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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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生永世 完结+番外 作者:希依欧

    正文 第6节

    永生永世 完结+番外 作者:希依欧

    第6节

    手中的碎片被人打落,我恍恍惚惚地想要伸手再去捡,却突然被人提起来,又被反手一耳光打在地上。

    脸红辣辣得疼,眼泪流得更多了。我脑子里面一片混沌,只觉得难受得厉害,伏在地上继续哭。

    宋徵看了我一会儿,还是把我给拎起来,要把我放到床上。可我现在看到床就想到那些噩梦,抗拒得不行。抓着他的衣襟抖抖索索地喊不要,就两个字还喊得断断续续,听都听不清楚。

    他在床边站着,我整个人都攀在他身上,如果是猫,大概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唔……”我吸着气要说话,“不……要……”

    他作势要把我扔开,我发出一声急促的抽气声,一下子跳到他身上。双腿紧紧夹着他的腰,可是没什么力气,老是要往下滑。又赶紧伸手圈住他的脖子,蹭着要往上爬。

    总是真是又怕又急,垂死挣扎。他等我一个人折腾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拖住我屁股,抱着我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走到软塌边。

    我不敢说话,忍着不哭。就是老抽抽,忍都忍不住。

    他坐下来,就着抱我的姿势把我放在腿上,一边抽出汗巾给我擦擦脸,一边问我话。我号了半天,嗓子疼得说不清楚,他让人上茶,喂我喝了几杯,我才算缓过来了一些。

    “怎么了?”他搂着我,温温和和地问话,就像以前那样。

    我才哭了一场,脑子里都是棉花,又胀又软,得了他这点温柔就想撒娇,也不管姿态难不难看。手搭在他肩膀上不放下来,抽抽搭搭地说话。

    “……不去……床上……”

    “为什么?”

    “要……做噩梦……”

    搂在我腰上的手臂突然发力,我有些懵地看了他一眼,只是眼睛里面都是水,不太看得清楚他的脸色。

    莫名有些怕。

    “什么样的噩梦?”

    他低声问道。

    十九

    哪里不对。

    我微微张开了嘴唇,又不安地合上,抿住,不知该说什么。他将我拉近了些,手臂在我背后一用力,让我整个人跪了起来。

    他用鼻尖蹭着我脖子的淤血处,不太疼,有些痒。我手足无措,又有些害怕他要咬我。

    “什么样的噩梦?”

    他的嘴唇在我喉结处停留,似乎下一刻就要咬上来。我僵直了身子,微微后仰一点,然而他也随之贴过来。

    “就是……有东西压着我……捏我……”我只好瓮声瓮气地开口,“好疼……”

    感觉很奇怪,我知道是他干的,也还是怕他,但是就是很想跟他撒娇。

    想要他温柔地安慰我,亲吻我。

    就像原来那样。

    “捏了哪里?”

    他抬头看着我,手不安分地在我身上游走,并没有太用力。

    但是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绝对是要耍流氓!

    我挣扎着想要从他身上爬下来,手脚并用。宋徵也不再维持温和的表象了,反身把我按在软塌上,一边揉`捏一边扒我衣服。我被摔在软塌上,只觉得天旋地转,被揉得喘不过气来。

    身上只穿了一件,简直被秒拉开,等我反应过来裤子都被扒了!

    结果先愣住的居然是宋徵。

    一般的做受的吧,体毛大都比较轻。就是有,很多人也会好好处理掉。从第一个世界开始,我就有注意这件事,每次都有偷偷脱毛,到了民国扮妹纸,喜鹊更是要亲身上阵帮忙。

    然而这次到了一个封建王朝,勉强发明了草纸解决了如厕问题,马桶都得人刷,光是日常生活就适应得够呛,哪里有心情管腿毛!何况主角总是跟着美人废帝转圈圈,我连话都不太说得上,更想不到这一层了。

    顺便一提,我现在的身体很攻,雄性激素分泌正常。

    所以兴致勃勃的主角一扒完裤子,就是一双毛耸耸的腿!

    然后他就愣了。

    我深吸一口气,积蓄了一下力气,一脚就把他踢了下去。

    隔着衣服摸了那么多遍,捏得我浑身都疼,还压着我的腿蹭出来。

    他居然还敢愣!!

