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露水清欢 作者:凤无夕
正文 第24节
露水清欢 作者:凤无夕
第24节
待顾松知说完,顾行岳便想出门去买东西。
“等等,”尤清洄阻止顾行岳出去,对顾松知道:“方才忘了问你,行岳还只是个十岁不到的孩子,你便让他一人千里迢迢赶过来找你?现在又要让他一个小孩子出去买东西?”
顾松知虽然很想狗腿的凑上前,可在儿子面前,基本威严还是得维持的,言语里也不乏透露了些服软意味,“年纪到了,便该出来磨练一番。”其实是知道尤清洄不可能去云山山庄,这才将儿子叫出来,想要介绍两人认识。
尤清洄很不赞同,“他再怎么早熟,毕竟还是个八九岁的孩子,你放心让他一个人出远门?”
“清洄,”顾松知摸摸鼻子,“行岳的武功不差,而且,老头子肯定会派人跟着他的。”
尤清洄睨着他,“跟着的人呢?把他叫过来喝一杯。”
“嗯……不能吧,老头子不会这么不靠谱…吧。”
“我看不靠谱的是你。”尤清洄拉着顾行岳往回走,对顾松知道:“你去买。”
“没事的,尤叔叔,我可以的。”顾行岳看着尤清洄发言道。
尤清洄瞪了顾松知一眼,顾松知咳了一声,“那个,行岳,你陪清…尤叔叔说说话,我去买东西。”
顾行岳看了眼气定神闲的尤清洄,又奇怪的看着父亲的背影,他怎么觉得父亲很怕尤叔叔,还是怕老婆的那种怕……
尤清洄又同顾行岳聊了几句,便要他呆在屋里,自己则出了门,今天还没好好祭拜那几人……
孙潜领着尤小洛上山,边走边和他说自己以前的光荣事迹,哪儿哪儿是他经常抓鱼的地方,哪儿哪儿能采到漂亮的野花,哪儿哪儿的风景很美……
当然,最重要的当然是那个山洞——孙潜和爹爹一起见证尤小洛诞生的地方。
唉…孙潜忧伤的想,什么时候可以见到爹爹呢?
尤小洛好奇的看着那个山洞,“哥哥,为什么生小洛的是爹爹,生宝宝的不应该是粮七咩?”
“额,这个,咱们家情况特殊。”
“奥~”尤小洛点点头,“那哥哥叫爹爹小洛就要叫粮七。”
哥俩在山上呆了会儿,便要下山了,免得行岳他们担心。
上山的时候尤小洛还是自己走上来的,这儿看看那儿瞧瞧,新奇的很,下山时尤小洛便吵着闹着要哥哥抱。
孙潜没办法,只得单手抱起尤小洛,只觉得自己这弟弟是愈发沉了。
口中还不忘教育道:“你这小奶娃,走那么点路就要抱,不能那么娇气知道不?”
尤小洛不服气的鼓嘴,“窝不似小奶娃!”
孙潜笑了,“那你似小胖墩?”
尤小洛不满的嚷嚷,“不似小胖墩!”
孙潜捏了捏尤小洛肉鼓鼓的屁股,“那你自己说你是什么?”
尤小洛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偶似小奶娃!”
孙潜愣了愣,“哈哈哈哈……”
兄弟俩笑闹着不知不觉便到了那座小院,小院里站着个身着月白色长袍的男子,男子立在三座隆起的土坡前,面目哀伤。
看清男子的面容,孙潜瞪大眼,顿时呆立当场。
作者有话要说: 宫主虽然死了,但是虐渣并没有结束,作者尽力,到时可能不尽如人意,希望体谅……其实大家认真想想,源头并不在宫主身上,一切的事情都是建立在他把人认错的基础上,而是谁故意让他把人混淆的呢……
☆、五九章?新的希望(二)
爹爹……他不是在做梦吧……孙潜擦擦眼,那个身影还在视线里,“尤小洛,捏哥哥一下,看哥哥是不是在做梦?”
