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娶夫不易[穿书] 作者:食物巨塔
正文 第23节
娶夫不易[穿书] 作者:食物巨塔
第23节
“大庆怎么样了?”温夜阑沉稳地先询问了大庆的安危问题。
莘大姐点点头,说道:“我们的人被发现后,立刻分头去谢子辽建的地牢把人解救了出来,现在应该是在回来的路上。不过,我们这一下把大庆救出来,便是清清楚楚告诉了谢子辽我们的身份,谢子辽会对我们做什么,是现在最为急迫的问题。”
“谢子辽会来京?”萧锦忽然问道。
莘大姐沉思片刻,冷静答:“我有八丨九的肯定,他会来京!”
“莘大姐,你有什么想法?”温夜阑转头看向低头琢磨着的莘大姐,莘大姐只是摇摇头并未作答。反而,萧锦却出了声。
“他暂时还不会找上我们。”
温夜阑和莘大姐同时不解地看着如此肯定的萧锦,但是萧锦只是回视着他们,并未给出答案。
萧辞书里提过,三皇子为了谋反,曾经找上过谢子辽,如果萧锦推断无误的话,书上的时间就在这几日里!所以,萧锦可以很肯定,谢子辽暂时无法分心给他们制造,不过派人盯着他们倒是有可能。想到这里,萧锦觉得自己年后再去广茂村的决定看来是要提上日程了。而在京城,谢子辽应该多少避讳着洪学士,温夜阑暂时是安全的。
谢子辽要找的人非萧锦莫属,萧锦离京也是给谢子辽和温夜阑发生冲突的一个缓冲。萧锦轻轻地叩了叩桌面,默默在心里做了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叶含嫣”那段参考了度受,不要在意。感觉这文还要多写两章才能把剧情讲清楚_(:3ゝ∠)_
☆、第98章 错开
莘大姐离去后,萧锦和温夜阑依然留在书房内。萧锦走过去把人搂在怀里,把头埋在对方的肩窝上,狠狠地吸了口气。
“我后日出发去广茂村。”
温夜阑没有说话,良久,只是伸手攀上萧锦的手臂,与之十指交缠。
萧锦做了决定,当晚即让梅兰帮他整理行装。他这一次打算只带上钱肖平简单出行,所以行头都让梅兰按简单的来捡。从京城快马加鞭赶到广茂村只需五天,这样算来距离并不算太远。如果谢子辽没有在半路阻挠,萧锦去探查一番再回到京城也不需要半个月的时间。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是为时过早,一切都是未知的。
朱宋王朝已经许久没有像昨日的宴席这般热闹,朱宋皇帝那晚一高兴,便喝多了,在苑贵妃的院内一直睡到日晒三竿才起来。今日休沐,朱宋皇帝也不用早起。
苑贵妃虽然被折腾了一晚上,但是天色尚早时她便清醒了过来。守在屏风后面的侍女听到响动,就悄悄地转入内室等候吩咐。
苑贵妃酥胸半露,红色的棉被衬着她肤色白皙过人,而且一夜情丨事的余韵还留在她面上,让身为宫婢的小丫头还是红了脸。
“香炉可还燃着?”苑贵妃撩了撩面前垂落的发丝,带着慵懒轻声地问道。
小宫婢点点头,小声回答:“娘娘放心,奴婢按您说的整夜和小未轮着守夜,每过半柱香就进来瞧瞧,香炉一夜未熄。”
苑贵妃听后点点头,心情似乎不错,她低头看了眼熟睡中的朱宋皇帝,接着吩咐道:“让保德下去准备些参鸡汤吧,待陛下醒来后喝。”
小宫婢“喏”了一声,鞠了躬就小心翼翼地推门退了出去。
朱宋皇帝睁开眼时,苑贵妃已经穿戴整齐地靠坐在长榻上看了好一会的话本。阳光洋洋洒洒地铺在她的身上,美得朱宋皇帝呼吸一窒。
“陛下?”苑贵妃好笑地看着愣住的人。
朱宋皇帝拍拍自己的脑袋坐起身,笑道:“都怪爱妃生得太美,害朕都看傻了。”
苑贵妃掩嘴轻笑,起身走到他面前扶他,顺便取过旁边凳子上的衣裳,一件一件细致地为他披上。朱宋皇帝看着面红齿白,低眉顺耳的人儿,心里痒痒的,伸手就挑起苑贵妃的下巴,调笑道:“感觉爱妃此时说啥,朕都会答应你了。”
“陛下,此话可当真?臣妾可差点就信了,白高兴一场呢。”苑贵妃娇嗔地看了他一眼,眼底一丝精光快速闪过。
“啊……”只是想开个玩笑的朱宋皇帝被苑贵妃这娇嗔的一眼电到,哪还管苑贵妃话里的算计,拉过她的手轻轻地拍着,连声说道,“好好好,爱妃你想要啥,朕都给你。”
“陛下真好,臣妾就是求个心安。”苑贵妃顺势落到朱宋皇帝怀中,小手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的胸膛,“不过近日臣妾听闻洛家小儿打算娶栾天将军的表妹,陛下,臣妾觉得此事不太妥。”
朱宋皇帝被她摸得心痒难耐,心思早就不在她的话里了,只是勉勉强强问了句:“怎么不妥了?”
苑贵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还是依然娇柔欲滴:“陛下你想啊,京城都知洛家小儿智谋过人,而栾家掌管着南疆绝大部分的兵力。如若这两家结亲,这手上的权利……就有些过大了。当然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陛下一向英明神武,自有安排不是?”顿了顿,她佯装羞怯道,“其实最主要还是臣妾私心作祟,臣妾有一知己好友,她的女儿爱慕洛家小儿多年,奈何还未到婚配年纪,听闻了传言,母女二人便急了,前两日才上我这央了我做主。”
朱宋皇帝被她撩拨得直想就把人压在了床上,哪还有心思琢磨那么多,挥挥手就说道:“一切就按爱妃的意思,洛家小儿还年轻,现当以国事为重,成亲的事不急!”说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把人搂到了床上,苑贵妃笑骂了句,就任由对方在自己的身上驰骋起来,嘴里断断续续吐着呻丨吟,但是抬头望着床梁的双眼却清明得吓人。
谢子辽是否进京,莘大姐的人也说不准,被谢子辽察觉了他们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这事就足以让对方谨慎三分。莘大姐召回了插在谢子辽身边的人后,暂时是没在派人跟着对方。
萧锦很肯定谢子辽就在来京的路上,但他也不急,第二日先带着小道上了云水人间,细细翻看了云水人间这段时间的账本,提了几个建议,他又带着小道去了他之前买下来的那个院子,院子小道已经按照萧锦的吩咐重新拾掇了一番。这次萧锦过来,院子明亮了许多,新年后温夜阑和他搬过来住会更方便些。两人一直忙到中午,肚子饿后就回到云水人间吃了个简单的午饭。
萧锦把要交代的都和小道说过后,就让小道忙活去了,自己则独自一人走回卫家别院。萧锦今日没有按照往日回家的路线走,而是走在半路后转入了一条小巷,走了另一条更为偏僻的林荫道。
大概走了半柱香不到的时间,周围只剩下稀稀疏疏只有伶仃的几个人影匆匆而过。萧锦隐入一片阴影里,站在一个行人不太会注意到的角落。
“这下,可以出来了吧。或者你还想跟着我回卫家别院?”
