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魅狐成仙姿 作者:恋人未醒
正文 第35节
魅狐成仙姿 作者:恋人未醒
第35节
“行了,你就是把话说得再好听,也没人会帮你修复经脉,恢复修为。”楚云冷笑一声,揭穿了段子詹的真实意图。
“楚……”
“戚一轩对你也算有提拔之恩,你却背叛了他,就算真是他废了你的修为,说起来也是你咎由自取。”楚云漠然说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若是没有,就准备去凡域了结余生吧!”
说着,楚云就要转身出门。
“等等!”段子詹赶忙将他叫住,“戚一轩不仅恨我,他也恨你们!他并不知道我没有将他的事告诉楚前辈,他以为是楚前辈不肯出手,没有救他!”
“是吗?那我们就等他报复好了!”楚云轻蔑一笑,接着便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送出去一个便当!如果把栾灵也算上的话,就是一口气发了两个!
☆、一二零、回天玑
一出门,楚云便看到了正站在门外的楚涵阳和钟奎。
楚云没开口,他们也没出言询问,显然已将屋内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无需楚云复述。
“师兄,若无其他事,我和云儿就先告辞了。”楚涵阳说道。
“我送师弟出去。”钟奎没有挽留,抬手示意楚涵阳先行。
楚涵阳谦让了一下,与钟奎并排向外走去。至于楚云,自然只有跟在他们身后当影子的份儿。
路上,钟奎开口说起了戚一轩的事,问楚涵阳是否相信他还活着。
楚涵阳没有正面作答,犹豫了一下,暗示性地说道:“我对他仁至义尽,不管他怎么想,我都是问心无愧的。若他‘非’要报复,那也尽可放马过来,我接招就是。”
钟奎微微一怔,接着便呵呵一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从钟奎那里离开后,楚涵阳没有将楚云带去别院,而是回了自己的那座山峰。
一进上层大殿,楚怀恩的声音便再次传了出来,“自己进来找我,别带你那儿子,我现在没心情理他!”
楚涵阳只好拍了拍楚云肩膀,示意他自己回房休息。
楚云撇了撇嘴,转身走向一旁回廊,一边走一边想,不理更好,我还不稀罕你搭理呢!
但抱怨归抱怨,楚云心里其实很清楚,楚怀恩和他见面的次数越少,他的危险性就越低。如果楚怀恩对他的态度能永远保持在这种“不待见”、“懒得见”的状态,那才真是再好不过!
——化神修士终归是招惹不得的!
想到栾灵都被楚怀恩拆成了那副德性,楚云就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战。
楚云对栾灵并没什么恶感,念在神衍诀的恩情上,楚云甚至萌生了救她出苦海的冲动。好在趋利避害是妖兽本能,楚云只是想了想便放弃了将这念头付诸行动,转而提醒自己,栾灵之所以会落得这个下场,说到底还是她自寻死路。
栾灵之所以会去寻求楚怀恩的帮助,很可能是因为她不信任昆仑七贤,不信任四冥尊者的那些徒子徒孙,否则的话,她也不会隐瞒自己那么高的辈分,以一个器灵的身份隐居在试炼塔。
楚云和昆仑七贤、万家之类的角色虽没什么接触,但通过栾灵平日里的嘲弄讥讽,那日在面对四冥尊者幻象时的种种表现,大概也能猜出一些事情。虽然四冥尊者的后人不到百年就取得了人兽大战的胜利,奠定了人修称霸大陆的基础,可这样的胜利并没能博得栾灵的认同。她更加同情那些在大战中牺牲掉的修士,对昆仑的掌权者则是越发地厌恶反感。
也正因为这一点,栾灵不愿将四冥尊者留下的虚弥境交托到昆仑掌权者的手中,于是便找上了看起来和她一样不耐烦权势,专注于修炼和杂学的楚怀恩。
但在这件事上,栾灵却犯了想当然的错误,只看到楚怀恩的慵懒和随意,忽视了他的出身和地位,以及他为了确保自己的随心所欲所做的种种布局。
对于这一点,受过戚一轩調教的楚云倒是看得比栾灵更加透彻。当他发现楚涵阳“无法”为戚一轩报仇的时候,他便意识到,虽然楚涵阳和戚一轩交往甚密,但在利益和立场上,楚家和万家才是同一个战壕里的盟友。
说白了,楚家和万家一样,都是昆仑格局的既得利者。
明知道楚涵阳和戚一轩交好,楚怀恩和钟奎也依旧不肯旗帜鲜明地支持戚一轩参与昆仑七贤的竞争,原因就在于戚一轩的存在和强大会破坏昆仑的现有格局,进而妨害所有世家的共同利益,使得楚家的损失远大于收益。
就这个角度来说,就算栾灵不用楚云的事去威胁楚怀恩,楚怀恩也不会让她打着四冥尊者的旗号出去兴风作浪,把平静的昆仑搅成一潭浑水。
——话说回来了,他现在也是既得利者的一份子呢!
