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露水清欢 作者:凤无夕
正文 第17节
露水清欢 作者:凤无夕
第17节
想着殷傲遗这番举动也只是关心他儿子,尤清洄道:“轩岐茸是不是给楚云了?”‘轩岐茸’也算是两人之间的雷点,因而说这话时尤清洄下意识的避过殷傲遗的眼睛,只是语气不免带上病中的弱气。
“问这个做什么?”
“告诉我是或不是。”
尤清洄的语气变得有些强硬,殷傲遗只当他是恼怒自己把如此重要之物给了他不喜之人,却是没有否认,“是。”
“你怎么能给他用呢?”殷傲遗正要回答,就听尤清洄已道:“轩岐茸药性峻猛,而楚云素体虚弱,根本无法承受如此虎狼之药。纵使你用真气替他稳住药力,不过治标不治本,只是维持一个阴阳相衡的假象,换句话说,这只是在抽离内里的正气与肌表的邪气互相牵制,外表的正气耗完,内里再源源不断为之提供,当有一天内里正气也被用尽,阳气暴脱,便是他身亡之时。”尤清洄接着道:“他是否脾气变得暴躁,喜怒无常?那便对了,这便是正不压邪,虚火亢盛的征兆。幸而入邪不深,还能治。”
言罢却见殷傲遗正紧紧的盯着他,眼底涌动着不知名却叫人心惊的情绪,尤清洄缩了缩肩膀,却仍旧执拗道:“我是说真的,没有骗你,不信你可以叫郭大夫替他看看。”
殷傲遗忽而卷起一抹笑容,宛若昙花始放,叫人移不开眼,尤清洄看呆了。
回神时,眼前便是殷傲遗放大的俊脸,随即唇角落下个蜻蜓点水般的轻吻,那人轻柔的对他道:“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直至看不见殷傲遗背影,尤清洄还愣在那里,呆呆的摸了摸唇角,殷傲遗是宫主当久了脑子出问题了精分了嘛?!
…………
楚云面色阴沉的坐在那里,在他对面,坐着个笑容嫣然,姿容夺目的……公子。
两人虽只是坐在那儿,眼神相碰间,却擦出了无数‘火花’,空气中布满着浓重的杀气。
这一局面,在殷傲遗进门时才被打破。
只见那公子眼神陡然变亮,迈着袅娜的步子便朝殷傲遗贴过去,口中娇声道:“殷殷~伦家等你很久啦~你讨厌~~”
殷傲遗:“……”
楚云:“……”
楚云猛地将眼刀射向殷傲遗,“傲,他是谁?!”
殷傲遗扫了眼那妖媚的公子,淡淡开口,“你哪位?”
那公子:“……”
楚云脸色霎时暴雨转阴。
“殷殷~嘤嘤嘤…你竟然忘了伦家,伦家不开心了。殷殷,难道不记得了,伦家是小玉啊,当年你砸了五箱黄金买了伦家的初夜,还夸伦家的小洞有多么紧致,是多么销魂,把伦家按在床上做了一天一夜才肯放过伦家,可是伦家腰软的都下不了床啦,就又在床上躺了几天几夜。你还体贴的替伦家上药呢,用……那里。”小玉言罢还娇羞的捂住脸,面色鲜红欲滴。
殷傲遗:“……”
楚云脸色再次变成暴雨兼闪电,狠狠的瞪着小玉,恨不得吃了他的血肉,尤其是见到他确是比自己年轻,身段更好,容貌更艳,更是郁怒,妒火怒火掺杂,几欲将他整个人烧起来。他咬牙道:“殷、傲、遗!“
殷傲遗垂眼,“小玉是么,小玉姑娘,你还是别胡说的好。”
楚云愣了愣,没忍住,“扑哧”笑出声。
小玉脸上有瞬间空白,“哈?”随即便啼哭起来,“嘤嘤嘤……讨厌~讨厌!睡了伦家转头就忘便算了,伦家千里迢迢来找你,你还不认账,不认账便罢了,连伦家的性别也弄错,嘤嘤嘤……亏人家还一直为你守身如玉,连小手都不让人碰,连澡都不让别人帮伦家……那里也一直用药保养……嘤嘤嘤……”
殷傲遗:“……来人。”
护卫现身,殷傲遗道:“带这位姑娘下去好生‘招待’,直到他能好好说话为止。”
小玉睁大眼,“殷殷~你不是说真的吧?殷殷~不要啦~嘤嘤嘤……伦家只要你招待,不要别人~殷殷~嘤嘤嘤……”
魔音渐远,终是听不见,世界安静了。
楚云瞥了眼面色始终无比平静的殷傲遗,“傲,你真不认识他?”
殷傲遗淡淡,“我的审美有糟糕到这种程度么。”
“那是。”楚云脸色终是转晴了。
“吃药了么?”
