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情深不知处 作者:万里云罗
正文 第1节
情深不知处 作者:万里云罗
第1节
书名:《情深不知处》
作者:万里云罗
文案:
破镜重圆,又甜又虐
李贺从未想过会对一个人如此朝思暮想。
那天已是四月末,很多同学都回家或者去校外过五一假了,校园里的人少了很多。傍晚,李贺约了建筑学院的几个兄弟去踢球,李贺球踢得不错,还是院队的前锋,他虽然不是特别高大,但是踢球爱动脑子,灵活,控球也好,常常能逮到机会射门。那天天气很不错,李贺出宿舍的时候太阳刚落了一半,西边淡红的云一层层地铺在天上。去足球场要路过篮球场,李贺不大打篮球,很少注意球场的情况,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也许命中注定吧,就撇了那么一眼,就这么一眼,却一眼万年。后来哪怕心痛如绞,只要想到这一眼,也能从苦涩的荒漠中挣扎着开出一朵小花来。
那是一个矫健的身影,从自己眼前一晃,一个急停,起跳,投球。暮春的风吹过那人额前的短发,他不在意地随手一抹,剑眉星目,俊美无双。李贺觉得自己的心脏忽然也来个急停,莫名想到奶奶常听的昆剧《红楼梦》里的一句唱词“这个妹妹我见过。”
那日后来也不知道怎么过的,晕晕乎乎地踢完了球,回到宿舍,舍友们也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洗完澡也没心情看书,随意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朦胧间,觉得身体飘飘浮浮的,一双火热的手从小腿处摸了上来,在背上游移,充满了挑逗,下体很快在火热地抚摸中硬挺起来,李贺想转身看看谁这么大胆孟浪,却被一个坚固炙热的怀抱禁锢住,那只粗糙灵活的手不断挑逗着饱胀的分身,李贺只能大口喘着气,高潮来临之际,身体猛地被转过来,在近乎窒息的高潮间,李贺清楚地看到那双明亮如同星光般璀璨的眼,是他?
李贺一下子从梦中醒来,浑身是汗,摸摸身下,果然一片湿滑。李贺猛地向身后倒去,长吁一口气。他高中时就隐隐约约知道了自己的性向,其实李贺人又高又帅,虽然喜欢踢球,但人一点也不粗鲁,阳光健康,文科虽然不行,理科却一直很拔尖,很受女生欢迎。但他对这些一直都提不起兴趣,原本还以为自己平时学业重功课紧,后来无意中和几个同学一起看了av,当天晚上做了个春梦,才大概明白怎么回事,因为梦里的是个男人。那天他大汗淋漓地醒来,再也没睡着,后来又偷偷查了很多资料。不过李贺心眼儿特大,虽然明白了,可生活该怎么还是怎么样,依然和那帮好哥们儿勾肩搭背,也从来不会对他们有什么想法。“也许我只是性冷淡,也许还没遇到那个人。”李贺也常在心里想。
过后的生活还是老样子,李贺去球场的路上依然会经过篮球场,每次路过都会下意识地望一望,看过几次后就自己在心里嘲笑自己:怎么跟个怀春的姑娘似的。其实单从外表来看李贺不仅不gay,外表还特阳刚,一米八三的个字,身材十分挺拔,长期的体育锻炼让他还有八块腹肌,平时也和大部分这个年纪的男孩儿一样,大大咧咧的,喜欢去球场踢完球后和好哥们儿们一起去吃烤串儿喝啤酒,偶尔也陪失恋的兄弟抽抽烟。如果他自己不说,任何人不会把他和同性恋联系起来,所以,对自己进来莫名如怀春少女般的举动,李贺真打心眼儿里觉得别扭,可每次从球场路过,还是忍不住望一望,有时瞅见那人了,也不多做停留,可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那滋味儿,酸。
又这么过了小半个月,这天晚上回到宿舍,同宿舍的哥们大海一下子扑到李贺跟前“贺哥,明天有安排吗?”李贺眼皮一抬:“有啥事儿要我干的,快说!”大海哈巴狗似的围着李贺直转:“是这样的,贺哥,我不是一直追机电学院的一姑娘吗?这姑娘明天社团活动,答应我也可以一起去,可我一人去心里也没底呀,想着贺哥你陪我一块儿。”
“什么社团活动呀”李贺随口问道。
“攀岩。”
“……,”李贺拍拍大海的肩,“听哥一句话啊,这爱攀岩的姑娘咱hold不住,咱去隔壁院儿再找个爱绣花儿的姑娘追,哥帮你一起追。”
“……呜呜!”
谢谢麻袋姑娘,可能我需要去查一下资料,我这个身高的设定全凭自己的印象,记得高中班上几个男生踢球,大概都是一米八五左右,而且,我三个舅舅,一个一米八三,一个一米八七,还有个是忘记了,最矮的就是一米八三的,所以就用了这个身高。现在看来,我们班以前踢球总输,难道是身高问题,哈哈哈。这个我到时候一起来改呀。看到有读者看这么仔细,真的好感动。
第二天两人还是去了,大巴上,大海激动地跟什么似的,又整理了一遍那个硕大的登山包:“矿泉水,毛巾,云南白药,保济丸,果汁,薯片……”李贺看傻子似的无奈地看着大海,当然,他知道等下自己会更傻,因为这个装满了讨好大海心上人的硕大的包会背在他身上,他今天的任务就是像勤务兵一样为大海服务,让好兄弟能轻装上阵。
攀岩的训练基地在城郊往南20公里的地方,其实离学校也不太远,据说很久以前是个军营,十多年前的大裁军后,这个营地也没有了,后来改成了一个大的训练场,除了攀岩,还有些别的项目。李贺他们学校的攀岩队也在这里训练。学校社团活动丰富多彩,尤其重视体育这一块,像攀岩这种听起来挺新鲜的项目,在这所北方的大学已经开展好多年了。不过今天大海女朋友他们参加的是最初级的训练,只是练习一下基本动作,也不需要任何设备。
到了训练场,李贺往人群里一望,:“靠,值了!”李贺心里挺开心的,原来这段时间心心念念的那男的也在。穿着黑色的紧身训练裤,大腿一看就粗壮有力,小腿处腿毛也很浓密,和他那张俊美的脸一点也不相称。这种训练裤都看起来紧,包裹着结实的臀部,那挺翘的屁股……李贺瞬间就硬了,这是种从来没有过的冲动,完全没法估计场合。糟糕的是,他今天早上起床晚了,为了赶上大巴,在宽松的睡觉穿的平角内裤外直接套了条薄薄的运动裤。李贺只好把外套放在身前遮挡一下,可下身还是涨得发疼。
大海看到要追得姑娘已经欢快地扑了过去,如果给他身后装条尾巴估计他能摇得比电风扇还快。李贺只好跟个勤务兵似的背着那个硕大的包跟了过去。“真挫”。他有点儿郁闷,早知道会遇到他,今天一定不答应背这个蠢死了的包。
训练开始后,李贺才知道自己男神叫王瑾洪,是他们这个初级班的助教,看着面嫩,居然高自己一届,机电工程学院的,还是院草,最主要的是,单身!当然,这些资料都是站在李贺旁边的小师妹贡献的,看着周围好几个小师妹两眼放光地望着王瑾洪,就知道这家伙有多受欢迎。
“我眼光果然高。”李贺心里居然涌起一股骄傲感。
开始训练了,李贺和大海这种打酱油的跟在队伍后面慢跑热身,李瑾洪也跟在队伍中段,李贺看着前面这个矫健的背影,眼光不由地往下移,那两瓣屁股肉看起来特别紧致有力,李贺瞬间又硬了。“我真是没救了。”李贺无力地想到。简直跑不下去了,脚步一动,涨得不行的阴茎就在裤子里磨得发疼,李贺只好蹲下,假装揉着小腿,平复一下心中升起的冲动。
“同学,你还好吗?”一道低沉的嗓音在头顶起,李贺只好抬头,原来是李瑾洪,“艹。声音都这么好听。”李贺简直想哭了,他更硬了。
“……”王瑾洪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蹲在地上的师弟怎么突然露出一副要哭的表情,就算抽筋也不会这么痛吧,而且,如果没认错的话,他不是足球队的吗?这是唱哪出?
“……”李贺真的想哭了,“我蹲一下就好了。”这时候他可不敢站起来,一起来不露馅儿?裤子虽然宽松,可是薄呀。
王瑾洪哪知道他心里这些弯弯绕绕,一把把李贺扶起来,李贺总不能硬赖着不起来吧,那更难看,只好扭捏着站起来。他觉得自己脸都要烧起来了,“哎,他八成觉得我变态。”李贺破罐子破摔地偷偷看了一眼自己下身,呜呜~!果然很明显。感觉耳朵都要烧起来了,再看一眼男神,男神好像在笑?在笑?在笑?一笑左边嘴角还有一个很小的小窝。男神不觉得不变态,男神在笑?李贺凌乱了。
李贺慢慢走到休息区,半天才平复自己的情绪。
攀岩的菜鸟门跑了几圈后就被教练召集到一起,来到一处很矮的人工岩壁前,教练简要讲了几个基本动作要领,大家自由分组由助教带着练习了。李贺实在不想再丢人了,只想赖在休息区,可是大海在前面欢快着朝他招着手,示意他把包拿过去,李贺只好提起那硕大的包,继续过去丢人。
走过的的时候,社员们已经三三两两的分散了,有的开始练习,有的再旁边稍微休息。因为是第一节课,所以不用真的攀爬,只用把脚和手放在岩壁正确的位置上摆摆动作,体会一下如何发力,就可以了,助教在一旁纠正一下就可以了。助教当然不止王瑾洪一个人,李贺观察了一下,不敢再往他身边凑,去了另外一组,这组的助教长得十分严肃,满脸青春痘,组员也少,李贺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排在最后一个。他刚把左脚抬上去,右手还没来得及放对位置了,忽然听到身后脚步声响起,就听到自己组助教说:“咦?洪哥,你那组这么快结束了?”
“哪儿能呀,一群丫头,吵得我头疼,来和你换一下。”
“好嘞。”
李贺忽然像被孙悟空施乐定身咒订住了一般,僵硬着手脚,直到一只带着薄茧的火热的手抚上自己。
“右手要抓住上方这块凸起的地方,右腿随着右手的动作同时发力向上登。”王瑾洪的手很快拿开,原来只是指导他动作。李贺正松了口气,忽然屁股一紧,臀尖被人狠狠一握,又立刻松开,充满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好练习,别又硬了,学弟!”
