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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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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老爷的网红之路[红楼] 作者:一世执白

    正文 第72节

    大老爷的网红之路[红楼] 作者:一世执白

    第72节

    那鸳鸯也是一性子高洁之人,无论如何也不想嫁给贾珠为妾,哪怕她曾经是真的喜欢这位珠大爷的。

    她这一下就像是被人榨干了力气一样,整个人都提不起了精神来,只是在心里恼恨着王氏。

    俗话说丑人多作怪,到了今时今日,这王氏怎么还是死性不改呢?她上蹿下跳图个什么?她和崔氏不对付,就要让她去当妾?她宁可死!

    只是她毕竟也是心思聪慧,只见乍闻声音时惊慌,却不见贾母和身边的丫鬟如何,便知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门道”,这才让自己强行镇定着。

    待听说贾珠昏了过去,那贾母也不敢躺着了,谁知道等过去之后居然昏过去的不是一个,而是俩,还有一个她最讨厌的王氏,当下除了吩咐人赶紧喊太医或者先在街上请个大夫过来外,也只能纳闷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只是她年纪大了,鸳鸯苦劝着才将她劝走,因而才没和贾赦见面,否则大老爷在亲娘的喋喋不休的追问下,肯定更烦。

    这大老爷让晋江君扫描了下贾珠,晋江君道:“不太好,他像是被吓到了。之前他病了一场,身体就十分虚弱,虽然今天精神不错,也不过是强行支撑罢了。今天又被吓了一跳,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之后他就昏厥了过去。如今看来,按照您这边的传统疗法,怕是要养很长时间。”

    贾赦看着贾珠那张苍白的脸,再想想罪魁祸首,可要说发火吧,还真又没办法撒——这王氏要将鸳鸯许给贾珠本就是不安好心,这点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身为脑残粉,朱雀看不过眼也是理所当然。

    他沉吟了下,道:“要是给他喝点进化液,或者吃点我上次定制的那个丹药呢?”

    晋江君道:“因为他是朱雀上将吓坏的,根据上将前来大雍之前签署的法律,您有权向她追责,让她负责。”

    大老爷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一招,只是他怎么都觉得朱雀不怎么靠谱,想也没想就直接联系了西里尔,将情况跟他说了一下。虽然他不是领头羊,可他经纪人理查德是!所以这时不找他算账找谁?

    西里尔知道这事之后没忍住,立刻就狂呼朱雀,还没等见到人呢就先在视频里将他给骂了一通。

    你说这好端端的招热贾珠那样的武力值只有5的渣渣干啥?吓坏了吧!

    这朱雀还真没想到自己明明都同意了他的提议,他还能晕过去,心里也有些委屈。不过上将毕竟还是个有担待的人,二话没说就突然在一堆人“将见鬼了”→“卧槽居然是神仙”的转变中出现到贾赦身边,道:“行了行了,我的锅我背,我负责把他给养好?”

    贾赦很想瞪他,可又一想这毛病在他眼里估计真不是什么大事儿,也就同意了。

    那崔氏原本躲在屏风后头去了,突然见蹦出来了一个神仙,还是往这边看了一眼,待看到朱雀的样子,立刻就缩回了屏风后面,小心肝那是个噗噗噗,心道:夫君这次是走运了!这神仙一出手,他以后的身体还能不好?

    朱雀道:“那行吧,人我带走三天,你这里乱糟糟的,一点小事儿就能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我都要吓坏了。”尼玛就这么大点毛病就让西里尔简直把她骂死啊,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对待?

    贾赦到底还是关心儿子的,对这位豪放太过的女将军道:“你带足金子了吗?”

    上将呵呵,下一瞬就和床上的人一起不见了。

    谁差钱!

    贾赦这才对屏风方向道:“行了,珠儿也算是因祸得福,没事的。”

    那崔氏道了谢,才问:“敢问伯父这是哪位尊神?”

    “……”

    “妾身觉得这尊神对夫君有救命之恩,是以想要给他请一尊神位,日夜供奉……”

    这下大老爷忍不住了,道:“行了,少做这些没用的,这是她欠了珠儿的。你不用担心,好好养胎,这件事情别让人传扬出去,否则……”

    他这话只说了一半儿,这屋子里的人包括崔氏都跪了下去,哪里还用他继续放狠话?

    贾赦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只是……他怎么都觉得贾珠要吃点苦头,毕竟谁让他是差点娶了朱雀心中女神的男人呢?

    要不是因为那些专家开始勘探起了周边国家,而西里尔他们也跟着在周边蹭吃蹭喝,动不动还放个机甲出来装神仙,他都想让他们立刻滚蛋了!

    不过大老爷出了这门之后刚回去没呆多久,就听到林之孝道:“二老爷喝了一个酩酊大醉,此时是什么都指望不上了。听说二太太不太好了……”

    贾赦:“……”

    所以这是朱雀一出场,就差点吓死了二房两口人?这也忒脆弱了吧!什么承受能力!老爷我当年可是面对弹幕三天三夜,又是花朵又是石头的都□□如初呐!

