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名医改造处方 作者:风夜昕
正文 第2节
名医改造处方 作者:风夜昕
第2节
作者有话要说:发完还得回头消灭口口~! orz
第三章
唐浚浦是个几乎完美到无缺的男人。见过他的人会从他的外貌上确定这一点,跟他有过接触的人会更加肯定他的完美。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遇事的沉着冷静,处理问题手腕的高明,一切的一切,都让唐浚浦得到了众多支持,能成为唐家下一任的领导者几乎已是“众望所归”。
只是,现在这个完美的男人正在体验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良苦用心,不但让他在成功之前经受了一番挫折,还半路派来一个“白痴”来试探他的忍耐力。要不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继任之前不得杀生”,他还真想给这小子放点血。
“喂!你什么意思?真的绑架啊?”饶宗俊眼疾手快,在唐浚浦转身往门口走时候一把抓住了后者的衣角。
“凭什么让我在这里跟你干耗时间,我一天不上班少赚好多钱的!”
唐浚浦微微回过头,用眼角冷冷地看着他。
“放手!”
“哈啊?”饶宗俊嘴角一歪,“你让我放手我就放?那我让你放我回家你干吗不放?”非但没放,反而抓得更紧了,就像一个快要掉进河里的人抓着最后得救的希望。
没话说,唐浚浦垂下眼看了一眼抓着自己的手,突然叫了一声:“来人。”
门被推开,进来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
“少爷,有什么吩咐?”
“砍掉他的手。”
饶宗俊像被是了一下似得马上抽回手。咬了咬牙瞪着唐浚浦,后者脸上竟然还有一抹得意地“奸笑”。
行!要跟他玩“同居”交流感情是吧?那他就陪他好好交流交流,就当放大假了。
“好!不走就不走。”饶宗俊往后退了几步,长腿一伸,整个人像瘫痪一样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你是大哥,你说的算。我只想问问你打算把我哪里?柴房还是马厩啊?”中万恶的反派总是把主角关这两个地方,只是当今社会,家里还有柴房和马厩的已经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家了。饶宗俊讽刺了唐浚浦一把。
唐浚浦看他一眼,露出一丝几乎不可见的微笑,稍纵即逝。然后转过头对门口的男人扬了一下下巴。
“把他关到马厩去。”
饶宗俊屁股一滑差点从沙发上掉下来。
你还真有马厩啊?他觉得这男人真像是天生克他的。
“是!”男人一点头,走过来拽起饶宗俊的胳膊,明明是身高不到一米八的人,看上去还很斯文,却把身高一八二的饶宗俊像拎小鸡一样拎了出去。
“这位大哥,你以前练健美的吧?今年贵庚啊?你这脸型不错,就是鼻子塌了点儿,我帮你哎呀~别撕坏了我的衣服,jt cavalli啊~!”
剩下的话随着门被关上,唐浚浦已经听不到了。看着关上的门,他觉得这男人真是自己找虐。
但是,这并不代表这个人跟那个人不是同伙。一切都要等一个月之后,才能下最终定论。真相揭开的前一秒,一切都有可能是假相。这一个月,足够他揭下他的假面具。
弯下腰,伸手捡起了那张被他撕成两半的“抽象画”,唐浚浦扬起嘴角微微一笑。
这张画,根本就是把他的脸“毁容”之后画出来的。
饶宗俊知道他输了。
来的时候他们进的是一幢别墅,虽然挺大但也就是个三层的巨型建筑,可现在从后门出来之后饶宗俊才知道,原来别墅后面一整片全是唐浚浦的领地。
别说马厩了,连马场也有了。
一眼望去是碧绿的草地,几幢欧式风格的建筑旁边一片片茂盛树丛和成片的红玫瑰,几个园丁一样的人正在浇水和修剪枝叶,不远处还有几匹马儿在欢愉地奔跑,怎么看都是一副和谐的景象,像个十八世纪的庄园。
这个城市里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虽然离中心城区有一段距离,但仍然感觉就像是一个人“霸占”了一个公园,实在是有够奢侈。
绝对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但饶宗俊一想到等会儿他就要跟那几匹马成为“室友”就高兴不起来。
被押着前往“新住所”的途中,三个穿着传统意义上的“女仆装”的女孩子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偷偷打量着饶宗俊,然后别过头窃窃私语一阵。
饶宗俊的座右铭就是:任何时候都不能失去男人的风度,哪怕是被押着去刑场。
于是挺胸抬头,笑容灿烂的像明星,步伐潇洒的像模特,冲三个女孩点了一下头。女孩子们“呀~”了一声,低下头一阵娇羞。
“他好帅哦~~~”
“是啊是啊!是少爷的朋友吧?”