“……”李贺凌乱了。
等李贺终于从凌乱中清醒,他已经坐上了回学校的大巴,裤子口袋里有王瑾洪留给他的卡片,上面写着一串数字,应该是他电话。大海已经成功地坐到了那个女汉子旁边,只剩下他拿着卡片发呆。
事情这么发展,完全是李贺想不到的,虽然李贺在这之前从来没有动过心,也没谈过恋爱,但是他也不傻,知道这个圈子有多乱,也知道这个圈子的人大多追求单纯的肉体欢愉,因为社会的不认同不接受,和对未来的迷茫绝望,很多同性恋更放纵自己的肉欲的享受,只求今朝有酒今朝醉,李贺知道也从不涉足,甚至连好奇都很少,他心中怀有一些期待,觉得自己能遇到一个让他愿意付出一切白头到老的那个人。现在忽然这么莫名动心动情了,而那个人,李贺摇摇头,从刚才那手段看来,一定是经验老道了。哎,管他呢,一切随心吧。掏出手机,开始发起了短信。
“洪哥,我今晚有点儿事,等下社团活动表你帮我填一下,我先走啦。”
“没事儿,你走吧,剩下我来。”王瑾洪随意挥了下手。想到刚才那个小子,不禁心里一乐。第一次见到那个男孩子是在一年前,学校足球比赛,这个羡慕他不行,肯定是不上场的,拉壮丁去现场搬水抬凳子顺带伺候裁判。那天的比赛正好是自己院和材料工程学院,男个男孩子是材料工程学院的前锋,女生的尖叫简直快要把草皮都掀翻了,到处都在喊:“李贺!李贺!!”这样的狂热让自己也注意到了他。小麦色的皮肤,奔跑中隆起的肌肉,专注的神情,俊朗的五官。不知道这样的人张开双腿在自己身下被操起来是什么滋味儿,王瑾洪心里痒痒的。后来,因为比赛,又接触了几次,当然,是间接接触,知道了这个男孩子小自己一届,虽然没有女朋友,但是看起来很直。王瑾洪对直男从不感兴趣。在床上就图个爽,他才不愿去照顾直男的玻璃心。
王瑾洪是个gay,还是个特别爱享乐的纯一,性与旺盛,床上稍微有点儿粗鲁,其实他这张脸挺有欺骗性的,很多小零都以为他温柔体贴,一上了床才知道是头猛兽,一遍喊爽一边哭。不是说他是故意的,而是真狠难控制,也不太想去控制,他身体素质好,持久性又强,一般小零还真吃不消,就一直琢磨着找个爷们儿点的小零,可是爷们儿的都是一呀。所以只好继续和这些花儿一样的小零们厮混着。遇到李贺这样合心合意的,说真的,心里真是痒痒的,但是他可没心思去勾搭直男,一来二去就淡了这份心思,没想到今天又撞上了,而且,看样子,这家伙还是弯的,很有可能暗恋自己。一碰就硬的家伙真可爱!忍不住调戏了一把,还把电话号码给了出去。
正想着呢,手机振动了一下,难道是他?这么快?
“我是李贺,师兄好,这是我的手机号码。”王瑾洪简直被逗乐了,真纯。
“今晚七点,西门小天鹅,师兄请你吃火锅。”发送完毕,王瑾洪吹着口哨继续收拾着东西。
小天鹅是学校门口的一家自助火锅店,价格虽然不便宜,但是装修不错,味道好,啤酒任喝,挺受学生们欢迎的。李贺也常和同学们去,尤其喜欢那里的麻辣锅底,够味儿。但今天走到店门口的李贺却没有了往日要吃垮店家的豪情了。怎么说呢?挺忐忑的,还有点儿害羞,李贺自己在心里把自己鄙视了七八十遍以后终于鼓足勇气走了进去。
王瑾洪先到了一会儿,已经点好锅底开了瓶啤酒,拿了点儿菜正烫着呢,一抬头,看见李贺从外面走过来。“哎呀,这个弟弟真合胃口。”李贺今天下午过来前专门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其实男人也没啥好打扮的,他也不是讲究的人,就随意穿了见白t,穿了条普通牛仔裤。但他身材好,又常踢球,肌肉线条十分饱满,皮肤也是健康的小麦色,五官和王瑾洪比起来虽然不是很突出,也绝对是英气俊朗,整个人看起来犹如雨后的春竹般挺拔精神。和他一比,平时和自己鬼混的小零们都被秒成了渣。这样才真够味儿。王瑾洪已经对今天晚上充满期待了。
李贺坐在王瑾洪对面,“洪师兄…”
王瑾洪看到这么个充满男子汉气息的男孩子又露出有点点害羞的表情忍不住想笑了,连忙掩饰性的咳嗽了一声,“叫我名字,或者洪哥吧,大家都这么喊,我也叫你全名,李贺吧。”
李贺没想到这么快就和心里的男神勾搭上,他也是个心特大的人,稍微扭捏了一下就释然了,管他怎么回事,反正随缘吧。
“嗯…洪哥,你是攀岩队的?”李贺问道。
“不是的,我也是打酱油的,以前大一参加过半年社团活动,后来我们专业课紧平时还要练篮球,就没去了,今天也是赶巧了,去帮忙的。”王瑾洪看着李贺笑着说,“我知道你是你们院足球队的。”
“咦……”难道男神也暗恋我?李贺瞎想着。
“去年校足球赛,你们大败我们院,3比1,你进了两个球。”
“嘿嘿。”李贺心里挺乐的,这可是他挺自豪的一场比赛,“那场比赛我记得,那天我状态好。不过你们院也很不错,就是阵型有点儿保守,就一个前锋,回防起来倒是快,进攻就不太得劲儿呀。”
王瑾洪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孩子,他自信,有活力,纯真,阳光。真好。
“我平时打篮球多一些,是我们院队的,你有兴趣也可以过来,我们练练。”王瑾洪涮了一筷子羊肉放到李贺前面的碗里。
“洪哥你不吃辣吗?怎么点了个清汤锅底呀,这家麻辣的锅底特别好吃。”李贺推荐道。
“我吃辣,今天陪着你吃点儿清淡的。”
“为啥呀,我挺能吃辣的呀。”李贺疑惑道。
王瑾洪没有回答他,只是定定地看着他暧昧地笑了一下。李贺觉得这笑里带着一团火,把他整个人围住了,而桌子底下,一只比这团火更热的手抚上了他的腿。
李贺觉得自己轰一下被烧了起来。这么快?
李贺打开浴室喷头,“这就要上床了吗?,会不会太快了?”李贺心里疑惑着,热水流过滚烫的肌肤。可是身体是诚实的,那么渴望……半小时前,李贺和王瑾洪吃完后走出店外。初夏了,这两天温度一直在升高,又刚吃了火锅,两人都有点汗淋淋的。李贺正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又是犹豫又是激动的,“要不要去我公寓?”王瑾洪问。李贺一抬头,就看到王瑾洪嘴角的小笑窝。
“好呀。”他在心里默默地想,去,当然去。刀山火海也要去。
王瑾洪是个富三代,从爷爷辈儿就在海外经商,还娶了个德国贵族后裔做老婆,也就是王瑾洪奶奶,虽然王瑾洪从外表上看就是一纯正东方人,但仔细瞧,他的眉高目深,眼睛在阳光下看也带点儿琥珀色。到了王瑾洪爸爸伯伯这一辈,他们看准祖国大陆的良好环境和巨大的发展机会,几十年前就带回大量资金投在在运输和房地产这两块,取得了巨大的回报。王瑾洪刚来这城市读书时,就买了一套离学校不远的高级公寓,用的奶奶给他的家族基金。他虽然出生富贵,但从来不拘小节,平时还是住学校,周末才偶尔会回来住一下。房子有钟点工打理,随时进去生活用品都是准备好的,倒也方便。王瑾洪常去酒吧,有看得上眼的就去酒店419,这倒是头一回带人回公寓。也不知怎么了。可能李贺这个男孩子太合心意了,又帅又纯,要叼回家慢慢李贺洗完了澡,打开了浴室的门。卧室的大灯已经关上了,只有床边的台灯亮着,王瑾洪打着赤膊,靠在床头拿笔电打游戏。李贺假装镇定地来到床边,坐在王瑾洪旁边,“打什么游戏呀?我也看看?”
