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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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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老爷的网红之路[红楼] 作者:一世执白

    正文 第42节

    大老爷的网红之路[红楼] 作者:一世执白

    第42节

    “有复盘吗?”

    闻言贾琏那小脑袋都要垂到胸口去了,他最讨厌输,输了最常做的举动就是把棋子一抹,接着去生闷气,复盘什么的,显然没有。

    张子野便看向贾赦,眼含责备。

    贾赦被看得毫无脾气,虽然他昨天已经教训了贾琏,但也不过只是让他不要输不起,而且这也是他刚发现的,一早还真没发觉,也没想到让俩孩子复盘就直接带着他们去洗澡玩闹睡觉去了……

    不过这位大舅老爷也不过是看了他那么一眼罢了,也没有在俩孩子面前教训他的意思,只对贾琏和司徒璟道:“我们去书房,然后你们把昨天下的棋复盘给我看下好不好?”

    两小无不赞同。

    不过去书房的只有张子野和两小,贾赦就被二舅子一个眼神留了下来,于是乖乖坐着连口茶水都没敢喝。不过他自从和张氏定亲之后每逢来张家必然怂,这已经成了习惯了。

    张家哥俩也不奇怪,张子岳口直心快地对贾赦道:“怎么瞧着琏儿就比小璟矮了半头?你不是说他挺听话的,也不挑食?”关于外甥的信,仨兄弟都是互相传阅的。

    贾赦苦着脸道:“其实这事儿真不赖我……呃,不对,或许真是因为我……总之,我这么大的时候好像也比太子要矮。”

    说来他去当太子的伴读乃是半路出家,也差不多是和贾琏这么大的时候,那时候太子身边早有四个伴读了。

    张子岳眯着眼睛看着他。

    大老爷心想,要不是小舅子跟自己身高仿佛,肯定黑自己一波!

    不过紧接着贾赦就机智的转移了下话题,笑道:“昨天太子告诉我说已打算让大哥去教导郡王和琏儿,然后如海调任兰台寺大夫,再稍过几个月,就打算将他外调江南。”

    张子健闻言微笑道:“好极!”

    张子岳更是大笑道:“这挺好,虽然林如海的学问也不错,但是他还年轻,也应该多些经历,让他教孩子未免有些不妥。”

    他们的外甥,当然是要自己教,更容易亲近一些,让林如海教个什么劲儿?他连个儿子都没有呢。这当先生的还是要有些经验才好。

    贾赦:“……”

    张子健这才温文道:“说来也要感谢林府施以援手,这周大人的宅子是极好的,你两位嫂子去了林府道谢,待见了琏儿定然欢喜。”

    “这小子都快被你们捧在心尖尖上了。”大老爷呷醋道,他这当老子的待遇在儿子面前简直就是个渣渣啊。

    张子岳不禁大笑道:“那当然,那可是我们这么多年都没见过的外甥,他又没了娘,纵然有你疼他,我们这些当舅舅舅妈的就不能心疼他宠着他?没这道理。”

    贾赦只能败给了“没这道理”。

    等他们聊了一会儿就听管家前来回禀说太子的车驾即将到街口,于是三人对视一番,均是起身准备出街相迎。

    管家待通知了这几人,又连忙派人通知在隔壁的两位夫人回府。

    虽然张家昨天才到京城,但是昨天封锁东城主要街道闹得极大,若非官员家眷有士兵护送都到回不了家,是以听说今天又封锁了街道,张子岳不禁道:“有他冯战忙活的。”

    贾赦也道:“昨天郡王在我们荣国府睡了一宿,他心里不知道担心成什么样呢。”

    听他这话中满满的幸灾乐祸,张子岳不但没有训他,反而嗤笑了一声。

    那边刚把棋子摆好还没来得及复盘的张子野也带着两个孩子到了大厅,贾赦瞅着大舅子的脸色就知道他的不喜,只怪君故来的时机不对。不过他也只敢心中腹诽一句,就跟着一起出门相迎。

    毕竟太子儿子都在这呢,他们还能避而不迎?

    邱白昨儿个一晚上都没睡好,全是在惦记被留在荣国府的司徒璟,生怕一不小心……呸呸呸,没有一不小心!所以他那张小白脸上就顶着一个巨明显的黑眼圈,现在看上去蔫蔫的。

    他忍不住偷瞟了自己的主子一眼,这人昨晚上回去之后就行动力爆表地解决完了所有折子,此时正在养神。

    这是真放心让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在一起啊!他不禁在心里啧了一声,对自己这个主子也是各种服气。

    冯战今天自从他出宫之后就亲自骑马守在他的马车之前,亲自拱卫。邱白之前和他打过一次照面,见他也是眼眶乌青,心里也跟着一叹。

    都不容易啊。

    待到了张府,君故便看到了出府相迎的张家众人,以及贾赦父子。他先对他们笑了笑,并未直接走过去,反而走到在不远处站着的冯战面前,对他淡笑道:“冯大人这两日辛苦了。”

    “殿下严重了,下官职责所在,定要护卫殿下和小殿下的安全。”冯战铿锵有力道。

    “冯大人既是职责所在,就跟孤一起来吧,也放心些。”

    “谢殿下!”

    不得不说冯战心里还是松了口气,毕竟能跟进去,也好过在外面提着一颗心。虽然这张府附近被他围的水泄不通,而且张家按说也是和太子一条船上的,还有贾赦在……可谁能说清楚那三兄弟会不会因为其父之死甚至恨上了太子?

    他可不敢冒着这个风险。

    他刚跟着君故打算进府,却突然有人到身前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低道:“回禀殿下,大人,圣人到了!”

    顿时,冯战脸上的表情那是一个微妙哟!

    他不禁看向君故,待看到对方眉宇间的那个浅浅的弧度就知道对方也不知情,也跟着他一样受到了惊吓。不过他再看那边张家三兄弟的眼神就与刚刚截然不同——

    圣人驾临和太子莅临这可是俩概念!

    君故低声道:“大人且去安排吧。”

    他那个爹冷不丁地过来,还没打招呼,估计也不是前拥后簇的。虽说他没发现什么端倪,但要是万一有人狗急跳墙,他可不就成了最可疑的那一个?