    不过终究是朱雀的锅,可等他到了门口喊来在里面跟着大夫的邢氏一问才知道原是错怪了朱雀。

    “大夫说她身子不好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应该是给气的,她气性大,不然也不会一看贾珠倒下自己也跟着不行了,说是让准备后事呢。”邢氏道。

    她跟王氏不对付可和她有没和贾赦和离没半点关系,如今还幸灾乐祸道:“我也不说别的,只一点,这人呐,注定就是这寿数。”

    她也没说那大夫意味深长的一句:要是神仙在场,或还能有回天之力。

    阿呸!当她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想看她家大老爷妙手回春?就算是有这能耐先不说让你看不看,也不会浪费在王氏身上啊!

    再说那薛王氏。

    她正忙着看着家里的管家吩咐着下人收拾东西,又想哄着薛蟠去跟贾琏提前道个别,毕竟贾琏对他还是听有耐性的,不管是不是贴上去的,总之没给撇开。

    正劝到儿子快要点头了,结果就听说王氏要死了!

    这什么门道!

    好端端的说死就死?之前不还好好的?

    不管这薛姨妈心里怎么想的,可面上在人家荣国府的下人面前还是要做出一副悲伤状,惊讶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半个时辰不到才见了她一面,当时她人好着呢。”

    所以是这贾珠还没考完就先要她死?这也忒心急了!而且王氏这一死,是不是也要丁忧守孝?就算是户部尚书是他亲大伯,将来有没他站脚的地儿还不好说呢,毕竟光她都听她家老爷说了好多次,这可是新皇的用人之际!

    那来传话的人也只说不清楚,只简单的说了下贾珠当时也晕过去便走了。

    这下可吓坏了薛姨妈!

    要知道她虽然和贾王氏不睦,但是她还是费心扒拉地讨好着她的两个孩子呢。毕竟一个娶的好,眼可见儿的将来的前程也好。而另外一个是嫁得好,那可是首辅大臣之孙,二品大员的儿子!

    她哪里能不殷勤?

    可贾珠这就……不行了?不对,可没提贾珠呢!她立刻对管家道:“行了,东西先别收拾了,蟠儿你跟我来!”

    待到她带着薛蟠要去梨香院才在路上给人指点,原来是去了贾母院里。待到了之后,立刻被人请到了偏房,接着就见邢氏见了她就过来抱着她哭道:“我的好妹妹啊,你说这人怎么就说没就要没了呢?可怜啊,才这个年纪啊,宝玉才多大啊!!!”

    贾赦顿时被这演技派所震慑,只是基于贾政醉死过去了,贾母又恶了这儿媳妇,对娘家人,他也不好不在,只道:“先去见一见吧。”

    那王氏被惊吓之后按照晋江君的说法就是突然脑出血,虽然能抢救,但他会吗?他早盼着这天呢!

    那薛王氏立刻道:“好,我去看一眼,只是姐夫呢?珠儿呢?元春呢?”

    哪里有这媳妇儿和娘要死了,还不见孩子的?

    邢氏苦笑道:“这元春今儿个去了南安郡王府,那南安郡王府的小姐要及笄了,要让元春明日当赞宾,已快回来了。二弟今日应是太高兴了,毕竟珠儿……这不是喝多了?已经关了醒酒茶了,只是也不知道弟妹能撑到什么时候,你先去看一眼吧。”

    只是这薛王氏没被绕过去——

    “珠儿呢?”

    那邢氏被问的没有法子,正要说话,就听贾赦一本正经道:“神仙说与他有缘,且被带走了。”

    于是邢氏就看到那薛姨妈的脸,就跟死了亲娘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125——番外

    我是第一天老四早晨被气了个半死晚上又给气了个半活的前情提要

    第二天

    三个王府排排走,按说只要到了哪里,肯定得好生伺候不是?只是谁让老五直接是一个不按照牌理出牌的货?这家伙就是喜欢浪!

    不对,就是喜欢睡懒觉!就是喜欢不斥候提前勘察好的点扎营,美其名曰——

    “本王再说一次,本王出行不用你事事都管着,那么早就扎营有个什么意思,昨天已经体验过了,今天本王要等入夜之后再说,指不定还能有狼出现呢,也能让本王一展身手。”

    神经病!

    当然,这话在场诸人没人敢说出来。

    事实上唯二两个能管的住他的,一个已经在昨天被他气的不要不要的,而另外一个则是……恨不得宠他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好吗?

    两只尽职尽责勤勤恳恳的跟拍小精灵将他这酷炫画风一点不错的传输到了大星际,于是……

    【感觉没人管他了,注孤生啊!】

    【表示我水爷白天潇洒地一身骑装在外面晒太阳,现在人呢?】

    【我其实很好奇,我们大老爷是不是忘记这俩小精灵的存在了?笑cry】

    【表示我就盯着老四,感觉老五就是要挑衅老四出来,该不会是担心昨天把人气死了吧←_←】

    那两人没有表示,五爷妥妥就是全世界最大的那个,不用说,继续前进,直到太阳落山这一堆人才苦着脸安营扎寨。怎么说呢,皇子出城倒不像是皇帝那样还要黄土覆地,只是这仨加起来的亲兵,就有一千八百多,再加上随行伺候的,其实就有两千多号人呢。

    这么浩浩荡荡的队伍,补给是非常重要的。

    水衍这个正儿八经地兵家当然了解,只是眼下里才刚出京,什么都是足够的,他当然也就惯着他这个一直被拘束在皇城之中那块四方天的表弟,由得他上蹿下跳。

    老五见他回来立刻对他招手,指着天空道:“我还从不知道这天能这么大,一望无际的感觉。”

    水衍从马上翻身下来,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看着夜空繁星璀璨,月光熹微,道:“你早就该看到,也早会看腻的。”

    “哈,谁让你说出来的?”老五不禁笑着用扇子敲了敲手,道:“感觉不到地方,我就看着星星月亮看腻味了。那些人还好吧?”

