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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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虫 作者:莫青雨

    正文 第23节

    米虫 作者:莫青雨

    第23节

    林冬说起他观察欧阳华的样子,“他看起来不像整日吸食忘忧散的样子,虽然皮肤惨白了一点,但精神很不错。做出这样看起来深思熟虑的事也不像传闻中所说那么没用,或者,他背后有个人在给他出主意。”

    臧飞龙一下瞪大眼,“谁?”

    若是他背后真有个人,那么他们就要万分小心了。所谓敌人在暗,他们在明。指不定四人这样坐着商讨,都被别人看在了眼里。

    这么一想,陈南海已经离座,悄无声息闪到了窗边,从窗缝往外看了几眼,又将缝隙关严了。

    “对了,我看见他在吃一种药。”陈南海想起自己偷看到的情境,“那药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林冬看向他,“什么样子的药?”

    “没看清……”

    “褐色的药丸。”施成杰接过话,“大概小拇指大小,他一次吃了两颗,在跟我谈完话时,又吃了两颗。”

    “吃的这么频繁?”林冬若有所思,“他说是治什么的吗?”

    “只说是顽疾。”

    “嗯……”林冬挑了挑眉,臧飞龙早已熟知他的表情行为,压低声音道:“想到什么了?”

    “现在还不确定。”林冬顿了顿,道:“我们可以假设他背后还有个人,这个人在给他出主意,若送礼这事是他出的主意,我觉得这个人有些微妙。”

    “微妙?”施成杰,陈南海和臧飞龙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也许我们把事情想得复杂了。”林冬道:“这礼物送出来,不是有其他目的,也不是长安知府做给李省看的,而是确确实实,送了李省一个把柄。”

    陈南海一愣,“你是说,这个给欧阳华出主意的人,是故意害他的?”

    “所以说微妙了。”林冬撑着腮帮子道:“既然他知道施大哥来了,不用等我们找他,他自己应该会出现在我们面前。”

    ……

    午饭过后,施成杰和陈南海出门逛街去了。其实是施成杰想出去再看看情况,陈南海跟了出去,美其名曰,有个人跟着,他的目的不会那么明显,可以伪装成在逛街。

    等到二人出了门,林冬吃饱喝足,打了个哈欠。

    臧飞龙看他,“累了?去睡会儿吧。”

    说着一边伸手过去探小孩额头,确定他没有再发热。

    林冬任他摸着脑袋,懒懒道:“我已经好很多了。”

    “那也要小心,再生病的话就不好治了。”

    林冬点头,事实上他也确实有些累。大病初愈,身子本就虚弱,昨日出门虽穿得厚实,但江南的冷是骨子里的湿冷,还是让人受不了的。

    臧飞龙又叫人多拿了几个炭炉来放在屋子里,窗外寒气森森,屋内却热得人大汗淋漓。

    林枣抹了把汗率先出门去了,梅禄还坚持坐在屋里,帮臧飞龙倒了杯茶,又让人来收拾了碗盘。

    林冬躺在床上,目光在臧飞龙和梅禄之间看来看去。臧飞龙显然是很迟钝的,完全没意识到梅禄时不时偷看的目光,可那不等于林冬没发现。

    他撑着脑袋想了想,突然道:“大哥,我想吃糖葫芦。”

    “这个时候?”臧飞龙纳闷,“你刚吃了饭。”

    林冬不做声地看他,臧飞龙立马站起来,“我这就去。”说着拿了桌上的外套一穿,一边开门一边道:“你好好待着,哪儿也不许去。”

    “嗯。”

    门一开,和屋内截然不同的冷意窜了进来。梅禄坐在门口的位置,瞬间打了个哆嗦。

    林冬朝床沿拍了拍,“坐这里来,这边暖和。”

    梅禄心想,他已经够暖和了。

    但毕竟人在屋檐下,他只得起身走了过去,拉过椅子在林冬对面坐了。两人大眼瞪小眼。

    林冬又仔细看了看他,梅禄长得干净,身子也不算瘦弱,一身青衫衬得人倾长玉立,就是表情太过温顺了些,又显得小心翼翼,所以看着弱不禁风似的。

    这么一想,林冬想起章城来了。那个人感觉就更傲气一些,长得也很漂亮,虽然有些羸弱,长相也偏女子,但衬着那份傲气和自负,倒也显得独树一帜。

    “你认识章城吗?”林冬突然好奇起来。

    “认识。”梅禄显然有些意外,“你认识章大哥?”

