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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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瑰,白色,红色 作者:空梦

    正文 第3节

    玫瑰,白色,红色 作者:空梦

    第3节

    私事的话,他们真没什么好说的了。

    闻皆现在这高深莫测的态度大可不必,别人不明白,曹译却明白这人在等着自己开个头,无论是什么话,这闻总都会弄得像是一场他毫不在意,你要在意就得按我来的规则玩的游戏。

    他是有资本玩,他也玩得起。

    可现在自己不奉陪……曹译只是用明显客气礼貌的笑容朝盯着他看的闻皆笑了一下,随即不给闻皆与眼神接触的机会,把自己视线移到沙拉上,大口吃了一口,随即接了正在震动中的手机。

    手机上是下属的公事,曹译在电话里解决完,套餐已经上来了,他刚要开动,却听到对面的闻皆略带不解地说:“曹译,你喜欢一个人的速度和不喜欢一个人的速度是一样的?”

    曹译一听,觉得闻皆真没风度。

    他甩的自己,竟然讽刺上自己当初喜欢上他的速度。

    他的爱再廉价不也陪了他五六年么?闻皆这情商在他这里可真是为负数了,这个时候倒还不忘了这么嘲笑一个对他好得忘乎所以的旧情人。

    他不过是第一眼见到他就爱上他,那刹时崩发出来的情感烧毁了大脑,为了对得起自己对于爱情的美好念想,他事后都想让自己大度退让,不想让他为难。

    可他得来了什么?

    这人,恐怕以后要吃些苦头才知道我这样的傻瓜可是不是随手可得的……曹译终于明白谢采一直以来的意思了,这闻皆,根本就没把自己真正当回事,所以,你妄想得到些情感上平等待遇那简直就是多想了。

    从一开始,都是自己一直在努力,以至于把俩人的份都给努力完了,没努力的人还在那佯装云淡风轻,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真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曹译不想再与闻皆多说,他拿起刀叉堵住了自己的嘴,无所谓地对闻皆笑了笑。

    说吧,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把你该贱踏的都贱踏完吧,你已不是我的谁,你说什么都无所谓……最好,把话说完了,就别再来找我了。

    大家都是要各过各的日子……过没有对方的日子,他自己都接受了这个结果了,那么闻皆最好也如此。

    他的爱,曾经可以毫无保留付出,但不是用来被人要挟的。

    现在用这种态度面对自己的闻皆,曹译哪可能不明白他有些想念自己,他以前如此爱闻皆,以至于明白他到他要是不开心了就越会说些讽刺的话来,以前他还觉得这样的闻皆有些可爱,现在想来不过是对爱的人的鬼迷心窍。

    现在俩人已桥各桥,路归路,他不可能再像过去那样为爱迷惑自己的心眼,闻皆要是不习惯这样的自己,那么,他最好学会习惯。

    是他,先放弃的自己,不稀罕他给的爱……自己已被他伤得过重了,他不能像个无赖一样再来要自己往日对他的好。

    13

    感情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过去的,还是现在的,曹译试着给自己一条生路,这已没有办法的办法,而那个人的贪求总归是不归自己管了,他想如何,那就让他去。

    有些事,他真的奉陪不起了。

    没有时间,也没再有那份心情。

    “曹译,只是朋友。”闻皆也动起了筷子,他吃的中餐,而曹译吃的是西餐,换以前,他会与自己吃同样的,而不是一个桌面上摆着各不相同的食物。

    他的爱终错过了吧?闻皆觉得前一阵子的舍不得又多了一点起来,曹译确实是个好伴,好到这两年他都很愿意与他在一起。

    在他身边,他感觉不到压力,只有轻松与欢愉,这样时间久了,连带精神也变得满足了起来,不再去别人身上找寻什么用来填补无聊。

    他只是爱周泉悦,爱成了习惯,习惯对一个人好,曹译从不多语,他成熟稳重,从不会要求什么,他以为爱着一个人,身边陪着一个人也挺好的。

    只是泉悦后来要与他在一起,他当然会答应,他要求他与人分手,自然也没什么不好答应的,他看向自己的眼睛总永远都像三月的春风那样柔得能包容一切,他知道他会伤心,可他会给他抚慰,所以去往国外与泉悦的度假中他都给了他电话。

