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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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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 作者:南枝

    正文 第54节

    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 作者:南枝

    第54节

    他怎么会不爱他,并不需要任何原因,人生而有的这母子之间的羁绊,就足以让他看到,甚至只是想到他的时候,满心温柔和不舍。

    皇帝看季衡沉默下来,甚至身上带了淡淡的忧伤,便也不说了,两人坐在那里,皇帝一会儿之后就移到了季衡的身边去,伸手将他轻轻楼到了怀里,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也低头看那在季衡的怀里睡得香甜的孩子。

    好半天,皇帝才低声说道,“朕知你心系南方海患。现在朝堂上因禁海还是开埠之事,吵得不可开交。朕要压下禁海一系的言论已经有些无力,不过,朕相信你的判断,在开埠之上解决海寇的问题。”

    季衡侧头看皇帝,两对黑眸静静对视,皇帝突然生出无限不舍,将季衡紧紧往自己怀里搂了一下,道,“你要什么时候走?”

    季衡说,“大约两三月后吧。不然母亲也不会放人。”

    皇帝深吸了口气,仰着头看向床帐,道,“好!用开埠之法解决海寇问题,朕相信你。也让朝中那些禁海派看看吧。”

    季衡神色松了松,微垂了眼睫毛,在皇帝的下巴上亲了一口,这一亲将皇帝惊得颤了一下,似乎是觉得不可思议,低头看向季衡,季衡说道,“多谢你。”

    皇帝脸上露出了一丝笑,要去亲季衡时,季衡怀里的小皇子却突然细细地哭了两声,两人只好赶紧去注意他,没想到他哭了那么两下,就又没声了,只是睡。

    197、第六十六章

    二月中旬,福州又发生了一件朝野皆惊的大事。

    乃是福州开埠后市舶司市舶使兼提督谢正尧,将一位叫蒋亮的商人的货物扣押了检查,而且长时间没有将货物归还给蒋亮,意思就是觉得蒋亮送的礼不够,这个蒋亮,正是一位很有名的海寇徐铁虎的手下,他们一直是做走私生意和劫掠他人船只的海寇,这次正常做生意,就遇到了这种问题,于是就非常不忿,和谢正尧的矛盾便大了。

    谁也没想到,春天会突然来一个台风,福州港上防护不及,蒋亮的货船就被台风刮走撞到了礁石,本来好好的货物,这下全没了。

    蒋亮哪里是能够吃亏的,便号召了亦农亦寇的兄弟伙们直接对福州进行了抢劫,然后还去抢了朝廷的几艘船。

    这就是一月时候福州事件的始末。

    但这件事并不算完,因为出了这事,朝廷自然就派了人要去追剿,这蒋亮抢了朝廷的船还是觉得气不过,而他的老大徐铁虎也是没有吃过这种亏的,于是在二月中旬时候,便带了有几千人直接登陆了福州港,对福州进行烧杀抢掠,福州府驻扎的官兵被打得措手不及,有几百人被杀,提督谢正尧更是被杀死在了家中。

    除了谢正尧,还有两个千户,一个百户也是在这场乱子里被杀死。

    徐铁虎一行海寇,不仅烧杀抢掠了福州府,更是将临近的几个地方都抢劫了一番,然后大摇大摆地回了海上,福建的官兵去追剿的时候,徐铁虎一行已经乘船乘风破浪不知所踪了。

    事情大概如此。

    虽然之前海寇就很严重,但总还是小股侵扰,这还是海寇第一次如此嚣张。

    这样的事,怎能不朝野震动。

    因季大人是强力的开埠派,故而一直被禁海派围攻,季大人前一阵子的确是十分忙,所以根本没有时间来看季衡。

    这次又出了这样的大事,他才来了城南季衡的这座别院。

    季大人到的时候,季衡正穿着一身蓝袍,坐在卧室里椅子上看书,许氏也同皇帝一样,觉得季衡对孩子有些太冷淡,所以就要奶娘将孩子的摇床放在季衡的卧室里,让她也待在卧室里的椅子上看孩子,许氏也坐在旁边,想要让季衡多一些对孩子的关注。