楚云自嘲地想道。
一个多时辰之后,楚涵阳才一脸疲惫地出现在楚云面前。
不等楚云发问,楚涵阳已率先开口,让楚云稍等片刻,自己要先去收拾一些东西,然后再带楚云离开昆仑。
“这就走?”楚云一愣。
“先回别院,明早再走。”楚涵阳像是刚遭受过折磨一般,看上去很是有气无力。
“去哪?”楚云眨了眨眼,决定先问自己更感兴趣的话题。
“天玑门。”楚涵阳拍了拍楚云脸颊,“我先收拾东西,一会儿再和你解释。”
说完,楚涵阳便转身出门,去了其他屋子。
楚云满头雾水,但能够早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还是让他大为愉悦,于是便也没去计较楚涵阳的含糊其辞,开开心心地做起了自己的准备。
这一次,楚涵阳倒是快去快回,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回到楚云面前,问他是否有什么想要带走的东西。
“对了,老猴子!”被楚涵阳这样一问,楚云才恍然记起,自己回来后还没见过老猕猴,赶忙向楚涵阳问起老猕猴的近况。
老猕猴倒没出什么意外,更没有耗尽寿元,只是没能像狻猊那样博得楚怀恩的欢心,几年前就被撵到峰下的灵植园里看守灵植了。
楚云干脆亲自去灵植园里跑了一趟,问老猕猴要不要跟他一起离开昆仑。
见到久违的楚云,老猕猴显得很是激动,马上就丢下手里的锄头,拍着胸脯说道:“主人去哪儿,老猴子就去哪儿!”
“那就走吧!”楚云也没把老猕猴装进灵兽袋,直接让它上了自己的灵器,然后腾空而起,跟着楚涵阳离开昆仑,飞向昆山天城。
飞往昆山天城的路上,楚涵阳向楚云解释了他们要去天玑门的原因。
说起来,这事还和那座天罡九煞阵有关。
虽然昆仑七贤派出的人手还没查出什么结果,但作为西南的地头蛇,天玑门早在法阵出现后不久就开始收集消息,很快就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判定,此事的始作俑者绝非一人,参与者既有邪修,更有妖兽。
得到这样的消息,钟奎马上生出了不祥的预感,仔细斟酌之后,决定亲自去天玑门坐镇,以防不测。他之所以急着要见楚怀恩,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至于段子詹,不过是个顺带解决的幌子,用来敷衍他不信任的楚云罢了。
但这样的决定却没能得到楚怀恩的支持,之前见面的时候,两人没说几句便不欢而散——这也是钟奎那么快就跑来打扰楚涵阳和楚云的原因所在。
刚才楚怀恩把楚涵阳叫过去,说的也是这个事情。正好楚涵阳想带楚云出门,楚怀恩便打发他去天玑门,替钟奎安定人心,并用通灵宝镜联系上钟奎,将这个决定传达给他。
钟奎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终是在通灵宝镜里和楚怀恩争执起来。
楚涵阳也不情愿,可他更不想留在昆仑,整天为楚云提心吊胆不说,还要夹在楚怀恩和钟奎之间活受罪,于是便站出来打了个圆场,告诉楚怀恩和钟奎,他先带楚云去天玑门坐镇,若是他们吵出了别的结果,再派人过去接替。
然后,楚涵阳也不管钟奎同不同意,直接带着楚云溜之大吉。
——那也不至于走得这么急吧?
楚云总觉得楚涵阳隐瞒了什么,但暗暗思量了一下,发现应该是他爹爹楚怀恩和他师兄钟奎的问题,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便也没有深究。
一个月后,楚云带着老猕猴,和楚涵阳再一次回到了天玑门的上空。
因不想惹来一些不必要的注意,惊动那些还在西南调查天罡九煞阵和虚弥境的昆仑修士,楚涵阳利用自身特权,带着楚云和老猕猴穿过层层禁制,径直进了自己常住的那座山谷。
进谷之后,楚涵阳才拿出传音符,将宋京文叫了过来,告诉他自己此行的目的,让他心里有数就好,莫要将此事声张出去。
得知楚涵阳会再次坐镇天玑门,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不测,宋京文不由得又惊又喜——惊的是西南又要不太平了,喜的是有元婴修士坐镇,天玑门就算不能高枕无忧,也不会有大的危机。
宋京文与楚涵阳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对楚涵阳的习惯嗜好颇有了解,知道他除了不爱理人之外,倒也没什么脾气,更不会插手天玑门的管理,就某种角度来说,反倒是比他师父钟奎更好相处,也更好伺候。
听完楚涵阳的来意,宋京文也没过度地拍其马屁,只恭谨地询问楚涵阳,他是否能给天玑门弟子们开堂授业,指点迷津。
楚涵阳正准备研究戚一轩给他的仙器图纸,哪有心思管那些低阶弟子的课业修为,立刻想也不想地拒绝。
宋京文原本就是随便一试,楚涵阳肯答应固然好,不答应也是正常,于是也没执拗地纠缠,客套了两句后便躬身告辞。
楚涵阳自然不会挽留,只让楚云跟出门送了一下,权当是一种看重。
送走宋京文,楚云转身回了屋子,发现老猕猴已被楚涵阳打发出去修整山谷中的灵植,楚涵阳自己则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面无表情,目光热辣。
楚云顿时明白过来,笑嘻嘻地走上前去,伸手搂住楚涵阳的脖颈,“爹爹是不是在想什么坏事?”
