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人鱼很霸道 作者:炑珧
正文 第6节
人鱼很霸道 作者:炑珧
第6节
“果汁甜甜的,我好喜欢喝,不过喝得肚子好涨。”梅鲁听到易时煊一贯冷淡的声音,眸中透着浓浓的喜悦,脸上也挂着明媚灿烂的笑容。
“肚子涨就不要喝了,等会儿由我来敬酒就行。”易时煊拿过梅鲁手上的杯子,将杯子递给从他们旁边经过的服务员。脸上表情虽是平淡,但却没有半点不耐烦。
这样自然的动作一一落入胡昆眼中,看着易时煊的眸子越发深沉。他是越来越想知道这个易时煊到底是从何而来,竟然可以如此坦然接受这样的婚礼,还对梅鲁这样和颜悦色。
叶特不动声色地将胡昆落在易时煊身上的目光收进眼底,上前警惕地将易时煊掩在身后。胡昆是个真正的商人,易时煊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就连经历过不少风波的他都觉得这人难以捉摸。
胡昆和梅鲁不仅是生意伙伴,更是强劲的对手。梅鲁出事后,胡昆的对手不再是梅鲁,自然也不像以前那样偶尔相约出去喝几杯。现在的梅鲁根本不是当初那个可以和胡昆竞相追逐的梅鲁,莫怪胡昆不会联系梅鲁。
邀请胡昆参加婚礼,叶特是考虑到胡昆和梅叶集团之间的合作关系。胡昆会来参加婚礼,他心里却是有些意外,他本以为胡昆会忙得没空参加这样的婚礼。
他看不透胡昆这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旁人常说胡昆会为了生意不择手段,做事雷厉风行,不按常理出招。为人狡诈多端,往往会给对手一个出其不意。
同时,胡昆亦是一个势在必得之人,只要他看上的,无论是东西还是人,他会用尽各种方法将其夺去。这点跟曾经的梅鲁很像,或许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他不想让胡昆对易时煊产生兴趣,叶特忽然觉得邀请胡昆来参加婚礼,似乎并不是一件好事。
“胡先生,我们还要去给别的客人敬酒,胡先生请慢用。”现在能做的就是早点离开,假若面对的是胡昆,他也没法猜透对方心里所思。
胡昆却是忽然笑了,笑得意味深长,落在易时煊身上的目光带上了浓厚的兴趣。叶特将易时煊掩在身后的动作,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这是怕被他抢走么?
易时煊的容貌身材确实都很不错,但他看过的美人亦是数不胜数,而易时煊并不值得他因这样的理由抢走。不过,叶特竟然觉得他会看上这个雌性,他倒是觉得有些意料之外的乐趣。
叶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胡昆可是清楚得很,据说他将梅家财产分了易时煊一半,想来他是想当满意这个雌性。他倒真想看看这个雌性有怎样的能耐,竟然可以让疼子如命的叶特做出这样让人难以置信的决定。
易时煊走后,隐约察觉到背后有抹过于诡异的视线,眉头不由自已地皱了起来。他知道那是谁的视线,但却不明白事情的发展何时变成这样,只望这事不要太复杂为好。
面带笑容的梅鲁转头看着旁边低眼不看路的易时煊,深邃的眸子沉了下来,片刻后又变得澄澈透亮,眸底荡漾着微不可查的柔情。
双眸一直注视着柔和的侧脸,就在迎面走来的人鱼将要撞到易时煊身上的时候,长臂似剑那般快速揽过紧瘦的腰身,随后就将易时煊安全带到自己怀中。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易时煊微微怔了一下,旋即抬眼看向梅鲁,就见梅鲁正不高兴地撇着嘴,滴溜溜的眼珠子直直盯着站在他们前面的服务员。
易时煊的目光顺着梅鲁的目光落到服务员脸上,只见这位额上有印记的人鱼服务员脸色惊慌、忐忑不安地微垂着眼眸。
“梅鲁,不碍事的,又没伤到。”易时煊伸手拍了梅鲁的手背几下,示意他不要担心。
要真说来,也是他有错在先,走路不看路的人是他,若真不小心撞上,那也怪不得前面这位服务员。梅鲁这样盯着他看,想必会让他特别不安,一间大酒店的服务员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好。
“那阿时要小心点,不然又会遇上这种事儿。”易时煊没有注意到的瞬间,梅鲁淡淡瞥了服务员一眼,而后就将全部目光都放到易时煊身上。
“你先忙你的,不用在意。”易时煊看着服务员,语气淡淡道。