    因之前季衡不遵守一月之期就去沐浴,许氏和季衡之间又闹了一次,将季衡骂了个狗血淋头,季衡只是做小伏低,像只被水淋了的波斯猫一样,可怜兮兮地窝在床上,垂着头一言不发。

    许氏越是看他这样,越是不停口,说季衡,“看看,你就是这样在我跟前阳奉阴违。你小时候是多么地听我的话呀,长大了,考上功名了,你是状元老爷了,就把母亲抛到后头去了,也不听我的话了,我说什么,你就知道装可怜,也没一句话的。”

    季衡能说什么呢,只好抬起头来,一脸无奈又可怜地看着许氏,许氏这下是彻底没辙了,只好道,“我是拿你没法子的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季衡自然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故而转移话题,“舅舅来信没有,七郎如何了。”

    许氏果真收起了之前的凶悍,镇定了下来,道,“因你写了好几次信去问七郎,你舅舅便回了他的事,说是被派出海了,没有一年半载的,是不会回来的。”

    季衡十分惊讶,“他从来没有出海,这被派出海,不会出事吧。”

    许氏也叹了口气,道,“你大舅该是想要训练训练他,或者他成婚了还是不像话,在家里和你大舅闹,就被装上船去,船只要出了海,七郎又能闹什么呢。”

    季衡蹙眉道,“七郎他都还是孩子心性,舅舅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而且他才刚成婚,就出海去,他媳妇就在家里等着。”

    许氏听季衡这么说倒是笑了,“他还是孩子心性?他比你还大了两岁呢。而且他那媳妇,我是之后才知道的,据说不是个简单人物,这次恐怕还是她押船呢。”

    季衡觉得诧异,“不是说女人不能上传出海吗。”

    许氏道,“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也并不如此。”

    季衡想到许七郎那个没什么心眼的豪爽性子,娶了个厉害的媳妇,恐怕是要被管死了,就说,“之前不是说宋家的女儿,是十分温柔贤良的吗。”

    许氏哼了一声道,“那是你舅舅骗你舅母的,还是你舅母写信来给我告状,我才知道不是这样。宋之晟正是一个比你舅舅还强势的海商,据说在海外还有好几座海岛,因一直生不出儿子来,有这么个女儿,从小就是当做儿子养的,这个女儿,不仅是性格强硬说一不二,更是武艺高强,以前就常押船的,而且船上的伙计都服他。七郎是个性子好的,又没什么脾气,娶了这样的媳妇,以后恐怕就是要被媳妇管住的。真不知你大舅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会让七郎娶这样的女儿家。”

    季衡沉默下去,倒是想到了很多别的。

    因为许七郎这事,许氏也就忘了继续骂季衡的事了。

    季衡既然在之前就洗了澡,许氏之后也不好继续阻止他,故而季衡是三五天就得洗一次,好在是调养得好,也没出什么事。

    季大人到来,侍女就先进去通报了,许氏没想到季大人会这时候来,从椅子上起身来,让侍女请季大人进来。

    季大人进了屋,许氏和季大人是夫妻,这却是有小半月没有见过了,季大人觉得许氏放着家不管,只是守着儿子很不负责任,不过又不想和许氏闹不快,所以两厢见到,还都好好地问了一声。

    季大人说,“夫人这些日子可还好。”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满,有点像揶揄。

    许氏也不和他一般计较,说道,“有孙子可抱,怎么会不好。倒是老爷,您最近想必太忙,孙子都出生这大半月了,也没见你来看看。”

    季大人不和许氏在这些事情上纠缠了,季衡已经从椅子上起身,对季大人道,“父亲,您来了。”

    季大人看向季衡,只见季衡一身蓝色锦袍,头发却没有束起来戴冠,只是简单地束了一下披在背上,这样自然就显得太随意不羁,没有了庄重之感。

    不过季衡生完了孩子,倒没有变成女人,反而是显得成熟一些,于他的清华雅致之上,带上了俊朗之气。

    季大人这下是松了口气,要说他一直不来看季衡,也有他怕看到季衡变成了一个女人的顾虑在。

    季大人道,“最近太忙,没能抽出时间来。”

    说着,又看向了摇床。

    摇床边的奶娘姓容,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子,并不如何漂亮,但是给人感觉十分温柔婉约,正是这样的人,皇帝才能放心来给孩子做奶娘,身体好,心地好,又没有让季衡注意的资本。

    奶娘起身对着季大人行了礼,季大人就道,“这就是……小殿下了吧?”