王瑾洪却把笔电一合,放到床头柜上,看着李贺笑着说:“你在我旁边,还打什么游戏呀,当然要做点更有意思的事情。”
灯光下,两人的面孔都朦胧着,王瑾洪看向李贺的眼光也似乎带着柔情,李贺只觉得自己又要烧起来了。王瑾洪摸上了李贺的脸,微微一用力,李贺就靠了过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呢,微凉的嘴唇就压了下来,嘴唇是凉的,吻却是火热的。李贺的嘴唇有点肉肉的性感,王瑾洪含住他嘴角反复摩擦,当有力的舌头推进李贺口腔时,李贺还做梦般的半睁着眼,但很快就沉沦其中。
那天以后,李贺一个多星期没能上场踢球,没办法,爱人太凶猛!李贺躺在足球场的草坪上,嘴里叼着一根草,又甜蜜又无奈地看着队员们练习任意球。手机振动了一下,“今先下午有比赛,东区球场,来看吗?”是王瑾洪的短信。“来。”李贺马上回复。
可惜那天十分不巧,李贺临时被辅导员抓到办公室搬新到的一批实验器材,等他匆匆赶到的时候,比赛已经结束了。球场上的观众大部分已经走了,场边还有几个队员不知是在讨论刚才的比赛还是在收拾东西。王瑾洪也站在场边,好像和谁在说什么话。当时李贺正在转角,没注意看,走了两步才看到和他说话的是一个高瘦的男孩子,十分白净,穿着浅绿的衬衣,米色的休闲裤,就像现在很多女生喜欢的那种韩国花样男孩儿。只是这男的脸色不太好,似乎很生气,眉头都皱着。李贺也不知道该不该过去。正巧王瑾洪看到了他,朝他挥了挥手。李贺连忙大步跨过几个看台的凳子走了,过去。正好听见王瑾洪对那男孩儿说:“就这样吧,我有空再去。”说完就转身往李贺这边来了。李贺走到跟前才感受到那个男孩儿的敌意,一开始觉得莫名其妙,转身时余光撇到那个男孩子对王瑾洪的恋恋不舍,才忽然明白过来了。
王瑾洪去球场西边的浴室随意冲洗了一下就和李贺开车回了公寓。上次李贺和王瑾洪轰轰烈烈做了一场,在公寓呆了整整两天。李贺二十年来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动情动欲,哪怕后边儿疼得不行,也愿意和王瑾洪厮磨在一起。其实除了上床,他俩还挺有话聊的,两人都是喜欢体育的人,一起听听摇滚,一起看看球赛,就像相处多年的兄弟的一样舒服自在。王瑾洪也是一样,他十七岁开荤到现在,好几年了,就没遇到过李贺这么合意的,身材好身体棒不叫疼不喊累。
公寓还是两人走的时候的样子,王瑾洪现在只让钟点工定期过来把冰箱塞满,没有再让她进屋打扫了。上个星期晚上两人做过后,李贺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虽然还有点儿发烧,但他也不用王瑾洪伺候,自己慢慢走去厨房,弄了点粥,两人吃了。王瑾洪其实没吃饱,下面没吃饱,又想贴着李贺来一场,只是李贺还发着烧,后面也肿得厉害,最后只好用手弄了一场。弄完后李贺又沉沉睡去,王瑾洪给李贺留了张纸条,就出去了。
六点多钟王瑾洪回到公寓,客厅没人,厨房倒有动静。轻轻走过去,从来少有人使用的厨房此时充满了烟火气,灶台红红绿绿的菜准备了好几盘,紫砂瓦罐里煮着汤,汩汩地冒着热气,李贺在橘黄的灯光下回头:“洪哥?回来啦,去客厅等一下吧,我炒菜很快的。”
李贺在厨房里继续忙碌着,下午睡醒了已经四点多了,身后虽然还疼着,精神却已经恢复了,看了床头的字条知道王瑾洪一会儿就回来。去客厅晃看一圈,看了看冰箱里钟点工准备的东西,等下懒得出去吃,不如自己动手吧。李贺虽然家境富裕,但小时候父母创业阶段一直跟着奶奶过,老人家是一所大学的化学教授,对他严爱有度,所以李贺在打理自己的生活上挺不错的,后来回了父母身边,每年寒暑假保姆王奶奶回老家看孙子时也都是自己做饭,所以他的手艺比起其他年轻小伙子来是很不错的。
四菜一汤很快端了上来,都是普通的家常菜。王瑾洪夹了一筷子牛肉,尝了尝,味道居然不错。对于吃的,他虽然也不挑,但李贺手艺这么好,还是挺让他惊喜的。长得帅,身材好,不矫情,居然还会做饭,简直捡到宝了。心里高兴,脸上就显了出来。
“洪哥,我手艺就好成这样,看你乐的。”李贺也觉得挺高兴的。
“嗯,别骄傲,要在厨房和床上的技术都要精益求精。”王瑾洪故意逗他。
“咳咳……”
……李贺从上周的回忆中醒过来过来,两个大男人吃了在楼下餐厅打包的饭菜,不一会儿就吃完了,一块儿收拾了一下,天已经全黑了。
王瑾洪拿着衣服在浴室门口故意逗李贺“我去冲了澡。要不要一起来?”还在沙发上装作认真看电视的李贺果然不负所望地又脸红了。
夜里,由于考虑到李贺同学才开苞,王瑾洪十分体贴地只做了两次,收拾好床铺两人都满足地再次躺下。
“我们院下星期去广州见习。”王瑾洪情事后的嗓音越发低沉性感,听得李贺耳朵和心里都一阵酥麻,“大概一个多月的时间。”
说实话,两人刚好上没几天,李贺心里挺舍不得的,但他不想像个小姑娘似的黏黏糊糊。
“嗯……”李贺心里其实挺多话想说,他想抱怨,怎么去那么久;他想提醒王瑾洪记得给他打电话发微信;他想告诉王瑾洪要照顾好自己,但是最后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今天王瑾洪打了球赛,又来了两场激烈的情事,翻身就沉沉睡去。公寓在顶楼,他们并没有关窗帘,月光隐约透了进来,李贺侧过身,静静地望着月光中沉睡的年轻的爱人。也许他们的感情并没有深到可以用这个词,但是李贺心里仍然愿意这么称呼他他。王瑾洪是个不错的恋人,外表就不说了,性格爽朗,幽默有趣,对同学也很有义气,有担当。李贺就亲眼见到他深夜把喝醉的同学们一个个安全送到宿舍。学业上也十分认真上进,虽然平时爱玩爱打球,但是专业课从不放松,专业成绩也是出类拔萃。只是在感情上,李贺无奈地笑笑,伸手轻轻地摸了摸爱人的唇角,自言自语:“薄唇的人都薄情,你是吗?”
王瑾洪去见习已经四个星期了,他是个做事情极为专注的人,见习中要学习的东西很多,刚开始的一个星期两人还常常通个电话,后来李贺再打过去,王瑾洪不是在赶见习报告,就是和同学在实验室参观。渐渐的,电话越来越少。
这天,下午忽然下起了暴雨,一时间雨下得铺天盖地,李贺从教学楼出来就知道今天的球肯定是踢不成了,拿出手机给王瑾洪打了个电话,电话通了,没有人接。最近总是这样,可能太忙了。李贺失望地把电话往书包里塞,还没放进去了,电话就响了,一看,是隔壁宿舍李天越打过来的。
“贺子,今天张超生日,鸿禧请客,别忘了呀。”李天越在电话那头嚷嚷着。
“好的,我放了东西就来。”李贺一拍自己脑袋,还真忘记了。
李贺赶到鸿禧的时候,李天越他们已经喝上了。鸿禧学校附近一家挺高档的娱乐中心,有酒吧,餐厅,ktv,洗浴中心,都挺正规的,消费也高,一般同学过生日不来这儿,不过张超是个富二代,还是个很高调的富二代,不过是个很高调却一点儿也不让人讨厌的富二代,他很有人缘,和同学还有老师都处得很好,因为今天人来得不少。李贺刚才赶着去买了块运动手表,赶过来的时候饭已经吃完了,大家都在酒吧喝酒呢。
李贺一进场,就有同学朝他远远地打着招呼,正好是周末,酒吧人也挺多的,李贺挤过去,把礼物递给了他,还故意双手抱拳:“祝英俊潇洒的张超同学,永远那么帅,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大家听了都乐了,举起酒杯:“超子,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大家嗨了起来,酒一杯接一杯地满上了。
李贺是北方人,也挺能喝的,想着明天反正也没课,加上这两个星期,他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多少也有些不痛快,不知不觉也喝得多了些。
虽然喝得不少,李贺敏锐地觉得有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酒吧人多,也不知道是谁,后来又喝了两杯,回头才发现身边坐了个男孩儿,挺俊的,穿得很潮。猛一看有点儿眼熟,再一回忆,这不是上次和王瑾洪说话的那个男孩子?
“李贺,是吧?你挺厉害的呀,洪哥都一两个月没去蓝鸟了。”那个男孩子摇了摇自己的酒杯。
李贺喝得有点儿头晕,他本来想告诉这个男孩儿,王瑾洪去广州见习了,但他最后只是看了这个美少年一眼,什么都没说。
“洪哥两年前第一次来蓝鸟。”男孩自顾自的说着:“他虽然年轻,但长得好,性格又大气,无论是一还是零,都愿意和他来一炮。……我也是。”男孩儿接着说,“一开始我和洪哥也不熟,我那时候刚职高毕业,在酒吧调酒,他坐在吧台的时候我们俩会聊两句。但是他不太喜欢我这样的,我发现他喜欢健壮点儿的。”那男孩儿撇了一眼李贺,嫉妒地说:“就像你这样的。““……”李贺。“后来,酒吧那片儿有个混黑社会的想泡我,我不愿意。有一天下班晚,回家的时候被人堵在巷子里,那时我都要绝望了。忽然看到洪哥从巷子口路过。我拼了命喊了几声,本来也不抱什么希望的,毕竟没人愿意蹚这样的浑水。但是洪哥听到我喊了,就在巷子口停了下来,看了看情况,抄起路边的一条棍子就直接冲了进来。洪哥身手好,对方也只有两个人,很快就把他们打趴下了。”
李贺握杯子的手紧了紧,没想到那家伙还当过英雄救美的英雄呢,没等他再调侃两句,那男孩子喝了一口酒,又接着说:“后来洪哥也不知道怎么找到了对方老大,居然让对方罢了手,我那时已经不仅是对洪哥有好感了。后来,有天两人都喝了酒,气氛也好,就做了。但洪哥并没有把我当男朋友,他从没有固定的男朋友,这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很正常。但上次我来学校找洪哥的时候,他说最近都不出来玩了……”
“你喝多了。”李贺轻轻地拍了拍男孩子的肩,转身去同学那儿了。
一群人闹闹哄哄地玩到了深夜,土豪寿星直接开了房间给他们休息。第二天睡醒了后,李贺一看手机,没电了。充上电洗了澡,再来开机,手机就跟小马达似的振动个不停。
【打你电话不接,在哪儿呢?】是王瑾洪的短信【见习结束,我回公寓了,你来吗】
【忙啥呢?宿舍电话也没人接?】
……
【困死了,睡了。】
……李贺看着好几通未接来电和好几条短信,一定是昨天酒吧太吵内听到,后来又没有电了。李贺回头看看还睡得正香的李天越,轻手轻脚地收拾了一下,也没回宿舍,直接打车去了王瑾洪公寓。
按了门铃,门后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李贺心里咚咚地打鼓的一样,特别急切。就隔着一扇门了,反而比这一个月想而不得的任何一天更加激动,难以按捺。
门一开,李贺就往里一冲,那个熟悉的身影就在眼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抱住。王瑾洪稍微楞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弟弟今天这么热情如火,心里也甜甜的。李贺抱了好一会儿,自个儿也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再感受了一下怀中结实温暖的身躯,慢慢抬起头:“洪哥,你黑了,也瘦了。李贺心疼道。
“嗯……南边儿挺热的,有很潮湿,吃的东西也不太习惯。”王瑾洪揽着李贺的肩膀往沙发上走。
“来,给我瞧瞧,你小子是不是趁我不在吃好的长胖了呀?”说完手就不老实地伸进李贺衣服里,在他结实的腹肌上游移。李贺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可以敏感成这样,王瑾洪的手到哪儿,哪儿就跟着了火似的,身体和脑子都迷糊成一团,只有一个地方硬得要涨破一般。他急切地扯掉王瑾洪身上的衣服,双手抚摸上去,王瑾洪身材很好,肩宽窄臀,完美的倒三,角,八块腹肌和自己不相上下。王瑾洪祖母是德国人,他外表完全看不出来,但体毛浓密,腹部肚脐下都是深棕色毛发,没入睡裤,睡裤下早已搭起了帐篷,尺寸巨大。李贺扯下睡裤,一把握住那根有硬又烫的性器,那物青筋环绕龟肉涨得通红,马眼处已经渗出一些前液。李贺用拇指搓了搓,“西方人的尺寸。李贺本来也不是在床上矜持的人,一个月的思念更让他今天十分热情。
“小色鬼,你喜不喜欢?嗯?喜不喜欢?”王瑾洪一遍使劲舔弄着李贺胸前两点,一遍在他耳边吹着气问。
两人都素了一个月了,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都有些难耐,急吼吼地做了扩张,王瑾洪就匆匆顶了进来。李贺本来也还没习惯用那处欢爱,又一个月没用过,再加上王瑾洪那处实在粗大,龟头刚一进去便有些受不了,疼得直哆嗦,又舍不得不做,咬着牙一边拼命忍者,一边努力放松,眼角还流下生理性眼泪,红着眼小声叫着:“洪哥……”
王瑾洪床事上一向狂野,哪里受得了李贺这个样子,只觉得身下的小穴又紧又热,吸得自己灵魂都要飞了起来,也不管李贺受不受得了,一插到底。李贺被捅得三魂掉了两魂,只得微张着最,拼命深呼吸,过了好一阵才缓过来,王瑾洪慢慢抽送着,李贺痛中才又慢慢升出一阵酥麻。王瑾洪见李贺渐渐得趣,立刻大操大干起来,一时间,客厅只听见一片让人心跳脸红的肉体撞击声,伴着两人低沉的呻吟……从那天起,或者说从王瑾洪顺着自己的心意起,两人小别胜新婚,只要时间凑得上,两人就呆在一起,上图书馆,看对方训练,周末会一起回公寓,做饭,听音乐,看球赛,再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这些,李贺也感觉到两人的关系和从前不一样了,两个人都投入的感情是那么甜蜜,炽热,让人无法自拔。他一天比一天更喜欢王瑾洪。而这种喜欢也让他在床上更投入,更放得开,简直让王瑾洪销魂蚀骨。有时两人性质来时,做做停停,可以一直从深夜厮混到天亮。
有一次两人醒来,已经下午了,李贺觉得自己一觉睡醒,腰还是软的,赤条条地摊在床上直哼哼:“洪哥,你等会儿下楼买菜的时候去药店吗?”