说起这个楚云就窝火,前几天殷傲遗也不知抽什么风非要叫郭重那老头替他看病,结果那老不死的还真给他整出点毛病。这下可好,殷傲遗每天都要逼他喝那些又苦又难喝的药,见面第一句必定是‘吃药了么’要不就是‘药吃了么’,满脸不甘愿道:“吃了。”
殷傲遗捏捏楚云下颚,勾唇,“好好吃药,嗯?小妖精。”
楚云霎时又露出笑脸来,扑进殷傲遗怀里。
…………
作者有话要说: 楚云终于要吃药了!耶!接下来你们会看到一个神经病失心疯精分羊癫疯狂犬病…的楚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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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章?其状疯癫(修)
“殷殷~~~”小玉拖长尾音娇声喊道。
“再叫一声。”殷傲遗不咸不淡道,明明再平淡不过的声音,小玉却从中听出了浓重的威胁意味,被深厚的杀气杀了个措手不及,顿时悻悻收了嬉笑的神色,正容道:“殷宫主,您不是让我好好反省自身么,我还没省完呢,您怎么就纾降尊贵大驾光临了,叫我这等平民百姓如何承受的起。”言下之意便是:前脚刚叫人将我扣了起来,后脚就巴巴找上门,不装逼会死么!
殷傲遗也不答,晃了晃茶杯,水纹波动,浮于水面的茶叶也跟着浮沉几下,轻抿一口,为这劣质的茶水皱了眉,这才淡淡道:“给你一个说出事实的机会。”
小玉愣了愣,眼神古怪,“你想起我是谁啦?”
“不知道。”殷傲遗面无表情。
小玉:“……”
殷傲遗又接着道:“但是傲因宫守备森严。”言下之意,混进来不容易。
小玉身躯一震,故作大方道:“好啦好啦,提醒你一下,江南,勾栏院……”
殷傲遗眸光一动,“是你。”
“是啊是啊,想起来了吧。喂,你别那种不信任的眼神看我啊,你要不信我叫给你听呗。”
殷傲遗:“……不必。”
小玉不理会他,竟然自顾自的叫开了。
……
虽然殷傲遗说自己与那忽然冒出来的小玉无关,但楚云总觉心里不踏实,没有着落的感觉。这方遍寻殷傲遗不得,脑中灵光一闪,问到了那所谓的关押小玉之地。
刚走近,便听到屋内传来放荡之极的声音。
脚步一顿,脸霎时沉了下来,步履疾风,到门口时却又生生停了下来。
楚云眸色幽沉,眼底酿集着狂风暴雨,脸色阴沉的可怕,缓缓俯下身,透过薄薄的门纸窥视屋内情景。
幸而屋中并非他想象中的淫靡景象,小玉端坐在椅子上衣冠齐整,只是口中发着那叫人脸红的声音,其娴熟程度仿佛已经历经了千万遍,而殷傲遗正坐在他不远处,也是衣冠楚楚,脸上看不出表情。
正当楚云松了口气又板起脸想破门而入时,已是听到殷傲遗淡淡的一声,“进来。”明明应是很轻的一句,却恍若就在楚云耳边。楚云明白,殷傲遗怕是早已察觉他的气息。也不客气,推门进去,脸色虽有缓和,却还是不太好看,并且先声夺人道:“你口口声声说不认识他,结果才多久你就跑来和他私会!如今你们是在做什么?为你们即将做的事热身吗?!”
殷傲遗皱眉道:“你又不是没听过他那张嘴里吐出的话。”
楚云被呛了一声,当即愈发怒火中烧,“即便这样又如何?那你怎么解释你出现在这里?!瞧瞧你给那贱人住的地方,这是囚禁吗?这是包养吧!”
楚云那副暴怒到疯癫的模样让殷傲遗再次皱了眉,“你又没吃药?”
“吃药吃药吃药!你就知道让我吃药,每次见面第一句不是吃药就是吃药!我又没病,我为何要吃药!!”楚云脸上堆积着不耐躁狂,“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被毒死你好和他大被同眠双宿双飞?!”
小玉弱弱的插了句,“不对哦,这位公子,我并不想独占宫主,我不介意和你分享他的,所以你记得吃药,我不想你死。”
楚云立马将视线射向他,似要在他身上烧灼出千万个窟窿,“我和傲在说话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千人骑万人压的贱种发言!”
“薛澍!”殷傲遗扳过楚云下巴,加重了一点语气,“你的涵养呢?”
“哈哈哈哈……”楚云忽而大笑,笑得眼角分泌出了眼泪,这才停下,“涵养?殷宫主你在开玩笑么?我有过这种东西吗?哎哟,笑死我了。傻了吧你。”
殷傲遗见不得他这么副神经质又神经病的样子,扶上他的肩膀道:“澍儿,你先回自己房间休息,把药吃了。”
楚云一巴掌拍掉殷傲遗搭在他肩上的手,傲气的微抬下巴,“不可能。”
“薛澍。”殷傲遗抬高了音量。
楚云瞪着他,忽而眼圈一红,却仍倔强道:“你是不是想把我赶走,好让你们办事?”
