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娶夫不易[穿书] 作者:食物巨塔
正文 第15节
娶夫不易[穿书] 作者:食物巨塔
第15节
萧锦他们吃过晚饭,梅香带着瞿墨洗澡。瞿墨自己一个人乖乖地把衣服脱了,而被他捡到的那包“花茶”则是掉在了桌子的下面。
梅香给瞿墨洗完后,梅兰进来收拾屋子。在收拾完屋子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错眼正好看到了地上桌子边的那包“花茶”。梅兰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捡起来打开看了看,只以为是梅香给瞿墨洗澡时放的花瓣,刚好门外传来了大庆地叫唤,她随手就把东西放到了桌子上推门出去了。
瞿墨洗完后,温夜阑便进了屋子里洗澡,而萧锦则是去了大庆的房间洗漱。而在温夜阑这边,梅香给调好了水温,出来见到桌上的“花茶”,便随口问了一句:“少爷,水里你要撒些花瓣吗?”
温夜阑正在脱自己外袍的腰带,也没多想,在卫府别院卫葶瑜也会经常送些新鲜的花瓣给他,大都是芍药,所以他身上才会常年带着芍药香。不过最近温夜阑连日赶路,洗漱也是从一而简。
“放一些吧。”温夜阑这两日睡得都不算踏实,也就点头答应了。
梅香把桌上的“花茶”倒了一小半进水里,房间霎时就充溢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温夜阑脱去外袍,梅香低头避着走到了屏风外。温夜阑抬手撩起一些混着水的“花茶”,笑着说道:“这玩意似乎和平日的不太一样。”
梅香正在收拾温夜阑的衣服,听到他这么说,便笑着应道:“或许是大庆和梅兰在镇子上买的吧。这附近种植业发达,沿路来也看到他们肿了好些花花树树。”
温夜阑想到了来时路上看到的大片田野,遂点了点头,脱去身上的亵衣缓缓地踏进了浴桶内。
梅香把东西收拾妥当后,便轻手轻脚地推门走出了屋内。
温夜阑泡在浴桶里,只觉得越泡脑袋越昏沉,身上也热热的,那种飘飘杨的感觉似曾相识。
萧锦从大庆的屋内出来,头发还是湿的。梅香正守在温夜阑房间门口,萧锦望着紧闭的房门,问道:“大少还在洗?”
梅香眉头皱了皱,说:“少爷今天好像洗得有些久了。”
萧锦听后也皱起了眉头,对着梅香说道:“我进去看看吧,你和梅兰带着瞿墨先休息一下,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办。”
梅香虽然还有些担心,但是和萧锦相处这么久以来,就是莫名觉得萧锦不会害温夜阑。梅香也没说什么,点点头便下去了。
萧锦敲了两声房门,门内没有应声,他轻蹙着眉,低声唤了两句。
“大少?”
“嗯……啊……”
萧锦的声音刚落,房间里就传来了一声细细的,弱弱的呻丨吟。
“温夜阑?!”
萧锦刚开始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是那些呢喃的声音不绝屡耳,断断续续地又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萧锦是越听,脸上是越黑,叫着温夜阑名字的声音都低沉极了,仿佛隐藏着无限的怒火。
“嗯……嗯啊……”
又一声诱人的声音传来,萧锦彻底黑了脸,直接便推门走了进去。
屏风前没有人,但是那些声音却是越发清晰,萧锦看着屏风内隐隐约约的身影,黑着脸关上了门。他迈脚,缓缓地走到了走向屏风后面。
入目的景象却是让萧锦彻底顿住了脚。
只见温夜阑光丨裸着身子,挨坐在浴桶边的地上,全身泛红,眼带泪水,大腿张开,两手紧紧地上下撸动着自己身下的某物。
这个画面毫无预兆地,一下子就占据了萧锦的大脑,萧锦大脑一片空白,他一动不动,双眼定定的,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温夜阑。从他泪眼朦胧的面容,到精致的锁骨,再到胸前的樱红,又缓缓地落到他大开的双腿间笔挺的小玩意上。
温夜阑正是请动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到萧锦,只是一脸难耐地揉动着自己难受的男性之物,嘴里泄出断断续续的呢喃声。
一阵亮光……
当温夜阑终于泄了一次,整个人靠在浴桶上,缓缓抬头才看见了萧锦。
“你……”
温夜阑大惊,恼羞成怒地想要从浴桶边上站起来,但是他忘了刚才他干了什么,刚站直身体,整个人就浑身软而无力地朝着前面跌去。
萧锦快步上前直接一把就揽过了温夜阑的腰,腰上的触感让他有一瞬的恍惚。温夜阑被他那么一靠近,身体颤抖了一下,鼻尖都是萧锦刚洗完澡的清香,原本缓和下去的身体又涌上了一阵燥热。
“唔……”
温夜阑抓着萧锦的手越发用紧,脑子里唯一的一丝清明拼命告诉自己要赶快离开,但是身体却不受他大脑的控制,紧紧的,仿佛想要融入萧锦的身体一般,不停地往萧锦的怀里缩去。
萧锦的双眸颜色越发深沉,抓着温夜阑的双臂也同样用力。
温夜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们的下半身不停地摩擦着,萧锦已经明显感受到了自己身下的变化。
“草!”