    “章大哥?”林冬眨眨眼,“我和他只是聊过几句,其他不太了解。”

    “哦……”梅禄捏着袖子,慢慢道:“章大哥其实人不错的,他待我们也很好。总是告诉我们,不要反抗,免得受苦。要对自己好一点。”

    林冬唔了一声,“他看起来倒不像会对别人好的人。”

    “我起初见他也这么觉得,觉得他是很不好招惹的人……”梅禄道:“但相处久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不过也分时候。若是为了保全自己,他会丢下其他人,他跟我说过……在这个世间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命,其他都不重要。若是能活下来,就要好好活着,不管用什么手段。”

    林冬倒对章城有些刮目相看了,他撑起一点身子,问:“我听村里人说,他是改了自己的姓氏?”

    “嗯,他原来不姓章的,姓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从来不提。”梅禄道:“只听说他曾经家境很不好,家里人对他也很不好,总之经过了一些很大的波折,本来都要死了,却被刚巧路过的章子柬救下来了。大概看他长得好,就收了他。”

    林冬点点头,梅禄突然问:“林小先生……”

    “叫我林小就行了。”林冬笑笑。

    “嗯……林小……”梅禄张了张嘴,似乎又问不出口,憋了半天,话题一转,“我,我们俩谁年纪大一点?”

    “我吧。”林冬道:“冬天过完,我就十八了。”

    “啊,我生辰在夏天。”梅禄抿了抿唇,“明年夏天十七。”

    “果然我大一点。”林冬躺回床上,翻了个身,面朝着床顶,似乎发呆又似乎想着什么。

    “你……你和林大哥是……”梅禄努力了几次,终于开口道:“表、表兄弟?”

    “不是,结义兄弟。”

    “哦……”梅禄突然觉得其他的好像不用问了。

    有人会对自己的结义兄弟好到这种程度?嘘寒问暖,怕冻着怕饿着又怕热着。就算是亲兄弟也难以这样。

    也许这两人是……

    梅禄脸色暗淡下来,有些不自在,又有些怨愤起来。为何每次自己以为能得到的东西,就轻易没有了呢?因为自己生的贫苦,就一定要事事落在人后吗?

    他又想起了章城,想起他说的话,心里突然有了一些想法。不管这两人究竟什么关系,只要自己能跟着他们,日后指不定就有机会……

    他想起臧飞龙救自己的样子,那一刻的记忆无论如何也忘不掉。无论如何割舍不了。

    “啊对了。”林冬突然懒懒道:“你别看林大那副样子,其实只要是人,总归有些缺陷的。”

    “?”梅禄有些莫名其妙的抬起头来,一双眸子刚刚好和林冬对上了。

    林冬的双眸如黑曜石般,又如落满星辰,虽然笑吟吟的看上去天真无辜,但不知为何,梅禄突然有些心虚,似乎内心所想,已经被看透了。

    “他对人那么凶,是因为要撑起面子。”林冬神秘兮兮道。

    “面子?”

    “男人嘛,有时候很强势是因为某些地方不强势。”林冬一咧嘴,用那张无辜如小鹿般的可爱脸庞道:“他不能人道。”

    “……”梅禄突然觉得,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了。

    作者有话要说:林小虫的恶作剧实在是…………………………………………神啊,来个雷劈死我吧!2333333

    此时的大飞虫。

    糖葫芦老板:爷,买糖葫芦吗?

    臧飞龙:买……买……阿嚏!阿嚏!阿嚏!阿嚏!(有人说我坏话?!)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也继续更新=w=

    ☆、第六十一章背后神秘人

    虽然梅禄很想问,他不能人道,你为什么知道?可努力了几次,还是开不了口。

    尴尬地坐在原地,捏着袖子,小脑袋垂着,目光在地板上四处晃。就听林冬懒洋洋继续道:“所以平日不用被他那副样子吓到,不过做给人看看而已。”

    顿了顿还补充,“你要多体谅他空虚的内心。”

    “……”梅禄小小声嗯了一声,随即问:“那么……林大哥不会……娶妻了?”