    他以为曹译会懂,只是没想到他反倒离得更远。

    而现在就算主动来找,他也再没有了往日的眼神,连嘴角的笑容都变得客套礼貌了起来,就像他们只是一个认识的陌生人。

    “没本事,也没办法跟以前在一起人成为朋友,”曹译都不想再说闻皆是他前情人,人心要真伤了很容易心灰意冷,他可能还是外强中干,一段情伤下来怕要再多一点时间恢复吧,“闻皆,你先与我分手,过程或许你不觉得难堪,但在我这里却无法弥补的伤害,我相信你觉得好的是以前那个知已你的曹译,而现在的我已放弃为你生活,你向来最识人心,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

    闻皆笑了笑,带点自嘲:“你也需要我与泉悦分手?”

    人可能都是自私的,什么都想要,可总有人逼着你只要一样。

    闻皆头疼,他以为曹译会懂得忍让,哪想,他一步都不退,连朋友都没得做。

    “不需要……”曹译笑了,看着这个曾经占领他所有思绪的男人说:“你与谁在一起都对我没有意义,你看我为你什么都做过了,其实除了想及可能会与你有美好未来时那时才会真正感到高兴,其它时间里其实我也并没有多少开心,你只在意自己感受,从来没想过我,以前如此,现在如此,以前我是舍不得你,还有为了我以为觉得会有的未来,我一直都不想放弃你,可是,你还是把我那些关于想像未来的快乐也给掐死了,而这对我来说,真的什么也没有了,我最后留给你风度只是不想让自己的爱情一场变得面目狰狞,以前求不来你对我关注,只是看在我这么干净成全你与周先生的份上,别再来烦扰我,你要什么也好,要陪你冲浪兜风吃喝闲谈的朋友都无妨,请去做你想做的,真的别再来打扰我,我需要新的生活。”

    闻皆听了,筷子放了下来,眼睛也沈了下来,过了一会说:“你以前与我在一起没有感到快乐过?”

    “短时间,有,长时间,没。”曹译很坦白地迎接着闻皆的眼神,“你的心从来都没在身上,我知道。”

    心都不在自己身上,自己拼命的要,他不给,这有什么好觉得真正快乐的。

    只是自己太过乐观,还以为周泉悦与他不可能在一起,自己与他,时间耗得久了,就算爱情没多少,其它相伴的感情总会有很多的。

    他三年五年的不能让闻皆与他一起接受众人目光,十年总可以吧?爱那么久,他总得会感动一下吧?

    可惜,他感动了旁人,倒是没感动闻皆。他还真如此爱周泉悦,与自己的分手一点迟疑与含糊都没有。

    而这,却是最伤自己的。

    这样的感情结束了,真是一点可供留恋的念想都没有。

    连最后,也只有自己的那份铺天盖地的伤心在陪伴自己,闻皆当时坐在那,眼神淡淡,和每次与自己上床道别时的眼神一样,淡得一点感情也看不出。

    “我知道了。”闻皆再无食欲,站了起来,他有些倦意地揉了下眼角,说:“明天我来签合同,你会在场吧?”