    奶娘说,“回大人,正是。”

    季大人就走到了摇篮边去,许氏也跟了上去。

    小家伙在摇床上睡得呼呼的,大家说话也没有将他吵醒,大约是季衡怀孕的时候养得还算好,孩子身体不错,自从出生,又有翁太医好生看顾,故而完全没有生过病。

    季大人看到了一个和季衡长得很像的小婴儿,只见这个孩子白白嫩嫩的,脸上五官都很淡,但是一看就知道是像季衡。

    许氏小声提醒道,“他睡了,可别将他吵醒了。”

    许氏现在是以孙子为重,连季衡都要靠边站了。

    季大人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了,又看了面无表情站在旁边的季衡一眼,大约是觉得这个孩子真是由季衡生的吗,有些不可思议。

    季大人看了孩子一阵,就对季衡道,“衡儿,为父有事和你商量。”

    季衡想季大人也不可能只是来看看孩子,便让许氏和奶娘将孩子抱到旁边的屋子里去了,他则和季大人坐下来说事情。

    季大人并不拐弯抹角,就将福州出的事情说了。

    然后又道,“因是福州开埠才出了这种事情,现在朝堂上有七成的人要求关闭新开商埠的市舶司,即使是皇上,对此也十分为难。”

    季衡道,“具体事宜当具体处理。儿子现在被关在这屋子里,对东南海防之事知之不够详细,实在不好谈这件事。不过,有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绝对不能因为这件事就海禁。但是,也绝对不能对海寇姑息,胆敢如此大肆劫掠,视官府如无物的人,定要严惩不贷。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打击海寇的策略,皇上要换任用的将领吗。”

    季大人道,“皇上没有将徐将军调往统领闽浙军务,要任用兵部右侍郎汪秉直为闽浙总督,去打击海寇。赵家赵致礼在福建招了兵马,在几次对抗海寇的小规模战斗中立了功,这次徐铁虎在福州附近的作乱,因他没有来得及赶上援助福州,朝中有大臣说要对他治罪,不过我看皇上没有这个意思,经过商议,皇上决定要擢加赵致礼为都指挥佥事,佐汪秉直处理闽浙海寇之事。”

    季衡道,“儿子想于四月下东南去,之前和父亲说过一次,这次是时间定下了,等儿子下了东南,了解到具体事宜,到时候当能给父亲以帮助。”

    季大人略微惊讶,虽然他知道季衡想离京,但是没想到时间定得这么早。

    季大人道,“皇上那里,如何说。”

    季衡道,“皇上会让儿子前往的。”

    季大人又道,“那皇子殿下,皇上要如何安排,你问过了吗。”

    季衡淡淡道,“皇上要如何安排都在他。”

    季大人便道,“皇上很在意你的意见,既然是皇子,皇上定会抱回宫的,要给别的宫妃养,还不若给你三姐养着。”

    季衡知道季大人会有这个意思,当即便道,“在这件事上,儿子无权干涉皇上,当初儿子和皇上说好,孩子到时候全归他,但他要放我出京。我既要出京,自然就无法再对孩子之事说什么了。”

    季大人些微惊讶,看季衡不想再说,便也不好再纠缠这个话题。

    季大人要离开时,季衡便道,“无论如何,父亲,你要顶住,开埠是利在千秋,不能因一时之难而退缩了。”

    季大人点头没说太多,只是又提醒季衡,“你母亲若是有些空,还是让她回一回家。”

