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毒哥,来口锅! 作者:一袭白衣
正文 第42节
毒哥,来口锅! 作者:一袭白衣
第42节
与梵廉告别,莫雨桐几个起落又一路寻到三清教所在的院落。
三清教在北边的沉水阁中,莫雨桐心中十分不安,他想见连耀,一旦想起那个人便会有一种安定的感觉由心而生。
加快了脚步,莫雨桐走入院中这才猛地一顿脚步,方苦笑着嘀咕道:“好像我还不知道连耀住在哪里呢……”
“你来找谁?”清脆的声音响起,那是属于少年的清亮嗓音,颇有些高傲,带着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冷。
莫雨桐回身一看,那是一个少年,长得极为精致,眉眼俊俏,肤白唇红,头发随性地梳起,扎在脑后,插了一只做工精美的玉簪。
莫雨桐的视线在玉簪上停留了片刻,他认得那枚玉簪,正是当初在赤炎城内,秦子洛插在连耀发髻之上的那枚。少年敢堂而皇之地簪着这枚玉簪,大抵与连耀相熟。
那少年见莫雨桐的视线定在这枚玉簪之上,不悦地皱了眉头,“你是何人?为何深夜在此地逗留?”
气息尚且不稳,清气还有些混乱,应当是刚练习剑法回来,这么晚了还如此勤勉,真不愧是三清教的弟子。
莫雨桐拜礼,道:“在下莫雨桐,如微阁门下弟子,想拜见连耀真人。”
那人上上下下地将莫雨桐打量了一圈,道:“连耀师叔不在,你改日再来。”
莫雨桐怔了下,连耀说他去宗门一看,怎么会不在?
少年拎着飞剑走入院中,“连耀师叔寻到了一脉冰皇三目的气息,下午便循迹而去了。”
“原来如此,多谢,告辞。”既然见不到连耀,莫雨桐自然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站住。”少年大咧咧地坐在院中的石桌旁边,将宝剑搭在桌上,单手撑颐,叫住了莫雨桐。
莫雨桐疑惑地回身,看向少年。
少年忽然咧嘴一笑,道:“你便是连耀师叔寻回来替代我打开冰皇遗迹的人?”
莫雨桐疑惑地看向少年。
少年定定地看向莫雨桐,笑道:“师叔还没告诉你罢,若是要破解缭绕在冰皇三目之上的清气所造成的异象,需得进入真正的冰皇遗迹。而要进入那处神秘的异空间,需得献祭出融合了三目凝核者的血液,浇灌大门封印,直至打开为止,这个过程,可是要流干鲜血的。”
莫雨桐眸色一沉,沉默围绕在两人周围,不知过了多久,毒哥直直地望回少年,忽然勾起唇角,淡淡地道:“我知道,大抵你连耀师叔还未告诉你,我是不死之身。”
在端木瀚宇叛变之后,连耀就将冰皇三目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包括破解之法。
这世间有三个冰皇之目,因此派生出三个冰皇之目的凝核,每一个能融合凝核的人都能够打开只有在隐秘古籍中才有记载的异空间冰皇遗迹,冰皇三目浩瀚不绝的清气便是以此处空间为源头散发出来的,只有将这里彻底封锁住,冰皇三目便会彻底失去作用。
任意一个能够融合的人都能打开这处遗迹,眼前的这个少年便是其中之一,他是连耀师姐唯一的儿子,也是三清教这一代最为优秀的弟子。
少年只以为连耀外出寻找其他两人,只是不舍得让他牺牲,却不知道,如果三人愿意同时献出血脉的话,未必要因血脉枯竭而死。
然而,莫雨桐自认是不死之身,自然没必要再有那么多波折,不就是流些血而已,反正怎么流也是重伤而已。若不是连耀还未找到大门的位置,哪里需要拖到现在,他现今还在查另一人的身份也只是想保护那人而已。
古辛夷的脸色立刻变得十分难看,他狠狠地瞪了莫雨桐一眼,随即拿起长剑,猛地前行,留下一道阴寒剑影。
森冷的罡风扫在脸上,莫雨桐摸了摸鼻尖,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孩子终归是小孩子。