“以前没见他来过哦~~”
议论声渐渐远去,饶宗俊的笑容也渐渐垮了下来。
少爷的朋友?有见过被扔去住马厩的朋友么?
能养得起马的,马厩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去,够宽敞也够干净,也没什么让人难以忍受的味道,喂马的干草料也整齐地堆放在一边。现在好像是放马的时间,马厩里一匹马也没有,更显得空荡荡的。但是,再好的地方它也是个马厩,哪怕地上铺着金砖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饶宗俊总觉得还是能隐隐约约闻到一股马粪味儿。他正拧着眉看看今晚能睡哪里时候,身后的黑衣男人说了一句:“这里一共有三匹马,地方足够了。你想在哪里睡都可以。”
靠!转过头,饶宗俊皱着眉问:“你家少爷是不是都是这样待客的?”是的话我就平衡了。
男人抿了抿嘴角,像是在憋笑一样,最后说:“不是”你比较特殊。
饶宗俊嘴一撇,转身几步走到草垛前坐了下去。
“行了~我知道‘人质’要求不能太高。你可以走了,告诉你家少爷晚上别忘了给我送晚饭,我到现在还没吃饭呢!”说完一翻身,背朝男人躺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饶宗俊听到男人在他身后说:“晚上不要乱跑,迷路的话会很麻烦。”
饶宗俊无限鄙视。你这里是死亡森林啊?不过还是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算是表示了知道了。
等听到男人的远去的脚步声之后,饶宗俊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了。
哼!
入夜之后,一道黑影从马厩里鬼鬼祟祟地窜了出来。左右张望数次,确定四下无人之后,饶宗俊挺起胸膛,回头看了一眼黑乎乎、静悄悄地马厩。
你让我别走我就不走,当我小学生是不是?
又没被绑住手脚又没被下麻药,不走的是傻子!在跟马当了几个小时“室友”之后也没有等到晚饭,饶宗俊再次肯定了这个想法。
太他妈的不懂待客之道了!
他忘了唐浚浦根本就没把他当“客人”。
晚上的庄园黑漆漆的,温度也比白天低了很不少,而且今晚又没有月亮,连星星也看不见几颗,虽然不至于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但对不熟悉地形的饶宗俊来说,还是走得有点云里雾里的。
按今天记忆中的路摸黑前行,空气中飘来一阵若有似无的玫瑰香气,饶宗俊感觉自己走的没错。
一阵冷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其中还夹杂着一些难以分辨的声音。
饶宗俊打了个冷战,分不清是不是冻的。
“靠!连个路灯也不装!穷酸鬼!”
骂了一句,饶宗俊手伸进口袋想找根烟抽,结果摸了半天摸遍了全身上下的口袋,只摸出一串“香蕉”。(指他自己的手)
该死!他的所有随身物品都留在办公室里。
也不知道大哥二哥有没有找他,
懊恼地揉乱了头发,饶宗俊认命地继续前进在探索地道路上。只是又走了没几步,突然发现前面有几点亮光,白里透青的,在黑暗中格外诡异。
饶宗俊当然不会认为那是路灯,也绝对不可能是手电筒。两个圆形的对称亮点,仔细看还能看到几个模糊的黑影
“不、不是吧”扯出一抹苦笑,饶宗俊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几个黑影却开始慢慢向他靠近。等到距离够了,他也彻底看清了几个黑影的真面目。
三条大狼狗!
饶宗俊对狗的种类不是很熟,在他眼里大的狗都是狼狗。
现在他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个黑衣男人叫他晚上别跑了。操!他要是早说晚上有狗“巡逻”他会跑才怪!故意的!他是故意的吧?]
