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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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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夺宠,一人之下/帅哥别跑,听话有糖吃 作者:无人只是猫咪来

    正文 第14节

    夺宠,一人之下/帅哥别跑,听话有糖吃 作者:无人只是猫咪来

    第14节

    端木稀含着眼泪点点头,一阵阵吃痛过后却是他不敢呻吟出声的忍耐。

    刘一桐给端木稀上了药以后,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旧羽绒服:“这衣服还是我大学时候的,虽然旧了但都很干净,你先穿上吧。这样寒冷的天穿的这么少又受了伤,身子要吃不消的。”

    端木稀道了声谢,又去看温千冷,发现他的目光依然埋在别处,始终不曾看向自己。

    “冷哥…”端木稀终于叫出声。

    “你们有话要说?那我先上楼了…”刘一桐端着药箱起身。

    “阿桐!”温千冷叫住他:“你留下,”他转脸终于看向端木稀:“你想跟我们说什么,不需要阿桐回避吧。”

    “不…不需要…”端木稀紧张得摇摇头:“冷哥…我上次跟你说过的事,你…。你要留心点…”

    “你说席君成和海皇社的事?”刘一桐插话道:“你身上的伤是他们做的?”

    “恩。”端木稀微点了一下头。

    “端木稀,”温千冷正色道:“上次在超市偶遇,我以为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摆脱席君成,开始独自生活是你唯一的选择,以前那些事我不想再去深究,而你肯出面作证搬到艺星和皇翼我也表达过衷心的感谢…。但你似乎忘了——我有说过我们不需要再见面的话。”

    “阿冷…”刘一桐轻声叫了他一下,大概是觉得这样决绝的言语略微重了些。

    “冷哥,我不是苦肉计…”端木稀流下眼泪:“这次不是苦肉计。”

    “他们找到你,报复你是么?凭你一个无亲无故的弱质男孩,想弄死你还会给你逃跑的机会么?”温千冷冷笑一声:“端木稀,我真的已经原谅你了,但原谅的意思并不表示我还可以再相信你。”

    “冷哥…你听我解释好不好…”端木稀拖着哭腔用满是绷带的手臂擦了擦红肿的双眼:“我挨打不要紧,阿成只是恨我背叛他罢了。但是我知道他不会放过你的,海皇社的七爷始终对你念念不忘,阿成做了他的人第一件事就是要帮七爷搞定你!”

    “我早就不是圈中人了。”温千冷哼了一声:“光天化日的,他难道还没有王法?我道不信他敢强来——”

    “他们不会强来但是会用卑鄙的手段啊,”端木稀急了:“万一他们抓了刘先生,逼你就范呢?”

    “放心,铭誉的郭再天是我的朋友,海皇社的人不敢动我…”刘一桐说,说完了倒有些后悔,瞄了瞄温千冷怕他不开心。

    “阿桐说的是,”温千冷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我们会保护自己的,你就不要担心了。另外,你一个人无亲无故,留在这个大都市里打工实在很辛苦…不如回家乡去做点小生意——”

    “冷哥,我懂了。”端木稀起身:“我…我其实没别的事,就是想提醒你…你们一下。”男孩擦了把脸,推门出去了。

    刘一桐在温千冷的肩膀上捏了一下:“喂…你怎么想?”

    “我能怎么想…不管是真是假,我是只失去了相信他的能力而已。”温千冷叹了口气,仰起头吻了吻刘一桐的下巴:“只要不会有人伤害到你,我其实真的都无所谓呢。”

    “怎么会有人来伤害我啊。明明是你长得比较让人容易垂涎三尺好不好?”刘一桐扑在他怀里,两人缩在沙发上嬉闹了一番。

    “垂涎三尺…”温千冷挑起刘一桐的下巴:“你给我说老实话,对我垂涎三尺多久了?”

    “一见钟情,再而衰三而竭…。”刘一桐摆出誓死如归的表情,一下子就被温千冷压在身下。

    “你…。你又要干什么啊?从昨天到现在都被你折腾多少次了——”

    温千冷捉住刘一桐的双手,把他们压在胸前。一顿雨点般的狂吻过后,他咬着男人的耳垂说:“折腾?我怎么觉得,你挺舒服的呀…”

    刘一桐渐渐感觉对方肿胀的欲望再一次于自己的小腹上坚挺蔓延开来:“你的精神到底是有多好,哪里像是刚刚风寒痊愈的样子啊!”

    “我也不知道…。”温千冷悉悉索索得吻着他的脖颈:“以前跟女人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你说我会不会也是天生的同性恋啊!”

    “我看过一本书,书上说有个人他一不小心跟同性上了一次床后感觉很奇怪。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同性恋,于是去问很多圈子里的人希望有人能帮他解惑。”刘一桐说:“结果有人告诉说,他自己也曾深深被这个问题困扰,他跟女人做了十几年的爱,突然有一天跟了一个男人上床…他发现这个感觉才对!所以他说,真正的爱恋感不是犹豫而是确认。”

    “那我当初因为醉酒而…”温千冷的眼里闪过一丝愧疚:“可能那时候,我根本就没办法确认你带给我的那种满足的快感其实就是我一直最想要的…现在跟你在一起,我想我是准备好了,所以才对你的人和你的身体都倍感迷恋对不对?”