服务员向易时煊道谢走了之后,跟老友聊了几句的叶特走了过来,开口就问出了什么事。
易时煊在梅鲁出声前说了句“没事”,梅鲁看看易时煊,又看看叶特,像是赞同易时煊那话似的,连连点了点头。
叶特静默地看着两人,片刻后收回视线,也没有继续提这事,只道:“你们先去吃饭吧,忙了那么久,早该饿了。”
梅鲁听到可以吃饭,双眼闪闪发亮地盯着易时煊,他刚才一直喝果汁,都还没有吃过一点食物填肚子,确实很想多吃一点好吃的食物。
本想着叶特都还没去吃饭,他们俩就先去吃,怎么说都有些不好,可梅鲁眼中那丝亮光,以及叶特递过来的神色,易时煊只好将那句“等会儿一起吃”吞下了腹中。
“那我们先去吃饭,夫……阿爸也要早些过来吃饭。”想起叶特说的那句话,以及现在所在的场所,易时煊还是别扭地改了口。
叶特却是扬起了一抹淡笑,两年时间,终于等到满意的雌性。以后,梅鲁身边会有易时煊陪着他,直到此时此刻,他才觉得全身都轻松了很多。
两年来,要守着梅家剩下的产业,要保护梅鲁,不让那些闲言闲语伤到他。有时他总会觉得胸闷得透不过气,如果不是乖巧的梅鲁总会甜甜地喊着他“阿爸”,不断提醒他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或许他早就撑不住。
坚持了那么长时间,他终于可以放心将梅鲁交给另一个雌性,他们以后的生活到底会是如何,他是完全想不出来,但他相信他的选择,更相信梅鲁的选择。
“阿爸,你也早点吃饭哦。”梅鲁频频回头朝叶特挥手,然后跟在易时煊身边朝他们的座位走去。
两人就要到达梅鲁的表弟伊拉那边之时,梅鲁突然拉住易时煊的右手,停下脚步不再前进。
易时煊亦跟着停了下来,抬眼望向他们的座位,梅翰夫夫、伊拉夫夫、梅鲁的表哥夫夫,全都是梅鲁的兄弟,他是怕他们么?
“阿时,我想去厕所。”梅鲁脸蛋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易时煊。果汁喝得太多,他刚才就想去尿尿。可那时阿爸和阿时都在忙,他也不敢跟他们说。
易时煊微微愣了会儿,随即想到梅鲁刚才拼命喝果汁,但却从未离开他身边半步,心里也知道他该是真的憋得太久,而不是他以为的害怕他那几位兄弟。
“知不知道洗手间在哪儿?”
梅鲁像是拨浪鼓那样摇头,易时煊环顾四周,看见一位服务员后就朝他招了招手。
不多会儿,服务员走了过来,礼貌地问:“夫人有何吩咐?”
刚结婚就被称为夫人,易时煊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刻意忽略这声称呼,淡声道:“最近的洗手间在哪儿?”
服务员回道:“出门往左走到底,然后再往右走几步,就在分叉口的左边。”服务员快速看了梅鲁一眼,询问道:“需要我为夫人和先生带路吗?”
易时煊淡淡道:“不用,我们自己可以找到。”
找到洗手间,易时煊就让梅鲁自己进去。他就在拐角那个位置等着,背靠着冷硬冰凉的墙壁,仰头闭眼休息片刻。
等了好些时间,梅鲁还没出来,但却听到几声奇怪的声音,而传来这些声音的方向正是洗手间那边,待他听到熟悉的嗓音,微微皱了皱眉。
等他走到洗手间那边之后,入眼所及竟是他从没想过的一幕,两条颜色较浅的蓝色鱼尾正不断地拍打着那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灰色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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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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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易时煊心底猛然紧缩了一下,那是他从未经历过的感觉。很直接地撞击着心底的某处柔软,似针扎般的刺疼,同时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愤怒。
此时此刻,那条灰色鱼尾正被那两条蓝色鱼尾紧紧地压在下面,形状美好的尾鳍被人狠狠拽过,尾鳍下的冷硬地板零星地点着几朵刺眼的鲜红,红得易时煊双眼发红。
他没想过仅是短短的一小段时间,梅鲁就遭遇到这种事情,而且这事还发生在他们的婚礼之日。
心疼是什么滋味?