美色当前,下不去口的就不是男人了!
黄昏已经褪尽,月色缓缓地撒入了这个情感喷涌的房间。
屋外有鸟雀的低鸣,屋内有断断续续的呢喃。
春光微妙,帘卷微风。
床中缠绵的身影不停地交替着,呜鸣不息。
一阵微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卷起了床上垂落的帘子的一角,只见一片浓白。
————————春天又来了,食物已经凉了,让我们吹一吹再吃一口,什么,要热食,有这种东西的存在吗?————————
瞿墨翻了一个身,从睡梦中醒来。他揉着眼睛,忽然想起昨天自己在巷子里捡到的“花茶”,精神一震,赶紧爬下床,捡起鞋子套上就摇着胖嘟嘟的小身体冲出了房间。
梅香和梅兰站在门口,满脸通红,样子有些奇怪。
瞿墨不懂这些,歪着头对着梅香说道:“梅香姐姐,爹爹娘娘醒了吗?”
梅香被他这么一问,脸上更加红润了。她面带羞意地蹲下身对着瞿墨说道:“小公子,大少和萧爷还未醒来,你先去找小朋友玩一玩好吗?”
梅香想到早上自己和梅兰走进房间,看到温夜阑和萧锦同床共枕的那个画面的时候,脸上发烧得更加厉害。
“好的,那墨墨等下再找爹爹和娘娘。”瞿墨大大的眼睛一转,干脆的点头,跑下了楼梯。
梅香和梅兰对视一眼,双双松了口气。
☆、第58章 改变
“现在我们怎么办?”梅兰瞅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转头问梅香。
梅香咳了几下,平复了脸上的羞意,说道:“大少他们大概没有那么早起,我们先下去弄些清淡的吃的等着给……他们吃吧。”梅香可不敢细想大少和萧锦的床第问题,赶紧招呼梅兰就离开了萧锦和温夜阑的房门前。
在她们离开不久,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楼梯口处露了出来。瞿墨见梅香和梅兰都离开后,便小心翼翼地凑近了门口,脚步放轻推门而进。
房间里很暗,窗户是关着的,地上都是温夜阑和萧锦的衣服。瞿墨稍微走进了四方床的前面,垂落下来的床帘遮挡了他的视线。瞿墨蹲下身,在他们那一堆的衣服里翻出了自己遗落下来的那个还剩了大半的“花茶”包,他高兴地把东西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这时,床上传来一声嘤咛,瞿墨歪了歪头,蹲着圆润的身体向前走了两步,趴在了床边沿,伸出短胖的手掀开了一角床帘,刚好看到了萧锦光膀子怀搂着温夜阑,温夜阑缩在萧锦怀中熟睡的画面。
“爹爹娘娘羞羞。”瞿墨看着两人被子外露出的光丨裸的肩膀捂住双眼,摇了摇头。爹爹娘娘真是羞羞,光天白日竟然还抱在一起睡觉觉。瞿墨捂住双眼的小胖手微微张开,圆溜溜地眼睛又盯着萧锦和温夜阑他们看了一会,才若无其事地拍着自己鼓鼓的小肚子打算悄悄地离开。
不过就在瞿墨转身的时候,萧锦的眼皮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视线先是滑过怀里温夜阑的睡颜,才落到床外有些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矮胖的身影上。
瞿墨有所感应,僵硬地身体慢慢地侧过半边身子,半眯着眼睛苦着脸瞅了瞅后面的人,当和萧锦对上视线后,他整张胖脸都苦了起来。
“爹爹……”
瞿墨可怜兮兮地叫唤了一声。
萧锦淡淡地低头看了一脸怀里缩了缩的人,举起食指放在鼻前,做了个“嘘
”的动作。
瞿墨心领神会,瞅了瞅没有被他们吵醒的温夜阑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向着萧锦点了点头。
萧锦的视线在瞿墨有些鼓鼓的肚子前定了定,便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眼睛,对着瞿墨小声地说道:“出去吧。”
瞿墨欣喜若狂,猛地点点头,撒腿就想往外跑,但是转念一想到温夜阑,便僵住了身体,大步跨的动作也收敛了起来,猫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轻轻地把门推开,当整个人消失在门后,他又忽然探出了一个脑袋,朝着萧锦小声说道:“爹爹,你和娘娘不要打架好不好?”
