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不艹何撩 作者:池袋最强
正文 第3节
不艹何撩 作者:池袋最强
第3节
第二日严书蜷缩在床上,半点也不想起来,他昨晚思考小白菜的事情,失眠了大半夜,现在困得不行。
白侪出去晨跑完回来做了早饭,赦侑都哈欠连天地从房间里出来了,严书依旧在床上赖着。
白侪把粥乘好便进去叫人,揉头发捏脸,把严书捏的咕咕哝哝的,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直往被窝里钻。
那模样落在白侪眼里,可爱的紧。他一个没忍住,便单膝跪在床上,隔着被子抱住在里面钻啊钻的严书,轻轻地晃:“书书,起来了,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
严书挣扎万分:“我想请假……”
“你每天都想请,不是说好了要拿全勤吗?”
“我困。”
“洗个脸就不困了。”
“我起不来……”
严书也不想这么赖床,但他晕得很,身子骨也软,加之这些天来,白侪有意识无意识地都成为了照顾的那一方。
人是有习惯性的,白侪一向体贴照顾着他,自然而然,严书就被惯得有些耍赖。
他转过身,一咕噜地想往被子里钻,谁知道白侪直接把他从后面架了起来,以一个被人搂抱的姿势,牢牢地被扣在了对方怀里。
这下再困瞌睡也被吓跑了,偷吻事件才刚过,严书心再大也不可能不介意。
他立刻用手格开了白侪,动作激烈地让脸上还挂笑的白侪一个没防范,往后一摔。
一连串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着巨响,严书往后一看,吓得差点没魂飞魄散。
白侪坐在地上,低着头,手捂着自己的脸,指缝间有血缓缓溢了出来,一旁是破碎的水晶装饰和落了一地的书。
都是严书之前随意摆在床旁边的,谁能知道会演变成这样危险的意外。
严书立刻扑了上去,声音都在发颤:“没……事没事吧,有没伤到眼睛啊?!快打开让我看看!”
白侪疼得微颤,但还是努力地扬着嘴角:“没事,还好。”
伤口在右脸颊,是被锋利的水晶边角所划伤,血还不停的流。
严书脸都白了:“快快!去医院,这他妈破相了怎么办!”
“书书,冷静点,只是小伤。”
“流了那么多血!怎么小伤,这可是伤在了脸上啊!”
严书心疼的不行,他的小白菜,长得这么帅。要是留了疤,岂不是暴遣天物!
见严书急红了眼,白侪反而玩笑似地牵住了严书的手:“如果因为这个伤,我以后找不到女朋友,书书要负责哦。”
严书闻言微楞,下意识把手一抽。白侪掌心一空,他瞧着严书紧张地如临大敌的模样,有些错愕,正想说些什么,赦侑便推门而入:“发生了什么……卧槽!大清早的,你们玩得有点狂野!”
第23章
严书和白侪双双请了假,虽然白侪的本意时随便贴个纱布,该去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不耽误时间。
但严书怎么可能接受,在其强硬地要求下,白侪哭笑不得地拨通了班主任的电话,顺利地请了假,便给自己带上帽子,被严书载去了医院。
出门的时候还耽搁了会,因为苏阳找上门了。
赦侑见人还愣住了,有些惊讶道:“你不是出差了吗?”
苏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里面溢满血丝:“我他妈给你打了一晚上的电话。”
“不是说了,我在学长家睡吗。”
“那你也不用关机啊!”
严书有些尴尬,他手里还拉着白侪的手,瞧着两个人一时半会还不能解决,只能招呼了几句,便拉着白侪出了门。
到了医院检查了番,伤口说深不深,但毕竟是伤在了脸上,裂口还比较长,便只能做清创缝合治疗。
医生说伤口会好的比较快,但并不能保证不出现疤痕。
严书在旁边牙都咬紧了,他有些迫切地询问:“那留疤了怎么办,毕竟是脸啊!”