尤小洛听话的在哥哥脸上不痛不痒的拧了一把,孙潜不满意,抓着弟弟胖乎乎的小手重重的往脸上拍了一掌,孙潜眨眨眼,还在…他还在……
警告尤小洛不准出声,尤小洛睁大眼,两只小手捂住嘴巴,表示会乖乖的不说话。
孙潜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接近那人,心跳如鼓。
走到还有几步远时,尤清洄像是感觉到了有人,抬起头,一瞬间,四目相对,尤清洄傻了。
孙潜蓦然绽出个灿烂的笑容,跑着朝尤清洄扑过去,“爹爹—”
直到怀里结结实实抱上个少年的身体,尤清洄才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低头便对上张以为从今只能在梦里见到的脸,小心的摸上去,手下的触感真实的让人不敢置信。
尤清洄张了张嘴,话未出口,泪已落下。
见尤清洄掉眼泪,孙潜霎时便慌了,手忙脚乱的替尤清洄抹眼泪,“爹爹,你别哭啊,我是阿潜,真的阿潜,阿潜没死。”
被哥哥抱着挤在两人中间的尤洛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仰起小脸认真的想了想,哥哥叫爹爹,那他就要叫粮七,嗯,没错,介个伦就是粮七!用力的点了点头,尤小洛甜甜的叫道:“粮七~”
目光被稚嫩的童声吸引过去,尤清洄怔怔的看着这个小胖仔笑眯眯的笑脸,内心翻滚的情绪在胸中瞬间炸开,一开口,声音不甚沙哑,“…小…洛。”
尤小洛眼前一亮,“泥果然是窝粮七。”
尤小洛张开两只胖乎乎的小胳膊,“粮七~抱抱~~”
怀里贴上具柔软的小身子,尤清洄还有些回不过神。
尤小洛抱着尤清洄脖颈,奶香味十足的小脸蹭了蹭尤清洄脸颊,咯咯的笑开了,噢噢,被粮七抱抱好星糊!
蓦地,尤清洄也笑了。
生活让你失望,也总会给你带来希望。
这一刻,从未如此幸福。
而这一幕,被听到动静走出来的顾行岳尽收眼底……
重逢的震惊过后,孙潜便开始跟尤清洄讲述当年的事。
原来当年殷傲遗来到村子前,曾安插了先遣人员前来村子打探情况,走漏了风声。
孙思担心那些不明身份的人是冲着尤清洄来的,再三思量下,只得冒犯了小宝和他刚出生不久的弟弟的尸骨。
孙思嘱咐孙潜,若是情况不对,便把小宝兄弟俩焚烧过的尸体藏在屋里,引燃房屋,然后带着弟弟逃走。
事情果叫孙思料中了,孙思拼死抵挡了一阵子,见大火烧了起来,知孙潜兄弟应当是逃走了,才放心的自刎而去,誓死不供出尤清洄下落。
哪知道尤清洄一见着火,便自觉的送上门……
孙潜又道:“我怕惹上麻烦,所以对外都称我和弟弟姓孙。这些年一直带着弟弟在各处流浪,私下里便探寻爹爹的下落,可惜一直没什么头绪。不久前,我和弟弟浪迹到云山山庄附近,正碰上行岳出门,然后……总之就认识了。”其实刚到的时候孙潜也觉得奇怪,虽然房子长得不一样,但为什么行岳父亲暂居之地,正好和他从前的家在同一个地方,再想想家都被烧毁了,别人在这里盖房子也没什么……
孙潜说的轻巧,尤清洄却无法想象,一个七岁多的孩子,带着个才几月大的婴儿,经历过什么,如何解决温饱,还能平安健康的站在他面前。
心酸惭愧不忍心疼,种种情绪交织在胸腔,搅得眼泪又险些刹不住车。
千言万语,尤清洄终究只是摸摸小孩的脑袋,“阿潜,辛苦你了。”
孙潜大大咧咧,无所谓道:“没什么的,爹爹,你忘了我有很多技能的嘛,砍柴,抓鱼,找草药,打猎,很多很多,饿不死弟弟和我自己的。”
小孩长高了,懂事了,眉宇间愈显英气勃勃,应该欣慰的,尤清洄反觉心中酸涩难平,“爹爹对不起你们。”
“爹爹,”孙潜跟个小大人似的拍拍尤清洄肩膀,板着脸道:“好不容易相聚,不许哭了。”
原先见气氛有些不对不敢咋呼的尤小洛闻言,瞪了孙潜一眼,护食般的抱紧尤清洄脖子,“哥哥!不许凶粮七!”
孙潜抽了抽嘴角,也瞪了眼尤小洛,“你个小没良心的,你哥把你拉扯大容易么?见了爹爹就忘了哥哥。”
“哼。”尤小洛更凶的瞪了眼孙潜,很臭屁的给哥哥留了个高冷的背影。
孙潜无奈的抓抓头发,转而对尤清洄严肃道:“爹爹,你做错事了,要不要受罚?”