王瑾洪吓一跳,以为自己动作激烈伤了李贺:“受伤了吗?快给我看看。”
李贺往床中央一滚,这才懒洋洋地说:“你等下去买两条虎鞭,晚上炖了,咱俩一人一条。再这样下去,我怕肾亏。”
王瑾洪知道自己被耍了,也笑了:“滚你的,你小子才亏,哥哥我一夜七次,龙精虎猛。”
话虽这样说,但从那后王瑾洪也收敛了些,但两人血气方刚,再怎么收敛,日子过得也是没羞没臊。
转眼到了七月中,经过和期末的一番搏斗,放暑假了。这一年由于春节原因,3月份才开学,所以放假都比往年晚。往年放假,王瑾洪都会回德国看望爷爷,并在家族公司实习。过完这个暑假,他就大四了,按计划,他应该暑假回去实习并开始申请德国的学校继续深造,他所学的专业在德国会有更好的学习环境。而且他们家公司总部在德国,这样也方便。但现在,他不急着回去了。
当李贺问起他暑假计划时,王瑾洪退出游戏界面,转过身,笑着问:“你希望我暑假在哪里,这可是我最后一个暑假哦。”
“洪哥,我们去旅游好不好?我们敦煌那边儿。”李贺建议道。他没有告诉王瑾洪,很小的时候,他梦中偶尔会出现一些场景,大漠,白塔,石窟……不知道为什么,他知道那是敦煌,但又不是现在的敦煌。其实梦得不多,印象却深刻,所以此刻一出口就说了出来。
“你说哪里就是哪里。”王瑾洪一边笑着说,一边把手放在李贺结实的屁股上使劲儿揉着……
参考了一些网友攻略,两人决定先去西宁,看一看青海湖,虽然已经过了油菜花开放的季节,但夏天的高原明珠仍然值得一去。再从青海湖出发往西走,过张掖,到敦煌。一路下来大概十来天。两人说走就走,各自给家里打过招呼就上路了。
到达西宁后,两人直接入住了西宁国际青年旅馆,这家旅馆在西宁名气挺大,是很多驴友的第一选择,在这里相约包车也很方便。当然,以王,李两人的家庭条件他们当然可以选择更豪华的酒店,但是李贺以前对出去旅游不太感兴趣,出去的次数不多,即使旅游,也是陪着家人,报了团的那种传统游。这次跟心上人一起出来,自己订路线自助游,觉得什么都很新奇,他想尝试一下住青年旅馆和拼车这种在学生中更主流的出游方式。王瑾洪明白自己的心意后,对李贺一天比一天更加喜爱,见男友兴致勃勃,当然愿意依着他。
到了西宁,吃牛羊肉是必须的,两人懒得走远,幸好青旅旁边就有一家口碑不错的烧烤店,两人也饿了,点了几个烤羊排,又来了几十串羊肉串,开了啤酒,大吃起来。李贺特别喜欢羊肉串,吃了好几十串还不过瘾,还想再来呢,王瑾洪怕他吃撑了夜里难受,“行了,行了,来日方长。别向上次吃火锅一样,回去了又胃疼。”李贺不好意思地笑了,想起前几天他们又去了一次小天鹅自助火锅城,那天他很开心,不知不觉吃多了,回去撑得难受,王瑾洪给他揉着肚子,揉了半宿。这事情说起来还真有点丢脸,但回想起来又有点儿甜。
两人很快吃完了回到旅馆。由于是旺季,他们只订到了男生四人间。其实在国外,青旅的房间是男女混住的,但在国内,大部分还是结合了国庆,分了男女。两人回去的时候另外两个男孩子也回房间了,正巧也是今天到,路线计划也差不错,而且他们联系了包车的司机,正准备找人一起拼车呢!于是大家说好,第二天一起出发,先去青海湖。
去青海湖的时候天气不太好,下着小雨,风也特别大,没看到网上那种醉人的美景,那两个上海来得男孩子挺失望地,李贺倒无所谓。出来玩,风景再美也比不过身边人一笑。这次旅游,他特别开心,就像期盼了好久好久的一件事终于要完成了一样。但其实他并不是特喜欢旅游的,他把这种心态归结为有王瑾洪在他身边。
第二天,他们到了张掖市,司机说附近有个白马塔,还挺出名的,问他们去不去?这个地方并不热门,至少李贺从来没有听说过,可他一听到白马塔这三个字,不知道为什么,脑子忽然一空,然后有好多幅画面像看电影一样冲向他的脑子:穿着铁甲的古代军队,停在村落外大红的迎亲队伍,铺天盖地飞射而来的羽箭,还有鲜红的血……李贺心中剧痛,脚下一软,竞跪倒在地。
“李贺~~~!”王瑾洪大惊失色。刚才,当他听到白马塔时,心中也是一阵莫名钝痛,正皱了一下眉头,没想到李贺忽然脸色惨白,正准备问他怎么了,李贺却忽然倒下了。
李贺跪倒在地,王瑾洪连忙扶住他,一摸到王瑾洪温柔颤抖的手,李贺脑中景象犹如潮水般退去,心中剧痛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李贺,贺子,你怎么啦?”李贺摸着胸口,想着刚才那种感觉完全无法解释,而且这时候又没什么了,只能开着玩笑:“洪哥,我可能高反了。”
王瑾洪又担心又好笑,无奈地拍了拍李贺的头:“没事吧,刚才吓死我了。”李贺站起来晃了晃脑袋,确实觉得没事。两个上海学生和司机也关切地说:“可能是累了,坐了那么久的车。先休息吧,明天早上再出发。”确定好第二天的行程后,大家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张掖市不大,和繁华的大都市相比,他的夏夜显得十分凉爽宁静。李贺他们这次开的是大床房,司机和那两个男孩子估计看出来什么了,不过出门在外,彼此以后天涯海角也不会再见,心里有什么表面都不会说,大家相处还是很融洽。
李贺洗完澡后就躺床上休息了,王瑾洪从身后搂着他:“宝贝儿,刚才吓死我了!”李贺第一次被王瑾洪称为宝贝儿,心里怪不好意思的,又偷偷地甜得不得了。
“没事儿,就是累着了。”李贺回想王瑾洪那微微颤抖的手,有些过意不去。
“那好好休息吧。”说完王瑾洪就关了灯。
夜晚十分宁静,李贺很快就沉沉睡去。只是他迷迷糊糊间,好像来到一处房子,那房间像古装电视剧里一样,古色古香的,昏黄的烛光下,成堆的竹简堆在紫檀书案上,一个束着玉冠的少年坐在案前读书。忽然窗外有人轻轻一扣,随即有人翻窗而入。也是十七八岁的年级,模样却特别俊俏,长眉入鬓,双目含情,如果是个女子,定是倾国倾城。他进来后十分随意,直走到榻边,半躺下去,咬了一串葡萄吃着,一吃还一边笑眯眯地望向书案后的人。
“哼,还是长安无数少女的春闺梦中人呢,要是她们知道,玉面小将军的真实面貌,不知道有多失望。”那玉冠少年讥讽道。
“七王爷,我可是成天待在军营,是个莽夫呢,天生就是这样,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小将军又咬了一颗葡萄。
“好了,少谦~~~~!我这一去三个多月,一回来就过来看你,你就知道啰嗦这些有的没的。”那少年将军痞得不成样子,说话还带着几分撒娇。被称为少谦的人走到榻前,拿起一颗葡萄,剥了皮,递了过去:“痞子!”这才抬眼看细细看过眼前的人。
烛光并不明亮,眼前这人黑了,也瘦了,还是那么俊美,却更壮实了,他已经快要长成他父亲卫国候那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少年将军也不用手接过葡萄,只是凑近了轻轻含住。少谦只觉得一阵温热湿滑,原来手指被轻轻含住,细细舔弄。
“你……”少谦连忙把手往身后缩,却哪敌得过少年将军的力气。其实本朝马上得天下,他平日也是半日习文半日习武,身体十分强壮,只是此时却全身无力。温柔的嘴唇已经凑了过来,那甜腻的葡萄在两人唇齿间滚动……李贺看着他们,竟也觉得全身发热,使劲一挣,却从梦中醒来,窗外天色已明,回头一看,难怪那么热,原来王瑾洪搂住自己,睡了整晚。
第二天一早,四人包车前往白塔村。白塔村在张掖市郊两公里处,并不远。但村里古巷纵横,老树深井,并不像很多现代化农村一样显得十分摩登,反而十分宁静,安详。白塔就在村子东边,这白塔据说建于先秦时期,先秦大将吕光和姜飞带鸠摩罗什东归传经,途径此处,大师梦中有一白马说自己使命已达,醒来后,自己所乘白马果然已逝,遂建白塔。后白塔经历代修缮,早已不是先秦模样,只是微风佛来,塔铃阵阵,依然古意盎然。
李贺自从昨天脑子突然出现一些奇怪的画面,又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有点期待自己看到白塔后会不会有什么“神迹”出现,当然,他也觉得自己够扯的。果然,他看到白塔后,白塔还是白塔,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画面再在脑子里出现。也许昨天真的只是太累了,李贺想。
王瑾洪看见自己身边的李贺对着白塔摇头晃脑的,感觉十分搞笑。拍拍男朋友的脑袋:“你这两天走火入魔啦?练啥功呢?”李贺不好意思的笑笑。回身带那两个上海学生合影去了。
王瑾洪眼神特别好,看到白塔往南的地方,靠山边有一排十分有年代的房子,便问身边的司机,司机是五十来岁的大叔,说:“哦,是个很小的私人博物馆,展几件祖传的东西,据说是一位西汉将军的生前之物,谁知道呢。你们可以去看看。哦,听说那西汉将军的墓地也在不远的山上,不过年代太久,也没什么东西可看的,就剩一块碑啦!”王瑾洪并不是个很好奇的人,但他觉得白塔南边对他有种神奇的吸引力,他看了正在玩自拍玩得不亦乐乎的李贺,大喊:“贺子,我们去那儿看看!”上海学生对那小得可怜的私人博物馆不感兴趣,提出去村里走走,于是大家约好一个小时后白塔下汇合。
正是清晨,村里本就人少,这个时候不是下田干活就是在家忙于家务,村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两人出门在外,也不避讳他人。步行没多久,就来到那座私人博物馆外,原来是个院子,院内种着一颗银杏,异常粗壮,不知道有多少年了。院子门边挂着木牌,白底黑字:西汉博物馆。两人看来了看牌子相视一笑,这么一块巴掌大地方,还取这么大一名字,也不知这主人怎么想的。
迈步入内,只见一排青瓦土墙的平方,很有些旧,也没有特色。一个青年男人听到声音迎了出来。这青年穿得倒十分平常,一件白色汗衫灰色裤子,只是手上叮叮当当带了许多五颜六色的串珠,还染了一脑袋黄毛,跟个摆地摊似的。见到有人来参观,马上堆起满脸笑容:“欢迎欢迎,这边请。”说着把王瑾洪他们引到左边的屋子。屋子由于窗户小,又朝北,光线不大好,那青年开了灯,俩人才看清屋子里的摆设。
屋子里墙壁可能是近来粉刷过,显得十分干净,靠墙放着几个玻璃柜,里面摆着几件或真或假的“文物”。李贺和王瑾洪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三个字“不靠谱”。
青年男子走到他们跟前:“我说亲爱的游客朋友,欢迎来到白塔村西汉博物馆,下面你们将看到的是我们家族已经传了两千多年的祖传西汉的文物。这些文物来历可大呢。白塔村后有一座将军墓,这些东西都是他的呢!”