    “应该不会,但也说不准。”林冬笑得无辜,“万一有好心的姑娘不在意呢?”

    梅禄皱眉,“林大哥家的香火就断了啊?”

    “嗯。”林冬点头,见梅禄欲言又止的表情,主动问:“有什么想说的?”

    “我……我其实……”梅禄吞咽了好几次,终于道:“如果能陪在大哥身边,其他,无、无所谓的。”

    林冬挑眉,“你喜欢他?”

    梅禄脸唰的红了,结结巴巴慌乱不堪,“大哥救、救了我……”

    “想报恩?”

    “……也、也不是……”

    “那就是喜欢。”林冬下了定义,有些好奇的撑着脸侧过身看他,“他哪里好?”

    “很……很威风。”梅禄脸红得像从开水里捞出来,捏着袖子道:“又有男子汉的气概,好像谁都不放在眼里……”

    “这是优点?”林冬摸了摸下巴,“我以为这是他太笨的标志。”

    梅禄瞪大眼,“林大哥怎么会笨?他看起来好厉害……”

    “厉害和笨不相干。”林冬笑笑,恶作剧的心情收敛下去,倒是认真道:“你就没为你自己想想?”

    “啊?”

    “好不容易逃脱别人的掌控,就不想要自由?”

    梅禄沉默了,隔了一会儿才自嘲,“我这种人,哪里有什么自由?若是离开了,指不定又被谁骗去……”

    林冬坐起身子,皱眉,“既然上过当,就要学会识人。出门在外,总是想要别人帮你这是不对的。”

    梅禄眨眨眼,不明白林冬为何突然说教起来了。不过他也认真听着。

    “若不是我们碰上梅伯,也不会有救你这件事发生。既然你能逃出来,就要珍惜机会,好好为自己打算打算,而不是跟在别人身后听凭别人摆布。”

    梅禄歪个脑袋看他,“你一定是很有本事的人。”

    林冬一愣,梅禄道:“只有有本事的人,才能说出这么自信的话。因为你们相信自己能将一切处理好,可是我什么也没有。”

    梅禄抿了抿唇,“我连字都不认识,从小学会的只有洗衣做饭,喂鸡喂猪。我一个人能做什么呢?”

    林冬道:“你最想做什么?”

    “我?”梅禄想了想,“有一家自己的小客栈,当个小老板吧。”

    这个想法倒是比较出乎林冬意料,他以为梅禄会想守着一方田过安安静静的日子。

    “杭州怎么样?”林冬道:“帮你盘个小铺子,你觉得如何?”

    梅禄一愣,睁大眼,“这可不是小数目!而且、而且我还不识字,也不会算账……”

    “我可以教你。”林冬笑笑,“现在学也不晚。”

    梅禄犹豫了一下,显然在臧飞龙的男子气概和自己做小老板的生活里挣扎了起来。

    “你们……你们办完事,要去哪里?”

    “也许是长安,也许是洛阳,也许北上。”林冬耸肩,“说不准。”

    梅禄皱眉,“你们……是做生意的?”

    “不是。”林冬道:“有些私事要办而已。”

    梅禄虽然很好奇,但也知道无法多问。

    他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道:“你……是不是喜欢大哥?”

    林冬不答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虽然我脑子不太聪明,这点还是知道的。”梅禄抿了抿唇,“你是想让我心甘情愿地离开林大哥吧?”

    林冬也不反驳,躺回枕头上看着床顶,“他要做的事还很多,若是你能等,你可以在杭州等到他回来,可能两年,可能三年,可能十年。这样你也愿意?”

    梅禄忍不住道:“什么事要办这么久?”

    “你就说你愿意不愿意吧。”林冬道:“十年你也等的话,我不阻拦你。”

    时间显然是最考验人心的东西,梅禄犹豫了,看着林冬道:“你愿意?”