    望着男人真挚的双眸,刘一桐突然倍感欣慰和兴奋。他抓住温千冷的脊背,微微眯起眼睛:“阿冷…给我吧…我也想要你…”

    接下来的事顺其自然的畅快淋漓,直到筋疲力尽的喘息将他们再一次送上巅峰。

    刘一桐躺在温千冷的臂弯里,突然开口问:“阿冷,你爱我么?”

    温千冷凝视着他,一手扶在刘一桐泛红的面颊上。他正要开口回答,只听得手机非常恼人得吵闹起来。

    “谁这么扫兴!”温千冷伸出长胳膊,去取茶几上的手机,一不小心按下了免提键。

    “冷哥!不要上当——不要过来啊!呜…。”手机那一端传来了端木稀撕心裂肺的惨叫。

    “小稀?!”温千冷变了脸色。

    “冷哥——”

    接下来便是嘟嘟的忙音,电话被挂掉了。

    温千冷看了看刘一桐,两人半天没说出话。

    “会是真的么?”刘一桐最终打破僵局问。

    “我不太相信…”温千冷扯开衣领,烦躁得抓了抓脖颈:“这才不到两个小时,又被席君成抓回去了?怎么看都像是逢场作戏好不好。”

    “可是万一是真的呢?”刘一桐追问了一句。

    “那也是他自己的事…这么多年,他把席君成这个人渣奉为神一样追随。”温千冷摇了摇头:“虽然他很可怜,但毕竟也是一个可以为自己行为负责的成年人。我…。其实没有义务去照顾他,也真的没有这份信任愿意为他的事上心了。”

    “你说是这么说…可是眼睛里的担心却是一分都没有少唉。”刘一桐叹了口气。

    “我…。我只是…。”温千冷咬了咬牙一拳砸在台机上。

    就在这时,手机再一次响了起来,温千冷迫不及待的接起来。

    “还记得我吧?”电话那端响起的是席君成懒洋洋又包含着残忍玩味的声音。

    “席君成!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只不过有人日日夜夜得惦念着温大少,于是交给小弟我一项十分成人之美的交易——”席君成冷笑着说。

    “你少放屁!海皇社的七爷若是想找我的麻烦早就不用等到现在了!明明就是你这个贱人爬到他的床上再煽风点火——”温千冷怒骂。

    “那又怎样?做了七爷的人,总该知道他喜欢什么?总该有些心力去卖个乖讨个好吧。”

    “席君成我自认为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为什么你一次次的就是不肯放过我!”温千冷吼道。

    “喜欢一个人没有理由,讨厌一个人同样没有理由…。”席君成说:“不过现在可不是纠缠这种事情的时候,你呢,要么把自己洗洗干净乖乖奉献给七爷。要么就等着端木稀大卸八块得躺在你家信箱里吧。”

    “我才不信你敢杀人!”温千冷咬着牙:“你不过又是利用小稀来演苦肉计,我现在就报警,不放人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报警你试试…保证端木稀在临死之前满眼的怨恨里都是你——”席君成狞笑:“温千冷,你就想想清楚吧,只要跟七爷过一夜,咱们就算一笔勾销两不相欠…。你看看,这也不是多难的事对不对?”

    “少废话,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卖屁股么!”温千冷大吼:“你给我听着,端木稀跟我非亲非故,你是要把他煎炒烹炸了统统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随你的便——”

    挂了电话,温千冷气呼呼得捏着拳头。

    “阿冷…”刘一桐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你打算怎么做?”

    “打算个屁!”温千冷狠狠得说:“席君成这个疯子,随便他搞什么!又拿端木稀来搞苦肉计,当我是白痴么?”他把刘一桐拉过来搂在怀里,肩膀不停得颤抖:“我真的搞不明白,到底是怎么惹上了这么一条疯狗!让我上门去给那个老头子糟蹋,他也真想得出来!”

    第六十六章 抉择

    更新时间:2014115 22:00:51 本章字数:4915

    “要不报警吧。”刘一桐伏在温千冷的肩膀上:“你心里总归还是放不下他,毕竟…曾经把他当做亲弟弟一样疼爱的。”

    “算了,八成又是他们串通着演戏。”温千冷摇摇头,在刘一桐嘴唇上啄了一下:“我去放热水,要不要一起洗个澡?”

    “其实我觉得这次不像唉…”刘一桐似乎心事重重:“毕竟是他跟林野提供的证据才让铭誉那么轻易就扳倒艺星和皇翼…我想端木稀这一次是真的跟席君成决裂了。”

    “那也不关我的事了!”温千冷起身:“我对端木稀仁至义尽,他和席君成是爱是恨又怎样?我绝不会再把你陷入危险的境地。”

    就在这时,温千冷的手机发出一声响亮的短讯提示音。

    他打开收件箱,是一张令人毛骨悚然的彩信照片。那是一只枯瘦纤弱的白皙手掌,一把利斧架在两个指头之间,跃跃欲试的锋利质感仿佛顷刻就要落下。

    温千冷认得出来,那是端木稀的手。

    他的心寒战了一下,看了看刘一桐。

    “要不,我请天哥出面帮个忙?”刘一桐试探得问了一句,从前天到现在郭再天只给自己发过一条短讯。告诉他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要尽管开口。

    刘一桐心里很过意不去,想着若非万不得已。自己又有何颜面再去麻烦郭再天?