萧锦挑眉望着一个方向,那个方向一个人影都没有。他像是与人说话,又像是自己在自言自语。一阵风吹过,仿佛一切都只是萧锦的错觉。不过萧锦神态未变,脸上也无半点焦急,就这样悠闲地抱臂倚着墙。
或许知道是瞒不过对方,也或许是被对方这种“你不出来,我偏不走”的赖皮打败。只听窸窸窣窣的声响响起,一个年轻的男子就出现在了萧锦的面前。
这个青年脸庞还带着稚嫩,看上去和萧锦年纪相仿。他穿着一身黑衣,长发简单地在后面束了起来,脸蛋小小的,下巴有点尖,衬着脸颊意外的肉呼呼,他的眼睛很大很黑,嘴唇自然微翘,即使现在面上无甚表情,但是却不会让人觉得冷酷。活脱脱就是个天真小少年的模样。
“谢子辽的人。”萧锦直接说道。
青年不知道他是怎么猜的,语气里竟然没有半点疑惑。不过他还是点点头,同样直接地承认。
萧锦笑了笑,心里对这个青年倒是没有抗拒。他放下手站直身体,与青年直视,含笑道:“怕我跑了?”
青年抿了抿唇,摇摇头,犹豫了下还是开口说道:“将军不是那样的人。”
“看起来你似乎很喜欢他。”萧锦突然起了调戏的心理,看着面前的青年因他的一句话涨红了脸,觉得十分有趣。
秦朝九咬咬牙,不承认也不反驳,刻意忽略了他的这句话,小声接着说:“将军……他对你并没有恶意,他虽然做法有些不妥,但是他绝不会害你。”
萧锦挑眉,有些意外于青年说的这段话。
秦朝九可能怕萧锦不信,又十分郑重地重复了一次:“萧锦,你是个很聪明的人。我有种感觉,你其实知道很多事情,只是你不太确定,所以你依然假装什么都知道而在试探着。将军看起来很恶劣,但是他是个好人。”
“将军一直在你身上下功夫,是因为他非常着急地想要理清一件事。有时可能会用错一些方法,但绝不会到害无辜人性命的地步。”
“很久前你在牢狱里遭受的毒害,不是将军所为,却也是因为将军而起的。这些事凭你的能力大概很快就会知道了,我的身份不宜再多说什么。”
秦朝九自顾自地说着,萧锦不明白他找上他的目的,劝告?警告?萧锦觉得都不是,或许自己那句玩笑的问话就是这一切的解释。这个青年心里应该是喜欢谢子辽的,为了让谢子辽不被人误会,也为了让谢子辽不做最后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所以青年来了,带着一种为谢子辽扫清一切障碍的气势。
萧锦看着这样的秦朝九,忽然很想赶快回家紧紧地抱住温夜阑,把温夜阑压在床上,让对方为他露出疯狂的神态,让温夜阑一次又一次地对自己说着“喜欢”和“爱”。
秦朝九兀自说了一大堆,说到最后脸又红了起来,大概是不好意思了。
“谢子辽有你是他的幸运。”萧锦望着青年认真地说道。
秦朝九只是沉默着,苦笑起来。他于谢子辽,只是上属与部下的关系,不会有任何的可能,也绝不能有。
“萧锦,我很期待你能帮我们解开将军的心结。”秦朝九最后说了一句非常玄的话转身就离开了。
萧锦伫立在原地,一直到对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眼中后才默默收回了视线。
与秦朝九的谈话暂时并不能改变什么,萧锦第二日天未亮就带着钱肖平离开了京城。萧锦离开的前夜把温夜阑压在床上狠狠地索求了好几次,到最后直接把人做得晕了过去。当温夜阑醒来时,窗外已经通明了一片,床上另一半空空的位置已经凉透。
谢子辽是在萧锦离京的当天下午秘密到达的,不管巧合与否,恰巧与萧锦错过。三皇子从南方招来的谋士听说谢子辽进京后,当天就进了三皇子的书房,与三皇子彻夜长谈了一次。三皇子听着这位谋士的建议,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点头应允。
谢子辽让人在京城的一角随处寻了一间院子住了进去,这次进京谢子辽带的手下并不多,可以说是微服私访,连朱宋皇帝都不知道。不过对于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想要知道谢子辽的动静还是很容易的。
谢子辽带着手下刚住进了院子一个晚上,还未来得及休整,第二日下人就来禀告说三皇子带人前来拜访了。谢子辽挥挥手,让跟着自己的将士先行退下,自己则坐在大厅等候着三皇子的到来。待看着搓着手向他走来的青年,谢子辽心里冷冷地笑开,眸里的讥讽一瞬而过。
☆、第99章 寻找
三皇子一见到谢子辽,就搓着手急忙走了上来,一点皇子风范都没有。谢子辽知道对方这是想要巴结他,不过还是对于他这样的举动有些嫌弃。朱宋皇帝虽然昏庸,现如今也上了年纪,但是他年轻时的确是俊朗非凡,苑贵妃和厉皇后这些妃嫔能入宫,皮相自然是不差,不管是厉皇后生的太子,还是其他妃嫔生的二皇子六七皇子,甚至最小的小皇子皮相都各有秋千,平分秋色。
不过也不知道怎地,落到这三皇子四皇子身上就有点大跌眼镜。他们似乎都没继承到朱宋皇帝年轻时候的俊朗模样,也没有其母亲的隽秀。倒是生得五大三粗地,两人心思又狡诈,面上时不时披露的奸猾,更是让他们不管面貌还是气质都大打折扣。
小厮给他们各斟了茶便自觉退了下去,谢子辽取过茶轻轻地浅饮着,他不着急,非常有耐心地看着犹犹豫豫欲拒还迎的三皇子有什么小心思。谢子辽微垂眸,眼角却有意无意地瞥着三皇子身后站着的那个传言南方来的谋士。
这个谋士看上去大概三四十岁左右,穿着一身黑衣,手上绑着奇奇怪怪的白布,他很瘦小,身材从背后看与女子无异,眼睛细细小小的,眼里时不时还会晃过小算计,嘴巴有些凸起,上唇有点裂,谢子辽注意他开合的嘴巴里有着两只大而翘的门牙。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老奸巨猾的狐狸。
那个南方谋士大概是看不得三皇子犹犹豫豫的模样,人有些着急,在背后动作幅度很小的搓了搓三皇子的背部。他的这个动作虽然隐蔽,但是谢子辽的注意力一直在他的身上,所以完全把他的举动收入了眼下。不过谢子辽仍然假装沉浸在茶香里,并未打草惊蛇。
三皇子大概是经了南方谋士的提醒,心一狠就抬头直视着谢子辽,讨好地笑道:“谢将军,一直知道你智谋过人,带领众将士保家卫国,护北疆疆土平稳安康。朱宋王朝有你这样的人才,真是百年修来的福分。”
谢子辽依然低垂着头细嗅着杯中的茶香,似乎完全没听到三皇子拍的马屁。三皇子一脸尴尬,自己卯足了劲说的好话对方完全当耳边风,他还不能生气,面前的人就是尊大佛,惹不着又不能视而不见。
三皇子扣了扣指甲,在心里呸了一声,只要先把谢子辽收入自己麾下,到时他如愿登基,再厉害的朱宋北军将军又如何,还不是随他处置。这样安慰着自己,三皇子的心情方才好转,面上又恢复了一贯的小人之相。