说完,瞿墨便退开身体,把门拉上,跑了。
萧锦愣了一下,大概是想到了瞿墨这话的意思,眉眼都温柔了下来。他侧着身,俯视着熟睡的人,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他的手已经攀上了温夜阑的脸颊,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抚着。
这次,栽了就栽了吧。
萧锦原想着和温夜阑就当个萍水相逢的盟友,但是心说丢了就是丢了,既然这个人现在就在自己面前,自己还能无动于衷吗?
萧锦的双眸专注而深沉,里面仿佛带着一卷热烈的波动。
他眼睛里倒映着只有一个人。
温夜阑皱了皱眉,睁开眼睛一下子就撞入了萧锦那双深情而波兰涌动的眸子里。
两人久久不言语,一个微微的低头,一个轻轻地颔首,两双漆黑的眼睛只注意到了面前的人,这一刻,仿佛世间的时间都是独属于他们的。
温夜阑一个愣住,回过神来,就对上了萧锦有些宠溺的一抹笑中。他的脸不知为何霎时就通红了起来,吐出来的言语都变得有些结巴。
“你……你……”
他还未把话说完,萧锦越发俊美的脸就靠了过来,两人的鼻尖只要在靠近两厘米似乎就会碰触上。
“你……”
“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萧锦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声音低沉而认真的压过了他的声音。
温夜阑听他这么一说,脑海里瞬间就下意识地回忆起来,昨晚他好像中了邪般,一个人竟然在那情动的……后来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闯进了他的视线,在之后呢……之后,好像自己主动扑了上去,再然后……那些意乱情迷的场景一幕一幕地席上大脑,温夜阑整张脸都黑了。
萧锦挑眉,知道他这是还记事。
温夜阑稍微动一下,后面的地方就撕裂般疼。他粥紧眉头,右手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萧锦。
第一次可以当一切没有发生,但是第二次他们又发生了关系,温夜阑觉得有些嘲讽。
萧锦瞧着他并不好的脸色,想着自己的计划也需要循序渐进,便也敛去了身上锋利紧逼的气息,退开温夜阑身边,撑着手落到了地上。
他面朝向温夜阑,淡淡地笑道:“我知道,这次我们依然当什么也没发生。”
萧锦说完,捡起地上的衣服随意地套在身上,也不等温夜阑的回应,就这样果断地推门离开了,留下被他一系列动作弄得有些愣住的温大少。
温夜阑的脸彻底黑了,眼睛又刚好看到地上乱扔的衣服,还有自己身上的吻痕,他双手用力地捶打了一下被子。
被睡是他,但是怎么弄得有负罪感的还是他?!
温夜阑气愤了一会,想到自己提出的扯开关系,还有现在萧锦的遵从,温大少心里不知道为何就是有些不舒服。
萧锦站在门口,嘴角勾起,心情似乎很是愉悦。
鱼儿上钩,需要的最为重要的就是耐心,而萧锦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萧锦竟然决定把温夜阑拉下水,拉下同性相爱的道路,那么他就绝不会手软,之前他认不清,但是现在不会了。
竟然心里放不下,他又何必委屈自己呢。
这事就这样揭了过去,萧锦不提,温夜阑也当什么也没发生,两人似乎又变回了之前互不牵扯的盟友关系。
但是他们都知道,这次是真的不一样的。
他们在这个小镇比预期逗留多了两天,离开的前一天,温夜阑和大庆彻夜长谈了一晚。瞿墨和当地的孩童都已经混熟,离开的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满脸的舍不得,但是瞿墨一句留下的话都没有说。
住了几天的客栈还送了他们一些干粮,他们离开的那天也并不遮掩,反而弄得恨不得全镇都知道似的。
大庆也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辆做工精致,豪华的大马车,车上还缀着金子,看着就像是哪个富商豪贵去郊游的装备。
当马车驶出一段路,萧锦才撩起帘子的一角,看了一眼身后,刚好看到几个身影隐进了附近的林子里。
“跟来了。”萧锦松开手,任由金光灿灿的帘子垂落下来,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温夜阑抱着瞿墨,一点一点底给他喂着点心,只是微微地颔首露出一抹冷冷的笑,说:“一切在预料之中。”
“真是期待后面发生的事。”萧锦笑着说道,伸手从温夜阑手中取过他吃了一半的糕点扔进嘴里。