殷傲遗轻叹一口,放柔声音,“我陪你回去好么?”
楚云扭过头不作理睬。
“那你陪我回去可好?”
楚云重重哼了一声。
殷傲遗轻笑,二话不说打横抱起楚云就走。
楚云一声惊呼,反射性的抱住殷傲遗脖子,口中强道:“谁要你抱着我了,快放我下来!”
殷傲遗捏了捏他腰肢,“真的不要?”
楚云面泛热气,将头埋在殷傲遗脖子里,只露出两只通红的耳朵。
到了屋里,楚云确是如何都不肯吃药,无论殷傲遗怎么哄都没用。
楚云将自己埋在被褥中,只留后脑勺对着殷傲遗。
“薛澍。”楚云身子不由一僵,每当殷傲遗连名带姓叫他时,表明他的不容置疑,楚云默默的转过身,红着眼,“为什么非要我吃药呢?是想毒死我么?”语气带着委屈的肯定。
殷傲遗无奈,放软口气,“记得郭重替你把脉时说过什么么?”
楚云想了想,好像听到了那老头在他耳边道:“正气亏虚,阳气暴脱,长此以往,轻则瘫痪,重则致死。”
不情愿的嘟起嘴,小声咕囔道:“药太苦了。”
殷傲遗:“给你准备了蜜饯。”
楚云又咕哝道:“药太难喝了。”
殷傲遗好脾气道:“几口就没了。”
楚云看了殷傲遗一眼,别扭的绞着手指。
殷傲遗凑近了一点,“嘴对嘴喂你?”
“讨厌~”楚云睨了殷傲遗一眼,接过碗,乖乖喝了药。
“傲,你别走行吗?”喝完药的楚云躺在床上拉住殷傲遗的衣袖。
“我等你睡着。”
楚云可怜巴巴的望着殷傲遗,“不能陪我睡吗?”
殷傲遗沉吟少许,“今日还有事要办,改天好么?”
楚云不情不愿道:“好吧。”
因楚云的乖巧而露了点笑容,殷傲遗摸着他满头青丝,“乖,睡吧。”
药里加了几味安神的药物,楚云不一会儿便呼吸平稳了。
殷傲遗又呆了一小会儿才离开。
床上的楚云忽然睁开眼,眸色清明,没有半分睡意,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床顶,冷静的想着:不能跟得太近,他会发现,也不能跟得太远,等于没跟。那便去那儿看看吧……
“哟,哄完小情儿回来啦?”小玉看着再一次到来的殷傲遗笑得花枝乱颤。
殷傲遗不为所动,只淡淡道:“条件。”
“哎哟,谈交易多伤感情嘛,不如我们先做点更有意义的事?”小玉朝殷傲遗耳朵边吹了口气。
殷傲遗看了他一眼,陡然叫小玉遍体生寒,只听殷宫主语声又凉了几分,“给你三秒。”
小玉抖了抖,后却立马朝殷傲遗抛了个媚眼,甚至不怕死的坐到了殷傲遗腿上,“殷殷~~你怎么能……啊!!”小玉猛地从殷傲遗腿上跳了起来,因为他见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楚云一身宽大的白衫,头发披散凌乱,双目瞪大,眼神凶烈,正死死的盯着他们,宛若一只厉鬼。
“真是好感人的一幕。”楚云满脸阴郁,又低声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呵呵呵……”笑得人毛骨悚然,忽然,笑声戛然而止,楚云蓦的掀翻了他近旁的桌子,紧接着是另一张,一声一声,桌椅倒地声不断,口中骂道:“混蛋!贱人!狗男男!奸夫淫夫!去你的!去你们的!!”
殃及完屋里的桌椅,楚云这才睁着满布血丝的眼凑近殷傲遗,“办事?好一个办事啊?哈哈哈哈哈……”楚云的笑声愈发凄厉。
在众人都未反应过来时,他猛地扑向小玉,却在扑到一半时被反应及时的殷傲遗拦腰抱住,楚云只堪堪碰到了小玉一片衣角。
楚云拼命的踢踹着手脚,“贱人贱人贱人!我要弄死你弄死你弄死你!!!”