谢子辽瞧着这变脸速度奇快的人,心里冷冷一笑。
“殿下,马屁就不要了,你还是直接说吧,今日特地上门找臣有何要事。”谢子辽一向不喜欢朝廷里的尔虞我诈,所以他早早就进了军营,守在北疆虽然环境恶劣了些,但是和将士们有酒喝酒,有肉吃肉的日子反倒是他最喜欢的。而今天,看见三皇子,他这个想法更甚了。
谢子辽进京就是为了萧锦的,他已经懒得按照手下的计划一步一步试探萧锦,他一向喜欢直接,这次他来就是想直截了当地问清萧锦一些事,好了结他一直的夙愿。
三皇子没想到谢子辽这番的直接不避讳,自己刚要出口的劝告一时哽在喉咙里。他掩下眸里的狠辣,抬头笑呵呵地拍着谢子辽的肩膀说道:“谢将军果然是快人快语,本王就是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谢子辽偏头,目光平静地落到三皇子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上,三皇子被他盯得只觉手臂的皮肤火辣辣的疼,谢子辽这种平静实则威压很大的视线仿佛要把三皇子的手掌射穿一个洞。
三皇子珊珊地收回自己的右手,讨好地笑了两声,赶紧接着说道:“谢将军你一直呆在北疆,对朝堂的关系大概是不了解。太子和二皇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联合在了一起,而据我所知,六弟和七弟两人关系从小就好,明眼人都看出他们是一党的。本王虽然与四弟也有合作,但是我们势力薄弱,在朝廷可以说根本没有话语权。”
“太子有父皇的宠爱,而二皇兄一向与栾天将军关系特殊,栾家掌管的兵权虽不及你,但是也不能小瞧。这么一对比下去,本王着实有些忧心,朝中变化莫测,为了自身的结局能够好看些,本王才不得不匆忙前来拜访谢将军你啊。听说你来了京城,我与四弟是十分的高兴,当然,你若不来,我们也早有打算前去好好与你洽谈一番。”
其实三皇子说了那么大段话,意思很明显就是告诉谢子辽,他们想要拉拢他。
不过谢子辽没有直接答应也没有直接拒绝,而是问了个问题。
“你想当皇帝?”
三皇子听他这么一说,脸瞬间涨红起来,自己这是答是也不是啊。现在朱宋皇帝还健在,他把话挑明了,如果被有心人听了去的话,保不齐传到朱宋皇帝那里,即使是自己的儿子,朱宋皇帝大概也会十分的震怒。三皇子这是巴不得他早死!
“这……”三皇子双眼眼珠心虚地转了一圈,眼角瞥向身边的谋士,待看到对方点头时,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说道,“我也不怕对谢将军你说实话,我的确是想当皇帝。父皇那么多儿子,谁不想当皇帝?而一个皇子当了皇帝后,其他的皇子会怎么样,谢将军你应该比我了解。谁都想要活命,本王也是一样。”
三皇子这段话说得是慷慨就义般气势轩昂,不过谢子辽不是傻瓜,不会被他蒙骗。
“你当了皇帝会怎么做?”谢子辽继续问道。
三皇子皱着眉,佯装严肃地回答:“本王轮智谋比不过太子和二皇兄,论性格比不上六弟和七弟,本王不敢保证能做出怎样的丰功伟绩,但是本王可以很明确地向你保证,如若不是极大的冒犯,本王都会留皇兄皇弟们一条性命。”
谢子辽笑了,三皇子绷得紧紧的神经因他这一笑,逐渐放松下去。谢子辽这反应看来是信了他的话,三皇子觉得不枉他跟着南方谋士把这段话练了一晚上。
谢子辽把茶放下,直视着三皇子,笑着说:“殿下这番话的确是打动了在下,三皇子可以放心,我跟了一个主子就不会抛下他。殿下今日在寒舍呆得够久了,莫要落了人嘴舌,还是早些回去吧,殿下安心,臣答应的事绝没有反口的一日。”
“好!”三皇子激动地站起了身,一掌拍在了谢子辽肩上。人人都知道朱宋北军的大将军谢子辽一向说话算话,从无反悔。谢子辽竟然说投入他麾下,这事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有了谢子辽,三皇子可以说是谁都不怕了。
高兴过望的三皇子和他的谋士,都忽略了谢子辽极具修饰的言语。谢子辽只说“答应一个主子就不会抛下”对方,但是这个“主子”并未有直呼出三皇子的姓名。
完全没察觉出异样的三皇子只管着自己心事已了,便兴高采烈地带着自家的谋士离开。待人走后,谢子辽取过三皇子刚才坐过的位置前那杯完全没动过,早已凉透的茶水反扣过来,让浓绿的茶液缓缓地溅到光滑的地板上。
“笨的人就是好骗。”
另一边,萧锦和钱肖平离京后便彻夜未眠,快马加鞭,只花了四天时间就赶到了广茂村。村里的人一时都没有认出萧锦就是当初的萧乞儿,所以见到两个穿着华服,长得颇为俊朗的青年牵着马进了村,都是纷纷好奇地围在各自家门口指手画脚着。
之前被谢子辽带兵吓到的广茂村村民如今是十分不待见陌生人,看见萧锦和钱肖平进来,村民的脸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警惕。
萧锦环顾了一圈,与钱肖平对视了一眼,钱肖平了然,径直走向不远处看起来较为和善的老爷子面前。
“请问村长家在哪?”
那位老爷子放下手中的烟筒,仔细地打量了他们两好一番,大概是确定他们不像是坏人,便指着前面一间平房说道:“村长住那里。”
钱肖平和萧锦谢过了人,就牵着马疾步向前走去。广茂村的村长在他们进村时就听到了声响,并且村里已经有机灵的小孩跑来“通风报信。对于萧锦和钱肖平的到来倒是显得很平静。
“你是……”村长年纪大把,眼神却好使,瞧见向他走来的萧锦就觉得十分面熟。
萧锦也不打算隐瞒,而且萧乞儿的身份揭穿了反对他有利。“萧乞儿”要回自己家,有谁会说事吗?当然没有。
“村长好久不见,我是何屠夫收养的义子萧锦。我回来了。”何屠夫就是以前收养萧乞儿的农夫,何屠夫年轻时是村里上山打猎的一把好手,后来受了伤,就做起了农夫,即使成了农夫,村里的人还是习惯叫他何屠夫。这些都是萧锦来时偷偷做的功课,至于萧锦怎么打探来的,自有他一番计谋,这里就不多做解释。
村长听到萧锦承认自己是“萧乞儿”,这个老人是当场激动得一直敲着拐杖,连连叹道:“好好好,回来就好,何屠夫死了那么多年,你总算是回来看看他了。看你如今过得不错,村长也安心了。”
萧锦点点头,并未在多说什么。
村长让几个小孩带萧锦和钱肖平去何屠夫的房子,萧锦看着已经破烂不堪的草房,心里叹了口气,自己把人的身体占了,到时就代萧乞儿拜祭下那个何屠夫吧,萧锦幽幽想到。
钱肖平给了几个小孩几颗糖,便打发了他们。他走到萧锦身边,望着快要塌下来的屋子,皱着眉问道:“这里真有你以前藏的东西?”