    知道他说的是那些亲兵以及随行的太监和宫女,水衍道:“还好,只是你那位四哥可是一直都没有下马车,中午也是在车上用的,定是生你气呢,你不去看看?”

    老五冷笑道:“去什么?看他多矫情?不去。”

    水衍也没强求,只继续看向天空。

    他们两个能有心思欣赏夜景,观众们早已心疼了一把老四,虽然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但是这个不会哭的老四不出现也能赚足同情分,引得大家不禁心疼,又觉得老五太作。而水衍就更不用说了,广大人民群众眼中,他就是一个只会拉偏架的。

    【感觉我四爷苦啊,有这么一不着调的兄弟。】

    【老四应该没什么事儿,也没看到那俩医生上马车呢,不过这个角度看老五真心好看!】

    【我水五党表示这两天已经快要齁死了!都要忍不住想刷谢绝虐待小动物了!可一想他们俩又看不到,简直心里痒痒!】

    夜色如水,风声微微,水衍在老五身边的总管拿来披风后就递给他道:“乖乖给我穿上。”

    老五立刻瞪了一眼那总管,一脸“蠢奴才”,接着就对水衍道:“你都不穿,我穿个什么,我身子好着呢。”

    水衍只是冷冷一挑眉,老五像是天生就能读懂他那一挑眉毛一样,立刻不情不愿地怂了,嘀咕道:“就知道威胁我,你等着,等我回京城就告状,别以为我干不出这种事儿。”

    “不。”水衍道:“我知道你能干得出,一直都知道。”

    老五顿时哈哈哈地笑出了声,就连他身边的总管都跟着唇角上扬,毕竟从来不吃亏也不服软的老五,每每被水衍教训之后,都会少不得告他一状。

    对象从最初的圣人,慢慢变成了先北静王,又变成了老太太,哦,偶尔的时候还有新皇。

    如今要说告状,只怕他还真会一下告到新皇那儿去。

    穿上斗篷之后的确觉得身上热乎了点,接着又喝了点热汤,老五这才瞪了一眼自家奴才,警告他道:“你可别给本王蹬鼻子上脸,仗着他在就折腾我啊。”

    那总管早习惯他这脾气了,只是笑道:“很快就能用膳了,您早该饿了吧?”

    老五倒是很想有骨气地说不饿,但是万一肚子在这个时候扯后腿,他会很尴尬,索性哼道:“不饿不饿,行了,你去那边看看。”他下巴一点,便是老四的马车。

    毕竟是个病秧子,要是万一挂了,岂不就成了他的罪过?

    这样一想,他又哼了一声。

    水衍全在一边看着,心中倒是觉得莫名好笑,拍了拍他的肩道:“行了,跟我过来吧,星星看过了,月亮也看过了,你的脸洗过了没?”

    老五顿时身体一僵,怒道:“谁说我没洗了?”

    “哦,本王倒是知道你今天被本王拉起来之后,是直接吃的早膳,然后就兴致勃勃地骑马去了?接着怎么着?午睡了不曾?”

    三言两语,老五不但败下阵来,还刷新了吃瓜们的新知!

    【老五,你居然是这样的了老五!不过不洗脸……你身边这两千多人知道吗?】

    【虽然明明看了水爷将他给拉起来的全程,但是一听水爷说出来,还是觉得迷之好笑啊23333~~】

    【简直笑得肚子疼,不过老五还是傲娇啊,这不还是让人去老四那边去暗搓搓地偷窥去了?咦,我五爷好腰!这一弯腰,我简直鼻血都要出来了!】

    【已石更致敬!】

    【↑上你泄愤!】

    【哈哈哈哈哈,妈呀,老五居然洗了脸之后居然要搽那么多面霜?】【←感觉像是某种固体油脂?】【表示不要笑,我们老五这样才能保住一张好脸给,不然这风吹雨打的,还能看吗?】

    老五瞄了一眼全程监督的水衍,哼哼个没完,还哼成了调调,最后对水衍一翻白眼:“洗完了,怎么样?”

    水衍早就手里揣了一杯热茶,品了一口道:“收拾下还像个人样,行了,准备用完膳,吃完了之后就让人给你松散松散筋骨,你都多久没有骑过大半天的马了?腿还能要吗?”

    此腿说的当然是大腿,他不提也就算了,这么一说老五就觉得有些不得劲。

    不过他好歹也是从小到大一路骑射练出来的,就算是再怎么金尊玉贵,腿上也有茧子,便道:“行啦行啦,你别跟个妇道人家一样整天说长道短的,我一爷们还不知道自己?”

