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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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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子]见鬼 作者:五色曼陀罗

    正文 第14节

    [生子]见鬼 作者:五色曼陀罗

    第14节

    “那你们……”

    “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是出于某些特殊原因,我不能让她这么早被鬼差们带回去。”衣锦离郑重承诺,“但是你们放心,我可以保证一定不会让她伤害到乐洪凯的健康。”

    “究竟是为什么?你需要一个鬼的帮助?”三千岁不解。

    “并不是帮助,只能算是互利吧。”

    只是一辆车在他们附近停下,车门被推开,车上先是走下来一双修长的腿,随后出现的却是一个略显臃肿的体型。

    “阿染?你怎么来了?!”衣锦离一见是夜染开车过来,急忙跑过去凑到他身边小声说,“我不是和你说了在家里等着我么?怎么还开车出来?多危险。”

    “你在这样不许我做这个不许我做那个,我就真的危险了。”夜染叹了口气,“报废的危险。”

    “一鸣,你觉不觉得那个人胖了?”三千岁上下打量着夜染说,“胖得还很怪,感觉所有的肉都堆积在肚子上了。”

    “也许是啤酒肚吧。”封一鸣没有太在意,只是淡淡的说,“很多男人都有啤酒肚的。”

    “不对。”三千岁又仔细看了看,得出了结论,“你爸爸那样的肚子才是啤酒肚,但是他不像。这个样子,倒像是……怀了崽儿的母猫!”

    “他哪里像猫了?”

    “只是比喻!比喻!”

    “好了,时间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拍戏,我们要回去休息了,你们也快回去吧。”衣锦离不知道接下来三千岁的嘴里还会说出什么让他头疼的话,急忙制止住,“对了,剧组对你这只守护神兽的表现非常满意啊,明天记得再来出镜。”

    “我知道了,看他明天能不能起得来吧。”封一鸣笑着和两个人告辞,转身离开,三千岁一边跟着他一边高傲的吹嘘着:

    “算那个剧组有眼光,演员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有演技!怎么样才能有演技?肯定是少不了生活的阅历!说到阅历,老猫我这三千多年可不是白活的,要是写回忆录的话能写出整整一套呢!”

    “老三~~”封一鸣虽不想打击她却仍是忍不住吐槽,“剧组要的只是一只猫,一只听话的能安安静静趴在那里不动的猫。这和演技有什么关系?况且你连一句台词都没有。”

    “就,就算没有台词,我也有用眼神和其他演员交流了,这叫此处无声胜有声!”三千岁不服气的说。

    “好好好,无声胜有声。”封一鸣无奈,“下次你可以变成人型去片场附近溜达,你这么好看,说不定会被哪个剧组选上做主角呢。”

    “真的?你觉得我好看?”三千岁兴奋的问。

    “当然,第一次将你变成人型时我就这么说过吧。”封一鸣回答。

    “真的?有多好看?有那个衣锦离好看么?”

    “这个……”封一鸣想了想实事求是的说,“他是比不上了,不过绝对比大多数男艺人好看。”

    “嘻嘻,原来你觉得我变成人型好看啊,早知道我就多变几次了。”三千岁美滋滋的小声嘀咕。

    衣锦离目送了这对活宝离开,低下头亲吻着夜染凸起的小腹,温柔的说:“宝宝乖,我们回家。”

    “你说,宝宝能听懂你的意思么?”夜染好奇的问。

    “我想,应该是明白的吧。”衣锦离说,“就算现在不明白,我多说几次也就明白了。小孩子最是聪明了,接受新事物也快,况且是我们的孩子,会更聪明的!”

    “呵呵,你怎么知道他会聪明?”夜染调整了副驾驶上的座椅,让身体舒展的半躺下去,又拉远作为与前面的距离,让肚子有足够的空间。

    “宝宝聪不聪明我并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他会很聪明,这是一中希望。”

    “听起来有点像自欺欺人。”夜染笑笑。

    衣锦离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弹。

    “刚刚我开车来的时候,看到这附近有鬼差出没。”夜染说,“他们来抓季代珍?”

    “你想的果然没错,冥界不是只派了你来抓她。”衣锦离说。

    “现在她的资料已经补全得差不多了,冥界肯定会派人先控制住她的行踪,一旦资料补好就立刻将她抓回去。”夜染说。

    “这段时间我会好好保护她的。”衣锦离说。

    “真是辛苦你了,又要拍电视,又要照顾我,还要保护那个女鬼。”夜染伸出一只手与衣锦离相握说。

    “既然知道我辛苦,就要好好犒劳我啊。”衣锦离坏笑一声,一脚踩快了油门。

    回到家,衣锦离拒绝了夜染同他一起做饭的要求,用略带命令的口吻对他说:“休息去!”