    曹译微笑,说:“会。”

    他没有站起,等闻皆什么也没再说走的时候,他也没有去看他的背影,只是拿起刀叉,继续吃他的食物。

    过去的,总归是要过去的,闻皆的路他以前只睁一只眼当做太多东西都没看到都想陪他走,他全心全意爱换不来他尚且温情一点的一个拥抱,分手都如此淡漠,他真的是已经用尽了身体里所有的坚持与爱意了。

    他现在,爱不起,更是伤不起了。

    而闻皆如何,他已不想在意了……其实到现在,他都记不起那些爱恋闻皆的美妙感受,只能记起闻皆对自己感情贱踏。

    人就是这样,当伤掩盖爱的时候,能不去恨,就对以往爱情最大的宽恕。

    14

    闻皆回去时,周泉悦那天法国归来,他去机场接他,俊秀的男人跟他笑得很是温和。

    他一直都很淡定从容,闻皆从不舍得为难他。

    他碰过太多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他最舍不得的都唯有周泉悦一人,这个比他小三岁的男人是个连流眼泪都显得安静的人,从他身上他一直都能感受到安和。

    他一直都很爱他,也照顾着他,不让他为世事烦扰,他最后的亲人奶奶去逝后,他更用一种哥哥的态度纵容着他,带他回家让佣人像伺候小少爷那样的照顾着他。

    他以为以后会等着周泉悦遇见一个同样跟他美好的女子,生一个跟他同样不谙世事的孩子。

    而他就那样照顾着他的一生,不让他见太多丑陋,用以在世俗的世界里保全他们的安宁平和。

    闻皆从没有刻意去想得到过他,他有能力,也有本事可以这样照顾着他一辈子……他认为自己对周泉悦爱护足够可以用以照顾他一辈子。

    只是,他却得到了他。

    得到了之后,爱怜之心亦然十足,只是,原以为不再骚动的心又再骚动了起来,体内某只以为平息了狂兽又叫嚣了起来。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并不一个只单单一个人,一个灵魂就可经缚住的人,所以,他不招惹周泉悦,舍不得让他伤心。

    只是后来经遇了曹译,几年的相处,他以为自己终也变成了跟别人一样只会守着心头之爱的千帆过后的平静男人,自己也会宁静地与周泉悦如鱼水般过属于他们以前那般平静温和的日子。

    只是,日子依旧平静温和,但没了颜色之后,这些以前显得格外美好的日子显得过于单调,甚至像一滩久久都已经没有动弹过的死水一般,以前那些骚动的心情又再次降临。

    他喜欢男人在他身下缠卷地性感哼叫,他喜欢男人大咧咧地勾住他的腰,他渴望着某个人舌头深深地吻到他的喉咙……

    他无比想念这些。

    而这些,的绝不可能发生在周泉悦身上的。

    周泉悦睡着时也很安静,他躺在他的臂弯里,嘴边都带着一点浅浅的笑意。

    闻皆看了他一眼,抱着怀里人的腰,突然想起曹译在事后的反应,他会拉着自己一起去洗澡,然后给俩人点一根烟,在一阵浴室的奋战之后,自己要走时,他还会过来给他打领带,更会在他出门时用着带笑的眼睛目送着他,自己要走时,有时他要的还有力气还会猛地扑过来抓着他再深吻一阵。

    那样的他热烈又带着浓郁入骨的性感,任谁也无法拒绝的,他在床上就像华丽绽开的红色罂粟,致命般夺人心魂,有时连他在他的这种侵扰下都会因致烈的快感时而无法呼吸……

    而在他与周泉悦一起后,他就再也享受不到了……怎可能不怀念?没有哪个男人会不想念那种极致的感受吧……

    闻皆自嘲地笑了笑,他真是一时之间大意了,以为自己收心了,结果只不过得了曹译那么一个浓重的人不再去想其它,当他走了,一切的破绽就都又全露了出来。

    曹译也是真本事,不着痕迹地抓住了他,等他全退了才让自己觉出他的重要性来……而这时,他却用着最糟糕表情与语气告诉他,他爱他爱过了头,已经不想再回头了。

    15

    曹译这两天其实过得都不轻松,老板突然觉得他比以为的还炙手可热,竟派出他与公司有史以来最大单的人物接触。

    那人不是一般人,是国家前统治中心集团的后代,后来出国还单刀创出某业的厉害人物,老板觉得自己接待有些力不从心,拉着曹译一起上了。

    这一上,效果还真好了,那人物跟他们这厢还多说了几句话,当时太多的竞争对手,多一句话就是多一个成功率,老板在一句话后都会激动得哆嗦,而与之说话的当事人之一曹译则是看到老板无语。