    被讥讽为像个女人,只比宇宙级的“小妇养的”这个嘲讽低了一点点,可水衍都没生气,只是冷声道:“明天你要是下不来床,等着我抽你。”

    那气概,那气场,简直迷倒万千少女少男,吃瓜们个个要把持不住。

    这简直就是水五的春天呀!

    老五这最贱的刚说完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踌躇了一会儿正犹豫着要怎么补救一二,就见他身边的总管回来了,进来就低声道:“听说是有点低烧,中午就喝了药。”

    这老五当下就恼了,怒道:“一群混账东西,不是让你们看着他?”

    这总管也敢道委屈,只道:“下午并没看到太医,怕是只让太医给熬了药,这才没察觉。”

    老五黑着脸头也不回地就冲着老四的帐篷而去。

    那总管问水衍道:“王爷,您琢磨着咱家王爷是不是和四爷走得忒近了些?”

    他是元皇后身边的人,自然也是北静王府的人,水衍看着他的背影道:“他知道在做什么,由着他去。”

    那总管心里这才委屈上了,那德妃……

    水衍说完,也跟上了,毕竟老五也不是头一次好心办坏事儿,要是两个人掐起来,他好歹还能把自家的蠢货给拉回来。

    可俩主子都是这姿态,总管倒也不好再说,只得跟上。

    老五一进那帐篷就觉得一股子药味,直接对老四身边的太监道:“这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午膳用了多少?现在备着吃的吗?”

    为什么不问老四?没见人都闭着眼吗?也不知道不想理他,还是已经昏睡过去了。

    五爷才不自找没趣,只抓住这个问。

    那总管心里也叫苦不迭,您在您帐子里别理会我们家主子了,不见你还好,一见就气!

    见他喏喏地就是不吱声,老五刚要训他就见水衍跟着进来,他立刻道:“你好好问问吧。”

    那总管顿时脸如苦瓜,还不如您问呢!我整天瞅着自家主子的冰块脸好容易习惯了,见到这位,怕啊!

    待水衍带着人出去,老四才皱着眉一步步走到床边,伸手一摸就摸到了狼皮褥子,这才眉头稍稍抚平,可瞧着床上那人睡着都是皱眉的一副满肚苦水的样子,不禁哼了一声,让你跟着本王出京,谁让你出来了?你就不能找父皇推了这事儿,指不定本王也能不出来了呢!

    可瞧完了,还是对外面守着的总管道:“愣着做什么,还不把太医给请过来?”

    ☆、第124章

    朱雀上将此生放荡不羁,之前虽然也没少闯祸,可今天这情况……这画风……这简直让她觉得自己冤啊!

    快点来场六月飞雪啊!

    她真心没想到这些原始种居然如此不经吓。

    她也没少看东宫的小课堂啊,也没少看贾母的后院,处于是真心喜欢鸳鸯女神,这次在来了大雍之后,她也没少采购书籍——以上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自认对这些大雍人已经有了相当的了解,可现在事实啪啪啪打脸!

    她一世英名居然就毁在了贾珠身上,简直……简直让她说什么好呢?

    她这边各种无语,还是没忘记带着贾珠回了她住的客栈,直接将贾珠往上面一丢,接着就掰开他的嘴巴,把她原本给女神准备的东西往他嘴里就是一塞,一边塞,一边心塞塞!

    等塞完了之后,她想了想,还是给俩同袍发了个简讯,简单地交代了一下前因后果,毫不意外对面那俩中的一个夸张地欠抽地笑得前仰后合地出现在了她面前。

    呵呵,这笔账先记着。

    白虎一头白毛,哈哈哈哈哈地笑着说:“你居然就这样把贾赦的侄子给吓得差点要死了?哈哈哈,我看你这次回去之后怎么写报告!要是一个不好,我觉得你以后都不用休年假了。”

    朱雀冷眼斜着他,道:“幸灾乐祸是不是?是不是!给我等着,等你下次到倒霉的时候咱们走着瞧。”

    走着瞧这仨字,说的还是字正腔圆的……帝都口音。

    那白虎又是笑了两下,不过终究是不想惹恼了她,道:“我刚刚看了下,生命体征还是很平稳的啊,哦,你给他吃了修复剂。”

    朱雀双手环抱在胸前,先是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贾珠,一边皱眉道:“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能柔弱成这样……你说我要不要让青龙那家伙出面帮我跟贾赦道个歉?”

    原本只是想吓唬人,可不是想吓死人,做错事当然要好好收尾,贾珠这个当事人还没醒,家人那边的安抚工作还是要做好的。

    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们俩你来我往的玄武此时道:“之前贾赦有责怪你吗?”