他想他此刻的心情就是最好的答案。
三条打架的人鱼终于注意到一旁的易时煊,梅鲁那双满含倔强的眼眸在看见易时煊的刹那迅速化为委屈,手上还死死拽着两枚亮光闪闪,却让易时煊觉得无比厌恶的蓝色鱼鳞。
两条蓝尾人鱼被人当场撞见这种事情,脸色不善地瞪着易时煊。可当他们见到那双漆黑深邃,却带着刺骨寒意的黑眸之后,霎时只知傻傻地看着那张寒若冰霜的脸,以及那双弥满着愤怒的黑眸。
梅鲁红了眼眶,撅着嘴巴恨恨地瞪了几眼还在傻傻发愣的两条人鱼,灰色鱼尾慢慢变成两条笔直的长腿。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双脚受了伤,差点和地面来个意料之外的亲密接触。
幸好易时煊早在梅鲁挣扎起身之时就冲了过去,及时撑住梅鲁就要往地面亲去的挺拔身躯。成年人鱼特有的重量几乎全部压在身上,这让缺少运动的易时煊倍感吃力。
“你们是什么意思?”易时煊撑着梅鲁大半重量,墨黑如玉的眸子似刀子那般冷冷地看着已经收回鱼尾的两条成年人鱼。
俩人鱼虽是被易时煊那双眼睛震慑了半晌,但听到易时煊冷漠的声音之后,他们才恍惚发现他们竟是被一个没有任何攻击力的雌性唬住。
就算他们再如何不济,却也是一条可以自由使用几种能力的人鱼,怎么着也比那条灰尾人鱼强得多。想到此处,他们就高傲地仰着头,盛气凌人地回望着易时煊。
“不就说了句那个双黑为了钱财,竟然愿意爬上这个傻子的床而已。他就冲上来打我一拳,老子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这样打过,自然是要打回去。”左边那条蓝尾人鱼一副飞扬跋扈地拽样。
显然这人还未发现易时煊就是和梅鲁结婚的那个双黑,等他注意到易时煊身上那套高档的白西装,以及西装胸口处的那朵新郎胸花,登时就惊愕地瞪圆了眼。
另一条人鱼也猜到了易时煊的身份,同样是瞪大了眼,就似死鱼一般圆鼓鼓的,看着就让人心里特别不舒坦。
易时煊挑起一边眉头,原来,在外人眼中他是为了钱财而爬上梅鲁那张床,听着倒是有些意思。可惜他们是注定猜错了,不过对于他来说,事实到底是哪样,那都不是重要之事。
“阿时……”
透着哽咽的声音传进耳中,易时煊伸手安慰似地拍着梅鲁的后背,双眸却是一动也不动地盯着那两条发傻的人鱼,嘴角勾着一抹冷笑:“很不好意思,我就是你们所说的那个双黑。”
两条人鱼第一次听到易时煊的声音,却是同时被这样清冷的声音震住。看着易时煊的双眼已经不再瞪得死圆,却是透着让易时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暗沉之色。
左边那条人鱼用那双色迷迷的蓝眸将易时煊从头到尾的打量一遍,带着□的目光停在紧腰窄臀之间,顿觉腹中一阵激荡,真想直接把人拖进房里就干上一炮。
反观右边那条人鱼却是面露惊恐之色,就连看易时煊一眼都只是匆匆一瞥。他们家里虽称得上是有钱人,可和梅家一比却是差得远了,他还是有些自知之明。
于是就伸手想将沉浸在美色之中的同伴拉住,可惜他有心想要带走同伴,但他同伴明显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反而对着易时煊露出一抹自以为风流倜傥的邪笑,仰着头瞥了梅鲁一眼。
“喂,我说你还是跟着我们俩吧!跟这样一个傻子有什么好,连什么是上床都不知道,怎么能够满足得了你!”
易时煊登时无语,到底是哪家的富家子弟竟是如此高傲自负,知道梅家梅鲁,那定是知道梅家可不是一般的梅家。可他竟敢如此直接说出这种混话,莫非他们家比梅家还要有能耐不成?