    “不需要!”温千冷叫了一声:“我的事情我可以自己搞定,难道事事都要郭再天出面才能解决么?”

    “阿冷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海皇社未必是我们这样的人得罪的起的。”刘一桐站起身来。

    “算了,不要去管他了。我不相信他们真敢剁了端木稀…”温千冷把手机关掉,径自上楼去洗澡。

    刘一桐定定得看着他的背影,他太了解温千冷了,每次看望从疗养院看望小夕回来,他都是这样一幅魂不守舍的表情。

    温千冷就是这样的人,他会把一些感情认准了投进去,就永远没有办法真的割舍。

    唯有对他刘一桐…是不是苛刻了一点呢?

    “天哥…是我…”刘一桐站在厨房的阳台上,咬牙挣扎了一番才拨通了郭再天的电话。

    “阿桐?”郭再天知道若不是事情紧迫,刘一桐这样的心性是绝对不会主动来找自己的。

    可是对他来说最可悲的事,就算盼着刘一桐走投无路的来求自己帮忙都是一种奢求。只有温千冷的事才会让他放下所有的自尊。

    “温千冷又出什么事了?”郭再天还没等刘一桐开口便说。

    “对不起天哥…”刘一桐咬了咬唇:“端木稀被海皇社绑架了,现在还不知真假又没办法报警…”

    “阿桐,你对我公平一点好不好…”郭再天沉默了半晌,男人终极的尊严让他真的忍无可忍了:“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甚至为了你可以为温千冷做任何事,但你不能要求我连温千冷的前男友都要一并管上吧!”

    “小稀不是他的前男友…”刘一桐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他是阿冷的弟弟,虽然——”

    啪得一声,刘一桐的手机被温千冷打在地上。

    “我说过你不用去找他!”男人的脸涨得红红的,湿漉漉的头发显然还没有经过吹干。水珠淋淋在他的鬓角脖颈边。

    “我…”刘一桐默默得捡起手机挂了电话。咬着唇直视着温千冷:“你明明就很担心端木稀…”

    “那也是我的事,我可以自己搞的定!”温千冷大吼了一声:“我就算为了救他心甘情愿得去陪那个七爷上一次床——”

    啪得一声脆响,刘一桐不轻不重得扇了他一个耳光。温千冷被他打蒙了,两人沉默了好久。

    “对不起…”刘一桐忽然抱住他,双手扣住温千冷的腰背,他的脸埋在男人的胸膛里,哽咽着喃语:“阿冷你不要去做危险的事…。我只是…”

    “你给了我十个月的时间让我学着一个人担当…”温千冷扶住刘一桐的脸颊:“我知道我就算处处都比不上郭再天,但至少也要能够保护你。我只希望你能给我留一点尊严,让我自己去解决这件事。”

    “你怎么解决?”刘一桐忽然立直身子:“去杀了席君成么?去救出端木稀么?还是真的要去跟海皇社的七爷上床?阿冷,你能不能不要在犯傻了…。有很多事不是你足够成熟足够坚强就能搞的定的!”

    温千冷的手机又响了,刘一桐分明记得他刚刚在自己眼前关了机,想必还是心里放不下于是悄悄得再次打开。

    这一次是两张图片,上面一张利斧落下,半截白皙的手指血淋淋得躺在一边死气沉沉。

    下面一张是端木稀的半身照,他的脸上满是殴打的伤痕几乎看不出原貌,只有那绝望微闭的眼睛里闪着熟悉的光。他断指的手掌被迫举过头顶,铺天盖地的血染透了整个手掌。

    温千冷的脸色骤然变了,他低头咬着唇始终不敢去看刘一桐。

    电话再一次打来,席君成的声音仿佛来自于地狱。

    “温千冷,你倒说说看,这一次是真的还是演戏?”

    “席君成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温千冷几乎咬碎钢牙,冲着电话里狂吼一声:“你有什么仇怨冲着我来,放了端木稀!”

    “你是不是特别的奇怪,特别的委屈…”席君成不紧不慢得说:“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不肯放过你么?”

    “哼,”温千冷冷笑一声:“从你这疯狗一样的行为里,我甚至都怀疑好像过你老母一样!你凭什么那么恨我?”

    电话那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震动着温千冷的鼓膜。他知道那是端木稀受虐的呼喊,温千冷心下一凛:“你不要折磨他!你说你想怎样…。我听你的就是!”