一人三犬,八只眼睛就这么大眼瞪小眼,饶宗俊一人明显不是它们三只的对手。
“呃狗狗乖~~”脸上保持着皮笑肉不笑的“微笑”,饶宗俊一边眼也不眨地盯着三只狗一边缓缓往后退。
“乖哦~不可以乱咬人哦~~”语调黏糊的如果有别人在旁边肯定跌倒。
三只狗狗也的确很乖,饶宗俊退后一步它人跟上一步,狼一样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喉咙里发出一阵阵狗攻击前的警告声,长长的舌头舔过尖尖的獠牙,盯着饶宗俊嘴里“吧唧吧唧”直淌口水。
饶宗俊心想这狗该不会跟他一样还没吃晚饭吧?
想到这里,头皮一阵发凉。不是他没男子汉气概,在“狂犬病”面前是不是男人都已经不重要了。
“汪!汪汪~~!”一只狗突然冲他吠了几声,连带着另两只也跟着叫了起来。
黑夜中的狗叫,跟狼嚎有得一拼。
饶宗俊吓一跳,抬起手竖起食指放在嘴边直“嘘~”。
“各位大哥,我没有恶意啊~”
狗是不会管你有没有恶意的,它们的“使命”只有一个:凡事陌生人都要一个字咬!
“汪汪~汪汪汪~汪~~!”一阵乱吼,饶宗俊还没表明心意三只狗已经向他扑了过来。
“唔哇~!”饶宗俊连忙扭头就跑,也不管脚上的皮鞋适不适合做运动。
饶宗俊记得他六时候被一只小巴狗追过,吓得他边跑边哭,后来他大哥告诉他那只小狗 才出生没多久,牙还没长齐呢!但饶宗俊从小怕狗却是不争的事实。
此时,他脚下生风,用尽了所以的力气跟三只狗进行着“拉锯战”,还好每个星期的健身没有停过,不然今天肯定是“九死一生”,虽然他也不确定还能“生”多久。
第一次碰到这种“仗势”,说不怕是假的,
“走开!滚滚滚!”
“汪汪!汪汪汪!”
靠!还挺押韵!饶宗俊连苦笑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咬牙切齿地往前冲,虽然才跑了一分钟都不到,但他已经觉得好像跑了半个世纪了。
没办法!运动量太大。
大概是受惊过度或者是力气用得差不多了,饶宗俊总觉得几只狗好像就在自己屁股后面了,总感觉下一秒就会咬上他的裤腿。
上帝!谁来救救我吧!
饶宗俊从小到大没求过什么人,这次已经算是“走投无路”了。不知道是不是上帝听到他的呼唤看他可怜,真的派人来救他了。
前方突然有一大片反光,仔细一看竟然是个湖!饶宗俊隐隐约约觉得湖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不是时候不对,他肯定会吐槽一句:不会是水怪吧?
不是水怪,而此时此刻对饶宗俊来说却绝对比水怪实用。
像是看到救星,饶宗俊激动得快要热泪盈眶,拿出最后的力气加足马力向湖里冲了过去。
“大哥啊~~~!”好在饶宗礼不在,不然听到这一声“大哥”绝对酸得牙根发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唐浚浦有了用冷水来让自己冷静和清醒的习惯。这算不上个好习惯,也称不上变态,他跟普通人不同,有很多时候,普通的方法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效果。
这个湖是活水,当初会买下这里建别墅也是看中这一点,现在的季节湖水在夜晚还是有些凉,甚至说“刺骨”也并不过分,但唐浚浦早已经习惯。每个月总有几天他到湖里游泳,这里的上一任拥有者说湖里的水有多种有益身体健康的物质,多泡泡能强身分体、补肾健脾。
唐浚浦冷冷一笑,听你胡扯!
今晚虽然没有月亮,但对唐浚浦来说黑暗中的感觉异常优雅。
吩咐了仆人不要开路灯,没事也别来打扰他,唐浚浦享受着这对他来说难得的完全放松的时光,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了,全都是冲着他来的,他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但一想到这种事将永远没有尽头,还是会从心底里发冷。
站在湖边,唐浚浦脱掉衬衫和长裤,露出比例完美的身体,肌肉紧实而又毫不夸张,黑色泳裤包裹着挺翘的臀部,再下去是一双笔直的长腿,异常诱人。做了几个简单的热身运动之后,唐浚浦以一个标准的入水姿势跳进了水里。
肆意地游了几个来回,他回到靠近岸边的浅水区,站在水里一下一下地掬起水往身上泼着,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他总有点心神不宁。
想到这里,突然从岸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夹杂着狗的叫声,正在飞快接近。唐浚浦疑惑地抬起头转过身看向岸边,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团眼影朝自己飞扑过来
“大哥啊~~~~~!”