殷傲遗怕弄伤他不敢拽得太紧,被楚云用力挣扎下竟挣脱了出去。
楚云一逮着空隙,挣脱束缚便又朝小玉扑过去,一把扯住他的头发。
小玉也让楚云那副疯病入脑,无可救药的样子吓到了,一个躲闪不及,叫他扯住了头发,往死里拉扯,楚云面色狰狞,“哈哈哈…扯烂你的头发,看你怎么卖弄风骚,看你怎么勾引傲……”
“啪——”清脆响亮的一声,楚云瞬间停滞了动作,白皙的脸上清晰的印着指印。
楚云不敢置信的摸摸被殷傲遗临空甩了一巴掌的脸,仿佛又觉得不够似的,自己也不轻不重的添了一掌,脸上加重的火辣疼痛才让他慢慢接受了被殷傲遗打的这个事实。
楚云看着殷傲遗,眨了眨眼,“你打我?”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你竟然打我??”瞬间,脸便被眼泪濡湿,泪痕之下的掌印显得有些模糊扭曲,看得人心疼。
楚云哭着转身就跑,殷傲遗看了小玉一眼跟着追了出去。
殷傲遗追出去时便看到楚云坐在树下抱着自己凄惨无比的样子,本就瘦小的身体愈发显得淡薄。
此番不必说,必也是温言软语好话说尽哄了许久才让楚云止住了哭。
殷傲遗也被迫留下来陪着楚云过夜,以表诚意。
……
殷傲遗办公回来,正往自己房间走去,猛然间便对上楚云惨白的脸。
楚云赤着足,眼神阴郁,幽幽的盯着殷傲遗,宛然又是那日那副厉鬼模样,“你去哪儿了?”
殷傲遗其实也见不得楚云这么副鬼样子,耐着性子道:“向裘琪吩咐些事。”
“裘琪?那个女的?”楚云向前走了一步,神色变得有些激动,“吩咐什么事要吩咐到这么晚,还是你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尾音凄厉,穿透暗沉的夜,惊起一群休憩的鸟雀。
殷傲遗揉了揉额,露出一丝疲倦,耐心道:“只是宫中事务。”
楚云咄咄逼人,不依不饶的刻薄道:“累成这样就只是跟她说些所谓的宫中事务?莫不是说着说着就滚到床上去了吧!很久没碰过女人了?女人的滋味如何?看你这么疲累的模样定是好到都停不下来了。或者,其实你们从头到尾根本就一直保持着身体关系。殷傲遗,你老实说,你到底还有多少人没断干净!殷傲遗,你还能说你对得起我?!”
殷傲遗越听脸色愈发暗沉,冷着眼道:“楚云,你一定要这么不可理喻么?”
殷傲遗唤他做小倌时的名字,表示已危险至极。楚云哪管这些,只尖着嗓子道:“我不可理喻?你怎么不说你犯浑犯贱?到底是没有家底的,能当上宫主也是草莽之流,完全不讲道理!”
这番话却是触到了殷傲遗底线,骂他可以,不能骂他娘,怒火敛沉于眸,殷傲遗语带冰霜,“楚云,我怎么让你出来的就能怎么让你回去。”
言罢,不待楚云反应转身便走,楚云却也慌了,离了殷傲遗他一无所有,他不想再回去过以前的生活,不要!
猛地自后面抱住殷傲遗的腰,慌张道:“对不起,傲,我错了,我不该这样说话,我不该胡乱猜疑,我错了,你打我吧,你打我,不要不理我,不要送我回去,那里好可怕。”
殷傲遗闭了闭眼,睁开时眸色恢复冷淡,“回去。”察觉腰间的手一紧,殷傲遗加道:“不送你了。”言罢,掰开楚云的手不再看他一眼,提步便走。
只留下呆呆伫立原地的楚云。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点击被抽掉很多,积分不升反降,zz粉桑心,粉粉桑心,急需大量的安慰……
关于楼下贱受的言论,这里我想替尤清洄澄清一下,不轻易反抗不代表会轻易原谅,至于偶然被美色所惑什么的…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三九章 同是天涯
自上次落水事件后,尤清洄自问和楚云的关系差到了极点,因而猛然间看到立在他院中的楚云时,他着实以为见了鬼。
楚云也不说话,就那么站着幽幽的看着他,看得他发怵。
“你……有何贵干?”
楚云没回答,却直直的向他走来。
近了才发现楚云手中提着个酒坛,并时不时往嘴里灌几口,眼神也有些涣散,想是不太清醒。
尤清洄:“……”
正当尤清洄暗自猜测这楚云又在玩什么花样时,却见楚云忽的停了步子,眼神倏然望向他,尤清洄立时顿住了身体,楚云用视线将他描摹一遍,微微歪了歪头,似乎有些疑惑,然后便继续迈步朝他走来,步履浮越。
在楚云离他还有几步远时,尤清洄便闻到了他身上扑鼻的酒气,也不知这人喝了多少。
楚云将脸凑近尤清洄,在尤清洄脖间嗅了几下,忽然上前踉跄了一步,尤清洄连忙扶住他,楚云顺势倒在尤清洄肩上,尤清洄本就单薄的身体无法承受两个人的重量,不禁往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子。
楚云找到了暖源,只觉得很舒服,满足的在尤清洄脖间蹭了几下,嘴里还咕哝了几个含糊的字眼。
敏感的脖子猛然被一层光滑的皮肤蹭来蹭去,尤清洄立马僵住了身体,险些失手将楚云甩出去,幸而理智及时拉住了他。
尤清洄一阵无力,他们不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么?为什么他的仇人要躺在他怀里?