    “我已经答应要陪他走这么久了,哪怕二十年,三十年。”林冬打了个哈欠,似乎累了,“你好好想想吧,做自己的小老板,还是等一个可能再不会回来的人。”

    梅禄挣扎了一下,小小声道:“不能一边做小老板,一边等吗?”

    林冬正转身,闻言差点闪到腰,他侧过头,对着梅禄比了个大拇指。

    “有奸商的潜力。”

    梅禄失笑。

    臧飞龙回来时,觉得屋里气氛稍怪。

    确切来说,是某些人对自己的在意程度让自己觉得怪。

    当林冬咔嘣咔嘣吃完第二串糖葫芦时,臧飞龙终于忍不住看向一直偷偷往自己这边盯的梅禄。

    “你到底在看什么?”他不耐道:“我脸上写了字吗?”

    梅禄赶紧摇头,转开视线看向窗外。臧飞龙啧了一声,转头时见林冬咬着糖葫芦嘿嘿的笑。

    “你又怎么了?”臧飞龙伸手探小孩额头,“我出去这会儿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林冬含糊道:“没有啊,和梅禄聊得挺开心。”

    “嗯?聊得开心?”臧飞龙看了那边一直假装看窗外的人,侧过头俯身到林冬耳边喷热气,“什么事那么开心?”

    灼热的呼吸晕染得林冬耳根发红,他伸手推开臧飞龙,笑道:“秘密。”

    臧飞龙眼睛眯起来,像头不满意的大狗,林冬将手里最后一颗糖葫芦递过去,“给你吃。”

    臧飞龙也不管在场有没有其他人,拉过林冬的手对着粘满糖渍的唇吻了过去。舌尖描绘轮廓,随后离开一点,笑:“甜。”

    林冬抿起唇,脸上染起晕红,偷眼去看那边梅禄,见梅禄趴在窗框上,也没往这边看。

    臧飞龙身子高大,一侧身就能挡住别人视线。不过……梅禄说不定猜到了。

    想着就觉得有些难堪,又觉这臧飞龙实在粗神经。林冬皱眉,拍了大飞龙的大脑袋一下。

    臧飞龙看他,“干嘛?”

    “不干嘛。”林冬吐舌头,臧飞龙眼神一暗,眼底仿佛星火燎原。

    这边两人正打闹,那头陈南海推门进来了。

    “冷死……哇!火灾吗!”

    他的嗓门一起,屋里那似有似无的暧昧瞬间消失殆尽了。

    连施成杰进门也是皱眉,“炭炉太多了。”

    臧飞龙理所当然,“林……小不能再风寒了。”

    陈南海翻个白眼,将外套脱了撩袍坐下来,“你猜我们在外头遇到谁?”

    臧飞龙看了窗边梅禄一眼,“谁?”

    陈南海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话也不说明,只道:“杭州很有名的戏子,陆青衣。”

    林冬想起陆青衣唱的那出戏,来了点兴趣,“他怎么了?”

    陈南海手托腮,看向旁边施成杰,语气说不出是调侃还是什么,“他们俩聊了会儿,还约好了明日中午去戏院听戏。”

    林冬一扬眉,“陆青衣主动的?”

    陈南海点头,“咱们施大人年轻有为,男女通吃啊。”

    施成杰看了陈南海一眼,“你若不想去,不用勉强。”

    “不!当然要去!”陈南海哼了一声,“陆先生的戏是一定要听的。”

    臧飞龙看看他,又看看施成杰,突然道:“你这是在吃醋?”

    陈南海差点咬到自己舌头,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你说谁?”

    “你。”

    “我呸!”陈南海伸手指指施成杰,又指指自己,来回无意义道:“我吃醋?你开什么玩笑?我会吃这死人脸的醋?”