    朱雀道:“那时候人来人往的,我压根没敢多说,行了,我先给他发个消息说下吧,还不知道他在怎么给我收拾这个烂摊子呢。”她算是明白玄武的意思,找青龙还要再被看一场笑话呢。

    赦大老爷身为一介凡人,凡胎,又怎么能告诉外人他心中的快意?等这天等了多长时间?于是在看到朱雀的简讯后立刻安抚了下朱雀,并让她“仔细”点他那个侄子。

    朱雀将简讯给对面虐狗组看了,然后若有所思道:“看上去,应该是没事儿了。”

    然后她就惊讶地发现白虎居然放了一个拍摄精灵,看她一脸的吃惊,不禁哼道:“惊讶个什么,我们俩好歹是来度蜜月的,难道就不能留下点有意思的画面?”

    朱雀呵呵,你高兴就好!

    一直都是随时随刻拍别人的大老爷一点也没想到这哥仨弄了个加密的频道,仨人一起在频道里看荣国府的景象。

    晋江君在察觉拍摄精灵靠近后立刻提醒贾赦,只是赦大老爷还以为这是自己放出来的,并没在意。

    他只是在院子里静静地等着,等着今天能不能看到王氏的下场。

    那王氏当时倒下的时候就双手颤抖,觉得呼吸急促,此时已经是人事不知了。那薛姨妈一进去后就看到周瑞家的正哭天抹泪,悲痛之情溢于言表,她不禁在心里呵呵了下,可还是急步走上前去,待看到王氏真的是躺在病床上,看着已没了知觉,还是不免惊讶,毕竟这不到一个时辰之前,这人还端着架子要赶她。

    她的心颤了颤,倒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吓得。

    这到底是贾家的人出手呢,还是真的是一场意外呢?至于贾珠,一个稳妥的尽是老爷怎么一下子就被神仙带走了呢?难道是贾赦?

    一想到这位荣国公身上,薛姨妈就立刻精神一肃,万不敢再想。

    毕竟要真是这人的手笔,他何至于等了这么多年?

    她踌躇的时候就见外面突然有了哭声,细细一听正是元春,而那哭声越来越大,没多久就见元春进来,看到她时眼中一愣,接着就哭喊道:“姨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太怎么好端端的就……就……”

    她接着看了一眼王夫人,直接跪在了床前,痛哭出声。

    她这么一跪,这薛姨妈倒是回神了,拿帕子遮了脸,哭道:“谁知道呢,我这也是刚刚过来。之前问珠哥儿和你的时候,大老爷才说珠哥儿是被神仙看中了,给带走了……许是受不了这个刺激?”

    这时候那大夫就过来道:“老朽不才,已回天乏力,这太医应该也快到了,老朽就先走了。”

    原是这大夫刚刚出去跟贾赦交代了一番,刚刚原本不想再出现在两个女眷面前的,可谁让他的药箱子还没带走呢?

    那元春立刻起身来到他面前跪下,这大夫哪里能让元春跪?立刻避过,道:“这位小姐莫要伤心,生死皆有命数,许是时候已到。”

    他心道,就这家王氏恶名昭彰,都是在神仙面前挂了号的,还能有多长的命数?别说这人他的确是无能为力,就是有法子……也要看看院子外面那位的意思啊。

    幸而他的确是没有办法,无能为力,倒也不用摸着自己的良心了。

    他既不是太医,能被请来只是因为口碑极好,而且离得也近。

    这元春并没见过他,只问道:“请大夫不吝告知我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才突然就……就这样了?她虽然这两年身子骨不好,可也不应该啊!”

    说到这里她已是满心的悔恨,恨自己不曾在之前多关心下王氏,趋吉避凶,居然对自己的生母也……

    那大夫道:“要问老朽是什么病,应是气急攻心,或是太过情急。听说令兄是被神仙带走了?怕是觉得没了依靠了吧,倒也不奇怪。”

    这荣国府关于这位二房太太的传言可是一直都没有停过,他在市井,也没少听自家夫人跟他掰扯。又加上此次恩科,这贾珠又是被重点关注的人物,传言也就更多了。

    这大夫说完之后也不管元春,立刻拿了箱子就走。

    那元春顿时瘫在地上,泪流满面。

    那薛王氏之前在听说贾珠被神仙带走之后就如丧考妣,如今见元春这样可是心惊胆战的,要是这个也出个什么好歹,她薛家将来还怎么能……

    薛姨妈劝道:“你就别伤心了,我看啊,你还是先出去吧,我和周瑞家的给你娘换身衣裳。”

    虽然说王氏今天穿得格外精神,倒像是故意免除了她们难处一样。

    谁知这话一出,那周瑞家的的立刻暴走起来,怒骂道:“你这个包藏祸心的,太医还没来呢,你咒谁呢!”接着又看向元春道:“元姐儿啊,你快点去求求大老爷吧,指不定珠大爷一回来,这太太就好了呢!”

    她还算是知道个好歹,知道要去求贾赦不能央求贾赦出手救王氏,只说让贾珠回来。

    元春含着泪看着躺在床上的王氏,猛地一点头,这就去了。

    那薛姨妈心里也纠结着呢,见状忙不迭地跟上,就算是被周瑞家的给扣扣了一个屎盆子倒也忍了,无论如何,眼下能让贾珠回来是最重要的,这王氏要是能活下来……

    哎,活下来作甚?不是让她和王子腾为难吗?