100、无宝物,不激斗。
第二天的比试照常进行,莫雨桐又比了两场,所遇对手实力不俗,但比之他先前所遇的盛安和段景淳还是有些差距的,莫雨桐既然能赢了他们二人,赢得这些虾兵蟹将自然不在话下。
不知不觉竟是进入了决赛当中。
作为一匹黑马杀入决赛当中的莫雨桐自然赢得了诸多弟子的关注,褒贬各异的议论声也随之而来。往年御兽师这一边的比试远不如其他各脉受关注,而今年的关注度竟是不压于纯阳师那边的。
若不是三清教今年又杀出了个资质惊人,可与连耀当年修为比肩的少年人,今年最热门的人物应当是莫雨桐了。
那人自然是古辛夷,他原是连耀师姐的儿子,本就天资过人,聪颖异常,再加上有三清教多位修为高深的真人的悉心教导,自是比常人进境要快。
当年连耀一举多得纯阳师魁首之时,正是金丹末期的修为,不过是二十余岁,而现今,古辛夷这位天之骄子,境界已有金丹中期,而年龄不过才方二十。
即便如此,众人皆都知晓,一旦跨过金丹期,再次突破下一阶段的时间就会百倍延长,一重境界的突破更是在几年几十年的基础上积累而成的,更有甚者若是无法修成元婴,需得在金丹期逗留上百年,乃至死去。
当年连耀与现今的古辛夷,虽然只在修为上差了一重,两人的年龄也只差了几年,然而,古辛夷带给人的惊讶仍是未能超越当年的连耀。
“只可惜,当年梵清师叔早早地遇到了连耀真人,并不幸败在连耀真人手下,不然的话,我们现今可不止这个排位。”凌易一边说着关于古辛夷的事情,一边摇首叹息。
莫雨桐回以着昨日与那少年见面的场景,猜测那便是凌易口中的天赋纯阳师古辛夷。
那孩子资质的确不错,修为也颇高,但可惜的是性子有些骄傲,怕是稍一刺激便会炸毛。不过,想来也是当然,那么一个天之骄子,众人都娇惯着他,哪里能不养成那么一个性子?
正想到这里,凌易忽然拉了拉莫雨桐的胳膊,道:“来了!”
莫雨桐抬头望去,却见对面走过来一个年轻修者,穿着一身湖蓝色的袍子,微微笑着,眉眼弯着,笑容和蔼可亲,五官虽然说不上俊朗,但却叫人瞧起来极为舒坦,好似春风和煦,阳光明媚。
那人正是要与莫雨桐夺取魁首的龙隐宫弟子——龙云。
龙隐宫据传是建立在山川之内,湖海之间,极为隐蔽,是仅次于三清教最为神秘的地方,此地山明水秀,处处鸟语花香,可堪世外桃源一称,其门下弟子无论男女皆都自成温润气质,笑如春风,面似桃花,此番看这龙云的样貌,对这个传言更信了几分。
龙云对着两人拱手一拜,做了个请的姿势,莫雨桐颔首道:“请。”
登记过后,两人皆都不慌不忙地上了台,莫雨桐的视线在人群中一扫,并未看到连耀的身影,他颇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这持续了整整两日比试,连耀竟是一场也未能来为他助威,实在是难免让人失落。
打起精神,莫雨桐看向龙云,龙云手持折扇,正笑眯眯地看向莫雨桐,莫雨桐一怔,知道自己被人察觉到走神,颇有些尴尬地道:“对不住。”
龙云摆了摆扇子,刷得一声将扇子打开,露出扇面上绘着的青山绿水图,白云悠悠,仿佛活了一般的逼真。
莫雨桐有些恍惚,只觉着龙云有些眼熟,还未来得及多想,便听见人群一阵骚动,围观的诸多弟子都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竟是玄天宗的宗主断尘真人前来观看比试。
虽是颇为不受重视的一脉,但终归是决赛,此次比试换了个较大的场地。断尘真人来此之后直接落座于主位之上,面容肃然,眸光沉静,稳稳地一坐便让人察觉到浩然清气扑面而来,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昨天莫雨桐见到的露清真人和陈玉,露清真人坐于断尘真人左手边,而陈玉则落座于下面来宾之位。
三人来此之后,底下有弟子议论道:“怎会惊动了断尘真人?”