    “我一直都在休息。”夜染不情愿的说,“休息得我都累了。”

    “你啊,真是天生劳累的命!”衣锦离无奈的摇头,只得让夜染帮他洗菜。两个人在厨房里自顾自的干着,衣锦离切菜的动作却渐渐慢了下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菜板上越来越短小的萝卜,嘴唇微微翕动,犹豫了很久才缓缓开口,“阿染……”

    “小心!”夜染眼疾手快的握住即将切下去的菜刀。衣锦离这才注意到萝卜已经被切得只剩小一个小小的头了,这一刀如果真的切下去,恐怕短的就是自己的手指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夜染皱眉责备,“做事要专心一点,不然很容易出危险。”

    “呵呵,我回到了。”衣锦离讪讪应着,目光闪烁,下定决心似的说,“阿染,这几点剧组要拍夜戏,我晚上不能回来了。”

    “哦,这样,那你自己要多小心。”夜染说。

    “嗯……好。”衣锦离轻轻点点头,转身将刚刚切好的菜倒进锅里,脑中想着的是冷禅对自己说的话:

    “你真的决定了?朱雀的侍奉者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必须浴火重生脱胎换骨,而这件事一旦开始发生,后悔都来不及了。”

    “嗯,我决定了。”衣锦离坚定的点头。

    “你不是说要等他平安生下孩子么?”

    “我问过族中的老人,接受圣火洗礼不一定是要一次完成的,如果分开的话,成功的几率会大很多。”衣锦离说,“而且你也知道,洗礼过后的身体会变得僵硬,他和孩子都需要我照顾,所以我不能让整个身体都僵硬话。”

    “那你打算从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我结束拍摄后回来这里找你。”衣锦离说,“这几天就要不好意思的打扰你了。你放心,我不会白住在这里,我会按照市面上的标准价格付给你房租的。”

    “哎~~随你的便吧,我是拿你没办法了。”冷禅抹去笑容无奈叹气,“我会去帮你联系任医生的,有他在,你会更加安全一些。”

    “那麻烦你和任医生说一下,不要将我的事告诉阿染。”衣锦离说。

    “放心吧,任医生只对各种病情感兴趣,不会多说什么的。”冷禅说,“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会再帮你嘱咐他的。”

    “多谢。”

    ☆、第65章 离弦之箭一

    朱雀神殿中灯火通明,数百米长的通道上铺着鲜红的绣着金色郁金香的地毯,金色的神像伫立在大殿尽头的金座上俯视众生,说不出的威严,整个神殿装潢华丽堪比宫殿,神殿两侧静静的站着朱雀神像的侍奉者,他们一个个站得挺立笔直,面色庄重,看上去像是一个个经名家大师之手雕刻出的蜡像,虽然可以做到以假乱真,却终究少了几分生气,但是衣锦离知道,他们是有呼吸的。

    衣锦离小的时候,族人曾经问过他,长大后最想做什么最不想做什么。面对这种几乎所有的小孩子都会被问到的问题时,小衣锦离的答案很是坚定:“最想做什么没有想好,最不想做的,就是成为像神殿中站着的哥哥们那样的人。”

    衣锦离的话虽然在族中说起显得有些大逆不道,但童言无忌还是很快被人谅解,只是大人们不再问他这样的问题,怕他再说出对神不恭敬的答案。

    “不要做……这样的人。”衣锦离看着那些和小时候见过的没有差别的脸,心中自嘲的苦笑,“世上的事有时候真的很讽刺啊,曾经最不想做的事,如今却是能够解救自己的唯一出路。但是,如果这样做能换来一直陪在阿染和孩子身边,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就算是蜡人,也是世上最快乐的蜡人。”

    “神,请原谅我曾经的出言不逊,我现在已经幡然悔悟。”衣锦离单膝跪在神像面前,亲吻着它脚下的金座,“我愿意做您的侍奉者,成为您最忠实的仆人,用我余下的生命永远追随在您的身边……”

    一颗火种从朱雀神像的嘴中缓缓而落,衣锦离双头高举过头顶,火种稳稳的落在他的手心。望着掌心中那一点橘色的火苗,衣锦离再次吻了神像的金座,转身离开了神殿。

    “这就是神火?”冷禅看着瓶子中那一簇还没有蜡烛火苗旺盛的神火不可思议的问,“怎么会这么微弱?”

    “并不是微弱,只是它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衣锦离见他还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拿起一个装满水的水杯倒向瓶子中的火苗。火种在被水浇过后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在水中依然保持着那一点点的火光,直到瓶子里的水开始沸腾蒸发。

    “神奇,真是神奇。”冷禅不禁赞叹道,很快的又担心起来,“这样的东西烧在你的身上,不会出什么问题吗?”

    “置于死地而后生,每个神像的侍奉者都是要经过这样的脱胎换骨的,如果没有熬过来……族中的说法,就是他没有做侍奉者的资格。”衣锦离神色黯然的说,显然他并没有十足把握,“不管怎么样,总是要试试。族中虽然有不少失败的先例,成功的例子也是有很多的。”

    “唉~~”冷禅叹了口气,“我陪你一起去找任医生吧,我想你一会儿一个人也是回不来的。”

    “麻烦你了”

    两个人来到了任医生的诊所,冷禅说得没错,任大夫只是对病人感兴趣而已,他像对待头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一样对衣锦离做了自我介绍和询问了基本的情况。

    “现在请躺到里面的床上去。”老式电脑屏幕上的波纹抖动着。

    衣锦离依言躺到了白色的床上,淡淡的说:“冷老板,帮我个忙把我绑起来吧。”

    “还,还要绑起来?”冷禅有些不忍。

    “嗯,我小时候见过,都是要绑起来的,不然到处打滚的话火势蔓延可能会引起火灾。”衣锦离的语气平静异常,仿佛只是在说着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让人很难想象他就是那个即将接受火种灼烧的人。