尤清洄点头,“当然。”
孙潜道:“你那时候说要一直陪着我,你没做到。就罚你以后,永远,和我们在一起。”孙潜专注的看着他,清澈的眸子里只有他一人的倒影。
尤小洛不甘寂寞的跟着拍手附和,“永远在一起。”
尤清洄缓缓的笑了,“一定。”
孙潜却依旧严肃着面孔,有些忸怩道:“你要是再不做到,我便永远不理你了。”
尤清洄郑重的点头,低迷了几天的心情也重现明朗。
小孩这才重新露出笑容,扑进他怀里,闷声道:“爹爹,对不起,害你一直以为我和弟弟死了。”
他刚刚才看到,那里有座墓,上面写着“已故爱子们”。
尤清洄摸着孙潜的后脑勺,重将目光投到墓碑上,“爱子们”当改成“爱子”了。
垂下眼,还是不要告诉他们,他们曾经还有个弟弟吧……
“阿潜,来。”抱够了,尤清洄拉着孙潜抱着尤小洛站到孙思的墓前,没等尤清洄说什么,孙潜便自发的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
“奶奶,对不起。奶奶,谢谢你。”
尤清洄眼圈又红了,干娘,对不起。干娘,谢谢你……
小孩磕完头,便规规矩矩的站在他身边,尤清洄对他道:“阿潜,奶奶虽然不是亲的,但于我们父子均有救命之恩,比亲生的待我们还要好,你以后便跟着奶奶姓孙可好?”
小孩仰头看他,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以后永远都叫孙潜。”
“好孩子。”
顾松知拖着大包小包回来时,便看到尤清洄抱着养子小伙伴的弟弟,身边还站着养子的小伙伴,几人腻在一起,柔情蜜意的模样让顾松知很是摸不着头脑。
瞥见儿子便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想他是否知道些什么,便走过去问道:“行岳,他们几人这是……”
“回父亲,”顾行岳恭敬道:“很碰巧,尤叔叔好像便是孙潜他们的爹。”
对于方才的那些场景,顾行岳是羡慕的,父亲从小便待他严苛,别说抱一下,连摸头都不会有。而爷爷,只会更严厉。前几年母亲去世了,家里便更冷了。
其实,母亲待他也不算好,处处挑错,很少温柔的与他说话。
他的童年,不是诗书礼义,便是武功心经。
瞧吧,他看见自己的爹,既不能扑进他怀里撒娇,也不敢期盼他能摸摸他的头,只能规矩的拱手喊父亲。
顾松知点点头,却在下一刻猛然顿住,什么?清洄是那两个小兔崽子的爹?
那俩小孩是清洄儿子,清洄又是他老婆,那他们不就是自己儿子……可是,清洄不是说儿子们不在了么……
顾松知将满手东西扔到地上,直接运起轻功掠过去,“清洄!”
尤清洄转头,便见一大块物体飞扑而来,忙拉着孙潜退后几步。
顾松知站定,看了看孙潜,又看看尤清洄怀里的小胖墩,咽了口口水,有些激动的指着孙潜,“他,他,他是不是我儿子?!”
原还在疑惑岳父大人为何这般失态的孙潜听罢这一句,瞳孔猛缩,爹爹是生他们的人,那么必然会有令爹爹生他们的人……
现在也没有什么可瞒的,尤清洄遂点了点头。
顾松知重重的吐了口气,努力平静太过激烈的心情,楚云说过,尤清洄之前有过两个孩子,一个他的,一个殷傲遗的,确实,按照他们分开的时间,只有站在旁边这个大的年龄对的上。
尤清洄从没告诉过殷顾二人儿子们的名字,就算是殷傲遗修的坟墓,上头都只写着“已故爱子”“已故慈母”。
顾松知这才明白,为何第一眼见到孙潜会觉得很熟,废话!长得像自己当然会觉得眼熟!
可惜他不常照镜子,对自己的长相不甚了解。
顾松知渐渐平复了情绪,疑问便随之而来,有些紧张的看着尤清洄,“不是说,他们被火……”
尤清洄:“说来话长,改日再与你细说,现下你只要知道他们还活着即可。”
尤清洄话语间,分明是承认了孙潜是顾松知儿子。得知顾松知便是他那个不负责任的爹,孙潜对他的态度陡然大翻转,从战战兢兢变为看不顺眼。
突然多了个这么大的亲儿子,还是清洄替他生的,顾松知觉得情绪太高涨,须得冷却一下。转身便走,“清洄,等会儿,你让我冷静一下。”
顾松知这一冷静,便冷静了一个时辰。
尤清洄也不管他,反倒是孙潜,这会儿回过味来,行岳的爹是顾松知,他爹也是顾松知,那他和行岳不就是亲兄弟?
他比行岳大一岁,那他便是哥哥,行岳是弟弟,哥哥可以娶弟弟当老婆嘛?
打个比方说,他娶尤小洛,孙潜抖了抖,垂头丧气,好像不可以诶……
也不怪孙潜不知道,因为连顾行岳自己都不知道他是领养的……
顾松知冷静完毕,但一见孙潜英气挺拔的小身板,还是抑制不住兴奋和激动。
所谓风水轮流转,孙潜见到顾松知便有些爱理不理的。
顾松知有些紧张的搭话道:“你…叫什么?”