却听楚云小声嘀咕着:“他有了新欢,你知道么?”
尤清洄:“……”
楚云也不需尤清洄回答,兀自又道:“他有了新欢,好像你也没那么讨厌了嘛。”
尤清洄:“……”真是谢谢你!
肩上蓦地一轻,只见楚云已直起身,正抬头直勾勾的盯着夜空。尤清洄顺着他视线望过去,正对上今夜的圆月。
“傲傲傲傲傲……”耳边骤然响起楚云的鬼嚎,尤清洄给吓得身体一颤。
无语的看向楚云,却见楚云手中举着酒坛,头颅高昂,跌跌撞撞的在绕着圈子,口中大声嘶吼。
“……”尤清洄望着空中的满月,担忧的想:也不知这楚云会不会下一瞬就成了只狼人……
楚云闹够了,又开始转圈,头目张望,仿佛在四下里找什么东西,当目光锁定尤清洄,蓦地绽开个叫尤清洄看得惊心的笑,小跑着朝他冲过来,尤清洄一愣,护住肚子闪身避免被撞上,以防伤了孩子,却正好让楚云逮住了他背后的空隙,挂到他背上,笑嘻嘻道:“嘿嘿,我抓住你喽,你不许跑。”
“……”尤清洄无奈,只好转身半搂过楚云,扶着他坐到台阶上。
两人一落座,楚云便又立刻赖在了尤清洄身上,东蹭蹭西摸摸,口中竟然撒娇道:“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尤清洄:“……”
楚云不依不饶道:“好不好嘛~”
不好!叹了口气,尤清洄道:“你要听什么样的?我不太会讲。”
“什么样的都行。”楚云眨眨眼,“比如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民风淳朴的小村,村子的男子都只能娶一个妻子,但是突然有一天,村里的一个男人被发现背着发妻与另一寡妇偷情,触犯了村里的规矩,女的被罚浸猪笼,尸体也要在水里泡上三天三夜,男子因为积极悔改态度良好得到了村里人的原谅,从此与妻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或者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边远之地,有一个小国,小国的国王勤政爱民,很受当地百姓的爱戴,国王也很爱自己的王后,后宫里只有王后一人,他对王后也是宠爱异常。但是某一日,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个狐狸精,日日勾引国王,国王坚决抵制了诱惑,却不想那狐狸精出了贱招,在国王的食物中下了药,与国王一夜风流,逼着国王将他纳为妃子,有一日狐狸精阴谋败露,愤怒的百姓便将之绑在城门外活活烧死,暴尸七日,像这样子的故事。”
尤清洄:“……”
尤清洄:“…………”
喝醉了都能讲出这么一番话的楚云,让尤清洄肃然起敬!
楚云直起身,手肘撑着腿,支着颚,醉眼朦胧的望着天,自顾自道:“你说他为什么要找别人呢,我不漂亮了?他腻了?还是…我后面不够紧?”楚云似是觉得自己想到了要点,眼眸发亮,对尤清洄问道:“我后面是不是松了?你试试好不好?”
尤清洄:“……”
“你试试嘛,我会让你很爽的……”说着动手扯起尤清洄衣带,尤清洄自是不让,两人拉扯间楚云不小心碰到了尤清洄肚子,随后他又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摆弄起尤清洄肚子,“你的肚子怎么会吹得那么大。软软的,很舒服哦。”捏捏尤清洄肚子的软肉,楚云两眼亮晶晶的看着他,像是讨赏的小狗崽,“我也想要吹得这么大,你帮我吹好不好?”
尤清洄:“……”苍天啊!谁来救救他!
……
楚云闹了许久,终是被赶来的侍女给领走了,尤清洄大松一口气,只觉头发都白了几根。真心祈盼楚云那货永远别来了!
事实证明,老天定然在睡觉,所以没能听到尤清洄的期望。
自那以后,楚云几乎夜夜来‘看望’他,没错,确实是夜夜,且每次都喝得烂醉,弄得尤清洄苦不堪言。
苍雪楼的院子里有一个小池子,确实真的是小池,三四尺见方,两尺深。
这天楚云又一次喝醉,趴在池子边也不知在做什么,虽说池子不深,掉进去却也麻烦,尤清洄刚想出声,却见楚云猛然转身看向他,双眸发亮,“你喜欢月亮吗?”
