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强强]重生之嫡子 作者:云过是非
正文 第46节
[强强]重生之嫡子 作者:云过是非
第46节
唐敬轻轻拍着郁瑞的后背,像是哄他睡觉一样,道:“累了就睡罢,等你睡着了我再给你洗身子。”
郁瑞“嗯”了一声却没睡,只是用手指描摹着唐敬胸口上的疤痕,唐敬将他的手拨开,哑声道:“你若再弄,我可不管你受不受得了。”
郁瑞听了僵着身子没动,过了好半天才放松下来。
唐敬道:“怎么不睡?”
郁瑞只是拿眼看着他,唐敬轻笑道:“往后有你看的时候。”
郁瑞却摇头,道:“你要出征了。”
“又不是不回来,慕容盛还没这个能耐。”
郁瑞道:“带着我去罢,我虽然是个瘸子,但不会给你捣乱。”
唐敬温声道:“你不能去,唐家还要你来打理,这许多事情,不比我上战场要容易多少。”
郁瑞就没再说话,唐敬只是揽着他,没过多久就听见怀里的人呼吸平稳了,唐敬等他睡得熟了,才起身来弄了温水,给郁瑞擦赶紧身子,又上了药。
拜将点兵之后,唐敬也到了出征的日子,二十万大军从京郊大营启程,上将军唐敬领兵十万,偏将军齐章领兵十万,另外再有十万兵马从其他地方与唐敬汇总,三路一起往边境开去。
唐敬出征的时候,郁瑞起得非常早,只是和唐敬像往常一样吃了早饭,唐家的规矩,吃饭从来不说话,席间谁也没有说一声什么。
吃过了早饭还有些时间,唐敬就将下人遣出屋子去,双手扶着郁瑞的轮椅扶手,将身子压低,在郁瑞的眉心上亲了一下,道:“好生注意身子,别忘了让时钺给你医腿,等我回来,你没准已经能站起来了。”
郁瑞笑道:“什么叫没准儿?你放心罢,是一定能。”
他说着顿了顿,道:“唐敬……你一向是守诺言的,快些回来才是。”
唐敬轻轻1咬了他鼻尖儿一下,道:“叫爹爹。”
很意外的是,郁瑞并没有什么微词,很乖顺的开口道:“爹爹。”
唐敬的目光这才沉下来,一手按着轮椅的扶手,一手按在郁瑞的肩头,含1住郁瑞的嘴唇,鼻息粗重,发狠似的研磨着,随即舌头挑开郁瑞的牙关,狂风急雨一般的亲吻,勾弄着郁瑞的舌头和自己交缠。
“嗯……”
郁瑞身子前探,伸手勾住唐敬的脖颈,呻1吟声儿从唇1缝里泄露了出来,也发狠似的回吻着唐敬。
郁瑞将唐敬送到大门口,便即没有再送,看着唐敬的身影渐渐淡出自己的视线,郁瑞第一次觉着有些舍不得,他上辈子是不幸的,不幸到即使死了,都没有什么可怀念可惋惜的事儿或者人。
如今却不同了,郁瑞心坎儿里终于有了放不下的人,他也不知道这样到底好不好,反而心累了,要考虑的东西多了,要顾及的东西也多了,却累得如此甘之如饴。
郁瑞回了书房,正在书房里看书,时钺从外面进来,郁瑞抬眼道:“出京了?”