    “你……真的……决定了?不再考虑一下么?”将衣锦离五花大绑的固定在床上的冷禅犹豫的问,想想即将发生的事,即使是看惯生死的冷老板也不能不为之动容。

    “没什么好考虑的。”衣锦离轻笑一声,声音很小,像是在有意的保留体力,默念口诀,火种从瓶子中缓缓升起,燃烧在他的双腿之上。

    “呃!”衣锦离闷哼一声紧紧咬住牙,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被火灼烧的疼痛,朱雀一族天生就是自火中诞生,火对于衣锦离来说一向只是如同温床般的存在,当尖锐的灼痛在双腿蔓延开来,他终于能体会到水火无情的含义。

    随着“噼噼啪啪”的声音响起,衣锦离似乎能闻到腿上的皮肤被烧焦的糊味,剧烈的疼痛让汗水遮住了他的眼睛,耳旁冷禅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模糊不清。他不知道自己的这种反应算不算得上成功,因为他已经完全没有能力再去集中精神想任何一件事情。

    “小衣!小衣!”冷禅不忍看他被咬得血肉模糊的嘴唇,将一块毛巾塞到他的嘴里让他咬住,转身问道,“医生,他会不会有事?!”

    “看样子应该是正常的。”任医生说,“只要他挺过去了了就不会有事。”

    “问题是他要听得过去啊……”冷禅担心的看着衣锦离,虽然被绳子牢牢的绑在床上,但是看得出他的身体在拼命的扭动挣扎,虽然咬着厚厚的毛巾,嘴角处依旧有鲜血溢出,脸色惨白得几乎与死人无异,“他,不会死在这里吧?”

    老旧电脑上的波纹不再浮动,任医生沉默了。

    衣锦离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恢复意识的,如同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一样,费力的睁开眼,自己仍躺在任医生的诊所,身旁数台监护机器有条不紊的运行工作着,一切和刚刚躺下去的时候一模一样,若不是双腿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真的会以为刚刚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虚无的噩梦而已。

    “小衣,你醒了?!”冷禅凑过来关心的询问,“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自然是哪里都不舒服。”衣锦离心中无奈苦笑,挣扎着起身,想要看看自己不知被摧残成什么样子的双腿。当他在冷禅的搀扶下倚着枕头坐起来,看到的却是完好如初的双腿,别说是烧焦,脸一点点被灼伤的痕迹都没有。

    “一直……都是这样么?”衣锦离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那样的疼痛、那样的灼伤竟然连丁点烧伤的印记都没有留下,这一切难道真的只是一场梦么?

    “是的,”冷禅点头,“一直都是这样,那火并没有灼伤你的皮肤。”

    “真是……太神奇了……呵呵……咳咳!”衣锦离捂住嘴咳嗽两声,身体轻微的颤动所带来的双腿的剧痛让他差点忍不住叫出声,这种感官上的刺激让他再次确认了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衣锦离不敢在乱动,直躺在床上,歉意的说:“医生,不好意思,我可能还要休息一会儿再离开。”

    “没关系,请随意。”任医生客气的回答。

    “剧组那边……”

    “放心,我用你的电话打给李艾说伤了腿,需要休养几天。”冷禅说。

    “嗯。”

    冷禅想了一下又补充说:“我模仿了你的声音,放心吧,你那个经纪人没有发现。”

    “多谢。”衣锦离说完,眨了眨疲惫的眼睛,再一次沉沉睡去。

    衣锦离再醒来时,窗户里已洒进了月光。

    “几点了?”衣锦离的声音仍是略带沙哑。

    “已经深夜了。”坐在他身边看书的冷禅说,“可以起来么?”

    “可以。”衣锦离坚定的说,努力坐起身子,当双脚踩到地上的那一刻起,虽然不再有刚刚那种锥心的疼痛,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麻木的僵硬感。衣锦离站起身子向前走了几步,身体像是失去平衡般摇摇晃晃,冷禅上前搀扶,却被他拒绝,“我总要自己走的。”

    衣锦离吃力的一步步向前走着,他发觉自己腿部的肌肉像是失去了收缩的功能般变得僵硬无比,明明是赤脚走在地上,双脚却丝毫不觉得凉。

    “呵呵,这下子真的成蜡像了。”衣锦离苦笑的打趣道,“冷老板,你踢我腿一下,看看我会不会觉得疼?”

    “别开玩笑了。”冷禅的嘴角微微抽搐,有往上扬的趋势,却终究是没有成功。

    衣锦离继续向前走着,看到不远处摆着的一个椅子,便走了过去,不躲不避的撞上去,然后沉默、沉默……最后咧嘴笑着说:“果然是什么感觉都没有呢,这样我以后拍戏可以少吃不少苦头了,哈哈~~”

    安静的诊所中,衣锦离的笑声显得很突兀,而且相当没有感染力。

    “我们会去吧,我客房里的床应该会比这里舒服很多。”冷禅岔开了话题。

    “好。”衣锦离点头,随冷禅一起走了出去。

    一连三天,衣锦离都没有回家,夜染每次和他通话,都觉得他的话少得可怜,声音中还带着浓浓的疲惫。

    “一定很辛苦吧。”夜染心中想着,“锦离毕竟是人类,这样长时间的高强度的工作应该会很消耗体力的。”