    季大人说完又有些不自在,就赶紧走了。

    198、第六十七章

    皇帝又来看季衡时,发现季衡握着书心不在焉地在发呆,季衡怀孕生子这段日子,虽然照他所说,他是在休息,但依然花费这段日子看了不少书,而且对前朝史他不仅读了几遍,还写了不少注,然后让人拿去给宋伯焘,和他做书信交流。

    这样的季衡,实在很少花时间在发呆上,这便让皇帝觉得奇怪了。

    进了房间之后,皇帝在门口看了他几眼,发现季衡一直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于是就像个做贼的,小心翼翼地轻手轻脚走到了季衡在的榻边去,突然伸手一把将他抱了起来,而且是抱得离了地。

    季衡被吓了一大跳,但是马上发现是皇帝,于是也没有和他打闹,只是仰着头看了他一眼,手都没动一下,就由着他抱着,皇帝便也觉得有点无趣,又将他放回了榻上,自己在他旁边坐下,伸手搂住他的腰。

    季衡这时候却动了动,将他的手拿开了。

    皇帝觉得诧异,又将手放到了他的腰上去,季衡又将他的手拿开了。

    于是皇帝就说道,“怎么了,君卿?”

    季衡低声道,“没什么,没发现我腰很粗吗。”

    皇帝因他这话一时差点大笑起来,发现季衡一脸严肃,就知道不能笑,赶紧收敛了神色,憋着笑道,“没觉得。你让朕看看,才知道。”

    季衡显然没心思和他闹,眼神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你坐到对面去吧。”

    皇帝却不,伸手就去掐他腰,季衡推他也没用,皇帝不得逞不罢休,硬是用两只手量了一下,又把手拿起来看了看,道,“没粗太多,你可不能因为要瘦腰就不好好吃饭,再说,朕又不是楚王,非好细腰不可。”

    季衡无语地侧仰着头去看他,说,“你好不好细腰,与我有什么关系。”

    皇帝笑嘻嘻地不答话,但是却将他从后面紧紧搂住,又低下头去亲他的耳朵,季衡被他亲得痒得很,就要偏头避开,皇帝紧追而上,先还是在亲耳朵,慢慢就下移着在他的耳根颈子上又亲又舔,手也不断摸着他的腰,季衡被他又亲又揉得全身发软,低低轻哼了两声,声音含含糊糊又柔柔媚媚,皇帝更是受不住了,手慢慢上移不断揉摸,也从他的颈子亲到他的下巴上去,又含住了他的嘴唇,手则是摸上了季衡的胸部,还从他的衣领里摸了进去,季衡被他揉了两把才突然反应过来,就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止住了他继续动作。

    皇帝依然是不放过他,将他压到了榻上去,捉住他的唇舌,深深吻住,□也在他的身上磨蹭起来,季衡这下有些着急了,开始挣扎起来,皇帝虽然情/欲如火,烧得脑子发昏,季衡这般挣扎,他还是冷静了一些,又在他的唇上亲了两口,便撑着一直手臂虚覆在他身上喘着气看着他。

    季衡也喘着气,等气息调匀了,就低声道,“快起来。”

    皇帝目光些微发红,又低下头去亲他的嘴唇,甚至有点不耐地轻咬了一下,哑着声音唤他的名字,“君卿……”

    季衡赶紧将目光转开了,不敢看皇帝,道,“快起来。”

    皇帝盯了季衡好一阵,简直是想耍赖了,发现季衡果真是毫无所动,就只好念念不舍地坐起了身来。

    季衡也赶紧爬了起来坐好,又伸手将衣裳整理了一阵,发现皇帝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不转眼,便红着脸侧头又看了他一眼,说道,“自己去净房去。”

    皇帝脸上也些微发红,目光更是幽深,他的眼神动了一下,突然之间起身,在季衡正松口气的当儿,就伸手将季衡抱了起来,外面当是有侍女在的,季衡不敢大声呵斥他,只好压低声音道,“你敢乱来试试!”