“其实再愈合的时候,尽量护理好,留疤的可能性还是会大大降低,还有即使是留疤了,现在美容技术发达,微调一下,很好解决的。”
白侪见医生还要说些什么,怕再扯下去,他的书书就要内疚的跪下了,连忙站了起来,朝医生点头致谢,便拉着严书去拿药。
当时伤口已经缝合,叠了层白色纱布。
医生嘱咐纱伤口要记得通风,洗澡的时候更是要注意,不然会引起发炎和感染。严书一一记下,打算回去就即刻执行。
提着药回到车上的时候,严书还把自己的手机递给白侪:“你上网查一下,吃点什么你脸上的伤好的会比较快。”
白侪接过手机,坐在副驾垂着头,手指点了点屏幕,忽然就来了一句:“医生说洗澡不能碰水。”
严书正在看着后视镜倒车,闻言漫不经心地应了句:“是啊,所以你晚上小心点。”
“可是我要洗澡,洗脸,洗头。”
“忍着。”
“浴室的花洒水有点大,而且我洗头,水肯定会流到脸上的。”
“那可怎么办?”
“书书,你帮我洗好不好?”
“……”
全他妈都是套路啊!这兔崽子,打他主意打得这么明目张胆的,要是他不知道小白菜对他有点意思,还真的就答应了。
第24章
虽然心里是拒绝的,但谁有能抵抗混血的小狗眼神呢,再加上高高的个子,撒个娇,严书特别没出息地点头了。
他心里甚至有些妥协地想着,只要这层纸没捅破,小白菜就不算误入歧途,一切都会好的,这只是青春期迷茫所犯下的错误,只要过些时候,都会好的。
两个人开车回了家,敲门半天没人应。
严书有些疑惑,难道那两个人走了?心里想着,他找了找放口袋的钥匙,结果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是苏阳,对方双颊通红,眸带水光,鬓角还带着些许湿润,他瞧着严书,甚至是羞涩地笑了一下。
看着这模样,严书心里就咯噔了一声,这一副事后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虽然严书没什么经验,但毕竟是个成年人,当下他就想拉着白侪扭头就走,然后再致电给赦侑痛斥这对情侣的不顾场合,不顾未成年人身心成长。
白侪见严书退了几步,不由扶了他一把:“书书,怎么了?”
“我们先下楼逛逛。”
“啊?”
白侪正是不解,刚想开口询问,就看见昨晚严书带来的客人,一脸暧昧地搭在了今早的客人身上,对着书书说:“用了一下你们的浴室,情势所迫,实在不好意思,下次也欢迎你来我们家。”
严书唇角抽了抽,这是有多不要脸才会说这些话。他转身微微倾身捂住白侪的耳朵,认真地看着白侪的双眼道:“这两个怪叔叔,你不要学,不要看。”
白侪哭笑不得,他拉下严书捂住自己耳朵的手,牢牢握在手里:“不学,我只看你。”
眼神执着,声音笃定。不知道的,简直以为是在表白,事实上也像表白。
严书脸颊燥热,眼神闪躲,一下子,他就将自己手抽了出来,尴尬地回头,看着身后两人怒道:“你们还不走?”
他也不想那么没风度,但他实在是招架不住了,再加上两个现场教学的人,白侪难免会学到一些不该学的。
更何况,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他还没有迟钝到,还没察觉自己对白侪好像有些不一样,有些不应该产生的感情,在这些同住的日子,静静地发生了。
悄无声息。
第25章
严书在房间做足了准备,心里复述好几遍,你是个叔叔,不是什么怪蜀黍,待会不能丢脸,要淡定,不能被小白菜轻易地压制了。
你说说你,怎么那么没骨气,都被人压制多少会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自从发现白侪对他有意思以后,以往的一幕幕都清晰可见,小白菜这臭小子,简直是在不停的撩他。
只是他傻,一直都没发现,那些行为举止间的暧昧。
也是,叛逆期的少年,怎么会那么听家中长辈的话,听自己喜欢人的话倒还差不多。
想到这里,严书又无法克制地红了脸。他恨铁不成钢地使劲地抽了自己两下,在原地蹦了蹦,缓和一身的不自在。
打开花洒,放进浴缸里放水,摆好洗发水等瓶瓶罐罐,严书坐在浴缸旁边的小凳子上撑着下巴发呆。
没一会,浴室门就被推开,白侪只穿着一条深蓝四角裤走了进来,严书有些呆滞地瞧着那条紧绷的四角裤:“你……你衣服呢?”