    事后那位主事者与曹译独处,很是奇怪地说:“闻皆与我说起你,说你自有一派风范,我怎觉得你也就一般。”

    他都说自己一般了,曹译又有什么可说的,只好闭嘴微笑。

    大人物他可真不想得罪,换年轻时候,他早就会一语刺得人能发羊癫疯,但他现在是个想过后面日子,还要养助理的男人,不可如当初那般任性,于是也就沉默了下来。

    “泉悦要比你气质好太多……”大人物自然不怕得罪人,也不需要看别人什么脸色,他跟曹译说完,还不屑地撇了下嘴,接着说了句:“单就签了吧,看在闻皆的脸面上。”

    换以前,曹译会把杯中酒都洒在说这话的人脸上,管他什么人,是上帝也好是撒旦也罢他都会不会留一点情面,可他现在没当初那么厉害了,他只知道签了单,他拿了钱,然后,他可以跟谢采去一个喜欢的地方多呆几天,也可以有钱有时间找一个温暖漂亮的陌生身体慰藉几天,这些,比以前那些虚幻的爱情要强太多。

    再糟糕,也会比那个人不不珍惜他的处境要强太多。

    以前都能忍过来,凭什么他与他什么都不是时候又忍不过了呢?

    曹译觉得自己不过是个白手起家的人,比不得别人的尊贵,有的只是识务者为俊杰,有的也只是自己看得起自己。

    别人要给,他也没必要非得说不要。

    自尊这个东西,都是需要双面解释的,别人自以为给的,你不要,那位给的大人物还可能当这是侮辱;别人又是自以为给的,你要或不要,别人都当自己是给了,何不真干脆要了,让人这么想着,成全了高高在上的人那点想以为,自己也占了便宜,何乐而不为?

    所以,那个真大得不得了的大人物轻轻一句给的单,曹译一句话也没有就乐呵河地签了下来。

    这次,他拿的奖金是数千万。

    这代表着他下一年不需要帮现在的老板干了,又可以过几天什么都不用干就可以吃混等死的好日子了。

    曹译其实不屑这种大单子,但有人就是这么傻,他也挺乐意成全。

    曹译签了单,这么大的单子自然有庆功宴。

    双方的人都到了场,一个大的酒店宴会里,与会的男男女女各自为了小心思都在眉目含蓄地挑畔或勾搭着,作为主角之一的曹译被灌了太多酒,喝到最后,与一特别妖绕的女性碰杯喝了杯中最后一口的香槟,然后窝在角落等着谢采解救他时,耳边突然有熟悉得不行的男声说:“我送你去休息……”

    曹译自然死都不可能忘记这是谁的声音,只是,他以前真爱这个男人,而现在,他知道必须把握尺度,他一点当第三者的兴趣也没有:“不用了,谢谢,闻先生,我的助理能马上找到我。”

    他头也没抬,睁也没睁,相当生疏又自如地说出了这翻话,也不管耳边的声音,探出手来,摸着墙壁想远离这人。

    “曹译,你还爱我,又何必?”耳边,那熟悉的声音稳定又自如地说出了这句话。

    那刹那,曹译却是想,我要是能活活掐着这人的脖子把他掐死,那可真会是我人生一大乐事。

    16

    “请放手。”曹译把喉咙间因酒意带来的恶心全部堵住,竭力保持风度,只是确实喝得过多,眼睛已经朦胧。

    不过,多年应酬的经验还是让他勉强支撑着自己没人倒下,只是用了力去挣脱拉住他的手,见人没有松开迹象,再次出声,“请放手,闻先生……”