尤清洄:“…还可以吧。”
楚云:“我喜欢。”
尤清洄:“嗯。”
楚云:“我喜欢月亮。”
尤清洄:“嗯。”
楚云孜孜不倦道:“我说我喜欢月亮。”
尤清洄:“…我知道了。”
楚云:“我喜欢月亮,你不喜欢吗?”
尤清洄:“还…”两相对视,尤清洄改口道:“其实我也挺喜欢的。”
楚云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两眼顿时又亮了几分,咧开嘴,“那我捞给你好不好?”
尤清洄淡定道:“今夜的月亮不够圆,我喜欢圆的。”
楚云歪着头,似乎很苦恼很纠结,半晌才垂下头,丧气道:“好吧,下次等它圆了再捞给你吧。”
“好。”尤清洄松了口气,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往后的事往后再说。
“啊,”楚云突然惊道。
尤清洄被他的一惊一乍弄得心惊肉跳,直觉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果然就听楚云道:“我渴了。”
尤清洄努力抑住想把他扔进池里的冲动,没能及时回答。
楚云可怜兮兮的望着他,重复道:“我渴了,我想喝水。”
尤清洄咬着牙,“我给你倒。”
“好啊好啊,”楚云喜笑颜开,“可是,我能和你一起去么?”
尤清洄点头。
走了几步,不见有人跟上,回头却见楚云还趴在池边,不禁道:“还趴着做什么,快过来。”
楚云无辜道:“腿麻,走不动。”
尤清洄只得再走回去掺着楚云进屋,哪知楚云喝完水又不安生,直喊累要休息。
“我要去你床上睡。”楚云说这话时有一种小孩子无理取闹时的理直气壮。
灯光下的楚云两颊酡红,眼神迷离,小嘴嘟起,显得有些楚楚的媚态,让人拒绝不起来。
尤清洄扶着楚云一路踉跄好不容易走到床边,弯腰将楚云放到床上时,自己也因失了重心被带着摔到楚云身上。
肚子紧贴着楚云,柔软的腹部几欲被压得变了形。
尤清洄用手撑着床,费力的想要站起来,却被楚云伸手一拉,瞬间又仰躺到床上,楚云一半身子都压在了尤清洄身上,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尤清洄的肚子,忽然道:“这里面是宝宝么?”
尤清洄给他看得身子一紧,下意识的缩了缩肚子,小声的应了一声。
“宝宝很可爱。”楚云笑了笑,又要摸尤清洄的肚子。不让他摸他定又不依,尤清洄索性一动不动的躺着让他摸个够。
楚云爱不释手的摸着尤清洄肚子,表情温柔,看起来很是诡异,摸着摸着他又忽然道:“给我也生一个好不好?”觉得自己好像想到了什么绝佳的点子,楚云双眼亮的有些异常,“我想要一个自己的宝宝,给我生一个。”却不想这话听在尤清洄耳中有多毛骨悚然,楚云只顾着向尤清洄蹭来,“替我生一个,我现在就要。”
说着两手上移向着尤清洄腰带抓去,显得很急迫,“给我,老子从出生到现在快三十年还没用过前面,让我做一次。”
尤清洄:“……”话题为何会偏到这般诡异的境地?
楚云缠着尤清洄在他身上乱摸,口中还喊着‘我要’‘给我’‘宝宝’之类的胡话。
忽的,尤清洄觉得腿上贴上个有些烫的物件,愣了愣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再看罪魁祸首还乐此不疲的想要扒他腰带,又因醉酒,半晌不得要领,只一味的在他身上乱蹭。感觉到贴在他大腿上的物什有越来越硬的趋势,尤清洄终是忍无可忍,一手刀劈在楚云脖后。
楚云身体一僵,继而软倒在尤清洄身上。
这一夜,楚云睡在尤清洄这里,以往从未有过。
第二日清晨,楚云酒醒,在看清自己睡了一夜的住所后,脸色着实不太好看,却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这下总不会再来了吧。尤清洄看着楚云的背影这样想。
而事实却总在否认尤清洄。
入夜后,尤清洄再一次看到酒醉的楚云时,便知道自己又一次错了。
错的很离谱!
楚云先是缠着要摸他肚子,后竟又嚷着要上他,尤清洄自然不肯,两人又纠缠上了。
正当这时,只听有人道:“喂,兔子,放了我的清洄。”
作者有话要说: 唉…既然大家都说是贱受那就贱受吧,群众的眼睛总是雪亮的。我只能说,我以后尽量写的不贱吧,但是五五章之前不能保证还会不会出现圣母贱受之类的,因为已经写好了。其实我最讨厌渣攻贱受这种配对,那么这么讨厌渣攻贱受的zz为什么会写出一篇渣攻贱受的文呢?我反省了一夜,没想粗来……zz觉得玉翎君分析的很好,很贴切,渣zz会加以借鉴,加以改善,原谅作者话太多。唉…以后不写虐文了,纯粹自己找虐。
☆、四十章 针锋相对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推搡中的两人同时望向了他,来人正是许久未出现的顾松知。、
楚云盯着那个步履轻稳的人,他认识他,那日宴会坐在首位上,足见此人地位,虽记不清众人都称呼他什么,但光凭直觉,楚云便知道此人不好惹。不过不好惹又何如,还不是得乖乖坐在傲的下位,竟还敢叫他兔子……
楚云傲气的抬抬下巴,“你的清洄?你喜欢尤清洄?既然你也喜欢男人,那你岂不也是兔子?”