这声音不是今天那个“白痴”么?
可唐浚浦连开口问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扑过来的饶宗俊抱个了结结实实。
像是抓到了救生的“浮木”一般,饶宗俊双手双脚齐上阵,死死地缠住了唐浚浦,头埋在后者肩上一阵磨蹭。
“大哥救命啊!”好棒的肌肉啊!比起女人的胸部,他还是对男人的胸肌更感兴趣。
三只狗见到唐浚浦,便不再追了,站在湖边左嗅右嗅,时不时抬起头看看湖里的“连体婴”。
唐浚浦已经满头黑线了,身上挂了“树袋熊”,勒得他快要喘不过气先不说,这小子“从天而降”算是什么回事?
大半夜的总不可能是来散步的吧?那只有一个解释:逃跑。
忍住把身上的人按进水里的冲动,唐浚浦深吸一口气让声音平静一点。
“放开我。”
“不要!”饶宗俊摇头,“我死也不会放开你!”除非你把狗赶走。
唐浚浦突然一愣,原本想把饶宗俊从自己身上拉下来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好像一时间忘了下一步要做什么一样。
两人就这样在水里抱了一会儿,直到岸上的狗叫了两声,唐浚浦猛然回过神,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人,而后者这时突然抬起头,跟他来了个面对面近距离接触。
“大哥,能让你家的狗先离开么?”饶宗俊眼神纯洁,露齿一笑。
瞬间唐浚浦额头直冒青筋。
“从、我、身、上、下、去!”
“哦~”虽然这句话够让他意淫一阵子的了,但饶宗俊这次还是乖乖放开唐浚浦。
饶宗俊和唐浚浦身高不相上下,后者能略高一点,但是完全不影响画面“协调性”,两人站在水里,颇有点电影中浪漫邂逅桥段的味道。
但现实毕竟不同于艺术。
两人对视几秒之后,饶宗俊视线下移,盯着唐浚浦的胸口。
“这么晚了还洗澡啊?”
懒得跟他解释,唐浚浦问:“你在干什么?”
“散步。”说话的同时饶宗俊视线已经移到了唐浚浦的腹部,水平面正好处于两人腹部稍稍往下的位置,不禁让人扼腕。要是再低那么一点
“我看你是在‘溜狗’吧?”虽然脸上表情很僵,但唐浚浦竟然还能说出个冷笑话。
“呵呵~”干笑两声,饶宗俊露出“佩服”的表情,但视线还是没从唐浚浦那里移开,让人不禁要怀疑他佩服得到底是什么!
而唐浚浦再也受不了他“视奸”般的视线了,就算都是男人这也太“露骨”了。
“看够了没有?”冷冷问了一句。
饶宗俊这时才收回目光,看着唐浚浦的脸,脸上却没有一丝尴尬。
“你身材很好啊!”他只是喜欢看美丽的东西,人的身体是上帝创造出的最杰出的艺术品,他这个后天的“改造者”仔细研究一下又没有什么不对,为什么要尴尬?
可惜,这套理论只有在饶宗俊自己那里才成立,对唐浚浦而言,他这就是□裸地“骚扰”。
没接他的话,唐浚浦把话题调转,“我应该有叫人告诉过你晚上不要乱跑”
但是那人没告诉我晚上有狗。
看了一眼趴在岸上三只狗,饶宗俊耸耸肩。
“我饿了。”如今还能把这三个字说得悲凉中透着一股凄惨和可怜的人已经不多了,“晚上什么也没吃,肚子饿了想找东西吃是本能吧?”
唐浚浦看着他,心想自己好像的确没想到这一点。不想让庄园里的人太过关注这个男人,也没吩咐要给他提供必要的生活必需。
被唐浚浦无声打量着,饶宗俊突然低下头,伸手用食指放在鼻子下面揉了揉。这动作让他看起来和特别“委屈”。
“好了!到岸上去,我让人给你准备吃的。”唐浚浦受不了他一副的“媳妇”脸。
低着头的饶宗俊嘴角闪过一丝笑意。
“吃完了我还得去住马厩么?”