孙潜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说: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还好意思来搭讪……
尤清洄好心道:“孙潜。”
对尤清洄感激的笑笑,顾松知再接再厉,“我,我是你父亲。”
孙潜看了他一眼:一点父亲的责任都没尽到过,你刷什么存在感啊。
顾松知有些尴尬。
孙潜看了他一眼,绕过他径直走了。
尤清洄摇摇头,拍拍顾松知肩膀也跟着走了。
尤小洛伸长脖子看看哥哥和粮七的背影,再看看这个有点可怜的蜀黍,想学着爹爹的样子拍拍他的肩,可素,扁嘴,好高,够不着,只能拍拍蜀黍的小腿,然后迈着小短腿咯噔咯噔的跑了。
几人的关系没刻意瞒着顾行岳,顾行岳于是知道了自己的父亲竟然也是孙潜的父亲,而孙潜的母亲竟然才是尤清洄,尤清洄又确确实实是个男子,所以孙潜其实是男人生的……巨大的震惊过后,顾行岳正在慢慢消化自己和孙潜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这件事,不想父亲却又马上告诉他一个对他来说更震惊的事……
顾行岳见父亲有些伤心的样子,不禁安慰道:“父亲,您别急,阿潜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慢慢便会好的。”
顾松知点点头,看着这个陪伴在他身边的孩子,忽然就觉得也很对不起他,不由伸手摸摸他的脑袋,“谢谢。”
顾行岳僵着身子,父亲从未有过的柔情让他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美好便会破碎。
看着顾行岳因他一点温柔便受宠若惊的模样,顾松知深感愧疚,心中忽然便升起将真相全都与他说的念头,“行岳,下面父亲要和你说些事,但你一定要记住,不论你听到什么,父亲永远把你当亲儿子。”
顾行岳生出不好的预感,就听顾松知道:“其实,你并非我亲生的,而是我领养而来……我不爱你娘,当年娶她实属迫于无奈,而且成亲一年她也无所出,你爷爷又逼得急。我便让她假装有了身孕,待到差不多时日时,再抱了一个回来。所以连你爷爷都不知道,你非我亲骨肉。至于你的身世,不瞒你说,我也不清楚。我那时正愁去哪儿找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便在一条小巷子里面发现了你,这才抱回了家……你也看到了,其实我喜欢的是清洄,我们是在十二年前相识的,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可能不到一年,那时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才分开了,分开时我并不知道清洄怀了阿潜,否则我说什么也不会……我也是一年前才知道原来我有个儿子,最爱的人替我生的儿子,可是知道他存在时便被告知,他已经死了……如今也不知为何,原来他还活着,这其中曲折清洄还没跟我说清。对了,清洄男人生子这事儿你不可以觉得……”
顾行岳其实有一半思维沉浸在自己不是顾松知亲生儿子这个事实中,只有另一半在听顾松知讲话,闻言立即摇头,“不会,孩儿只是觉得有些惊奇,并没有什么成见。”
“那便好。”顾松知继续道:“尤洛也是清洄的孩子,却并非与我所生,他的生父就在几天前刚刚离世……”
顾行岳震惊的看着顾松知,顾松知轻轻的拍拍他的头,“儿子,父亲告诉你这些,便是觉得你长大了,有权利知道真相,更重要的是,父亲将你当成一家人,才会毫无保留的告诉你这些。记得我说的话,你永远是我儿子,是顾家的子孙。”
顾松知又嘱咐道:“小洛还小,这些先暂时不要告诉他。”顾行岳乖乖点头。
父亲用这般亲切的姿态与他说这么多话,在他有记忆来是第一次,然话中的内容却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直到父亲离开,顾行岳还觉得像在做梦,父亲虽一直强调把他当亲生的,但,怎么可能真的毫无芥蒂……
这样一来,便可以解释的通了,父亲爷爷对他严厉可以说是要求严格,那为何母亲不喜欢他,为何母亲与父亲的关系不好……
好像,他们四个才是一家人,他,是多余的……
顾行岳,你在想什么!在情绪越来越低落时,顾行岳及时将自己骂醒,父亲说了,他对你视如己出的……
唉,顾行岳重重的叹了口气,真乱。
雪消融的比预计要快,若不是儿子们的到来,顾松知和尤清洄本打算今日便要启程,不过现下这种情况,他们便准备休整一晚再走。
晚上,分房,睡觉。
孙潜尤洛和尤清洄睡,顾行岳和顾松知睡。
对于第一次和粮七睡觉觉这件事,尤小洛兴奋的在床上打了很多滚。
直到被孙潜喝止,尤小洛才乖乖的扒拉着在床上坐好。
但是没一会儿,尤小洛又开始折腾了。
“粮七,我想喝奶。”
尤清洄怔愣,“哈?”