    其实对于圣人出宫之事他刚出宫光脑就给了他提醒,刚刚的讶然之色也不过是装给冯战看罢了。

    要说将他们召回来,指不定是太子的意思,可这驾临府上,就是公然打自己的脸了。这一巴掌还力道十足!

    君故吩咐完了之后就径自走向门口众人,待看到张子野灰白的鬓角后,他总算是明白家中的二货为什么会躲在被子里偷偷哭了。他眼中微酸地走到张家兄弟面前,不等三人行礼,便道:“三位师兄,久别了。”

    不等再叙旧,他就轻叹道:“父皇也来了,在后面。”

    张子野脸色淡然地带着弟弟和贾赦贾琏一起见了礼数,也不提圣人,只道:“郡王像极了殿下,天性聪慧却极为用功,被殿下教导的很好。”

    君故不禁看向小璟,见儿子双眸熠熠地看着自己,不禁笑道:“的确,但有时候孤也会希望他能像琏儿一样活泼一些,但看样子是不能了。”

    眼看着他们只谈孩子不谈其他,大老爷那心也成功着陆。

    圣人今天本不想张扬,可又一琢磨儿子出宫也是大张旗鼓的,他如此行事要是自己来个微服私访不就显得儿子太高调?这不好,不好!于是其实也挺爱炫的圣人又点了御林军护送,又不许让人太过扰民,成功地跟儿子走了个前后脚。

    不过他也心虚啊,还没到街口的时候就掀开车帘往外望了望。

    要是在去年这时候,他的目力已经堪忧,可如今瞧着远方那几个人影,他从身高成功区分出了儿子,贾赦,以及站在一起的哥仨。他叹了口气,对戴权道:“要是知道有今天,朕当初何苦?”

    戴权立刻道:“要没有当初,又何来的今天?”

    “你啊,哈,估计也就你能这么跟朕说话了。”圣人摇摇头,对戴权毫不犹豫站自己这边觉得无比满意。满朝文武都说他错了,黎明百姓都说他错了,或有一天史官笔下也说他错了,也有这么一人坚定地站在他这一边,无关对错,这也挺好的。

    这一句话也缓解了圣人的紧张,在马车停到借口,见儿子打头,除儿子和孙子外的都跪了一地。

    眼看君故要带孙子行礼,圣人忙道:“无需多礼,都起来吧。”

    君故这才放下袍角,亲自帮圣人打了帘子,道:“父皇请下车。”

    圣人先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沉稳并无不喜,这才在他和戴权一起搀扶中下了车,而后走到张子野身边道:“朕今日前来是听闻几位爱卿已经回京,特来相见。”

    虽然目前哥仨还未正式走马上任,倒也算是已经起复,张子野行礼道:“臣惶恐!”

    圣人笑道:“爱卿这宅子是荣安侯帮忙相看的吧?朕在路上听说隔壁就是林府?这都沾亲带故且都文采非凡,想来下朝之后还能一起品文论道,也是甚好。”

    张子野但笑不语。

    贾赦见状笑道:“可不是,刚刚还说着下棋呢。昨儿个琏儿输了小殿下一盘,我这大舅兄正想在太子这里找补回来呢。”

    这下台阶送的正正好,圣人含笑问太子道:“可有此事?”

    君故笑道:“儿臣除了平日指点一下璟儿,已许久未曾与人手谈过,见到师兄自然是手痒难耐。”

    张子野只得道:“殿下有意,子野自当奉陪。”

    于是圣人就看着太子和张子野两人手谈一局,太子执黑赢了两目。

    这一盘棋足足下了一个多时辰,等下完了圣人评点一番后就到了午膳时间,又请圣人用膳。

    要说高氏的手艺的确没得挑,圣人原本不过是打算意思意思地品尝下算了,毕竟这张家刚回来,就算是有贾赦相帮,又能请几个翔阳的厨子?结果一不小心吃到撑……

    不过毕竟是圣人嘛,只当不胜酒力,对戴权伸出手道:“朕有些头晕。”

    戴权忙道:“陛下这些年已经甚少饮酒了,怕是不胜酒力,不如回宫休息?”

    这自然是询问地圣人,不过目光却看向了君故。

    君故道:“父皇既然有些不适孤就陪父皇回宫了。”又转身对张子野等人道:“等改日孤相请三位师兄入宫相见。”

    很好,这一上午赶场似地过来的太子和皇帝以及未成年的小郡王都给拉回去了。

    等恭送了圣人又在门口待护送的人影都瞧不见的时候,贾赦才转身请了三位大舅子回府,不过因为光脑提示有暗卫偷窥,他也没再多做逗留,不过却道:“既然那盘棋还未复盘,琏儿就留在您这吧,也在您这里蹭一顿晚膳,回头我再派人来接。”

    此言正合张家兄弟的心意,哪怕贾琏双眼中带着“惶恐”,但是亲爹也没打算改变主意,亲舅舅们个个含笑,他就怂了。

    这绝对是报复啊!

    圣人驾临张府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不过后续我们先且不提,只说林家。

    隔日便是林府洗三。

    身为林如海和贾敏多年求而不得的长女,小名黛玉的小姑娘的洗三可谓隆重至极!

    先且不说贾母、林母与贾敏的亲朋故旧,只说最近林如海调任之事甚嚣尘上,再加上张家等太子一党陆续回京,不知多少人想要攀上太子而苦无门路,如今林家喜得千金,他们哪会错过?

    不管有无请帖,总之今天林府宾客云集,一条长街上全是来往林府的马车。

    见到这等盛况北静王太妃不禁叹了一声。

    王妃知道她的心思,不就是五皇子吗?可这皇位也不是那么容易坐的啊,她自觉水家想要更上一层除了起兵谋反别无它路,否则就算是当上了皇帝的外家,也顶多从郡王变成亲王,而且还不世袭的,何苦来哉?