    “一个人过来…”席君成冷冷得说:“带着你淫荡的身体…一个人过来。”

    “阿冷…”刘一桐冲上去:“是什么情况?我们还是报警吧——”

    “不用,”温千冷抚了下刘一桐的短发:“他们只是在做戏。”他微笑着吻了吻刘一桐的额头,将他打横抱了起来一步步走上楼。

    “喂…你又…又要干什么?”刘一桐本想挣扎两下,又怕两人从楼梯上滚下去再闪了腰。

    “整天就只想抱你…”温千冷把刘一桐铺在柔软的大床中央:“稍等我一下。”他转身去翻橱柜,竟然掏出了一副精巧的手铐。

    “你…。你…。”刘一桐吓得直冒冷汗:“你不会还有这个嗜好吧!我…我就说在你家里曾经看到过这种东西,你特么居然骗我说是安全带广告!”

    “就算是安全套广告好了。”温千冷欺身上去。

    “别…这…这很痛的好不好!”

    “放心我轻一点…偶尔换换口味增加下情调。”温千冷宠溺一笑。将刘一桐的一只手起来咔嚓一声铐住,然后另一端靠在地热暖管上。

    “增加你个毛线,我们在一起才两天,不管吃什么也没那么快就腻歪了吧!”

    刘一桐的身子缩紧了,猫儿一样惊恐的眼睛望着温千冷。

    男人的吻深深的落下,好长好长的吻就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停止。舌尖顶着刘一桐淡淡的唇瓣,偶尔进退偶尔轻沾,如深品佳肴一般陶醉。

    半晌刘一桐说:“其实比起…那个…我更喜欢跟你接吻的感觉。”

    “那你…乖乖等我回来,回来好好亲你。”温千冷站起身来拿起刘一桐的手机拨通了郭再天的电话:“是我,温千冷。如果明天早上我还不回来,你记得来复式公寓把阿桐接走。”

    温千冷说完将手机随意得丢在电视柜上。那是以刘一桐的身高手长,永远也无法接触到的距离!

    “阿冷!你要干什么?!”刘一桐挣扎着翻起身,一只手却已然被牢牢得锁在排气管!

    “席君成是冲我来的,端木稀很危险。”温千冷穿上外套立于门口:“我必须要去救他。”

    “你混蛋!你放开我——”刘一桐已是泪流满面,可是任由他挣扎拖曳,也无法从锁死的手铐中挣脱出来。

    “你这个白痴!你以为你一个人搞得定什么?你以为你去陪人家睡一觉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了么——”

    “阿桐…我没得选择。”温千冷凝视着刘一桐的脸:“我是真的把端木稀当成弟弟的,无论他以前负我多少,我终究不想连累他!”

    “温千冷,你这个大傻瓜!”刘一桐抓起床上的枕头丢向他:“你逞什么英雄好汉!你以为犯下的错做过的孽都能三刀六个洞的偿还吗!”

    “阿桐,他们不会要我的命。”温千冷摘掉头上飘落的一片羽毛:“就像以前无数的人对我说的那样,进这个圈子,兜兜转转总要还点什么的。就当我上辈子欠端木稀的好了,一想到他孤苦无依的样子…我就忘不了小夕。我真的没法放任他被折磨而置之不理。”

    刘一桐的声音已经嘶哑了,他拼命得拽着手腕上撕扯晃动就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痛楚:“你别做梦了温千冷!你以为席君成为什么不肯放过你?你忘了十八岁时拍拖后又甩不掉的那个清纯女研究生吗?她叫席绢蓉——她是席君成的姐姐啊!”

    “你说什么…”温千冷一下子就石化住了。他把记忆拉回到那个放浪不羁的年代,那个把女人们按编号来记忆的张狂青春期。有没有一个纯情可爱的大女孩,曾经把一颗完整的心交给自己呢?

    “我在怀疑端木稀的时候,找人去调查过席君成…那时候就知道了…”刘一桐的泪水夺眶而出:“我不想你自责,我不想你觉得是自己害了你妹妹。可是…可是席绢蓉的确就是在你跟她分手之后自杀的…”

    “你早就知道…”温千冷默然半晌,突然苦笑一声:“你早就知道…却没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就算你把自己杀了,已成的错也不能挽回。那个女孩也活不过来,席君成也不会原谅你!”

    温千冷的脸上顷刻蒙上一层霜雪般的决然:“这么些年我都没想明白,还以为这世上无缘无故的恨就跟无缘无故的爱一样…来自嫉妒和矫情。原来,不过都是现世报而已。”

    “阿冷,不要去…”刘一桐几乎是在乞求:“你要知道当年小夕出事的时候…你有多想杀了席君成,他就有多想要你死…你不能一个人去!”

    “如果这就是所谓的真相…”温千冷最后看了一眼刘一桐:“那我更要一力承担下去了。阿桐,是你教我怎么做人怎么做事的…既然逃不掉就只能去面对。对感情对罪责…都一样。”

    “温千冷你这个混蛋!你对别人有责任那你对我呢?没有你——你叫我一个人怎么办!”

    刘一桐猛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于坚强,坚强到让温千冷可以满心安放。如果没有温千冷,自己是不是还可以活得很好?是不是还有那么强大的备胎等着接盘怀抱?

    温千冷这个混蛋,他打电话给郭再天的意思…还不够明确了么?