时钺自然知道少爷说的是老爷,答道:“是。”
郁瑞点点头,时钺又道:“少爷,太夫人在路上耽搁了些时日,估摸着下午就能到府上。”
郁瑞讲书撂下来,揉了揉额角,现在唐敬走了,诚恕作为跟了唐敬许多年的人,自然又要跟着唐敬一起去沙场,如今府里的大小事务都交给郁瑞处理,连唐家的生意也交给郁瑞处理,可这些太夫人在避暑山庄纳凉,是根本不知道的。
如今太夫人回来,唐郁瑞变成了唐家名副其实的掌权人,陈姝又被关在西苑里,也不知道老太太见到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是什么表情。
郁瑞道:“迎着老夫人的人别有差错,好生接回来,免得又出什么事端。”
“是,少爷放心罢。”
唐敬出征的时候,赵黎作为赵国的皇帝,亲自送大军出了京郊,一直送过十里,才在百官的进劝下住了步,看着唐敬和大军一起浩浩荡荡的走远。
连赫站在他的身旁,笑道:“陛下,回宫罢。”
赵黎只是“嗯”了一声儿,却不动晃,直到看不见大军了,才转身上了车架,道:“连卿和朕坐一辆车罢。”
连赫赶忙低头谢恩,道:“谢陛下恩典。”
宫人们赶紧又拿来脚凳子,撤去明黄色的毡子,让连赫上车。
连赫上去的时候,赵黎已经闭目坐在软椅上,连赫在他旁边坐下来,赵黎很自然的将身子靠在连赫身上。
马车很快就动了,连赫看赵黎似乎要睡去,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轻声道:“陛下,唐将军已经出征,微臣也该准备准备,带兵往望龙坡去了,早作准备,也好以免措手不及。”
赵黎身子一僵,连后脊梁都挺得笔直,却一句话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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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出征pyo(≧▽≦)ツ
谢谢子子投的蛋蛋=3=
☆、番外2 慕容缜(上)
慕容缜被接回去的时候,岁数已经不小了,简单的说,就是别人觉着这种年纪接回去也很难养亲。
慕容缜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野孩子,娘亲在进宫没几个月死掉了,往后的日子就要跟着皇后娘娘,别人羡慕他,他却没有任何优越的感觉。
就算是那个时候没头没脑的慕容缜也知道,皇后娘娘死的是一个女儿,并不是一个儿子,皇后娘娘身边还跟着一个儿子,那是大铖国的嫡子,那是太子殿下,而自己算个什么,就算在皇后娘娘身边,那也不是亲厚的。
事情就像他想象的那样,慕容盛作为大铖的太子,对这个放在母后身边养的弟弟并不怎么关心,加上慕容盛在深宫里早就养成了冷脸冷心,若是自己不狠,别人就会对自己狠,这样的他怎么可能对慕容缜好一点。
慕容缜觉着自己除了穿的比宫人们好一些,其他地方并没有比宫人好到哪里去过。
大铖的后宫何止三千佳丽,慕容缜的父亲爱美色,早上纳了新人,晚上便即忘了,慕容缜曾经自怨自艾的想过,父亲若不是喜欢母亲,又何必这么多年后接母亲入宫,原来只是图个新鲜,新鲜劲儿过了,也就忘了。
等慕容缜十六岁的时候,大铖和大赵边际集结了一撮游牧匪类在不断骚扰,这帮人慢慢壮大也建立了小国家,赵国增加了戍边的将士,那些匪类便不敢再打赵国的注意,而是把注意力转移到铖国,大铖虽然国家不大,但都是马背上长大的人,自然不会受这样的屈辱。
当时圣上准备派一队人增援边境,慕容缜第一次主动站出来请缨,却被圣上以年纪太轻驳倒了,当时的太子比慕容缜大四岁,还是慕容盛替他说了两句话,圣上才给了慕容缜一个参军的职位,让他随军出征。
慕容缜知道,哥哥替自己说话的目的,其实就是让自己从皇宫里离开,从京师离开,远远的从他的眼皮底下离开。
慕容缜随军出征那天,都没看到慕容盛给他践行,只是站在茫茫的大军之中,听着圣上和大将军致践行辞,随即同士兵们一起喝罢了践行酒,将杯盏“喀拉”一摔,便翻身上马,准备启程。
这个时候皇后娘娘身边的丫头却混了过来,慕容缜万万没想到,皇后娘娘竟然还惦记着自己,丫头口传了皇后娘娘的话,盼着儿子早日归来,一日不归就是不孝。
慕容缜当时突然就有热泪盈眶的感觉,他一直无畏打仗,毕竟别人都说他没头没脑的,没有这种伤春悲秋的心思,那时候慕容缜心里忽然有些苍凉,也不知这一去要多久才能回来,几年,还是几十年……
直到慕容缜启程,也没有看见慕容盛的影子,他不知道,在大军浩浩荡荡的队伍后面,有一骑马被侍卫们团团簇拥着,一直跟到不能再往前了。
侍卫们道:“太子爷,回罢。”
慕容盛并没再说话,只是拨转了马头,天家无父子,更何况是兄弟,只是慕容盛不知道,为何他心底里也有些舍不得。
慕容缜二十岁的时候,在边关仅仅四年,却从参军一路升至大将军,手里握了兵权,虽然只是小小一撮,在别的大将军眼里,根本微不足道。
那一年,慕容缜突然接到了哥哥亲笔书信,说父皇病重,让他带兵速回京来支援。
慕容缜这二十年来,除了在乡下的十年,从未得到过亲情,如今听说父皇病重,心里却猛地一抽,他带着兵连夜往京城里赶,只是还没摸到京城的边儿,忽然接到急报,圣上驾崩了。
慕容缜忽然明白,父皇就是众人维持表面亲情的存在,如今父皇没了,他就真的什么也没了,第二天夜里,慕容缜又接到密报,仍然是哥哥的亲笔书信,说父皇驾崩,皇子们为了争夺皇位撕毁了遗诏。
慕容缜那时候真的第一次被气红了眼儿,他带兵包围了皇宫,亲自带着一队上过战场的马步精兵冲进大殿,先皇的灵位就停在大殿上,棺木的盖子被辙开了,殿上已经溅了血,慕容盛胳膊上受了些伤,这么多年的战场经历,早就让慕容缜不是当年那个傻小子,慕容缜很镇定自若的命令士兵,手持兵刃将众人团团围住。
有人喊道:“慕容缜造反了!”