萧锦只是笑笑,他不是“萧乞儿”,所以他也不是很确定谢子辽要找的东西是不是就被“萧乞儿”藏在这里。但萧锦面对如今的局面,有头绪的地方他就必须去查探一番。他从来不是安分于被动的人,他习惯自己掌握主动权。
萧锦和钱肖平分头行事,两人各在周围开始寻找。萧锦绕着房子转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他走到屋子的正面,垂在大腿边的手指轻轻地敲了两下。
他怎么就忘了,这里是萧辞写的书里的世界,萧辞从小藏东西的习惯多少会反映在书里,而从小与萧辞相处的萧锦是最为清楚他习惯的人。如果这般猜想没错,萧锦的大脑飞快递运转着,脚步也不落下,径直朝着屋子后面一棵大树的方向走去。钱肖平注意到了他那边的异样,知道他是察觉了什么,也赶紧跟了上去。
萧锦走到屋后一棵巨大的榕树下,绕着树转了两圈,在朝北偏四十五度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蹲下身子捡起一旁的石头挖了起来。很快,面前就被挖出了一个洞,洞里的东西终于露出了冰山一角。
“找到了!”
钱肖平闻声走到他身边,跟着蹲了下去,和他一起把洞里的盒子翻了出来。萧锦用力地掀掉盒盖,两人都有些惊讶地看着盒里安静躺着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计划一百章凑整完结,我还是太天真了,不过这文离完结也不远了,20号前是铁定会完结的。这篇文配角都太悲剧了,下一篇我会努力发展腻死人的甜。么么哒~
☆、第100章 相见
巴掌大的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块手心大小的碧绿色玉佩。
萧锦把玉佩从盒中取出来,把盒子递给钱肖平拿着,细细地翻看着这枚玉佩。玉佩的颜色绿得很鲜艳,萧锦虽不太懂玉石,不过瞧着这枚玉佩定是上上等的好玉所制。玉佩正反两面都雕着各一条龙,这两条龙的尾部相互交缠在一起,仔细看,交缠的地方还刻着一只小小的凤凰。而凤凰的形状仔细一琢磨,分明就是个“萧”字。
萧锦现在可以很肯定的认为这就是“萧乞儿”藏起来的东西。这枚玉佩虽小,但是瞧其精致的细节,当是不简单之物。
萧锦回头问钱肖平:“这枚玉佩你有看出什么?”
钱肖平皱着眉,摇了摇头,说:“我跟在莘大姐身边这么久,见过许多不凡的东西,这玩意却是第一次见。”顿了顿,他更加严肃道,“不过,我觉得这东西应该是大富大贵人家所有的。”
钱肖平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萧锦脑海里莫名就闪过“这枚玉佩是皇家所有之物”这个念头。
萧锦敛眉垂眸,手里摩擦着手心的龙凤玉佩,心里沉了沉。
“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见一见谢子辽。”
钱肖平只是斜了他一眼,心里有他的打算。
萧锦得了玉佩也没有急着离开广茂村,他拜托村长帮他弄了些香火过来,让村里的小孩带着他来到了何屠夫的坟墓前。钱肖平不知道去了哪里,萧锦也没心思去管他的去向,他点燃了自己手中的香烛,认真地朝着坟头拜了三下,然后拾起脚下的酒杯,绕着坟头把杯中的酒洒在了泥土上。
做完这一切,他原地站了一会才缓缓地转身离开。
或许何屠夫已经在阴曹地府与萧乞儿相聚了吧。萧锦摇摇头,笑了笑。
找到了玉佩,又祭拜了何屠夫,萧锦和钱肖平便打算离开广茂村。村里的人都知道萧锦就是“萧乞儿”,也就没了他们刚来时的警惕和虎视眈眈,瞧着长得俊秀非凡的萧锦要走,村里那些未出嫁的姑娘眼里也都是满满的不舍。
村长劝了萧锦两句,希望萧锦他们能多待两天,不过还是被萧锦谢绝了。萧锦这一趟本就只是寻物而来,温夜阑还独自在京城,萧锦想他也心忧他。而且谢子辽的事一日不解开,他也一日无法真正的安身下来。
萧锦离开广茂村时给村里留了一笔钱,也算是给“萧乞儿”和自己与这广茂村做个了断。他大概以后也不会回到这片土地的了。
萧锦和钱肖平在广茂村附近找了个镇子休息了一天,才驾马往京城赶路。他们回到京城用的时间和离开时一样,短短的四天。
太阳的余韵还残留在这个底蕴恢弘的城市,夕阳最后的余光在来往的行人身上慢慢挥却,息壤的城市缓缓沉静下来。冬日的冷风呼啸而过,城墙上的彩旗被震得发出絮絮的声响。面容肃穆的将士执着钢枪依然屹立在城墙的最上方,目视前方,他们的阴影融合进了这个将要降临下来的夜幕里。
萧锦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面无表情的男人身上,男人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从出现在萧锦面前他的表情就没变过,看起来就像是个——死士。
萧锦拍了拍身旁的马匹,高大的骏马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拿头蹭了蹭萧锦。萧锦缓慢地抚顺着他的皮毛,它大概是被弄得舒服了,蹭得萧锦越欢实。萧锦笑骂了一句。
挡着萧锦去路的男人也不恼萧锦的这种特意忽视自己的举动,依然面不改色地重复着刚才的话。
“请萧爷跟小的走一趟,我们主子想见你。”
萧锦嘴角含着笑,眼眸却变得越发深沉。
男人嘴里的“主子”如若没猜错,应该就是谢子辽了。萧锦没想到他这刚进京,谢子辽就直接派人来“请”了他。
萧锦拍拍手,回头对着一脸严肃戒备地盯着对面男人的钱肖平说道:“我跟着他去一趟,钱肖平你替我跟大少说一声吧,我晚些回去。”
钱肖平不是很赞同的看了他一眼,但也没有反对,只是点点头,意味不明地瞥了瞥那个男人,翻身上马就奔驰而去了。
待钱肖平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后,萧锦才偏头对面前的大汉说道:“带我去见你主子吧。”
穿着深蓝色衣裳的男人点点头,话也不多说,直接走到萧锦的前头带起路来。对方似乎并不怕萧锦会逃走,只是径直地朝前走去,看也不看萧锦。两人隔着半米左右的距离,萧锦慢悠悠地缀在他的后头。
萧锦抬头看着“云水人间”的招牌,眸里的笑意更深。啧啧,这是回到自己的地盘了吗?
萧锦跟着男人上了云水人间二楼的一间厢房。男人走到门口就往旁边站着不动了,啥也没说,萧锦皱了皱眉,还是自己推开了面前的这扇门。
熟悉的内部布局,萧锦环视了一圈,最后目光才落到窗前坐着的人身上。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见到谢子辽,萧锦猜谢子辽也是第一次与他相见。
谢子辽长得很魁梧,皮肤很黑,剑眉星目看起来很霸气,周身弥漫着征战多年的铁血气质。他鼻子很挺,嘴巴此时紧抿着,眼睛微微眯着,带着睥睨的视线把萧锦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两人只是互相打量着对方,相互都带着审视。
萧锦先打破了房间的安静,笑着边往谢子辽走去,边戏谑道:“怎么,谢将军请我来也不打算赏我一杯茶喝喝吗?毕竟我从广茂村赶了四天路才刚回到京城。”
谢子辽没有理会萧锦话里的调戏,伸手随意地倒了一杯茶,把茶放置在桌子的另一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萧锦手指轻轻地敲了敲大腿,扬眉,大大咧咧地三步做两步就走到了谢子辽对面的四方椅子前坐下,直接就举起茶盏仰头一喝到底。
谢子辽看见他这个动作,眼里划过一抹欣赏。他也举起茶盏,不似萧锦这般囫囵吞枣,而是细细地品着。
“你远超乎我想象。”
萧锦听到谢子辽突兀的这句话,掂着空茶杯随意地把玩着,单手撑着下巴笑道:“你以为?”