“对啊,听闻断尘真人从不过问这些事情的。我们还猜测断尘真人会不会去今年的纯阳师一脉的决赛呢!”
露清扫了一眼比武场上的两人,对断尘真人介绍道:“左侧一身蓝衣的是龙隐宫的龙云,而右侧一袭紫衣的则是如微阁的弟子莫雨桐。他们二人便是此次比试的对手。”
断尘真人轻微颔首,道:“辛苦师弟安排了。”
陈玉接道:“那名叫莫雨桐的弟子真真是杀出来的黑马,先前都未曾听过他的名讳,突然就冒出来这么一个人,还有如此之多的大妖……当真是……令人艳羡啊。”语气酸涩,任谁一听也能听个明白,陈玉见断尘真人沉着脸,又道,“听说最近又有御兽师失踪一事,他有如此多的妖兽,应当小心才是,很容易便会成为他人针对的对象。”
“陈玉真人不借故针对他就已经不错了,至于会不会被他人针对就不牢真人费心了。”低沉的声音响起,梵廉一改往日的粗犷形象,穿了一身规规矩矩的衣服,大步跺了过来,见礼道,“断尘真人,露清真人,陈玉真人。”
断尘点了点头,“梵廉真人有礼了,请坐。”语速缓慢,声音低沉如古钟,十分威严。
陈玉不快地冷声道:“梵廉真人这是何意?我是在为贵派弟子着想。”
梵廉轻哼一声,道:“我生来便是这个脾气,究竟是何意你我心知肚明!”
说罢再也不理铁青着脸的陈玉,只坐在露清身边,梵廉与他对视一笑,便听露清道:“你教出的弟子十分优秀。”
梵廉微笑道:“哪里,他几乎是自学成才,我羞愧得很。不过,能走到今日这个地步,当真是令我吃惊。”梵廉看向面色阴晴不定的陈玉,挑高了一侧眉毛,“陈玉真人,今天倒是韶华宫表现欠佳啊。”
陈玉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此次比试,重九莫名失踪已经让他着实气恼,原以为段景淳能入三甲,有望夺魁,却没想到竟是早早地被如微阁的弟子淘汰了下来,他们在十二宫的排序本就靠着御兽师一脉支撑着,却没想到此次大比竟是落得个这样的惨状。
陈玉脸上阴云笼罩,再看梵廉气定神闲地与露清真人交谈,面色愈发不悦,望向比武场中的莫雨桐,心生恶意。
断尘真人落座之后,目光在诸多弟子身上一扫,那些即便不是玄天宗本派的弟子在视线对上断尘真人的时候也不禁心悦诚服,垂着头安静地听着断尘真人所言内容。
“前些日子,我派浮萍真人炼制出一套防御法宝,乃是件外袍,鉴于近些年来御兽师一脉渐有兴复之色,故而本尊与师弟做出决定,将此宝赠予魁首作为嘉奖。”
此言一出,登时群情澎湃,弟子议论之声如潮涌而来,莫雨桐与龙云更是被笼罩在一片艳羡的眼神当中。
浮萍真人之名在整个清冥大陆都如雷贯耳,他是当世位列第一的凝练师,无人能出其右,凌易甚至梵廉都奉其为尊,连耀所持苍云剑便是出自浮萍真人之手。
他所凝练出的法器可称完美,但流于世外的却十分少见,若是能拥有一件浮萍真人所造的法器,那便相当于昭示了你在清冥大陆上的地位,许多修者为了购买一件浮萍真人所造法器,甚至不惜一掷千金,即便那只是一个试验品亦或者起不到什么作用的小东西。
此次被断尘真人拿出来作为奖励的法宝自然不会是那些偶然流传在外的小玩意,莫雨桐与龙云此次当真是鸿运当头!
