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知青]野地情史 作者:檀二爷
正文 第2节
[知青]野地情史 作者:檀二爷
第2节
顾卿顿时呆了,此人怎么就这么倔呢?
“说着玩儿的,你干嘛这么认真啊。”他追过去,扶住了于凡的肩膀。
“你为什么非得折腾我,就算是我坏了你和郭绫的好事,但现在我这个样子你也该满意了吧?”小白脸身子发颤,红着脸喊道,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水火不容,那他还不如拼死和对方干一架得了,至少也不会输得那么没面子。
北京小爷叹了口气,搂住他的腰低声说:“你怎么总是把我想得那么坏呢?”
“流氓无产阶级是好人?”
“我就是想日你而已,别老扯上其它的!”他烦死了这种怪调调,革命革得脑袋都出问题了。
“我又不是女人,凭什么让你日?”于凡想推开他,却让对方抱得更紧了,两人的下巴几乎碰到了一起,肌肤贴着肌肤的温度灼热难耐。
“你~噗!”顾卿忍不住乐了出来,在烛光下这小子的表情非常有意思,执着的像个小男孩一般。仿佛他真是阶级敌人,□似的。
此时,夜空中忽然划过一道闪电,眼看着就要下起雨来了。
“别较劲了,晚上就在这睡吧。”顾卿把他扶回床上,四仰八叉的躺了下来,挠了挠健壮的腹肌,从事重体力劳动半年多,身材到是越来越阳刚了,来云南之后只得过一回湿疹,免疫力强得很。
于凡则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毫无睡意,雷鸣电闪夹杂着雨点敲打在茅草屋的顶棚上,屋角的某些地方渗入了雨水,但好在床附近是安全领域。
他转过身问:“干嘛不睡觉?”
“要你管!”
“行,我管不着,反正明天是我背你下山。”白天在水稻田里忙了好几个小时,又去排练合唱,他现在只想睡觉,连裤裆里的家伙也跟着老实了下来。
而坐在一旁的上海知青却侧过脸偷偷的掉下了眼泪……
第二天一清早,顾卿就背着于凡下了山,结果受伤的年轻人又在床上躺了三天,但好在每天都有某人按时送来饭菜,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来,洗脸吧?”北京小爷给小白脸端来了温热的水,傍晚时分大家不是去洗澡就是到镇里闲逛了,宿舍内只有他们二人。
于凡放下手里的《中国通史》,坐起了身,右脚踝已经肿得不那么厉害了,但走路还是挺费劲的。
“我自己来。”他弯下腰拧了把毛巾,擦了擦满是汗水的上身,虽然已经是傍晚但天气还是闷热无比,西双版纳一年四季都是夏天,想要凉快就只有等到下雨的时候了。
顾卿坐到自己的床上,低声问:“想尿尿么?”
“我一天没喝水。”他不想麻烦别人,所以就委屈自己了。
“我给你倒水去。”他扭身给小白脸倒了一杯凉开水,送到了对方手中。
他没吱声,整天都没沾一滴水,当然渴得难受了,连着喝了三大口。
顾卿又说道:“晚上想去尿尿就叫我,别忍着,营长说了让你再休息一天,先跟着娟子她们晒谷子去。”
正当二人说话的工夫,一位姑娘敲了敲宿舍敞开的大门。
“于凡,你的脚好点儿了么,我给你带了个菠萝。”说话的人正是娟子,她刚在镇子上买了个削好的菠萝过来。
“我没事儿,你进来吧。”他心底忽的涌起一股暖流,完全把细致入微照顾自己的北京小爷抛到了脑后。
娟子也朝顾卿笑了笑:“你们关系变好了么?”
“那是,我两现在铁磁。”这恐怕只是他剃头挑子一头热吧,反正不管怎么说小白脸都让自己当女人用过了,就算憋在心里不能说出来他也能暗爽一下,眼前的这枚也是七营里的美男子之一呢。
于凡则白了他一眼,然后又转头对姑娘说:“坐吧,那是陈冬的床,你们不是也挺熟的吗?”
娟子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走了进来,把菠萝放到了桌上。
“嗯,我们三是中学同学,你现在能走路了吗?”
“勉强可以,但走不了太远,你去镇上了?”他喜欢娟子亮晶晶的眸子和娇俏的面庞,这丫头乖巧的性格也是最吸引男性的武器。
“和郭绫一起去的。”她瞟了一眼顾卿,最近郭绫嘴里老是念叨这家伙,看来两人真的好上了。
北京小爷干咳一声起身走到门边,自从那次在湖边分手他还没和郭绫说过话呢,连见面也觉得挺尴尬的。
“你上回说想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这里正好有一本,借你吧。”他说完就从床头柜里拿出用报纸包好书皮的,递到了她手中。
“谢谢,我觉得你这儿和图书馆似的,什么书都有。”她轻声笑了一下,打量起对面的上海知青来,虽然他并不强壮,也不张扬,却很内敛俊秀和门口的北京小子截然不同,他们完全是两种类型的人吧?
于凡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低声道:“等我脚伤好了,一起去镇上玩吧?”