    一想到衣锦离是人类,夜染的心中就涌起一种不舍,明明打算着生下这个孩子陪他,自己就可以安心回到冥界去继续做鬼吏,但当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离出生越来越近时,他才发现自己的眷恋越来越一发不可收拾。

    手机铃声响起,夜染看到衣锦离的名字在屏幕上闪动时急忙按下接听键。

    “锦离。”

    “阿染,我今天晚上回去,你想吃什么?我买回去。”衣锦离的声音较之前有好转却依旧显得很疲惫。

    “没,没什么想吃的,你回来就好了。”夜染回答。

    “看来,你是想吃我?”衣锦离调笑着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

    “哈哈,好了,我知道了,等着我。”

    一下午的时间,夜染真的坐在沙发上乖乖的等着衣锦离回家,当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后,夜染快步走到门口,面前的衣锦离看上去有些憔悴,像是生了一场大病般,脸色苍白,眼下带着明显的黑眼圈。

    “锦离,你……怎么了?”夜染走过去抚摸着他的脸,担心的问,“生病了么?”

    “没有。”衣锦离将头轻轻搭在夜染肩上,“只是……想你了。”

    ☆、第66章 离弦之箭二

    衣锦离连澡都没有洗就一头倒在床上,双腿虽然比前两天灵活了很多,却还是没有什么知觉。朱雀一族,一旦成为了神像的侍奉者,他的寿命就会变得比正常人多出很多备,相应的,他的身体各项机能都会变得缓慢,拉长周期。比如心跳的频率,比如呼吸的节奏,更比如他三天前吃的一顿饭,到现在还不觉得饿。

    “要睡了么?”夜染走过来侧身躺在衣锦离的身旁。最近的几个月,随着腹中胎儿的成长,他躺着的时候会觉得肚子里的宝宝压得他难受,喘不过气来,所以只好采用侧躺这种方法。

    衣锦离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夜染的小腹,感受着一个小生命在肚子里充满新奇的动着,温柔的问:“他这么好动,会不会很辛苦?”

    “还好。”夜染笑笑。

    衣锦离伸手解开夜染衬衣的纽扣,在他雪白滚圆的肚子上轻轻吻着,然后一路向上,延至胸口,再至嘴唇:“好香。”

    “我又不是包子,你怎么闻出香味的?”夜染轻弹他的脑门。

    “谁说你不是包子?外面的包子是面皮包着肉,你这个包子啊是人皮包着肉,更香!让我吃一辈子都吃不够。”

    “这几天的戏拍下了,嘴皮子越发贫了,等到剧杀青的时候,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夜染开玩笑的在他的大腿上掐了一下,“看来我要好好罚你一下了。”

    “好啊,你想怎么罚?随你处置。”衣锦离丝毫感觉不到腿被掐了,只是宠溺的揉着他的头发。

    “累傻了?我掐你大腿都不知道。”夜染边笑边又掐了一下。

    衣锦离是真的感觉不到,但是他不能说出来,他知道那样的话夜染会担心,于是顺着他的话说:“是啊,的确是累了,这几天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那我不闹你了,你好好休息。”夜染急忙说。

    衣锦离环上他略粗的腰身,撒娇般的说:“你不陪着我,我怎么能睡得好?”

    “真是拿你没办法。”夜染摇摇头,起身关了灯,又躺了回去,将两个人裹在一张被子下面,温柔的问,“现在可以好好睡觉了?”

    “嗯……”衣锦离满意的点点头,轻声呢喃,“真想这样一辈子都不放开。”

    “会的。”夜染同样拥着衣锦离默默地下定决心。

    转过天,衣锦离到剧组时,看到乐洪凯正在和李艾坐在一起吃早餐,这本也没什么,剧组吃饭的地方就那么几张桌子,谁和谁坐在一起都是很正常的事,但他比较在意的是不远处的季代珍盯着他们的那一双阴沉的眼睛。

    果然,整整一上午的拍摄衣锦离都没有看到乐洪凯,中午休息时,他看到乐洪凯拿着剧本坐在椅子上休息,眉头紧紧皱着,一副疲惫的样子。

    “乐导,在看本子啊。”衣锦离走过去说。

    “小衣。”乐洪凯揉了揉眼角,拖着疲惫的声音说。

    “怎么了?精神不太好啊,生病了?”进剧组的这些天,衣锦离很注重和乐洪凯套近乎,几个月下来他已经把自己当做弟弟看待,什么事情都会和自己说。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乐洪凯强挤出一个微笑,“剧快拍到尾声了,我想再看看剧本,看看有什么需要改动和调整的地方。”

    “哦,这样……”衣锦离看了看四周,一向和乐洪凯形影不离的季代珍此时却没了踪影,“嫂子呢?她今天没来啊?”

    一提到季代珍,乐洪凯的眉头就皱的更紧了,还发出了一声极细的叹息。

    “怎么?吵架了?”衣锦离继续八卦的问道,“为了什么事啊?其实不管什么事,女人嘛~~脾气来得快去得快,多说几句好听的哄哄也就好了。”

    “哎~~小衣你是不知道……”乐洪凯叹了口气一下打开了话匣子,原来季代珍因为他早上和李艾坐在一起吃早餐还有说有笑的事和他狠狠吵了一架,非要说他和李艾的关系不正常,而且这种情况不是第一天发生了,只要他和哪个女人稍微多说了几句话,季代珍就会和他大吵大闹,指责他变心。

    “我真的不知道她到底在不放心什么?!”乐洪凯抱怨说,“她还说什么除了她之外我不能和其他女人亲近,简直胡闹!她把我当什么了?!”