谢子辽放下茶盏,抬眸直视着他,缓慢地开口说道:“人人都道萧乞儿胆小怕事,畏畏缩缩,在广茂村一直遭人欺负却谁也不敢告诉。何屠夫一死,就逃到了京城,性子软弱得差点成了替死鬼。我初听闻,觉得这样的萧乞儿或许连当个替死鬼都是奢侈的。我一向认为,活得懦弱的人比欺负别人的人来的还要不堪。”
谢家主母是朱宋皇帝的妹妹,也就是当朝的公主,后来嫁给了武状元谢洛,谢洛中了武状元又得了公主的青睐,朱宋皇帝直接就挥手让他当了北疆的将军。当时他的上位多少遭到了北疆将士们的反对,背地里被甩了许多的小绊子。不过这个谢洛并不是一介蛮夫,虽然来历有些不明,但是除了拥有一身好身手外,他的智谋也远超许多人。他花了半年束清了营中对他有意见的人,又以雷厉风行的一系列动作把那些瞧不起他的兵士收拾得规规矩矩。在他的带领下,朱宋北军很快就发展起来,并且有越来越强大的趋势。不过可惜,谢洛因为重情重义的性格最后遭到了身边一直跟随他的副将的陷害,最后战死在了沙场上。
谢洛死后,谢家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嫁做妇人的公主束发接过了谢洛的尖矛,执意上了战场。性格豪迈的朱宋公主艰辛地打下了这一场战役的胜利,为他的夫君手刃了敌人。那个副将被朱宋公主用了宫中秘刑,深深被折磨致死。
谢子辽懂事后就跟在朱宋公主身边学习兵书兵论,长大后直接就进了军营,接过了朱宋公主的责任。可以说他杀伐果断的性格就是在战场上慢慢形成的,也因此他最瞧不起的就是“萧乞儿”这样胆怯弱小的人。
也因为如此,才有了他所认为的“活得懦弱的人比欺负别人的人来的还要不堪”的思想。这些萧锦也从莘大姐的调查里多多少少知道些大概。
“现在的你,就像是换了一个人。”谢子辽黝黑的眸子里倒映着萧锦沉着冷静的脸,眸里的萧锦忽然笑了开来。
萧锦把茶盏放回到盘中,敲了敲杯盖:“从前的萧乞儿早在被当做替身那日就死了。”
谢子辽只以为萧锦这是那时他死到临头的一种幡然醒悟,并未在他这句话多做在意。而萧锦只是笑笑的也不多做解释。
“谢将军,你一直在我身上花心思,是想要这个东西吧。”萧锦从腰上掏出那枚龙凤玉佩,推到谢子辽面前。
谢子辽哈哈大笑了两声,执起玉佩慢慢地摩擦了起来,眼神有些迷离:“萧锦,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如果你不是‘萧锦’,我们定能当个朋友。”
可惜,他姓萧,名锦,这个身份萧锦永远脱不掉。所以,萧锦和谢子辽永远成不了朋友。
“我倒是希望我们能够不成为敌人。”萧锦深深地看了谢子辽一眼,把空杯翻过来扔到谢子辽面前,谢子辽稳稳地接住,抿了抿唇。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关于我的身世了吗,谢子辽将军。”
☆、第101章 身世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街上只有寥寥的几个人影匆匆而过。天地间似乎都被灯火的昏黄笼罩,朦胧一片。夜晚的寒风渐大,萧锦出了云水人间,站在静谧的街道深深地呼了口浊气,吐出来的白色气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地消散着。
小道从云水人间奔出来,手里还拢着一件厚实的披风,他看到站在门口不远的萧锦,面上的着急才松了下去。
“萧爷,这天气怪冷的,还是把披风披上吧。”小道挠挠头,便把手里的披风递给萧锦。
萧锦看着他被冻得通红的鼻头笑了一声,欣然接过了他的好意。披风很暖,本来有些寒意的身体很快就被这暖意驱散。
小道见他穿好了,就笑着随口说道:“萧爷好福气,这披风还是大少派人送来的,大少大概是怕萧爷你冷着吧。”说完仰头看了一眼乌黑的天空,小声地絮絮叨叨道,“看这寒气,赶明儿怕是要有雪,老天爷还真不会体恤百姓……”
萧锦耳边是小道叨叨不停的声音,他也不觉得烦,只是拢了拢脖子上一圈厚厚的不知道什么动物制成的毛皮,心里轻轻念了一遍“温夜阑”的名字,深深地吸了口气。
“回去吧。”
萧锦回到卫家别院,院子里很安静,只有守夜的侍女和小厮进进出出。萧锦让小道回去休息,自己则悠悠地踱步回到他与温夜阑的房间。远远地就能看到前方闪烁的烛火,萧锦站在屋外,瞧着亮起的屋子,心里莫名有些暖意。
温夜阑可能是听到了声响,缓缓地推开了门,看着傻站在门口的萧锦似乎早有所觉,并未露出惊讶的神色。萧锦一见到温夜阑,便紧紧地把人抱在怀里。温夜阑由开始的错愕到淡然,抓着萧锦衣服的手紧了紧,用同样的力度狠狠地回抱着对方。
萧锦抬起温夜阑的脸,对着自己日夜所思的嘴唇就发很地吻了下去。温夜阑主动地张开嘴巴,让对方的舌头窜进自己的口腔,两人炙热的舌头互相汲取吮吸着。萧锦把人抵在墙边,一手捧着温夜阑的脸,一手踏进他的衣服里摩擦摸索着。
温夜阑当然知道对方下一步想干嘛,情丨欲的当口温夜阑推了推萧锦,喘了口气道:“进房间……”
萧锦舔了舔他的嘴唇,直接把人搂着,两人跌跌撞撞互相摩擦着进了房间。房门“啪”的一声紧紧地关上了满园的冬色。
一夜的疯狂,填满了满心满腹的相思。纠缠了一晚上,萧锦和温夜阑都高丨潮了几次,隔了快半个月的一次情丨事,来得十分的畅快淋漓。