“嗯。”她点了点头,虽然镇子上也没啥好玩的,但可以买到一些水果和小东西,总比呆在农场里数蚂蚁强多了。
不知为何,旁观的男人心里特别不爽,他真想抽烟,可身上却没有存货了,这个月的生活费又花完了。
“顾卿,你过来一下。”这时候,有个半熟脸的四川知青走到了他们寝室门前,向他不客气的说道。
他一声没吭就跟着对方走出了宿舍区,心里已经猜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了。
于凡盯着二人消失的背影愣了好一会儿,才对娟子说:“你赶紧把陈冬叫回来。”
“怎么啦?”姑娘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男人们的世界她可理解不了。
“顾卿和林小华上次干了一架,刚才那个人是林小华寝室的,快把陈冬叫我这来,不然会出事的。”他穿上胶鞋,勉强撑起身体,挣扎着走了两步,却疼得冷汗直冒。
“我扶你。”她扶着对方走出屋子,就赶紧跑到操场上去了,这个点钟估计陈冬在打篮球。
于凡依着门框,朝对面宿舍的人喊了一嗓子:“赵晨在吗?”
“干嘛?”九班的班长赵晨打着哈欠从屋子里钻了出来,不解的望了望这个有些矫情的上海人。
“帮我个忙。”他和赵晨还算熟,此人也是北京知青。
“想让我扶你去尿尿吗?”赵晨走到他跟前,问道,这几天不是顾卿在照顾他吗,那小子是不是又跑去会姑娘了?
“不是,林小华他们把顾卿叫走了,我怕出事,我脚不方便,你带几个人去看看吧。”上次要不是他拉着,他们非打成重伤不可,这次的情况只会更糟。
赵晨一听赶紧答道:“行,我这就去叫人。”虽然他看不惯顾卿平常的坐派,但两人总也算老乡,关键时刻应该互相帮忙的。
☆、干架
“龟儿子咋就这么狂,这回老子绝对整死你!”林小华轻伤不下火线,下巴上包着纱布,眼角也肿着,他现在可有机会打击报复了。
十几个人把北京小爷围在竹林里,虎视眈眈的盯着另一个“山大王”,打算一次性的让这家伙不敢再嚣张!
“你就这点儿本事,找十几个人干我一个,传出去不怕别人笑话?”他虽然爱逞能,可也不是弱智,这么多人群起而攻之的话,不死也得重伤。
林小华喊道:“滚你妈咧b!”说着就第一个冲了上去,把顾卿扑倒在地,其他人想帮忙都插不上手。
他也急了飞起一脚就踹到了四川小伙的肚子上,由于刚才眼角挨了一拳,视线有点模糊,这感觉极为不爽!
林小华“嗷”的叫了一声,整个人被踢飞,正好跌倒在另一个瘦高个儿的身上。这燃起了四川知青帮的怒火,对顾卿群起而攻之,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了他背上。
“住手!”赵晨带着六个男的赶了过来,看到这场面也吓了一跳,马上奔过去加入了混战,这时候讲道理已经没用了。
没过几分钟,陈冬扶着于凡和娟子也赶到了竹林,这次的冲突终于升级为群体的“武斗”事件了。
“林小华,顾卿,营长马上就到,你们别打了。”于凡扯破了嗓子大吼一声,在一群血肉之躯当中,他都看不到顾卿的身影了,那家伙不会死了吧?
跟着陈冬来的几个小伙子也赶了过去,扯住了完全失去理智的一群人,及时制止了灾难的发生。
但被围在中间的顾卿已经全身是血了,他几乎失去了意识可还是揪着林小华的领口拼命的用拳头k对方。
“别打了。”赵晨一把抱住他的腰将他拽了起来,看到顾卿惨状也吓坏了,这伤势肯定要进医院了。
北京小爷看到隔壁宿舍的同乡才回过神来,他慢慢的转过头忽然看到了站在娟子身边的上海小白脸,又是这小子帮了自己么?他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后眼前就一片漆黑了……
在县医院,于凡打了一壶开水瘸着腿走进了老旧的病房,房间里躺着六个病号,基本都是外伤。
顾卿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听广播,播放的是《智取威虎山》的片段,胸有朝阳,他还跟着哼唱了起来:“党对我寄托着无限希望,支委会上同志们语重心长。千叮咛万嘱咐给我力量,一颗颗火红的心暖我胸膛……。”
“喝水吗?”
他扭过脸笑着回答:“现在不渴,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吧?”自己头上胳膊上全缠着纱布,而躺在对面角落里的林小华则一声不吭,肋骨和大腿骨折,下颌骨也错位了。
“我晚上还得回农场呢,想吃什么和我说,我看看能不能买到。”于凡悠悠的说道,坐到了他对面的椅子上。
“不是还有娟子送来的香蕉和菠萝么,够吃了,脚好点儿了么?”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小子会甘心情愿的留下来照顾自己,这让他很是感动。
“好多了,营长已经知道了你们打架的事情,肯定会通报批评的,以后别再干这种傻事了。”他晾了一杯开水放到了床头,自己脚受伤的时候也是此人在照顾,他这么做也是应该的。
“行,我听你的。”他放下收音机,要不是这里有外人还真想抱着于凡亲几口呢,这两天一直躺在医院他又有下流的想法了,等出了院得找机会使劲干上几回。
“明天下午郭绫来照顾你,我得去营长那里汇报情况,惹了事竟让我来擦屁股,下次再也不帮你们撒谎了。”他恨铁不成钢的说,望了一眼对面病床上的林小华,但对方似乎并不领情。
顾卿可不乐意了:“干嘛让她来,能不能换个人,陈冬和娟子呢?”