正在往岸上走,唐浚浦头也不回地说:“你愿意就继续住。”
鬼才愿意!饶宗俊看着慢慢浮出水面的身体嗯!这屁股肯定不用整了。
“喂!”其实他更想吹口哨的。
唐浚浦转过头。
饶宗俊微微一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皱了一下眉,唐浚浦没说话。
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回答,饶宗俊以为没戏了,于是伸手往脸上泼了一把水。
“唐、浚、浦。”
哈?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饶宗俊抬头看向已经上了岸的人。
汤军仆?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唐浚浦是被阳光照醒的,缓缓伸手挡了一下,翻了个身把头埋进松软的枕头里,意识渐渐恢复的时候,隐约想起自己好像昨晚没有拉窗帘。
白色的纱质窗帘在清晨的阳光中随风飞扬,因为植物茂密,清晨的空气异常新鲜,风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绿叶气息,这样的早晨,美好的让人会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唐浚浦微微扬起嘴角,闭着眼感受着这放松的一刻
“啊哈哈哈哈~~!”
一阵哄笑声突然从窗外传了进来,打破了原本应该是宁静祥和的清晨时光。唐浚浦的微笑一瞬间僵在嘴角,变成了抽搐。
“真的啊?那后来呢?”
别墅旁边的小花园里,饶宗俊跟二个年轻的女佣人坐在草地的藤椅上。
发挥着“自来熟”的本事,饶宗俊用一个个稍稍带点颜色笑话把两个女孩子逗得面色羞红,又忍不住地想笑。并且得到了许多有价值的信息,比如:大哥是叫唐浚浦而不是汤军仆。
“讨厌啦!饶先生怎么专门讲这种的”在洒吧里是“家常便饭”的笑话在小姑娘这里的确是太刺激了点。
“啧啧啧!”竖起食指摇了摇,饶宗俊脸上是和讲黄色笑话不相配的绅士微笑,“不用叫我饶先生这么生疏。”
“那叫你什么呢?”问话的女孩子眨着大眼睛看着他。
“嗯俊俊如何?”
就是他爸妈也没这么叫过他的能恶心死人的昵称,只换来两个女孩的一阵“讨厌啦~”、“你好坏呀~”,其中一个还用白嫩的小手轻轻捶了一下饶宗俊。
唐浚浦洗漱完毕换好衣服走出别墅之后,首先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两女一男在他家的草地上上演着“打情骂俏”、“眉目传情”的戏码。
“你们早上难道没有工作要做?”冷冷的声音,打断了正在嬉闹中的三人。
两个女仆一见唐浚浦连忙站了起来,战战兢兢地一鞠躬。
“少爷早!”
唐浚浦没说话,但谁都能看出来他脸色不好。
“我花钱不是请你们来跟男人聊天的。”
“对、对不起!”
一旁的饶宗俊坐在椅子上看着唐浚浦一大早就摆出主人的姿态,无声一笑,插了一句说:“不管她们的事,是我找她们帮我介绍一下这里的。”
“罪魁祸首”笑眯眯地举手认错,却丝毫感觉不出一丝悔意。
唐浚浦转过身看着他,问:“你怎么在这里?”
一个女仆说:“饶先生说他是您的朋友,所以让我们带他四处参观一下。”
“朋友?”唐浚浦一挑眉,看着自己的“朋友”。
饶宗俊挠了挠头,嘀咕着:“你昨天晚不是说我不用住马厩了么?”
原来,不用住马厩就是升级为他的朋友的意思了。
唐浚浦看着饶宗俊,后者别过脸躲开他的视线,问:“什么时候可以吃早饭?”