    施成杰似乎已经练就了对陈南海的话充耳不闻的境界,转头看林冬,“明日……”

    “我们也去。”林冬点头。

    陆青衣会主动找施成杰,这证明了林冬所说的‘对方会主动找来’。不过不知道陆青衣只是代其他人接头,还是……

    总之他来得这么快,倒有些出乎林冬意料。

    几人说定了,陈南海和施成杰便回自己房间去了。

    他们重新定了房间就在林冬他们隔壁,这层楼原本的那群小喽啰早就因为臧飞龙的缘故做鸟兽散了。

    梅禄的房间在另一头,他此时也起身朝门外走去,“我也先回去……”

    臧飞龙点头,“饿了就自己叫吃的。”

    梅禄嗯了一声,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一眼。臧飞龙的目光自始自终也没落在自己身上过,始终追着林冬的身影。

    心里叹了口气,又觉得挺佩服林冬的。

    先不说要陪着一个人那么多年,若只是兄弟情义也就罢了,若不是兄弟情义……

    这人还不能……

    梅禄想到这个,脸又红了红,随即下了个决定,开门之后匆匆就往厨房去了。

    待到晚饭时,这顿晚饭让桌边的人表情高深莫测。

    陈南海是憋笑憋得肩膀一直抖,施成杰还是那副死人脸,但目光也不时朝臧飞龙扫去。

    林枣满脸冷汗,只想当自己不存在,梅禄一脸邀功的样子,林冬最平静,只是吃着自己碗里的。

    臧飞龙深深吸了口气,皮笑肉不笑道:“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嗯?”

    满桌的菜,大部分是滋补壮、阳的,看得出店伙计还下了大功夫,这桌菜拿出去卖可能也是高价了。

    尤其,这些菜还被很故意的都摆在了自己面前。

    “店小二真用心啊。”林冬眼观鼻鼻观心,“杭州人真热情。”

    梅禄当然也知道这种事不能说出来,伸手帮臧飞龙拿了一只白白圆圆的蛋,“大哥趁热吃。”

    陈南海看着那蛋,几乎要笑到桌子底下。

    施成杰淡然道:“甲鱼蛋大补。”

    臧飞龙阴森森看人,“林枣……?”

    林枣举手发誓,“我没点这些菜!我也不知道怎么……”

    梅禄赶紧道:“是我点的,和林哥没关系。”

    臧飞龙哦了一声,“我比较好奇你点这些菜的原因。”

    他着重咬了“原因”两个字,斜眼去看旁边淡定的林冬。

    梅禄不擅长说谎,眼珠子四下乱转,道:“只是想……林大哥能多照顾一下自己身体。”

    臧飞龙意味深长哦了一声,“谁告诉你我身体不好的?”

    梅禄没说,但目光已出卖了他。

    几人都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向了林冬,臧飞龙牙齿磨得咯咯响。

    林冬放下碗淡定站起来,双眼看着头顶梁柱,“我吃饱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出意外,明天也继续更新=w=~~~~

    ☆、第六十二章听戏猜真话

    这个晚上注定不平静。

    当所有人用餐完毕,或疑惑或带着同情离开后,臧飞龙把门一关,门闩一挂。

    转头,林冬正在翻窗子。

    “你做什么!”臧飞龙一个箭步冲过去,将人拦腰抱下来,一边将窗户全关上。

    林冬慢吞吞道:“你闩门要做什么?”

    臧飞龙盯着他看,“那你翻窗子是干什么?”

    “……不是很明显吗。”林冬眨巴无辜的眼睛,“你锁门,我翻窗。”

    臧飞龙摇头,将他扛着几步进了睡房,又将门闩上。

    “说吧。”

    臧飞龙将人往床沿一放,抱着手臂看人。

    “……说什么?”林冬蹬了鞋子,抱着被团看人。

    “你跟梅禄说了什么?”

    “……”林冬眼珠子上下转了转,“帮他盘个铺子,让他当小老板。”

    “还有呢?”

    “教他认字算账。”

    “还有呢?”

    “……”

    臧飞龙往前俯身,双手撑在小孩头两侧,将人困在了自己目光之下。微微挑起的俊朗眉目彰显着一丝无奈和隐约的笑意。

    “你最好说实话。”臧飞龙声音低沉,目光扫过小孩红彤彤的嘴唇,喉咙动了动。

    “……说你不行。”

    “什么不行?”

    “……雄风不振。”

    “……”

    虽然预料到了,但听到林冬亲口说出来,臧飞龙还是狠狠吃了一惊。

    他伸手探小孩脑袋,“林冬,你没事吧?”