“你是首长吗,还想挑人?陈冬这两天在菜地里干活没时间,娟子被派到橡胶园里去了。只有她能挤出时间来,你就别挑三拣四了。”
他挠挠头,苦着脸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两上回……后来我们就没怎么说过话,别让我和她单独相处,她在这我得别扭死。”
于凡呆了半晌,这才回过神,原来是因为那回二人好事被自己打断所以才闹成这种状况吧?
“哦……知道了,我想办法找别人。”
“我只要你,没时间就算了,我自己也能行的,别把你累坏了。”他伸出手,想摸摸对方的脸,却因为肩膀太痛只得作罢。
小白脸摇摇头:“别逞能了……林小华,你饿不饿?”他觉得把另外一个寻衅滋事的人丢在一边不管肯定不行,所以就顺便也照顾一下人家吧。
但顾卿则一脸不乐意,低声说道:“能不能别管他?”
小白脸瞪了他一眼,干脆起身走到了林小华床边。
“不饿,我吃过了。”同乡刚走,给他带了点儿吃的,但他真的很想上厕所,又懒得动弹。
“要大号叫我,我扶你去。”他温和的说,然后又回到了北京小爷身边。
“我想去厕所!”他孩子气的喊了一句,掀开了被子。于凡只得上前扶住了他的肩膀,慢慢的搀着他走出了病房,还顺手拿了几张草纸。
两人进了卫生间之后,顾卿就走到小便池边上,解开皮带,痛快的尿了出来。
“能走干嘛叫我扶你来?”这个人怎么这么可恨啊,他正想扭头就走,便让对方拽住了。
“等等……我出院以后找个机会干一次吧?”他厚着脸皮问,最近一直憋着实在太难受了。
“什么?”于凡一时间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见到他猥琐的笑容就会意了,脸马上红了起来,赶紧扭过身,不再看他。
“当天晚上我拿弹弓打松鼠给你吃,烤松鼠肉可好吃了,骗你是小王八!这么爽的事儿上哪儿找去?” 趁着厕所里没人,他把手放在跨间做了个下流的肢体动作,随后便挑着眉笑了笑。
“你……疯啦。”于凡惊恐的说,好在这儿没别人,不然此人还不被当成流氓关进监狱?
他这才拉好裤子走出了卫生间,虽说上半身伤得够呛,可下半身却并无大碍,就算马上来一次也不成问题。
“于凡,别忘了等我出院啊。”他跟在人家屁股后头强调,搞得走在前面的小白脸很不好意思。
“再也不许你提那事!”他狠狠的说,这是自己活了十八年来最大的污点。
但顾卿可不这么看:“又不是大姑娘还怕吃亏啊,就这么定了。”说完便捏了小白脸的细腰一下,哼了起来:“劈荆棘,战斗在敌人心脏!望远方、想战友、军民携手整装待发打豺狼,更激起我斗志昂扬!”
于凡只得自认倒霉,反正他是再也不能让对方得手了,两男的在一起那个啥太匪夷所思了,百分之百是耍流氓行为。但男的对男的能算耍流氓么?他开始糊涂了……
此时,躺在病房角落里的林小华胸中的这口恶气却还没出来,很明显,于凡也站在北京小子一边,而且两人的关系还相当不错呢。这回虽然背了处分,但他却心有不甘,该怎么才能把顾卿狠狠的整一次呢,得想个完美的计划才行。
☆、陷落
炎热的午后,在农场干部的办公室内,于凡正向领导们汇报情况,可能是因为撒谎,他整个后背已经湿透了。
“小于,顾卿是你们班的,又是宣传队的成员,应该对他加强教育,不能让这个小同志自甘堕落,成为落后份子。”场长老王三十出头,是位退伍军人,标准的山东大汉,脾气也比较耿直。
他的副手就是七营的营长名叫刘永强才二十五岁,某局级领导的儿子,此人比较刻薄,知青们对他的评价都很差,但又挺怕他的。
“那个顾卿就是个刺头,总是带头惹事,你要好好盯着他。”刘永强板着脸说,手里拿着一份报纸,连眼皮也不抬,这个地方的夏天太难熬了,他巴不得马上回北京去,老爸说过让他在这里锻炼学习,可这一呆就是两年,他真受够了!
“是,我会和他好好谈谈的。”于凡舒了口气,好在没有搞出人命,否则他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小于,你也要注意身体,它可是革命的本钱啊,不是要去医院给顾卿送饭吗,早点出发吧。”老王说道,这孩子也怪可怜的,明明就不是干体力活的料儿,却被送到这么艰苦的地方,唉,就算他想同情也是没办法的,小于的家庭成分不太好,爷爷曾经是经营纺织厂的资本家,所以即便有推荐入伍的机会也轮不到这种出身的孩子,这也是没办法的。
“那我先走了,谢谢领导们的批评和教育。”他说完转身走出了办公室,长出了一口气,要是那家伙再捅漏子,他可是要跟着一起受罚了。
于凡刚走,刘永强就对老王说道:“场长,顾卿和林小华是不是处罚得太轻了?”