那一刻慕容缜却对这些字眼儿有些麻木,他只知道哥哥受了伤,抢过去替慕容盛简单的包扎了两下。
之后的事儿,慕容缜永远也不愿回忆起来,虽然这些人不是他杀的,但也是他逼死的,在战场上你杀我我杀你无可厚非,终究是为了国家为了荣誉,而有一天,慕容缜竟要杀死他仅有的那些亲人……
慕容缜病了好久,新皇慕容盛大发雷霆,御医们都不敢怠慢,才将慕容缜从鬼门关救了回来,那时候慕容缜觉得自己已经死的半透了,真没想过还能睁开眼睛。
慕容盛为了给慕容缜冲喜,尤其慕容缜已经二十岁了,还没有一房妻妾,决定给他选一个妻子,并且封慕容缜为诚靖王。
慕容缜傻乎乎的对这些事儿并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从不敢近女色,毕竟之前自己这样本分了,父皇还不正眼看自己一下,他就更不敢迷恋声色,可以说他活了二十年,还是个榆木疙瘩。
慕容盛为他挑选了名门闺秀,身世地位样貌都无可挑剔,成婚的当天还是由慕容盛主婚。
那天夜里慕容缜一辈子都忘不掉,他不敢再回忆起,那些事儿似乎比血溅大殿还要让他畏惧,也不全是畏惧,慕容缜心底里还有些野性的蠢蠢欲动,那是慕容氏每个子孙都有的野性,只不过旁的人是对战争和鲜血的渴望,而慕容缜不是,他渴望的是他的大哥。
那天夜里慕容缜喝得烂醉,闹新房的时候慕容盛也来了,不知那日是不是慕容盛也高兴,总之这些年里,慕容缜头一次见慕容盛笑。
慕容缜醉醺醺的,人高马大的抱住慕容盛就开始哭,说些当年父皇还在的事儿,把旁的人都吓坏了,生怕听了不该听的,大家都知道皇宫里那场大火,自然不可能是什么走水,慕容盛当下让其他人退出去,连新娘子也一起退了出去。
慕容盛是身量高挑的样儿,面目生的清秀,一双吊梢儿的凤眼更是漂亮,只不过慕容盛也是慕容氏的子孙,自然不可能柔弱,他一把就将烂醉的慕容缜抱起来,放在床上。
看着一向木呆呆的傻大个哭的稀里哗啦,禁不住叹气,一面给他擦眼泪,一面轻声道:“是朕欠你的,朕不该把你牵连进来,你在边关做一个将军是最好不过的,只是……只是朕,我想着……即使你要娶亲生子,让我看着也好,起码让我看着。”
慕容盛说着,禁不住苦笑了一下,伸一只手轻轻捂住慕容缜的眼睛,他仍然在流眼泪,一股股的湿润从自己手下淌出来,还能感觉到慕容缜像扇子一样的眼睫在颤抖着。
慕容盛遮住他的眼睛,低下头去,嘴唇贴在了对方的嘴唇上。
他本身想着,慕容缜醉了,并不会知道,自己能这么触吻对方一下,这辈子也算无悔了,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就在自己一触就起的当口,慕容缜突然伸出手,抓住了他的后背,死死抱住慕容盛。
两个人的亲吻就从简简单单的触吻,不断加深开来……
☆、第五十七章 粮草
老太太下午果然回来了,下人往郁兮园里通报,郁瑞点了点头,就让时钺和芷熙跟着一起出去迎。
老夫人急赶着回来就是为了看唐敬出征的,在她心里,唐家就该生在朝堂之上,下海经商只是不得已的选择而已,如今唐敬真的回了朝堂,封侯拜将变成了上将军,虽然和之前的唐家没得比,但也算是聊以欣慰的事儿。
因着这些,老太太听说了消息就急忙慌慌叫人收拾东西,从別庄赶回来,只不过老夫人总归年纪大了,路上不能颠簸也不能劳累,赶到的时候,唐敬正好已经走了。
郁瑞在门口迎着太夫人,他的腿已经有了知觉,只不过没多大力道,还在慢慢恢复之中,郁瑞曾经听唐敬说过,说只要自己能站起来,太夫人就会承认自己是唐家的嫡子,郁瑞想到这遭,就想要自己站着走过去。
只不过他还没有走几步,已经累得满脸都是汗珠儿,芷熙看着心疼,时钺上前来扶住他,道:“少爷不要急功近利,这样反而对身子有害,凡是循序渐进才好。”