白侪身上简单地搭了条浴巾,闻言便扯了下来,这下,结实成块的腹肌,深刻的腹股沟,还有胯间的拿鼓鼓的一团,展露`无遗。
严书的嘴巴渐渐张开了,白侪转身放浴巾:“洗澡还穿什么衣服。”
话是这么说没错,严书眼神不受控地定在了白侪的背面,那紧绷的大腿,挺翘的臀肌。
白侪感受到那炙热的视线,不由回头朝严书扬眉道:“喜欢吗?”
“啊?啊!不……不喜欢!你说什么呢!正经点!”
白侪有些无辜地眨了眨眼:“我只是想说,如果书书喜欢这样的身材,我可以教书书练。”
“……”
好吧,是他想太多。
严书咳嗽了声,别过脸:“快进来吧。”
“等我脱个裤子。”
“……”
水声哗啦啦的响,严书恨不得把脸扭到背后去,水声响了半天,才有一张湿润的掌心,贴上了他的手,吓得严书立刻抽手回头。
白侪坐在浴缸里,双颊染粉,浅色的瞳孔映着水光,浴室的晕黄,仿佛纳入一方天地,漂亮地令人失神。
就是这么双眼,脉脉地瞧着他:“书书,开始吧。”
第26章
白侪的头发是染过的,所以初见时,才会是一头的黑色卷发,这些时日来,早已掉成了褐金色,发质是蓬松柔软的,握在掌心痒痒的,带着淡淡调皮。
严书手法很温柔,很快,洗发水便出了泡沫,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水流往白侪脸上走的趋势,一点点地给他洗头发。
等搓洗的差不多,他用温水给白侪冲头发,冲洗干净,他捧着那把头发,想给人上点护发素。
无意间眼睛一撇,就瞧着白侪安静的脸。
从他的角度,能看到白侪那管挺直的鼻梁还有那在浴室灯光下,像盛着流金的眼睫。
他几乎没有留意过,原来白侪的眼睫毛能那么长,那么漂亮。
忽然那眼睫抖了抖,霍地向上扬起,严书看见自己的脸印入了那双瞳孔里,一时间,便什么也想不到了。
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浴室很静,只有滴答的水声,他看着白侪的双瞳,暧昧如浓稠的云雾,将他俩牢牢裹住了。
有什么要一触即发,但这不是严书所乐见的。
几乎是下意识,他松开了手,想往后退,随之后脑勺被人摁住了。
白侪靠在浴缸边上,仰着脸,将严书的脸往下一压,两个人以一个完全相反的方向,嘴唇牢牢地贴合在了一快。
白侪轻轻闭上了眼睛,主动地吮住把柔软的双唇。
严书的嘴唇是颤抖的,惊慌的,带着点点不敢置信。
但意外的,他没有立刻避开,白侪的气息,那湿软强势的唇,一切都让人脑袋发晕,心跳加速。
事情发生的很快,也许是浴室的温度太高,让他晕了脑袋,又或者什么别的原因,他被拉入的浴缸里,打湿了一身衣裳,等回过神来,他已经被白侪牢牢顶在了浴缸边缘,双腿大张,腰臀都被人紧紧搂住,嘴唇几乎被吮的麻成一片。
晕头转向间,严书的手碰到了花洒开关,水一下子溅在半空中,劈头盖脸地淋了两人一身,暧昧的火花也被熄的一干二净。
严书瞬间发应过来,一把将白侪推开,后一秒,他复而扑了上去:“你的脸,水碰到了吗?”