“哪里是坏事,明明是好事才对!”楚涵阳揽住楚云的腰身,让他侧坐在自己腿上,接着便将手探进衣襟,不怀好意地游走起来。
因路上行动不便,两人已经一个月不曾欢好过,楚涵阳稍一动作,楚云便也有些意动,干脆将侧坐改成跨坐,低头咬住楚涵阳的嘴唇,与他亲热起来。
热吻过后,两人都不再满足于这种隔靴搔痒一般的缠磨,互相撕扯起对方的衣服,很快就将彼此剥了个精光。
楚涵阳没带楚云进卧房,在菊径里抹足药膏后,便将他抱到了八仙桌上,让他面朝上躺好,然后将自己那根已如烙铁一般的禸杵抵在菊径入口,稍稍试探了两下,见楚云虽然稍显紧张却并无痛楚,立刻挺身向前,一鼓作气地冲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眼看着要到最后了,卡文了……
☆、一二一、悠闲
在天玑门安顿下来之后,楚涵阳便将主要精力转到了那张器图上,每天除了早晚的例行修炼,其余时间全都拿着玉简发呆,只是连续看了几天也没看出什么进展,在选料这一关就被卡住了。
楚云没陪楚涵阳发呆,把自己手里的材料挑挑捡捡地筛选了一遍,然后又从楚涵阳那里剥削了不少东西,接着就霸占了右厢房的静室,将那里当成了自己的炼器室,准备炼制自己早就想要得到的利爪。
楚涵阳没能取得什么进展,就将注意力转到了楚云身上,时不时地过来看上一眼。当他得知楚云想要用玄天陨铁炼制一对可以戴在手指上的利爪,便提议楚云加入虚弥石,将其炼制成可以变化形态的指虎。
“我只会用虚弥石炼制储物指环,不知道要怎么炼制灵器。”楚云郁闷地撅嘴。他最想学的就是极品灵器的炼制秘法,但上一世一直学不到,这一世终于有了学习的机会却又总被这样那样的事情干扰,结果还是没有学成。
“爹爹教你。”楚涵阳马上毛遂自荐。
“你不研究那张器图了?”楚云挑眉问道。
“反正一时半会儿也研究不出什么名堂,倒不如先将你的灵器炼制出来,兴许还能为我带来一些灵感。”楚涵阳答道。
“那就教我吧!”听楚涵阳这么一说,楚云也不再客气,双眼放光地将他留了下来。
楚涵阳却没有直接教楚云如何炼制极品灵器,反倒重新考校起他的炼器手艺。
由于两人已经近乎于摊牌,楚云也没再隐藏自己的实力,拿出真本事,让楚涵阳相信他确实有炼制极品灵器的能力。
但楚涵阳的考校却没有局限于灵器上,问着问着便有意无意地提起了楚云过去的事。
楚云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楚涵阳是好奇他从哪里学会的炼器制符,毕竟妖兽涉猎杂学的机会不多,若不是有人修刻意指导,顶多只能摸索出一点皮毛。
可听着听着,楚云就觉得有些不对味,再一琢磨楚涵阳的用词和语气,顿时明白过来。
楚涵阳真正想知道的,并不是他从谁那里学来的杂学,而是他和那个教他杂学的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是不是和自己这个便宜爹爹一样的关系!
楚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马上翻了一个白眼,阴阳怪气地说道:“你当谁都跟你们人修一样,随时随地可以發情啊?!”
“我倒忘了,妖兽还有这么一说。”楚涵阳脸不红气不喘地将楚云拥入怀里,顺手在他身下的那个物件上拨弄了一下,问道,“话说回来了,妖兽的發情期到底是怎么一种感觉?能不能说出来听听,让爹爹我也长长见识?”
“我哪里会知道!”楚云拍开楚涵阳不怀好意的爪子。
“你不知道?”楚涵阳眼睛一亮,将楚云搂得更紧,“你不是都已经结成元婴了,怎么会不知道?”
“就算是人修,若是十来岁就筑基的话,也不可能……不可能做那档子事吧?”楚云知道楚涵阳想听什么,恼火地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答道。
“你那么早就筑基了?”楚涵阳故作讶异地问道。
“本狐和小狐狸一样都是天妖,天生就会化形,懂事就已筑基!”楚云气鼓鼓地抓住楚涵阳的衣领,“你是第一碰过本狐身子的,行了吧,满意了吧……啊!”
楚云话音未落,人已被楚涵阳压在身下。
“别左一个本狐,右一个本狐的,你现在是我儿子,记住了!”楚涵阳一本正经地威胁道,双手却很不正经地摸到了他的腰上,解起了他的衣衫。
“你有当爹的样子吗?”楚云气鼓鼓地反问,接着便回过神来,瞪眼道,“喂喂喂,你不是要教我使用虚弥石吗?就这么教吗?”