“嗯?”老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凉开水,但暑气难消,怎么今天这么热呢,晚上估计要下雨吧?
“据我所知他两在外面打架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您这么轻的处罚会不会让他们更嚣张?”刘永强觉得七营的这些人实在不好管理,超过一半的人都未满十八岁,自律性太差,有时候就连他这个领导亲自发话也很难调动他们的积极性,得找个机会“杀鸡给猴看”。
“打架也是正常现象,不能打架的部队就没有战斗力么,你们七营的年轻同志干活还是不错的,这些孩子要好好做思想工作加强学习,一定能锻炼成革命的接班人。”
刘永强没再吱声,默默的走出了办公室,他看到于凡正和娟子亲密的说话,脸上掠过一丝不快的表情。
“营长。”娟子说道,她老觉得这个男的看自己的眼神不大对,总是想方设法躲着对方。
“该上工了吧?”刘永强问,他没觉得于凡这种出身不好又没背景的人能和自己竞争,只要他稍微放点诱饵娟子这姑娘就会上钩。
“嗯,我正要去园子里呢,先走了营长,于凡,别忘礼拜天去镇子上的事。”她已经约了郭绫一起去赶集,有个男人当护花使者自然不容错过,再说她对这个上海男孩也渐渐的有了好感。
“嗯,肯定不会忘的。”和这姑娘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很开心,在农场里受的苦刹那间都烟消云散了。
望着她离去的倩影他挑起了嘴角,可身后站着的男人却发话了:“你们这些新来的小同志要好好锻炼,努力工作,不要过早的考虑其他事情。”
他扭过脸木然的望着直属领导,半天没说出话来,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挤出一句话:“我去县城医院了,刘营长。”言外之意就是让自己离女孩子远一点么,况且他确实还没到谈恋爱的年纪,而且现在这种状况根本没办法给人家安定的生活,更别提以后要抚养后代了。
下午,顾卿正躺在床上闲得发慌,于凡就提着饭盒走了进来,但对方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起来似有心事。
“干嘛苦着脸,是脚疼么?”他从床上爬起来,打了个哈欠,肚子早就饿坏了。
小白脸递给他饭盒,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垂着头道:“没事。”
“有事就说出来,反正这儿也没外人,林小华转去别的病房了。”他伤得比对方轻,下周就能出院,而那个倒霉的家伙还得再呆半个月。
病房里只剩下他一人,还挺不适应的,尤其是晚上静得有点儿可怕。
北京小爷边吃饭边说道:“下礼拜天有集市,要不要一起去?”
“娟子约了我。”他回答得平平淡淡,脑子里还想着那个单纯可爱的北京姑娘。
顾卿“哦”了一声,忽然没了胃口,这丫头开始主动进攻了,真是今非昔比啊。
“怎么不吃了?”见到对方放下了勺子把铝质的饭盒放到了桌上,他很奇怪,此人饭量相当于他的两倍,今天却连一半的米饭都没吃完。
顾卿抱着受伤的胳膊,闷闷的问:“你真喜欢她?”
于凡没有吱声,只是望着干净的水泥地面发呆。
“她家离我家就隔着两个胡同,我两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娟子的父母都是工人,家里就她一个孩子,以后能跟着你回上海么?” 这个现实的问题马上就让上海知青如梦初醒,但他还是不甘心,便固执的反驳。
“你以为我们能离开农场么?”他们根本就是一群没有未来的人,还谈什么回城?
到是顾卿苦巴巴的笑了:“我相信能,会有那么一天的。”
“回去了又能干什么,不能安排就业,又没办法继续上学,更当不了兵。”他揉了揉刘海,垂下了头。
北京小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车到山前必有路。”
“呵呵,你还真乐观。”他可是完全失去了信心,因为越来越多下乡的年轻人都开始找各种门路逃离农村生活了,只有他们这些成分差,没靠山的家伙还得留在这儿和这片土地烂在一起。
“晚上别走了,就在这儿睡吧,天一黑病房就静得可怕,我都失眠两天了。”最近因为看了一些比较慎人的手抄本,他老是做噩梦,梦里老有黑影在追杀自己,他只能用尽方法逃跑,直到最后被吓醒。
渐渐的,天色黑了下来,从窗外吹进一阵凉爽的风,让屋子里各自沉默的两个人忽然间有了点儿精神。
于凡打开了病房里的灯,便望见顾卿靠在床头盯着自己,那双眼睛就像他们初次碰撞之时一样的犀利,不容他回避。
“把门关上。”他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语气中却透着一丝温柔。
“你不热么?”小白脸显然没有察觉到此人的思维导向,但还是把病房的大门关了起来。
“护士今晚不来了,明天早上她会给我打吊瓶。”他强烈的暗示着,说完就脱下了裤子,朝于凡勾勾手指。
这下他可明白了,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你疯了?”