    【这章不是车】

    【攻的性格本质是没有变的,但是随着时代不同,他的地位逐渐升高,限制越来越少,那层文明的外衣也越来越绷不住了!】【大家可以在番外里面感受一下】

    【接十九,没车。攻的内心戏其实很足,但是番外还在第二个世界里面……感觉写不及……】

    但是踢下去过后,我就有点心虚了。

    俗话说舍得一身剐,能把皇帝拉下马!我连一腿毛都没舍,就把皇帝给踹下软塌,感觉也是非常厉害。

    可是踢都踢了,他爱咋咋的呗。

    说实话,既然他不喜欢我,我也没立场要求他对我好。在这个世界里我一直势弱,心虚,他对我干啥我都受着,没办法,谁叫是我追他。

    简直就是他为受来我为攻。

    他当年都没有那么宠着我。

    我知道我就是在垂死挣扎。

    要是没有系统,我最开始根本不会追他。大概暗戳戳地喜欢一段时间,然后毕业之后各自不见,低调又无趣地过完一生。

    童话里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总是振奋人心,可是如果没有马车礼服玻璃鞋,王子要多么不走寻常路才会看上打扫清洁的小姑娘。

    我的男人又高又帅,而且不眼瞎。

    全靠系统叫他瞎。

    他瞎了两个世界,我也爽了那么久,如今他重获光明,看不上我,我也想得通。

    但是感情哪来什么想不想得通。

    任道理全不在我,我依然心有不甘。为什么,凭什么,你既然不喜欢我,我也不要喜欢你了。

    分手就分手,看不上就拉倒。

    我下了塌,光着腿站在他面前,对,就光着。宋徵抬头看着我,眼神茫然,显然还没有从懵逼中清醒过来。

    然后我一脚踩在了他的双腿之间。

    没有太用力,尽量踩得有技巧有水平,宋徵在懵逼状态中非常干脆地硬了。

    硬得差不多我就收回来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有本事嫌弃我有本事你别硬呀。

    呵呵。

    他甚至还伸出手想抓我脚踝,蹭到腿毛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我已经做好他大发雷霆的准备,不就是死么。反正系统说我死不了,想我死他得先自杀。

    然后宋徵站了起来。

    他穿得多,一站起来,那个位置硬不硬的也就不太明显了。我踩得时候硬气得很,这时候又怂了回去,下意识缩了一下,又强行挺直腰板。

    情势千钧一发。

    宋徵看了我的脸一眼,看了腿一眼,又看了脸一眼。

    然后就走了。

    我懵逼了三秒钟,还是决定先穿裤子。

    爱咋咋的吧。

    【大家还记得美人废帝嘛,先拉他出来跑剧情】

    二十

    我打算随心所欲,放飞自我,任剧情信马由缰,主角爱谁上谁,我都归然不动,面不改色。

    有本事来拔我腿毛啊!来啊!

    没听过男福一身毛,女福一身膘么。

    封建老古董,这个都不懂。

    于是我心安理得地混吃等死,伙食挺好的,有素有肉,饭后还给喝茶。宫女姐姐也不给点香了,我自己睡,从来不做噩梦。

    就是经常吃到撑睡不着。

    主角之后没有再来,晚上也没有,简直是一脚不和就玩起了消失。说起来也是经历了好几个世界的人了,可一遇到懵逼的事情,还是只会玩消失。好像只要不见面,所有问题都能自动解决一样。

    真是没有一点长进。

    这样讲好像有点武断,毕竟他不记得什么,每一次都是重新开始。新的背景,新的责任,新的人生。

    只有我是旧人。

    他没有必要一定爱我,我又凭什么一定要爱他。

    这一个个世界走过来,他的路越来越宽广,从一个普通的公司继承人,到盘踞一方的少帅,再到指点江山的君王。全天下都在他心上。

    我却还是站在原地,说点风花雪月都觉着词穷。

    总有人一朝穿越就能飞龙在天,可我连认字都是系统友情开的挂。锁在深宫里面,都不知道这堵墙后是什么样。身边伺候的宫人勤勤恳恳,又沉默寡言,不肯多说一个字,一句话。

    就是凭着多年的宅男生涯,我也觉着憋。

    以至于夜里被人惊醒,我居然舒了一口气。

    总归能有个了解。

    结果是杨隐。

    烛光昏暗,他的脸在帷幕中半遮半掩,若隐若现。嘴唇的颜色那么红,映衬着雪白的肤色,丝绸般华丽的黑发,软弱无骨,惊心动魄。

    宛若聊斋中最是魅惑人心的精怪。

    他拉着我的手,亲亲密密地靠得近一些,再近一些,一张脸从帷幕中展露出来,叫我茫然,又沉浸。

    “卿卿。”他轻声叫着,缓缓磨蹭着我的手心,“我要走了。”