    这句“闻先生”他叫得陌生中带着点疏远,还有一点不自觉的厌烦,闻皆这种人,别人想要靠近他未必都会给机会,别人要是稍一待慢,这种人更是不会去理会人。

    闻皆听了,当下松开了曹译的手,皱起了眉头看着头。

    远处,谢采踩着高跟鞋到来,高傲女子扶住自家老板,女王一般在合礼的范围里昂了一下头,用着冷漠的礼貌态度叫了一声:“闻先生……”

    叫完,再不看人,扶着曹译就走。

    曹译走了几步就想停住脚步,被谢采掐住了喉咙,女助理冷冰冰的声音警告:“给我去洗手间去吐……”

    曹译无法,只好强忍着欲吐的感觉,被防止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的女助理给半拖到男洗手间,然后再吐了个天翻地覆。

    在有纸巾擦试他脸的时候,他睁开眼,看着面前有些晃荡的女助理的脸说:“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谢采不被他的话所感动,只是哼了一声,过了一会,也可能是她手下擦着的脸比之以前要瘦削太大,她终于不忍心,丢弃纸巾,用自己的手去擦曹译眼睛里流下的眼泪,轻轻地说:“你别怕,你以后会找到一个爱你的,他也会爱你的人。”

    曹译笑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哭,但却知道自己是伤心难过的:“我知道爱他爱得没有自我很不对,但我是真的爱他,他不珍惜也就算了,何必也让人来踩我头上……我给你的只是爱情,又不是杀他折磨他,他何必事后都非得再拿刀子往我心里割……”

    “他不懂你,没什么好伤心的……”谢采对这几天跟对方老总周折了几回,受尽各种暗地奚落兼嘲讽的老板现在的惨状没有丝毫奇怪。

    换以前,老板年轻,无论何种应对都进退皆如,不为钱财折腰,自有他的自由。

    可现在,为了生活他忍了……他从来都知道该如何才能好好生活,只是在受到侮辱时不能再进行反击,只能把心忍成硬伤,一被人找到硬伤点,一戳,就是血流不止。

    “嗯,是……他不懂我,所以,就算了,什么都算了。”曹译笑了笑,他真没有力气去恨闻皆了。

    他不过是个不爱自己的人罢了。

    闻皆在半掩的门口站了一会,回过身走回会场,郑功见他,暗示助理挡住旁边的人,自己走向他。

    闻皆抿了下嘴,举起酒杯与好友的酒杯碰了一下,说了句:“多谢。”

    郑功没理会他的感谢,嘴里淡淡地说:“我知道你守不了一个人过日子,只是也不要伤泉悦,他跟了你你就好好待他。”

    就算花心,就算乱玩,也要做到滴水不漏。

    郑功不愿再多说,也知道好友懂得他的意思,摇了下头,接着说,“这次我只为你出一次面,下面这种事就别找我做了……一个小评估师而已。”

    郑功只知道曹译是闻皆玩了几年的人,现在回头可能是突然想玩点什么情调,他们这种人,无聊时干的没谱的事过多,他也不好说闻皆什么,毕竟这是他先前答应了闻皆要放给那个小评估师的水,放了就放了,这对他与闻皆的交情来说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他有点怜惜闻皆养在家里的清雅男子,在闻皆面前还是不由得为他多说了句话:“泉悦是那种一辈子会不离不弃跟你过日子的人,你可想好了,可真别伤着他。”

    闻皆笑,点头,余光中看到那人被女人扶了出去,他把手中的酒一口喝尽,放到路过的侍者的托盘上,对郑功说:“我是不是从末带过他与你们见面?”

    “谁?”郑功微惑,不知闻皆这突然说起的谁,小评估师?