    男人最后一瞥落在刘一桐摩挲的泪眼里,他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楼梯口。咣当一声关门响,砸碎了刘一桐心里的最后一丝光亮。

    我用血泪换你的成长与坚强,你却永远都看不到我的脆弱么?我也需要你,你都听不到感受不到么?

    “温千冷…。你回来啊…你还…。”刘一桐的泪水落在冰冷的手背上:“你还没有…说过…爱我…”

    刘一桐的手机在电视柜上疯狂得鸣响,他知道那是郭再天,是眼下剩下的唯一希望了。从床头的手铐开始计算,自己的整个身长就是唯一的活动范围。除非他有足够的力气可以拖断焊接在墙面的出水铁管。拉伸到最大的限度,刘一桐距离手机还有半米的距离。他扑打,拧拽,拖曳,不管怎样都没办法把手再从手铐里抽出哪怕一毫一厘。

    从来没有想现在一样的期盼自己拥有骨瘦如材的的身形,早已磨得破损到鲜血淋漓的手腕一次次试图从束缚里挣脱,但每次都是虎口外的拇指关节卡在当中。

    刘一桐不知自己是哪来的勇气,就这样硬生生得掰断了那根碍事的手指!

    第六十七章 一罪难赎

    更新时间:2014116 19:01:12 本章字数:3667

    温千冷十六岁辍学,十七岁入道。在最旺盛的青春荷尔蒙时期,完全可以自演自导一部那些年我上过的女孩。

    有一个叫席绢蓉的女生么?她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丰满还是平胸,就像调档案一样从温千冷的大脑深处蠢蠢欲动着。

    那好像是一场校园舞台的走秀,走到哪里都会引起女生疯狂尖叫的温千冷早就对这样的场面见怪不怪了。唯独一位穿着身朴素工装的外联部女会长只是默默得在角落里安排着各种大小事项。

    温千冷记得好像有跟所谓的狐朋狗友打赌,当天晚上就能让这个一本正经的好学生摘下土里土气的黑框眼镜在自己的身下承欢。

    原来…自己曾经真的这么混蛋。

    温千冷几乎无法集中精力去开车,他骤然停下,把头埋在方向盘里点了一支烟。

    在皇翼集训的那几天,温千冷忽然想起那次跟刘一桐练习接吻。自己有说过从来没有吻过戴眼镜的女孩子,以至于压根不清楚会不会撞到鼻子。

    那一刻他不确定脑中残留的意识里,有没有过这个戴眼镜的羞涩女孩?她清纯的就像一朵白兰花,说话的声音涓涓溪流般清澈悦耳。

    好像被自己的一只手解开胸衣的同时摘下了她的眼镜。她好像挺漂亮的,但是也不出众也不出奇,是处女却不矫情。

    她叫什么来着?温千冷好像只称呼她为…学生会姐姐。

    然后呢?

    她给自己打过电话么?她有没有在某个混乱的酒吧外看到左拥右抱的自己?她可曾给自己发过一条声色俱下的诀别短信?

    从小城市来的保守女孩,以为这一生一世跟过一个男人就要永远。难以想象的二十一世纪会有人还把贞操看得比性命还重要。

    可是直到她死了,温千冷也不过就是在报纸的中缝上瞄过一眼她的消息。甚至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按照席君成给他的地址,温千冷走进那家在圈子里最有名的夜p场所。有人在门口等着他,不由分说得将他领进地下一层。

    那是一间被灯光照射如白昼的卧房,黑衣的打手将温千冷推进前门,身后绝望的锁声咔嚓作响。

    “我倒没想到,你还真的敢一个人过来呢?”席君成着一席黑色西装,端坐在大床边的红色沙发上。

    温千冷很少见他身上的服饰只有一种颜色。通常情况下,他就像一只浮夸又低俗的鹦鹉。抖落着色彩斑斓的羽毛,到处学舌承欢。

    黑色凝重又冷酷,就算没有看到桌上平整摆立的黑白遗像,温千冷也发自内心得觉得他这一身的确很像丧服。

    照片上的女子清瘦甜美,带着大大的黑框眼镜,乌黑顺直的长发披肩。

    这应该是一张证件照,早逝的女孩当然不会有专门的遗像准备。温千冷对她的印象真的已经很模糊了,只是现在看过去,她的眉眼之间与席君成略有相似,却不像男人那般妖孽轻狂,而是含着淡淡的自信又上进的微笑。

    她该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女孩,该有个疼她的男人结婚生子,却永远定格在几年前昏暗的一个下午。

    “我…一直都不知道,她是你姐姐…”温千冷的目光转向墙角,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端木稀已然被折磨到奄奄一息了。

    “你放了小稀先…想要怎么样,我人已经在这了,随便你…”温千冷抬起头直视着席君成,这一次,他眼里曾经理直气壮的愤恨在瞬间崩了盘。

    “冷哥…”端木稀的唇动了动,叫着他:“你怎么会来…你…你为什么要来…阿成!”端木稀爬到席君成的脚下,满是血污的手刚刚在碰触到他的瞬间就被男人向狗一样踢开:“滚!”