“爹爹先教你什么叫百炼成钢!”说话间,楚涵阳已将楚云剥了个精光,抓住他的手,拉到自己身下。
“当心磨成钢针!”楚云坏心眼地回道。
“那就要看云儿你的本事了。”楚涵阳扯下自己的裤子,让楚云用手将两人的物件握在一起,抵弄厮磨,然后低下头,堵住了楚云还想呱噪的嘴巴。
在静室里荒唐了一通之后,楚涵阳倒是又想起了正题,重新问起楚云跟谁学的杂学。
楚云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又将栾灵拎出来做了挡箭牌,只说自己曾经闯进过栾灵的洞府,得到了栾灵留在那里的传承。
这事原本就是真的,楚云说起来自然也毫无破绽,连准确的地址都给楚涵阳报了出来。
“说起来,栾灵倒是一个好人。”说完那座洞府,楚云忍不住感慨,“可惜了……”
“你同情她?”楚涵阳挑眉问道。
“有那么一点。”楚云叹了口气,接着便补充道,“只有那么一点。”
“放心吧,我爹爹不会弄死她的,至少……短期内不会。”楚涵阳亲了亲楚云的额头,安抚地说道。
“你也大可放心,我也就是同情一下,不会同情到出手救她的。”楚云仰起脖子,在楚涵阳的嘴角处回敬了一口,“我也没那个本事。”
“那样最好。”楚涵阳微微一笑,结束了这个话题。
由于楚云对自己的那对利爪只有一个要求——锋利,炼制起来也就没有什么难度,只是在将玄天陨铁熔炼成型的时候耗费颇大,非金丹期以上修士很难操控。
楚涵阳插手之后,也只是在玄天陨铁中加入了从虚弥石中提炼出的须弥芥子,使这对利爪可以变成指虎的模样,被楚云随时戴在手上,并没有加入更多的辅助效果。
但楚云在须弥芥子的使用上却是一个新手,为了不浪费玄天陨铁,让这对指虎能一次炼成,楚云不能不将注入须弥芥子的工作推给楚涵阳,等这对重要的灵器炼成后,再拿其他东西练手。
这样一来,炼制的速度倒是大大加快,不过半个月的功夫,指虎便基本成型。
在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西南也是出乎意料地风平浪静,钟奎担心的变故并没有出现,邪修和妖兽也全都销声匿迹,就好像天罡九煞阵的出现不过就是一个巧合。
根据宋京文传来的消息,天罡九煞阵已被昆仑的修士破除,但残留在阵中的尸骨和痕迹也均被他们抹除,短时间内倒是很难判定共有多少修士在那座法阵中殒命。百兽岭下的地窟也已彻底崩塌,昆仑正向西南的仙门宗派征集人手,去那里进行深度的挖掘,试图从废墟里挽救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物件。
为了及时探得消息,宋京文接受了昆仑的征集令,派了十几名弟子过去,至于到底能从里面挖出什么,眼下还不得而知。
出于种种原因,楚涵阳一点都不想插手百兽岭的事,只让宋京文将收集到的消息送往昆仑,让钟奎知晓,自己则再一次专心研究起那张器图。
楚云倒是给了楚涵阳一些口头上的建议,只是不敢说得太过,真真假假地混在一起。
因一直没有进展,楚涵阳便干脆地接受了楚云的建议,准备先随便选些材料,炼制一些样品,然后再依据这些样品的表现,进行更深入的琢磨和修改。
于是,楚涵阳忙了起来,楚云却是没了要紧的事可做。
闲了几天之后,楚云便闲不住了,磨着楚涵阳,允他离开山谷,去外面闲逛。
“我把追踪的灵器全戴上,绝对不乱跑,好不好?”楚云抱着楚涵阳的胳膊,讨好地说道。
“要去哪,爹爹陪你去。”楚涵阳板着脸答道。
“我又不会走远,你继续忙你的就是。”楚云马上摇头,信誓旦旦地说道,“放心,我肯定不会偷跑,我要是那么做了……我就是小狗!”
“至少让宋京文派个人陪你。”楚涵阳不肯罢休。
“他也就能派两个筑基期的弟子当跟班,除了烦人,哪还有别的用处!”楚云搂住楚涵阳的脖子,“爹爹,你就让我一个人出去逛一逛嘛!我要是还有偷跑的心思,直接趁你炼制灵器的时候悄悄走掉就是了,哪用得着这么低三下四地求你?”
“没我给你的玉牌,你出得了这山谷吗?”楚涵阳毫不客气地揭穿。
“爹爹,好爹爹——”楚云没辙,只能将缠功施展到底。
楚涵阳一向吃软不吃硬,很快就被楚云缠得没了办法,只好把楚云手腕抓了起来,将自己前不久炼制的储物手镯上的阵图启动,确保楚云无法将其摘下,然后才黑着脸,将可以进出山谷的身份玉牌交给楚云。
楚云戴上指虎之后,原本戴在手指上的储物戒指便没了位置。为了不让他挂一身储物袋出门,楚涵阳给他炼制了一个储物手镯,让他戴在手腕上。楚云知道楚涵阳肯定在手镯上做了手脚,但没想到除了追踪符纹,还有封禁阵图,不由瞪起眼睛,对楚涵阳怒目而视。
“瞪什么瞪,老实戴着!”楚涵阳抬手掐了楚云脸颊一把,然后又忍不住在他的嘴巴上亲了一口,“别玩得乐不思蜀了,早点回来。”
“知道了!”楚云敷衍地应道。
离开山谷后,楚云没去珍品堂之类的地方闲逛,直奔山门,准备去天玑门外的坊市看看。
楚云在天玑门做外门弟子的时候就一直想去那里看看,可惜一直到离开都没能如愿以偿。等到第二次再来,又被楚涵阳盯得死死,更加没了出门的机会。