身上突然没了重量,抬眼就见梅鲁已经握着拳头冲了上去,眼看梅鲁的拳头就要落到那条人鱼脸上的时候,那条人鱼竟是突然朝着梅鲁吼了一声。
吼声一出,梅鲁像是受了重伤似的急速往后倒退,站在后面的易时煊急忙用整个身体支持着梅鲁。耳边还回荡着那声怪异的声音,似乎惊到了哪根神经一样,身体顿时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一下。
庆幸的是梅鲁及时稳住身体,避免了将易时煊狠狠撞到墙壁的那一刻。易时煊惊心胆战地抚着胸口,他已经做好撞上冷硬墙壁的准备,没想到梅鲁为了不让他受伤,竟是强力稳住自己的身体。
他看得出来梅鲁是用了很大的努力才让他躲开了这一劫,抬眼看向梅鲁额上爆出的青筋,易时煊真的很不敢相信梅鲁竟会因为这件事情生了那么大的火气。
“梅鲁,你别太激动,我会好好处理这件事的。”此时,他只能轻柔地安抚着梅鲁,免得他又会直接冲上前去。
从梅鲁被那声吼声震退,以及他听到吼声时的怪异,他已经知道他们俩根本不是这两条人鱼的对手。他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据他所知,声波攻击对于不同等次的人鱼而言,等次低的人鱼往往都是受伤的那方。
易时煊收了收神,冷冷地看着那条人鱼:“不劳先生费心,我家人鱼不知,我知道就行,我看你们还是自求多福为好。”
话音甫落,那两条人鱼就注意到易时煊的目光转移到他们身后。两人愣了愣,转身就看见几条面带冷气的人鱼直直逼近他们,两人突然就惊惧地往后退了一步。
为首的正是常常跟在梅鲁身边的瓦尼尔,后面还有两条身体健壮、阳刚威武的成年人鱼。
瓦尼尔注意到易时煊正辛苦的撑着梅鲁,大步上前帮忙撑着梅鲁另一边胳膊,旋即目若寒光、冷冷地扫视着那两条又在发愣的人鱼。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联手欺负我家少爷和夫人。”瓦尼尔一改以往那派平易近人的表情,招手让两位保镖过来:“好好‘侍候侍候’两位先生。”
两条人鱼还傻愣愣地不懂现在是何种状况,直到他们被人扯着胳膊离去,他们才大声嚷道:“我可是……”
后面的几个字应该是被人捂在口中,不过那都跟他们无关,易时煊也不在意瓦尼尔口中的“侍候”会是怎样的“侍候”,只是撑着梅鲁来到他的那间房。
瓦尼尔将他们送到门口之后就去找伤药,顺便跟叶特说说不用担心梅鲁。他们都觉得这事得晚点再告诉叶特比较好,若是现在说了,叶特也许就会焦急地冲上来,说不定又会因此传出一些闲话。
易时煊撑着梅鲁走到沙发旁边,等梅鲁坐好,再让他将两条长腿搁到玻璃桌面。
梅鲁早就注意到易时煊从那两条人鱼被保镖带走之后就一直沉着脸,此时就像乖乖兔那样乖巧地将两条笔直的长腿放到桌面上。
“阿时是不是生气了?”梅鲁小心翼翼地问,低垂着眼睑,十分紧张地揪着自己的手指。
易时煊静默地看着不停揪着手指的梅鲁,然后转头看向桌面上的两条长腿,伸手拉起裤脚。黑色袜子服帖地包裹着脚腕,他也看不出到底有没有受伤,随即抬头看了梅鲁一眼。
“自己把鞋袜脱了。”嗓音虽是清冷,但梅鲁却听得出其中的担忧。
几滴刺眼的血丝、被拽得丑丑的尾鳍、加上梅鲁站不稳,易时煊已经知道应该是受了些比较严重的伤。想到这竟是为了那几句话受的伤,心里霎时就涌出一种说不明的酸涩。
梅鲁很顺从地脱下鞋袜,随后就偷偷看着易时煊。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易时煊生气,心里特别害怕他再也不理他了。
细细看了两边脚腕,果真是一边脚腕受了些伤,这会儿都肿了起来。
他就不明白了,怎么他们在陆上也用鱼尾打架,那样不是特别碍事吗?
或者是这些人鱼心里本来就有些他难以理解的怪心思,喜欢让别人看到他们的鱼尾?