    “阿成我求求你…放过冷哥吧…已经过去那么久的事,蓉姐就算在天有灵也不会愿意你这样做的!”

    “小稀…”温千冷蹲下身子将他扶起来:“别这样了,我自己做错的事不想要拖累任何人。既然你们已经盯了我好几年,今天就干脆做个了断…”

    “衣服脱了…”席君成站起身来,他绕过地上的端木稀,径直走到温千冷身前。

    温千冷犹豫,没有动手。

    “这外面都是七爷的人,”席君成冷笑:“如果你连乖乖听话都做不到,一会要吃怎样的苦头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是我对不起你姐姐,那是年少无知…欺骗了善良女孩的感情——可是你对我报复了这么多年,同样也害了很多无辜的人!我的妹妹小夕…”

    席君成站定在温千冷的面前,泛红的瞳孔中流露出残忍的杀意:“现在你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会说——其实是你自己害死了小夕…哈哈哈,温千冷,你太天真的!一个佣人的黄毛孙女,她就是死一千次也不能跟我姐姐比——衣服脱掉!”

    席君成的皮鞋猛然踏在正撑在地板上微微喘息的端木稀手指上,男孩的惨叫让温千冷心乱如麻。

    他只能就范,一边扯开衣扣一边怒道:“这件事跟端木稀没有关系!他一心一意听你的话,你为什么要如此对他!”

    “若真是对我一心一意的话,他可就不值得你今天孤身而来了。”温千冷赤裸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室内的空调虽然打的很高,却还是难掩四面汹涌的阵阵寒意。

    “七爷说了,要我把你调教到乖一点再送给他…”席君成似笑非笑得看着温千冷,伸手在他雪练一般的肌肤上慢慢摩挲着。温千冷颤抖一下,厌恶得转过脸去。

    “阿冷,我们刚刚认识后不久有次你开着跑车带我出去兜风…。我问过你,为什么想要当模特…”席君成的手沿着温千冷的胸线,停留在他心脏的位置:“你还记得你怎么回答的么?”

    “不太记得了…”

    “你说你不缺钱,但是有那么点缺爱。用老天赐予你的这副容貌去做受欢迎的事,简直是一种完美。”席君成笑了,那笑容就像是魔王赐给他的摧毁力,让温千冷整个人不寒而栗。

    “我想,你也不记得我是怎么回答为什么要当模特的了吧?”

    “这个我记得…”温千冷的眼睛动了动:“他你说要来当模特赚大钱,给爸爸买新的皮鞋和照相机,给妈妈买按摩椅,给姐姐交读研究生的学费给妹妹学钢琴…”

    清脆迅速的耳光绽放在温千冷的脸颊上,没有脆响却只有火辣辣的痛。那痛感伴随着温热的腥气逐渐浸润唇角,微一侧目,温千冷才看到席君成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你不缺钱,所以当模特是为了让别人喜欢你…”席君成忽然挑高嗓音:“可是我没有钱,我为了让我爱的家人过上幸福的生活需要付出多少努力你知道么?当我往家里寄出第一笔生活费的时候,你知道我怀着怎样兴奋激动的心情?

    可就在同一天里,我接到了我姐姐的遗书!

    是你杀了她,你这个无耻的狂浪之徒!你口口声声说你缺爱你渴求爱,你羡慕有爱的家庭。可你自恃美貌肆意妄为,害死了明明已经在用生命来爱你的女人!”

    温千冷不知道脸上的刀伤有多深有多大,只觉得粘稠温热的血液顺着下颌掠过脖颈,一点一落在暗色的地毯上。

    “可偏偏就是你这样的人渣…”席君成手上的匕首慢慢攀上温千冷的肩线,他像个刻意搞破坏的孩子,非要将那平整完好的公物刻上几个歪歪扭扭的名字。

    “偏偏你这样的人渣,还有人把你当成宝贝…还有人,为了你竟敢背叛我!”

    席君成一把揪着端木稀的头发,将他从地上拎起来。锋利的刀刃上已经沾了温千冷的血,他把刀身贴在端木稀的脸颊上:“小稀,你不是爱上他了么?你告诉我唉…我真的很好奇,这样的男人凭什么还能得到爱?”

    “阿成…”端木稀的泪水冲淡了刀刃上的血迹:“放了冷哥吧…他一定不是故意害死蓉姐的…他一定很想赎罪的…”

    “哈哈哈!温千冷,他说你很想赎罪呢。是不是?”席君成将匕首丢到一旁,竟然摸出一把手枪!

    “我倒是很想相信你,不过…需要点诚意吧。”席君成把枪抵在端木稀的脑袋上,低低喊了句:“脱掉裤子…”

    “你!”温千冷的心猛然一紧。

    “脱掉裤子,否则我让你亲眼看到我是怎么打爆他的脑袋!这是七爷送我的礼物,还没用他尝过血腥呢!”

