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知青]野地情史 作者:檀二爷
正文 第7节
[知青]野地情史 作者:檀二爷
第7节
“永强,明天能陪我逛商场么?”脸蛋漂亮,身材丰满的娜娜端着西瓜来到他身边撒娇的问。
“明天我要回家,过两天吧?”他放下书,拿过了一块西瓜,咬了几口。
“哦,下个月我要去部队演出,你要记得呼我哦。”她最烦恼的就是不能“转正”,永强的老婆是个不修边幅的书呆子,没身材,没气质,没脸蛋,哪里比得上自己?
“嗯,我每天都呼你,等回来我带你去友谊商店买首饰,你不是一直想要白金耳环么?” 他虽然厌倦了和娜娜的关系,但就这么分手还有点儿舍不得,因为再找新的情人需要花时间和精力,他暂时没这个心情。
“嗯……永强,你能不能跟老婆离婚呢,咱两都好了三年多了,我不想再这么偷偷摸摸的了。”她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可对方的脸色却有些不好看,似乎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看好他们之间的关系。
刘永强淡淡笑了:“我记得开始的时候就和你说清楚了,咱们不要谈这种煞风景的话题,我是不能和我老婆离婚的。”即便是离婚,他也不会娶这个只懂臭美,胸大无脑的女人。
娜娜低下头,不高兴的说:“我知道,是我任性,可我真的离不开你了。”
他放下西瓜皮,走进卫生间洗干净手,就对床头坐着的女人说道:“一会儿我有个饭局,就不在你这儿过夜了。”接下来他将要面对的必然是软磨硬泡,趁这个女人开口之前他得赶紧开溜。
娜娜想说话,但刘永强没给她这个机会便推开大门走了出去,她的心情跌落到谷底,她眼看着就要三十二岁了,已经过了最适合嫁人的年龄,要再这么耗下去青春眼看着就要逝去了。
刘永强快步下了楼,这才松了口气,他现在哪个女人都不惦记,心里想着的只是远在申城的于凡,虽然他知道那个人不可能和自己在一起,但却依然惦记斯文俊秀的上海男人,和对方说几句嘘寒问暖的情话。
☆、惆怅
一周后,顾卿便借着业务的缘由让于凡来北京出差,但实际上却想利用这次机会让上海男人见见自己的家人。
而对此一无所知的于凡还以为老板真的只是为了工作,刚到北京就去了三里屯的办公室,认认真真的和顾志华核对所有的订单。
傍晚,顾卿就拉着于凡开车上了二环路,一路畅通的来到了崇文门。
“咱们去吃饭么?”于凡问,他刚下飞机就到公司了,完全搞不清楚东南西北。
“对,不过是和我爸妈。”北京男人笑着说。
他惊讶的反问:“你为什么不早和我讲,我好准备礼物,空着手去不合适。”
“我帮你准备了。”他上次从上海买了些礼物回来,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可小白脸却有些紧张,他似乎体会到了“新媳妇”要进门的情绪,总觉得去见顾卿的父母有欠妥当。
“我还是不要去了。”他犹犹豫豫。
“我当然得让他们见见你了,你是我情人么!”他说道,虽然不能直接把于凡的身份捅破,可总比冷不丁的和父母说自己爱上某个男人要好一些,至少他们见过于凡有了个初步了解。
于凡低着头,别扭的说道:“我觉得不合适。”
“他们不知道,不过早晚会知道的你放心好了,以后我会找机会和他们摊牌的,咱两高高兴兴的在一块儿就成。”他是顾家的皇帝,所以大事儿还是他说了算。
但心思缜密的上海男人却说了句让他不得不思忖的话:“咱们这一代都是受过苦的人,知道为人父母不容易,我父亲去世得早,最后我连他的面都没见到,你父母双全,更应该好好孝顺他们,我们的事要是让你父母知道了,他们肯定会气坏了的,你还是不要说了。”
顾卿舒了口气,边开车边说:“前几天他们都在逼着我带对象来家里呢,我也没辙了。”
于凡侧过脸望着他,又马上垂下了头:“他们一定想让你赶紧结婚,早点儿抱孩子。”
“这是自然,不过我家有小雨就够了,别指着我了。”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可刚才小白脸所说的话却让他陷入了一种茫然的情绪之中,到底应该让父母幸福还是让自己快乐,这个两难的问题摆在了眼前,令人无从选择。
天刚黑,北京男人就带着于凡进了家门,并向父母弟妹,小雨做了介绍,而弟弟志华则坐在沙发上不吭声。
“我做的菜还合胃口吧?”顾卿的母亲刘茹热情的给于凡夹菜,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儿子的得力助手,所以对人家好一些是理所应当的。
“阿姨您的手艺蛮好啦,口味很清淡。”他已经不再紧张了,因为顾卿的父母都是很和蔼的人。
坐在一边的顾麟给他倒上酒,微笑着说:“以前我就常听小卿说起你,说在农场有个铁哥们,是斯文的上海人,以前多亏你照顾他了。”他总是听儿子讲起农场时的往事,于凡很关照儿子,甚至在病榻边端茶送水,感情堪比亲兄弟。
于凡不好意思的接过酒杯说道:“顾卿也很照顾我的,在我最难的时候拉了我一把,我更应该感谢您二老的。”
“别这么说,都是一起苦过的年轻人,小于,你父母还好吧,孩子呢,应该不小了吧?”刘茹问,她觉得这个男人羞涩斯文,长得眉清目秀的,老婆也应该是个美女吧。
于凡如实答道:“我父亲文革的时候就去世了,现在我和我妈一起生活,孩子今年考初中了。”