白侪沉默地摇了摇头,一双眼深深地盯着他,像是想要证明什么,他搂住严书,想凑过来继续亲严书。
严书立刻往后仰,却发现腰身被人搂住,无可奈何,他只能抬手捂住白侪凑过来的嘴:“白侪,我是你叔叔。”
白侪闻言停下了动作,脸色变了几变,紧接着,他强势地拉下严书捂在他嘴上的双手:“你不是,我从来没把你当成过叔叔。”
第27章
房间里很安静,严书坐在椅子上,双手支着脑袋,以一个虚弱的姿势弓着身体,地板是一连串湿润的水渍,连绵不绝,一路延伸到被紧紧关合上的门外。
他是逃进来的,带着一身的不知所措,狼狈地躲了进来。
道德和伦理苛责着他的心,他几乎是不堪重负了,更多的是不安全感。
白侪又懂什么呢,在这个荷尔蒙沸腾的年纪,星点好感就能如燎原的火,燃烧了自己,也烧了别人。
他就是那个傻逼的别人,明明都已经被烧的渣滓都不剩,还心存侥幸。
他拿出手机,给前女友打电话,在他自己都无法处理之前,他也许该求助外援。
打完电话他有些失魂落魄地开了门,他在思考自己该如何对白侪说。
他打算把他送回去了,可是刚刚他才和前女友通电话,还没告诉对方自己的来意,对方就已经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小书,我正想给你打电话,白侪这些日里还乖吧?”
“嗯……姐,我想……”
“对了,小书,我有事得和你说。”
“嗯,你说。”
“我和白侪他爸爸复婚了,我们打算把他接出国,过一阵子,我就会接他走,你再辛苦一段时间。”
“……”
虽然严书本意,是将白侪送回他母亲身边,让两个人都冷静冷静,但他没想过,两人会可能就此再也不见。
在他心里,他想的是,也许白侪渡过这段时期,他们两个人,还是可以见面,还是可以开玩笑,一如从前,他是他的叔叔。
握着门把手,一股隐秘的疼痛啃噬着严书的心口,他颤抖地几乎握不住冰冷的把手,想到白侪会忘了他,想到再也见不到白侪。
他心口就像是被一大团倒了醋的棉花给塞住了,又酸又涨,难受的不行。
深呼吸几番,他轻轻地扭开了门把,刚走出一步,他就停住了。
门旁边坐着一个人,是白侪,对方湿润着发,一双眼带着忧郁,轻轻地看着严书。
严书故作镇定,回身拿了条毛巾,蹲下身给白侪擦头发:“脸上的伤要注意啊,你真的想留疤吗?”
白侪抬手握着他的手腕,力道不强硬,只是松松的箍着,严书只需要轻轻一挣,就能挣开。
可他没有动,甚至没有看白侪那双满是情感的眼睛。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冷淡地响起:“我和你母亲通过话了,她过段时间就来接你走。”
手上的力道松开了,是白侪轻轻地放了手。
严书的心也空落落的,带着他道不清的酸涩。
第28章
白侪的手松了,但更让人害怕的东西落了下来,打在了他放在白侪脸颊边的手上。
他霍地抬眼看过去,是白侪通红的眼圈,对方很隐忍,却无法掩盖眼底的受伤。
手背上缀着眼泪,而来源的地方正失控地湿润着,点点滴滴地落了下来。
严书缓缓地瞪大了眼睛,白侪哭了?他竟然哭了!
他伸手要去给对方擦泪,却被白侪躲开了,他急了:“你脸上的伤不能……”
“就因为我表白了吗?”
“什么?”严书有些错愕地看着对方红红的双眼。
白侪忍耐地闭了闭眼,复而睁开:“就因为我告诉你,我爱你,所以你着急地要将我立刻推开吗?”
严书抖着唇,张张合合,他能说不是?他确实想这么做,如何反驳?