然而,也正因如此,此次两人的比试定然会十分激烈。
莫雨桐虽然不知道那件法宝有多么厉害,但从周围弟子的反应中可以猜测出来。再看向龙云,对方仍旧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全然未被宝物打动的样子,更觉此人不易相与。
人不可貌相,大抵便是这个意思。
101、无逼迫,不暴露。
那龙云一声不吭地站在莫雨桐对面,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持着折扇放于胸前,乍一眼看去防备全无,实则将周身漏洞尽数遮掩了起来。
可即便如此,也未见龙云出手的迹象,甚至连御使妖兽的乐器也未曾亮相。
此时,龙云对莫雨桐略一颔首,毒哥知道龙云这是有意让于他,当下也不再客气,吹动花恋流年,直接将风蜈召唤出来。
昨日他与段景淳一战,已经暴露了风蜈和圣蝎的力量,再到此时遮遮掩掩已是没了必要,倒不如一来便祭出大招,倒是可以让对方先惊惶一下。
这样想着,一曲奏毕,化作人形的风蜈便十分恭敬地立于莫雨桐身前。
莫雨桐一转花恋流年,看向眼中明显暴露出好奇之色的龙云道:“龙云道友,请。”
以不变应万变,这便是他的术法之道,先机固然重要,可龙云还未出手,甚至看不出任何要出手的迹象,那便是要惹人猜忌的了。
先前几场比试,他没能有机会去看龙云出招,只听说他的术法与自己有异曲同工之妙,讲究机巧,每一招式都必然追求“时机”二字。龙云在此次比试当中召唤出来的妖兽共有两只,其一是只怒目金刚,手臂结实有力,大如棒槌,一跃足有数十丈高,无论力量还是速度都令人惊叹。其二则是只凶悍的黑狼,皮毛锃亮,漆黑如墨犹如最好的黑宝石,獠牙锋利不亚于这世间的任何一把宝剑。
有望夺魁的三人当中,龙云未能与盛安和段景淳对决,此次比试当中与龙云对决之人,又少有能将龙云逼得两只妖兽同时现身的御兽师。因此,此两者很少同时出现在场上。
这些消息早在这场比试开始的时候,凌易就尽数告诉了他,莫雨桐又游走在众多御兽师之间,打探到了些许的消息。虽未能看过龙云出手,但对龙云的招式术法略有心得。
据他所知,龙云并不会失却先机,往往在钟声甫一落下之时便会主动开始这一场角逐。
因而,此刻龙云隐而不发,更叫莫雨桐觉得事出蹊跷,怕是龙云此次带了什么厉害的术法前来,这才不慌不忙地将先机让与自己。
唰的一声,龙云将扇子展开,叮当声作响,莫雨桐心中一紧,忙敛了心神关注于场上。
铃声短暂而急促,忽的停止,短到若不仔细察觉定会忽略这细小的声音。
伴随其来的,便是龙云御下的第一只妖兽,金刚巨猿。
砰得一声巨响,地面骤然陷进去一个深坑,面目凶恶的巨猿高举着双臂捶打着前胸,猛地对着莫雨桐的方向一呲牙,喷出一股浓郁的腥臭恶气。
风蜈不慌不忙地祭起一道清气之幕,将那浑浊恶臭尽数拦在外面。
战况竟是在瞬间展开!这电光石火的瞬间,众多围观弟子的视线未能及时跟上,在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巨猿已与风蜈斗作一团,空中飞剑萦绕,一道道怒放的青蓝剑气闪烁不息,绞碎了巨猿释放出来的罡风霸气。
笛声呜呜而来,如山洪倾斜,只见一道绿芒向着龙云激射而去,龙云将扇子打斜,将那道绿芒击飞出去,绿芒猛地一闪随即便炸裂在空中,落下星星点点的绿色光斑。
“那是……”
“是蛊虫!”
有弟子忽然惊呼一声,另有人惊讶地叫道:“竟是御蛊之术!”