    这事既不能不劝,又不能直白的说到明处上,她只能笑着道:“听王爷昨天说圣人似乎有意让林如海去扬州,要是他去了,怕就是要在江南扎进去一颗钉子,那甄家也不知道怎么跳脚呢。”

    她这么拐着弯子一绕,太妃不禁哼到:“此言有理,想那甄家原本是什么人家,如今猖狂的都没边了!连带的那三皇子也是张扬无比,咱们娘娘去了之后,那甄贵妃不但猖狂,还让三皇子欺负咱们殿下,我且都给他们记着呢。”

    不过太妃说着就看向她道:“那林如海是要去管盐政的?衍儿有没仔细跟你说?”

    说起来太妃倒是颇为理解贾母的,这儿子大了有时候就向着媳妇儿而不是当娘的了。哪怕她就水衍一个儿子,恨不得将他放在心尖尖上,可儿子还是跟媳妇更亲近,有些话都不跟她说了。

    王妃道:“王爷这倒是没说,只是说了此事。”

    太妃闻言便哼道:“让林如海去江南除了盐政还能是别的?我虽然老了,有些事情可看的清楚。圣人这怕是真的想退了,可又不想一退下来就直接没了权,这是要给太子好处又不给他点绊子!且看好了,三皇子和咱殿下别看眼下像是被他厌弃一样,等他禅位之前,是肯定要封亲王,且大肆封赏的,到时候他的私库能留给太子五分之一就已经不错了。更甚者,怕是会在死后才将私库留给太子,你说眼下国库如此,再没了私库,太子能不为难?”

    王妃脸色一凝,顿时道:“那荣安侯……”

    “是了!所以明明和贾赦那小子一起还了银子就要遭人恨,可不管是衍儿还是南安郡王也都一口答应了要还上银子,那保龄侯气冲冲地去了荣国府,等从荣国府回去不也带头给了银子?这钱与其说是还给户部的,倒不如说是给太子的。”

    王妃不禁低声道:“您真觉得圣人他……”

    太妃哼道:“你还年轻,不懂这上了年龄的人的心思。这圣人原本的打算是禅位却攥紧了钱袋子,就像是我让你管家却不给你库房钥匙一样,你说你这管家有个意思吗?”

    王妃顿时噤声。

    太妃这才道:“瞧瞧,若非如此,这街上能这么多人?就连咱们家的马车都这么艰难地才能走过去,平日里谁敢不给咱们府上让路?”

    其实也是无路可让罢了。

    太妃说完眼里满是遗憾,可又只得无奈。毕竟谁让圣人属意的就是太子而不是他们家殿下呢?他们殿下没这个心,再没这个命,她这个当外祖母的就算是有心,也只能眼看着了。

    而等她们被迎进了后院见了林母与贾母,太妃就对站在一起的两位老太太道:“瞧瞧你们这对亲家,这脸都笑成一朵花了。”

    “这自然是因为老了,我这都一脸褶子了。”要是旁人这个时候贾母断然不会抢了林母的风头,可谁让是她的老姐妹呢?便故意打量着太妃道:“谁又能跟妹妹你比,有那么一个能干贴心的儿媳妇,哪像我们?”

    “你们瞧瞧我跟她道喜,她倒是反而牙尖嘴利起来了。你要是再如此,等下我给你外孙女儿的添盆可就要缩水啦!”

    “你敢,我这妹妹到时候可不放你归家,你儿子还不得来赎你?”

    顿时笑声一片,而太妃也只能摇头对南安太妃道:“你瞧瞧你瞧瞧,这说的都什么话,都说是先开花再结果,她这只得了个外孙女就得意成这样,待抱了外孙子,还不更猖狂?”

    众人又笑。

    不过黛玉被抱出来给众人相见的时候,这太妃瞧着待遇那玉娃娃的模样也不禁醋了起来,对贾母道:“你上辈子到底烧了多少香,也快快告诉了我们,上次你得了一个玉雕一样的孙子,这又得了一个天仙一样的外孙女儿,这可是什么好事都让你得了啊!”

    贾母和她相识相交多年,哪里看不出她是真心羡慕?心中不禁更得意,不过她终究也只是一个外祖母,林母话少,她也不能喧宾夺主,只笑道:“也不看看我家女婿什么品貌,而我家敏儿,也不是我自卖自夸,那也是顶好的,有这样的父母,自然有这样的女儿。”

    南安太妃不禁白她一眼道:“可打住吧,这还不是自卖自夸什么是?”又对林母笑道:“不过这个自卖自夸的倒也没说错,也就是这般的夫妻才能生出这样的女儿。所谓好事多磨,这既然有了姐儿,怕是哥儿也不远了呢。”

    林母笑道:“只盼着这天呢。”

    给黛玉添盆的时候不说林母这个亲祖母和贾母这个亲外祖母,北静王太妃和王妃等都添了礼,喜地那洗三婆婆心中啧啧称奇,这别说是许多人家的姐儿了,怕是哥儿都比不得这一位啊!

    这将来得多大的福气!

    等洗三结束,贾母又去见了贾敏,将洗三经过说与了她听。只是她念着女儿怕是不到年底就要随林如海去江南赴任,将来怕是见一面就少一面,言语间就带出了愁容,哪里能瞒得住贾敏?

    她将女儿交给奶娘,只留母女两人,便拉着贾母的手道:“母亲,女儿见你面带愁色,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她心道,可别再是她那个二嫂在珠儿的婚事上作妖!不等贾母说话就道:“要是因为珠儿你也莫要多心,向大人家的既然不成,我还有别的相看好的,如今咱们家已经不同当日了,多的是找不着攀附门路的。”

    女儿洗三她虽然只能在自己屋子里听人说个大概,但也知道这些超品命妇纷纷登门所谓何意。这锦上添花的事,她早看多了,也看淡了。

    贾母见她还坐着月子还要操心贾珠哪里还能忍得住?不禁心疼地抱住她哭道:“我的敏儿,母亲告诉你,你可别哭啊,你月子里哭不得。”

    贾敏顿时懵了,这是真出大事了?