刘茹连忙道歉:“哎呦,阿姨不应该问你这些的你很有福气啊,孩子这么大了,小卿到现在还单身呢。”
顾麟却瞪了老伴儿一眼,便和于凡说:“你阿姨嘴快,你别往心里去,我听小卿讲过你家里的事,那个时代给人们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不过好在都过去了,你们得赶紧抓住机会拼搏一下,别给人生留下遗憾。”他知道于凡出生在知识份子家庭,但父亲和爷爷,奶奶都在文革中被迫害致死,和母亲相依为命,前两年因为下岗同妻子离婚,现在自己带着女儿生活,过得很艰难。
顾卿见于凡和父母聊得来,脸上也就现出了笑容,至少爹娘对于凡的印象不错,这是个好的开始。
刘茹赶忙说道:“小于,你别怪阿姨,我是山东人,喜欢有话直说,这可能和你们上海人的习惯不同,千万别往心里去。”
于凡摇头笑笑:“北方人豪爽热情,我很喜欢北方人的。”
“于凡离婚一个人带着孩子呢,现在暂时住在我买的房子里,等明年他们就能搬新家了。”顾卿索性把爱人的情况和父母直说了,但对面的弟弟志华却一直没吭声,只是低头吃菜,好像有心事一般。
弟妹小丽也插了一句:“于大哥,上海公司的业务以后还要仰仗您了。”她觉得这话应该老公说才合适,但今天老公却格外的沉默,不知道在琢磨啥呢?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上海男人说完就把酒喝干了。
吃完饭,顾卿在里屋和母亲收拾东西,有一些放在家里的书这次要带到上海去,而于凡则站在阳台上吸烟,刚才他还真的有点儿紧张来着。
这时候,志华推开门来到他身边,笑着说:“于大哥,我想和你聊聊,有时间吧?”
“行,你说吧。”肯定又是为了顾卿“对象”的事,他不由自主的轻轻锁住眉头。
志华低声说道:“我哥前两天把你们的事和我讲了我不反对你们在一起,可是总得让我哥结婚,生孩子吧,但我哥好像铁了心,说不能对不起你,他不乐意结婚,就想和你长相厮守。”
小白脸听到这番话,立刻就僵住了,好一会儿才无比纠结的挤出一句话:“我知道我们这样做不对可我真的一直劝他要结婚,要孩子的。”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哥对你特别在意,特认真,所以才不忍心背叛你,我想求你和他谈谈,让他赶紧找对象结婚,你们还是可以继续来往的,我觉得这一点儿都不矛盾。你现在是我哥的左右手,贤内助,他离不开你,我也希望你以后能帮他把公司越做越好,不过男人的责任都很重,他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公司的老板,他要是不结婚没孩子,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是吧?”
于凡垂下眸子,点点头:“嗯,我都明白,我会和他谈的。”
志华看到他的反应,忽然觉得有些内疚,连忙又补充:“我知道你对我哥是认真的,你们的感情基础好,又在一起受过苦,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哥结婚后会冷落你,他对你是一百一的,我看得出来。”
上海男人苦涩的笑了,他还能再说什么呢,志华已经默许了两人的关系,网开一面了,现在只有让顾卿放下“私情”坦然的面对婚姻他才能少几分负罪感,不然他就成了破坏别人家庭和睦的“刽子手”了。
☆、40·焦灼
从父母家出来,回到位于金融街的公寓之后,顾卿就先去冲了个澡,然后等着于凡和自己上床睡觉。
过了一会儿,亲爱的人才飘着沐浴露的香味儿姗姗来迟,躺到了自己身边。
他连忙搂住小白脸,笑呵呵的说:“我爸妈是不是特好?”
于凡“嗯”了一声。
“他们对你印象不错,以后一定能接受咱两的事儿。”顾卿满怀信心,希望能得到怀中人儿的理解,但对方却又给了他当头一棒。
于凡扬起脸,很正色的说道:“你应该先考虑结婚。”
顾卿只得苦笑:“你怎么又这么说,我不是和你讲过了么,我不能脚踩两只船。”
他听到对方这么说,只得又耐心的劝道:“延续香火是咱们的义务,你是家里的长子不能推卸责任,赶紧找个姑娘结婚吧,你耽误不起了。”
“那你呢,你干嘛去?”他有些恼火的低吼。
于凡抱着他的脖子回答:“我当然会陪着你了,我们还有机会在一起的,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逃走了。”
顾卿很生气的转过身说道:“我不和别人睡觉。”
“就算你每晚搞我,我也不可能怀孕,不能给你生孩子的,你现实点儿成吗?我代替不了女人,更不能成为你的妻子。” 于凡也不想把话说得太透彻,因为这太伤人了。
北京男人立刻转身盯着他怒吼:“我从来没把你当成女人,是你非要这么比较的。”
于凡也有点儿激动了,他松开手扭向了另一边,咬着牙说道:“那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捅我,有本事你趴下来让我捅,你根本就是强词夺理。”
顾卿十分意外,他忍不住笑了:“呵呵,你还想搞我呢,要不咱两今晚试试,我就不信你有这本事了?”不过这却是个极为现实的问题,两个男人在一起总会有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但在下面的要是不甘心一直被搞可如何是好?