顾松知这时已走到尤清洄身边,不顾尤清洄挣扎伸手便楼主他肩膀,闻言低笑一声,“我有说不是么。”
楚云愣了愣,显是没料到顾松知脸皮如此厚,略有狼狈,掩饰性的让眼神看起来凶恶,盯着顾松知握在尤清洄肩膀的手,“你这么嚣张,就不怕我告诉傲么?”
顾松知勾唇,“尽管告诉,最好让他过来和我打一场,早点赢了他我就能早点把我的清洄带回家。是吧,小清洄?”言罢,凑近尤清洄并用另一只手调戏性的捏捏他下颚。
尤清洄:“……”
楚云有些不相信的瞪着顾松知,重重的哼了一声掉头就走,走了几步似乎发现忘了说威胁的话,才回过头恶狠狠道:“你们等着。”
尤清洄:“……”
楚云走后,顾松知在尤清洄的瞪视下乖乖放开了手,口中道:“许久不见,你怎么和他搞在一起了?”
说起这个尤清洄也有一肚子苦水,“我哪能知道,他三天两头往我这里跑,每次都喝得烂醉,然后就开始发酒疯,留我给他收拾烂摊子,真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新想出来的折腾人的法子。”
尤清洄气鼓鼓的抱怨完,觉得有些不对,发现顾松知正眼中带笑的看着他,自觉语气太过亲近,有些不自在的转过脸,“你消失两个月,怎么又突然蹦出来了?”
顾松知笑着道:“清洄连我两个月没来都记得那么清楚,莫非是数着日子盼我过来?”
尤清洄:“……”
虽然清洄脸红的模样很是好看,但未免将人惹急了把自己赶走,顾松知自觉接道:“武林盟主有很多要事要处理。”
尤清洄:“那你就去处理你的要事,跑这里来做什么?“
顾松知轻笑,“清洄莫要吃醋,何事都比不得你重要。“
尤清洄:“……去你的。”
顾松知微微使力,将尤清洄拉到他腿上环抱进怀里,一只手还不安分的戳戳尤清洄肚子,“都这么大了,六个月了吧,让我摸摸好不好?”不待尤清洄回答,两手已是放在了他肚子上。
两人紧密相贴,顾松知的呼吸顾松知的温度都通过皮肤和单薄的衣衫传递过来,烫的尤清洄有些脸红,当即挣扎起来,“不要乱摸!”
“别动别动。”顾松知紧紧地抱着他,滚烫的手掌贴在他温热的肚子上,一下让尤清洄软了腰肢,往后缩了缩,股间碰上个异样的硬物。
尤清洄怔了怔,继而睁大眼,转过头,见鬼一般的看向顾松知。尤清洄本来背靠在顾松知怀里,看不清身后顾松知的动作,顾松知本就靠得离尤清洄很近,几乎将唇放在了他脸侧,尤清洄这一转头,便正好也将唇送到了顾松知唇边。逮着这种好事,顾某人哪有不吃的道理,当即便擒住了送上门的嫣红小嘴,好好的解了一番相思之苦。
某人两手还缓慢的研磨着他肚子,极其情色,占尽便宜。
好不容易被顾松知放开,尤清洄已是气喘吁吁,正想说话,有人已先他一步。
“我准你碰我儿子了么?”殷傲遗的声音忽然出现,瞬间打破了两人间的旖旎氛围。
顾松知懒懒的将手搭在尤清洄腰侧,不轻不重的抚摸着,“我是在碰我的宝贝清洄。”
“清洄是我的。”殷傲遗顺口道,后又僵硬的补充道:“阶下囚。”
顾松知微微挑眉,“这是什么?主仆游戏?”