“下回不要为了这种事就随便打架,我不喜欢。”
是的,不喜欢。
虽是知道梅鲁是为了他而动手打人,可他并不喜欢这样的方式。那些人爱怎么说都是他们的自由,并不影响他半分,先出手反而显得他们气量小。
“可他们说阿时的坏话。”对于梅鲁而言,说易时煊的坏话就等于说他,他才不会让那些坏人说他家阿时的坏话。
“说了又不会少块肉,还是你希望我下回不管你?”易时煊头也不抬,低着的眼眸却是闪过浓浓的担忧。
“不要,阿时不要不管我。我听阿时的,再也不会随便打架。”梅鲁伸手抓着易时煊的手腕,只想易时煊能够抬头看着他。
手腕被人抓得发疼,易时煊深吸了一口凉气,梅鲁到底是真有力气还是假有力气。
“别那么大力,我又不会离开。”易时煊低声嘟哝了几句,但却听不出他都嘟哝了何事。
梅鲁急忙松开手,然后小心翼翼地抬起易时煊的手腕。
易时煊不明所以地看着梅鲁,就见梅鲁拉着他的手腕放到嘴边,当他似小孩那样轻轻呼了呼。无语地对着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却没有甩开手。
梅鲁垂眸,十分认真地看着面前这只修长白皙的手指,忽然就想起他给易时煊套戒指时的那个吻。想着想着,不由舔了舔嘴唇,而后就在易时煊没注意之时,低头含住节骨分明的食指。
手指骤然就被温暖湿润裹住,易时煊心里一惊,随即抬眼看向梅鲁,登时愣了片刻。等他回神的时候,手指不知被人含吮了多久,红着脸想要抽出手指,哪知竟是被梅鲁抓得死紧。易时煊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声,那么大的力气干嘛,又不能当饭吃!
“你在干什么,赶紧松开!”易时煊恼羞成怒地瞪着梅鲁,脸蛋却是不受控制地发烫。
谁知梅鲁竟将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让他松开反而含得更深,吮吸得愈加用力。他觉得阿时的手指跟他的嘴唇一样甜,舌尖像是舔着唇瓣那样轻柔地舔舐着食指的指节。
阵阵控制不住的颤栗随着被吮吸的手指传递到全身各处,易时煊无意识地轻哼出声。等他发现他口中传出何种声音之后,微红的脸蛋霎时失去血色。
而梅鲁听到易时煊那声轻哼却是悄悄笑了笑,眼底涌现淡淡的柔情。嘴上亦是越发努力,顺便将中指也含进嘴里。另一只手绕上易时煊的紧腰,轻而易举地将他拉到怀中。
突然就被扯到梅鲁怀中的易时煊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两人此刻的暧昧姿势,苍白的脸蛋又多了些血色。
从没想过他竟然会因为食指被吮而发出那样的声音。他,他……他的手指就那么敏感吗?
等到唇角被人轻柔的舔吻,他才发现他竟是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梅鲁身上。双手用力挣扎了一下,可禁锢着他腰身的双手一点松开的意思都没。最后还是放弃了挣扎,他算是明白力气大的一个好处了。
梅鲁见易时煊不再挣扎,越吻越舍不得离开,撬开牙关缠住那条软舌就用力吮吸。
纵然已经有过多次亲吻,易时煊的吻技还是不如梅鲁。两人现在也算是名正言顺的关系,易时煊不再扭捏,开始慢慢回应梅鲁。
两人唇舌交缠、难舍难分,一同沉迷于这样深浓的亲吻,就在温热的手指沿着易时煊的西装下摆探入腰间之时,突兀的响声刹那惊破房里的暧昧,易时煊一时只知手忙脚乱地推开梅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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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开始,更文时间为晚上九点到十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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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梅鲁被推得措手不及,幸好后背是摔到了柔软的沙发上,也没有伤到哪儿。倒是搁在玻璃桌上的长腿不小心又撞了一下桌角,当即痛得他眼眶迅速泛红。
眼看梅鲁就要露出最常见的委屈之色,易时煊想也没想,行动快于思考地抬手,将梅鲁那双总会让他思考停滞的双眼遮住。
“就这点小伤,不许随随便便就露出那种委屈的表情。”
他对那样的表情最没辙,每回看到梅鲁露出那样的神情,心底某个角落就会变得特别柔软,同时也总会让他失控。