孙潜闻言,瞪着尤小洛,“尤小洛!你不是断奶了么?”
尤小洛扁扁嘴,眼泪在眼眶里滚啊滚,“可素,”偷偷瞄了眼尤清洄胸口,小模样别提多可怜了,“我又没有喝过粮七的奶,别的小朋友都喝过粮七的奶。”抽了抽鼻子,眼泪不要钱似的啪哒啪哒往下掉。
尤清洄见不得儿子掉眼泪,但也不可能真的有……只得斟酌着先哄哄他,“那,等你什么时候能发准‘娘亲’的音了,娘亲就给你喝。”其实尤清洄心里想的是,只怕那时送到你嘴边你都不要喝了,谁知儿子却总能给他惊喜。
“好啊。”小朋友很天真的看着尤清洄,“娘亲。”
尤清洄:“……”宝贝儿子,粮七怀疑你很久了,你到底是在卖萌呢还是牙齿漏风?
作者有话要说: 阅读提示首点就强调了,虐,虐,虐,有什么排在虐的首位的?无非就是渣攻,也就是说本文主打的就是渣攻。觉得不喜欢吐槽几句也没什么,但请不要对作者进行人身攻击。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大家都能冷静一点,再不忿,再郁怒,毕竟只是,都是假的,都别往心里去。千错万错都是作者的错,行吧,谁让作者写出这种东西又把握不好力度,弄的不尴不尬的。要实在受不了,点叉就好,不强求。
另,作者从来没说受原谅了渣攻
☆、六十章 荣归故里
第二日,尤清洄一行五人启程回花母谷。
临行前,尤清洄拉着几人又给三人烧了许多纸钱。
尤清洄暗暗想,待确认花母谷无事发生,便将那三人的墓移过去。
待要乘坐马车,事情又来了。
尤小洛要和粮七两个哥哥一起坐马车里,这本没什么问题,尤清洄那辆马车虽不够宽敞,但坐一个大人两个小孩和一个小奶娃还是绰绰有余的。但这样一来,马车就只能由顾松知赶,而孙潜他们坐来的马车便成了空的,没人驾驶。
“不能叫小马儿跟着我们跑咩?”尤小洛很认真的问。
最后还是尤清洄的牵引蛊起了效,马车自行的跟在他们后面跑,尤小洛伸着脑袋兴奋的大叫:“哇!窝尊厉害!小马儿真的跑了耶!”
抓着尤小洛的脖颈把人捞回来,尤清洄敷衍道:“对对对,小洛是最胖…嗯,棒的。”
尤小洛瞪眼,本就很大的眼睛显得愈发大了,“粮七,尼刚才说小洛胖!”
尤清洄捏捏他粉嫩的小脸蛋,“粮七说的是棒。”
尤小洛捂着脸,“胖!”
尤清洄:“棒!”
尤小洛:“胖!”
尤清洄点头,“对,胖,尤小洛是小胖仔。”
尤小洛撅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想想又觉得委屈的不行,“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粮七坏!说小洛是胖仔!呜呜呜…坏粮七!”
尤清洄赶忙将人抱进怀里哄,“好了好了,乖,不哭,粮七错了,尤小洛是小瘦仔。”
尤小洛在粮七怀里拱啊拱,抽抽搭搭,“粮七坏!说窝胖!”
“粮七错了。”
尤小洛泪眼汪汪道:“粮七不给小洛喝奶!”
尤清洄:“……”宝贝咱不说这个好不?
好不容易将尤小洛哄睡着了,尤清洄才有机会跟两个孩子说上话。
行岳那孩子,长得白白净净,性格也文文静静的,尤清洄看着就很喜欢。这么乖巧一个孩子却没有亲生爹娘,收养他的夫妻不仅关系不融洽,而且据顾松知的说法,沈瑛对行岳不太好,顾锦年又颇为严厉,顾松知虽说还行,但毕竟是男子,粗糙的很,诸多细节照顾不到,这孩子小时候的日子只怕不好过。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同样的,没有疼爱孩子照料周全的父母,孩子才特别懂事。
而懂事的孩子,其实最惹人疼。
尤清洄心疼行岳,不禁目光柔软,“行岳,你如若不介意,我想认你作干儿子可好?”
似乎没想到尤清洄会这样说,顾行岳怔愣了一下,但还未等他开口,孙潜已抢先道:“不行!”
将目光转向孙潜,尤清洄奇道:“为何?”转而一想,不免黯然,“阿潜是否还在怪爹爹,觉得爹爹没有尽到为人父的责任,不配做行岳干爹?”
“自然不是!”孙潜连忙否认。
“那是为何?”尤清洄依旧目露忧伤。
“因为,因为……”孙潜目光闪烁,支支吾吾,忸怩半天才道:“行岳若认了你当干爹,那我和他不就成了兄弟,那,那我还怎么娶他做媳妇儿?”