当年清冥大陆大肆屠戮御蛊师已成了不可说的禁忌,百年过后,当年主导杀戮的修者们有的侥幸修成元婴,但更多的则是不幸寿元耗尽,化作枯骨一堆,现今的修者已不像当年那般痛恨御蛊师,再想起当年那事——只因一人便要杀光天下御蛊师断绝蛊术一脉——当真是十分残忍。
然而,即便众人心知肚明此事是当年上一代的前辈们做得残忍了,可一旦想起不过一只小小的蛊虫便能要得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就不禁心生惶恐。
因此众人在看到莫雨桐使出的竟是蛊术之时,十分惊惧是一定的,但并未有太多的抵触情绪。
术法终究是术法,不过是一种达成所能的道具,真正主宰术法的毕竟是修者本身。善与恶,不看术法好坏,端看使用者的心是向善还是向恶。
见迷心蛊被龙云弹开,莫雨桐暗道不妙,他知道清冥大陆的修者对御蛊师的忌惮,使用蛊术的时候皆都小心翼翼,先前对阵之时能不使用则不使用,即便使用那也是在瞬间即毕,当激活了千劫万毒手的技能效果之后马上将蛊虫召唤回来。可如今,竟是被龙云直接用扇子格挡开,还用如此之法暴露于空中,只怕会引起非议。
莫雨桐沉了眸子,看向龙云,他正持着折扇微笑着站在比武台的另一边,脚步未曾移动过半步,扇骨顶端嵌着铃铛,那便是他御使妖兽的乐器。
毒哥忽然勾唇一笑,略微退后一步,将花恋流年在空中一划,灵蛇便现于场地之上,猛地扑向巨猿,硬如钢铁的鳞甲鲜艳夺目,身形之快如闪电交迭。
同时,风蜈身形后撤,剑影消失之时化作一条不过一丈长的蜈蚣,毒哥扶摇一起,坐于风蜈的背上。
风蜈恭敬而沉稳地道:“主人。”
莫雨桐拍了拍他的背部,“辛苦一下。”
毒哥垂着双腿,坐在风蜈背上,将紫光流转的花恋流年凑于唇边,略一吸气,方一吹起一个音节便见浩瀚清气奔腾而来,电光飞舞,气浪四射!
蛊虫狂暴!
风蜈的身子一颤,骤然乘风而起,速度之快即便是金丹期的修者也难以捕捉到其形迹,龙云的脸色这才一变,下意识地退后一步,片刻间丧失了对方的气息让他十分不安,骤起的狂风将莫雨桐、风蜈和周遭的清气全都混在了一起。
他猛地一转身,手中的折扇叮当一响,可还未来得及做出指令,便见莫雨桐乘坐在风蜈背上向着他俯冲而下,已逼至眼前!
莫雨桐微微一笑,将笛子凑在唇边轻轻一吹,接连而来的枯残蛊、蟾啸、蝎心、蛇影、百足兜头砸下,连接之紧密,速度之快,根本避之不及!
砰的一声,烟尘四起,莫雨桐瞳孔放大,猛地一吹笛子,御使着风蜈迅速后掠。
风蜈身子极为灵活地在空中一旋,轻巧落地的瞬间又化作人形,只是方才因用了蛊虫狂暴而有些气力不支,连喘了几下才渐渐平复下来。
“是什么?”
“这是什么?”
人群中又是一片骚动,纷纷惊讶地看着骤然出现于比武场上的人。
“夏溪风。”莫雨桐沉着脸看向凭空出现在台上的夏溪风,抿紧了唇,随即,他看向龙云,沉声道:“不知我现在应该称呼你一句龙云真人,还是……秦子洛,秦真人?”
秦子洛怔了下,随即双眼弯起,微微一笑,对莫雨桐比了个手势,旋即想起对方好似看不懂手语,拿着扇子敲了下脑袋,两指一并,指尖蓝芒闪烁,在空中写到:“你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的?”
莫雨桐道:“那日在赤炎城黑市里,人贩子拍卖的第二位女修身上带有异香,这种香自身察觉不到,你大抵是在杀掉那封山老祖之时,沾染了些许气息,我那日便在黑市,闻过这种味道。”
“原来如此。”秦子洛微笑道,“我是秦子洛,并非是龙云。”
台下众人都看见了秦子洛写的字,虽然对突发情况一头雾水,但大多都知道秦子洛这个名字。有龙隐宫的弟子听闻站在场上的并非是师兄龙云,而是那个正邪不明的散修秦子洛之时,顿时压不住怒火,高声质问道:“秦子洛,你把我师兄弄到哪儿去了?!”