萧锦和温夜阑做完后都没有睡,温夜阑侧身望着萧锦,带着些许倦意淡淡地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萧锦低头在温夜阑的嘴巴上啄了一口,把人揽住,把下巴搁在对方的发丝里,闻着淡淡的芍药香味缓缓开口,把从谢子辽那里知道的关于萧乞儿的身世通通毫无保留地都说了出来。
原来谢洛死后,朱宋公主挑起了大梁,但是一个女流之辈始终带着许多的招议和看低。谢洛和朱宋公主当时还育有一个五岁的儿子,这个小孩就是萧乞儿。在朱宋公主远离谢家赶往战场的同时,一直照顾着萧乞儿的母妈突然叛变,拐走了萧乞儿,趁着谢家大乱之际,把萧乞儿带到了京城千里之外的一个偏僻小镇,也就是广茂村。母妈假装自己是萧乞儿的母亲在村子找了个借住的地方,还有五岁的萧乞儿当时还有些懵懂,只是感觉这个母妈忽然变得很陌生。广茂村其实只是母妈的一个落脚点,这个女人当时是想着在广茂村待上一天,就把萧乞儿卖给隔壁村的贩卖儿童的人。
后来也不知她是怎么露了马脚,被当时的何屠夫发现了,从她手上救了萧乞儿,那名母妈没办法,为了保命也不管萧乞儿就跑了。后来这位母妈被打了两年战回来的朱宋公主找到,朱宋公主丧夫之痛还未过却遭来了丧子之痛,整个人差点疯掉。那位母妈被用了邢,最后终于说出了萧乞儿的下落,不过朱宋公主一直不知道,母妈至死依然不忘对她编了一个谎言。
母妈把自己死去的远方亲戚的儿子说给了朱宋公主,两年没见,孩子早就变了样,朱宋公主当时有些疑惑却被满心的喜悦冲昏了头,这一丝的疑惑就抛之了脑后。而被错认的孩子就是现如今的谢子辽。谢子辽当时七岁,多少已经有些记事,再大些后他自己就猜出了自己不是朱宋公主的亲儿子的事。不过年少的谢子辽贪恋朱宋公主的爱护,一直未舍得把真相说出来。
后来谢子辽入了军,在战场出生入死,看透了许多事,也开始在意朱宋公主的真实想法。如果知道自己不是她的亲儿,朱宋公主还会爱自己吗?谢子辽胜战回来,便一五一十把自己的身份说给了朱宋公主,朱宋公主彻底崩溃,第二天忽然就从谢家消失了。当年,谢子辽十六岁。
到了如今,谢子辽二十二岁,他找了朱宋公主六年,并且也找了萧乞儿六年。
后来温庞氏对付温夜阑的事,谢子辽留在京城的人知道后也多少提了一下,谢子辽当时也不知怎地就派人查了萧乞儿的身世,萧乞儿的身世实在是与朱宋遗落的亲儿太吻合,而且容貌也与朱宋公主有着三分的相似。
当时谢子辽想把萧乞儿找回来,想着找了萧乞儿朱宋公主也会回来,只不过他也没想到,照顾谢子辽长大的母妈不忍谢子辽失了谢家的少爷身份,秘密派人去牢狱想要害了萧乞儿的性命。
幸好萧乞儿大难不死,而这位母妈也被谢子辽关押了起来,谢子辽念其爱护心切的心,并没有把对方怎么样,而是派人守着她,让她在谢家别院安详天年。
萧锦把这些全部说给温夜阑听后,重重地呼了口气。虽然他不是萧乞儿,但听了这件事,还是不禁感叹天意弄人。
五岁的萧乞儿应该是聪慧的,所以才懂得偷偷地藏起玉佩,不过成长的环境让他渐渐变得懦弱,何屠夫死后他应该想过凭着记忆去找朱宋公主,或许是听了朱宋公主失踪的消息,心里担忧自己贸然回去会被害了命,便辗转多地最终在京城成了一名乞丐。
温夜阑听后,只是紧紧地抱住萧锦。萧锦不能告诉他自己并不是那个不走运的“萧乞儿”,只能默默地拍了拍温夜阑怀着自己的手臂。
谢子辽有问萧锦愿不愿回谢家,不过萧锦拒绝了。谢子辽不在乎当不当将军,他在乎的从来只有朱宋公主,萧锦回去如若想取代他的位置,他并不会多说什么。但萧锦自己知道自己的事,谢子辽是个当将军的料,而自己商人的本性并不适合带军打战。
谢子辽没有把玉佩拿走,最后还是归还给了萧锦,只让萧锦好好保管着,之后就走了。萧锦想,现在对方大概正在回北疆的路上。
谢子辽是个好汉,爱恨分明,做事也分明,拿得起放得下。萧锦觉得他们不能成为好友,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萧乞儿的事告一段落后,萧锦把全幅心思都摆到了应付科举考试上。二月初,科举考试当天,温夜阑亲自送他出门,萧锦在他唇上盖了一个吻,便带着小道进了宫。
殿试很严格,每个人都弄了隔间,小厮不能靠近,只能在殿试门口等着。萧锦翻开了卷纸,看到上面的一道题笑了笑。
朱宋国土之下,朝北往东的一些乡村每隔两三年就会发一次大洪水,这天灾让当地的人过得苦不堪言。上一场灾难下刚缓过劲来,下一场洪涝又把他们辛辛苦苦的一切都冲毁了,当地的百姓真是过得极其艰辛。这次试题就是让萧锦他们应考学子想些预防洪灾的方法。而这类洪灾在现代也经常会出现,萧锦结合现代的一些实践和方法很快就把卷纸填满了。
朱宋皇帝和几名主考官员翻看这些学子的答卷,待翻到萧锦的卷子时,朱宋皇帝明显眼前一亮。
“原来还能如此控制水患吗?”朱宋皇帝看得仔细,最后直拍掌叫好。
主考的官员也看了萧锦的答卷,纷纷点头都觉得不错。不过这些主考的官员里有两三位已经被三皇子买通,殿试的前三只能是三皇子那边的人,所以他们虽觉得萧锦答得很好,但还是拱手对着朱宋皇帝说了违心话。
“陛下,我认为这三个写的方法更为实际,也便于我们操作。而这名萧锦,略有些华而不实了。”
“是的,陛下,我们几个赞同张大人的说法,白家的少公子文采斐然,方法不落俗套,远好于萧锦许多。”
朱宋皇帝只觉耳边嗡嗡吵得要命,看了那么多答卷,他也有些烦躁,便挥挥手说道:“好了,朕不管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是!”