    这元春一到院子里就发现原本还在这里守着的贾赦不见了,她立刻看向邢氏,不等邢氏反应过来就跟邢氏跪了下来,道:“伯母啊,元春求您了,您帮我跟大伯说说好话,让大哥回来吧……”

    这邢氏立刻黑了脸,道:“这神仙老爷将珠哥儿带走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神仙是个什么章程谁又能说?指不定这就是珠哥儿的福气呢?这可不能这样说。而且去多久也没个定论,总不能就这样先以为他不回来了。”

    她管家这两年口才也是更胜往日,只道:“这大太太到底怎么样,还不好说呢,还是先等太医来了再说吧,指不定刚刚那大夫是学艺不精呢?”

    元春哭求道:“伯母,要是太太真的不好了,我大哥身为长子,怎么也应该在啊……”

    这邢氏顿时给堵住了嘴。

    她难道能指责元春是在咒自己的母亲?可要是这话传出去,肯定没人说元春有错。毕竟贾珠身为王氏之子,王氏若死,他自然要守孝丁忧,哪怕是神仙也要理一个法理人情吧?不能就这样让贾珠丢下“因为而死”的母亲去修道去吧?这因果上就说不过去。

    贾赦却是去看了一眼贾政,此时他已是吐了一场,清醒了些。

    贾赦走过去就是给他一巴掌,冷声道:“醒了吗?醒了就赶紧过去看她一眼。”

    那贾政被他打了一巴掌心中恼怒,闻得此言更是道:“我不去,这等毒妇我没休她都是因为怕耽误了珠儿的前程,如今她好不容易命数将尽,自然是早走早好,早去给嫂嫂赔罪!”

    贾赦冷笑道:“她有罪,你就没有?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想过王氏好端端的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去死?”

    说完这句贾赦立刻拂袖而去。

    他也没去荣禧堂,毕竟之前就听林之孝说元春回来了。

    之前他在元春和贾珠的婚事上多有助力,一百步都走了九十九,总不能因为一个王氏,反而让元春对他有什么成见。虽然今时今日,他也没什么好在乎的,可还是那话——

    何必呢?

    贾赦等到院子里后就见元春正哭得歇斯底里,好不可怜。待见到他后立刻跪行上前道:“大伯,大伯啊!”

    他连忙给邢氏使了一个眼色,那邢氏立刻看了一眼薛姨妈。

    那薛姨妈立刻随同邢氏一起将元春给搀扶了起来,邢氏道:“好孩子,有话好好说,你这像个什么样子。我们都知道你心里着急,可是有时候着急也没用啊。”

    元春恍若未闻,只对贾赦哭求道:“大伯,大伯……我娘要不行了,大哥他还能回来看一眼吗?”

    贾赦叹道:“天命如此,元春,是天命如此啊。”

    这四个字简直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元春一下就昏了过去。

    贾赦这时候也不禁摇了摇头,他有点理解朱雀的无奈了。

    而贾母则皱着眉头,吩咐鸳鸯道:“让人将二太太送回梨香院吧。”

    总不能在他的地方咽了气,脏了她的地儿!

    鸳鸯匆忙点头。

    她今天有些不对,只是这贾母因为王氏之故也有些神不守色,这才没有发现。

    鸳鸯亲自跟邢氏交代了一番,这邢氏就点为难了,毕竟薛姨妈也在,这个时候……

    薛姨妈捂着脸道:“没事,我也想到了,刚刚正想说呢。”

    这时候那太医正好来了,也还是老相识——王太医。

    这王太医一来立刻被请了进去,一把脉,就对邢氏和薛姨妈道:“在下学艺不精,已是无能为力。”

    此言一出,就是判了这王氏的死刑,原本还心怀一点希望的周瑞家的立刻懵了,再看邢氏的眼光,已没了一点神采,活像个死人一般。

    那邢氏立刻吩咐了人将王氏送回了梨香院,准备后事。

    因贾珠不在,崔氏有孕如今正哭哭啼啼,元春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家,只得她和学姨娘照料后事。

    而果不其然,那王氏回了没多长时间,便已咽了气。

    那薛姨妈一边大哭,一边大骇,完全不知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手段才能有这效果——既不是中毒,只一个气急攻心,居然就这样没了?

    贾珠醒来已是过了半个小时之后,待看到朱雀他也是吓了一跳,毕竟朱雀从大雍这边的角度来说,身高九尺多,比他高了快两头。长臂猿腰,看上去就很是矫健,再加上朱雀那张脸,以及这完全是个陌生的地方,他岂能不惊?

    贾珠一醒来朱雀便道:“你与我有缘,今日欲收你做个记名弟子。”

    贾珠:“……”

    这也忒是霸道,居然也不问他愿与不愿?他立刻道:“敢问给下是哪位尊神?在下乃是——”

    “行了,你家我也去过不止一次,只是和你打照面还是头一次,虽然你这弱不禁风的,可谁让我和你有缘呢,学也要学,不学也要学,不用搬出来你那个好伯父,我也不怕他。”

    被朱雀一语道破内心所想,贾珠只得到:“只是在下身为人子,自然要侍奉父母,而且在下妻子已有身孕,在下哪能舍下她不管?”