深深看他一眼之后,唐浚浦收回视线转过身,说了句:“跟我来。”
他应该让某人好好看清楚自己的立场。
第四章
饶宗俊知道他错了。
曾经,他以为自己是个“肉票”,后来他觉得应该称为“人质”更确切一点,但是现在,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一个苦力。
一个身兼马夫、园丁、清洁工、洗衣工、厨房伙计等等职务的苦力。这些还不包括以后可能还会有新的“职务”落在他身上。
“唐浚浦,你够狠!”说这话的时候,饶宗俊正围着白色的围裙在洗衣房跟一堆衣服奋斗,赤着双脚,裤腿挽到膝盖处,在白白的泡泡之中正用力地搓着一件衣服,像是在搓唐浚浦的皮一样,然后两只手反方向一起用力,把衣服绞得发出布料快要断裂的声音。
虽然洗衣机这种东西是不可能没有的,但唐浚浦让饶宗俊每一件衣服都要手洗,并且美其名曰:“省电而且环保。”
于是,除了只能干洗的,能机洗和不能机洗的衣服全都交给饶宗俊手洗了。
没见过当人质的遭受这种待遇的,别说是人质了,就算是肉票不也都是被关在一个地方有吃有喝至少能保证不饿死吧?撕票就另当别论。
‘我不是让你来当少爷的,想要吃饭就必需工作。不然’
“不然怎么?你还能□了我?”轻蔑地一撇嘴,饶宗俊想起唐浚浦那时的眼神就不舒服。果然,那小子还是只有一张脸是他喜欢的。嗯那屁股也不错。
事到如今仍然“色性”不改,虽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饶宗俊想过哪怕唐浚浦长得再丑那么几分,自己也就不会被那张脸给迷惑了。
“啪!”地一下把拧干的衣服扔到地上,饶宗俊伸手在满是泡泡的大木盆里摸索着。摸了一会儿,随便摸到个东西就拎了起来,拿到眼前一看,竟然是条黑色的男式内裤。
本来今天要洗的衣服有二篮子,按照类别:深色浅色的、牛仔布的、内衣、外衣,不能放一起洗的已经都分类分好了,但饶宗俊自然不会管你那么多,反正里面一件他的衣服都没有。往大盆里放了水,拆了一包洗衣粉倒了半瓶洗衣液,搅乱了“一池春水”之后,把所有衣服一股脑地通通倒了进去。
这叫大杂烩!
饶宗俊盯着手里的东西,这么骚包的内裤,肯定是唐浚浦的。
如果他是个变态的欧吉桑,现在应该大叫cky了!
可惜他不是。
他没有拿着别人的内裤意淫的嗜好,也没有收集别人穿过的内裤的习惯,但是看着这内裤他就会想起昨天晚上唐浚浦穿着黑色小泳裤的画面,那绝对是珠圆玉润。
职业关系,饶宗俊早已经在脑子里把唐浚浦的身体分析了三回了。他没有意识到,他现在拿着唐浚浦的内裤回忆着昨天晚上的事就跟变态的欧吉桑差不多了。
“饶先生?”突然有人在身后叫了一声。
饶宗俊愣了一下,飞快把手里的内裤按回了水里,转过头。进来的昨天送他去马厩的黑衣男人,今天也仍然是一身黑衣,说实话,跟他老实忠厚的外表有点不相配。饶宗俊知道,这男人是唐浚浦的管家。
走进洗衣房,男人手里捧着一个篮子。
“饶先生,这些餐巾和桌布是少爷让我拿来给你洗的。”
这话有语病,听起来好像是他喜欢洗衣服,唐浚浦赏给他洗的一样。看着满满一篮子各色布料,饶宗俊忍不住要额头冒青筋。
“别叫我先生。”他说。
男人有点疑惑地看着他。
“我都在这里当洗衣工了,你再叫我‘先生’会让我觉得讽刺。”
倒也有理。男人微微笑了笑,没说什么。
“那我先走了。”
饶宗俊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然后过了几秒又听到男人的声音说:“只要你不去做多余的事,到时候少爷自然会放你走的,也不会为难你。”
我靠!都让他当苦力了还说不为难他?要是为难的话不是要当奴隶了!
不明白他什么意思,饶宗俊转过头,却已经不见了对方的踪影。望着半掩的门,饶宗俊微微眯起眼。
他得想办法打个电话回家。
洗了一上午的衣服,中午总算能休息一段时间,饶宗俊匆匆忙忙吞了几口饭之后就到处去找电话。时间紧迫,下午还得去当“园丁”修剪庭院呢!说实话,虽然当了苦力,但却相对的能在这里四处走动了,这点还是值得庆幸的。
可是在园子里逛了一圈,饶宗俊没碰到几个人不说,而且就算碰到的人,也都没怎么看他,不是急急忙忙低头从他身边走过就是转身从哪来的回哪去。往往都是饶宗俊刚张嘴对方人就不见人影了,比见了土匪跑得还快。
饶宗俊不明白,自己长得很恐怖么?他不就想借个电话么,又不是要他们的命!