    来之前…。不就已经做好了受辱的准备么?温千冷看着端木稀绝望的眼神,不再犹豫得解开皮带。

    “这样可以了么?”温千冷的长裤退到地毯上,修长优美的身体耻辱得暴露在威胁之下:“还是说…这个也要…”他指的是身上唯一仅剩的一条短裤。

    “这个暂时不用,”席君成笑出声来:“还没到耍流氓的时候呢…”他猛地一抬手,将桌面上席绢蓉的相框狠狠掷在温千冷面前的地上。

    啪嚓一声,玻璃破碎四溅。女孩定格在青春年少的容颜在碎裂里绽放着一如既往的优雅和清纯。

    “跪下…”席君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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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八章 挡枪

    更新时间:2014117 19:03:12 本章字数:3895

    此时下跪不仅仅意味着尊严即将丧尽,温千冷当然明白那是身体与心灵的双重摧毁。

    他的双膝逐渐下沉,直到玻璃碎片发出一声细微的动响,他的身子像山动一样轻轻震颤。

    “冷哥!”端木稀哭喊着,他已经看不清温千冷的脸上到底有几多痛苦神情,只能看到地毯已然被一层一层的鲜血晕得鲜红。

    “跪着爬过来…”席君成的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微笑。

    温千冷连犹豫都没有,他的双膝蹭着地面。可想而知在那些玻璃碎片上每每移动一步都是要付出极大的痛苦。地毯上女孩的黑白照片被染上血色,那样惊心怵目。温千冷不肯低下头,就那样仿若没有触觉般的淡定着,用空洞的眼睛望着疯狂的席君成。

    他的身后,逐渐拖起两条刺眼的血痕。

    “你欠我姐姐的,就算用血也洗不清。”席君成用枪托稳稳得砸在端木稀的侧额角,松手将几乎昏厥过去的男孩丢在地上。

    “你还要怎样?”温千冷见他似乎放过了端木稀,纵然深知自己已入被动但总算略有欣慰。

    玻璃扎在他的膝盖上,每一寸都无情得刮擦着血肉。甚至有尖入骨骼的绝望感。

    但就如感觉不到脸颊上的伤口有多深,温千冷只能体味这铺天盖地的麻木疼痛。他甚至没有很恐惧,只是一动不动得盯着席君成。

    “你知不知道我做梦都想有这样一天,”席君成挑起温千冷的下巴:“看着你高贵冷艳的脸,染上绝望的血色。看着你不可一世的桀骜目光里,有难以自持的恐惧。看着你手无缚鸡之力得下跪在我面前,任我宰割——”

    “你之所以这么恨我…”温千冷的下颌在他手里轻轻的震颤着:“除了因为你姐姐,还因为什么…。”

    “放屁!”席君成就像被点穴一样定格,却猛然抽了他一记耳光:“你别自作多情,像你这种人不会有人真心爱着你的!永远都不会!”

    攻心…温千冷竟在这个时候突然想到了刘一桐。那个温温吞吞的男人伴随自己成长的那些年里,曾告诫自己的那些处世之道无不言传身教。

    如果刘一桐在,他会怎么解脱?先攻心再破身,文弱如他,在面对威胁的时候也会找出属于自己一击必胜的突破口。如果自己是他,会怎么做?

    温千冷闭上眼睛,苍白的笑容在席君成紧紧的虎口里绽放。

    “阿成…与其说你恨我,不如说…你恨那个心在我身的自己对不对?”

    “你做梦!”席君成连连扇了温千冷十几个耳光,每一掌伴随着血浆飞溅而出,落在席君成的脸上身上甚至眼睛上。

    力度越来越凶猛,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空乏无力。

    曾几何时,怀揣着复仇的少年是用怎样的一种心境接触那个恨不得将其照片铺成地板日日践踏的男人。

    “你叫阿成?刚入这一行吧。你好,我叫温千冷,以后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好了。”

    那年他微笑如斯,只一瞬间便叫席君成恨上了命运。如此光彩夺目的男子,注定了自己只能付以不死不休的纠缠。

    他想过太多复仇的方式,甚至想过以爱夺恨,两两相杀。可终究会被软弱侵蚀心智,只要在他的身边一天便难逃一切,连提手作弄的勇气都显得苍白无力。

    这世上千般妩媚万种姿调,席君成要如何去承认自己在那一瞬间就沉沦在温千冷的笑容里。

    一个不识人事,作孽千般却始终无辜的美少年。

    一个放浪不羁,心怀却坦荡阳光的孤独公子。

    一个以爱为借口,以被爱为奢求,却永远无所谓珍惜的后知后觉可怜虫。

    席君成太明白这恐怖的情感终究会酝酿成什么。不用刀去切,永远都不知道所为爱的猖狂边缘,恨到底能不能缓解疼痛。

    他没的抉择,把对温千冷的恨沉淀成赖以生存的毒品。他吸食着一步步将他推向深渊中最淋漓尽致的快感。

    要一个人死太容易了,而恨一个人有时未必需要他死。席君成一直对自己这么说,却从来不敢从遽然的信心中挖出背后那令自己可以顷刻动摇的毒瘤。

    席君成的眼泪滴在温千冷血迹斑斑的脸上,花开红莲一般的痕迹。

    在温千冷的瞳仁中,他似乎看得出自己无赖的脆弱。

    “像你这样的人,”席君成松开双手抓住了温千冷的头发:“凭什么如此骄傲?凭什么活得这么洒脱优雅?你除了钱…根本就是个一无所有的窝囊废!”