小白脸盯着他低吼:“我也有老二!”
“我知道喏,我脱光了,你来吧,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弄我?”顾卿心头憋着一股火儿,他就不信于凡有这个胆量。
他迅速的脱了内裤,懒洋洋的平躺在床上,用眼角瞥于凡。
谁知这小子真的爬上来,压住了自己的胳膊,板着脸说:“你别后悔!”
“笑话,我后悔什么?”他脑子里忽然有点儿乱,要是于凡真的狠下心插了自己的屁股怎么办?不过话都说出口了,就没办法收回了,都怪自己嘴贱。
于凡盯着顾卿的脸,思忖了好久,忽然说道:“你腰太粗,我没想法。”他随便找了个理由下台阶,实际上却是不想把两人的关系搞得更复杂,因为一旦他把顾卿上了,他就必须“负责”到底了吧?
北京男人憋红了脸,连忙把小白脸压了回去,捧着那张标志的脸说道:“我承认,我没你苗条,可我这身材是标准的北方老爷们,呵呵,所以以后还是让我继续干你吧,听话,转过去,今天我从后面来。”
于凡啥也没说,就扭过了身,趴在枕头上低声说道:“你好好考虑我说的话,行吗?”
“现在别谈这些我得集中精神。”他拎起了小白脸的胯,捏着枪挤到了狭缝边缘,温柔的摆腰,用顶部按摩还没放松的地方。
上海男人柔柔的哼着,可脑子里依旧没办法把顾志华的话抛开,他闭上眼睛,只好暂时用这种方式逃避现实了
一轮结束之后,坐在床头抽烟的顾卿问:“你真的愿意让我和女人结婚?”
于凡本来就要睡着了,一听他说了这句话,就睁开了眸子:“嗯,你必须结婚,要不我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你倒是解脱了,我呢?”顾卿锁着眉头,把抽了一半的烟丢进了烟灰缸。这种不能把握自己未来的感觉令他焦灼,郁闷,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是个追求自由的人,让他套上枷锁为整个家族牺牲个人的幸福,他压根没这个觉悟。
他抓住被角,视线忽然黏在了顾卿的脸上,哦,他竟然忘了这个男人的感受,和不喜欢的女人睡觉,终日生活在一起的日子必定是很难熬的。他不再背负任何罪名,而顾卿则要过上戴着假面具的婚姻生活了。
“对不起!”除此之外,他无话可说。
顾卿捂着脸叹了口气:“算了这本来就和你无关,你别搀和了,我自己会处理的,你只要帮我做事,陪我睡觉就成了,我不想让你跟着我一起烦,成吗?”
于凡挪到他身边,抱住了他的腰,低声道:“我只想让你幸福,别做出以后会后悔的事。”
“我懂,咱两又不是在一起一天两天了,睡吧,明天还得去公司呢,别累坏了。”顾卿说完话就关上台灯,抱着于凡钻进了被窝,但心情却久久无法平静,他知道现在的挣扎于事无补,早晚有一天他必须向家人摊牌,不是父母妥协,就是他妥协。
第二天早晨,顾总便带着自己的业务经理去了北京公司的库房,指挥工人把所有的机器设备搬上卡车,运往上海。
然后又返回三里屯的办公室和志华开会,把下半年的订单和生产合同做个总结,俄罗斯和东欧的经销商以后都交给志华来维护了,他也就不会那样忙碌了,在上海盯着服装厂的业务才是他最重要的任务。
下午三点多,顾卿就拽着于凡离开公司去逛了王府井和□,晚上便在和平门的全聚德吃烤鸭。
席间,于凡去上厕所,当他出了卫生间要返回大厅的时候,在走廊的另一头碰到了一个人。
刘永强正和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子聊天,看到上海男人走过来,注意力马上就转移了。
“于凡,真巧哦,你也在这儿吃饭?”他热情的打招呼,心情不知为何特别的紧张。
小白脸本想溜过去,假装没看到,可人家说了他也只好应道:“您好,刘局长,我要回去陪朋友了,改天再聊,不耽误您时间了。”
“好。”刘永强有些失落,只能目送着于凡走远。
“刘局长,你朋友?”教育局的同仁问道。
“对,农场的知青,老王,咱们回去聊吧?” 他觉得于凡一定是跟着顾卿来这里吃饭的,如果能找到机会和这个人单独谈谈就好了。
“哦,好。”说完两人就进了包间,和慈善会的人继续谈事情去了,这次的议题是关于失学儿童捐款的。
于凡回到顾卿身边,胃口顿时全无,他低声说:“咱们能回去了么,我有点儿累了。”
北京男人见他脸色不好看,就温和的答道:“成,我本来还想带你去尝尝小吃的,你要是累了咱们就先回家休息。”是不是昨晚他把于凡累着了,人家刚下飞机,晚上就被折腾,确实是他太不体贴了。
两人结账离开,来到停车场的时候,刘永强也像鬼影一样的跟了出来,他让司机开着车慢慢的追随其后
☆、默契
礼拜六早晨,顾卿趁着于凡还在熟睡,就留了张字条独自出门了,今天他要去趟香河的皮包厂,把旅行箱的订单搞定。
于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发现了对方留在床头的字条,就起来洗漱,打算下楼去吃午饭,这两天一直在东跑西颠他也懒得做饭,而且冰箱里空空如也,那家伙平常一定不开火,厨房连一点儿油烟都没有,白白浪费进口的全套橱柜了。
他戴好眼镜,套上白色的体恤衫下了楼,刚走出楼道口就被一个男人拦住了。
“我等你半天了。”刘永强嬉皮笑脸的站在了他跟前。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小白脸大为吃惊,这家伙真是无处不在,他想躲都躲不及。