“只要你别鬼哭狼嚎的,就没人会发现,过来吧,我底下可一点儿伤也没受,精神着呢。”他掀开毛巾被,斜靠在床头,微微一笑。
于凡被他的样子深深吸引住了,一时间无法调转视线,大概是因为自己身上欠缺这份洒脱和野性,他才有点羡慕这个人吧。
☆、温存
“我过去抓你了?”见到于凡没有动弹,他有些等不及了,赤着身子奔了过去,一把揪住了于凡的胳膊,不由分说就吻住了这小子的嘴。
小白脸觉得这比让对方操更难以忍受,面红耳赤的推开了他,低声道:“……别亲我。”
“我是觉得你可爱么,来吧,这回保证让你更爽。”说完他就硬拉着对方上了床,盖好了毛巾被,以防止万一有人进来被发现。
“疼死了,我不干。”于凡扭过身,不看他,奔波了一天确实累了,他只想休息一下,可后面的家伙可不会放弃这个好机会。
“上回情况特殊,我保证这次不会疼的,咱们慢慢的来。”他从后面锁住了对方的肩膀,轻轻的用吻扫荡着于凡最敏感的颈部,细细的品味怀中男人的味道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妩媚之声。
或许是因为这个年纪根本禁不起诱惑,而压抑的自我又得不到释放,上海小白脸还是就此沉沦了,两人抱在一起握着彼此的家伙,卖力的□,尽管一开始于凡不断的拒绝亲吻但到后来就被异样的快感降服了,沉溺在顾卿霸气而野性的挑逗中……
半夜醒来,顾卿就坐在对面的床上抽烟,望着病床上睡得很沉的小子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容。虽然本来他打算的是进入对方,可最后还是手下留情了,况且他的伤势还没痊愈过大的运动量说不定会让自己再次歇菜,来日方长么。
朋友之情和欲望纠缠在一起的感触让他新奇又刺激,完全顾不得这种行为是不是正常的了,反正别人说的未必对,就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才不会后悔,这是父亲常常挂在嘴边的话,几年后他才深刻的领会到他老人家的良苦用心。
三天后,顾卿打着石膏出了院,回到了阔别一周的农场,结果劈头盖脸就挨了营长刘永强的训斥。做检查,当着大家道歉是免不了的了。可他心情却一点儿没有受到影响,他视线中只容得下于凡一个人,其他的事情他已经不太在意了。
傍晚,他打扫完宿舍区之后,就碰上了专门找自己来的郭绫。
“对不起,没能去医院看你,身上还疼么?”郭绫给他带了一个榴莲,放到了床头的桌上。
陈冬也刚从河边洗澡回来,见到二人正坐在床边聊天还挺不好意思,这小子够行的,把七营的第一美女玩弄于鼓掌间,他就没这个本事了。
“郭绫来了,你坐着吧,我去打篮球。”原本他想早点睡,但看到这情况还是主动让出地方吧。
郭绫点头道:“礼拜天我们去赶集,你去么?”
“我就不去了,在宿舍睡懒觉。”他放下洗脸盆,从床底下拿出了篮球,走出宿舍,但愿打球能再让自己长高一点儿,到现在他连一米七都没有,以后可怎么谈对象哇?
顾卿耐着性子回答:“好多了,没必要特意去看我,挺远的。”
“上回……你抓到那个人了么?”她不好意思的轻声问。
北京小爷挠挠头,尴尬的回答:“没,那人跑得太快了。”
“嗯,应该没事儿的,要不咱两处处看吧?”郭绫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她憋了好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先出手了。
他叹了口气:“你不觉得我岁数小了?”过了五月他才满十八周岁,现在暂时还未成年呢。
“反正你看着显大,没关系。”她摸着胸前的一根麻花辫说道,出门在外还是有个男人照顾自己比较方便,而且这家伙也挺爷们的,将来一定能成长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其实吧……我真没考虑过处对象的事,而且咱们现在这种情况连自己的温饱都解决不了,怎么提成家立业,更何况还得养孩子。”来农场半年,他把这些事都看得很透彻了,也听说了一些老知青在这里成家后遇到的各种困难,所以也不想重蹈覆辙。
郭绫抬起头撅着嘴说道:“不答应就别找藉口,讨厌!”她猛的站起身,跑到了门口,正好撞见取邮包和信回宿舍来的于凡。
“郭绫,这是怎么了?”敏感的他发现姑娘眼圈红红的,就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要你管。”她跑着回到了女生的宿舍区,心里别提有多难过了,虽然跟过别的男人但怎么也还算年轻漂亮么,她就不信自己没人要了?
顾卿揉揉脸,叹息着说:“长痛不如短痛,这样到是干脆利索了。”
“你和她说什么了,喏,包裹?”于凡把顾卿的包裹交到他手上,也拆开了自己的信。
“哦,谢谢,她想和我处对象,我拒绝了。”他现在对女人没有兴趣,焦点全集中在小白脸身上。
于凡边看母亲写来的信边说道:“你不是喜欢她么?”