温夜阑顿了顿,手重新在盘子里又取了一块新的。温夜阑瞥了一眼舔着手指的萧锦,轻蹙起了眉头。
萧锦这几天意味不明的动作让他有些捉摸不透。
萧锦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手指,低垂着头缓缓地露出了一抹淡笑,只是转瞬,那笑容很快就隐没了下去。
大庆驾着的马车不快,他们的马车走了一段路,就会停下来休息片刻,那样子外人看来并不像赶路的,而是在郊游。
温夜阑跳下马车,视线在马车不远的地方瞥了一眼就转来了视线。萧锦也跳了下来,把手中的水袋扔到温夜阑的手上。
“喝一点吧,今日有些酷热。”
“嗯。”
温夜阑微微低下头,拧开水袋,慢慢地饮了起来。当温夜阑喝完,唇离开袋口的时候,萧锦却突然踏前一步,手轻抚上了他的嘴角。
温夜阑僵硬着身体,有些困惑地看着他。
萧锦笑了笑,手指轻轻地抹掉他嘴角的水迹,说道:“你和瞿墨倒是像。”
温夜阑一时语塞。
萧锦突然上前一步,头凑近他,手揽过他的脖子,两人的姿势看起来就像互相抱在一起般。
萧锦感觉到温夜阑的不自在,轻声地在他耳边说道:“后面有人。”
温夜阑原本想要推开他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他敛下眼帘,用余光扫了一眼萧锦的背后。
他们身后没有人,但是温夜阑知道萧锦不会说这样的谎话。
“大少,你说他们看到我们这样,会怎么想?”即使是被人监视中,萧锦心情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还有心思在开玩笑。
温夜阑斜了他一眼,回到:“大概以为我们感情很好吧。”
“这样……”萧锦嘴唇的温度似乎都要贴到温夜阑的耳边,“挺好的。”
温夜阑听他这么一说,心微微地颤动了一下。
☆、第59章 分头
温夜阑觉得耳边有些热,往后面稍微了退了一步,他敛眉说道:“他们难道打算一直跟着我们?”却并有任何行动。
萧锦上前揽过温夜阑的腰部,把人带着走了几步,边走边说道:“难说。”
“你怀疑……他们只是在等待下一个命令?”温夜阑突然抬头看着萧锦说道。
萧锦低头俯视着他,两人的脸颊靠得十分的近,萧锦的鼻息似乎都能打在温夜阑的脸上。
“或者说,我们还没进入他们所布置的陷阱里。”萧锦并没有移开身体,就这样暧昧地靠近着温夜阑,有些满意地看着温夜阑微微润红的脸。
温夜阑先受不住,咳嗽了几声,移开了视线,望着他们豪华非常的马车,皱了皱眉,“如果按照你说的,恐怕这事有些麻烦。”
“嗯。”萧锦松开怀住温夜阑的手,把水袋搁回了原来的位置。其实,最让萧锦在乎的是,这些人是跟着他的,还是跟着温夜阑的。
萧锦之前拜托莘大姐调查的事,现在依然一无所获。原身萧乞儿的身份似乎比他想象得还要复杂。
现下他们可以知道的只是萧乞儿最近几年的事,萧乞儿十岁的时候被一个农夫收养,后来发生了些事,那个农夫便死了,萧乞儿也成了名孤儿,当时年纪大概是十三四岁。他在成为乞丐的时候也给人当过仆人,但是当时的雇主似乎是个施虐狂,萧乞儿连卖身契都没拿便偷跑了出去,后来一边躲着雇主派去抓他的人,一边为了生存,后来就成了个乞丐。
这些事简单查一下都是能查到的,但是在萧乞儿十岁之前,来自哪里,是什么人,却是丁点都没有头绪。仿佛萧乞儿就像个凭空出现的人一样,而且萧乞儿最聪明的地方大概就是对自己的身世无半点透露。
现在莘大姐和萧锦能推测出来的,大概便是,萧乞儿应该是来自京城的。
最让萧锦困惑的是,萧乞儿知道自己的身世吗?十岁的孩子是有记忆的了,但是十岁的孩子就知道保守自己身世的秘密,对人,对收养自己的老汉他一个小孩子都没有说出半句话来,如此的严密,却是不像一个小孩子会做的,倒像是听从了某些人的教诲。
如果说萧乞儿对自己的身份是清楚明白的话,那么回到京城呆了两三年的萧乞儿为什么没有找回去?却还是仅仅当一个受人唾弃的乞丐,这实在是让萧锦有些莫名。
如果说萧乞儿不知道,却也是说得通的,这也是他为什么成为乞丐,而不是找回家人的解释。
还是说他的家人已经……不存在这个世上,但是只要他回去,依然有些人想要拿他的命?
萧锦想到这些,沉默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觉得自己穿进萧乞儿身上真是无端被带进了一堆的秘密里。
萧辞写的这本只是为了娱乐,很多逻辑上的问题,他并没有明说,大多的笔墨只是放在了几位主角的爱恨争斗上。萧锦穿进了他的书里那一刻,这具身体的走向和结局就发生了变化。
这里不仅仅是萧辞手下的世界,更是一个对于他而言真实的,有血有肉的世界。
萧锦总有种感觉,萧乞儿的身份起底的那一天,或许也是一个争斗的开始。
“萧锦?”