那几名勾结一起的主考官低头互相对视了一眼,露出满意的笑。
殿试上午考完,下午就会公布,应考的学子考完了都没有离开,留在殿外等着消息。这次科举,状元是白家的小少爷白展,探花和榜眼则分别是章家章鼎的兄长章天林和晋全中的儿子晋少毅。而萧锦是进士第四名,刚好和探花擦肩而过。
科举落幕,代表着太子的婚期即将来临。
太子与廖玉萍的亲事安排在科举后的第三天。洪学士给萧锦谋了一个轻松的位置,萧锦也算是入朝为官的人,太子的婚事他也是要去参加的。
太子的婚事很盛大,当祭师把一长段的颂词念完,太监宫婢便各自牵着太子和廖玉萍走到坛前,当着朝中大臣的面郑重地饮下了交杯酒。
朱宋皇帝,厉皇后和苑贵妃坐于高台上,萧锦看不清他们的神色。礼成,众人纷纷鼓起掌来,萧锦轻轻地拍了两下手,目光便落到了离自己大概有三米远的一个青年身上。
这个青年就是洛长君。
洛长君瘦得仿佛就剩一身的骨头,他站在那,宽大的衣衫被风吹得瑟瑟发抖,看起来似乎下一刻就会昏过去吧。
洛长君面上的神色复杂得让人分不清,萧锦注意到他的目光幽幽地落到高台苑贵妃的那个方向。大概是察觉了萧锦毫不避讳的视线,洛长君缓缓地偏过头来看向萧锦,萧锦没有躲开他的视线,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当做问好。
洛长君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便转过头去望着太子和廖玉萍,不再理会萧锦。萧锦笑了笑,目光若有似无地飘过苑贵妃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科举和太子婚事不了解纯瞎掰,也不是重点就略写了,最后的一些事交代完,十九号就能完结了
☆、第102章 躁动
太子与廖玉萍的婚事仪式在最后对着朱宋皇帝和厉皇后行礼中拉下了帷幕。仪式结束,晚上还会有宴席。
宴席可以带夫人出席,萧锦便带上了温夜阑。自从那天与令阙见过一面后,不管温夜阑是递了拜访贴,还是亲自上门,呆在六皇子府里的令阙却始终不肯出来与温夜阑相见。萧锦觉得六皇子是真心喜欢令阙,这种喜欢虽不知是不是逢场作戏,不过萧锦回京后就听闻了刘全永与张京进被斩首示众的消息,便以足够证明六皇子对令阙的重视。
今晚是太子的婚宴,六皇子必然会在场,按六皇子对令阙的喜欢,应该也会把人带在身边。萧锦和温夜阑打算借着今晚的机会,再次找到令阙。可惜,宴席进行到了一半,令阙并未出现在六皇子身边,并且六皇子今晚一直搂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
温夜阑皱了皱眉,萧锦捏了捏他的手,说道:“没事的。”
温夜阑点了点头,面上的担忧不减反增,心里总有些心神不宁,好似将要有什么事发生一样。
三皇子今晚很安静,脸上一直挂着笑,独自坐在位置上小饮着酒,既不像平常一样去嘲讽太子,也不去挖苦六皇子,安静得有点奇怪。
萧锦一晚上的注意力总是莫名就会转到三皇子的身上,萧锦蹙紧了眉头,脑筋快速地转动着,仔细地琢磨着三皇子今晚的不同寻常。而就在此时,一个小太监忽然急匆匆地奔到三皇子的身边,凑到他的耳际不知道嘀咕了什么,三皇子维持了一晚上的笑容终于开始破裂,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
萧锦官位不大,所以与皇子的位置相隔有些远,大厅宴席的鼓乐声与纷扰的讨论声,令萧锦完全无法知道那个小太监对三皇子嘀咕了啥。脑海里一个念头飞闪而过,萧锦精神一绷,神态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大少,令阙大概出事了。”
温夜阑被他一提,心里一直萦绕挥散不去的不安突然升腾得更加厉害。温夜阑转头就对着跟着他们过来的梅香梅兰说道:“你们出去看看钱肖平有没有过来。”
钱肖平一直派人跟着令阙,如若令阙出事,他必定会让人进宫来通报给温夜阑和萧锦知道的。
梅香和梅兰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立即点头急忙走出了宫门,宫门一直徘徊着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那个少年大概是认得梅香和梅兰,见她们两人出来,便着急地朝着她们两人走去,小声地对她们说道:“出事了,钱大哥让我立刻来找大少,令公子那边情况非常不妙。”
梅香和梅兰脸色瞬间苍白,尤其梅香,听到令阙出事,手都开始抖了起来。梅兰还算沉着,瞧着梅香的模样,伸手握了握她的手,轻声对着少年说道:“我去回报给大少和萧爷,梅香跟你先去看看情况。”
少年点点头,梅香随即反应过来,也跟着点了头,就随着少年上了马车走了。
梅兰心急火燎,心急如焚,走起路来差点绊倒自己几次。温夜阑瞧见独自回来脸色很是难看的梅兰,心里也沉了沉。
萧锦握住温夜阑的手,冷静地问道:“钱肖平的人过来了?”
梅兰气都没来得及喘,就点头应道:“是的,钱大哥派的人被堵在了宫门外面。他说……他说令公子出事了!”
萧锦只觉与自己相握的书颤抖了一下,他紧了紧手中的力度。
梅兰接着说道:“小的让梅香跟着先去看看情况,大少,萧爷,我们怎么办?”
萧锦环顾了一圈热闹的大厅,宴会大概离结束还有些时间。太子的婚宴,他们不能说走就走。萧锦琢磨了下,对着梅兰吩咐道:“梅兰你先与大少回去,我留在这里。”
转头执起温夜阑的手十指相交放到嘴边轻轻地吻了一下,柔声说道,“大少,你不是慌张的人,令阙的事我信你能够处理好。”说完,萧锦松开握着温夜阑的手,把人轻轻地推到梅兰那边,对着人点了点头。
恢复了冷静的温夜阑深深地望了萧锦一眼,转身离去。
萧锦坐回到位置上,感受到对面不远射来的视线,抬头望过去,与洛长君正好四目相对。洛长君的表情淡淡的,眼神也是淡淡的,萧锦与他这么一对视,总觉得对方似乎把他们这边发生的事都看透了般。
这个洛长君不简单。
温夜阑回到了卫家别院,钱肖平已在门口等着。温夜阑走到他面前,钱肖平只是低着头,面上带着愧疚,轻轻地摇了摇头。温夜阑沉着脸,一步一步缓缓地走进了院子,一直走到哭泣的梅香面前。梅香哭得天崩地裂,整个人无力地跪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嚎啕大哭着。温夜阑的到来,已经沉浸在悲痛里的梅香根本没有发现。
跟在温夜阑身后的钱肖平只是示意门口的人推开房门,什么都没说的带着手下就退到了一边。温夜阑站在原地好一会,才抬起有些僵硬的双腿,缓慢地朝着房间里走去。
房间里点了一根烛火,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温夜阑穿过屏风慢慢地走到床上躺着的人面前。令阙安安静静地躺着,闭着眼,神态安详,脸上还带着血迹,让他苍白的脸显得更加俊美。
温夜阑颤抖着手轻轻地碰触了一下令阙的脸,冷冰冰的。
令阙已经死去多时。
温夜阑看着仿若只是熟睡的令阙,眼里都是茫然。小武死了,方云瑞死了,令阙也死了……他重生回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为什么重生归来,他们的命运依然无法改变?
令阙上辈子是坠入高台死的,温夜阑很早以前就让大庆散了令阙上辈子加入的那个舞狮队,并且把害令阙的那个人关了起来。但是现在令阙还是死了……令阙怎么就死了?