因金丹期的修为在天玑门所在的中等灵域里已算稀有,楚云不想惹人注意,便施展敛气诀,将修为收敛到筑基中期,衣服也换成了天玑门弟子的样式,然后才踩上灵器,飞向山门。
这么一装扮,路上果然少了很多麻烦,只有两名巡山的内门弟子见他脸生,上前查问身份。
楚云将楚涵阳给他的玉牌拿出来一晃,两名内门弟子立刻脸色一变,赶忙躬身让路,不敢纠缠。
楚云也没和他们啰嗦,收起玉牌,径直出了山门。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继续短小,下一章继续发盒饭。(遁)
☆、一二二、书信
转眼,一年过去了。
因栾灵莫名“失踪”,每百年一次的七贤之争不得不被推迟。但这件事原本就不在楚涵阳和楚云这对伪父子的关心范围之内,得到消息后,随口闲聊了几句便不约而同地将其抛在了脑后。
西南依旧风平浪静,楚涵阳也没能将戚一轩的灵器炼制出来,倒是根据那张图纸炼出了两件不错的极品灵器,一件被他收藏,一件给了宋京文,充实了天玑门的宝库。
楚云还在巩固修为的阶段,日子过得十分悠闲,除了每天的日常修炼,其余时间都在研究楚涵阳教给他的炼器秘法,无聊了就去天玑门外的坊市逛上一圈,花点灵石,吃些美味。
中等灵域的坊市自然比不得昆山天城,楚云第一次过去的时候,很是有些失望。好在他原本就没打算买什么东西,闲逛了一圈,发现这里还算热闹,地摊上总能看到一些不知道有什么用但看起来很有意思的小玩意,街上还有一家手艺不错的酒楼,掌勺的厨子在炖肉上很有一套绝活。
楚涵阳也曾因为不放心,跟着楚云过来过几次,但他对低阶灵器和美味肉食统统没有兴趣,见楚云自己玩得还算开心,又全然没有伺机偷跑的意思,便彻底放开手来,任他在天玑门里自由来去。
这天下午,楚云正百无聊赖地躺在山谷的草地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跟老猕猴闲话,一张传音符却忽地出现在禁制之内,接着便飞向了正在屋中研究灵器的楚涵阳。
——谁啊?
楚云微微一怔,还没等他多想,楚涵阳的声音便从屋子了响了起来,让他去宋京文那里跑一趟,取封书信过来。
楚云越发迷惑,但闲着也是闲着,便也没有多问,起身出了山谷,前往宋京文所在的掌门大殿。
见到宋京文,楚云才知道原来是西南的楚家派了人来,想请宋京文送他们去昆仑,将一封书信转交给楚涵阳或者楚怀恩。因楚涵阳现在就在天玑门,宋京文便没费那个力气,直接发了张传音符给楚涵阳,请他出面处理。
楚云瞥了眼过来送信的楚家修士,感觉有些眼熟,略一回想,很快记起这是楚原给楚涵阳准备的那六名筑基修士中的一个,因善于审时度势,和另一名女修一起率先出手接下了楚涵阳赏赐的灵器,被楚涵阳刻意夸奖了两句。
这人当年已是筑基中期的修为,十多年不见,进境倒是一般,不过只是筑基后期罢了。
“信呢?”楚云没问来人身份,直接提起了书信。
“您是……”前来送信的楚家男修并不认识楚云,只是碍于楚云的修为,不得不用了敬语。
“这是我的小师弟,楚涵阳楚师叔的儿子楚云。”宋京文面色淡然地介绍道。
“侄孙拜见叔祖!”楚家男修赶忙躬身见礼。
“这辈分对吗?”楚云眨了眨眼,坏心眼地问道。
“侄孙的曾祖父楚涵邦乃是曾叔祖的堂兄,十多年前,侄孙的祖父楚奚铭奉了曾叔祖之命,接替楚原楚管家,打理西楚山庄所在的那片灵域。”男修态度恭谨地向楚云介绍起自己。
“行了行了,我知道,把信给我,我给我爹爹带过去。”楚云随口应了一声,再次索要起书信。
男修却不由一愣,下意识地说道:“祖父命我将这封信亲手交到曾叔祖或者老祖宗……”
“小师弟,你还是直接把他带过去吧。”宋京文轻咳了一声,插言说道。
听到这句话,男修先是一愣,接着便露出了恍然的神情,变得惊喜起来。
楚云却皱起眉头,“我爹爹只让我过来拿信,没说要见人……算了,你跟我一起过去,见不见的另外再说。”
说完,楚云向宋京文拱手告辞,领着这名男修出了大殿,踩上灵器,飞往山谷。
路上,男修主动报上姓名,告诉楚云自己名叫楚昊榕,然后又试探着问楚云是不是在哪见过自己。
楚云微微一笑,反问道:“我爹爹给你的灵器还好用吗?”
“那是侄孙最好的一件灵器!”楚昊榕马上笑逐颜开。
见楚昊榕明白过来,楚云似笑非笑地转回头,没再多言。
掌门大殿与那座山谷的距离不算遥远,很快,山谷的禁制便近在眼前。
楚云没有直接带楚昊榕进去,让他在山谷的禁制外等着,自己先进了山谷,把楚昊榕和书信的事告诉楚涵阳。
楚涵阳正在左厢房的卧室里研究器图,听楚云说完,皱了皱眉,放下手里正在勾绘的器图,漠然说道:“带他进来吧。”
楚云却被案几上的器图吸引,认真看了几眼后,见楚涵阳似乎是将灵剑的数量增加,体积缩小,品阶降低,于是随口问道:“爹爹想修改那张器图?”
“不修改不行。”楚涵阳答道,“我推演过了,就算材料没有问题,以我现在的修为,也顶多只能将那九柄灵剑炼出六柄,怎么都炼不出一套完整的九转乾坤剑。”
“爹爹。”楚云心下一动,伸手将笔筒里的几根毛笔全都拿了出来,案几上摆成扇骨的形状,“你觉不觉得,这些剑摆在一起,其实挺像扇子?”