    “跟我走吧。”

    他伸出手抱起来我,从窗户跳出去,身姿轻盈地穿搜在宫城的顶部,落在屋檐上的每一步都恍若踩在云端。月光映照着他的眉眼,泛着微冷的银光。衣摆在风中飞扬,飘飘然羽化登仙。

    我只觉头晕目眩,一时不知何处。好不容易略微回过神来,正想说话,他刚好落在树枝间,单手搂着我,另一只手伸出手指抵在我的唇上。

    嘘。

    他做了个口型,堵住我的话。树下一列守卫宫城的士兵经过,脚步很轻,在这安静的夜里,又响得很有节奏感。

    我僵硬着不敢动。

    待人走之后,杨隐抱着我继续飞。风打在我的脸上,竟然有些如刀割般疼痛。月色那么亮,万里无云,如此广阔的景象。整个宫城沉默不语,在月光中静静地站立着。

    让人有些恍惚,又不免敬畏。

    皇座上的人换了又换,朝代更迭,兴亡弹指间。这天没变,月色不变,宫城不变。它们立在这里很多年,还会继续站立下去。

    杨隐抱着我,在宏伟的宫城中穿梭着。他有些焦急,抓住我的手越来越用力,我却来不及呼痛。看着周遭一切,只觉得自身渺小。

    滚滚长江东逝水,纵使帝王美人,也不过姓名罢了。历史会记录下一切丰功伟业,白骨累累。

    无关情爱。

    爱恨终究身外物。

    我所在乎的,大抵都是不重要的东西。甚至我本身,也是不重要的。

    这个高难度的游戏里,我是主导者,又何尝不是随波逐流。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甚至杨隐也并非是我认识的那样。

    他们都有自己的路可走。

    而我的呢。

    我想退出游戏,系统只是安静地装死。

    杨隐已经飞到了宫城的边缘,高高的宫墙似乎将整个世界都分成两派。我看着他的脸,在月色下美得不够真实,正如这场虚假的游戏。

    他飞得好高,高得我想要往下跳。

    这游戏,我不玩了。

    杨隐刚落在宫墙的顶端,尚未站定,我就突然挣扎起来,他吓了一跳,身形不稳,差点跟着我一起摔下去。

    最后是他抱着我转了好几个圈圈才安全落地,捂着我的嘴快速跳上从暗处冲出来的马车,跑出去好一段路,方松了口气,放开了我。

    我整个人都横在马车里,生无可恋。

    杨隐暗戳戳地拉着我的衣角要撒娇,我撇了他一眼,又继续望着车顶发呆。

    “卿卿——”他拖长了音调,柔肠百转,听得人心都是软的。“我们一起逃走,浪迹天涯,白头到老。”

    台词俗得很,他却能念得那样好听。就像戏曲里面骗了良家女的浪子,一张好脸配好嘴,怎么不叫人动心。

    我痛快地翻了个白眼。

    “屁。”

    装了几个世界的纯良,脏话都快忘得干净,还好可以一招制敌,一个字就能发挥作用。

    杨隐被梗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我能骂他,又开口说了些好听的情话。可惜我一路白眼,他哆哆嗦嗦地说了半天,最后嘴一撇,就要哭。

    “哭屁。”

    没有摔下去,真是一肚子火。始作俑者还在这里跟我演戏,简直懒得理。

    杨隐嘴唇开了又合,动了半天,委委屈屈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卿卿,你再也不是原来的你了。”

    呵呵。

    “不比侯爷蕙质兰心,心有七窍。”我冷冷地开口。

    杨隐沉默了一会儿,说:“卿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话说的太有水准,我对他一无所知,原以为只是一个倒霉鬼,纵有些心机,不过自保罢了。如今突然发现武功盖世,还要带着我跑路,我简直不能更茫然。

    我什么都不知道好吗,你以为我想的什么样啊!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具体的事不便与你说。我与宋徵有过约定,今日他却不愿履行,我便不得不逃了。”他柔声说道,美目流盼,水光盈盈。“卿卿留在那里,朝不保夕,叫我怎么放心。不如与我同去,做一对亡命鸳鸯,岂不美事。”

    车里很暗,偶尔被风吹开的帘子中落进一点银光,照在他脸上,恍然如玉。

    我简直忍不住胸中的嘲讽,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侯爷真是深情厚谊,字字诛心。就连假话,都说得跟真的一样。”

    “真当我傻不成!”