刘永强很诚恳的低声说:“昨天你们吃完饭我就跟到这儿来了,今天本来想碰碰运气,看你是不是单独在家,我们找个地方坐着聊聊吧?”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走开。”虽然他已经逐渐的淡忘了那晚的事件,可对这个男人依旧厌恶至极。
但刘某却不动弹,索性搂住他的肩膀,柔声道:“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保证只要不是你自愿的就不会再碰你了。”
于凡甩开他的手,板着脸往前走,只得说:“要谈就在花园里,别的地方我不去。”
“好。”刘永强很开心的跟着他来到了小花园,两人坐在了长椅上,中间隔着一个人的位置。
“抽烟吗?”他掏出一支红塔山,递给于凡。
上海男人接了过去,自己拿过打火机点上,吸了两口,随即便问:“你想说什么,快说。”
“你穿白颜色挺好看的,在顾卿那里干得还好么?”他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于凡,此人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他惦记这么久。
小白脸低着头抽烟:“很好,我学了不少东西。”
“哦,那就好,我还说你要是不适应就帮你找个地方呢,他对你好么?”刘永强已经很久没去情妇那里了,他现在算是“单身”和老婆持续冷淡,两三个月可能都不会同房一次。
于凡耐着性子回答:“我们很好。”
“他不打算结婚了?”刘某人很好奇,他觉得顾卿如果能为于凡做到这个地步,他也就索性放弃了,因为他拼不过人家,不可能为了男人和老婆离婚。
上海男人弹弹烟灰:“肯定要结婚的……可能会晚些。”
“再晚就四十了,他真不着急,我还以为他能为了你不结婚呢,看来也是俗人一个……如果是这样我就不放弃了,什么时候你不想和顾卿在一起了,随时都可以来我身边。”这才是他的目的所在,既然顾卿会结婚生子,那他们就站在一个起跑线上,可以公平竞争了。
于凡掐了烟头,转过脸问他:“拜托你能不能别再缠着我了?”
刘永强却笑了:“我是在追求你。”
这个人怎么这么恶心?
“那次之后,你应该心满意足了吧,你还想怎么样?”于凡有些失去耐心了,刘某把他绑起来玩了一整夜,尝过了男人后面的滋味,难道还不能让他安静一下么?
“我想要你!”刘永强无比坦诚的说,随后就一把搂住了于凡的肩膀在漂亮的面颊上亲了一口,全然不顾光天化日之下会有人看到。
小白脸愤怒的推开他:“别作梦了,就算我和顾卿分开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说完就甩掉刘局长,大步离开了小花园。
刘永强依然坐在长椅上,又掏出一支烟,抽了起来,他很烦恼,为何自己就不能从这股疯狂的迷恋中自拔呢?但得不到对方的焦虑和折磨却让他难熬,到底怎样才能让于凡乖乖的献上身体甚至是真心呢?
而从那天以后,他脑子里每天琢磨的事儿就是如何才能把于凡快点搞到手,他都快魔障了,自己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难弄的对象,但就是这种看得见,吃不着的心情才让他越发渴望。陷入情网虽然郁闷,却给他无聊的生活注入了活力,他从不知道,原来单恋也是如此美好的!
但于凡却很痛苦,他连中午饭都没吃好,一想到刘永强哪天还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就焦虑万分,老天爷为啥要这么对待自己,他上辈子到底犯了什么错,会招惹上刘这样的人渣?
下午,顾卿回到公寓的时候,于凡正靠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电视,连自己进门都没发觉。
“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上海男人抬起头,尴尬的一笑:“没想什么,我买了菜,晚上在家里吃吧?”
“成,我帮你打下手。”他喜欢小白脸做的菜,很合自己胃口。
“不用,我来就好,你洗个澡去休息吧,等做好了我喊你。”于凡来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菜和肉,利索的收拾起来。
而顾卿则跟了过来,站在门口静静的望着他,柔声说:“宝贝儿,咱两这么过不也挺好的么,你干嘛非让我结婚呢?”
“你不能没有孩子,而且你的老婆可以陪你出席场面上的活动,我肯定是不能的,夫妻就像人生搭档,缺一不可。”当然他是没找对搭档,所以婚姻失败了,但理想中的婚姻就应该是这样的。
北京男人抱着胳膊,惨淡的笑着:“我的人生搭档是你,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
于凡一边洗菜一边低声答道:“可惜我生不了孩子。”
“说到底还是孩子的问题。”他靠在门框上叹了口气,但这确实是不可调和的家庭和个人之见的矛盾。
于凡把洗好的菜放到一边,就转过身问:“什么时候回上海?”他怕呆在北京又会见到刘永强。
“我订了礼拜二的机票,想闺女了?”