温夜阑爬上马车后,见萧锦只是一脸严肃的站在一边似乎在想着事儿,整个人仿佛就要随风而去般,温夜阑下意识就皱眉叫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萧锦回神,抬头对着温夜阑笑了笑,敏捷地爬上了马车。
温夜阑什么都没说,也不问,安静地坐到了马车里去。
瞿墨已经睡熟,梅兰在他身边候着,梅香则是在外面和大庆收拾着东西。
过了一会,梅香爬上马车走了进来,大庆也驾起了马车离开了原地,朝着前方而去。
“少爷,下一个逗留的地方就是我们计划的地点了。”梅香从车厢的隔间里掏出一卷泛黄的纸张,她打开铺平放到温夜阑和萧锦的面前。
这是一张地图。
地图的中央,河流的前方正被画了一个大圈标记着。
标记的地方从地图就可以看出地势险要,四面环树,前方是海,其中小路纵横,复杂交错。
温夜阑和萧锦低头看了看地图,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眸中仿佛有光一晃而过。
温夜阑伸出修长的手指落到地图画圈的正中心,抬头看着梅香说道:“这个计划机会和危险并存,你应该知道的。”
梅香严肃着脸点点头:“少爷,我明白。”
“我们现在掌握不了对方的目的,不知道对方究竟打算做什么。但是你选择了当引开他们的诱饵,结局如何,你真的做好了准备吗?”温夜阑再次慎重地问道。
他们这一次就是铤而走险。
而选择当诱饵的大庆和梅香前路更为险峻。
“少爷,我不后悔,我想大庆也一样。”梅香郑重地说道。
温夜阑沉默了。
上辈子梅香和他遭逢不幸,后来分开了好长一段时间,再次相遇时梅香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有些小聪明的侍女,而是像莘大姐那般,敢爱敢恨,敢作敢当,杀伐果断的人。
想到这里,温夜阑便有些犹豫了。他们现在分开的时间和上辈子不一样了,但是梅香还会不会遇到上辈子那样的事,他是不敢肯定的。
温夜阑希望梅香能够成长,但是却不希望她经过这般残忍的事而改变。
“一切以安全为主。”温夜阑沉默了许久,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梅香应声,拱手便退了出去和大庆一起。
“你在担心什么?”萧锦等到梅香离开,才凑近温夜阑小声地说道。
温夜阑敛眉靠坐着,只是轻轻地回道:“没有。”
萧锦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坐回自己的位置,撩起窗帘看着外面一晃而过的风景。
入了夜,他们找了一个地方歇了歇脚,也没有逗留太久,连夜赶去下一个地方。
天空刚露出了一丝霞光,他们便驱车到了地图上画圈的地方。
大庆驱马没有停,反而越是往密密麻麻的林间驶去。他们的前面驶来一辆有些破旧的马车,两辆马车插身而过。大庆驾着马车朝着树林的深处而去,那辆破旧的马车则是朝着树林外的海边而去。
大庆回头看了一眼背后,跟着他们的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大庆嘴角一勾,手上的动作加快,这附近的地形他已经记熟于心,他驾着马车左拐右拐的,马车摇晃得特别厉害,仿佛下一秒就会散架一般。
一直尾随着大庆他们马车的人终于发现不对,他们分成两批,一批调头去追赶不久前驶过的那辆破旧的马车,一批人则是不再隐藏,换马急速朝着大庆他们的马车而去。
大庆看着后面出现的人,呼了口气,手上抓着缰绳的力度变大,手臂的青筋都已经凸起,他头也不回地大声说道:“他们追上来了!”