尤清洄哑然,想想孙潜似乎是不知行岳是顾松知领养这件事的,不由奇怪,“现下,你与行岳的父亲都是顾松知,不已是兄弟了么?”尤清洄光想了前半句话,以至于都忘了震惊孙潜的后半段话。
孙潜从鼻子里哼了哼,愤怒的表示,“那人才不是我父亲!他抛弃爹爹你,不要我们,另娶新欢,是很坏很坏的坏人!”
隔着一布帘又耳力超群的顾松知自是将车内对话听的一清二楚,闻言身体一僵,马车歪了方向,碾过一块石子,车里的人俱是颠簸了一下。
孙潜小声嘟囔,“故意的。”
顾行岳见状,不由道:“阿潜,话也不能那么说,父亲他,其实是有苦衷的。”
“是啊是啊,抛妻弃子,苦衷就是为了娶另外一个女人嘛。”孙潜没好气道。他心一大,难免口没遮拦。
“孙潜。”顾行岳也沉了脸,“他也是我父亲,而你口中的另一个女人则是我的母亲。”
一见行岳生气,孙潜立马就蔫了,连连道:“行岳行岳,我不是在骂你父亲,也不是怪你母亲,而是你父亲实在太混…嗯,过分,欺负我爹爹……虽说爹爹也说过去的事就算了,但我就是气不过。而且,”孙潜拧着眉,苦恼道:“若我认了他,那咱俩便真成了兄弟,那我怎么娶你啊?”
这个傻小子,血缘一事,又不是你不认便能不存在的…顾行岳悄悄弯了弯唇,本想告诉孙潜真相的,但看到他那样纠结发愁蠢萌的样子,他忽然又不想说了。
将二人的互动瞧在眼里,想起孙潜方才的豪言壮语,觉得甚是好玩,不由摆出身为人父的威严,严肃道:“阿潜,你可知,世间男子俱应当娶女子为妻,男子与男子相恋是不被认可的。”
孙潜张大嘴,愣愣道:“那爹爹你……”
“爹爹与你不同,爹爹能生孩子,除非你也能,那便可以。”尤清洄淡定道。
孙潜:“……”
“奥,差点忘了,你是我生的,兴许你也有那项功能。但你若想和行岳在一起,你便只能当妻子那一方,须得尽妻子应尽的义务。”尤清洄面不改色的故意道。
孙潜:“……”
妻子?孙潜脑海里浮现他印象中的女性形象,打扮的花枝招展,不时含羞带怯的朝人抛几个媚眼,然后跟没骨头似的靠到男子身上……孙潜抖了抖,他才不要那样呢!瞥了眼坐的端正的顾行岳,孙潜试着把头往他肩上一靠……
忽觉肩膀一重,顾行岳一转头,便看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眨眨眼,不免起了些捉弄的心思,“如何?娘子,为夫的肩膀你靠的可还舒适?”
孙潜顿了顿,“纤纤玉手”轻轻一拍顾行岳,嗔道:“讨厌~”
别说其他人了,就连孙潜自己都恶心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看来阿潜已是做好了为人妻子的准备,那为父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尤清洄似笑非笑道。
“……”孙潜僵了僵,连忙想转移话题,眼睛一转,想到那个除了他们之外的墓,“爹爹,我有个疑惑,我们还活着爹爹为何不把墓撤了呢?还要把爱子们改成爱子?”
尤清洄面容一肃,眼中因为打闹刚浮现的些许笑意慢慢淡下去。
见尤清洄这般情态,孙潜不免有些慌乱,他可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顾行岳见状,适时岔开话题,“阿潜,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孙潜看看尤清洄,又看看顾行岳,“什么事啊?”
“其实,我并不是父亲亲生的。”顾行岳垂下眼。
“奥……啊?”孙潜惊诧的瞪大眼,傻傻道:“什么意思?”
顾行岳便将顾松知那天所说之事挑挑拣拣的与孙潜说了,末了,弯起眼,“所以阿潜可以放心,我与你本就没血缘关系,只是名义上暂且可以称作兄弟。”
孙潜怔怔的看着行岳的笑脸,忽然就心疼的不行,想把他揽进怀,又碍于爹爹在场,只能把手伸过去,悄悄握住行岳白皙的手。
将“两兄弟”相亲相爱的画面看在眼里,尤清洄微笑,“孩子们,只要你们真心待对方好,无论将来当好朋友或者做恋人,爹都支持你们。”
孙潜惊喜,“真的啊?我就知道爹爹最好了!”