“漂亮姑娘我都喜欢,我喜欢得过来么?还不如和你搞对象呢。”他拆开家里寄过来的包袱,发现两件崭新的白衬衫和深蓝色的裤子,一件跨栏背心,还有一包核桃。
“胡说八道什么!”两男的搞对象肯定是神经病加流氓行为,这家伙的脑子出问题了。
“拿着,我妈带来的核桃,我说真的呢。两男的搞对象怎么了,只要自己乐意,别人管得着么?”说完他就把一多半的核桃塞到了于凡床头的抽屉里,打了个哈欠,今晚得早点睡,明天七营的人要全体去河对岸的森林里垦荒,再开拓一块农田种蔬菜和粮食。
他懒得再和这人争辩,躺到了床上,开始仔细的读信,脸上的表情却变得凝重起来!
“出什么事了?”顾卿望见他捂住脸,赶紧关切的问道。
“我爸……去世了。”这么重要的事为何母亲不拍个电报给自己,现在恐怕父亲的遗体早就火化了,他连最后一面都没看见到。
“那你请假回去啊?”
“已经晚了,现在回去没有任何用处,还会增加他们的负担。”他捂住脸呜咽着,父亲被送进劳改农场后就再也没活着出来过,其实母亲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了,在父亲临行前的那个晚上两人偷偷的抱头痛哭,但还是被他发现了。
他索性坐到对方边上,搂住了于凡的肩膀低声道:“节哀顺变吧,只要你好好活着,你爸也能安心了。”
“我真是不孝……以后让我妈和我妹妹怎么过?”他嘶哑着嗓子无力的说道,忽然间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小,渺小到连呆在何处都无法自主的地步。
“我不是说过么,一切都会过去的,等你回了上海就能陪在她们身边了。”话一说完,于凡就趴在自己的肩头痛哭起来,他的胸口犹如让锤子狠狠的砸了几下,憋闷得很,可他却没有能力为这小子做更多的事了。
但是真到了那一天,他们就得分开了,想到这儿,他心里就更堵得慌了!
☆、10·赶集
星期天早晨,几个年轻人在农场门口集合坐着拉橡胶的卡车进了景洪县城。
一大早,举办集市的空地上就开始热闹起来了,卖土产,野味的,水果的,甚至还有一些稀罕的土布和小工艺品。
不过大部分都得拿粮票或其它东西换,那时代的人毕竟不敢明目张胆的做小买卖,但是背地里偷偷交易的黑市到是屡见不鲜,毕竟谁都得过活么。
娟子本来约了郭绫,但那姑娘一听说顾卿也去立刻就变脸了,说自己生理痛想在宿舍睡觉。
她只得跟着两个大男孩来,但她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这个包怎么卖?”娟子相中了一个土布包,卖货的是位傣族老阿妈,这些东西全是她手工缝制的。
“三两粮票。”她说着不标准的普通话,露出一口黄牙。
“哎,谢谢。”娟子叹了口气,粮票她都存着给家里呢,哪儿舍得乱花。
她扭过头,却发现顾卿买了一玻璃罐的酸腌菜,手里提了串香蕉,还打算买点酸角。到是于凡啥也没买,一直在旧书摊前徘徊。
“看什么书呢?”娟子来到他身边,甜甜的一笑。
“想要本鲁讯文集。”他舍不得用粮票换书,但又想要一本收藏。
“我记得赵晨有一本,要不管他借着看得了。”书也不是非要买的东西,还是填饱肚皮最重要。
于凡站起身,点了点头:“嗯,明天我问他借吧。”
“娟子,于凡,拿着。”手上缠着纱布的家伙拿着一把酸角跑了过来,分给了两个朋友一些。
“谢谢。”姑娘很开心的接受了。
小白脸把酸角放到军绿的书包里,客气的问他们:“你们饿了吧?”他知道街角有家饭馆,请大家吃碗米线还是没问题的。
“有点儿,你有什么建议么?”顾卿早上没吃饭,现在肚子已经“咕咕”叫了,这一年他长高了不少,净身高已经178了,因此饭量一直在飙升。
“我请你们吃米线。”于凡笑了笑,平常舍不得花钱,偶尔也要大方一下,对朋友不能小气,尤其是在娟子面前。
“让你破费了。”她有点儿不好意思,下回找机会请对方吧。
“别客气,走吧。”他带着两人穿过土路,来到了县政府对面的小饭馆。
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后,顾卿忽然发现对面的那桌坐着一个熟人刘永强,他正和两个年龄相仿的男人坐在一起喝酒吃菜,那做派就是百分之百的高干子弟。
“刘营长也在。”娟子小声说道,赶紧转过了身,生怕对方又拿那双贼眼瞅自己。
“在就在吧,没事儿。”北京小爷到是挺坦荡,况且他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刘永强早就发现他们的到来了,只是他忙着和朋友们小聚,没腾出功夫来批评教育这三个人,到是时不时打量着那个北京姑娘苗条的背影,心里产生了下流的想法。
傍晚,把娟子送回宿舍后,顾卿就拉着于凡去河边洗澡。
此时,天色完全黑了下来,空气中透着一股凉爽,让人自在不少。
河边就他们两人,谈的话题也百无禁忌,可上海小白脸明显心事重重。
“还为你爸的事儿难过呢?”顾卿的胳膊沾不得水,只能拿着盆在岸上冲洗,刚刚是这小子帮自己洗的头。
“没……娟子和我说了一些事儿,我有点儿担心。”他暂时从父亲去世的痛苦中脱离开来,却又陷入了别的纠葛之中。
“怎么?”他光着屁股蹲□,故意靠得很近,近得能闻到对方身上飘来的味道。
“她说刘营长总是盯着她,还说想约她去镇上吃饭,看电影。”
“她愿意就去呗,漂亮姑娘男人都会有想法的,很正常。”他不以为然,男女那层窗户纸早就让他给捅破了,所以这种事儿没啥大不了的。
于凡抬起头盯着他不高兴的说:“万一出了事情怎么办?”