梅香撩起车帘子,双手抓着两边门,往后看了看,他们的身后有五六个大汉,穿着一身黑衣,带着面罩,样子看不清,正驱着马跑向他们,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而另一边,神不知鬼不觉,瞒过跟踪他们的人换了马车的萧锦和温夜阑,带着瞿墨还有梅兰朝着河流的那个方向驶去。他们的马车看起来虽然破烂,但是马匹却是精良无比,跑起来比大庆驾着的那一辆还要快。
他们只用了半柱香不到的时间就赶到了河岸口,那里已经有一艘船等候多时。
温夜阑和萧锦先下马,梅兰抱着瞿墨随后。他们站在渡口看着远处树林的方向,树林里有一片鸟群惊慌地飞起,四处散去。
萧锦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梅兰的脸早已苍白,但是她只是紧抿着嘴唇定定地注视着远方。
“上船吧。”萧锦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但是现在情况争分夺秒,一刻都不能拖。
温夜阑也明白,现在的这一切都是靠着大庆和梅香他们拖延时间而来的。
“我们走吧。”
温夜阑转身,心虽有余念,但是步伐却无比坚定。
他们走上了船,船工收锚开船,船只渐渐驶离港口。
萧锦他们的船刚离开,渡口前面就涌出了一批黑衣人,那些黑衣人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们消失在视线内。
梅兰抱着瞿墨回了船内的房间,温夜阑独自站在船外面,目光依然注视着越来越远,渐渐化作黑点的地方。
萧锦从包袱里掏出一件棉袄披在他的身上,安安静静地陪在温夜阑的身边。
“风起了。”
微风袭来,吹起了温夜阑一头的黑发。
太阳出来了,一群白鸥从头顶呼啸而过。
☆、第60章 蹊跷
水上之路去到洛阳要比陆路费时,如无意外,大概也需要五天的时间。
他们没有在最靠近洛阳的岸口停靠,而是选择先去最近的小镇那边转走陆路。经过之前的被人追踪,他们这一次的形程实在是需要更多的小心,伪装看来也是必要的。
月起月落,这是他们呆在水上的第二天。
瞿墨第一次坐船,倒是没有晕船的反应,反而是温夜阑,脸色苍白得有些吓人。
梅香不在身边,梅兰照顾着瞿墨,伺候温夜阑的活儿就落到了萧锦的身上。
温夜阑一夜未睡,又呕吐了半夜,整个人仿佛瘦了许多。萧锦弄了些白粥,推开房间的门,温夜阑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亵衣靠坐在窗前,海风从外面吹进来,他微眯着眼睛,任由微风把他的头发吹起又落下。
萧锦推门进来,微小的门声吸引了对方的注意。温夜阑回头望向他,定定的,什么话也不说,就是静静地紧紧地看着萧锦。
萧锦发现病了的温夜阑整个人变得像只粘人的绵羊般。
一直盯着自己瞧的温大少,此时就好像满腹委屈,可怜兮兮的,这番样子看得萧锦嘴角的笑一直就没有停下来过。
萧锦捧着粥走到他身边,把粥放到了长塌的桌子上,温夜阑也不用他说什么,乖乖地就自己捧起碗轻呼着气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我知难受,但是这两天我夜观天象,或许将有暴雨袭来,我想我们还是要让船工加快行船速度。”萧锦见他喝得差不多,从衣服里掏出包好的一袋小巧的糕点递了上去。
温夜阑把手里的碗放下,在看到萧锦推过来的东西时眼睛亮了亮,不过很快就被他伪装的淡定压了下去。
“就按你说的,我没关系。”温夜阑看了看萧锦,视线就落到了那包糕点上去,仿佛目光都黏在了上面。
萧锦笑笑,把糕点打开,注意到对面的人越发光亮的眼睛,眸里的笑意更深。
“吃吧。”萧锦把摊开的糕点又往他那边推了推。
“我就试试。”温夜阑瞅了瞅他,伸出手指捏了一块,放入口中浅浅的就是一口,一尝后他嘴角就不自觉地翘了起来,脸色也没有那么暗淡。
“按船工说的,如果加快行船速度,大概明天傍晚就能到陆地。但是这段时间,大概船的摆渡会增大,你……能受得住?”萧锦探手把萧锦嘴边黏住的一小块糕点碎抹了下来。
温夜阑这两天已经习惯了他动不动就凑上来的暧昧动作,也没最初的闪躲,很坦然地接收。他吞下口中的食物,才开口说道:“我观这两天的天气的确不太好,如果真有暴雨袭来,我们留在海上却是不妥的。”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你的考虑很好,我今天的状态还不错,你……大不用过于担心。”
“你的脸色还有些苍白。”萧锦忽然伸手蹭了蹭温夜阑的脸颊。
温夜阑苍白的脸色浮起两抹晕红,衬着他整个人十分的干净和秀美。
“我……没事。”温夜阑稍微偏了偏头,让萧锦有些温热的手离开了自己的脸。
“晚一些我在弄些粥来,你就好好睡一会吧。”萧锦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叮嘱了他一句,便离开了。
温夜阑在他离开后,独坐在窗前好一会,桌上还剩下的糕点他也没有动过。
萧锦出了房间后,在门口伫立了好一会。他有些心急了,现在的这种情况,大不能论儿女私情。
瞿墨从转角处窜出来,就看到自己的“爹爹”一脸严肃地站在“娘娘”的房间门口前。他眼珠子打了一个转,奔到萧锦的面前,扒拉住萧锦的裤子,好奇地问道:“爹爹,你难道是被娘娘赶出房间了吗?”
萧锦听后一脸黑线,是谁给瞿墨灌输了这种知识。
萧锦瞅了瞅如同树袋熊挂在自己腿上的小孩,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你觉得你娘娘舍得把你爹爹赶出来吗?”萧锦单手拖着东西,另一只手则是拉开小胖子瞿墨。
瞿墨眨了眨眼睛,笑得傻乎乎地说道:“也对哦,娘娘和爹爹你们还搂在一起睡觉呢,怎么会吵架。”
“咳咳。”萧锦被他这么一说,差点自己口水呛到自己。
“船工叔叔说啊,他和他们家婆娘就是什么‘床头打架床尾和,婆娘一生气,只要把她压在床上改明儿他们就会和好了’,爹爹,如果你和娘娘真的吵架了,是不是也要把娘娘压在床上?那样你们明天就会和好的。”
“咳咳!!”