顾行岳坐在旁边淡淡的笑。
几日后,一行人抵达花母谷。
花母谷众人早已在书信中得知此消息,全部出来迎接,一番嘘寒问暖后,尤清洄得以回到自己房间。
熟悉的家具,熟悉的摆设,这一路来,经历许多,真正到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但不变的是一如既往的温暖。
那次毓歆与罗度他们三人去傲因宫营救尤清洄,早就知晓了他的遭遇,以及他能生孩子的事,他们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好朋友,自然不会觉得什么,与尤清洄之间依旧毫无嫌隙。回来时,再把这些事和恭叔说了,恭叔一直把尤清洄当儿子疼,听说他的遭遇后,心疼极了。
这次尤清洄回来,还带回了两个“死而复生”的小小少爷,最高兴的莫属恭叔了,张罗着给小小少爷们收拾房间。孩子没有错,因而他对顾行岳也很温和,但是对曾经抛弃过尤清洄的顾松知可就不那么友善了,板着脸爱理不理的。
顾松知自知理亏,便一声不吭的一并受下了。
原先是要让孙潜和顾行岳住一屋的,但孤男寡男的,两人又互生情愫,虽说小,但是万一……这么小不是更不成体统么。尤清洄不放心,给两人各自安排了一间房,孙潜幽怨的念叨了很久,说什么“一直住一起的”之类的,但到底还是摄于爹的权威,不敢再抗议什么。
顾行岳倒是没什么怨言,规规矩矩的和尤清洄道了谢。
两相一对比,尤清洄再次感叹自己家教的失败。
顾松知被安排的离尤清洄很远,尤小洛则和尤清洄睡一起。
深夜,花母谷陷入沉寂,正当众人都好梦时,尤清洄却辗转反侧。
身边的小奶娃已是发出了绵长的呼吸声,尤清洄睁着眼,夜深人静之时,过去一段时间的经历纷纷袭上心间,他脑中一片混乱。
想到惨死的干娘,想到心机深沉的楚云,想到过去种种,想到夭折的孩子,想到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遗世男子。
想着想着,泪湿润眼角,流过鬓发,没进枕间,哭着哭着,意识慢慢飘散,人渐渐睡去,继而开始反复做那些冗长沉闷的梦,梦境里,那些不堪的事从没发生过,大家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夜半,尤清洄突然惊醒。
急忙去看尤小洛,见他正趴在他旁边吮着手指呼呼大睡,不由放下心来。
忽然,窗上闪过一个黑影,尤清洄眉心一跳,连忙追了出去。
夜风寂寂,黑漆漆的谷中见不到半个人影。
忽的,又是一个影子掠过,尤清洄正想追过去,垂下的手腕却被人一把抓住,尤清洄本能的反手便一掌拍过去,却被人接住了掌风,定睛一看,原来是顾松知。
如非信任于他,尤清洄也不可能带他回谷里。虽然不想怀疑他,但经过殷傲遗一事,尤清洄不得不认真审视,大半夜的不睡觉已经很可疑了,再加上不让他追过去……“你出来做什么?”
尤清洄语气中不加掩饰的怀疑让顾松知有点受伤,但他还是认真答道:“听到有动静便出来看看。”
收起所有的狐疑,尤清洄平静道:“那你可有看见什么?”
顾松知笑了笑,有些凄然,“看到一个可疑的人影,但我怕你有危险,才不让你去追。”
谷中黑沉,又重归平静,别说人影,连猫影都没有。尤清洄耸耸肩,意味不明道:“这下好了,谁都不用追了。”
这种不冷不热的口气,无异于将他判了死刑,顾松知唇泛苦涩,心中纵然不舍,但也不愿再讨嫌,“清洄,想来你在自己家中也很安全,明日,我便会启程告辞。”
尤清洄闻言一顿,没好气,“好啊好啊,你走了便永远不要再让我看到,也修想认回儿子。”
顾松知怔了怔,怎么感觉清洄是不愿他走的…“清洄,你……”
尤清洄没管他想说什么,冷淡道:“既然顾盟主明日要离开,那就早点回房休息吧,我就不送了。”
这回顾松知是真确定了,清洄因为他说明日要离开正和他闹别扭呢,心下一喜,强行抱住尤清洄,“清洄,好清洄,我以为你怀疑我,所以才……”
“才什么?”尤清洄没好气的打断,“才赌气说要走,还是在威胁我要走?我要不放心你,会让你一直跟着么。”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信你,你打我,不生气,好不好?”顾松知一手揽住尤清洄纤瘦的腰身,一手握住他白嫩的手,凝视他沉淀在黑夜里的明润眼眸,眼里俱是温柔,嘴角的笑意不断扩大。
尤清洄拔出自己的手,想从顾松知的禁锢中挣脱出去,却被他牢牢抱着,不松反紧了几分。
尤清洄怒,“顾松知!你给我放手!谁许你搂搂抱抱的?别蹬鼻子上脸!”
