老,谁也不敢拿他怎麽样,在医院里外来回走动,把许百联照顾得妥妥贴贴。
春夏镇这边是基本什麽人都拿出手了,而有关於上面的压力也是此起彼伏,医院院长在两面势力中早就真的急病住院了,说得上话的人也有事的出事了,没事的也把自己弄出了事,反正一个字也不说,手下的人也一个个都跟没骨头似的不拿主意,倒是便宜了老医生,乐呵呵地以老专家的身份帮人看病,还一分钱都不收,趁乱行医。
许百联几天以後也下得了床,但出不了门。
听说,这次连狙击手都不知道出来了多少个了。
而苏高阳呢,一点消息也没有。
苏高阳被放出来时身上全是伤口,有些因为有好几天了,一直没有涂药的结果就是伤口溃烂,发著严重的黄脓。
他极为正常地消毒水里把浸泡了一阵,在副官以为他会被疼死时脸色一改都没有改,随後医生来放毒血,上药,整个过程中,只有报告情况的副官嘴巴哆嗦了好几回,正主倒是极为冷静,像个没事人一样。
苏高阳的直属上司,也是这次把他弄出来的参谋长严斌对这位上校的表现倒是极为赞赏,觉得不愧为这样才上他年纪轻轻的爬这麽高,比起其它托荫长辈的人他倒是名符其实些。
事情乱成了一片,苏高阳根本是没有时间好好养病,坦白说,别说养病,他连治伤的时间也不怎麽有。
这次他与朱腾的事情没有出什麽意外,但事情却往其它更糟糕的方向走去了。
他家老爷子跟他舅舅像是达成了一气,什麽话也不说,任著手下想立功的人在一派胡作非为。
而苏蕾蕾那边,听说去了她父亲的老战友家去作了一次客,被闹得天大的事情被压下去了一大半,所有有关於她的言论都得到了封锁,无论是传统纸媒还是网媒都不能提及有关於她的一星半点。
而上面的几人联手,春夏商会一时之间看著倒像趋於败势。
夏时季这边保障了许百联的身家性命之後,商会所有的主事人狠狠咬著牙逼著全体中级以了职位的所有员工发挥全部力量,趁乱狠狠搞定了好几个被人恶意压著下不来的批文。
他们所有的人脉全部牵动,趁著上面的人在处理当务之急时,一层一层压得对方汗流满面,差不多得手了他们的利益。
李昱泊调齐的所有力量也在此时全部就位,在没几天之间,春夏商会的地产,医疗器械,重工业产业所有批文手续全部齐全,迅速投入运转,速度之快手续之齐全就算天王老子要来抄他们的家,半载五年的也不能耐何他们。
这时苏派再得到消息之後是一星期之後了,在省部刻意压下来的消息一到达上面,在上面的炸开了锅,就算在此时事件中没有插手的人也一时惊讶了一翻。
不过短短几天,看似挨著打反抗的人突然站了起来,还狠狠踩了对方几脚,还让人有苦说不出……
不过就算商会那边一举奋起,但许百联这边形势一点也没有好转,反而在商会在几个省的公司及工厂成立之後他这边的局面更加险峻了起来。
其它的看样子一时之间是压不下势力了,於是对方的恶气全冲著他这边来出了,那局面,就像是他这辈子是离不开病房一步了,要不然,他就等著死吧。
而跟苏高阳舅舅非正面见过一次的邓顺回来了一坐到病房里,笑容一敛,眉头堆著的小山足以把人给压死。
这个时候,再不正经的邓顺都不能若无其事了。
反倒是什麽事都经历过的老医生老神在在,天不怕地不怕地还在医院乱转,吓得他家家人飞来一个把他老人家死押了回去,要不然准得把许百联吓死。
这几天连空气里都弥漫著紧张,许百联在这种气氛里有些不太舒服,但笑容还是跟平日里一样清浅温雅,也没见有多不自在。
邓顺的身上还有些擦痕,看样子在外面没少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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