    皇帝却不答,抱着他就飞快地闯进了屏风后面去,那里有道小门连接着后面抱夏的净房。

    季衡惊慌道,“你做什么。”

    皇帝将他抱进净房,把他往一边的一张放东西的小榻上一放,捧住他的头就又亲了下来,季衡慌乱地要推拒他,但是根本推不开,慢慢地,被他亲得身体骨头都酥了,也没了力气推拒,一番犹豫,手便抬起来搭上了他的肩膀。

    皇帝将他半压在榻上,身体里的热流左冲右突,让他无法控制,他从季衡的唇上亲到颈子上,又剥开了一些他的衣领,在他的锁骨上又舔又啃,季衡喘着气,从鼻子里微微哼出了声,还是想要将皇帝推开,又没能动手。

    皇帝伸手将季衡的腰带拉开了,手就摸进他的中衣里,又揉摸着他的腰臀,季衡的衣裳被他拉扯得一团乱,想要从榻上爬起来,刚起身一点,又被皇帝压了下去。

    季衡嗯嗯哼哼地要避开他,皇帝突然隔着那两层里衣中衣揉上了他的胸口,即使生了孩子,他的胸部也几乎完全没有发育,许氏还曾经担心他会涨/奶,又觉得季衡会很窘迫,遇到问题了肯定不会问她,故而还多方旁敲侧击地询问此事,不过季衡不仅是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而且是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但是皇帝此时这么又揉又按的,季衡才发现了身体不同一般地敏感,受不住地惊呼了两声,皇帝因他这声音动作都顿了一下,季衡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出丑,瞬间满脸通红,要翻身避开皇帝。

    皇帝却马上就是一个饿狼扑食,将他在身下压得更紧,甚至要将他的衣裳剥下来,季衡这下是真不乐意了,用力反抗起来,皇帝只好停下了动作,眼睛泛红地盯着他。

    季衡发现皇帝□死死杵着自己,简直是让他觉得比被他剥了衣裳还窘迫,只好低声道,“你先起来。”

    皇帝哑着声音道,“君卿……”

    声音里甚至有些可怜的意味在,季衡将他推了起来,在皇帝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的时候,他将皇帝推得一下子倒在了榻上。

    皇帝正觉惊讶,季衡居然伸手隔着衣裳下摆和裤子摸上了他的龙/根。

    皇帝眼睛一瞬间就睁大了,季衡却没看他的脸,只是红着脸用手从下至上地动作,皇帝得寸进尺,低声道,“君卿,你把手伸进去。”

    季衡抬头瞪了他一眼,然后才为他解裤带……

    两人在净房里闹了有近两刻钟,而且皇帝还把季衡的衣裳弄脏了,之后只好从净房里出来给季衡找衣裳换。

    等两人闹完,季衡穿戴齐整回到卧室里,许氏正好在外面问,“皇上要留膳吗。”

    季衡瞥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皇帝,皇帝虽然依然是欲求不满,不过还是比最初好些,此时正面带笑意地看着季衡,回了在门口问话的许氏,“朕要留下来。”

    许氏便应了,去吩咐晚膳事宜。

    皇帝没想到季衡的手那般灵活,所以等之后和季衡相对而坐了,季衡又拿起书来看,他还在盯着季衡的手看。

    盯了好一会儿,才说,“君卿,你在看什么书?”

    季衡将书递到他手里去,皇帝接到手里看了,发现是一本讲东南临海的地理气候,风土人情,海上风向,行船注意,船只构造等等的书,讲得杂驳,并没有精研,像是读书笔记,。

    翻了最前面,发现是季衡自己写的。

    皇帝很奇怪,道,“你又没有去过东南沿海,怎么会知道这些。”

    季衡声音十分平淡,理所当然地道,“这是前两年写的,不过是总结了东南沿海几省官员上报的地理志,还有博物志,以及沿海海防图,让大舅帮找的造船图等等,总结出来的而已。不过也不全正确,到时候等我到了南方,再根据实地考察写一份,再呈给皇上您,这个就算了,只是一份草稿罢了。”

    皇帝还是十分感慨,十分佩服季衡的务实和勤奋,又说,“朕之前进来见你在发呆,你在想什么。”

    季衡道,“在想去南方的问题。”

    皇帝这下是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好再问下去了,他知道只要一问下去,季衡就是要说他要去南方了。