    好好的为什么和别人说这些??

    林冬撇嘴,“我这是为他好,跟着你又没什么光明前途。”

    臧飞龙一挑眉,“跟着我?什么意思?”

    林冬看他,“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你就一点点没看出来他对你有好感?”

    “……”臧飞龙抹了把脸,“首先,我们都是男人。”

    林冬嗯了一声,做出“我在听”的样子。

    “既然我们都是男人,为何总会往好感方面想?”臧飞龙道:“难道我看着陈南海,一天到晚琢磨他喜欢什么样的人?”

    林冬哦了一声,“不需要琢磨,他总是会自己说出来。”

    臧飞龙无语,“你懂我什么意思。”

    “……那我也是男人。”林冬眼睛看向别处,“你为什么对着我,就和对着陈南海不一样?”

    臧飞龙皱眉,“那本来就不一样。”

    “所以是哪里不一样?”

    “……”臧飞龙挠了挠头,“我对着你会紧张,对着其他人不会。”

    “紧张?”林冬好奇起来,“为什么?”

    “你那么聪明……”臧飞龙耸肩,“我总是担心自己又在你面前做了什么蠢事,也担心让你失望……也不想惹你生气。”

    “那梅禄呢?”

    “他?”臧飞龙摇头,“不过是个陌生人,答应梅伯要救的陌生人。”

    林冬抱着被团想了想,“那你如果仔细看看他呢?或者……往这方面想一想?”

    “我为什么要想一想?”臧飞龙眯眼,“我和陈南海又不一样,不是见一个爱一个。”

    林冬弯起嘴角,“哦……所以你爱……哪一个?”

    臧飞龙一愣,陡然发现这句话似乎有点……

    他的脸诡异的浮现起暗红,一时半会儿张口结舌,随后像头暴躁的大狮子低下头在林冬的脖间蹭来蹭去。

    “你这只小狐狸!”发泄似的在小孩脖子上啃了一口,听到对方倒抽一口冷气,又满意地吻了吻。

    林冬小小的身子哪里经得起他蹭来蹭去,很快就被压倒进床铺里,被这么一折腾,头发也散了,衣服也乱了,衣襟被扯开一些,露出小巧精细的锁骨。

    臧飞龙舔住小孩喉咙,酥、痒地感觉让林冬下意识左右躲,这么一磨蹭,两人都有了反应。

    “小狐狸。”臧飞龙嗓音里带了点性感的暗哑,用下、身恶意地撞了撞小孩,“雄风不振?嗯?”

    林冬脸上通红,又觉得羞耻又觉得这样的臧飞龙特别有趣。

    他伸手捏住男人的大脸,“你又不出去裸、奔,雄风振不振不重要。”