李贺往玻璃柜走了两步准备调侃两句,这时他一眼望到柜子里一块玉佩,那玉佩并不完整,上面还布满红褐色的沁,李贺忽然心中大恸,昨天的那种感觉又再次袭来,几乎让他喘不过气。王瑾洪这次站在李贺身边,见他脸色突然发白,冷汗都流了下来,大惊失色,也顾不上外人在,抱住李贺:“宝贝儿,你怎么啦?别吓我,宝贝儿!”
说来奇怪,李贺正难受得心都要裂了,被王瑾洪使劲一抱,觉得自己靠入一个坚实的怀抱,那温热的气息立刻裹住他,刚才的不适潮水般退去。
“我没事了,别担心,洪哥!”李贺知道自己刚才一定把王瑾洪吓坏了,稍微好点儿后,反过来安慰他,王瑾洪用手抹着李贺汗湿的额头,刚才真的吓着他了,心中想着这次回北京,一定要押着李贺去医院做一番检查。
“我们回去好不好,这屋子可能不通风。”王瑾洪想拉着李贺出去。
“不,洪哥,我想看看。”李贺执意往里面走,王瑾洪只得牵着他的手走进了玻璃柜。留下那个黄发村民目瞪口呆。
柜子里是块玉佩,那玉佩并不完整,由于年代久远,还有红褐色的沁,但依稀能看到当年的精美,在昏暗的室内,透着温润莹白的光。李贺不自觉地把手伸向柜子里。
“哎呀,我说这位小哥,眼看手勿动呀,这可是文物,文物呀!”黄发青年一下窜了出来。李瑾洪都要被气笑了,正要嘲笑两句呢,却看到李贺跟没听到那村民说话一样,又把手伸向旁边的柜子,手指轻轻地在柜面的玻璃上摩挲,王瑾洪抬眼望去,是一个快要锈烂了的圆筒,并不是很大,黑褐色的锈迹看了让人心里有些压抑,不禁问道:“这是……?
“这是护腕,古代骑军的护腕。”李贺忽然开口,眼光却直直地落在这护腕上。
“哎,你们大城市来得真有文化呀,这就是护腕,这可都是西汉那位将军的生前之物呀。”那村民说着,手指向屋子右边的一个柜子,“那里面还有将军生前用过的武器,生前吃过的碗……”
王瑾洪心里直翻白眼,还碗呢?这都两千多年了,还不给烂没了?黄发村民还在那里喋喋不休:“你们可别不信,当年西汉皇帝命令大军在这里迎娶匈奴公主进长安,可公主却对前来护送的将军一见钟情,两人正准备一起跑走,却被发现,将军为了保护公主,死在白塔之下,就是我们家祖先埋葬了将军,公主感恩我们祖先,就把将军的生前之物送给了我们家,自己殉情而死。”
王瑾洪简直要给这漏洞百出的“历史故事”给跪了,连一直有点儿呆呆的李贺也转过神来笑了。王瑾洪也懒得再和这村民说些什么了,他牵过李贺的手:“走吧,回车上休息一下,一堆假货。”
“是真的,那玉和护腕都是真的。”李贺说着,两眼又有点儿放空。
王瑾洪赶紧带他出了屋子,“你鉴宝节目看多了吧你!”他特别担心李贺。从昨天过来这边,李贺精神状态一直不好,就连晚上睡觉,也不安稳。其实自己刚才胸口也有些闷闷的,他直觉这些东西会让李贺伤心,于是特别想赶紧带着宝贝儿走。
李贺俩出了门就直接上了车,正好那两个上海小伙子也来电话了,于是四人就趁着天色还早,让司机直接去往敦煌市。李贺上车后已经跟个没事人一般,和小伙伴们说说笑笑,王瑾洪这才放下心来。敦煌离白塔村挺远的,路上没塞也开了整七个小时。到敦煌酒店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了。四人订的莫高窟的票都是后天的,准备休息休息,第二天先去鸣沙山河月牙泉。
月牙泉离市区不远,就五公里,但司机说去晚了太热,所以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出发了。到了景区,天才刚亮,这么早,游客果然不多。月牙泉的确很神奇,千年中,漠漠黄沙里她却从未被掩埋。王瑾洪一直走在李贺身边,李贺被他盯得有些好笑:“洪哥,你怎么啦,怕我忍不住跳下去游泳?”
“你没什么不舒服吧?这按你时不时来一下,弄得我都……”王瑾洪轻轻皱着眉头。
李贺难得看见王瑾洪这么正经的样子,心中一暖,故意捏了捏王瑾洪硬实的腰肌:“别担心,没事儿。”
他没告诉王瑾洪,昨天晚上他又做梦了,梦里也是在这个地方。两个少年似乎比第一次梦中见到的时候年级大了些,已经是青年模样,月光下,两人骑着马,来到月牙泉边,但他们称呼这个地方叫渥洼池。
“没想到你皇兄会派你到这儿来,真好,跟梦一样。”那将军模样的的青年在黄沙的磨砺下犹如一把出风的宝剑,脸庞俊美依旧,只是气质冷硬,那是真正在战场杀戮中才能练就出来的钢铁之气。只有在恋人面前,这满身的戾气才会散去,犹如当年长安宫中梨花树下的白衣少年。
“我几次上书皇兄,皇兄都以我不熟悉边关事物为由驳回,后来四皇兄进宫帮我劝了劝,皇兄才勉强应了,但只是随张继,王良两位大人协助与匈奴的谈判。”
皇兄哪里知道,他因为心之所系,早已把敦煌一带的地理志看了个滚瓜烂熟,加之常与心上人书信往来,信中虽然从不设计政务,但对于这边一带的风土人情早已了然于胸。
说话间,月亮升上来了,月光明练如洗,月光下得渥洼池更是清澈明艳不似凡间。少谦望着池水,半躺在那青年将军身上,喃喃地说:“这池子倒真实神奇,生于黄沙之中,却不被黄沙埋没,你看着池子的形状,不如叫月芽泉更合适。”说完也不见恋人回应。抬头看去,只见爱人正痴痴的望着他,眼都不眨,目光眷恋,充满柔情,心中顿时又酸又甜:“你平时写信倒是啰嗦得要命,怎么今日反倒不说话了。”一边说一边牵起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轻轻摩挲着。这手比两年前更加厚实,只是常年在沙场练兵,手里的茧也是越来越厚。摸到手腕,会心一笑,“你倒是日日带着。”
“你这个小气王气,你我相交多年,统共就送了我两件物什,我当然随身带着。还有那玉佩,也是贴着佩戴,你可也要摸一摸。”说了也不害臊,拉开自己的护甲,就把少谦的手往自己里衣里放…两个年轻人在泉边的沙地上恣意笑闹着,身边湖水清幽,月亮明丽。
……“叮咚~~叮咚~~~!
“来了,来了。”一定是表弟过来找自己打球。王瑾洪起身开门,昨天和李贺视频聊天,聊着聊着,两人聊起了火,对着摄像头来了一发,收拾完床铺都凌晨了。
王瑾洪回上海已经半个月了,上次从敦煌回来后,李贺被自己押着去了医院,做了全身检查,一切正常,自己这才放了心。两人又在北京休息了几天,虽然舍不得,但家中父母也都催着,只能各自回家。王瑾洪家里在大陆的生意主要涉及房地产和港口的建设,总部在上海,因此父母及二伯一家都长住上海。他妈妈是女强人,在他三岁时就全家来上海发展了,小时候倒是二伯母带得多,因此和二伯母及表弟十分亲近。
王瑾洪父亲三兄弟,虽然都是中德混血,但只有大伯父长得最像德国人,蓝眼黑发,大伯母也是德国人。二伯父和自己父亲长得都像爷爷。
自己母亲是个正宗中国人,还是个上海女人,很有些本事,八十年代初期就公派留学,认识了父亲,当初来上海发展还是自己母亲提出来的。事实证明,这是很有眼光的决定。只可惜外公外婆去得早,没看到自己女儿事业上的辉煌成就。
二伯母血统极为复杂,据说有八分之一的葡萄牙血统,八分之一的越南血统,八分之一的俄罗斯血统……二伯母虽然年过四旬,依然明艳动人。她每天在家相夫教子,气质高雅平和,真看不出她就是二十年前意大利最红的模特。
王瑾洪和表弟打完球,坐在场边喝水,时不时拿出手机来,表弟jake跑过来,对着自己表格挤眉弄眼,“谁呀,这么亲热,说实话,是不是有女朋友了?”王瑾洪也不看他,继续摆弄着手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就对男人比对女人更感兴趣。”
“哥,那你这个,是男的?”表弟问
“嗯。”王瑾洪正和李贺商量着什么时候提前返校呢,懒得理他。
表弟一听,楞了一下,刚想恭喜王瑾洪,又像想什么一样:“哥,你不会是认真的吧,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家情况吧?你明年不是还要回德国读研吗?你们怎么办?”