于凡又转过身去切菜:“嗯,小玲马上就要考试了,我有点儿不放心。”
“她成绩不是很好么,别担心。”他觉得这位父亲有些神经紧张了,年年三好生的小玲必然能考上重点中学的。
“原本帮她报了徐汇中学,可我们要搬到浦东,所以只能改成浦东的建平了。”他为此和母亲商量了好几次,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顾卿说道:“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大学现在录取率挺高的,再说今后还可以送小玲出国留学么。”
于凡苦笑着:“你总把事情想得那么容易,出国留学需要一大笔费用的,目前我没这个能力负担。”
他来到小白脸身后,搂住对方的腰温柔的说:“有我呢,只要小玲愿意出去,我会帮她出学费的。”
于凡停住了切菜的动作,傻呆呆的盯着菜板,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慢慢的抬起头,扭过脸望着顾卿,不知该怎么感激对方了。
北京男人吻了他一口,柔情蜜意的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很感谢我,但不能让我出这个钱,对吧?”
上海男人会意的点了点头,他们果然是“老夫老妻”了,彼此想什么心理都明白的很。
☆、中考
礼拜二的早晨,于凡和顾卿搭乘飞机回到了上海,又恢复了繁忙而有规律的生活。
但小姑娘于晔玲却迎来了她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那就是中考,两天的考试结束后,她的心情却变得烦躁起来,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里。
王阿姨问她怎么回事也不说话。
看到女儿如此反常,于凡心里也有了底,他知道八成是孩子没考好。于是就在考试结束后的第一个周末,敲开了孩子的房门。
“小玲,能和爸爸说说怎么回事么?”他给女儿拿了几袋“小浣熊“干脆面和一个三色杯进来,放到了书桌上。
她趴在床上看漫画《尼罗河女儿》,闷闷不乐的说:“我考得很差,作文写得不好,应用题也没答出来……爸,我要是没考上重点,你会不会很失望?”
他坐到女儿边上,柔声道:“你尽力就好,谁都会有失常的时候,爸爸不会怪你的,以后升高中的时候再努力吧。”
小玲扑倒父亲的怀里委屈的说:“我明明复习了,做了好多习题……为什么就是答不好,爸爸……上不了重点,以后就考不上大学了,呜~!”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于凡抚摸着孩子的肩膀,没吱声,他是不是应该走走关系,托人给孩子出赞助费上好一点的初中呢?
“我不要去差学校,我不要嘛!”她哭得更伤心了。
他咬着牙劝道:“一次失败不代表什么,就算以后考不了大学,也可以考中专和职高的,别伤心了,爸爸不怪你。”
可小玲却死心眼的喊道:“同学会笑话我的,我不要啦!”
此时,顾卿推开了房门,示意让上海男人出来。
他安慰了一会儿女儿,就跟着对方来到了阳台上。
“重点中学赞助费多少?”北京男人低声问,他知道小玲这孩子自尊心很强。
于凡抱着胳膊摇头:“大概要好几万吧,没必要花这个钱,是她太任性了。”虽然现在还没发榜,但考得好不好小玲肯定已经很清楚了,即便再差也有学上的,他不觉得这是个问题。
“她还不明白社会是怎样的,以为能上个好大学就有好的未来了,要不我试着和她聊聊,不过我听说普通中学教学质量确实差,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吧。”这毕竟是于凡和女儿两个人的事,他硬要插手不合适。
“嗯,她比较信你的话,我不想娇惯她,更不想让她认为只要有钱就能使鬼推磨,这么小就让她太现实不好。”他虽然无力改变周围的环境,但却想让女儿别变得太市侩,如果小玲和前妻一样,以后很难有幸福美满的生活,女孩子虽然不能眼光太低,可也不能太高了。
顾卿搂住他的肩,柔声说:“行,反正你来决定,要是想让小玲去重点中学,我就出赞助费。”
“不用出的,你和她聊聊。”或许小玲能听顾卿的劝,反正他已经无话可说了。
不一会儿,北京男人就来到了小姑娘的床头,看了看孩子在白纸上随意描画的线稿,笑着问:“小玲喜欢画画?”
小玲趴在书桌上照着漫画临摹,眼睛肿得像个桃子,她吸着鼻子答道:“我喜欢漫画,有时候会学着画,顾叔叔以前有什么爱好么?”
“我喜欢唱歌,京剧,还有忠字舞,呵呵!”他知道这些东西离现在的孩子们都太远了,就像他接受不了漫画似的,小玲也不可能爱唱京剧,爱跳忠字舞,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蹦迪,流行歌曲。
“忠字舞是什么?”她有印象,但却不知道是怎样的舞蹈。
顾卿挠挠鼻子,打开门对客厅里的王阿姨和于凡说道:“我给小玲跳个忠字舞,十几年没跳了,跳得不好别笑我!”