    我狠狠地甩开他的手,帘子落下,车厢中黑暗一片。我们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混着淡淡的香气,晕染出一片深厚的沉默。

    车外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卿卿,纵使假话,若一辈子不被拆穿,不就跟真的一样么。”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柔软清冽,几近深情。

    “我愿意骗你一辈子。”

    我枕在车厢中的软垫上,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

    “不。”我说。

    “你不愿意的。”

    你们的前路都是星辰大海锦绣河山,爱恨不过谈笑间。

    我不懂你们,你们也未必会太爱我。

    世间太多事,比爱更喧嚣。

    【剧情不会多高深,毕竟这只是一个耍朋友的故事!】

    二十一

    我不愿意跟杨隐走。

    我当然不愿意。

    他藏着太多秘密,把故事背景从宫廷斗争变成了江湖浪迹。系统给的那点外挂,糊弄普通人还行,一扯到武侠,简直分分钟被秒成渣。

    而且他不太爱我,我也不爱他。

    维持着表面的柔情,实在是没意思。

    可我也不想回去。

    我不怕在一个地方待上一辈子,也不嫌弃抬头只能看到一小片天空。

    只是没有留下去的理由。

    一时间,进退两难。

    思考半天,突然灵光一现,天地那么大,我一个男人,干什么不行,何必一定要跟谁一起。

    长得那样攻,不能总用受的角度思考呀。

    能够有机会领略不同世界的风土人情,简直是超高级的旅游项目,不过时日多些,有什么好怕呢。

    我决定一个人去游览天下了啦。

    谈什么破恋爱。

    杨隐在山里有一个小庄子,自给自足,也算悠闲。我绕着弯跟庄子里的人打听了附件城镇的事,发现离哪里都挺远的,路还特别差。运送相关生活用品的人一个多月进出一次山,来回一次都要好多天。

    不过能走就行呀,机会还是蛮多的。

    所以当杨隐把我从一堆白菜里面抽出来的时候,我的内心还是很平静的。

    再接再厉嘛!

    但是杨隐非常不开心。

    我跟他说我要走,他就觉得我要回宫里,怎么解释都是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样子。我们只要一讨论这个问题,就会变成“听我解释!”“我不听!”这样的言情剧。然后我会非常自如地接“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而杨隐则是睁着一双水盈盈的眼睛哭唧唧地看着我。

    还好他没有看过琼瑶阿姨的剧。

    不过争论到这个地步基本就没了下文。毕竟一张美得倾国倾城的脸忧伤地望着你的时候,你实在很难下定决心。当时在车上要不是黑得看不清,我也没有办法对着这样一张脸说粗话。

    所以我只能自己跑路。

    我爬过墙,钻过马车,还画的一手好妆假装下人想要从后门溜走,可总是一次次被杨隐抓住。虽然我们什么话都扯明白了,但是他还是会习惯性撒娇,掉过的眼泪简直能够淹掉整个庄子,哭得我从心软愧疚到内心毫无波动。

    其实他没有太爱我,就算眼神深情得很,可是他看根柱子也含情脉脉。一双桃花眼,波光粼粼,都是天生。情话一套接一套,尽是话本里学的。

    我既不知他的目的何在,却也自知,不足以对他和宋徵之间的事情产生影响。他们之间的事,他不肯对我说,我便也不关心什么。

    天下这么大,我何苦一定跟他们两个纠缠?

    奈何跑不掉。

    离开了主角,我也做不了任务,没有任务,自然积累不到奖励点,弄不到新技能。靠着我自己这点可怜的智商,最多跑出过一公里,还从山上滚了下来,扭伤了脚。

    被杨隐背回去的时候,感觉不能更怂。

    杨隐似乎是真的动了气,将我放到床上,叫人来料理了伤处,便一脸平静地坐在一边。既不抓着自己的袖子不依不饶地问话,也不抓着我的袖子哭唧唧。冷着一张美人脸,好似一座冰雕。

    我靠在床上,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无措地看了看他,还是移开视线,望着棉被上的绣花发呆。

    “你一定要走?”