    朱雀也不过是为了圆谎,至于这贾珠是不是真的要给她当学生,其实并不是很在意,只是要演戏怎么也要演全,这才道:“如我所料不错,你与母亲缘分已尽,倒是老父和妻儿……你真执意要回去?”

    贾珠一听,连忙道:“您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与母亲缘分已尽?”

    朱雀道:“你母亲,寿数已尽。”

    贾珠那脸,刷一下就惨白惨白的,以至于朱雀心里又是叹,又是不解——女神的审美要是这样的,她怕是永远也掰不弯了。

    王氏虽然死了,可她的死,还是给子女造成了一些影响。

    贾珠不提,只说元春。元春要嫁的是刘晋也参加了此次恩科,考试的时候这刘老爷子相当傲娇,全程都没有往刘晋身上看一眼,可任谁都知道这老爷子对他孙子自信着呢。

    这刘晋在大雍本就算得上是一个大龄青年,原本和元春的婚事延长一年就是为了方便贾珠赶紧找老婆。谁知道这殿试刚过,眼看着再不久他终于能成亲了,结果未来的丈母娘死了!

    贾母对这事颇为上心,亲自下帖子去了刘府和刘老太太商议此事,毕竟谁让身为媒人的林母已经去了江南?

    好在是刘老太太并没打算悔婚,毕竟谁让孙子去殿试的时候身上都是佩戴的元春送的荷包?要是还看不出孙子的心意,她也就枉为他的祖母了。最后两个老太太商量妥当,让元春热孝出嫁。

    元春也就罢了,贾母还要操心贾政。

    她眼瞧着这贾政在王氏死了之后也没有为她服孝一年的意思,显然是不喜这王氏不喜欢过头了,将其喊来,就是一番训斥。

    “你虽然不喜欢她,可她好歹还留下了三个孩子。你总要顾及一下孩子们是怎么想的!”贾母说这话,也是意有所指,毕竟之前王氏死时,他明明在府里可因为喝了一个酩酊大醉,十几年的夫妻情分都没见上最后一面,事后还对丧事不管不问。

    且不说元春这个即将出嫁的女儿,那贾珠心里能好受吗?宝玉将来听人说了,又会如何?

    她是真心在为这个儿子考虑,总不能因为对王氏的厌恶也和嫡出的子女就此生分。

    贾政只道:“母亲教训的是,儿子会牢记在心。”

    这贾母也不想因为王氏过多的苛责他,只道:“那赵姨娘我觉得不是个好的,只是你这个年纪要再找个好的续弦总有不如意之处,我觉得院子里既然有崔氏打理,便先如此,我再慢慢寻个好的给你。”

    说到这里,也不禁叹气道:“是我昔日走了眼,结果找了这么一个给你。”

    “母亲不必!”贾政道:“儿子都马上要当祖父了,续弦之事还是算了吧,只是宝玉还是要劳累母亲了,我觉得珠儿媳妇有些骄纵太过,并不适合带着宝玉。”

    这虽有长嫂如母一说,可也没有祖母还在且身体好的时候,就让孙媳妇带小叔子的道理,贾母自然是应了下来。

    那贾宝玉生来就得了她的眼缘,当初觉得这小子像贾代善,现在觉得这小子怎么看都可爱。

    贾政垂眸道:“儿子还有一事要跟母亲您商量。”

    贾母立刻看向他,对他话语中的郑重其事,隐有不安。

    那贾政道:“儿子想好了,这官儿子不辞了。”

    贾母顿觉稀奇,只是儿子不想辞官她倒也不是不能理解,说起来她自己觉得贾政就这么个年纪,就要“颐养天年”,也忒是……不像。只是将来父不如子,颇惹人笑。

    贾政神情严肃道:“几个月前大哥倒是有跟儿子提点过,只是儿子那个时候没想明白,现在儿子觉得要是就这么辞了,对于珠儿也没多少裨益,反而是一辞,说三道四的就更多了。”

    贾母微垂眉眼,过了半晌才道:“其实不辞也好,你还记得你这官位怎么来的吗?”

    贾政顿时跪下道:“儿子辜负了父亲,也让您蒙羞了。”

    贾母带着泪光的眼仔细看了看他,越发觉得他这个弟弟反而比贾赦显得苍老了许多,叹道:“你去跟你父亲上柱香吧,你怎么想的也跟他说道说道。我也没读过多少书,但是有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子不如父那叫虎父犬子,你和老大当初都是。可要是儿子比老子强,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贾政恭恭敬敬地听了她的教诲,原本因为王氏一事而疏远不少的母子反而在她死后,又亲近了不少。

    贾母道:“而且珠儿要守孝,还有三年呢。”

    这三年里,要是能升一升……

    不,就算是不升,又能怎么样呢?荣国府如今烈火烹油,二房低调一些,也不为过。

    王氏之死,死得蹊跷,可街头巷尾的百姓们都不觉得奇怪——

    这样罪孽深重之人,没福啊!这辈子也就是个五品诰命的命。她儿子眼看着是有出息了,可也轮不到她沾光!

    再加上贾珠被神仙看中却因为其母突然死了,只得去而复返,更是引得大家啧啧称奇,既有夸他有小心的,又有说他糊涂的,毕竟怎么能因为一个王氏就耽误了自己呢?