王阿姨拍手道:“哎呦,好些年没看忠字舞了,还真有点怀念呢。”
于凡坐到了沙发上,凝望着他摆开了弓字形舞步的架势,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虽然他们不再年轻,也无法回到过去了,但总能用些特殊的方法缅怀逝去的青春。
“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雨露滋润禾苗壮,干革命靠的是毛泽东思想,鱼儿离不开水呀,瓜儿离不开秧,革命群众离不开共产党,毛泽东思想是不落的太阳……。”顾卿边唱边跳,还不忘了拿着《尼罗河女儿》的漫画书当做红红的语录,小姑娘看得一阵阵的发笑,完全忘记了考试所带来的阴影。
一曲歌舞完毕,于凡颇有些不舍,索性说道:“你来段智取威虎山吧?”
顾卿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喝了口水,不得不叹息着:“真是老了,累得直喘,必须锻炼了……智取威虎山对吧,行。”他歇了一会儿,就站起身绘声绘色的唱了起来:
我们是工农子弟兵来到深山,要消灭反动派改地换天几十年闹革命南北转战,□□指引我们向前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红旗挂两边红旗指处乌云散,解放区人民斗倒地主把身翻人民的军队与人民共患难,到这里为的是扫平威虎山!
虽然过了十几年,但他依旧唱得字正腔圆,音色嘹亮,绝不比专业的逊色,要不然当初怎么会被文工团选上呢?
“顾叔叔唱的好棒!”小玲热烈鼓掌,她听爸爸说过顾叔叔在云南的时候是宣传队的骨干,能歌善舞,虽然那个忠字舞看起来很怪,但顾叔叔跳得却很有力度,很阳刚,她觉得也挺帅的。
“小顾啊,你没去做演员太可惜啦。”王阿姨也称赞道。
顾卿有些不好意思:“别夸我了,我现在底气不足,嗓子也没过去亮了,唱歌得天天练功的。”
于凡给他倒上茶,颇有感触的说道:“其实没什么变化,还和以前一样。”
他向小白脸微微一笑,柔声道:“是嘛,那我算没白忙……小玲,叔叔刚才又唱又跳的只是想和你讲明一个道理,不是没念过书就没有未来的,我和你爸爸连中学都没毕业,还在农场荒废了七八年时光,但我们现在不也挺好的么,更何况也有上了大学一无是处的人,别太在意其他人的想法,那些东西不能当饭吃,只要你能认准一个目标,坚持不懈的努力,你将来就会是个有成就的人。”
小玲坐到父亲身边,疑惑的说:“可是我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未来想干什么?”她的理想总在变化,今天想做老师,明天想当画家,后天或许又想学着顾叔叔的样子当大老板了。
“没关系,你还有时间探索,你才多大!”顾卿安慰小姑娘,他看到了孩子脸上的笑颜,用不了多久小玲就能从考试失误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于凡也搂住女儿的肩膀,轻声问:“服从分配去念初中吧?”
小玲撅着嘴点点头,但心里还是有些不乐意,可她又知道家里的条件,母亲已经把存款几乎都拿光了,现在存的钱都是以后要搬家装修房子用的,她不能太任性的。
☆、徘徊
整个下半年,于凡都在为了公司的业务东跑西颠,整个江浙地区的服装,饰品,日用品厂家都让他跑遍了,弄来了很多库存的便宜货,这也让顾卿感到欣慰。
“和咱们合作过的厂家都交给业务员来维护,重点客户还是我来,咱们厂的第一批订单怎么样了?”他和顾卿在会议室里讨论第三季度的工作,已经到了清爽的秋天,小玲也念初中了,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顾卿翻着合同,点头道:“行,两个业务员也带出来了,你能轻松一点,帮我盯着生产验收吧,这个你懂,我就不求着别人了。”
于凡拿着东欧的订单样品,皱着眉说:“这次的布料有色差,我怕那边会不给尾款。”
“今晚志华已经启程了,他去搞定,这次的订单数量太多,就算他们不买单,我也有把握能销得出去,别担心。”他伸了个懒腰,因为不用到处跑,有人分担工作,他能抽出时间锻炼去了,每天早晨他都坚持慢跑一公里,现在精神状态和体力都不错,在床上更威猛了!
于凡倒是累得快吐血了,但为了回报顾卿,他每天都兢兢业业的工作,能多干就多干,当然他的报酬也相应的增加了,有时候能拿到两三千的奖金,年底还能拿到双薪,这下搬家装修的钱就都搞定了。
顾卿看到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便柔声问:“这两天别加班了,早点回家,不行就休假几天,在家里调养调养。”
“我没事,只要你别三天两头的搞我就成。”于凡为此有些烦恼,虽然他也很性福,可他的身体却有点儿撑不住了。
北京男人凑近了,笑嘻嘻的说:“成,我悠着点。”
“你老这么说,可每次都做不到!”他很悲愤的说,有时候睡得好好的,顾卿就会爬上来“吭哧吭哧”的摆弄自己,开始他还会反抗,可后来也就懒得搭理了,索性半推半就的应付,直到对方满足为止。
顾卿挠挠鼻子:“谁让你这么好玩儿的?”