    “是如海可能要调任了,母亲只是舍不得你和我的外孙女儿,你可不要多想啊。”

    听贾母哽咽着这样说,贾敏又是松了口气又不禁有些恼道:“母亲你可吓坏女儿了,女儿还当是出了什么大事。”不过到底感怀贾母的爱女之心,也眼眶泛酸道:“女儿就算是要随他一同赴任也不是不能回来啊,他总是要上京述职的,这家里又没多少家事,又有老太太坐镇,不也是说陪他回京就回来了?”

    贾母一听心中的悲伤已经起了五六成,只握着她的手道:“当真?”

    “当真!要是真想母亲了,我就是带着女儿回京小住又有人能说什么?”贾敏笑道:“老太太肯定不会心生不满。”

    生了女儿之后贾敏便觉原本还有些严肃太过的林老太太变得宽合多了。倒不是说她原本就是那刁难儿媳妇的,只是当婆婆地板着脸和带着笑的脸,谁都爱后者啊。

    贾母不禁笑道:“好好好,我回头便和她商量下。”

    她心道,就算不行到时候让老大好声跟太子说道说道,让如海每年上京述职,这不成也成了!

    见她心情好转,贾敏赶忙将话题绕回到了贾珠身上,至于林如海调任之事,她琢磨着等送走了母亲就请林如海过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她道:“元姐儿的婚事虽然是定到了年底,但是毕竟没有哥哥不娶妹妹先嫁的道理。可是那李祭酒家的门第也忒低了,我听闻刑部侍郎崔哲的女儿品貌兼备,且我听说这崔大人只这一个独生女儿,虽然教养了些,但爱女心切,为女儿想既不招赘,也不高嫁,这么一来珠儿怕也是有望的。”

    贾母一听就挑了挑眉,说实在的,这亲事还真绝了!

    贾敏看了就知她心中盘算,不禁心里笑了下。

    这刑部虽然没有她大哥所在的户部油水多,可求着刑部的人多了去了。谁家没个犯事儿的亲戚?谁不想找个门路?那崔大人既然无子,不说养老,就算是为了他的独生女儿的嫁妆怕也不是原则多坚定之人。

    不过人家既不招赘,也不高嫁,自然是存了过继的心思,她便道:“只是这样一来,若是那边对珠儿也满意的话,怕是要提将来过继一事。那崔大人在刑部,怕是心细的……”

    不好糊弄啊!

    上次向东阳家没有说成,也让贾母原本因为和刘阁老攀上了亲戚而飘飘然的心又跌了回来,眼下的心气儿也没那么高了,也知道这嫁女儿和娶媳妇不同,她自己爱女,倒也能理解那崔家的心思——能过继女儿血脉,谁家又想当绝户?

    她自忖女儿怕是见过这崔家女,不然刚刚也不会提及品貌,既占了财、貌,家世三条,这过继个儿子,也不是不行。

    还是那句话,想要找个四角俱全的,她家贾珠本身二房嫡长子且没功名在身本身就有点站不住!

    她断然道:“既然如此,等你出了月子就帮忙操操心,你先看看那姑娘品貌如何,就是骄纵一点也无妨,毕竟珠儿的性格也有点太面了,找个厉害点的媳妇也没什么不妥。”

    贾敏笑着应了,只是她心忧王氏会对过继之事可能不满,要是等将来婚事成了,那崔姑娘嫁过来反而受了气,怕是好事也变坏事,就婉转地将这点也说与了贾母。

    贾母眉毛一竖,怒道:“她敢!什么时候轮得到她做主了?只要跟你二哥还有珠儿分说明白就成。”

    所谓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她一个老封君如今还要和贾赦拉近关系过日子,一个王氏还分不清眉高眼低?再说了毕竟是自己的孙子,将来就算过继,不也是自家的骨血?

    而且……要是就一个孙子呢?得了这绝户财也是天意啊。

    贾敏琢磨了下便道:“这都二月初了,为了元春,珠儿这事还是要赶巧,我琢磨着还是要托了老太太,有刘老夫人再帮着从中牵线,怕是不难。”

    而且有了刘家在其中,那崔家怕也能高看二房一眼,毕竟也是将来的姻亲。

    贾母一琢磨,顿时夸道:“我的敏儿果然天资聪颖,母亲我是万万比不得你这七巧玲珑心,妥当,这妥当极了!所谓一事不烦二主,这事且再托给你婆婆,不管事成与不成,我都要好好感谢她一番!”

    贾敏听她这样说也不禁笑了起来,要是贾珠的婚事能定下来,这娘家的事,也就没什么可让她牵挂的了。

    贾母怕她累着便告辞回府。

    一坐上马车她就瞧了瞧鸳鸯,心里不禁叹了声。

    她虽然离不得鸳鸯,倒也没想让她白白蹉跎,只是她冷眼瞧着这鸳鸯虽然不是个心大的,可细细品来,待贾珠还是有些不同的。原本她还琢磨着等贾珠成了亲她再去了她的籍,届时再将她赐给贾珠,让她得偿所愿,也不枉主仆一场。

    可现今看着,怕是不成了。

    要是娶的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也就罢了,可要是崔家这姑娘,她就算是再霸道跋扈,也不能大喇喇地赐给孙子一个姨娘,这不是只管自家香火,不管人家死活?

    这事儿,她做不出。

    贾珠是要走科举的,她也不认识那些读书人家的老夫人和当家的太太,摆在眼前的两门亲事相差悬殊——

    那李祭酒在国子监也不过是一个现管,还能比得过三品大员?

    而且李祭酒又能有多少家财陪嫁?要是嫁妆不重要,她家元春还未必能入得刘老太太的眼呢!这么一想,贾母突然一怔,按照刘老太太的性格,这崔家的姑娘那位刘老太太怕也是留心了吧?

    她细细一思,便有心托人打探一番。

    那些读书人圈子里的事她未必都能探听到,但是有心的话,托人辗转关系,也是能得上几分信儿。

    而且元春的婚事既然定下了,刘老太太也就变成了亲家,要是那崔家姑娘不错,她厚着老脸亲自向刘老太太问问,也不是不可!