萧锦回来时,卫家别院寂静的可怕,整片院子黑乎乎的。梅香已经不哭了,她早已流尽了所有的眼泪,人有点呆愣地跪在院子外。钱肖平还未走,他只是瞅了萧锦一眼便又低下了头。萧锦轻轻地走进烛火已灭的房间,借着光看到了站在床边的温夜阑,还有脸上盖着白布的令阙。
萧锦默默地退出了房间,走到钱肖平身边,望着天空明亮的月色,道:“说吧。”
钱肖平缓缓地,不带任何情绪地把今晚发生的所有事一一说了出来。
七皇子早早进了六皇子府,两人在院子忽然吵了起来,令阙站在院子外刚好就把两人的对话全部听了进去。而他们的谈话围绕的就是令阙。七皇子原本以为六皇子对令阙只是逢场作戏,但经上次令阙惊艳的表演后,三皇子便多次向六皇子要人,六皇子都拒绝了,这也就惹恼了三皇子,三皇子暗中给六皇子和七皇子使了绊子。七皇子和六皇子原本打算脱离皇位争夺的计划因为令阙完全被打乱。
七皇子劝六皇子把令阙先转移到他们在其他地方的院宅,然后对外宣布不喜令阙,已把人放出了府,以此瞒过三皇子。但是对令阙已经上心的六皇子并不愿意让令阙受这等委屈。
令阙从前从未爱过谁,方云瑞是他第一个产生了喜欢这种情绪的人,但是对方却以最为残忍的方式离开了人世。对于六皇子,令阙只是认定他们是在互相利用,六皇子会爱他,他其实一直没有注意过。令阙不爱任何人,所以他回应不了六皇子。刘全永和张京进死了,他的大仇已报,也再无必要留下。
令阙在六皇子去参加太子婚宴的时候,离开了六皇子府。三皇子的人一直守在六皇子府外,见到令阙,便想强抢。钱肖平的人也在暗处,见令阙有难也就出手援助。原本钱肖平的人占为上风,但是不成想,三皇子的人卑鄙无耻,把不知从哪跑来的小孩推到了马道上,恰好一辆马车急速向他驶去。
令阙冲了上去推开了小孩,自己则被马车撞到了一旁,而这时钱肖平的人想要去救令阙,却被三皇子的人阻挠,为了迅速交差,三皇子的人直接向小孩出手,想用剑刺杀那个孩子引开钱肖平的人的注意。
而就在刀刃刺向小孩的那一瞬间,令阙摇摇晃晃的身体抵到了刀尖口,尖利的长剑直接刺入了令阙的心脏。三皇子的人杀了令阙,慌了神就跑了。钱肖平的人赶紧扶着令阙找大夫,但是令阙失血过多,在他们的手上没了呼吸。
萧锦听完后,心情有些压抑,书里的令阙是坠落高台死的,但现在他却是被三皇子的人杀了,是不是萧辞书里的人都改变不了他们的命运?萧锦忽然想到在书里也会被害死的温夜阑,瞳孔幽深的可怕。
温夜阑没有给令阙弄繁大的葬礼,只是让钱肖平把令阙的尸体埋在了小武和方云瑞的身边。温夜阑在令阙的坟头站了两天,萧锦默默地在他身边陪伴了两天。上辈子令阙和温夜阑互为知己,这辈子发生了太多的事,他们两人的交集其实很少,但是在温夜阑心里,两世的令阙一直都是他的蓝颜,这是不会变的。
六皇子得知令阙死后,上门就想取令阙的尸身,但是温夜阑只是说把人葬了,葬在了很远的地方。不管六皇子怎么威逼利诱,温夜阑他们都没有告诉他令阙的坟头在哪。
令阙死后,六皇子人也消失在了京城,据闻他一身未娶,花尽半身寻找他爱人之墓。
太子与廖玉萍成了亲,便是新年。萧锦和温夜阑第一次过年,但是这一年他们发生了太多的事,令阙又在前几日离开了他们身边,这个年注定过得波动不安的。
新年一过,平静不久的京城在三月的第一天就开始躁动了起来。
朱宋四年,三月一日,南蛮在掀战役。
栾天主动提出领兵南下应战,朱宋皇帝听从谗言,欲派洛长君随其同往,他这一决策很快就遭到了太子与栾天的复议。
☆、第103章 云涌
“父皇,长君身体一向羸弱,此番动行,只怕途中便会受不住……”宋墨辰激动地站到大殿中央,言辞恳切。
朱宋皇帝望着站在太子身边的洛长君,皱了皱眉。这洛长君如今是瘦削得令人看着都觉得可怕,仿佛一碰即倒。
三皇子瞅着朱宋皇帝面露犹豫,也站出了队列,拱手说道:“父皇,京城谁人不知洛长君智谋过人?此次南蛮再异动,恐难拿捏,洛长君去是最妥当的。要是他在,儿臣认为我们朱宋大军必有十成胜利的把握。”
朱宋皇帝对于洛长君的智谋他也有所耳觉,洛长君的事迹他也听过不少,而三皇子这信誓旦旦的话语让他心中的天秤缓缓地摇回到了三皇子那边。
栾天迈步走到大殿中央屈膝跪地,十分郑重地劝道:“陛下,臣带兵打战多年,无论险阻,一直护朱宋安康。洛长君身体比之女子还不如,臣觉得带上他只会是累赘!”栾天撑在地上的手在他说到“累赘”二字时缓缓握紧成拳。
栾天是这次战役的将军,他的话是最有分量的。朱宋皇帝想了想也觉得颇为有理,洛长君如若跟了去,在半路发病,却是大大耽搁了朱宋大军的步伐。
“陛下,这洛长君不行,臣认为还有一个人选,这人与洛家小儿并称京城双杰,洛长君以智谋过人排第一,那么这位则是以才情位于其后。”
白家的人忽然开口笑道。
“哦?”朱宋皇帝开始好奇,“白卿家所言的是……”
“陛下,臣愿主动请缨,与栾天将军一同抗击南蛮,守朱宋之安康!”朱宋皇帝话未落,一直默不作声看着这一切的萧锦忽然出声。
朱宋皇帝对萧锦无甚印象,转头问冯盛全:“这是……”
“启禀陛下,这是进士第四的萧锦,他写的抗洪对策你曾经赞叹过。”冯盛全瞥了一眼萧锦,低头应道。
“哦哦,那篇答卷朕还清晰记得,萧锦你倒是个聪明人。”朱宋皇帝指着萧锦笑道。
“多谢陛下称赞。”萧锦恭敬地鞠了个躬应道。
朱宋皇帝正好看清他抬起的脸,皱了皱眉,笑了笑:“萧锦,你和我一个故人长得倒有几分像。她曾经也是个……算了,这都是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朱宋皇帝挥挥手,接着说道,“竟然你主动请缨,大家就不必再众说纷谈争论不休,萧锦便跟着栾天南下吧。”
朱宋皇帝一挥手,直接拍案定夺,不再给众人说话的机会。
萧锦在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白家的人,白家的人提起的那个与洛长君并称双杰的人大概就是温夜阑。而温夜阑并不是官员,他这一提,实在是有把温夜阑推入火炉的嫌疑。萧锦当时没来得及细想,直接就请缨站了出来。现在逐一回味,萧锦不得不好好琢磨这白家对温夜阑的态度了。
南蛮突然北上发起又一次战役,怎么想都是早有准备的。三皇子还特意想要绕开洛长君,萧锦结合萧辞里发展的时间线,京城变天是要来临了。
三皇子应该原本是想借机弄走栾天和洛长君,京城里便只剩太子和宋墨骞,若稍加计划,就能来个笼中爪鳖。萧锦冷冷一笑,不得不佩服这个三皇子的好算计。
费子元已经把发生在朝廷的事先一步派人告诉了温夜阑,萧锦回到卫家别院,温夜阑便已坐在房间里等着他。萧锦看着严肃认真瞅着自己的温夜阑,忽然发现自己漏算了一个可能性。
“我跟你一同前往战场!”温夜阑不等萧锦说话,一字一句,非常郑重地述说着他的决定。
萧锦摸了摸鼻子,只能无奈地苦笑。他怎么就忘了把温夜阑的性格算进去呢?他不想温夜阑受伤,温夜阑的性子又怎能忍受他的受伤?他要跟着栾天征战,温夜阑一定不会让他一人前往。想到这里,萧锦忽然觉得自己阻止白家的举动似乎变得有些多余了。
“我意已决。”温夜阑大概是认为萧锦会拒绝,又重重地说了一句,神态认真执着。
第2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3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