于凡白了他一眼,就拿着本子走到了门口:“没正经事我出去了,下午还要去毛纺厂呢。”
“嗯,辛苦了!”他已经蜕变成地主老财了,弟弟和情人都在为自己工作,而他算是解放了一半,可以试着投资点别的领域了,这么闲下去怪没意思的。
到了下班的时候,顾卿就死拖活拽的把于凡拉回了家,不让对方加班,但刚推开房门,有个女人却大言不惭的坐在客厅里和小玲说话,她就是杜宁。
“爸爸,顾叔叔你们回来啦。”小玲开心的说道。
杜宁也起身和顾总问好:“顾大哥,这段时间多亏你照顾小玲了。”
“哦,没关系,我应该做的。”他从来没见这女人来过家里,总觉得有些奇怪。
于凡也很纳闷,便客气的问道:“你吃饭了么?”
“还没,妈在做饭呢,我去帮她,一会儿咱两谈谈。”杜宁说完就进了厨房,帮前婆婆去做晚饭去了。
小玲抱着母亲给自己买的新书包高兴的说:“爸爸,妈妈给我买的,芭比娃娃的,好看吗?”
“好看。”上海男人笑笑,抬头看了看走到阳台上抽烟的家伙,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们恐怕今晚又要吵架。
五个人有些不自然的吃晚饭,顾卿就找了个理由下楼闲逛去了,而于凡则和杜宁呆在卧室里谈话。
杜宁坐在床头,他坐在床尾,两人都有些尴尬。
“……咱们能不能重新开始?”她低着头问,三个月前她已经和干部男友分手了,对方嫌弃她年龄大,现在找了个刚过三十的女教师,已经闪婚登记了,她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活,还搭了不少宝贵的时间,虽然心里嫉恨,可现实却摆在眼前,回到前夫身边是最好的选择,爹妈也同意这个做法。
于凡呆住了,他望着前妻踌躇的表情,问道:“你男朋友呢?”
“分手了。”她不好意思的答道,禁不住紧张的抓着衣袖。
他支支眼镜,沉默了好半天,然后才低声道:“让我考虑一下,行吗?”
杜宁僵硬的笑了:“嗯,我等你答复。”她很怕下半生没人照顾,孤独的滋味不好受,现在她经常想起于凡以前的好来,人果然都爱犯贱,总是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
“我下周给你打电话。”于凡很纠结,他现在没办法回答前妻的问题,他需要周全的考虑一下,但如果是为了小玲自然还是复婚来的好。
“我先回去了。”她忐忑不安的离开了,但为了以后能生活得好一点,丢脸算啥?前夫工资不低,有房有车,以后她也能过得不错的。
晚上临睡之前,顾卿就躺在床上问上海男人:“她是不是想复婚?”
于凡翻过身,望着他皱着眉的侧脸答道:“嗯。”
“你怎么说的,答应了?”
于凡柔声说:“我说考虑一下。”
顾卿舒了口气:“唉……最后还是会答应吧?”
他摇头:“没想好。”
“要我就不会再要她,我这么说可能有点儿过分,不过她有啥资格再回到你身边?”北京男人十分气不过,那个女人脸皮实在是太厚了。
于凡垂着眼眸说道:“她毕竟是小玲的母亲,更何况我们也不是没办法凑合过下去。”
顾卿瞅瞅他,不高兴的问:“那我呢,你让我和谁睡去?”
小白脸无话可说了,要是他和前妻复婚,让这家伙怎么办?虽说此人肯定会结婚,但现在却依然单身一人。
“不说话了吧,你就是想着复婚呢,我太了解你了!”他懊恼的揉揉太阳穴,转过了身,胸口发闷,很想去阳台上透透气。
于凡望着他的背影,试探着问:“我陪你呆到你有女朋友的时候,行吗?”
“少放屁,我没心思找女朋友,烦!”他低吼,终于耐不住性子“腾”的一下坐了起来,蹲在床头点了支烟。
上海男人拽着被角,平静的说道:“我们以后都会有自己的家庭,这是没办法的,趁这个机会下定决心吧,别再犹豫了。”
“每次都是你义正言辞,把自己伪装得特别无辜,我就是那个不成熟,自私的坏蛋,我他妈快被你坑死了!”顾卿一肚子的活儿,但这就是于凡的做事风格,而他则不然,在感情上总是率性而为。
小白脸伸手摸着他厚实的脊背,没底气的说:“要不你骂我,再不解气,干脆打我?”
蹲在床头的男人刷开他的手,气哼哼的说:“闭嘴,你明知道我舍不得打你。”
“我们还是有机会在一起的……我保证!”虽然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但两人分开的时刻却已经慢慢的到来了。
顾卿低着头,没有吭声,他从未这么堵心过,多年之后他依然记得那个失眠的夜晚,那晚他几乎抽了一整包烟,思前想后的考虑了很多……
☆、婚礼
周六的早晨,王阿姨买菜回来,于凡坐在客厅里看报纸,而顾卿还在睡懒觉,小玲去找同学玩了。客厅里就母子二人,于是王阿姨就把儿子叫到了阳台上。
“妈,有事?”他问。
老太太关好门,低声道:“杜宁想和你复婚?”
“嗯。”他这两天都在考虑这件事,而且还因此和顾卿陷入了冷战之中。
她看着儿子的脸,低声问:“小顾是不是生你气了?”
于凡眨眨眼,有些疑惑的说:“我们是有些矛盾。”母亲的话是啥意思?
王阿姨叹了口气:“妈其实知道你们的事,只是一直没说过。”顾卿刚来上海看望儿子的时候,她还没看出来,但一起住之后她却发觉了。
他慌乱的垂下头:“您……怎么没找我谈过?”