“能出什么事儿啊,刘永强也是有文化的人。你想的太多了,还是说你真喜欢娟子?”这才是重点呢,反正别人的死活和他没关系,现在他只关心眼前的人。
到是他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句:“你懂什么,平常看着像个人,或许骨子里就是个魔鬼。”
顾卿愣住了,望着他颤抖的身躯,轻声问:“干嘛这么激动,是不是你瞒着我什么呢?”他隐约觉得这个人心里藏着好多事儿,他要了解透彻,滴水不漏,更想成为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和此人分享秘密的人。
他缓缓的起身,抬起胳膊,将肋骨下那道可怕的疤痕展示给对方。为了这道疤,他当年险些丢了小命。
“怎么弄的?”这道伤口足有两寸长,应该是让利器划伤的。
“四年前,抄家的时候,因为我骂他们,他们就拿铁棒戳我肋骨,我爷爷也是那次去世的。”他从来没和这里的人提过这心痛的往事,虽然它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淡,那层可怖的阴影却永远挥之不去,更无法逃离。
顾卿轻轻的把他搂在怀中,柔声道:“现在有我呢,我会保护你的。”
“你……不给我惹事就好了。”他哭笑不得,可却有些安心。
“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不惹事了。”北京小爷用恳求的语气说道,撒娇一样的搂住了他的腰。
小白脸笑而不语,他已经习惯这个神经病的家伙了,就让这人疯一会儿吧。
两人洗完澡,穿好衣服从河边上岸,回到了宿舍的院子里,结果刚好看到林小华急急火火的他们身边跑了过去,差点把于凡撞个大跟头。
“操,和鬼追似的,真你妈想抽丫的。”他骂道,但却让于凡扯住了。
“算了,我又没事,他可能刚才着急吧。”小白脸端着洗脸盆进了屋,宿舍里空无一人,今天六营那边放《智取威虎山》,大家都跑去看电影了。
顾青见到这情况,连忙关好门,嬉皮笑脸的跑过来钳住了小白脸的腰,低声道:“咱两现在来一次得了,嗯?”说完还挤了挤眼睛。
“我都说过多少次了,别在营地里这样。”于凡拍开他的手,收拾好洗澡的东西,躺到了床上,明天起来还干活呢,他可没时间和这家伙泡蘑菇。
顾青挠挠头,只得也睡了下来,可翻来倒去折腾了好久,他还是毫无睡意,就对一旁的上海知情说:“你真不回家了?”
“不了,回去还要浪费我家的口粮,也帮不上什么忙。”他说完就转过身,背对着北京小爷偷偷的掉下了眼泪。
顾青出神的盯着他的背影好久才无可奈何的闭上了眼睛,今天晚上怎么感觉这么冷呢,他忍不住把毛巾被紧紧的裹在了身上。
☆、诬陷
睡到天蒙蒙亮,顾卿他们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
“快开门,快点。”说话的人很不客气,简直就是用吼的。
于凡只好爬起来,打开门,便望见了几个怒气冲冲的农场干部。
“把顾卿给我拉起来。”领头的是营长刘永强,他一声令下,几个人就把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子从床上抓了起来。
“干嘛呀,还没吹起床号呢!”他半梦半醒的说,睁开眼却发现这是现实。
一个干部把他的被褥掀开,仔细搜了一遍,翻出了一个钱包,里面有钱和两票:“找到了。”
刘永强把钱包拿出去,放到了门外的四川姑娘手中,问道:“这是不是你的?”
叫李霞的姑娘连连点头:“没错,是我的。”
刘永强转头厉声对北京小爷吼道:“偷东西的贼,把他给我吊操场上去。”
“我偷什么了,你们诬陷!”清白的半大小子不服输的挣扎,可还是抵不过三人的劲力,推推搡搡的被压到了操场上。
刘永强找来了麻绳把顾卿吊了起来,在五月暴晒的阳光下挥起皮带狠狠抽打,北京小爷光裸的上身立刻印上了一道道血红的鞭痕,可顾卿却死咬着牙关不吭叫喊,围观的知情纷纷露出惊恐畏惧的眼神,偷东西的结果就是要挨打的,这已经成了农场里约定俗成的规矩。
于凡看到这情况马上就奔了农场领导办公室,他想求求场长,就算东西是顾卿偷的,也不能随便就打人哦,万一下手狠把人打坏了怎么办?