易时煊只是忙于遮住那样的表情,却不知他现在几乎是全身都贴到了梅鲁身上。温热的呼吸随之拂到梅鲁脸上,恋人此刻的姿势到底是有多么暧昧,可他竟是全然不知。
敲门声又响了几回,易时煊才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心慌意乱地收回遮着梅鲁那双眼睛的手指,随即又手忙脚乱地起身,有点像是落荒而逃地前去开门。
就在易时煊转身朝着门口走去的瞬间,梅鲁眼底含着一抹转瞬即逝的柔柔笑意,比琉璃色要深一点的瞳孔如寒潭般深邃,仿佛正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什么都没思考,旋即缓缓闭上眼。
走到门前后,易时煊没有马上开门,而是先整理好衣服,收好领带,接着又深深吸了一口气。确定已无任何失礼的形象后,这才拉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拿了伤药回来的瓦尼尔,因方才和梅鲁做的某些事,易时煊这会儿还是觉得有些尴尬。伸手接过伤药就快速关上了门,连话也没多说一句。
易时煊拿着伤药回到房里,小心翼翼地帮梅鲁涂着伤药,伤药涂到脚腕上的时候,梅鲁的脚就会颤抖一下,脸上都是痛苦的表情,但却乖乖地没有喊出声来。
梅鲁低头注视着认真帮他涂伤药的易时煊,自中毒后,除了阿爸,易时煊是唯一一个真心对他好的雌性。或许他做的都是些小事,但就是这些点点滴滴的小事慢慢渗入心底,暖得他心里发疼。
易时煊涂好了伤药,然后将伤药盖好放到桌上,抬头就对上梅鲁那双暗含柔情的双眸。易时煊有一瞬间失神,似乎就在那一刻,他好似看到梅鲁眼中带着似水的柔情。
转念一想又觉得定是他看错了,就算梅鲁是成年人鱼,但心智却是个小孩,怎么可能会露出那样的柔情。忍不住轻骂一声,竟然会以为看见那样温柔的神情。也许是他真的很想看看原先的梅鲁是个怎样的人,他才会出现了这种错觉。
“幸好只是受了一点轻伤,不然就有你疼的了。”清冷的嗓音透着淡淡的无奈,易时煊拍了拍又揪在一起的双手。
双手突然被拍,梅鲁紧紧地看着易时煊的双眸,却见他十分无奈地瞪着他揪在一起的两手,于是就急忙松开了揪在一起的手指。
梅鲁这样识相,易时煊心里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转移话题道:“饿不饿?”
梅鲁忙不迭迟地点了点头,两手摸摸自己的肚子:“嗯,好饿。”
“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出去弄些食物回来。”脚腕的伤势虽不是很严重,但他还是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让脚腕先停下运动才好。
“阿时也要在这里吃吗?”
“嗯,总不能留着你单独在房里吃吧!”
脑中想象着将梅鲁留在这里独自吃放的画面,易时煊忍不住微微扬了扬唇。
新婚当天,新郎因受伤而被留在房里独自吃饭,若是这消息传了出去,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如果被传他其实不愿结婚,于是就跟梅鲁大打出手,似乎还真有点意思。
易时煊出了房间后,梅鲁低头看着脚腕上的伤口良久,随即又看向一旁的伤药,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灰色鱼尾真的就是一般的鱼尾,不仅没有任何攻击力,就连快速自愈伤口都不行,这就是迷月的后遗症吗?
抬起左手,解开袖口的扣子,露出手腕上那条精致的紫水晶项链。明亮的光线之下,晶莹剔透的紫水晶熠熠生辉,柔和的紫色光泽灼得他眼睛发疼。
易时煊找到叶特,不擅长找借口的他就一笔带过方才发生的事。叶特虽是想问详细的具体过程,但也知道现在不适合谈论这事。就让易时煊带些食物回房和梅鲁一起吃,婚宴上的事情有他在就行。
虽说婚宴上不见一对新人,确实是十分怪异,但他很清楚易时煊对梅鲁的重要。他也不希望婚礼当天就传出一对新人,只有其中一位新郎出现在酒席上的传闻。
半个小时后,易时煊回到了他的房间,后面还有一位推着餐车的服务员。服务员很尽责,并没有多看房里的事,安安静静地将那些饭菜放到另一边的桌上。
梅鲁等到易时煊回来,就想直接冲到他的面前。但一看到受伤的脚腕,又及时刹住了脚。只好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紧紧地看着易时煊,安静地只等着易时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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