一连串的问题逼得王瑾洪放下手机,“我当然知道我们家情况,但是。”他望着天空的流云,“但是,当他站在我面前朝我笑时,当然抱着我委屈地问我怎么不接他电话时,我就什么都不想管了,至于明年,有机会我会对他说,他成绩好,到时候他再申请过去也不是难事。”
表弟抿了抿嘴:“你最好藏着点儿,爷爷和你爸妈估计很难接。而且咱们这样的家族,总要考虑得多一些。不过没关系,我永远支持你。”
那时,王瑾洪表弟那么年轻,对生活和爱情充满希望,没有想到后来,事情会朝那么糟糕的方向发展,而自己最亲爱的表哥,却在寂寞痛苦里,一夜又一夜地煎熬,沉沦,自我放逐。
李贺回家只呆了几天,他父母做建材生意,生意不是很大,却很繁忙。李贺随后去了奶奶家,奶奶退休在家,自然很喜欢孙子的到来,只是李贺就跟丢了魂一样。以往在奶奶家过暑假,每天呼朋唤友,不是去踢球,就是晚上出去烧烤喝啤酒,或者和高中去打桌球。现在球还是照常去踢,但晚上和以前同学出去玩得少了,个手机发消息,时不时还笑一下,傻子都知道他在谈恋爱了。朋友们见面总调侃终于老树开花,开窍了。连奶奶也开玩笑:“我们小贺长大了,什么时候娶了媳妇,奶奶也就安心了。”
李贺和奶奶感情深,他不忍心欺骗一直疼爱他教育他的奶奶,只能含糊过去。有时候,他真有冲动要告诉他奶奶一切,告诉她自己现在的幸福,但是他知道,还不到时候。奶奶年纪大了,心脏也不好,要寻找时间,让老人家慢慢接受。
到了八月十多号,两人实在熬不住了,相约提前半个月到学校。
十六号这天,王瑾洪一早的飞机回了北京。李贺是下午的飞机,最快傍晚才能到。公寓已经一个月没有人住了,虽然有钟点工阿姨打理,但王瑾洪还是想着先来收拾一下。李贺喜欢喝青岛啤酒,但阿姨是地道北京人,每次都习惯性地准备燕京啤酒喝另一个德国牌子的啤酒,李贺虽然不说,但自己知道他不太喜欢,得去超市抗两箱。李贺喜欢吃城北的一家老字号的牛肉烧麦,每次都能一人干掉三笼,等下开车去买一些,李贺喜欢……王瑾洪想着想着,忍不住笑了,三个月前才想着只是炮友的人,现在恨不能放在心口上了。
王瑾洪虽然回来得早,这么跑东跑西地一忙活,很快就到下午了,看了看手机,李贺发了短信,说飞机晚点,时间不定,要王瑾洪别去接他了。
王瑾洪有点儿失望,又要晚见面几个小时了。随便收拾了一下,王瑾洪准备去洗澡,刚进浴室脱了衣服,就隐约听见外面门开的声音。有这公寓钥匙的还有李贺和钟点工阿姨,估计是阿姨他今天也忙忘记通知阿姨不用过来了。王瑾洪打开水龙头,准备洗了澡再让阿姨走。
刚冲完头呢,浴室门忽然被打开,“操!”王瑾洪吓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呢整个人就人从后面抱住了。来的人上身也打着赤膊,紧紧贴着他,右手握住他的下半身,“不要乱动,把手举起来按在墙上。”身后的人沉声说。
关键部位被人握住,王瑾洪乖乖就范。身后的人却不打算放过他,双手在王瑾洪解释的胸肌上游移着,碰到胸前的那两颗可怜的浅褐色小豆豆,更是用食指和拇指使劲揉捏,两颗小豆豆很快挺立起来,身后的人马上发现了,坏心地揉搓,还用指甲轻轻抠挖小球的顶端。王瑾洪忍不住呻吟了一声,身后的人喘气声也越来越粗,手上力道也加重了,一股酸麻直冲下身,王瑾洪觉得自己快到爆了。身后的人终于放过了他,王瑾洪正要松口气转身,忽然那只邪恶的手又回到他要爆掉的地方。青筋虬结的柱身被紧紧握住,硕大的龟头顶端已经涨成紫红色,马眼处一开一合,忍不住流出腺液。
“你他妈……操!爽死了……”王瑾洪正要开口骂人,硬到极致的柱身被含入一个火热湿滑的地方,王瑾洪艰难的低头,果然,李贺这个家伙正蹲在他身下,鼓着嘴,艰难地吞吐着他的大家伙,因为以前没做过,动作很不熟练,眼角都红了。王瑾洪不是第一次被人这么伺候,但是对象是李贺他就马上受不了了,恨不得立刻射在这小子嘴里。王瑾洪忍得脖子的青筋都冒出来了,在最后时刻用自己最大的自制力退了出来,低吼一声,喷了李贺一脸。
……作者表示好害羞
两个人大半个月没有见,在公寓厮磨了整整三天,李贺开玩笑说这次是真的腿软了。转眼到了开学,王瑾洪因为已经大四了,这学期很多院里的活动都停下来交给下一届的学弟学妹了,呆在图书馆和实验室的时间越来越多。而李贺刚升上大三,开学各项事情特别多,哪怕两个人都很想念对方,常常一天也只能在吃饭的时候饭堂见一面。有时候,可也紧,或者遇上别的活动,一天也见不到一面。就这么忙了半学期。
这天,终于到了周末,李贺和王瑾洪回了公寓,一进公寓两人就干柴烈火地亲在一起,上两周李贺他们去西南见习别特,两人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见。更别提上床了,都挺惦记的,正火急火燎地脱完衣服的时候,王瑾洪电话响了,还不依不饶地一声接一声的。李贺胸口正被王瑾洪啃得红肿酥麻,哑着嗓子断断续续地说:“洪哥……嗯,你电话。操,轻点,你真当是花生米呀……”
“谁要你分心。”王瑾洪拉着李贺的手揉着自己硬得不行的下半身,两人也不管电话了,气喘吁吁地抚慰着对方的性器。只是没多大一会儿,电话又想起来了。王瑾洪只得抬起身,叹口气,把电话从地上捞起来,李贺正要故意去撩拨他,就见王瑾洪见了来电显示顿了一下,拿起电话,随手撤了裤子穿了,赤着上身去书房接电话了。
李贺无奈地坐起来,去冰箱拿了一罐啤酒,刚喝了两口就见王瑾洪走出来,脸上也没啥表情,快步走到沙发旁,穿上t恤和外套,转头在李贺嘴边亲一下,拍了拍李贺结实的屁股:”朋友有点事,我出去一下,洗干净等我。“说完就拿着手机车钥匙出门了。
王瑾洪走了,李贺一个人在沙发上喝完了手里的酒。青岛啤酒,是自己喜欢的牌子。王瑾洪对人,向来是嘴上不说,净开玩笑,其实心很细,会在很多上照顾到自己。这几他出去个月,虽然两人不常在一起,但他对自己的心意还是能真实感受到的。常常有各种各样的电话来找喝酒唱歌打球,只要和自己在一块儿,他都不去的。
本来两个大男人在一起,也没啥藏着掖着的,李贺偶尔看一眼手机,还会调侃:“洪哥,你以前的日子可真实丰富多彩呀。”王瑾洪只是无所谓地笑笑:“宝贝儿别吃醋,现在都是你的。”说着还故意耍流氓一般地用下身蹭着李贺。
李贺看了看钟,已经八点了,又去拿了一罐啤酒走到了阳台。这套公寓面积不大,但是顶楼,视野很好。八点多正是万家灯火的时刻,外面灯光璀璨的,李贺喝了一口酒就放下了,十二月初了,北京已经开始供暖了,阳台外面挺冷的。虽然冷,还是压不住心里的烦躁。
下周工作巨忙,更新不定时了,感谢一直以来继续看这个故事的读者。忙完这一段,还是会尽量加快更新。
李贺知道,自己走的这条路有多难,先不说来自家庭和社会的压力,就连两个人自己,要走到底也是不容易的,王瑾洪又是那么优秀的人,到时候他的家庭,他自己,又是什么打算呢?李贺本来潜意识里不去考虑这些的,既然动心,就想昏头昏脑地爱一场,但现在感情越深,自己反而想得越多,生怕眼前的欢愉只是片刻的幸福,他日醒来只是黄粱一梦。
李贺自嘲地一笑,这么纠结都不像自己了。
眼看已经十点了,李贺给王瑾洪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就被接通,背景很嘈杂,可以听出是在酒吧一类的地方。
“喂?李贺?我这边有点儿事,你先睡,别等我了。“王瑾洪在电话那边低声说。
“洪哥,需要我过来帮忙吗?”李贺有点担心。
“已经忙完了,我送个朋友去办点儿事,电话里不方便,回头跟你说。外面冷,车又被我开出来了,你就呆在家里。“王瑾洪说。
李贺正要说话,电话那头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好像在叫洪哥,李贺觉得声音有点儿耳熟,想想又不记得是谁了。
时间也还早,李贺准备回到书房看看专业书,自己毕竟功课也挺紧的。书房的桌子上堆了挺多书,李贺随手收拾了一下,忽然看到传真机上面放着一份资料,可是李贺拿起来看了一下,德语的,又放了回去。看了一会自己的专业书,鬼使神差地下载了一个德语词典,犹豫了一下,对照着那份资料,翻译了几个关键词。德国亚琛工大的研究生入学申请。
王瑾洪的家庭背景,他断断续续和李贺说过,两人这段时间浓情蜜意,但对于将来的打算,都好像默契似的闭口不提。现在看来,王瑾洪似乎已经早有打算了。
李贺坐在书桌前,却再也看不进任何内容,自己今年大三,现在开始准备去德国留学,完全来得及,只是不知道自己的专业申请哪所学校好,那学校离王瑾洪学校近不近?自己好像有门专业课的老师曾经去德国做过访问学者,也许周一去请教一下。是不是该去报一个德语班?……李贺坐在桌前胡思乱想,等他转过神来,已经快12点了,又看了看手机,没有短信。李贺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这次却很久没有人接,正准备挂,电话却被人接起,。
“你找洪哥吗?等一下,他在洗手间,你是李贺吗?“接电话的不是王瑾洪。
“嗯,他方便要他回我电话。”李贺说完就挂了。
李贺对王瑾洪是信任的,王瑾洪自信洒脱,为人坦荡,如果厌倦了和自己的这段情,会坦率分手,不会做出恶心彼此的事情。
李贺扔了电话,去卧室里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又过了一个小时,再打电话过去却已经关机了。这回,李贺也皱起了眉头。想到书桌上的那张申请表,决定明天一定要和王瑾洪谈一谈。
那天深夜,李贺又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没打通,迷迷糊糊地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再看看时间快五点了。深秋,天亮得晚,窗外还是一片漆黑。李贺挺着急的,又不知道去哪儿找,王瑾洪平时的几个关系好的同学他倒是有联系方式,但估计找他们也没用。正愁着呢,门开了。
李贺忙过去门边儿,果然是王瑾洪回来了。他应该一宿没睡,眼角的倦意十分明显。李贺正准备把人抱过来先啃一通,可急死他了,就见王瑾洪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李贺一看,我去,这不就是上次酒吧里那个男孩子吗?曾经被王瑾洪英雄救美的那个?这是唱哪出呀?