最后,在他“威逼利诱”之下,还是从一个在厨房工作的小姑娘口中得知,这一切都是唐浚浦下的命令。
“少爷说了,不要随便跟你说话,更不能给你电话以及任何通讯工具。不然就炒我们的鱿鱼。”
听听!多么的恶毒!
看似给他“自由”,实际上只不过是给他换了个更大的“笼子”。饶宗俊不得不佩服唐浚浦的“阴狠”,暗地里把人耍着玩。
于是,他就这样被“孤立”了。
带着帆布手套,手持巨大的剪刀,饶宗俊在花园里“摧残”着一整片的玫瑰,借此发泄着心中的怒火。手起刀落,“咔嚓咔嚓”的声音连续不断,“辣手摧花”了一下午,整个玫瑰园一片狼藉。
把剪刀扛到肩上,饶宗俊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成果”,终于找回点自我。然后想到不知道那家伙看到了会是什么反应说起来,一上午都没见到唐浚浦了。
刚想到这儿,一辆车从大门口开了进来,饶宗俊抬头望去,认得那是唐浚浦的车。
为什么他会知道?因为他坐过。
车停在离他的不远处的别墅门口,先下来的司机走到后座打开了车门,饶宗俊看着穿得西装革履的唐浚浦从车上下来,动作跟电影里的老大下车一模一样,但他明显更帅更酷。
下车之后的唐浚浦没有马上进别墅,而是站在原地点了支烟。叼着烟低头点火的侧面倒是很有美感,吸了口烟之后,唐浚浦突然转过头,视线在一瞬间跟饶宗俊撞个正着,后者一下子愣住了,觉得他像是故意的。
对视线几秒,唐浚浦突然微微一笑,指间夹着烟,一转身,向饶宗俊这边走来,嘴角都透着讽刺。
饶宗俊又有剪玫瑰的冲动了。
唐浚浦走到饶宗俊面前,两人相互对视,背景是一地“残花败柳”。
“这是你剪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花,唐浚浦眉也没皱一下地问。
“是啊!”饶宗俊大方承认,一手叉腰,一边肩膀垮下45度,再加上扛着剪刀的造型,怎么看怎么痞。
“够不够干净?不够我再剪一下。”
只不过让人出乎意料的是,唐浚浦竟然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意思,不知道他这时的好涵养是哪里来的,饶宗俊看着他沉默中透着深沉的表情发呆。
良久,唐浚浦轻笑了一声,说:“你果然是个不会老实的人。”
这么“中肯”的评价,饶宗俊还是第一次听到。
“什么?”
没回答他,唐浚浦转身往回走,留下饶宗俊在原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搞不清楚状况。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的背影比他看过的任何人都寂寞。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唐浚浦在经过司机身边的时候说:“告诉厨房,今晚不要给他晚饭。”
“咔嚓!”又一棵玫瑰遭了毒手。饶宗俊收回前言,就这个德性,不寂寞才怪!肯定连性生活都靠手!
房间里,烟味越来越重,四周弥漫的烟雾像是浓雾一样,无法散去。唐浚浦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抵在太阳穴上,指间的烟已经燃烧待尽,烟灰在不知不觉之间掉落,洒了一地。
感觉指间的烟正在被慢慢抽离,唐浚浦没有睁眼,轻轻说了一句:“我没有睡着。”
对方停了一下,却还是把快燃到尽头的烟拿走了。
“您抽太多了。”
感觉到一只手在他膝盖上轻轻拍打着,小心得像是在擦拭贵重的瓷器,唐浚浦知道他在弄干净自己身上的烟灰,却也因为这种小心翼翼的动作而扬起嘴角,缓缓睁开眼,看着面前的黑衣男人。
“何劲,你这种谨慎到极点的性格这么多年还是一成不变。”
何劲微微一笑。跟在唐浚浦身边十五年,唐浚浦十三岁时候何劲就已经成了他的管家了。
“今天长老们怎么说?”