    心中定了主意,她眼看着鸳鸯神色自若地用美人锤帮她敲着腿,便道:“鸳鸯。”

    “老太太。”鸳鸯一如既往地唇瓣含笑道。

    贾母心里就更不舍了,可再不舍又能怎么样呢?她叹道:“鸳鸯,你也大了,将来是想出府当个平民娘子,还是想配个管事?你服侍我一场,换了旁人我还真不在意,可你不同啊,我不给你安排好前程,心里还真放心不下。”

    鸳鸯一听就白了脸色,眼圈泛着水光道:“老太太,这是谁给您说什么了?”

    那赖嬷嬷已经当着她的面三番五次地提了要聘她去给自己的孙子赖尚荣为妻,因赖尚荣一落草就被放了籍,是以她一听这平民,就慌了。

    那赖嬷嬷对外说赖尚荣如何如何,可都在府里当差,谁又不知道谁?要真是个好的,有前程的,能整天厮混过日?明明是个奴才家里养的,却像个金尊玉贵的大少爷一样,这样的人,哪里比得上……

    想到这她的心都抽了下,心知贾母怕是发现了端倪。

    ☆、第82章

    贾母淡笑着对鸳鸯道:“你毕竟年纪大了,就算是没有赖家的跟我提,也总会有别人求到我眼前的。”

    鸳鸯听了这话一下就在贾母膝前跪下道:“老太太,鸳鸯跟您说实话吧,鸳鸯不想嫁人啊。”

    鸳鸯这话顿时让贾母笑了,“这说什么傻话呢,我还能耽误你的终身?”她也没想等鸳鸯回话,便道:“你老子娘都是我的陪嫁,你兄嫂也在我这院子里当差,可这样的你也不是独一份儿的,你可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看中你?”

    见鸳鸯欲言又止,最终低头不语,她这才叹道:“当然不是因为你聪明,也不是你办事妥帖周到,其他丫头也不是没有她们的好处,我只是看中你的人品,以及你的本分。”

    本分这两个字一入耳,鸳鸯的身体就微抖了一下,要不是她正好跪着,怕是要站不稳。

    贾母又道:“你说你不嫁人,如今我活着也就罢了,可我都快六十岁的人了,还能有几年的好活?待我死了你又要如何?”

    “老太太您要是在,鸳鸯就伺候您一天,您要是不在,鸳鸯就绞了头发当姑子去!”鸳鸯抬起头,双眸坚定地看着贾母,全然不似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能有的勇气。

    贾母却是摇了摇头,“那你能告诉我,你又是为什么不想嫁人?”

    “因为鸳鸯眼看着其他姐姐嫁了人后的日子……是鸳鸯心大了,在您身边伺候着您也跟着您过着好日子,受不得苦。”

    贾母顿时笑了,“瞧瞧,这不是说到点子上了?你当姑子又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她原本只有四五分肯定,眼下里已看出了七八分,这丫头是个死心眼的,未必存了当姨娘的心,只是倒也看不上其他人。

    也是,见惯了贾珠这样的,这满府上下的小子又有哪个能入得她的眼?她这个老太太也能毫不客气地说,鸳鸯在她身边过的日子有些个小门小户的家里的小姐都比不上,这样养大的丫鬟就配了个小厮又哪里妥当?

    她也不想再和鸳鸯继续说这个事儿,说白了鸳鸯也就是一个丫头,不管她将来愿不愿,她都会给她安排好一份前程。要是真不想嫁,她就再琢磨个几年,或者到时候跟老大讨个情面,将来也善待了她。

    她便摆了摆手“算了算了,瞧着今天也不像是能跟你说通的,你起来吧,我也累了,先眯一会儿,等到了家再喊醒我。”

    鸳鸯忙应了,待见贾母真的眯眼小憩了起来,她那心仍旧砰砰砰地响个不停,浑身微颤。

    她想起她嫂子前两天跟她说的话,话里话外的,都是提的赖尚荣。那赖嬷嬷因为伺候姑太太有功,再加上大老爷也没再发落赖大,原本在他们这些下人眼里看着大管家的位置随时保不住的赖家,看上去地位又牢稳了起来。

    因赖尚荣是赖嬷嬷的长孙,也是所有的孙子里最被娇宠的那一个,平民的身份,不说别的,贾母院子里的这些丫头里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这桩。

    毕竟她们这些当丫头的,将来的前程最好也不过是能当个姨娘,如同那云卷一样。再不然就是配个管事,再下下策才是被放出府去,从此就从豪奴一下跌落成一个无依无靠的平民百姓,日日都要为生计所累,哪里有现在的轻松日子?

    要是买来的也就罢了,他们这些家生的奴才要是被放出去,多半都是一家子一起,又还有什么活路?

    是以鸳鸯的嫂子就觉得赖尚荣那是顶好的人选。

    先且不说那赖家还有多少家底儿,只说那赖尚荣也是被当成少爷养大的啊,这些管事里谁又能比得?不过说到这个,鸳鸯的嫂子其实也在心里叹着气呢,觉得鸳鸯没赶上好年景。

    什么时候是好年景呢?当然是大老爷还没洗心革面的时候!就鸳鸯这模样,还当不上一个姨娘?就算不提大老爷,二老爷那边……

    可鸳鸯坚持推辞了。

    她既不想嫁给赖尚荣,也不想配个管事的小子,更不想出府衣食无着。虽然那强抢民女都是戏文里的说辞,可是万一嫁了一个赌红了眼就卖了媳妇儿的她又要怎么活?