    “曹译。”闻皆淡淡地说着,用右手转动了左手的表,这只表是曹译送他的,他当初觉得喜欢就一直带在了手上,从没在意过,刚刚才突然想起。

    17

    “闻皆……”郑功皱了眉,眼睛变得犀利,“你可别玩得太过……”

    闻皆手中转动着那块表,嘴角勾起的笑意没有淡去,他从来都是猛狮雄虎都敢欺压的人,心中藏有太多不知名的戾念与冲劲,与曹译在一起的后几年情绪平淡了些,以为修身养性终有成效,哪想,这不过是表面。

    他的欲望,不过是因短暂的迷面景象而让自己都丧失了最初直觉,都以为自己真成善类一族了,他自嘲地勾起笑容,对郑功说:“泉悦我护了他前辈子,后半辈子是肯定要护着的……”

    他知道郑功养的那个人喜欢周泉悦,与他是好友,郑功爱屋及乌,总是要帮着心上人朋友的一点,平时闻皆没什么觉得突兀的对比从不觉得这又如何,只是在看听到那人如钻心骨冰凉的哭泣声后,他才觉他得与泉悦确实差位得过于厉害。

    确实,他从来只是床伴,自己什么也没给过他。

    他给自己的倒要多些。

    他与郑功不再说什么,只是熟敛点头示意之后,郑功离去,他在另一道上车也随之离开。

    在车上时,闻皆想到前一段时间曹译还说要是有时间他们可一道去某个赛车比赛去玩几天……他说的时候是趴在自己身上的,身上还有着他留下的痕迹,这人如鱼得水般在自己身上说着,脸上带着能溺毙人的笑意。

    只是,不过一个分手,就全部失去了这些。

    闻皆想,他确实觉得可惜了……曹译只不过是填充他小段时间的情人,只是,他渗入的方式不着痕迹之余在某个地方又过于深刻,以至于让他产生了一种在他走后却非他不可的错觉。

    我只是暂时舍不得……还是真觉得他真的重要?闻皆无解,只是在回到别墅后,看着周泉悦穿着淡雅的浴袍看着他笑得温浅时,他的心不再像向以前那般觉得平静又淡然了。

    他觉得心里的洞,因为没有拥抱与占有某个具体的人,已经越来越空虚了……

    曹译被硬拉上了车,谢采开着车在等红绿灯时,偶尔瞥一眼他,有时看不过去,喂他一两口水。

    曹译外情坚硬,内心却是个多情又重情的男人,尤其在喝多的情况下,看着助理娇嫩的脸,又些不服气地说:“你比我好,又比我聪明,还这么漂亮体贴人,我找不着人陪就算了,凭什么你得跟着我这个老男人瞎混日子……”

    也快逼近三十岁的助理冷笑了一声,不理会他的醉言醉语。

    送老板到了家,老板清醒了几分,谢采在门边看着老板慢慢解着衣扣,然后解到最后一颗时蜷缩在床脚时,她没有过去帮他,或者说几句话。

    有些伤,必须自己疗才能好得了。

    她看了几眼,最后关了门,对着墙壁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她还记得老板年前说,闻皆好像已经没有别的人了,一个都不再出现了……他说,他是不是有点喜欢上了我?

    说的时候,嘴角翘得像得了全世界所有最好的东西,眼睛里闪着对拥有一切的幸福光芒,闪得谢采都睁不开眼,不忍心多说其它什么。

    后来过多的期望得了最坏的结果,他最终没有彻底崩溃,谢采倒觉得这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当一个人学会了对另一个人失望时,总比一个人爱得丝毫没有希望要好太多。

    放弃,总比耗尽所有的坚持要好太多……太多。

    曹译觉得自己的心被砸了一个大洞,他的悲伤与痛苦全扔在了里面,像被煮沸了的水一样沸腾……爱情真是折磨人,他受人吸引,爱上某个人,结局却是惨淡了又再悲惨了一次,他想重新振作,但世事步步紧逼,他真是还没喘过气就必须再次承受恶果的催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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