楚涵阳怔了一下,随即眼睛一亮,伸手将几根毛笔全都抓了起来,像把玩折扇一样来来回回地分合了几次,很快便恍然击掌。
“有灵感了?”楚云歪头问道。
“或许可以一试,正好戚一轩那家伙本就喜欢扇子,若是成功,倒是比剑阵更加适合。”楚涵阳丢下手里的毛笔,拿起那根沾了墨水的笔,在纸上重新勾画起来。
楚云能提醒的也就是这么多了,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便悄悄退了出去。
估摸着楚涵阳一时半会儿不会结束,楚云直接出了山谷,将楚昊榕带了进来,让他在屋外的石椅上坐着,等楚涵阳忙完后召见。
楚涵阳倒也没让他们等待太久,不到半个时辰,便扬声将他们叫了进去。
楚云将楚昊榕带进小屋的时候,楚涵阳已在正堂的太师椅上落座,半句客套话也没说,直接让楚昊榕将书信给他。
楚昊榕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楚涵阳,经过那次的遭遇,对楚涵阳的脾气也有所了解,当即将一封火漆封口的书信拿了出来,恭恭敬敬地交到楚涵阳手中。
楚涵阳随手拆开信封,将书信拿了出来。
楚云偷眼一扫,发现寄信人是楚昊榕的祖父楚奚铭。开篇是一通拍马屁的废话,接着才提起了正题,说有一个名叫薛梓淑的元婴女修来到西楚山庄,自称是楚怀恩的故友,想去昆仑与楚怀恩叙旧,让楚家派人过去通禀。这一段倒是写得十分简洁,介绍之后便询问楚怀恩父子,到底要怎么安排这位女修,再然后又是一通废话,继续表达自己对楚家父子的敬重思念,诸如此类。
看完书信,楚涵阳面无表情地告诉楚昊榕,他明日就会亲自前往西楚山庄,面见那位名叫薛梓淑的女修,让楚昊榕先在天玑门暂住一晚。
说完,楚涵阳拿出传音符,让宋京文给楚昊榕安排住处,再派个人过来,将他接走。
楚昊榕虽然有些愣愕,但也看出那名女修与楚家父子关系匪浅,否则楚涵阳也不会明早就要动身,知趣地没有多问,闭上嘴巴,顺从了楚涵阳的安排。
将楚昊榕打发出山谷,楚涵阳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楚云正犹豫着是否应该关心地问上一问,楚涵阳已主动开口,“我娘回来了。”
“啊?!”楚云顿时一愣。
“梓淑是我娘的名字。”楚涵阳漠然说道。
“她不是在蓬莱吗?”楚云愣愣地问道。
“或许是因为结成了元婴,回来向我爹爹炫耀吧。”楚涵阳冷哼一声,“当然,也可能是某人冒充或者同名,但不管怎样,我总要亲自过去看上一眼,以防万一。”
“要我跟你一起过去吗?”楚云歪头问道。
“你觉得我会放心让你一个留下吗?”楚涵阳挑眉反问。
“难道我最近还不够乖?”楚云撅起嘴巴。
“你自己都说了,只是最近。”楚涵阳伸手将楚云搂进怀里,正色说道,“若真是我娘,你态度恭谨着点,权当给我面子。”
“那可是元婴修士,我敢不恭谨吗?”楚云回了楚涵阳一双白眼。
楚涵阳一拍脑门,自嘲地笑了起来,“倒是我糊涂了,还把她当成那个几十岁仍未结丹的筑基女修。”
“不叫奶奶没关系吧?”楚云问道。
“她让你叫也不要叫。”楚涵阳收起笑容,认真地说道,“在我楚家族谱上,她已经是个死人,若你真唤了她奶奶,传扬出去,反倒会让我爹爹不快。”
“这样说的话,你岂不是也不能管她叫娘?”楚云诧异地问道。
“在人前是绝对不行的。”楚涵阳垂下眼睑,点了点头。
楚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好闭上嘴巴,靠在楚涵阳的肩上。
第二天上午,楚涵阳拿出车撵,载着楚云和楚昊榕离开天玑门,飞往西楚山庄。
老猕猴不想长途跋涉地折腾,便没有跟随,独自留在了山谷,权当看家。
两天后的下午,楚涵阳一行抵达了西楚山庄。
借着身份的便利,楚涵阳直接将车撵驶进了山庄的禁制之内,但刚一落地,数名修士便手持灵器,围拢上来,紧张地喝问道:“来者何人?!”
楚昊榕赶忙下车,“此乃我楚家的老祖宗,尔等速速退下,莫要无礼!”
这时候,一名金丹修士也脚踩灵器,带着两个和他面容相似的年轻男修赶了过来,正好将楚昊榕的喝斥收入耳中。扫了眼还坐在车内的楚涵阳,这名金丹修士马上变了脸色,迅速落到地上,快步走到车撵旁边,躬身施礼,“侄孙楚奚铭拜见叔祖。”
一听到楚奚铭的称呼,周围的其他修士赶忙收起灵器,跟着低头见礼。
“起来吧。”楚涵阳淡淡应了一声,站起身,走下车撵。
楚云跟着跳了下来。
见他下车,楚涵阳抬手将车撵收入储物戒指,转头向楚奚铭问道:“西楚山庄现在是你在打理?”