老王和于凡赶到操场上的时候,大家都开始上工了,只有顾卿还被孤零零的吊在篮球架上,路过的人只是偷偷看一眼,都不敢去管。
老王和于凡连忙把他放了下来,但却听到顾卿哑着嗓子低吼:“不是我偷的……我没偷。”
“先别说这个了,于凡,你把他送到医务室去,你们营长下手也太重了。”王场长看到年轻人后背一片血肉模糊,只觉得心痛,就算是偷了东西也不能这么打吧?
“谢谢您了,王场长。”小白脸感激万分,连忙搀扶着倔强的人来到了医务室进行极为简单的治疗,不过是消毒,上点药水之类的。
结果还没痊愈的顾卿再次成了病号,幸运的是又可以逃脱一段时间的劳动了。
但他心里却记了仇,反正不能白白挨这顿打,他一定要讨个公道。不过挨打之后,他却捡了个便宜,那就是于凡又开始每天细心的照顾自己了,这让他想起老爹腿摔伤的时候母亲不分昼夜为父亲端茶倒水,洗洗涮涮的日子。
这天下午,趁着午休的时候,于凡就帮顾卿打饭回到了宿舍,刚进门对方正趴在硬板床上看手抄本,瞧见自己进来,便说道:“把门关上。”
于凡啥也没细想就关上了门,北京小爷忍着痛起身亲了他的嘴一口,笑嘻嘻的说:“你身上香喷喷的。”
“吃饭吧。”他表示不理解,明明自己只有汗臭,哪儿来的香味儿,姑娘们身上倒是有,因为她们用“万紫千红”,“友谊”雪花膏擦脸。
顾卿端起饭盒,夹了两根青菜,又往里到了点儿辣椒,就这么凑合把午饭解决了,然后才对坐在床上休息的小白脸说道:“下星期我就要上工了,要不咱们休息天去山上吧?”
“去那儿干嘛?”于凡根本没往歪处想,但看到对方色迷迷的表情时,他才意识到问题所在,赶忙扭过脸不吱声了。
“宿舍不方便,我拿上蚊香,没准还能打着松鼠给你烤了吃呢。”他们有好久没吃着肉了,于凡这么瘦,应该好好补补。
于凡垂着头说道:“万一让人看见。”
“两男的怕啥,半夜三更没人去那儿溜达,别犹豫了,我保证让特你开心。”他用诱惑的口吻说着,希望对方能敞开身心完全的接纳自己,光靠互相撸可不能满足他正处在旺盛期的□。
小白脸沉默了,对于身体上亲密接触他也开始上了瘾,这比偷偷的躲在被窝里自己玩儿更刺激,更愉悦,他根本抵抗不了这种诱惑,尤其是顾卿熟练的手法,每次都让他忍不住叫出声,比他自己弄的都舒服。
礼拜天,两人吃了午饭,就背着包上山去了,一路上阳光明媚,没赶上下雨天实在是幸运,他们走了好久才来到木屋,把东西放下,顾卿便带着小白脸继续往前走。
来到一片树林前的时候,顾卿示意让他停下,指指高高的松树,那上面有两只松鼠。
于凡也看到了,赶忙屏住了呼吸,看着顾卿掏出弹弓,瞄准了目标,毫不犹豫的射出石块。
只听得“啪”的一声,像是有啥东西落到了地上似的,顾卿连忙窜过去查看,一把就从草丛里揪出了昏死过去的肥大松鼠,乐得合不拢嘴。
“运气真好,哈哈,晚饭有了。”
于凡也难得的笑了,弯起嘴角说道:“我带盐巴和辣椒了,洗干净腌好了再烤吧。”
“成。”他觉着于凡就像自己的老婆,这种芝麻大点儿的事儿就听对方的好了。
他们高高兴兴的回了木屋,顾卿就抓着松鼠去屋外收拾了,他怕于凡看到“屠杀”场面会不舒服,扒皮,去内脏这种杂活就让他来好了,老婆是不能插手的。等他把松鼠变成松鼠肉拿到于凡面前的时候,对方也刚在火塘里生上了火,刚才他们还在路边摘了点野菜,晚饭够丰盛的了。
顾卿带了满满一盒米饭,等晚上热热就能吃了。
于凡忙着把松鼠肉用水冲洗干净,又切成块,然后就沾上盐巴和辣椒腌好,他转头对顾卿说:“太阳下山咱们就可以烤了。”
“嗯,咱们先来干点儿必须干的事儿吧?”野餐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能和小白脸单独相处。
于凡却不好意思的说道:“等天黑了再说。”大白天的万一有人路过咋办?
“我等不及了。”顾卿很苦恼,扯开自己的腰带亮出了蓄势待发的武器,随后咽了下口水,他的目光停留在于凡的腰部以下,在人家的屁股上观赏了很久。
小白脸很尴尬,还没等他说话,北京小爷就扑了过来,把他压倒在硬梆梆的木板床上。
☆、秘密
于凡来不及喊叫便让对方热情如火的吻融化了,带着烟味的舌头在自己的口腔内乱窜,一直往里顶,迫不及待的演练着即将进行的“下流”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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