唐浚浦把烟在何劲递过来的烟灰缸里弄灭,表情有一丝嘲讽。
“还能怎么说?给我下了最后通牒,不能给他们一个合理的交待的话,我就会是唐家家史上第一个‘欺师灭祖’的叛徒。”皱了一下眉,唐浚浦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微笑,“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为这个结果而欢呼”
何劲微微颔首,说:“您并没有杀人动机。”
唐浚浦轻声一笑,“想独揽大权就是最好的动机。况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要有一点机会能让我翻不了身,他们就会帮着凶手煽风点火、添砖加瓦。”
明明都是有近亲关系的兄弟姐妹,却为了那最高的权利而相互“厮杀”,就像是皇家的血腥游戏。很奇怪,他们竟然能“乐在其中”。这个世界只有胜者和败者两种从,持续了数年的明争暗斗,能留到最后的,全是这场游戏的最后参与者。时间把精力耗尽,最后却落得一败涂地,换成谁都不会想得到这种结果。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不过”停顿一下,唐浚浦站起来,缓缓走到落地窗前,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不远处花园里一个身影正拿着水管往花丛里浇水,水柱喷得跟下暴雨似得。
“一般人不会有这个胆子陷害我。”
“您打算怎么处置他?”不知何时站到他身后的何劲,看了一眼窗外的人。
伸手撩了一下窗帘上垂下的流苏,唐浚浦看着窗外沉默了良久,最后移开视线转过身说:“不管他是不是同谋,他也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只是代价的多少,得要看他的心情了。
何劲没有说话,转身跟上了唐浚浦,在两人之间保持着一定距离。走了几步,突然又听到唐浚浦问:“今天几号了?”
“28号了。”回答之后,何劲自己稍稍一愣。
“已经28号了啊”唐浚浦有点喃喃自语地重复着,在何劲看不到的地方,表情是一抹夹杂着无奈的苦涩。
今年,还是和往年一样。
饶宗俊做了一个下午的园丁,灌溉了一片玫瑰,把几棵原本是球型的装饰植物修剪成了大便型。吃晚饭前的任务是清洗马厩,而且来传达命令的人语气中颇有“不洗干净就没有饭吃”的感觉。
简直是男版灰姑娘!拎着水筒和拖把,饶宗俊来到自己住过几小时的马厩,也算是“故地重游”,里面几匹纯种马摇晃着尾巴安静地咀嚼着上等草料,连眼皮也不抬一下。
放下水筒,饶宗俊对着几匹马感叹到:“你们真是好命!不用干活就有得吃,虽然有时候得被人骑,但你们是他养的马,被他骑骑也是应该的。可我算怎么回事啊?”
大概是憋了一肚子的委屈无处发泄,饶宗俊对着马抱怨着,一边打扫一边开始讲他被抓到这里受苦受难的经过。虽然得不到回应,至少也算有“人”能听他说话了。
“你们说你们那个主人是不是受过刺激?”干了一会儿,饶宗俊停了下来,双手交叠支着拖把,下巴抵在在手背上问,马儿们鼻子里出了几声气,不知道算不算是回应他。
“啧!可惜了那张脸了!”每当想到这里饶宗俊脸上都是一阵惋惜,如果他们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他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能跟唐浚浦好好交流一下“感情”,当然,前提是后者得是“同道中人”。
唉!算了!叹了口气,饶宗难认命般地继续打扫。
“大哥、二哥,你们知道我现在正在受苦么?搞不好一个月后我就被灌水泥填海了”
“你对自己接下去的命运,似乎很了解。”
饶宗俊一愣,转过身。唐浚浦一身休闲便装站在马厩门口,似乎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可能因为正在抽烟,他看换了一身蓝色粗布工作服的饶宗俊,很佩服那人能把这身衣服的出来给他穿的人。
如果他记得没错,这好像是十年前唐家下人穿的衣服,而且是干粗活的那种。还有脚上那双懒汉鞋,就是博物馆里也难找出来跟这一样的。
好好一个时尚青年,一下子“堕落”成这样,唐浚浦倒也没有于心不忍,只是觉得这样子挺可笑。
饶宗俊看着他脸上的单纯的微笑,心里想:他站在那里多久了?他比较担心自己刚才说唐浚浦受刺激的事有没有被听见,不然不知道又要想出什么办法折磨他了。
“如何?还习惯么?”唐浚浦的语气就像是老板在问新来的员工第一天工作的情况。
饶宗俊眉一挑,“不习惯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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