    “你本该是个下贱自轻的骚货,用这张可以迷乱所有人的脸去迎合乞怜…你应该过得像狗一样没有尊严,老天真是瞎了眼才让你这样的人受宠受敬——甚至对自己所犯的罪孽一样可以一句无辜了结!”

    温千冷轻轻喘息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流太多的血而感到疲惫。

    “我没有你想象的光鲜快乐,更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罪孽而选择过一丝一毫的逃避消极。”温千冷说:“否则今天…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再邪恶的人都会有属心的对象。”席君成冷笑:“你不过是为了这个小贱货——”

    “你错了!我真心爱着的人已经被我保护的很好,不会叫任何人伤到他。所以…我走出来就只是为了曾经犯下的错赎罪而已。

    你仇恨的不是一个温千冷,不是一个因为年少无知而害了你亲人的混蛋——你仇恨的是你无论怎么做都没办法得到曾幻想过无数次的畅快淋漓。

    你根本就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出卖自己背叛良心口口声声得把复仇当成命脉,把下作的借口包装的冠冕堂皇。可是算要了我的命,你就真的满足了么!”

    温千冷的眼前瞬间出现那最后一刻还在泪流满面的刘一桐,这样虐心的决然背叛定非他所愿。却不知为了而建立起来的强大责任,逼得他自寻万劫不复。

    所谓担当和勇气,有些血性与生俱来。有些…不正是刘一桐给他的么?

    “你跟以前,好像不大一样了呢。”席君成咯咯冷笑,笑容扭曲着他美丽的脸庞,几乎让人不寒而栗。

    “我当然不一样了。”温千冷坚定的话语掷地有声:“有个人,他教会了我应该怎样生活。”

    “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你这张已经开始学会吐象牙的狗嘴——还能不能干点其他的好事!”

    席君成突然一手摸索在自己的皮带上,一手将温千冷的头拉近几分!

    “你这种贱人,不过就是美丽皮囊下的一滩腐臭烂肉,以为有几个肯高看你几眼的人就算是拥有真爱了?真是可笑之极——”他的枪直挺挺得抵在温千冷的太阳穴上:“只配好好服侍主人的狗,就乖乖得伺候好了。”

    温千冷的眼前,是男人丑陋不堪的欲望膨胀。在饱满的西裤里那样赌气一般半昏迷得耸然在他鼻尖之前三寸,就好像命运勾兑出来的嘲笑。

    “张嘴!”

    “冷哥!”端木稀发出一声惊呼,这样失控的场面已经让他无法再直视下去。

    温千冷的手轻触地面,他能悄然摸起一块玻璃碎而不被已经丧失理智的席君成所发现。他知道自己可以反抗,而反抗的后果必然是被守在外面的打手们鱼贯而入的制服。

    可能会死,可能会伤,可能会带来这更大的耻辱。

    但他明白,此来是为了救人…救不出端木稀,就算赔了性命都是白搭。

    “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但前提是请你放了小稀。”温千冷的双手慢慢攀上,轻轻扶住席君成的臀部。他淡淡得微笑着,他知道用怎样的笑容即便和着鲜血也会看起来十分诱人。

    席君成抬手,示意端木稀可以自行离开。

    “不!冷哥…我不要…”端木稀哭喊着,想要扑身爬过来。却被席君成的枪声当场镇住!

    “成哥!有问题么——”门口的人探头进来,只看到地毯焦糊的弹洞灼烧和瘫软得一句话也说不出的端木稀。

    “放他走…”席君成说。

    “冷哥!”端木稀在拖曳中挣扎着。

    “小稀!你走!”温千冷背对着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确认那哭喊声渐渐远去,温千冷抬头看着席君成。

    “看什么,还不快开始?”席君成抓住温千冷的头发:“今天我要先给七爷试试钟!”

    “这一生一世,我只会为一个人做这样的事。”温千冷闭上眼睛:“你可以打我杀我侵犯我,但你绝对没有办法勉强我主动…自取其辱!”话音未落,他手里的碎玻璃片已然深深插进席君成的大腿上!

    那坚决到视死如归的力度,让温千冷全然不顾那锋利的尾端同样割进自己的手掌心!

    席君成惊呼一声倒地,温千冷强撑起身穿上衣裤。

    刘一桐教给他最重要的事,就是尊严。

    “成哥!”外面的人听得里面的异动,瞬间闯进门来。眼见到底的席君成在一片血泊中挣扎着,当即就对温千冷举起了枪!

    温千冷连恐惧的时间都没有,因为他满心想的都是应该对刘一桐说一句爱的。这将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了。

    “不要!”枪响一瞬,温千冷只觉得一个重重的黑影扑在他眼前。闷响过后便是重如山峦的压倒过来。

    温千冷扶着他的身子,才发现他轻得就像没有灵魂一样。

    可是温千冷没有借着那几个打手傻眼的机会里逃走。他留下,只想问问席君成,为什么要替自己挡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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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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