    “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人,自然是患得患失的。”衣锦离心中想,“季代珍捧着一个随时都可能被戳破的美丽泡沫,这样神经质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再这样下去,恐怕不用等到乐洪凯命中的姻缘来搅局,他自己就会因为受不了而离开季代珍了。”

    “乐导,其实我觉得咱么这个剧最后的结尾可以改一改的。”衣锦离看着他手中的剧本灵机一动说。

    “哦?说说你的想法?”乐洪凯问。

    “我觉得咱们可以这样……”

    季代珍提着乐洪凯最爱吃的包子来到拍摄现场,看到剧组正在拍戏就没有过去叫他,对于上午的争吵她觉得的确是自己的错,乐洪凯不过和女同事坐在一起吃饭而已,何必小题大做,以前的很多次都是这样,明明不过是很正常的说笑,自己却总有深深的危机感,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自己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当乐洪凯说自己无理取闹时,心中真的涌现出止不住的绝望,觉得一切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我们真的回不去了么?你真的要离开我了么?”

    镜头前,女主角伤心欲绝。

    “对不起,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你喜欢的人并不是我,你只是把我当做他的替身。”衣锦离的台词令季代珍身体一僵。

    “不对,这个台词,怎么变了?”《鬼妻》的剧本季代珍看过无数遍,几乎每一句台词都熟记于胸倒背如流了,所以衣锦离一开口她就听出他所说的并不是本子上原有的台词。

    “你就是他!你是他的转世啊,怎么能说是替身呢?我爱的人就是你啊。”鬼妻哭泣着。

    “你错了,我并不是他。我们生活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家庭,有着不同的境遇,不同的性格。我虽然是那个人的转世,但我们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人!”

    “怎么会……怎么会……我们曾经明明那么相爱……”

    “我相信我的上一世很爱你,但是很遗憾,我并不是他,我的脑子里没有你们相爱的记忆,让我向他那样爱你,抱歉我真的做不到……”

    手中的塑料袋落到地上,泪水从季代珍的眼眶中肆意流出,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男人终究不能接受鬼妻么?他们之间曾经的海誓山盟就这么被遗忘了么?

    季代珍哭着跑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用凉水狠狠的冲洗着脸上的眼泪。

    “他不是孟宇,他是乐洪凯……”季代珍对着镜子喃喃的说,“乐洪凯的脑子里没有我和孟宇相爱的记忆,他和孟宇,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人……也不会像孟宇那样爱我……”

    季代珍浑浑噩噩的走出卫生间时,衣锦离正站在卫生间门外抽烟,看到她时很热情的大了招呼。

    “那个剧本……是乐洪凯改的?”季代珍浑浑噩噩的问。

    “是啊,我和乐导一起改的,他觉得这样的结局更合适。”衣锦离说。

    “是么……他真的认为这样的结局更合适么?”季代珍的表情看不出悲喜,仿佛只是机械的重复着衣锦离的话。

    “没错,他说转世轮回后就应该有新的生活,将上一世的恩怨附加在这一世的身上是不公平的,同样感情也是,将上一世的感情强行加在这一世的人身上,同样不公平。”衣锦离说,“既然重新来过,就应该有重新选择的权利,嫂子你说是不是?”

    “重新来过,重新选择……”季代珍轻声重复着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也许,你是对的。”

    ☆、第67章 离弦之箭三

    《鬼妻》剧组的最后一场戏是男主与鬼妻的分别,男主角与鬼妻并肩在山顶看日出,依依惜别,然后男主开车离开,鬼妻挥手同他告别,看着汽车渐行渐远,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最后消失在晨光之中。

    剧组驱车在日出前到达山顶,衣锦离含泪拥吻女主角后,转身上了车,开车下山,就在第一个拐角处,车子的后备箱忽然迸出火苗,剧组工作人员觉得不对劲,通过对讲机让衣锦离将车停下来准备上前扑救,汽车的尾部的火苗却是急速蔓延。在车子还没有停稳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汽车发生了爆炸,巨大的冲力使身的大部分都落下了山崖。随后是熊熊大火在轿车的残骸上肆意的燃烧。

    “快!快救火!”

    剧组一下子慌乱起来,有的拿起手机报了火警和急救中心,有的拿了剧组自带的灭火器上前去灭火。

    “衣锦离!衣锦离还在里面!”刚刚看着衣锦离开车离开并目睹爆炸全过程的女演员惊恐的高声喊着,“他还在车里,他没有出来!”

    “救人!快救人!”

    “火太大了,根本看不到人!”正在奋力灭火的工作人员喊道,看着烧得只剩下轮廓的汽车,心中均是想着就算里面有人也早就被烧得面目全非了。

    火警赶来扑灭了大火,经过检查,车内并没有发现衣锦离的尸体。

    “怎么会没有,当时明明他在开车的。”乐洪凯问。

    “有可能是被炸飞到山崖下面。”警察回答,“我已经通知队里组织人员下山去找了。”

    “那……生还的几率有大么?”乐洪凯颤抖的问。

    警察没有回答他,叹了一口气,垂下了头。

    夜染这一天都觉得不太舒服,肚子里的孩子好像比往常活跃很多,腹中时不时的下坠感让他觉得腰好像被什么东西在狠狠拉着,怎么待着都不舒服。

    夜染看了看表,平时这个时间衣锦离早就回来了,今天怎么会这么晚,他有些担心,又想着衣锦离早上说过今天是最后一场戏,觉得拉晚也是正常的。他不想打扰衣锦离拍戏,就扶着腰做到沙发上想要看看电视分散一下注意力,谁知道刚一打开电视,画面播放的正是衣锦离所开的汽车在片场爆炸的消息。

    “爆炸……大火……失踪……下落不明……”夜染颤抖着喃喃念着屏幕上的关键词,“锦离出事了?”