刚刚落在他手背上的泪,一下子就顺着手臂,攀上的心脏,让他无法开口顺着对方如今的受伤,说出让白侪死心的话。
见严书闭口不言,既不承认,也不否定,他反而松了口气。
甚至,他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去握严书的手,眼底有着祈求:“书书你不会这样做的,是吧,母亲说待到毕业后的,书书,我想待在你身边。”
严书闻言,几乎是刺痛地挣开了白侪的手,他推开白侪,站起了身。
身上湿冷的衣服让他细细颤抖着,他抱起手,以一个抗拒的姿势居高临下地看着一脸错愕的白侪:“你收拾一下东西,她过两天就来了,来……”
他顿了顿,似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来接你出国,你和她打个电话,就能确认了。”
他见白侪怔愣地望着他,不由心软规劝:“这些时候你只是错觉而已,遇到更好的……更好的,就会觉得现在的喜欢其实也不是那么的喜欢,你还小。”
白侪看了他半响,忽然就笑了,笑的却很心伤,眼底尽是心碎:“是啊,因为我年纪小,所以我的喜欢,就不是喜欢吗?”
“……”
“因为我小,所以就算是我说我爱你,你也不相信。”
“……”
“书书,你可以拒绝我,但……你怎么可以否认我。”
严书无言,他找不到反驳的话。
可是,白侪马上就要走了,如今能答应什么。对方出国大学起码读四年,他都三十了,白侪还是风华正茂的二十岁。
就算他疯了,答应了白侪的求爱。等白侪遇到更好的,他能留的住什么,他什么也留不住。
第29章
严书坐在沙发上发呆,刚刚白侪回了房间,轻轻掩上了门。没有负气甩门,更没有对严书生气。
只是静静的,甚至是略带失望地,像是看穿了严书所有的虚张声势,胆小怕事,而后疲惫地不再看他,转身回房。
严书被看的浑身僵硬,甚至脑袋发懵,他摸索着沙发,缓缓地坐了下来。
正呆坐着,头上忽地搭上了一块毛巾,竟然是白侪去而复返,将毛巾盖在了他被打湿的头发上,遮住了他的眼睛,视野里,只能看到一双手给他解扣子,脱衣服。
等衣服脱下来以后,他被人从后面拥住给他穿衣服,白侪拿着一件宽大的运动衣,显然是他自己的,直接给严书兜头兜脑的穿上。
一切都是从身后完成的,从身后给他擦头发,从身后给他穿衣服,严书想要回头看他,白侪却用带着鼻音的声音制止住了:“别看我,书书。”
严书闻言,整个人都怔住了,他一点都不敢回头,甚至有些丧气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衣袖有点长,白侪拥着他,握着他的手腕,给他折起袖口,他的背脊紧贴着那炙热的胸膛,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所以深思熟虑种种顾及皆为泡沫,五脏六腑都化作一片柔软。
折好袖口,白侪从身后抱着严书,下巴轻轻放在对方肩膀上:“书书,我走了以后,你要记得调闹钟,不要迟到。”
“……”
“记得吃早餐,别因为起的晚就不吃了。”
“……”
“好好照顾自己,别拖着工作最后熬夜才能完成。”
“……”
“自己一个人不要看恐怖片,不然你晚上要不敢睡。”
“……”
白侪声音很温柔,轻轻软软的,交代着一些平平淡淡的事情。
最后白侪却突然笑了,一滴湿润打在了严书脖子上,他听见白侪自嘲道:“我说了很多没必要的话吧,怎么就忘了,过去没有我,你一样过得好好的。是我得意忘形了,忘了其实我自己才是你最大的困扰。”