秦子洛并未搭理,其中一人脾气刚烈,见秦子洛这么张狂当即十分恼火,大骂道:“秦子洛你个不男不女的妖怪,快告诉我,我师兄哪里去了?”
秦子洛淡淡地瞟了一眼那人,随即夏溪风身形一闪,不过片刻又重回台上,在场诸人竟是来不及反应便见先前大呼小叫的最为厉害的那人已身首异处,却还尚留一丝呼吸。
秦子洛虽生得雌雄莫辩,但平日里却十分憎恶他人唤他不男不女,这人的确是犯了大忌。
这秦子洛虽然名声显赫,又传家世浑厚,但关于其的传说实在是太多,颇让人捉摸不透底细,而且,好似早在如今各派掌门尚且年轻之时,秦子洛便游走于清冥大陆之上,此刻修真一族的血脉一代又一代的更新,却仍是能见到秦子洛的身影。
功力有多深,皆都不敢肆意猜想。
“你们真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们,你们的龙师兄啊,可是和那人一个下场。”蓝字浮现完毕,折扇所指之处正是那被断首之人。
“秦真人,此番门派比武,你若是以观礼之人的身份前来我玄天宗,我断尘必是倒履相迎,可你若是,那便休怪我断尘不顾往日情面了!”
断尘真人低沉威仪的声音落下,又听轰的一声,紫雷电闪,一道天雷之火从天而落,正正坠落在秦子洛脚前一寸之处,燃起的火焰扫着那额发而过,浓烟之中,仍是秦子洛气定神闲的面容。
秦子洛继续在空中写字:“我并非是想明着来惹是生非的。”他叫来夏溪风站在身边,略有些委屈地蹙着眉头,“我听说此次御兽师比试将会以一件世间至宝作为奖品赠予胜者,我没有资格参加,也没有柬帖,你们不愿让我进来。所以我就只好特地花了些力气杀掉了龙云,夺了他的妖兽,来参加比武了,好在他性格与我差不多,不然还真不好装。”
“世间至宝……你是如何得知的?”断尘真人的语气又低沉了许多,显然压抑着怒气,此事是他与浮萍真人才刚做下的决定。
“当然是那个叫罗笙的人告诉我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
弟子们又是一番热议。
“罗笙?”
“罗笙是谁?他怎么知道?”
“好像是韶华宫的弟子。”
“罗笙?你知道罗笙和重九在何处?”听闻秦子洛提到了罗笙的名字,陈玉从高处站起身,忙问道。
秦子洛无声地张了张嘴,似是十分惊讶,他又持着折扇敲了敲脑袋,有些尴尬地道:“对不起,又说漏嘴了。”他的手指停在空中,似是在沉思什么,又继续写道:“既然说漏嘴了,那便干脆都告诉你们吧,其实那个罗笙他是浮萍真人的……”
砰的一声,又是一道落雷砸了下来,正在秦子洛的脚上,秦子洛身形一闪,后退一步,堪堪避开断尘真人威力巨大的雷击术,还未等站稳脚步便迅速地划动手指在空中写字:“亲子。”
“罗笙他是浮萍真人的亲子!?”
“亲子?!浮萍真人孤寡一生,居然还有子嗣?!”
“我说罗笙真人的那把飞剑如此厉害,原来是出自浮萍真人之手。”
“不知这罗笙是浮萍真人与谁的子嗣?”
“他们既然有心瞒着,定是暴露不得的秘密啊。”
陈玉顾不得这门派秘闻,当下扬声又问了一遍:“罗笙与重九呢?”
段景淳一死,重九便是韶华宫的希望,陈玉虽然恨不得找到杀害段景淳之人将其碎尸万段,但与之相比更重要的是寻到他们花了大成本培养出来的重九,此番听到秦子洛口出此言,吊着的心更是悬得厉害,只怕再得知的消息会是噩耗,可偏偏又急于知道一个结果。
“你想见重九?”秦子洛难得很给面子地回应了陈玉。
陈玉颔首,被逼得压低了姿态,“是,麻烦秦真人如实相告。”
秦子洛展开折扇微微一笑,手腕一动,扇骨的铃铛叮当作响,一道红芒从人群中直射而出,一个身影落在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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