    “不可能!锦离身上有朱雀神印,怎么可能被火烧死?”夜染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腹中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父亲有危险,剧烈的一动,夜染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你也很担心……是不是?”随着腹中疼痛的加剧,夜染的气息急促且不稳,“虽然火要不了他的命,但是,但是爆炸呢?他要是没出事的话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夜染碎碎低语,越想越觉得放心不下,他撑着沙发背吃力起身,抚摸着躁动不安的腹部,颤声说:“好孩子,安静一点,我们去找他。”

    夜染连睡衣都没有换,只是披了一件大衣,穿着拖鞋就走出了家门。刚刚走进电梯,腹中的疼痛就让他站立不稳的靠在了电梯的内壁上大口喘息。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了一口,随着电梯门的打开,夜染撑起身子想要出去,却在迈出腿的时候膝盖一软。

    “呃~”一声级轻的呻吟溢出唇齿,当夜染以为自己会摔到地上时,迎接他的却是一个带有熟悉气味的怀抱。

    “阿染?!你怎么了?”

    夜染吃力的抬起头,发现抱住自己的正是衣锦离,激动的抓紧他的衣袖:“锦,锦离……你没事,真是,真是太好了!”

    “阿染你怎么不在家好好待着?”衣锦离看到他紧紧按住腹部的说,担心的问,“怎么了?肚子疼?”

    “我,我看你一直不会来,电视里又报了你失踪的消息,我,来找你……”夜染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说到后面几乎已经听不到什么声音。

    “阿染,疼得厉害么?”衣锦离担心的抱紧他,“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孩子……动得很厉害……”夜染将头埋在衣锦离胸前吃力的说。

    “走,我带你去找任医生!”衣锦离心中隐隐觉得不妙,但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将夜染打横抱抱起,快步走向停车场,打开车门,放夜染到副驾驶的位置上,为他系好安全带,衣锦离又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车牌来。

    “这是……”

    “现在媒体们都认定我掉下山崖了,自然不能再用原来的车牌号了。”衣锦离似乎猜夜染想问什么,边拆卸边说,“那场爆炸是我故意制造的,就是为了制造一个已死的假相,在媒体面前消失。”

    “你以后……不做艺人了?”夜染还是不太明白,“那你靠什么来掩饰你的真是身份呢?”

    “以后……就不用掩饰了。”衣锦离沉声说。

    “为什……呃……”夜染还想继续问下去,腹中一阵尖锐的疼痛却让他不得不要紧牙关抵御又一波的疼痛。

    “阿染,不要再说话了,留下些力气,我觉得你这个样子可能是要生了。”衣锦离换好车牌坐上驾驶座位,发动汽车,将一只手牢牢的盖在夜染按住腹部的手上,“坚持一下,我们这就去诊所!”

    衣锦离尽量把车开的稳一些以减少晃动对夜染产生的影响,听着身旁夜染越来越急促呼吸,他的心也随之被一只无形的手越揪越紧。衣锦离的公寓离任医生的诊所并不算远,但车上的两个人都在读秒如年的煎熬着。

    又是一个该死的红灯,衣锦离停下车,这轻微的晃动让身旁的夜染忍不住低吟一声,衣锦离看向他,夜染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成绺,湿哒哒的贴在脸和脖子上,身子在安全带和椅子靠背间不安的扭动着,似乎永远也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阿染,再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就到了。”衣锦离帮他揉着他愈发坚硬的孕肚,在他的额头上用力一吻,“阿染,听到我说话了么,我们马上就到诊所了。”

    “呃~~锦离~~”夜染微微睁开紧闭的深蓝色眼睛,有些恍惚的看着衣锦离的脸,然后又很踏实的闭上了眼,握住他的双手又攥得紧了一些。

    到了任医生得诊所,衣锦离连车都顾不上锁抱着夜染踢开了诊所的门。

    随着警报声的想起,诊所内数十个摄像头的下方都探出了一把手枪,准确的对准了衣锦离和夜染的位置。

    “任医生,是我!”衣锦离急忙说,“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但是夜染他,他肚子疼得厉害,好像,好像快要生了!”