这男孩子这次看着可没前两次光鲜漂亮,虽然还是穿了一件看起来挺漂亮的浅灰色的衬衣,但脸色很不好,手上还提着个旅行袋,跟个斗拜的小公鸡似的。看到李贺也没精打采地打了个招呼。王瑾洪进来后往沙发上一靠,李贺招呼着那个男孩儿过来坐。
李贺给他们倒了两杯水,知道这时候也不是听解释的时候,就说:“洪哥,要不去洗一下吧,我去楼下看看有没有店开门卖早餐。”
王瑾洪朝李贺笑了一下,捏了捏李贺的手,“这是小林,我的一个朋友,上次在球场你应该见过。转头对小林说:“你先去收拾一下,洗洗吧。等会儿就得走了。”
李贺想,我不仅见一次,这小子还在我面前来了一番深情告白呢。
王瑾洪见小林进浴室了,伸手把李贺揽进怀里:“我这个朋友前段时间处了个男朋友,两人感情挺好的,小林也很喜欢他,可是昨天小林跟他男朋友乐队的几个人一起出去玩儿,发现他们喝了酒后居然开始溜冰,小林当时就急了,拉着他男朋友不让吸,要他男朋友和他一起走,没想到他男朋友不仅不走,也不让小林走,其他人起哄,要小林跟他们一起,小林不干,那些人都喝疯了,小林只好把自己关厕所里,又不敢报警,只好给我打电话。我原本以为只要过去把小林带出来就可以了,没想到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把人拖出来在灌加了料的酒。我没忍住动手了,后来又送小林去医院,才弄到这么晚,小林挺伤心的,没想到男朋友还粘毒,后来小林怕这混蛋纠缠不休决定去上海,我又陪他回去收了一下。当时也不方便打电话跟你说,后来我们两人电话又都没电。宝贝儿,对不起呀。”说完笑了一下。
李贺担心了半夜,但一看人安全无恙,又被王瑾洪那个笑容闪花了眼,那点儿情绪早就到九霄云外了,心想,哎,总算知道昏君为什么会误国了。
李贺小声地说:“洪哥,没啥的。我去楼下看看有啥吃点的,给你们买点儿上来。”
李贺等电梯的时候王瑾洪又跟了出来,用肩轻轻撞了李贺一下:“心里真没不舒服?昨儿晚上真是乱,电话当着小林面儿也不好说,毕竟是他私事。”
“真没事儿,洪哥你去安顿小林把,我一会儿就回来。”李贺边走边进电梯。”
那天运气不太好,楼下他们常去的茶餐厅装修,暂停营业,李贺只能去稍微远一点的24小时店随便买了几个三明治。一去一来等回到公寓已经半个小时了。
李贺进门时,正看到王瑾洪背对着自己,小林抱着王瑾洪“我真没想到他是种人,我都准备为他向家里出柜了……”小林边哭边说。
王瑾洪什么话都没说,任凭小林发泄着自己的情绪。李贺有点儿尴尬,心里也有点儿不太舒服。可能小林看到李贺了,自己先不好意了,给李贺打了个招呼:“李贺哥!”
“你们过来吃点东西吧,这个点也没什么,还不到六点,很多店没开门。”李贺说。
小林哑着嗓子说:“不吃了,昨天真谢谢洪哥了,我也不打扰你们了。我订了今天八点去上海的机票。我有个同学在在上海,是个糕点师,我准备去他那里,以后也不想再做调酒师了。酒吧里来来去去,都没有真心。洪哥,李贺哥,祝福你们。”说完,红着眼睛就要走。
“我送你去机场吧,我这附近不好打车。”王瑾洪接过李贺手里的三明治:“我送送他就回来,等我。”李贺一整晚也没怎么睡,现在实在有些困,头也疼,可能昨晚阳台上喝酒着凉了。进房躺了一会儿,迷迷糊糊觉得有点儿发冷,扯过杯子盖上,很快就睡着了。梦中,好像又回到了月芽泉边,见到那个年轻的将军,他独自坐在水边,沉默不语,但周身气息却那么压抑忧伤。
“我也不知道皇兄为什么要我娶匈奴公主,明明每次和亲公主都是送入后宫的呀。我已经上书皇兄,命王燕赶往皇宫,求皇兄收回成命……”
梦里,那个青年在焦急地扯着另一个人的衣袖,解释着,安慰着,李贺已经听不清了,他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疼,口也很渴。
朦胧间,有人进门了,自己似乎被抱起来,靠在一个温暖的怀里,一杯温水送到唇边,自己被人喂着喝完一杯水,又躺下去,这次身边多了一个火热的怀抱,李贺终于沉沉睡去。
再醒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王瑾洪在自己身旁睡得正熟。李贺轻轻凑过去仔细看着他的眉眼,眼底有淡淡的青色,看来累坏了。看看床头有盒开过的感冒药,还有一杯水,料想刚才应该在睡梦中被王瑾洪喂着吃了药了。想再躺躺,无奈肚子有些饿,只好起身吻了吻王瑾洪的唇角,去厨房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书房看书了。
王瑾洪醒来已经是新闻联播开始了,餐桌上三菜一汤已经摆好了,李贺人在厨房不知还在忙什么。静静走过去,从身后一把抱住:“我媳妇真能干,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上得了球场。他故意拍拍李贺的屁股,调笑道:“就不知道一夜能被操几场?”
“洪哥,瑾洪!”李贺的手在王瑾洪身上游移,今天的李贺特别热情。平时李贺也很放得开,但是今天更加主动,他双手不断揉按着王瑾洪的屁股,右手更是往身后的小穴探去。王瑾洪敏感地缩了一下,自他开荤以来,他一直是做1的那个,还没有试过在下面。
“宝贝儿?”王瑾洪有些明白了今天的李贺有什么不同,但他还不确定,如果是李贺想要,他是愿意的。
李贺感到了王瑾洪的紧张,但他今天有些执念,他想彻底占有他,深入他。他抬头深深望向王瑾洪,眼里闪着深情,那么炙热,好像可以把心都燃烧。李贺舔了一下王瑾洪嘴角,低声喃呢:“瑾洪,让我来好不好~~!让我来……“最后一个字都化在甜腻的呻吟里。
王瑾洪对李贺哪有不愿意的,只是更紧地抱住李贺。李贺兴奋极了,也不顾羞,翘着硬邦邦的下身就去拿套子和润滑剂。王瑾洪躺在床上,看着李贺健美的身躯,心里也是火烧一样。刚才李贺手指擦过洞口的感受还那么清晰,他看看李贺兴奋的下身,又粗又长,尺寸惊人,看来今天自己第一次够刺激的。
正想着呢,李贺已经回到床上,看到李贺那么兴奋,王瑾洪也开始期待起来。
李贺把手指图上润滑剂,分开王瑾洪结实修长的双腿,低下头去,用手轻轻揉着王瑾洪的后穴,另一只手握住她的硬挺上下滑动。
王瑾洪觉得后面酥酥麻麻,还有些痒,有些不太习惯这种感觉,忍不住说:“要操就快点,别磨磨蹭蹭。”
“洪哥,我怕弄疼你了。你不知道,第一次可疼呢!”李贺忽然住嘴,他红着脸小声说:“其实也还好,我不怕疼。”
王瑾洪看他这个样子,心里软得不行,他们第一次,自己有些没收住手,把李贺弄得有点出血,李贺现在说不疼,是怕自己心里难受。王瑾洪亲亲李贺耳垂,故意逗他:“你到底行不行,不行我来。”
怎么可能被心上人说不行?
李贺深深吻住王瑾洪,又倒了一些润滑剂在指尖,慢慢把食指探进去。李贺的手指有些粗糙,进得并不容易,慢慢探进去后感受到内壁的火热。虽然是李贺的第一次,他还是根据平时自己感受到的经验,用食指在里面慢慢旋转,等穴口松一些又把中指也加进去。感觉到身下的人有些紧张,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王瑾洪的下身,等那根平时耀武扬威的大家伙恢复了精神才又两只手指转动起来,终于,当三根手指可以在王瑾洪内里抽动时,李贺觉得自己已经大汗如雨,实在忍不住了。
“瑾洪。”李贺轻轻唤了一声,“我爱你。”
随即,李贺抽出自己的手指,把肿胀的分身使劲抵了进去,在王瑾洪的闷声呻吟中,他听到了一句:“我也是。”
王瑾洪穴内十分紧致火热,李贺觉得自己虽然勉强差进去了但是寸步难行,他觉得整个柱身被丝滑紧致的腔道包裹住,巨大的快感从下身传到心脏,整个心都涨得慢慢的。
王瑾洪觉得自己后穴火辣辣地疼,虽然李贺已经尽量轻柔,而且在进去后给他足够的时间适应,但是由于是第一次,还有李贺巨大的尺寸,他感觉自己身后被插入一个粗大的棒子,似乎自己的后穴都要裂开了。身体虽然疼痛,但是心里却异常满足。他尽量放松自己,拍拍李贺的手,示意李贺可以开始动了。
李贺曲起王瑾洪的腿,开始轻轻抽动,巨大的快感像海浪一样潮他涌来,他已经顾不上去抚慰王瑾洪的欲望,只是随着本能不断撞击着,房间里一时响起囊袋拍打在王瑾洪会阴处的声音,伴着润滑剂随着抽插发出的湿哒哒的声音,还有李贺低沉的呻吟。最初的痛楚熬过后,王瑾洪渐渐感受到自己的后穴有一股酥麻在慢慢升起,前身也在自己的抚慰下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随着李贺的撞击越来越快,王瑾洪也加快了自己的手上的动作。
“洪哥……好爽……哈,我要射了。”随着王瑾洪后穴热情的收缩,李贺赶到一阵要命的快感从脊椎疯狂地涌上大脑。
“嗯……”李贺在一阵小幅快速抽动中射了出来。
射过后的李贺喘着粗气汗淋淋地躺在王瑾洪身旁。用手一摸,王瑾洪胸腹一片滑腻。原来刚才王瑾洪也用手,摸射了。
李贺湿漉漉地嘴唇吻了过去,两个人交换了一个滑腻甜蜜的吻,又一起去浴室冲洗了一下。王瑾洪后面有些肿,好在没有流血,抹了点药后就半躺在沙发上准备看看球赛。下午两人都睡了挺久,一时还没睡意。
李贺坐了过去:“洪哥,你毕业后什么打算?”李贺忍不住问道。从刚才,他更确定了王瑾洪对自己的心意,但是那份入学申请还是让他想不明白。
身边的人沉默了一下,李贺的心也紧了起来。
“我已经申请了德国的亚琛工大。”感觉身边的人呼吸忽然重了起来,王瑾洪忙安慰地吻了吻李贺的耳垂,手上稍微用力,让李贺微微转头,两人四目相对。王瑾洪关了电视,客厅的灯调得很暗,但仍然看得清身边的人脸上的疑惑和不舍。
“你知道我们家族的总公司实在德国的,去德国读研究生是一早定下来的,也是我自己的选择。那边的导师克瑞斯博士是我大表哥的导师也是我大伯的朋友,我前两年暑假都会他他实验室帮忙学习。但现在我和你在一起。当然计划有所改变。我怎么舍得和你分开?”