郁瑞道:“这些道理我虽懂得,但终归做着难。”
时钺顿了顿,轻声道:“少爷何苦这般做,老爷出征之前已经将唐家的大小事务都交给少爷处理,所有生意店铺也交给了少爷,说句大白话儿了,唐家如今的掌权人是少爷您,已经不是太夫人说谁是嫡子,便谁是嫡子的时候了。”
郁瑞笑了一声,微睨了时钺一眼,道:“你出去这些日子,心里的算盘打得倒挺响的。”
时钺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道:“但却就是这么一回事儿,所以少爷不必这么苛求自己,医腿也不是能着急的事情,万一因着这次,少爷的腿落下了病根儿,时钺也愧对老爷的交代。”
说着将轮椅推近,扶着郁瑞坐下来。
老夫人一下马车,就道:“老爷呢?”
峤襄搀扶着老太太,道:“回太夫人的话儿,老爷今儿早上已经出征了。”
太夫人显然有些失落,又瞥了一眼郁瑞,眼神仍旧不冷不淡的,一面让人搀扶着往里去,一面道:“老爷出征了,生意上的事儿都好好儿的交给各位管事了?”
郁瑞跟在后面,听了道:“回太夫人,老爷在出门前,已经将铺子的大小事务都交给郁瑞了打理了。”
“什么?”
太夫人显然有些吃惊,蓦地站住了脚,回头看着郁瑞,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道:“老爷是这样说的么?”
一旁的下人们都不知道怎么回话,峤襄见了,忙笑道:“老夫人别担心,老爷确实是这样子说的。少爷虽然年纪轻,但阅历并不浅薄,好些个管事儿都夸赞少爷呢,说少爷年少有见识,将铺子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府里的大小事务,凡是问过少爷的,准没有错。”
太夫人听了,只是将目光仍然盯着郁瑞的腿,冷哼了一声,就没再说话,转头继续往里去了。
虽然正如时钺说的,如今唐家上下都攥在郁瑞手里,但郁瑞并没有想要和老太太挣什么,毕竟这是唐敬的母亲,郁瑞上一辈子也算是好教养,自然不会和老人过不去,再者郁瑞现在也没这个心情。
老太太回了府,就如不见郁瑞这个人一样,每天自己传饭,郁瑞早起来省她,心情好了见一面哼一声,心情不好了就直接不见。
太夫人回府这几天,竟不见自己的儿媳来给自己磕头,心里更是添堵,她自然不知道陈姝已经搬到西苑去了,说好听点是住在西苑,其实就是被关在了西苑里面,哪里还能来请安。
蓉袖只不过是个姨太太,太夫人最注重这些尊卑,平日里都不让这些妾往自己这里来,说看着她们就觉着没有规矩,但蓉袖怕自己变成了陈姝这幅凄惨的模样,尤其老爷又出征了,家里少爷说了算,但跟少爷面前冷热都试过了,就是巴结不上来,蓉袖就决定跟太夫人面前哭一哭。
蓉袖专门找了太夫人心情好的时候,跟房里的丫头打听了半天才决定过来,这会子太夫人正在喝茶,蓉袖就捡了些小厨房里好嚼的吃食,端着往老太太那儿去了。
太夫人听说是个妾来找自己,本不想见,奈何老夫人身边儿的丫头收了人家好处,赶紧美言了几句,又赶上今儿个太夫人心情好,而且没什么事儿要做,就让蓉袖进来了。
蓉袖进去之前先抹了抹自己的鬓角儿,看了看自己的裙子,这才迈着小碎步走了进去。
丫头接过蓉袖手里的捧盒,呈上去给老太太,蓉袖给老太太请安,特意露出一脸憔悴的表情。
蓉袖自然知道,如果想稳住自己,并不能一上来就哭自己,当然要从太太陈姝来开刀,陪着老太太说了几句话儿,终于找到了机会。
太夫人无意中说起陈姝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连请安都不会了,真当她们陈家怎么着了不成,唐家如今是官宦人家,他们是哪里可以跟得上的?