    在所有摄像头对准两个人进行确认扫描后,屋内想起来波澜不惊的电子音:“请随同病人一起进行消毒。”

    衣锦离抱着夜染一同躺在那个白色的胶囊里,看着他本就白皙的脸庞现在竟似纸一般的颜色,衣锦离的心中愧疚不已:“对不起,明明是两个人的孩子,却让你一个人受了这么大的苦。”

    夜染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只是身体稍微向衣锦离的身旁挪动一些,似乎是想离得他更近。

    消毒结束,衣锦离将夜染放到了里屋的病床上,任医生为他检查了:“他这的确是要生产的迹象。”

    “你可以帮他接生么?”衣锦离急忙问。

    “可以,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任医生回答。

    “他这么疼了还不是时候么?”衣锦离看着夜染不安扭动的身子心疼的说。

    “他的羊水还没有破,现在不能生产。还需要再等等。”任医生不含感情的回答,只是宣告夜染苦难的一个开始。

    ☆、第68章 离弦之箭四

    夜染的宫缩越来越有规律,疼痛也越来越明显,身体时而瘫软时而紧绷,额上汗珠似永远擦不干似的源源不断沁出,衣锦离一边不同的为他擦着汗,一边紧紧握住他的手,温柔的说:“阿染,加油,注意呼吸。”

    “产夫需要补充水分。”任医生通过记录仪上的数据变化提醒道。

    “好好,立刻就补充。”衣锦离一边应着一边四处张望,看到房间一角上立着一台饮水机,急忙走过去兑了温水,扶起夜染一点点喂他喝下。看着他惨白的脸色,被汗水浸透的头发和上衣,衣锦离的心中一阵绞痛。

    “辛苦你了。”

    “还好。”夜染努力挤出一个不明显的微笑,“别板着一张脸,好像是你在生……呃……”

    夜染的身体猛地一僵,喝到嘴里的水多半被吐了出来,其余的呛得他不停咳嗽。

    “阿染,你没事吧?”衣锦离紧张的将夜染搂在怀里,一下一下为他轻拍着背,“又疼得厉害了?”

    “嗯……又,又来了……”夜染吃力的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然后紧咬住嘴唇,将头顶在了衣锦离的肩窝处。

    “别伤到自己!”衣锦离急忙用纱布卷成一团塞进夜染嘴里,双手轻轻揉着他的肚子,感觉到手下的皮肤硬邦邦的,而且有下坠的趋势,但他很动一下,夜染的身体都会随之不安的扭动。

    “嗯……呃……”虽然咬着纱布,夜染的呻吟声还是从唇边溢了出来,腹中孩子不安的踢打和一阵紧过一阵的收缩让夜染的痛楚变得愈发密集和强烈,他努力的按照之前任医生教的方法调整着呼吸,变换着身体的位置,却发现在阵痛真的来袭时,那些所谓的呼吸法减痛法不过是纸上谈兵没有作用。

    “医生!你,你想想把办法啊!”衣锦离心急如焚的求助着任医生。

    “很抱歉,产子时的疼痛是必不可少的,我也帮不了他。”任医生依然说的平静,“但是产夫可以试试站起来走走,快孩子向下的速度。

    “好!”衣锦离接到圣旨似的种种点头,将浑身湿漉漉的夜染从床上扶起,架着他在房间内走了起来。

    没走两步,夜染的双腿就开始打缠,继而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靠着衣锦离,几乎将重量都压倒了他的身上,伏在他耳边哀求:“锦离……我,走不了了,疼,疼得厉害……”

    似夜染这般隐忍坚强的人,衣锦离什么时候见他这样哀求喊疼过,心中似有一柄利刃划过,转身想将他抱到床上,任医生却仍是没有感情的说:“不要停下,继续走。”

    “继续走,他怎么受得了?!”衣锦离心想,但他知道任医生这么说只是为了帮夜染尽早生下孩子,结束他的苦难,只好温柔的凑到他的耳边说,“阿染,我知道你疼得厉害,但这样能帮孩子快点出生啊,孩子生出来才会不疼你说是不是?”

    “呃……疼……”夜染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仍是靠在他的身上低声呻吟。

    “这样,我们再走二十步,不,再走十步,就十步,然后我们就不走了,好不好?”衣锦离哄孩子似的说。

    夜染微微点头,衣锦离就环着他的腰,带着他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动着。

    “一步,两步……”

    “疼……锦离……好疼……”夜染的声音中带着几乎呜咽,像是只受了伤的小猫,满是汗水的头在衣锦离的身上不安的晃着,像是在寻求一个舒服一些的姿势。

    “我知道,我知道你疼,乖,宝宝生下来就不疼了。”衣锦离轻吻着他的脸,温柔的一遍遍说着。

    衣锦离将夜染抱回床上时,发现了件奇怪的事,夜染的身上已经被汗水浸湿,一片湿凉,他的肚子上的皮肤却是微微泛红,像发烧一般烫手。

    “这,这是怎么回事?”衣锦离惊慌的问。

    “他怀的是朱雀之子,朱雀就是要浴火而生的,这种反应很正常。”任医生平静的解释。

    “朱雀之子……这个孩子,真的继承了我的朱雀神力?”衣锦离的心中涌起一种恐惧,他想到了自己的妈妈、奶奶,想到了他们就是因为生下朱雀之子而再也没有机会看丈夫和孩子一眼。

    “那,那怎么办?阿染他,会不会有事?!”衣锦离慌张起来,“医生,你一定要救救他!我,我可以不要孩子!但是阿染绝对不能有事!”