萧锦刚平息下来又被瞿墨接下来的一番话给弄得咳嗽得更加的厉害。船工多是些朴素,作风大胆开朗的人,讲起话来也没遮没掩的,瞿墨小不知道他们话里的意思,但是萧锦是好歹活了两世的人,什么压在床上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回事。
“咳咳,瞿墨,梅兰姐姐呢?”萧锦蹲下身,和瞿墨互相对视着。
本来炯炯有神的瞿墨被他这么一问,想起自己躲掉梅兰姐姐一个人跑出来的事情,眼神都有些躲闪了。他扭扭捏捏地晃了晃身体,两只小胖手抠来抠去:“爹爹,娘娘身体好了,我再来看他,我先去找梅兰姐姐。”
瞿墨说完就跑了,留下满脸无奈的萧锦。瞿墨跟了他们之后性格是越来越开朗大胆,也越来越调皮,不过他小子也知进退,卫葶瑜把他教得很好,温夜阑也从旁教导,瞿墨的本性却是不差的。
在海上漂了三天,他们的船终于到了最近洛阳的一个小海镇上。萧锦他们下船前都换了一身衣裳,身上的衣服更趋于平民。大庆早已在这里安排了人过来接他们,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男人大概是这边的海民,整个人的气质很平和很大气,让人初见就心生好感。
男人叫周平,识得几个字,一直未娶妻,在这个镇子上住的地方也算不错。他接了萧锦他们后,便把他们带到了他们家。周平家除了他还有他年老的母亲,他的母亲气质也很好,很随和,大概是不知道萧锦他们的情况,只以为是周平以前的朋友,见到他们很是大方地招待着。
他们一起吃过晚饭后,周平的母亲便早早地去休息了。梅兰收拾了桌子,也带着瞿墨回了房间,把空间留给了萧锦,温夜阑和周平三人。
他们三人来到大厅,周平就从身上掏出了一张地图还有一封信递给温夜阑。温夜阑先是摊开地图看了一眼,地图分两边,一边上是海镇到洛阳的地图,另一边是洛阳内里的结构图。
花街的坐标被特意地标了出来,一目了然。
温夜阑打开手里的信封,从里面掏出信纸细细地看了起来。信是大庆写的,里面已经把他安排的事和人交代清楚,也把到了洛阳后会有谁来接应他们,怎么接应他们的事都说了出来。大庆在信上把一切都写得很清楚,仿佛是预知到自己可能在诱敌时无法脱身的临终表现。
“大庆还有什么说的吗?”温夜阑把信看完后,良久,才抬头看着周平问道。
周平摇摇头,说:“没有,他只说让大少您一切小心。”
“我知道了。”温夜阑把信叠好重新放入信封里,手指轻轻地在信封表面抚了抚。
“大少,你们决定何时启程?现在洛阳不□□定……”周平上前两步开口说道。
“洛阳那边如今什么情况?”萧锦忽然问道。
周平顿了顿回答:“半个月前,南边忽然出现了一批流民,这些流民似乎是有人特意放出来的,他们的人就像是受人安排般,在洛阳中心四面烧杀抢夺,暴袭了两天,后有一半人忽然就退了,剩下一半的人被姗姗来迟的官府捉了回去。”
“洛阳中心?”
“是的,他们的人只在除洛阳中心的四面地方袭击,却没有进入到洛阳的中心地带。从这里可以看出,他们应该是受人教唆的。”
“剩下的那一半人看来也是特意留下来的。”温夜阑缓缓说道。
萧锦点点头,赞同温夜阑的意思。
周平接着说道:“大庆让在下去寻找瞿游的下落,但是不管在下如何暗访,洛阳似乎并没有一个叫瞿游的孩子。”
萧锦和温夜阑对视了一眼,萧锦说道:“这事有些蹊跷。”
温夜阑沉吟片刻,道:“瞿墨应该不会记错,而且我之前调查的方向一致都指向了洛阳。瞿游必可能在这里才对。”
“有没有可能,有人先我们一步?”萧锦望向温夜阑,沉声说道。
温夜阑听他这么一说,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你说会是谁?”温夜阑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萧锦。
萧锦轻蹙起眉头,没有回答他。
会是这几天一直跟踪着他们的人吗?