顾松知笑嘻嘻的贴上去,蹭了蹭尤清洄散发着淡香的脖颈,着迷的吻了吻他的发鬓,嘴里喃喃:“宝贝儿,夫人,我们有快十年没亲近了,我想死你了,我……”
话语因尤清洄的猛然挣脱而打断,顾松知眼中的意乱情迷霎时消散,骤然从美梦中跌醒,但见到尤清洄大惊失色的样子,到嘴的话变成了担忧,“清洄,怎么了?”
尤清洄脸色苍白,嘴唇微动,“小洛,还在房中……”语毕,拔腿便向自己屋子跑去。
然,棉被掀开,床上早已空空如也,只余开着的窗随风啪啪作响。
作者有话要说:
☆、六一章 最终真相
正楼的大厅内,灯火通明,众人聚在厅中,表情凝重,气氛沉肃。
找过了,哪里都找过了,一波波的家丁派出去,报回来的都是“没有找到”,包括他们本人,将能找的地方全都翻了个遍,没有尤洛的半分踪迹。
尤洛还那么小,就算自己跑了,也不可能跑远,不会遍寻不到踪影,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人劫走了。这该死的调虎离山!尤清洄一拍椅子的扶手,猛地站起来。
顾松知眼皮子一跳,“清洄你去哪?”
“还有一个地方。”
“不行!”顾松知想也没想便拒绝了,他刚才听他们说了,那个禁地危险至极,甚至很有可能便有去无回,怎么能让清洄去冒险。
“不是你的儿子你当然不急!”又是着急又是自责,尤清洄有些口不择言。
知他内心焦灼,顾松知自不会纠缠这些有的没的,反而耐心道:“清洄,不是我不让你去,而是实在太危险了。而且,小洛说不定已经不在谷里了。”
众人也纷纷劝说。连恭叔都道:“小少爷,这回老奴也觉得顾盟主说的对。太危险了,你忘了上次……”恭叔没说下去,毕竟小少爷和那个殷傲遗实在没什么好的回忆,“总之,你不能只身犯险。”
“清洄,若你执意要去,待天亮了,我陪你一道去。”顾松知退一步道。
孙潜抱着尤清洄,“爹爹放心,弟弟一定没事的。”
原生也道:“是啊清洄,况且你现下出去,若是不但找不到小洛,反而还把自己弄丢了,岂不更得不偿失?”
众人又是附和。
看着一张张担心又关切的面容,尤清洄叹息一口,颓然坐回座位,“抱歉,让诸位担心了。”
“清洄……”顾松知坐到尤清洄旁边。
原生向众人使了个眼色,示意给他俩单独相处的时间,顾松知能搞定清洄。
恭叔虽不情愿,但知眼下只怕也唯有顾松知的劝说最有效,没坚持,与众人一同退了。
倒是孙潜那个犟小子,死倔着不肯走,“不行!我要跟爹爹在一起!”
几人轮番劝说,孙潜都倔强的不肯松动半分。
最后还是顾行岳出马,强硬道:“孙潜,你若现在不走,便永远别想与我一道走了。”
孙潜一听这话便不干了,这哪成啊,但…孙潜犹犹豫豫,“可是,我爹爹……”
顾行岳瞪着他,“你爹爹有父亲陪着呢!”
行岳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哪有这么凶过他啊,孙潜当即蔫了。
顾行岳也放软态度,“阿潜,快走吧,大人间有些安慰人的方式小孩子是不能看的。”
孙潜被转移了注意力,好奇的睁大眼,“真的?那是什么方法?”
顾行岳敷衍道:“你长大以后就懂了。”
“奥…好想快点长大啊。”孙潜有些失望道,口中如是说着,脚下乖乖的跟着众人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走了。
罗度:“……”有时候小孩之间的对话大人也不太懂…
浮生:“……”小孩不能看的安慰人的方式……一定不是他想的那样!
原生:“……”行岳这孩子,未免有点早熟吧……
恭叔:“……”唉,老啦……
众人散尽,大厅里只剩尤清洄和顾松知。
尤清洄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顾松知知他是自责,不由宽慰道:“清洄放心吧,先人不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小洛必定不会有事的。”
尤清洄轻轻叹了一口,低声道:“叫我如何放得下心来。这么简单的调虎离山,我竟上当了,要是我没追出去……”
“清洄无需责怪自己,他在暗咱们在明,有些事防不胜防,没有这一次,也有下一次。”
“话虽这样说,但……”尤清洄仍蹙着眉心,忧心忡忡不减半分。
顾松知轻轻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清洄,凡事总有目的,只要我们知晓他的目的,便能找到解决的方法。”
也许是现下真的需要个安慰的人,也或许是注意力压根不在这个上面,尤清洄没有拒绝顾松知的亲近,“可我们并不知道他的目的。”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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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