    甚至有了云卷这个前车之鉴,她还不想当姨娘……

    当时她心里还有贾母这根救命车,可如今贾母也提起了此事,她还能撑多久呢?鸳鸯悄然擦了擦眼泪,生怕惊动了小憩中的贾母,也不想红了眼眶,等到了荣国府再被那些最擅长察言观色的丫头们看到,又不知道会有什么难听话传出来。

    等贾母走了没多久,贾敏因惦记着林如海被外放这一桩。她刚刚只是为了安慰母亲,其实对林如海外放,她心里也是忽上忽下地,毕竟这外放的地方要是个富庶之地也就罢了,要是个穷山恶水的地方,她还真忧心她的黛玉。

    她便打发了人去请了林如海。

    林如海今天虽然没有待客但也请了一天假,正在母亲的院子里用个拨浪鼓逗着他的小宝贝,看她那双灵动的墨眸随着鼓转来转去,像是已经能看清楚一点东西了,心里那是一个美滋滋。

    听说寻常的孩子都要七八天或者十几天才能看清楚点东西呢,他们的女儿果然聪明伶俐。

    如今听妻子请他过去,他便不舍地放下了拨浪鼓,又叮嘱了两句奶娘,这才从贾母院子里来到他和贾敏的院子,对贾敏笑道:“岳母这就走了?我还当她还要再跟你说会话,你居然也不让人喊我送送她老人家。”

    贾敏叹道:“母亲情绪有些不对,就先走了。”

    “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太过欣喜的缘故?”林如海当然知道贾母这个老太太对贾敏这个唯一的女儿看的是多么宝贝,不禁笑道:“要是真舍不得,就在咱们府上住上两天也是无妨的。”

    贾敏叹道:“不是这一桩,而是她听大哥说你要外放,哪里舍不得我?刚刚还老泪纵横,我看的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再加上外放一事非同小可,我心里也放心不下,这才请了你来问问。”

    林如海这才知道缘故,便抓了贾敏的手握在手中,轻轻地凑在嘴边亲了下,道:“是有这事,只是如今质疑还没有下来,我怕还有什么变故,这才没有告诉你和母亲。殿下已经跟我透了风声,说过些天就打算让我升任兰台寺大夫,十月底就去扬州管盐政。具体的怕还要几个月才能知道。”

    扬州?贾敏顿时松了口气,道:“我还担心你不知道被下放到什么穷善恶水的地方,到时候带着孩子赶路怕有不便,甚至琢磨着要不要跟老太太先留在京城呢,要是去扬州就好办了,到时候直接走水路便是。”

    林如海这才知道她居然想到如此之远的地方去了,不禁哭笑不得道:“你啊你,居然想到什么地方去了?”见贾敏并未文籍问及盐政,他心里也蓦然一松,毕竟那个位置虽然是油水最多的,可同样也是最紧要的!不过因为少有能连任的,所以林如海倒也没有特别担忧。

    毕竟他出身姑苏,读在江南,老师如今虽在京城为官,但有先父和老师的关系,再加上他的一众同年和昔日的同窗,那个位置他自觉还是能够全身而退的。

    因此他也没跟妻子说这些让她无端担忧,便道:“只是岳母如此疼爱你,待旨意下来,你便带着我们的玉儿回荣国府小住一段时日。我觉得母亲肯定会同意的。”

    贾敏心中大为感动,双眸含情脉脉地看着林如海,一时间这屋子里粉红气场爆满。

    隔日便有旨意到林府,林如海正式升了官儿,成了兰台寺大夫。

    这前一天喜得千金洗三,后一日升职四品,林如海一下风头正劲,不知让多少人心生羡慕,也不知让多少人恼火。

    那已经探听到风声的三皇子司徒彻正是其中最为懊恼之人!

    巡盐御史其实并非一个,而是有多个。分两淮、两浙,与长芦和河东,共四个职位。因关系到盐税,是以这个位置虽然只是四品,却是所有四品以下官员都想会渴望的位置。

    什么?你说三品官儿?这三品就是个分水岭啊,三品以上还能冲刺下内阁,谁还稀罕这个?

    不过两淮盐税占了全国的一半儿,乃是最紧要的,而林如海在几个月后会被调职的,也正是这个位置。

    司徒彻看完金陵回来的信顿时就砸了一个杯子!他都提点了几次了,要让那边赶紧把任上的亏空赶紧还一还,纵然不还也要赶紧老些银子留作它用。

    毕竟欠了两百万两和三百万两都是一个下场!

    可他那好舅舅如今也不知道是被什么迷了心窍,居然还如此天真地认为他那个好父皇不会不念旧情?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这些天他也算是看清楚了,父皇是真的打算一意孤行,甚至还有了封禅泰山之心。

    他要是手里有兵,兴许还能放手一搏,可有老四和老五盯着,这些年他始终都没有准备周全,若是贸然……还不如现在这般了!

    可父皇的身子不是越来越好了?太医院甚至都不再给他进补,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要执意退位呢?因为想不通这个关节,他这些天都没有睡好,眼下一片乌青。

    他待怒气发泄地差不多了之后,就转而亲自磨了磨写了一封信,只是这信并不是送往金陵。而是送往宫中。

    因他的母妃甄贵妃在后宫经营多年,他倒并不担忧这信被不该看到的人看到,等写好之后立刻封上火漆,让人送入宫中。

    等戴权听说了此事,已是半个时辰后,他倒也没有打起那封信的主意,只是让人直接送到甄贵妃手里。他其实还挺想知道这对母子还能玩什么花样的。

    不过比起甄贵妃,更让戴公公心中不快的还是他最近听到的德妃可能有孕的消息。

    都生了三个了,之前还放过假消息,现在居然又有了?戴公公想起圣人前几个月一共就没有宠幸过几个人,就不禁吩咐了下去。

    因上次被德妃和吴贵妃堵了门,大肆发作了一通最后还闹到了圣人这里,那甄贵妃早就等着抓德妃和吴贵妃的把柄呢。吴贵妃也就罢了,有那么一个爹,在彻底作死之前其实也没人能怎么着她。

    就算是想,圣人也不允啊!

    可德妃就不同了。

    瞧瞧他多好的心肠,这深宫如此寂寞,他还会给她们找点消遣。

    说起来最近大老爷都是数着数盼着过日子呢——

    这才二月,圣人如果打算四月或者五月春暖花开不冷不热的时候,风风光光的去泰山封禅,也就再过上半个月或者一个月就要提出来。

    毕竟是圣人出巡嘛,这可不是小事,而且相当的烧银子。

    自从前些天南安郡王和北静王都将家里的欠的银子还上了之后,就陆陆续续有些个勋贵来户部还钱,多则一笔还清,少则先还个两三万两。

    总之这让一贯看他不顺眼的卢亣都瞧他顺眼了不少,最近也鲜少对他说什么嘲讽的话。只是这老头终究还是一肚子坏水,不管是哪家勋贵来还钱,这老头准让这些人来找他,躲都躲不掉!