    杨隐终于开口,问了这么一句话。

    这个场面莫名有些修罗场,我抬眼看着他,发现他目视前方,不悲不喜的模样,并没有看着我。

    “对。”

    我回答道。

    杨隐说好。

    他说要亲自送我回宫里,等到下一个良辰吉日。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也顾不得许多了。

    关键是我不想回宫,但是他这个样子有些叫人害怕,我不太敢在忤逆他的意思。

    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低眉顺目,乖乖装怂,不知为何反倒叫杨隐更生气。他猛然站起来,朝着我快走几步,居高临下地站在我面前。

    我更不敢看他,只把头埋得更低。

    怕他打我。

    可他却俯下`身,一把扭住我的下巴,强行抬起我的脸。“林卿,他有什么好,叫你心心念地就是要回去!”下手非常用力,跟他柔柔弱弱的美人脸毫不相符。

    我想要辩解,可他捏得我开不了口。他似乎也并不想听我说话,只自顾自地说道:“你可知这么久了,他也没派人来找你。”他笑了起来,眉目间一片深情。“宋徵他日子过得好着呢,你且看着吧。”

    他的脸还是那么美,音调温软,言语间确实透着股凉意。我愣愣地看着他,只觉得心惊。

    杨隐这样七巧玲珑心的人物,平日里再娘,真惹到他,还是叫我心虚。他心里九九八十一个弯,我说一句话,他简直能脑补出一部戏。实在让我招架不住。

    剩下的日子里我都乖乖的,不怎么说话,也不太出门,安安分分地待在院子里。

    小心翼翼,三缄其口,只希望别在触碰到杨隐那根敏感的神经。

    不过说实话,玩这个游戏这么长时间,大部分时候,我都在等。

    无论是哪个朝代,哪个世界,多大的房间,多大的院子。

    我总是在等,等着我的男人回或是不回。未知的事一步步发生,我却只能站在原地,毫无作为。

    直到有一天,杨隐说时候快要到了,便又带着我出了门。在换过一系列交通工具包括人力拉着我飞飞飞之后,终于又到了京城。

    是夜,杨隐带着我飞进了宫中。宫里一片歌舞升平,红色的绸带在风中飘扬,渲染出一片盛世繁华的景象。他带着我一路飞到了坤凌宫,直冲皇后的寝殿。

    杨隐在位时,还没有来得及娶皇后,就被宋徵搞下台了。按理来说,坤凌是座空殿,只有几个常备的宫人负责打扫。然而现在灯火辉煌,伺候的宫人站在宫殿的各个角落里,全然是繁盛的样子。

    我又不傻。

    行至寝宫前,宫人倒少了许多。杨隐弄了些动静引开了宫人,我走进寝宫,穿过层层帘幕,看见塌上坐着一位穿着凤凰锦衣,盖着红色盖头的姑娘。

    她是宋徵的新娘。

    真是良辰美景,如花美眷。

    喉管中涌出一股子血腥气,我整个人都发起了抖。

    我以为这不算什么难事。

    一别两宽,天涯不见。阳关道独木桥,各自开始新的生活。

    但是我不行。

    不行。

    二十二

    我在现实的世界里面活了二十几年,普通,平凡,不客气地说就是怂。干一份要死不活的工作,拿着要死不活的工资,没有什么办公室斗争,每天混吃等死,唯一打发时间的方式就是打打游戏。

    没有谈过恋爱。

    初中的时候,暗恋过班上的男生。标准的言情配置,爱笑,帅,会打篮球。所有的女孩都喜欢他。就是长得不太高,毕竟男生大都长得晚。

    要毕业的时候很难过,一想到以后见不到了,就觉得天都要塌。白天照常上课,晚上却躲在被子里面哭。

    那是我最接近恋爱的时候了。

    他是我喜欢过的第二个人。

    高,帅,第一个世界会打篮球第二个世界会打枪。

    关键是,他愿意喜欢我。

    我不知道这个游戏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是真实存在还是一组数据,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如果游戏走到尽头,他又会去哪里。

    我只想今朝有酒今朝醉。

    他总有他的理由和责任,我无能为力,逃避过,也想要去改变过,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这一次,我不管这么多了。

    等杨隐搞定宫人们再次进门的时候,我已经把新娘打昏,外衣都扒了下来。

    “林卿!”他小声惊呼道,察觉到不妥又连忙用手捂住嘴。

    我非常淡定地脱下姑娘的鞋子,比了比,感觉穿不上,就猛戳系统给改尺码。

    系统难得爽快,答应改全套。

    杨隐走过来,我瞄了他一眼,只觉得他表情僵硬,有损美貌。“你这是做什么?”他握住我的手问道。

    我用力挣扎了一下,并没有挣脱,何况时间紧急,没得心思哄他。

    “玩一场大的。”我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姑娘的头发,她的凤冠已经被取下来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不是我一个人能够搞定的事。

    “怎么样,要一起么?”