蓉袖一听,装作苦脸,一副踌躇的表情,道:“太夫人您有所不知呢,妾身本不该说这些儿,可和太太也算是姐妹一场,又不能不替她喊冤,太太是惦记着您的,但是也不得以,出不了房门,如何能给太夫人您请安呐!”
太夫人冷笑道:“她是太太,还有人能关着她不成了?”
蓉袖一听捂着嘴哭起来,道:“太夫人您真说准了,您在別庄避暑,可就像真真儿看见了一样,太太她就是被关起来了,天天不能出房门半步,形容枯槁,看的妾身心里怪难受的。”
太夫人道:“反了反了,谁这么大胆子敢关唐家明媒正娶的太太?”
蓉袖道:“妾身实在不敢说。”
“你说,我就不信,还有谁敢和我来犟嘴。”
蓉袖一脸为难,道:“妾身也不能肯定,只是听几个丫头磨牙,说太太是得罪了少爷,少爷在老爷面前说了些什么,老爷就将太太关了起来!如今老爷出征去了,万一妾身哪一句话不对,也得罪了少爷,实在是……实在是真真儿的不知如何是好呐!”
太夫人“啪”的拍了一下桌子,喝道:“反了!”
蓉袖道:“太夫人息怒啊,别气坏了身子,尤其……尤其是如今少爷接手了铺子,还能怕谁呢,谁也就不怕了,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当然了,这些本不该是妾身置喙的。”
太夫人冷笑道:“好好,好一个唐家的少爷,去把少爷叫过来!”
旁边儿的丫头听了,赶忙低头走出去,蓉袖心里有点儿打鼓,这万一叫来了少爷,一对峙可怎么办?
郁瑞本要出门去了,就见一个丫头风风火火的跑进郁兮园里,道:“少爷,幸好您没走呢,太夫人叫你过去一趟。”
郁瑞皱了下眉,太夫人从来不爱搭理自己,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于是道:“你可知道太夫人叫我为的什么事儿?”
那丫头有些吭叽,似乎不太愿意说,不过还是道:“奴婢也不知道,但是蓉袖姨太太在太夫人屋里呢。”
郁瑞点点头,心里立马就敞亮了,必然是蓉袖又嚼了什么舌头根子,让芷熙领着丫头去领了赏,这才往老太太屋里去。
郁瑞刚一进去,太夫人只瞥了他一眼,道:“如今就是不一样儿了,管的多了,谱子也越发的大了,眼里就越发的容不下人了。”
郁瑞道:“因着方才想要出门去铺子上,半路急匆匆的折回来赶着见太夫人,所以耽搁了些时候,望太夫人见谅。”
老太太没吭声儿,蓉袖都不敢抬头,只是藏在老太太旁边儿。
老太太道:“你可知我今儿个叫你来要说道些什么?”
郁瑞回道:“郁瑞不知。”
“哼。”
太夫人笑了一声,道:“你还不知道?你是想把我们唐家弄成什么乌烟瘴气的样子,啊?我问你,你是不是仗着自己是唐家的嫡子,就跟着老爷面前乱嚼舌头根子,老爷为何要将太太关在西苑里?还一步房门都不准出!这要是让陈家知道了怎么回事儿,让他们怎么看咱们唐家?”