    “朱雀之子怎么可能说不要就不要呢。”老式的电脑上的波纹平静的起伏着,任医生查得了病情,却查不出衣锦离此时心中的不安和恐惧,依旧只说事实,“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他是冥界的人,体质本就偏阴,受到的影响也能少一些,但是孩子如果长时间在产夫体内还是会给双方造成伤害的,必须尽快让他分娩出来才可以。”

    “那要怎么做?”衣锦离急忙问。

    任医生为夜染做了检查,果然作为男性的他产程十分缓慢,孩子下移的速度也是远远不够。

    “我要为他进行催产。”任医生说着,病床两侧的仪器开始自行运作起来,为夜染注射了催产素。

    衣锦离用枕头将夜染的要不垫高,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双手环着他的身体,在催产素打完后的半个小时里,夜染的挣扎越来越剧烈,双手紧紧攥着床两旁的扶手,头拼命向后仰着,脖子上的青筋凸起,布上一层晶莹的汗珠,无声的显示着夜染此时的痛苦煎熬。

    “啊”

    夜染终于忍不住这非人的折磨,吐出纱布痛叫出声,下腹的疼痛像是海浪一样层层席卷而来,他的叫着未停,又一波剧痛已经袭来。

    “啊”

    “阿染!”衣锦离握住他的双手在唇边不停的吻着,他不知道要如何帮助夜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遭受疼痛的一次次折磨。

    “锦离!锦离……”夜染无助的叫着衣锦离的名字,仿佛这个时候,这是唯一一个能够支撑他坚持下去的动力。

    “我在!阿染我在!”衣锦离用纱布沾了水擦着夜染被咬破的嘴唇上的斑斑血迹,温柔的说,“疼的话就喊出来,别忍着,别伤了自己。”

    衣锦离摸了摸夜染的肚子,肚子呈梨形坚硬的立着,任凭夜染怎么挣扎都甩不掉,温度已经明显的烫手。衣锦离担心的看着仪器上的温度,已经46度了。

    “这样不行。”任医生再次下达命令,“还要再次催产。”

    “还要催产?”衣锦离看着脸上布满泪水和汗水的夜染担心的说,“他已经这么疼了,再催产会不会……”

    “请衣先生帮忙安抚产夫。接下来他会很辛苦。”任医生说完后不等衣锦离回答,又将第二针催产素注射到夜染体内。

    很快的,衣锦离抚在夜染肚子上的手感受到肚子里的收缩更加剧烈。夜染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肆意涌出,他拼命的甩着头,伴着腹中的收缩发出一阵阵高昂的惨叫。

    “阿染!阿染!”看着备受折磨的爱人,衣锦离也不禁流下泪水,他将夜染紧紧抱在怀里,颤抖的安慰着,“加油啊阿染!孩子生下来就不疼了,一定要坚持住。”

    “啊啊好疼!”夜染张大嘴从喉咙深处发出绝望的哀嚎,“锦离……帮我……好疼……”

    清澈的液体从夜染的流出,床边的仪器帮助他分开了双腿。

    “很好,羊水已经破了,现在开始用力。”任医生命令道。

    疼痛变得没有间隙,夜染可以感觉得出腹中那个火球似的孩子正在努力的一点点向下移动。下体撕裂般的疼痛正在一点点扩大蔓延。

    “嗯啊嗯啊”

    “阿染,用力!深呼吸,呼~吸~”

    “锦离!帮我,锦离!”强烈的痛楚击垮了一贯冷静坚强的夜染,他惨叫着抓着衣锦离的手,“我好疼……我生不下他……锦离……我生不下……”

    “一定可以生下的。”衣锦离颤抖却坚定的捧着夜染的脸说,“阿染,相信我,你一定能平安生下我们的孩子。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再用力一点,一点就好。”

    “已经可以看到孩子的头了。继续用力。”任医生这时的话如同久旱后的一场及时雨令两个人精神一震。

    “阿染,听到没有,已经看到头了,宝宝就快要出事了。”衣锦离握着夜染的手鼓励说,“听话,再用力,吸一大口气用力。”

    夜染濒临崩溃的神经也受到了鼓舞,他用力的抬起上身,挤压着孩子向下移动。

    “啊啊”

    “阿染,加油!”

    “出来!快出来!啊锦离帮我!”

    “嗯啊啊!!”

    在一次有一次的哭喊中,一个健康的生命终于呱呱坠地。

    “很健康的女婴。”一起为新生儿做着处理,当机械手在婴儿的小屁股上轻轻一拍,一阵嘹亮的哭声让衣锦离和夜染喜极而泣。

    ☆、第69章 离弦之箭五

    夜染觉得自己很累,这种几乎虚脱的感觉在他成为鬼吏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眼皮好似有千斤重量,不停的向下缀着。

    “孩子,抱过来给我看看。”夜染强打着精神虚弱的说。

    衣锦离小心的将孩子抱到夜染面前:“阿染你看,是个女孩,很漂亮呢。”

    夜染抱过孩子看了半天,倒是没看出哪里漂亮,只是奇怪的问:“她为什么不睁眼睛?”

    “我看看?”衣锦离凑过来一看,孩子的确一直闭着眼睛,他担心的问,“医生,我们的孩子为什么一直闭着眼睛?不会……出了什么问题吧。”

    “这是正常现象。”任医生耐心解答着,“刚刚出生的婴儿因体质的差异睁开眼睛的时间也不同,有的当天就能睁开,有的则需要两三天甚至是一周才能睁开,你们不用担心。”

    “这样……那就好……就……好……”夜染说话的声音渐弱,最后竟一头沉在了衣锦离的肩上。

    “阿染?阿染!”衣锦离惊呼,摇着夜染的肩膀,“阿染你怎么了?别吓唬我啊!”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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