“正是。”楚奚铭恭谨地答道,“叔祖上次派人传信,让昊榕和菱芷接管此地,但他们二人年纪尚小,修为也不足以震慑一方,族长便命我这一房全部迁移过来,镇守此地。”
“哦。”楚涵阳对族内的勾心斗角没有兴趣,随口应了一声便转而问道,“那位来访的女修呢?”
“回叔祖,侄孙已将她们三人安排在南院……”
“三人?”楚涵阳挑眉问道。
“是,那位元婴女修还带了两名女弟子。”楚奚铭答道。
“知道了,我自己过去见她,你不必围着我转了。”楚涵阳挥了挥手,示意楚奚铭滚蛋。
楚奚铭却没有就此离开,试探着再次问道:“那位前辈是……”
“见了才知道。”楚涵阳干脆拿出灵器,让楚云直接跟他飞去南院。
楚涵阳和楚云一走,楚奚铭马上将楚昊榕叫到身边,向他盘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就在楚昊榕向自己祖父讲述自己如何在天玑门遇到楚涵阳的时候,楚涵阳已带着楚云抵达了南院。
看到这座院子,楚云立刻扯了扯嘴角,露出一脸不快。
无他,这里就是楚云当初住过的那处院子,虽说一共也没住几天,但就这么成了别人的客居,还是让楚云倍感不爽。
楚涵阳也皱了皱眉,但这会儿的他也没心情计较,领着楚云直接落在了院子中央。
他们刚一落地,正对面的房门便被推开,一个眼角已经挂有皱纹的年长女修迈步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大一小两名年轻女修。大的那个已经筑基,看上去足有双十年华;小的那个还是最低阶的炼气修士,年纪也不过十五六岁。
看到这名女修,楚涵阳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深吸了口气,拱手说道:“多年不见,梓淑仙子可还安好?”
“你是……阳儿?”年长的女修微微一怔,显是没认出楚涵阳就是自己的儿子。
楚涵阳不无嘲弄地笑了笑,“梓淑仙子可是已经忘了在下?”
“上次见面的时候,你可没有这么高,这么壮……更没有结成元婴。”薛梓淑很快便也笑了起来,“怎么左一句仙子,右一句仙子,叫得这么生疏?莫不是我上次没有留你,你还记了仇了?”
——喂喂喂,这么说话可很容易让不知内情的人想歪的!
楚云忍住嘴角的抽搐,暗暗腹诽。
“仙子多虑了。”楚涵阳自然不会像楚云这样联想,但薛梓淑身后的两名年轻女修却明显误会了什么,好奇地眨着眼睛,在薛梓淑和楚涵阳之间瞧来瞧去。
“进来说话吧!”薛梓淑瞥了楚云一眼,转身向屋内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拜谢gezidu看官打赏的地雷!
☆、一二三、变故
“这个是你徒弟?”进屋落座之后,薛梓淑终于问起了楚云的身份。
“不,他是我儿子。”楚涵阳答道。
薛梓淑微微一怔,“他娘是……”
“燕淮仙子的徒弟。”楚涵阳答道。
“联姻?”薛梓淑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楚涵阳却漠然答道:“她给我生了一个儿子,但我没有娶她。”
“燕淮仙子没有逼你娶她?”薛梓淑的神情顿时复杂起来,似乎联想到了什么,又似乎在感慨什么,但终究只是轻叹一声,“也是,有你爹爹在,谁又能逼得了你。”
说着,薛梓淑拿出一枚玉符,递向楚云,“我不知道阳儿已经有了孩子,倒是没准备什么礼物,这东西颇有一点来历,你不妨拿去把玩……咦,你已结丹?”
薛梓淑这才注意到楚云的修为,很是惊讶了一下。
“回仙子,前不久刚刚结丹。”楚云接下玉符,淡然答道。
这枚玉符虽然是件历史颇久的防御型灵符,但楚云原本就擅长制符,如今更得了栾灵衣钵,自己能就能制出比这更好的玉符,因此并没将这东西放在心上。倒是薛梓淑身后的两名年轻女修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讶,似乎不明白薛梓淑怎么会将这么贵重的玉符当见面礼送给楚云。
薛梓淑却自嘲地笑了起来,“既然你已结丹,那我这份见面礼倒是有些轻薄了。”
如果换了真正的晚辈,此时定当说些礼轻情意重之类的恭维话安抚薛梓淑,但楚云既不是她的亲孙子,也没兴趣讨好她,瞥了楚涵阳一眼,见他依旧没什么表情,便默不作神地退回到他的身后。
“他又不缺这点东西。”楚涵阳果然说出了比沉默更让薛梓淑尴尬的话语,接着便转而问道:“仙子不远万里来到此地,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其实,我是来避难的。”薛梓淑轻叹一声,苦笑着答道。
“避难?”楚涵阳微微一怔,接着便皱起眉头,“仙子惹上了仇家?”
“那倒不是。”薛梓淑摇了摇头,“是蓬莱出了一些变故,我感觉不妥,便带着两个徒弟避了出来——对了,我还没有介绍,这是我的两个弟子,大徒弟司妤,小徒弟司琳。”
薛梓淑招了招手,示意两个女徒弟向楚涵阳见礼。
论辈分,这两个女修其实都应该管楚涵阳叫师兄,但薛梓淑显然没有向她们透露过自己和楚家的真正关系。见楚涵阳和自己师尊同样修为,年纪稍长的司妤直接开口唤了前辈,倒是年纪偏小的司琳大胆地问了出来,“师父,我们该如何称呼这位前辈?”