郁瑞听完了太夫人连珠儿的质问,只是淡然的道:“太夫人莫急,郁瑞也不知道太夫人从何听来的这些,太太住在西苑是有道理的,也不是郁瑞嚼得舌头根子,而是太太自己嚼舌头根子,失了唐家的体面,老爷本要将她遣回陈家的,还是陈老板亲自上门道歉,才将太太留了下来。”
太夫人一听,顿时有些发愣,看了蓉袖一眼,蓉袖惊慌的道:“妾身……妾身也只是听说,不知具体原委。”
郁瑞笑道:“姨太太怕是道听途说罢,太太当街侮辱唐家门楣是真,陈老板上门道歉也是真,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错在太太,并不埃着唐家什么事儿,也不曾有乌烟瘴气这种说法。”
太夫人被郁瑞这样说着脸上无光,只能回头去瞪蓉袖,蓉袖也不敢再多说一句,她本身就是跟太夫人面前哭哭穷,哪知道太夫人将少爷叫过来对质,哪还有不露陷的道理。
郁瑞道:“既然太夫人没有事儿再吩咐郁瑞,那郁瑞这就往铺子去了。”
太夫人脸都丢光了,巴不得郁瑞赶紧走,也不留他,郁瑞前脚走,太夫人就将蓉袖给臭骂了一通,哄回房去反省,还告诉她再乱磨牙就将她逐出府去。
蓉袖怕的连魂儿都飞了,哪还敢再背后里捣鼓些什么,赶紧踉跄的跑出来回房去了。
唐敬的三十万大军数量太大,浩浩荡荡的往边境开去,达到边境的时候自然要用不少时候,刚一到就遇到了铖国的埋伏,看起来慕容盛是早有准备,想要趁赵国的军队在还未稳定之前先击垮气势。
不然赵国三十万大军,是铖国如何能及的?
但是唐敬也早有准备,他在战场上远远比在生意场上如鱼得水,虽然这些年一直没有再碰过兵刃,只不过他的意识一点儿也没有松懈。
唐敬带着大军往边境去的时候就想到了,人多是好事,但同时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太杂,浪费在路上的时间和粮食就有很多,等到了边境的时候大军匮乏,这个时候不宜打仗,也是敌人埋伏的最佳时间。
唐敬特意让大军提前驻扎,并且在半夜生火做饭,等到凌晨之时再出发,铖国的伏击部队是由主帅精挑细选的五千兵马,都是上过战场经过历练的兵,只不过埋伏的人反而糟了被埋伏人的突击。
五千兵马被唐敬冲散,俘虏了两千,死伤不计其数,相互踩踏争相逃跑,能活着逃跑的也就一千兵马。
随军的文官特意将开局的大胜记录下来,邸报很快送至京城,满朝文武都被震惊了,虽然唐敬才三十几岁,还是壮年,但在众人眼里,他总归下海了这些年,再回到了朝廷里,也不是当年那个战无不胜的铁将军,但这一下众人突然哑口无言了,心里除了震撼,再说不了别的。
赵黎心里头高兴,开局就给慕容盛施加了压力,这一场埋伏并没有打散赵国的军心,反而振奋了气势,赵黎立马拨了银两,吩咐运粮官一起送往边境,犒赏三军。
只不过赵黎在高兴之余,还发现了一点不同寻常之处,那就是邸报里还写了一些琐碎之事,比如敌军的主帅似乎是众人的老相识……
唐敬命令士兵扎营,因为兵马众多,并不能依次排开,这样首尾不连贯,若敌军各个击破根本不能自救。
唐敬就让三路大军分成三个营,各自扎寨,成犄角鼎立之势,如果一方被埋伏,另外两方还能互为犄角出兵援助。
三军安顿好营寨,唐敬特意骑着马在边境巡视了一圈儿,当时还是凌晨,天色灰蒙蒙的,赵国虽然地处南方,但是版图很大,一直延伸到北方,边境已经没有南方的秀丽,早晨太阳还灰突突的,风很大,吹得都能透过铠甲。
唐敬腰上配着金刀,就立马在边境远远的往对面看去,很恰巧的,对面也是三足鼎立的扎寨。正这时候,后面长随突然道:“将军,对面有人!”
唐敬自然也看到了,对面似乎有个人影,因为离得太远,看的并不是很清楚,不过能确定的是对方只有一个人,或许也是骑着马,远远的往这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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