殷傲遗:“……”
尤清洄冷冷淡淡插话道:“我的确是他的阶下囚。”
顾松知望向尤清洄,“清洄你也乐意陪他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尤清洄:“……”
殷傲遗冷沉着眉眼,“把人放开。”
顾松知勾着唇,眼底却是不输于殷傲遗的狂霸,“不可能。”
视线扫过顾尤二人紧贴在一起的部分,殷傲遗眸色又沉了几分,“不是要打架么。”
楚云竟真的将殷傲遗给找来了!尤清洄想着与现场一触即发的气氛相去甚远的事。
顾松知道:“乐意奉陪。”
听到顾松知所言,尤清洄立刻从顾松知腿上起来,腰身沉重,多有不便,尤清洄小心的站稳了身体,将顾松知拉起来推搡着推到殷傲遗面前,顾松知虽不明所以,也顾及着尤清洄的身子,半推半搡就被推了过去,尤清洄道:“你们要打架可以,不要弄坏院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
顾松知:“……”
殷傲遗:“……”
顾松知笑了笑,“遵命,宝贝。”
尤清洄:“……”
两人这回选择了高手之间真正的对决,以武力一决高下,甚至都跳过了空手对招,直接祭出了武器。
殷傲遗一如既往的穿着黑袍,几与黑暗融为一体,顾松知穿着身藏青色的长衫,隐匿在黑暗中看不分明。
两人的动作又极快,尤清洄只能看见不时划破夜空的剑光,却不知他俩战况如何,不过尤清洄猜想应是平分秋色。
尤清洄正睁大眼努力的分辨着黑夜中的两道身影,忽觉腹中一阵疼,尤清洄腰身一曲,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攥着石桌,想待疼痛自行平缓,却不想,这一幕,正落在偶将目光投掷在他身上的殷傲遗眼里。
高手对决哪容得半分闪神,正与之打斗的顾松知便只见殷傲遗忽然停止了动作,他立马也收了内力,而来不及收回的剑光已是急射出去,狠狠砍在殷傲遗肩上。殷傲遗只觉肩上剧痛,急退几步才站稳身体。
顾松知正想出声询问,却见殷傲遗不顾肩膀的伤反倒向尤清洄那里走去,这才看见尤清洄微弯着腰捂着肚子像是有什么不适,也一并追了过去。
腹中疼痛渐趋消退,尤清洄微微直起身,见殷顾二人已不知何时停了战局,正一前一后朝他走来。
还未出声,顾松知已先问道:“清洄怎么了,肚子疼?”
此时腹中已是不觉异样,只还残留一些微弱的痛感,闻言摆摆手,“没事。刚才忽然疼了一下,这下已经不痛了。你们打完了?”
“我输了。”殷傲遗忽然道,依旧是一副平静的模样,“叫人煎安胎药。”
尤清洄诧异的看着殷傲遗,忽然有些佩服殷傲遗的能屈能伸,赢便是赢,输就是输,因而过了片刻才回味他还说了后一句,便道:“我给米儿和小竹放了假,如今这里就我一人。而且不用喝安胎药,孩子很好。”
殷傲遗不赞同的敛起眉,“谁照顾你?”
尤清洄咬了咬唇,“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目光移到尤清洄肚子上,殷傲遗道:“大着肚子?”
顾松知也因着殷傲遗坦然承认输了有些惊讶,这会儿见两人言语不和即将吵起来,难得出声做个和事佬,“我去煎药。”在尤清洄将目光投转向他时道:“他没输,看你不舒服所以分心了……”分心的后果不言而喻,“对了,他受伤了,你给处理一下。”
尤清洄这才发觉殷傲遗的脸色有些苍白,因为殷傲遗本身也很白,再加上天黑,本身很难察觉,仔细一闻,空气中似乎也飘着一丝淡淡的血腥气,“你受伤了?伤哪儿了?我看看。”眸中藏着不易察觉的关心急切,甚至连顾松知何时走开也没注意到。
殷傲遗周身紧绷的气压骤然一松,尤清洄有些惊讶的看着殷傲遗竟然顺从的解开衣带露出了肩上的伤口。
血还没完全停止,血迹顺着殷傲遗漂亮的锁骨缓缓流下,在他雪白的皮肤弯出一道妖艳的痕迹,尤清洄看着一时有些闪神,回神后见殷傲遗微微疑惑的看着他时,有些尴尬的转过头,“跟我来,止血剂止血布都在屋里。”
……
幸而伤口不深,小小处理一番即可,而且以殷傲遗惊人的恢复力,相信不日便可痊愈。
“衣服你回去再换吧。”尤清洄给殷傲遗绑好布条,又打了水替他擦干净多余的血渍,因为他穿着黑衣,血染到衣服上也看不见,因而尤清洄才没第一时间发觉殷傲遗受伤了,想了想又道:“其实你也没必要太担心孩子,孩子在我肚子里好好的,健康着呢。”
殷傲遗微微蹙眉,抓住尤清洄正替他掩上衣服的手,“谁说我只是担心孩子?”
尤清洄顿了顿,将话题一转,“今日是楚云找你来的么?”
殷傲遗沉默了,正当尤清洄以为他不会再答时,便听到殷傲遗淡淡道:“我过来的路上碰到了他,说了几句。”言下竟是承认了他是自己想过来的,只不过在路上巧遇了楚云……
尤清洄看着殷傲遗,“他是醉的么?”
“身上酒味很重。”顿了顿,又加了句,“神智也不太清楚。你是如何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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