    我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抬眼看着他,四目相对。

    瞻前顾后如履薄冰,到头不过一场游戏。还管什么天王老子江山社稷!

    我做的了他妻子一次,就能做第二次。

    杨隐看着我,捏着手腕的手越发用力,我等了两秒,正准备甩他一脸技能,他却突然放开了我。

    他垂下手,微微笑了一下,眉目弯弯,倾国倾城。一双桃花眼风情万种,水色荡漾,叫人看不出其中深意。

    “好呀。”他笑盈盈地说。

    我换上衣服,梳好头发,最后戴上那个重得要命的凤冠。杨隐将红布盖在了我头上,扛着换上我衣服的新娘跳出了窗。

    走之前,他还拨弄了一下寝宫中的蜡烛,叫烛光更暗淡些。

    我坐在婚床上,垂眼看着双手,骨节分明,到底是双男人的手。又看看光秃秃的指甲,沉思一会儿,到底在系统的鼓动下,叫它弄成了红色。

    如此,也算是姹紫嫣红开遍,不负好韶年。

    何尝不是万事俱备。

    【车快开了大家先买票】

    然后我把宋徵给睡了。

    过程有些波折,不过已经算是这个世界里我做过最顺利的事。系统全程提供帮助,要啥给啥,自动消音,态度极其友好。

    极其。

    当时我隐约觉得不太对,但是怒火和冷静在胸中来回打转,正是冰火两重天,哪里顾得了那么多。之后才知道天下没有白用的系统,锅都是铁打的。

    不过都是后话。

    我们前面弄头发什么的弄了挺久,多亏杨隐心灵手巧蕙质兰心,不然我大概只能站在门后躲着敲宋徵脑袋,哪里能收拾得整整齐齐装新娘。周围一切都是高档货,绸缎摸起来顺滑如水,绣花精致,比上一个世界还高档。

    不过被子里面没了花生枣子。

    虽说我们之前耗费了不少时间,但是我还是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

    是宋徵。

    夜已深,他的脚步声低沉又明显,我不由得攥紧了手,只觉得每一步都踩在了心上。心跳太快,就像要从嗓子里面跳出来一样。

    然而没有回头路了。

    他却并不急于过来。

    我在盖头下,并看不见他在做什么。只听得脚步声停下,响起一阵水流冲击瓷器的声音,才发觉他大概是在倒酒。

    真是。闲情逸致。

    “梓潼。”他唤道,“今日大婚,你辛苦了。”

    他慢慢走过来,把酒递到盖头下,我伸手接住酒杯,只觉恍惚前世。

    然后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将我掀下了床!

    满头珠翠狠狠地摆动着,两侧的珠子打在脸上,盖头飞向了别处,膝盖和手心都很疼。

    我伏在地上,只觉天旋地转。再抬头,只见他一脸倨傲地看着我,看清楚我脸之后,才露出一些惊讶的神色来。

    心底一片凉意。

    总是高高在上,总是不屑一顾,皇权天赋,肆意妄为。

    偏偏今天,我舍得一身剐,把你这皇帝拉下马。

    衣服层层叠叠,将手脚都束缚在了里面,叫我挣扎了半天才爬起来。气得要命,又心凉得很,想要放狠话,结果太激动了,一张嘴都是哭音。“你……唔……”

    妈的更生气了!

    没办法,只好拼命地小声抽气,喘了又喘。简直气势全无。宋徵安安静静地站着看了我一会儿,眼神难辨。

    然后他笑了一下,很轻微的那种,竟然有些熟悉的意味。

    我却觉得有些讽刺,可惜不敢开口,只能瞪着他喘气。

    他走过来,伸手想要抓我。“林卿,”我躲了一下没躲开,被抓住的时候感觉汗毛都炸了起来。他捏了捏我的手腕,又握住手指,去看那些染成红色的指甲。

    “不想大才子,还有这等情性,真是……”宋徵突然用力攥住我的手指,指节相互挤压,叫我不由自主从嗓子中憋出一点细细的呼痛声。

    “真是……腌臜啊……”

    他将染红的指甲放在唇边,贴近我,鼻尖相抵,慢条斯理地说完一句话。若只看姿态,恰是再亲密不过的调`情。

    这真是……

    心字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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