“叫前辈就好了。”薛梓淑淡然说道。
“蓬莱出了什么变故?”楚涵阳对这两个年轻女修毫无兴趣,薛梓淑话音一落便继续追问起来。
“不知哪里来的修士袭击了鲛人的巢穴,还掳走了不少雌鲛,然后所有的鲛人就跟着闹腾起来,先是劫持了好几艘来往于昆仑和蓬莱的货船,接着又袭击了几个临近的宗门,虐杀了很多修士。”薛梓淑蹙眉说道,“蓬莱的几个大派宗门一度想和鲛人谈和,但好不容易见到了鲛人的首领,却又莫名其妙地动了手,鲛人死了一个小首领,修士死了两个元婴,搞得事情越闹越大,再也没人敢提什么息事宁人。”
——不会是戚一轩在背后搞鬼吧?
楚云不由想起了戚一轩。戚一轩去蓬莱不可能是没原因的,只是楚云实在想不出戚一轩这样做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更想不出他是怎么煽动了那些鲛人——昆仑的妖兽和蓬莱的海妖可一向没什么交情!
楚云走神的时候,薛梓淑已继续说道:“蓬莱正在召集人手,试图给鲛人一次重创,让他们重新老实下来。若蓬莱真与鲛人开战,像我这样没有背景和根基的修士免不了要被送上战场,充当大派宗门的开路先锋。可我结婴不过半载,连境界都还没有稳固,若真上了战场,十有8九会丢掉性命!到时候,我这两个徒儿也就更加无依无靠,命运难测了!”
“所以,你就来了昆仑?”楚涵阳漠然问道。
“我总要给自己找条活路不是?”薛梓淑轻叹一声,“幸亏我足够果决,感觉情况不对就逃了出来。我们的船刚一抵达混乱角,就听说海妖们已经封了海路,断了昆仑和蓬莱之间的往来。若是我们再晚上几日,就算能离开蓬莱,也免不了要在途中遭遇海妖,丧身鱼腹。”
楚涵阳皱了皱眉,问道:“你们有何打算,不会是想去昆仑定居吧?”
“我若去了昆仑,不出半月就得暴毙而亡,那和留在蓬莱又有什么区别?”薛梓淑嘲弄地笑了起来,“放心,我只是想求一个栖身之所,让我能够带着两个徒弟安心修炼——当然,这个栖身之所若能是上等灵域,那是最好不过。”
“我知道了。”楚涵阳不置可否,“我会派人与我爹爹联系,将此事转告于他,仙子若无旁事,不妨暂时住在这里,等他答复。”
说着,楚涵阳站起身,向薛梓淑告辞。
薛梓淑试图挽留,但楚涵阳却以长途跋涉,过于疲劳为名予以拒绝,带着楚云离开此地,飞向自己曾经居住的院子。
楚涵阳的院子并未被人占用,但楚涵阳带着楚云抵达那里的时候,楚奚铭已先知先觉地领着一帮儿孙等在了院中。
毕竟是有着同一个祖宗的亲戚,楚涵阳再不耐烦也只能耐着性子应酬了一番,给每个晚辈都发了一份见面礼。
因自己手里的低阶灵器不够打赏,楚涵阳只能一边装模作样地给了楚云一个储物袋,让他负责分发,一边用传音入密向楚云求援,让他悄悄拿些适合低阶修士使用的东西出来,应付过去,以后再给他灵石补偿。
楚云本就有积累纸符的习惯,拿到栾灵的符纹传承后,为了练习制符的手艺,更是做了一堆低阶玉符,于是干脆将楚涵阳准备的灵器全都省了下来,按照这些“晚辈”的修为,每人赏了一块品阶不等的玉符。
就实际成本来说,几十块玉符加一起也未必能抵得上楚涵阳的一件低阶灵器,但玉符属于稀有物品,实用性也比灵器更高,倒让那些筑基炼气的低阶修士很是开心了一番,对楚涵阳和楚云的态度也越发地恭谨讨好。
发完见面礼,楚涵阳便将那些低阶的晚辈撵走,只留下楚奚铭一人,跟他进了阁楼。
随口问了问西楚山庄的近况,楚涵阳便拿出一枚玉简,给自己的爹爹楚涵阳录制了一封密函,用特殊的阵图封印后,交给楚奚铭,让他派人送到昆山天城的楚家别院,再让温杰转交给楚怀恩。
“这位前辈是……”楚奚铭趁机问起了薛梓淑的身份。
“我爹爹的故人。”楚涵阳用警告的语气答道。
楚奚铭明显误会了什么,马上露出了然的神情,闭上嘴巴,不再多问,拿着楚涵阳给他的玉简,躬身退出阁楼。
楚奚铭一走,楚云立刻缠上楚涵阳,向他索要玉符的补偿。
楚涵阳从来不在这种事上吝啬,伸手拿出一袋上品灵石,给了楚云。
“对了,你没给你娘的两个徒弟发见面礼呢!”楚云收下灵石,随口说道。
“不过是她收在身边排遣寂寞的玩物罢了,不是什么正经徒弟。”楚涵阳搂住楚云,抱着他坐在椅子上,“再说,我若给了她们见面礼,是不是还得拿出东西孝敬我娘?她可是个无底洞,我爹都填不满的,更何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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