    这可是当神仙呐,搞不好就能白日飞升了,到时候还不能将家人都带到天上去享福?

    这贾母既因为王氏之死而快意,一边又在琢磨宝玉和贾珠到底是不是……只是她也不敢说在人前,甚至也不敢去问贾赦,只去跟贾代善上了柱香,问了问他。

    不过贾母倒也未曾因为这话而对宝玉和贾珠另眼相看,起了歪心,毕竟就算是天上的神仙,又有几个大的过紫薇帝君的?

    这些天在荣国府里出出入入的神仙还少吗?听说谢神宴那些从天而降的神仙足足吃掉了一千多人份的东西呢。神仙比凡人要厉害,不还是要吃东西?

    至于琢磨,也不过是心中好奇罢了。

    这王氏死后原本邢氏和薛姨妈帮着料理后事,待贾珠回来后自然是他来料理。

    那崔氏原本就担心他身子不好,这治丧可不是易事,再加上贾珠是长子,自然要守孝,一连串加起来,又怎么能受得了?

    只是舍不得,也要舍得,她中还后怕着呢,这要是贾珠一去不回,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又要怎么办?

    隔日那王子胜夫人就来了荣国府,先是见了薛姨妈,对王氏的具体死因也是讳莫如深,并不询问。

    王氏死后第四天,就出了皇榜。

    按说殿试结果应该要让举子们在太和殿,继而传胪唱名,玩的就是才子们的心跳。但是君故之前刚将早朝改成了七日一休,并不想再因为一个名次再耽误一天早朝,这才选择了皇榜张贴。

    虽然说荣国府的人都觉得王氏死的不是时候,这不刚死,皇榜就出了?珠大爷这不是就算是考中了也没办法当官儿?不过上从贾母和贾政,下到崔氏和元春,都是心中惦记着名次,今儿个一早就派人早早去看皇榜。

    要说那日殿试之后,崔觐的名声简直是直上云霄!狂的过了!江南才子们对他颇有不满,让他一个人拉了所有人的仇恨值。

    但是崔觐并不在乎!殿试之后人家第二天就去青楼买醉,第三天骑马出城而去,第四天根本就没见着人影。

    一打听才知道,这位出城根本没回来!于是那仇恨值啊,更是直线上升!

    因此今天一早,众多举子群聚状元楼,大家就不免对崔觐又指摘了一番,这才得以放心等那金榜题名。

    谁知道,等那金榜一贴,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北方学子是因为头甲三人都是江南人士,这也的的确确是打了北方学子的脸。

    南方学子则是因为头甲第一名,就是那狂生崔觐!

    刚刚还吐槽着人家呢,还没怎么着呢,这脸就给打的啪啪啪响啊,除了自不如人,还能说什么?

    更重要的是这次的皇榜还带了分数!那崔觐拿的是满分!显然是颇合圣意,这前途无量啊。

    不禁学子们关注,百姓们也都知道这次的恩科与众不同,乃是新皇自己出题,且又是自己改卷,而且题目也与众不同,居然是连出五题,五题都不限字数,又哪里能不好奇?

    赌坊早就有人在下注头甲三人是谁,倒也有不少百姓凑了个热闹。而现在皇榜一出,金科状元果然就是那狂生崔觐,便引得叫好声一片。毕竟之前崔觐本就是江南第一才子,这次买他的也最多,一传出来就让赌坊老板们个个黑了脸。

    而等到榜眼苏州蒋慈和探花金陵江杉之名传出来后,赌坊老板们立展笑颜,这俩谁听过啊!谁都没听过!没听过就对了!!!

    不少才子才子都在听到后两个名讳后都表情微妙,这两人又是谁?他们还真不知晓。

    江南才子们纷纷讨论了起来,倒是知道那蒋慈原本乃是一书院的教书先生,已年近四旬,甚是清贫,之前才名不显,这才不为人知。而那江杉压根就没人知道!

    直到有人说那探花郎住在西宁郡王府后顿时差炸开了锅,有人道:“我知道了!我知道是谁了!”

    立刻询问声如云。

    那人道:“这江杉应是金陵一个地主之子,曾经因为得罪了甄家,家破人亡,他倒是逃过了一劫,原本不知去向。只是前些天听说了一则传言,有人状告了金陵体察院总裁甄应嘉,名江杉。因这江杉考之前名次与那荣国府贾珠相近,我在看位次的时候看到了,那江杉一天下来,坐姿微妙……”

    剩下的话就不用说了。

    这民告官,自然要先打一百杀威棒。虽有传言说新皇有意更改,可这改也要时间不是?

    这一说立刻就有人道:“原来是他!那人与我也座次接近,当时在等候入殿之时,我都好奇他怎么能参加殿试,居然没被礼官给叉出去。”

    继而有人感慨道:“原来如此,此子倒是命苦。”

    “是极,不过这下也是否极泰来了。”

    大家解除了好奇心,便有人又说起贾珠,道:“刚刚听到贾珠似乎也在二甲前列啊,只是他虽是中了,却是没办法考庶吉士了,不巧啊。”

    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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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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