☆、第61章 离开
“现在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把瞿游找回来。”
萧锦抬头,环视了一圈温夜阑和周平,冷静地说。
温夜阑和周平点点头。
“我们得先进一趟洛阳。”
第二日。
瞿墨紧紧地抓住温夜阑的裤子,眼眶里满是眼泪。梅兰站在他身后,虽然面上无甚表情,但是眼睛里也是满满的担忧。
温夜阑蹲下身体,与瞿墨平视,对着他轻声说道:“小墨,乖乖在这里等我们带哥哥回来。”
“可是……可是……”
瞿墨急得连说话都变得有些断断续续,话都说不完整,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温夜阑看着有些好笑,他伸手拍拍瞿墨的脑袋,严肃地说:“小墨,虽然你还小,但是有些事我觉得是应该告诉你的。”
瞿墨眨了眨眼睛,把快要涌出来的眼泪挤回去,抿了抿唇,抬起小脸认真地看着温夜阑。
温夜阑继续说道:“洛阳那边发生了很严重的事,你哥哥瞿游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或许在坏人手中。你跟着我们去可能会十分的危险,娘娘已经派人分散寻找,你和梅兰姐姐留在这里,迎接你哥哥,等着我们回来可好?”
“小墨想哥哥,小墨也想爹爹和娘娘,哇……”瞿墨说着说着,再也忍不住,扑到温夜阑的怀里大哭起来,脸都哭红了。
萧锦对着周平说道:“现在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人马正在阻碍着我们,他们跟着我们只怕会让我们更显于他人眼下。我和大少决定换身装束,伪装一份身份再前行,他们就拜托你来照顾了。”
周平郑重地点头应道:“放心,周平即使是丢了命也会护着他们的安全。”
萧锦笑笑,转头看向梅兰脸色严肃道:“大庆还有梅香如今情况不明,你们留在这里也是有个照应,大庆他们如果平安无事,必回寻个机会回来这里报个信。梅兰你带着瞿墨就留在这里等他们的消息。”
梅兰知道自己一个柔弱女子,还有瞿墨那么小的孩子,跟在温夜阑和萧锦的身边弊大多于利,而且他们四人这番贸然就前去洛阳,只要他们一进洛阳城,有心人一打探,他们很快就会暴露和被发现。
现下,温夜阑和萧锦两人独行却是最为妥当的做法。
梅兰望着萧锦回道:“萧爷说的是,少爷也已经跟奴婢讲了其中的利弊,没梅兰明白了。梅兰会带着小公子留在周大哥这里,等候着少爷,萧爷还有大庆和梅香的回来。”
温夜阑哄好了瞿墨,把瞿墨托起抱在了怀里,站起来走到梅兰的身边,对着她说道:“你也无需过于忧心,幕后之人虽隐藏极深,但是一路下来,对方似乎并不想要我们的命。虽然我们此行凶险是必不可少的,但是也祸不及性命。梅兰,你和周大哥安心地呆在这里等着我们,若是……我们被某事拖了身,迟迟未归,你便去洛阳最大的糕点店,我们会在那里留下口信。”
温夜阑细细地对着梅兰一一叮嘱,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些许安抚。
萧锦只是在旁安静地看着,温夜阑说的此行凶险祸不及性命,他是大不信的。洛阳之行,变化实在是太大,他们不能琢磨透侧,更何况说风险的问题。他们如果不严加小心,性命只怕也会跟着弄丢。
现在温夜阑说的也只是安慰话,让梅兰可以安心地呆在这里等着。如果被她知道此次凶险难测,这个护住的姑娘只怕会执拗地跟着他们去。
温夜阑又交代了一些其他事,看着天色不早,便和梅兰他们告辞后,上马与萧锦策马离去。
梅兰抱着瞿墨,瞿墨对于发生的一切还懵懵懂懂的,但是他知道爹爹和娘娘是去干一件很危险的事,而这件事是由他而起的。
他不知道叫爹爹和娘娘给他就瞿游是不是对的,小小的他只能泪眼朦胧地看着骑在高头大马的两个人从他的视线内缓缓的消失。
当两个黑点最终消失不见的那一刻,瞿墨又忍不住了,抱着梅兰大声地,委屈地哭了起来。
时常面无表情的梅兰脸上一片苍白,漆黑的眸子里也已经被透明的液体侵蚀,但是她还是顽固地忍耐着,脆弱而坚强地伫立在这里,静静地看着温夜阑和萧锦的离开。
来时五个人,现在却各自分离,不知命数。
“大少他们不会有事的。”
平稳带着似乎能抚平人内心惊慌的男声在梅兰的耳边响起,梅兰稍稍一侧头,便能看到已经递到了眼前的青色手绢。
这个海镇天还是那般蓝,海还是那般透彻,这里会有很多人离去而又归来。
当夕阳渐渐落下归家,黄昏的柔光渐渐消散,田野上的农家收锄离开。骑着马的萧锦和温夜阑已经驾马赶到了洛阳城门之外。
“吁——”
两声马蹄声骤然响起,萧锦和温夜阑同时拉住了前行的马匹,在距离城门还有五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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