    但即使皇帝沉默不说,季衡也会说,道,“皇上,微臣一直在这里住着也不是个事,所以过几日,我就要回季府去了。也会去销假回衙署里做事。微臣知道最近海患之事越发严重,从三月开始,天气回暖,风向变化,海寇要是作乱,定然更加严重。既然微臣向您提出要开埠,自然不会在京中坐着,我想四月去闽浙,实地考察一番,您看呢。”

    皇帝虽然是已经接受了季衡要走的事实,但是心底依然不舍。

    但是作为帝王,他好在是即使不舍,也能压制住,于是对季衡一笑,道,“朕允了。朕已经想好了,你想去南方看海患和开埠之事,所以朕就让你去巡抚闽浙好了,做汪秉直的副手。汪秉直是福建人,从海边出来,虽然是文科进士出身,但是也是武功不凡,你去跟着他,朕相信他能保你平安。”

    季衡道,“汪大人曾多次立战功,为人忠厚直爽,却又果敢刚强,用兵又很有一套,为人并不迂腐,皇上用他,是大善之事。”

    皇帝其实是早有打算,汪秉直虽然是以战功被派往东南,更多还是这个人并不迂腐,而且知道变通,皇帝让他给季衡开开后门,好好照顾季衡,他不会像有些迂腐的刚直之臣一样视此不见。

    季衡当晚就和许氏说了自己要搬回季府去住的事情,许氏些微诧异,但看季衡能够老老实实地在屋子里坐月子待了一月没出门,已经算是不错了,所以也不阻止季衡回季府甚至要回朝中做事的事。

    收拾回家的东西都好说,最重要的问题是皇子要怎么办。

    许氏看向皇帝,皇帝也知道许氏的意思,就说,“朕就将麒儿抱回宫去,夫人若是想他了,尽可入宫来探望。”

    麒儿是皇帝为小皇子取的小名,但其实除了他,无人用这个名儿,许氏叫小皇子心肝儿,季衡叫小皇子“他”,奶娘侍女们叫小皇子小殿下,故而只有皇帝唤他麒儿。

    而对麒儿这个称呼,才一个月的小殿下也是没有什么反应的,还不若对许氏那甜腻腻的心肝儿来得讨他欢心。

    许氏恋恋不舍,但是知道又不可能将这个孩子留下来。

    所以她又看向季衡,很想季衡赶紧娶妻,又生两个孩子给她就好了。

    当晚皇帝在季衡的别院里留宿,皇帝没有留宿几次,他因不去住客房,所以每次都是睡在榻上,但许氏还是旁敲侧击多次,要季衡注意不要和皇帝有床笫之亲。

    季衡每次都很窘迫,只好赶紧答应,以免许氏不断重复。

    这一次侍女也为皇帝在榻上铺好了褥子被子,皇帝洗漱换寝衣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却并不去榻上,趁着要和季衡说话的时机,就上了季衡的床。

    199、第六十八章

    二月底,天气已经暖起来了,外面早就是冰雪消融,绿柳如烟,春草春花繁茂,只有季衡还关在屋里不被许氏允许出门而已。

    虽然白天有太阳的时候已经很暖和,到底还有春寒料峭这个词,故而到晚上还是有些冷。

    季衡本披着衣裳靠在床头和皇帝说话,当皇帝坐在床边和他交谈的时候,他完全没有发现皇帝的意图,等皇帝坐上床来了,甚至整个人进了他的被窝,他才反应过来,看向皇帝道,“还是早点睡吧,你明早还要早些回宫呢。”

    他这是婉言赶皇帝回榻上去的意思了,但皇帝却故作不知,还整了整被子,说,“的确是不早了,那咱们睡吧。”

    季衡瞪大眼睛看向他,对皇帝的这种无赖行为进行谴责,皇帝却无赖到底了,唤了一声在外面伺候的侍女进来放床帐和灭灯。

    侍女在,季衡自然不会在外人面前对皇帝不敬,于是就憋着气又瞪了皇帝一眼,皇帝面色肃然地对季衡道,“君卿,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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