王瑾洪用自己的鼻子碰了碰李贺的鼻尖。“我最近都在看亚琛工大有没有适合你的专业。”
“你想让我也去德国读研。”李贺问?
“不,我觉得我不能等到你毕业再去,我想看看能不能插班,这个要多找一下,既要专业合适,还要我们现在的学校承认学分。我们在德国完成学业,以后在欧洲生活,那边毕竟更开放一些。”王瑾洪望着李贺说,“但是,我并不确定你的想法,虽然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但你父母毕竟都在国内,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过让你留学的计划。我的计划太自私了,我还没想好怎么和你开口。”王瑾洪的声音很低沉,带着点淡淡地请求,“李贺,你要好好想一想再决定。”
这是他们第一次谈到未来,也是王瑾洪第一次带着不确定的请求和李贺说话,李贺的心软成了一锅粥,而后又有一团火从他心底升腾而起,幸福把他整个人都包裹住了,李贺紧紧抱住王瑾洪。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自己的选择。
……那天以后,两人更忙了,李贺已经做好决定大四去德国做交换生,虽然德国很多国际版用英文教学,但他以前完全没有接触过德国,现在开始学还是有些吃力的,好在他勤奋又聪明,还有一个好老师,王瑾洪一有时间,就口对口纠正他的发音,进步倒挺快。虽然两人常常学着学着就学到了床上。从那次李贺做了一次1,就尝到了味道,时不时缠着王瑾洪要在上面,王瑾洪爱他宠他,虽然李贺技术还有待磨炼,十次里倒有五次应了他。
忙忙碌碌,转眼间到了寒假。去年暑假,两人分开不到二十天,彼此间挺想得,这次寒假,王瑾洪要和父母以及二伯一家回德国过中国新年,分开得更久。
离别前一天,两人在公寓彻夜缠绵。第二天,等李贺从床上醒来,王瑾洪的飞机已经飞往德国。床边的柜子上,有一张纸条:“开学见。爱你!”
“
雪下得很大,王瑾洪和十多岁的双胞胎表弟在花园里打着雪仗。这座位于湖边的古老城堡已经有六百多年的历史了,是王瑾洪奶奶的产业,现在在爷爷名下。爷爷平时大部分时间住在这里,他说这里有他人生最美好的回忆。
爷爷成婚很早,三个儿子的年纪相差比较大,大伯已经年过半百,而自己的父亲才四十三岁,最小的叔叔比父亲还小两岁。孩子们小时候都有些怕这个外表严肃的大伯,但其实大伯做事成稳,极有责任感,正因为他在德国总公司主持大局,照顾爷爷,两个弟弟才能在中国放手打拼,成就现在的事业。
王瑾洪今年暑假没回来,也是想念家人,和大伯家的双胞胎表弟玩了个尽兴。回到城堡正是下午茶时间,管家早已把壁炉烧得旺旺的,爷爷和家里的几位男士正在窗边喝茶。气氛安宁美好。
爷爷是个睿智的人,他十多岁的时候随父母政治避难来到德国,大学毕业就和相恋已久的奶奶成婚。但是结婚后并没有进入奶奶家的家族企业工作,反而开了一家小小的电器设计公司,专门为一些小的店和小工厂做电器设计,包括外观和内部的电路等。后来公司越开越大,渐渐地有了自己的工厂,现在公司总部在德国北部,依然主营电器生产,但是范围却很广,包括医药,物流等,近二十年来,最成功的投资是在中国开办了分公司,面向亚洲扩大经营。目前亚洲地区所占利润已经快占到整个公司利润的一半了。
看到孙子们回来,爷爷很高兴,连忙招呼着孙子们过来喝茶暖一暖。王瑾洪看到爷爷特别开心。爷爷已经八十岁了,依然那么爽朗睿智,虽然身体早不如以前健康,但以他的年纪来看,还是包养得挺不错的。王瑾洪在沙发上坐下来,他父亲就坐在他对面。王瑾洪的父亲是个极为英俊儒雅的男人,四十多岁看起来十分成熟迷人,他穿着一件烟灰色的衬衣,套着米色的粗毛线外套,一点不像商人,倒像一个艺术家。王瑾洪三岁就随父母去了中国。父母工作很忙,成天不在家,他反而和二伯母更亲近。
王瑾洪的父亲喝了口茶,看着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儿子那么俊美优秀,而自己在他成长的过程中却错过那么多,他缓缓开口:“你都这么大了,还和两个弟弟这么疯,明年学校定下来了吗?”
王瑾洪对自己的父亲是尊敬的,但并没有普通孩子那种对父爱的渴望,他无法想象自己向自己父亲撒娇的场景。父子之间也向来是客气的。也许在他最需要父母呵护的幼年,他缺失了,就无所谓拥有。
傍晚时分,雪后天晴,天空纯净得犹如一块蓝宝石。王瑾洪坐在卧室的飘台上和表弟聊天。远处,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缓缓驶来。王瑾洪表弟说:“伯母回来了。她也真够忙的,我们快下去的。”
两人来到大厅,王母已经进门了。她个子不高,中等身材,妆容端庄严肃,从中国人的审美习惯来看,她长得并不是很美,过高的颧骨让她看起来很严肃,双唇很薄,却不像王瑾洪这样微微上翘,而是抿得很紧,一看就不太好相与。当然,以她目前的地位,她也不用平易近人。在中国地区,她对公司的作用甚至是大于王家两兄弟的。
王母虽然不高,但是十分威严有压迫感。哪怕在儿子面子也不像其他母亲对孩子那么亲切。表弟jack小时候很怕她,还会在背后叫她王母娘娘。
王瑾洪过来时,王母已经坐在沙发上了。哪怕坐在沙发上,也是背直腰正,王瑾洪忽然想到刚才下来的时候表弟开的玩笑:“你母亲从来都不是名媛,她才是霸道总裁。”
想到这儿,王瑾洪恍惚一笑,自己和父亲不亲,和母亲更生疏,小时候,记忆中母亲总不在家,偶尔和母亲见面吃饭多是在需要整个家庭出现的宴会上,自己站在母亲身旁,接受别人的赞美。而且,自己母亲和父亲没想出起来也和二伯母家不一样。二伯父和二伯母有时候会炒焦,吵得厉害时伯母还会带上自己和表弟回意大利。二伯父总会在隔天出现在花园里,手里拿着鲜花,夸张地求伯母跟他回去。伯母总会尖叫着扑到伯父怀里。
自己的父母从来没有争吵,他们各自忙各自的,偶尔碰在一起也相敬如宾,家里总是那么安静,不如二伯父家温馨。其实自己父亲在公司里的职务并不是太重,只负责设计部门,但父亲也不常呆在家里,或陪在母亲身边,他经常离开中国,回德国陪爷爷,或者去欧洲其他地方写生,他每年冬天还会去瑞士滑雪,长则两个月,短则一个月。王瑾洪身在富贵圈子里,他当然知道许多豪门家族的夫妻生活就是这样的,自己家里,起码父亲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
“妈,吃了吗?”王瑾洪一时也不知道和自己母亲说什么,可能在北京呆久了,顺口就说了北京人见面常问候的话。
连不苟言笑的王母也淡淡地弯了一下嘴角,露出唇边淡淡的笑窝。王瑾洪长相随父亲的多,只有嘴唇和笑起来的酒窝和母亲十成十的像。
王母喝了口茶:“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从小我对你管得不多。”王母顿了顿,放下手里的茶杯,望着自己的儿子,不知不觉,自己的儿子已经从一个粉雕玉琢的洋娃娃长成了一个帅气的大小伙。
“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妈妈对你照顾得不够。”良久,王母对着王瑾洪说。
王母平时做事雷厉风行,很少有柔软的一面,王瑾洪忙说:“妈,我从没有怪过你。你为公司付出太多了。”
母子之间的谈话,礼貌又客气,表弟在旁边坐不住了,借口去餐厅看看,就溜走了。
……当天晚上,平时天南海北的家人们齐聚一堂,爷爷十分开心,开了瓶好久。大家举杯共饮。王瑾洪切着牛排,想起李贺有一次学着做西餐,最后却做成了糖醋味的,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瑾洪,你什么时候把女朋友带来给我们看看呀。”爷爷开着玩笑,“别否认,爷爷可是过来人。”
表弟在心里翻着白眼,带个男媳妇儿吓死你。
“怎么,瑾洪有女朋友了?大学同学?”王母也停下手中的刀叉,好奇地问。
王瑾洪知道现在可不是出柜的时候,含糊地说:“嗯,jack也有女朋友了。”阴险地把“祸水”引到了表弟身上。
“喂,我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表弟夸张地大叫。
大家早知道这个不靠谱的活宝是什么德行,由着他发疯。
晚上,王瑾洪回了房间,看了看时间,拨通了李贺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却没有人接听,又打过去,这次,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了,王瑾洪特意压低声音,用性感的声音问:“想我了吗?宝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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