“不是的……”
严书挣扎地想回头,却被白侪牢牢地拥住了,对方的脸埋入他的肩窝处,好半天,才轻叹道:“不用等过几天了,书书,我明天就走了,我刚刚和母亲打电话了。”
严书被这句话震住了,他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轻吻就落在了他的发间:“晚安了,书书。再见了,叔叔。”
第30章
小白菜走了,东西收的一干二净,走之前,甚至给他做了顿早饭,才走的。
严书揉着敖红的眼,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他几乎是一晚没睡着,天亮了才睡了一下,没想到还是错过了见白侪的最后一面。
他是有想过的,白侪昨晚都不愿意让自己看他失态的样子,想必也是会一个人静静地走,不会让他送。
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整个人都被熬空了一般,干瘪瘪的,什么东西都没剩下。
他拉开椅子,咬了口软硬适中的煎蛋,忽地觉得嘴里有些苦咸。
他用手抹了把,竟是满手的泪,他直勾勾地盯着对面那空荡荡的座位。
一切都结束了。
带着满嘴的苦涩,他去浴室洗漱,洗手台上安静地放着两个洗漱杯,一个印着竹子,一个钳着熊猫。
那是他和白侪有次逛超市的时候,买牙膏时候送的,白侪那时候还故意搂着他,笑说:“你要竹子那个,我要熊猫的。”
“为什么啊,我也喜欢熊猫的。”
“不行,你只有要了竹子的,我才能一直一直抱着你。”
“……”
“书书,你不要害羞……啊!疼!”
“没大没小!”
严书忽然觉得有些胸闷,他伸手扶住了洗手池边,垂着头,看着那两个杯子,重重地喘了口气。
白侪是走了,但他的痕迹整个屋子都是,冰箱里甚至还放着前两天两人一起买的牛排,白侪说要上网学着做给他吃,当时他还夸着他的小白菜贴心。
严书整理好领带,拿起公事包,他拿出手机,准备出门。
忽然手机提醒亮了起来,是他备注下给白侪擦药的时间。
药需要擦三次,早中晚。
上班一整天,严书都心不在焉,回家的时候,整个脑子都是木的,他木愣愣地去了趟超市,提了袋猪蹄回家。
他想他要给白侪做炖猪蹄汤,补胶原蛋白。
拎着猪蹄打开家门,迎来一室黑暗,他才惊觉如今什么都不用做了,因为人也不在了。
手里的袋子落在了地上,严书像是惊醒了一般,他慌乱地拿出手机,一边拿一边往外跑,他不停地拨打前女友的电话。
对方接通了,严书劈头盖脸就问:“他在哪?”
“什么?”
“白侪,白侪在哪?!”
“啊?侪侪,我让他回老家了,他得等上一段时间的签证,怎么了?”
“……”
“是不是侪侪惹你生气了,我昨晚听他情绪也不高,万一他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别生气,姐以后回国请你好好搓一顿。”
严书勉强地提起力气:“姐,白侪过去之后,还回来吗?”
“这个,我们应该会在这里定居了,逢年过节的时候,应该会回国的……”
严书已经没力气继续听下去,他垂下手,看着空旷的街道,昏黄的街道,浑身虚软。
明明是六月的天,他却觉得冷,他慢慢蹲下身体,继而一屁股坐在街边,有些喃喃对着虚空道:“我后悔了,我不想你走。”
第31章
“我说了我有喜欢的人,我不想相亲,我等他回来。”
“你少和我来这套,不管男女,带回来见见,你都三十岁的人了。”
“行啦,你儿子一直陪着你,陪在你身边不好?”