    想想啊,他不但带头将钱还了,还要当面收人家还的欠款!他要拉多少仇恨值啊!不过也好在现在还钱的都是家中掌舵人心思通透的,都能看得懂形势,因而个个都是面上带笑,对他客客气气地,没有敢当面怼他的脑残。

    不过要真有一个,大老爷发誓,他妥妥要将他拉出来当个好范例!

    当然了大老爷现在也不是任由卢亣欺负的,自从管了接待这活儿,大老爷就将户部其他事一推二五六,全不管了。至于有没有锅给他背?他都在户部呆了一年多了,还能再当背锅侠,只能说他自己也是个脑残好吗?

    因为一下子清闲了下来,他除了盼着日子赶紧过外,就琢磨起了怎么应付圣人——在他当上太上皇后。

    依着大老爷的想法,圣人以退为进当太上皇虽然让君故能登基了,可这老东西只是退位了又不是死了,他能一点都不眷恋权柄?才有鬼呢!他家老太太虽然不管家事,可很多事儿上她不是吩咐一声他就要滚过去?

    就拿元春来说吧,二房的闺女和他有什么关系?可贾母一哀求,他也只得从了,这就是孝字压头。

    太子当上皇帝也还是圣人的儿子,也还是要尊着太上皇呢。

    所以大老爷最近每天闲的没事儿干的时候,就琢磨如何能让这位太上皇超凡脱俗,反正不管事就对了。不然的话君故这皇帝当的还有什么意思?而且君故的大业推行肯定也会异常艰难。

    当然了他每天都消耗脑细胞还是有点成效的,按照他的想法,给圣人送个全息游戏算了!而且还是修仙游戏!

    唔,那个戴权的脑子也挺好用的,为了以防万一,最好还是那种单机但能和好友互动的。

    帝国那边的帝国多不胜数,开发出来的目的多半都是为了教学用。正如同贾琏和司徒璟两个在星网中学到的东西也会同步到现实中,所以帝国的游戏目的就是增加趣味性,让大家达到锻炼的目的。

    比如射击游戏顾名思义就是锻炼射击的。

    而冒险游戏这样的就是综合性的,又可细化为单人游戏或者团队合作。

    “……你这脑子是怎么想的,就为了让他不管事你就直接让人开发一个游戏?”系统满脸惊讶,看着贾赦的包子脸上写着俩加粗的大字——我服!

    看到这丫地说蹦出来就蹦出来,贾赦不禁一愣,赶紧看了下四周,见并没有人才放了心,立刻开了晋江君的屏蔽漠视,对面前这丫道:“你怎么说出来就给我出来了?”

    系统哼道:“放心放心,绝对不会有人看到的,我这不是听到你嘀咕觉得你这个想法挺不错的嘛。不过你是怎么想到的?还有你真觉得他能乖乖地顺你心意的就去‘修仙’去了,然后就不管朝政?要是他变本加厉怎么办?”

    贾赦呵呵,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道:“老爷我也算是知道你为什么一直都没能帮你的宿主玩通关了,都什么脑子?你觉得从秦始皇开始,又有几个皇帝不想长生的?”

    系统被他气地撅了嘴可在这话面前还真反驳无力。

    “至于变本加厉,等做出发来之后当然是让君故给他,到时候再稍加暗示,妥妥没问题!”而且要是有心的话还能给圣人发点好处。再说了游戏通关也只用三十年而已,这三十年一熬下来,他们就不用顾及系统了。

    到时候一些影响力更加巨大更加深远的政策,甚至是两国邦交,以及他这边的具体情况要不要在星网那边坦白,都是可以考虑的。

    系统瞬间无语。

    他在星网浪了那么长时间,也早发现了那边的很多特殊能力,就说目前在连载更新的封神演义吧,可谓引爆帝国,红的发紫,以至于现在在微博上说话都要文绉绉的,还有道兄来师妹去的。

    而且做的相当之真实,要是他们做出来的这个游戏有封神演义这个网络剧的三分之一的真实度,忽悠圣人简直是夫人分钟的事。

    大老爷觉得可行之后也没跟君故商量,就直接跟西里尔发了个简讯。

    说起来自从当了猫奴之后原本的工作狂人就减少了不少工作,还美其名曰要监督公司运转,担心他们出品的网络剧的质量下降!每每一听他这么说贾赦都想给他一个白眼。

    不过大老爷后来也琢磨出来了,这货怕是想准备休养一段时间养孩子呢。

    不然他那个整天拽了吧唧比他还像个大爷的经纪人怎么会一改常态,在他面前一下怂地像个老婆奴似的?

    西里尔也习惯贾赦有个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就直接丢过来问他,托他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的福,虽然他减少了三分之二的工作量,却增加了不止三倍的收入,以至于他都将贾赦当成了金娃娃。

    不就是想搞个修仙游戏?好好好!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要知道那些网民最近都追封神追的有点疯魔了好吗?

    不同于同时开播的春秋战国系列,大老爷怕这些未来人看不懂封神,特意解释的十分详细。这一下就拉长了篇幅,也加剧了网民的热情。

    这个时候要是搞出来一个游戏,那绝对爆红啊!影帝立刻好听的话不要钱一样一股脑的全给大老爷倾倒了过去,接着同时吩咐公司那边准备找几家游戏公司共同合作。

    看他一下眉舞飞扬了起来,他的伴侣就不禁挑了挑眉,等他吹了一声口哨后才走到他身边,在他身后拥住他的肚子,轻轻抚摸道:“怎么了?贾赦又有什么新奇的想法?说起来我都要眼红你们这圈钱的速度了。”

    西里尔一下拍开了他的手,瞪他一眼,“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我虽然装上了子宫,但是你还没有努力成功呢!”