    臧飞龙搂住小孩腰身,仿佛要揉进自己身体里,一边凑过去吻住那双让人哭笑不得的唇。屋里一下安静下来,只有缠绵的热、吻让气温节节拔高。

    黏湿的舌尖彼此缠绕,酥、痒又带来身体深处的快、感。

    林冬下意识扭动身子,臧飞龙立刻懂了,大手迅速解开小孩裤头,探进去,握住。

    呻、吟顿起,伴随男人低沉喘息。

    擦枪走火的有些过头,床铺被两人蹭得凌乱不堪,纱帐落下,模糊盖住帐内春容。

    翌日一早,林冬在臧飞龙怀里醒来。身后滚烫的身躯是最好的暖炉,让他舒服地多蹭了两下。

    但立刻,腰后顶住的“雄风”就让林冬不敢随意妄动了。

    臧飞龙在他背后轻笑出声,吻了吻小孩后脖颈,那里还布满昨日热情后的斑斑红痕。

    “我让人拿早餐来。”臧飞龙起身,随后是悉悉索索的穿衣身。

    门被打开,脚步声远去。林冬等了一会儿才睁开眼,耳朵到脸全是红的。

    昨晚男人情迷时胡乱说出的话,就像一把把箭戳上心口,不痛,全是温情蜜意,甜腻的让人想要就此沉沦再也别醒来。

    但清晨的阳光还是将昨夜的欢愉一一拂散开,他又在床里懒了一会儿,听到外头陈南海和梅禄的声音,才坐起来穿好衣服。

    到了前头,陈南海正手把手教梅禄写字。二人靠得极近,陈南海墨黑的头发从肩头流泻而下,右边脸颊几乎贴上梅禄的。

    旁边,施成杰面无表情坐着喝茶,手里翻着一本书,这看起来有些诡异,又有些和谐的画面让林冬愣了一会儿,随后臧飞龙进门,手里端着包子早点。

    “吃饭吃……”他一进门,顿时怒气冲冲,“陈南海!你就不能在你房间教人吗?”

    梅禄吓了一跳,探过头看见臧飞龙,“林大哥,是我刚才突然想问一个字,陈哥才……”

    “别跟他说这么多。”陈南海放开梅禄的手,轻描淡写,“他只是习惯每天要对着我吼那么几句,至于理由是什么,不重要。”

    梅禄想笑,又憋住了。转头看向林冬,正想打招呼,言语却微妙的顿了顿。

    林冬正不解,梅禄却又重新开了口,“林小先生,早。”

    “……早。”林冬坐下来,挽起袖子拿包子啃。

    施成杰也不经意般地扫了他一眼,陈南海则是挑起一边眉头坏笑。

    林冬皱眉,转头看见臧飞龙好心情的面容,心里跳了跳。他咬着包子冲进屋内,趴在窗下的黄铜镜前左右照。

    “……臧灰虫……”他咬着包子,发音含糊不清,但怨念神色却在镜子里显而易见。

    脖子上斑斑红痕,夸张又大胆,头发因为竖起来而挡不住,衣领又不够高……

    林冬在屋里转了个圈,最后裹了披风,将毛绒绒的衣襟全部立起来,头发也都放了下来。

    再回到众人面前时,已经没有谁提起这事了,他们各自吃饭,又随意聊天,似乎已经接到了臧飞龙威胁的信号。

    林冬斜眼看男人,臧飞龙倒没有要抱歉的意思,只是一笑:“江湖上的事就是,有来有往。”

    这就暗示是“雄风不振”的后续报复了。

    幼稚!

    林冬下了结论,一言不发在椅子上坐了,开始吃早饭。

    中午几人出门,前往陆青衣所在的戏园。

    一进门,似乎就有人认出他们,邀请他们上了二楼的包厢。

    大白天的,二楼可说是十分空旷,有小二上了茶水和干果,随后就留他们单独坐着,也没有其他人来打扰。

    楼下好戏开锣,看戏的人不少,不过远没有晚上热闹。

    楼下大多是大老爷们儿,提着鸟笼的有,提着小茶壶的有,也有来嗑瓜子聊天的。

    戏台上戏子依依呀呀,声音像黄莺一样婉转动听。林冬趴在木栏杆上闭着眼,跟着轻轻哼,臧飞龙坐在一旁,道:“你确定是这个时间?”

    陈南海道:“就算我听错了,施大人总不会听错吧?”

    施成杰嗯了一声,“约的是这个时候。”

    臧飞龙有些不耐,架着腿,一手抓了瓜子磕着,“我讨厌不守时的人。”

    陈南海正想奚落他几句,众人就听见身后木楼梯咯吱响起来。

    “来迟了抱歉。”一人说话如玉般温润,几人回头看去,见一个容貌干净的男子走了上来。

    和浓妆艳抹不同,少了描眉画影,陆青衣不过一介普通男子。他穿着一身湖蓝长衫,披着长褂,脖颈下围了狐裘,看起来有些慵懒。

    他长相不算漂亮,但很干净,让人眼前一亮。细长凤目微微上挑,和陈南海的贵公子气息不同,他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今日的戏,可合诸位胃口?”他坐下来,问候如同老友一般,半点没有生分的感觉。

    林冬转头看他,“好听是好听,不过我更喜欢你唱的那部戏。”

    陆青衣淡淡一笑,仿若能让人听到花开之声,“那是我从别人手里买来的戏本,我自己也很是喜欢。可惜,结局还没有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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