“不好,我现在只想你麻利的给我滚出家,不管是娶人也好,还是嫁人也好。”
严书被严母兜头兜脸的骂了一顿,灰溜溜地挂了电话。
他四年前就和家里人出了柜,倒是没想到家里人反应不是很激烈。
虽然严父严母最开始没法子接受,但怎么样,严书也是自己的孩子,如果连父母都不能接受自己最爱的孩子,那孩子还有谁来爱,谁来接受。
终究是骨肉,也不能怎么样。
严书感动于父母的宽容,也内疚的很。
如果当时他没有犹犹豫豫,纠结不前,也不会就这么错过自己喜欢的人。
这些年,也从来没有忘记过,甚至没有喜欢过别的人,无论男女。
早知如此,他想必死也不会放开小白菜,可现在后悔也没什么用。
他也不想将就,没有人能给他和小白菜一样的感觉,他不想为了恋爱而恋爱。
倒车入库,刚下车,手机又响起来,是公司那边的事,据说本来取消的饭局,又因为那边年轻的小经理一时兴起,又重新开了。
据说那小经理刚从国外回来,是空降兵,虽然职位小,但谁也知道他是董事长的孩子,当经理不过是适应公司,将来公司还是得归他管。
严书有些无奈,他看着放在副驾座旁边的菜,本来打算回家做一顿饭的,这四年来,他的厨艺倒是磨练好了不少。
也不知道抱着一个怎么样的心情,一个隐秘的期待,期待谁来尝尝,才在一次次差点把厨房给烧的惊险中坚持了下来。
他叹了口气,重新上了车,调转车头,往公司那边发来的地址开去。
到了地,倒是个清雅的环境。
叮咚泉水,穿着素雅旗袍的服务员,古色古香的包间。
严书坐了下来,意外的发现没有人到场,他有些奇怪,但也没想太多,毕竟他提前了大概十来分钟到。
时间一点点过,包间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严书有些纳闷,他走到走廊,给自己点了根烟,顺便打开手机想拨号。
正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忽然后面传来一道声音:“叔叔?”
严书浑身一僵,那声音很熟悉,却又有种令人恍然的陌生。当年清亮的声音,如今低了沉了,但他还是一下子就听了出来,身后的人是谁。
他放下拿着手机的手,回过身。
白侪长高了,头发也剪了成了利落的短,露出了白净的额头。
那头卷发没有了,如今被打理整齐。那双眼睛也不似以前一般,满满地都是他一个人,时而撒娇,时而爱恋。
而是很冷静地,就像是看一个普通人一般,朝着他客套地笑了笑:“好久不见了,叔叔。”
第32章
严书手上还夹着烟,看到白侪的那一刻,他立刻把手往后一背,有些躲藏地把烟藏了起来。
以前白侪在的时候,曾经让他戒过烟,白侪走了没有一年,他就重新抽了起来。
如今措不及防的见面,他下意识地,就是把烟往后藏。
白侪显然是看到了,但他却什么也没有说,甚至没有和以前一样,虽然脸上还是笑笑,却很坚决地夺过严书的烟。
他仅仅是看着严书,略带询问道:“叔叔今天是过来谈生意了吗?”
“你怎么知道?”
白侪笑了笑,没有说话。
严书不知为什么,就觉得嘴里涩然的很,有些失落,和说不清的落寂。
两人之间一时间有些沉寂,这时候信息铃声响了起来,严书垂眼一看,原来聚会又取消了。
严书有些哭笑不得,他抬眼,有些犹豫道:“我的饭局取消了。”
“嗯。”
“那么……我先走了。”
严书有些负气,带着他也不知道的冲动,他擦过白侪的肩膀,往外走。
他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也许是一开始的冷淡,又或者是不再和以前一般的重视,还有就是这么多年来,只有他一个人记得一般的自作多情。
他的脸火辣辣的,羞的很。
他埋头往外走,殊不知自己差点就撞上了酒店的挡风玻璃,这时候一个人及时地搂住他的腰,把他往后一带。
严书踉跄了几步,有些懵逼。
身后的人有些无奈道:“都这么多年了,叔叔你还是这么不小心。”
他连忙挣脱开来,站到一边,垂着眼,两人一时无话。
还是白侪先开了口:“叔叔,那么久没见,我们好歹吃顿饭吧。”
“……”
见严书还是不说话,白侪也不急,他将手揣进兜里:“叔叔你的车呢?哦看到了,你还在开原来的那一辆啊。”
严书终于抬起眼,看了看白侪:“嗯,我比较恋旧。”
白侪没有说话,只是率先往那辆车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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