    没错,虽然装上了人工子宫,但是他们俩并没有选择人工受孕。事实上如果不是实在打不过这家伙,他甚至考虑过等到他发情期到了就强上了他!到时候是他给他生孩子,还是他产下一颗蛋还不一定呢!

    不过他紧接着就得意道:“这家伙刚刚提议说要根据封神演义搞一个游戏,我觉得大有可为,于是这两天可能要见几个著名的游戏制作公司和他们讨论下联合开发的事。另外还需要一些资料,他还说最好能和那个西游记衔接上,可是封神里还是什么武王伐商,到西游记里一开头就是什么东胜神州和西牛贺州的,我全是懵的,还得把那货给弄过来一起研究研究怎么衔接。”

    他的伴侣笑道:“事实上你应该牵个头,具体的还是要让他来负责,最少他要拿出来一个脚本再说。”

    西里尔白他道:“我难道连这个也不知道?那货好像一下子清闲了下来,这些天也是春风得意的,刚刚居然还敢打趣我,本影帝就等着他再生的那天!”

    装个子宫怎么了?他才只是装上呢,可不像他直接被一个未成年搞出了一个双胞胎呢!

    哼!

    贾赦和西里尔沟通过后,见对方表示要这个游戏完全不是问题,而且的确能赚钱后,他才告诉了君故。嘿嘿,要是不能他不就白跟他显摆了?这种错误大老爷他会犯?

    君故也没想到他会开这么一个脑洞,更重要的是他的系统完全配合,并没有任何阻难。他稍加考虑后也觉得贾赦这个提议不错。对比之下他原本所思考的方向就显得有些太过冷酷。

    因为封神和西游虽然是有所衔接,但是大老爷觉得西游更像是封神的同人,所以他还要跟他家小舅子好好商量一下,这种问题他上次找大舅子询问盘古开天等等后,就发现大舅子虽然也会回复,但并不喜欢这些,而目前在翰林院编书的小舅子就不同了!

    于是在被君故夸赞一番后,大老爷就直接去翰林院找小舅子……哦,二舅子其实也在的。

    之前也说过,官场上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像张家这样原本被流放再被召回的统统都挂了一个六品编修塞进了翰林院。

    贾赦因为年龄的关系,跟小舅子混的最熟,平素里也最肆无忌惮,到大舅子眼前就像到了贾代善面前一样,虽然不能说敬畏如父,但也不能说只是把他当成兄长看待。

    可二舅子就有点不好定位了,这不是因为二舅子性格不好,他不像大舅子那么凶,也不像小舅子一样能跟他打成一片,但二舅子身体曾经很不好啊!

    他当年立志当纨绔的时候见了二舅子就恨不得躲在一边,生怕跟他多说两句话就气到了他,然后他就有个什么好歹。

    当然了,那是当年,现在么,其实还是和他这身体有关。

    在有了晋江君之后他就知道二舅子这是得了一种哮喘病。

    能治愈吗?帝国上这种病早不知道消灭了几千年了,当然能!但是大老爷还没跟仨舅子坦白从宽呢,而且这事具体要怎么说,还是要考虑一个度。

    他甚至不知道贾赦将来想把大雍变成什么样儿,可他知道想改变这些读书人固有的想法,除非让他们身入其境的体验一下,否则比什么都难。

    于是他就琢磨着先让二舅子继续病上一段日子,等他想好了,或者让帝国那边的专家想办法把药给搞成这边有的药材,然后再给他吃。

    可这主义虽然已定,但他心虚啊!明明能治好,能少受罪,就因为他的举棋不定就要让二舅子继续生病,他心里不踏实。

    他这几乎还是头一次来翰林院,因为一身三品官服他倒是进来得畅通无阻,但同样被人当个稀罕瞧着,时不时地还要在人家跟他打招呼问好的时候点个头,回个笑。

    等终于见到了小舅子他才发现小舅子原来和二舅子以及其他四人同处一室。这其实也不奇怪,翰林院本来就是一个书比人多的地方,原本也因三年一次的科举,从不缺人,这一下子又塞进来这么多,能不挤在一起?

    因为书怕虫蛀,又怕潮湿,窗户倒是挺大,不过眼下还是二月,春寒尚未暖,这窗户大也使得取暖更加不容易。贾赦一进来就看到了俩舅子的手都冻得发红,顿时皱眉。

    见了他张子岳就欢快地打了声招呼,而张子健则是习惯性地清咳了一声,对他道:“你今儿个怎么得空过来了?”

    贾赦对他俩笑了笑,然后对其余四人拱了拱手道:“几位好,我今儿个过来瞧瞧我两位舅兄。”

    其余四人能和张家两兄弟安排在一处,当年也都是站在了太子这边,如今见贾赦如此客气惧道:“荣安侯太客气了。 ”

    他们原本想出去让这三人好好说话,谁想贾赦就拒绝了,笑道:“看众位挤在一处就知道这翰林院也不宽敞,本就是赦冒昧前来哪能让几位出去?再说了我也不过只是突然得空了过来走动走动。”

    这些人在翰林院呆着,虽然说翰林院是个清贵的地方,可毕竟也是在京城里。这些人在翰林院再怎么白首穷经,也偶尔能听到些风声。都知道这位如今在户部什么都不管,只管着收钱!也都笑了。

    贾赦这才对张子健和张子岳笑道:“我这几天不是终于得闲了嘛,之前请教大舅兄一些问题,咳,你们也知道之前我都是拿琏儿当筏子他才搭理我的,如今他自己当了琏儿的老师,哪里还管我?我这不就只得来问您两位了。”

    张子健和张子岳对视一眼,张子岳就笑道:“你小子,之前大哥就说了这些肯定是你拿琏儿当筏子呢,琏儿那时候都多大了,早就不会对那个感兴趣了。”

    贾赦顿时讪笑。

    不过他还是接着将自己的来意小声说了出来——让他自己搞清楚封神演义和西游记之间的同于不同,这对他来说太难了!要让他解释清楚也没可能,可要搞游戏,不搞清楚也不行啊。

    这又不是单独拍俩网络剧!

    在听完后张子健尚且淡定,但其他几人就不同了。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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