她温和的笑了:“妈知道你们两个都不容易,能体谅你们,可你和杜宁复婚小顾肯定会不高兴的。”虽然她并不赞成儿子和顾卿同性相吸,但她也没有权利反对,毕竟两个孩子已经在一起很久了,怕是再农场的时候就开始了吧。
“他也会结婚有家庭的,我们早晚会分开,不如长痛不如短痛。”他心痛的说着,但却是打心眼里不愿意和顾卿分手的。
王阿姨皱着眉问:“小凡,你马上就四十了,应该多为自己打算,妈只想让你开开心心的生活。而且杜宁就算和你复婚,能和你一心一意的过日子么,这你都要考虑清楚啊……别总是为了我和小玲委屈自己,你要是想和顾卿在一起妈是不会反对的。”
于凡却哽咽着摇头:“我不能这么做……这对顾卿不公平。”
“他家应该也催他结婚了吧?”王阿姨为儿子和小顾操心,虽然起初她很排斥,抗拒,但慢慢的她却看出了顾卿对儿子是一百一的好,也就默许了。
他点头:“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一直都会拖着不结婚的,我不能绑着他。”
“那也不用非和杜宁复婚啊。”她对前儿媳完全失去信心了,那个女人市侩,现实,而且特别贪财,她觉得儿子和杜宁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他苦笑着扶住母亲的肩膀:“就算是为了小玲吧,她很想让我们在一起的,小玲到了青春期,很敏感,我不想让她受我们的影响,希望她能比我们这一代人过得好。”
“妈当然明白你的心思了,可你呢?”儿子懂事孝顺,而且又能为了家人做出牺牲,但这会让她心里不好受的。
于凡笑了:“我和顾卿还可以天天见面的。”
母亲摇头道:“但有了妻子之后,你们就不能像以前一样想在一起就在一起了,你要考虑清楚。”
于凡“嗯”了一声,但他却无从选择!
第二年春天,于凡一家拿到了浦东新房的钥匙,立刻就紧锣密鼓的进行了装修,而与此同时杜宁也搬回了于家,一家四口人“其乐融融”的住进了崭新的三房一厅内。
顾卿只能独自呆在梅川路的房里,每晚对着电视抽烟,一周之后,他返回了北京,接受了母亲的建议和一个三十岁出身高干家庭的女人相亲去了。从他“恋爱”到结婚只用了六个月的时间,婚礼是在1995年金秋十月在北京举行的,顾卿把能请到的兵团战友都叫来了,在渔阳饭店办了几十桌酒席,婚礼办得很隆重,接新娘的车足有二十八辆。
结婚当天,于凡也从上海赶来,送上了贺礼。
当新郎顾卿敬和新娘小菲走到他所坐的席位之时,于凡就站起身举着酒杯微笑着说道:“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谢谢!”北京男人笑得很勉强,但这杯酒他一定要一滴不漏的干了。
新娘赵小菲身材高挑,五官清秀,虽然算不上大美女,可也算品貌端正,而且她还是师范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是个有文化有头脑的睿智女人。
她知道于凡是公司的骨干,便很客气的说道:“于大哥,谢谢你特地从上海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以后公司还要多仰仗您了。”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他言不由衷的说着,脸上在笑,心里却像在哭泣,昨晚在火车上他一夜都没睡着,总想起他和顾卿在一起的时光。
三人正在说话的时候,小个子陈冬凑了过来:“老单身汉终于脱光了,恭喜恭喜,嫂子,以后你可得好好管管他!”
“他挺老实的,不用我管教。”小菲笑盈盈的说。
顾卿瞥了他一眼:“怎么就你来了,媳妇儿呢?”
陈冬答道:“我岳母病了,她在医院守着呢。”
“严重吗?”他皱着眉问,周阿姨也六十多了,一直住在广安门,他都有好几年没见过那个心直口快的老太太了。
“摔了一跤,没事儿,来,我不让你多喝,就一杯。”陈冬也敬了酒,但他却发现刚刚坐下的于凡气色不大好的样子,难道是旅途过于劳累了?
顾卿喝干了酒,就将视线停在了于凡身上,他觉得这个男人比之前瘦了几分,心头忽的涌起一股酸楚和伤感。为了不让他失态,他只好带着老婆绕到了对面的席位给工商局的领导们敬酒去了,但一有功夫就会把注意力重新转移到上海男人身上,这场婚礼简直成了对自己的苦痛折磨。
陈冬转过脸问于凡:“哪儿不舒服么?”
他没胃口吃菜,摇头答道:“没事,可能是刚下火车有点儿疲劳。”
“要不你先回去吧,我看你脸色不好,等会儿顾卿问起你我就说你回酒店了。”他知道于凡和顾卿的关系比在农场的时候更铁了,两人现在是事业上的合作伙伴。
“不用,正一会儿就结束了,这么早离开不太好。”他盛了一碗汤,勉强喝了两口,但胃口却和火烧一样,果然他是个喝不了白酒的人。
陈冬见他坚持,也就没再说什么,他望着顾卿和夫人小菲,总觉得这两个人恋爱的时间太短了,这么匆匆忙忙的定下终身能过得到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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