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示见之眼 作者:拾舞
正文 第1节
示见之眼 作者:拾舞
第1节
示见之眼之一深夜一点零六分的偶遇(出书版)by拾舞
文案:
深夜一点零六分,陆以洋无故被交警叶冬海拦下。
经常被男性纠缠这样的命运还算小case,但比吸尘器还强力的吸引鬼魂体质才让人欲哭无泪。
就像现在,他只是去参加学姊的葬礼,为什么学姐就跟他回来了!?
从实验室的无头女鬼到电梯里那双带着恶意的眼睛。
从众多学长的关怀到被好心的交警捡回家住。
陆以洋的新生活,仍然从旺到不行的男人运和撞鬼运开始
楔子
你要记得,你们不能分开,但是绝对不能在一起,这是命运,要勇敢接受,知道吗?
这是奶奶的遗言,只说给我听的。
奶奶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
这是命运,我要勇敢接受。
第一章
叮咚地一声,室外的冷风在自动门开启的一瞬间咻地刮了进来,让便利商店里稀落的人都缩了缩脖子。
叶冬海走进便利商店拿了瓶热咖啡,抬起手腕望了下时间。
十二点五十八分。
再二分钟
叶冬海想着,走到柜台结账。中年男子不太熟练的按着收银机,想是最近一到深夜就出现的那个菜刀大盗,让老板不敢在晚上用年轻工读生。
您辛苦了。老板朝叶冬海笑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包了二颗茶叶蛋一起塞给他。
叶冬海没有推拒,朝老板笑笑,然后走出便利商店。
又是叮咚地一声,站在寒风里,背后的自动门隔绝了一室温暖。叶冬海把夹克拉炼拉到最高。
再抬起手腕看了下。
一点零一分。
ok!下班了叶冬海愉快的拎着咖啡和老板的爱心茶叶蛋回到车上,脱下手套剥起蛋壳打算好好享用。
突然喀的一声。
叶冬海愣了一下,他的手表好像卡了一下,翻过手腕看看。
一点零六分。
叶冬海奇怪的放下手,眼前好像有什么晃过,抬头望向前方马路,一辆机车正好从他眼前驶过,在前方遇到红灯停了下来。
似乎是个年轻男孩。戴着全罩式安全帽看不到脸,个子不高,后座坐了个年轻女孩。
女孩有着长发,长长地披散着快到腰部,随风吹来飘呀飘的,看来很有教养的把二只手放在膝上,双脚优雅地并拢着侧坐,这么冷的天气居然只穿了件丝质连身无袖洋装,身子轻盈地像在随风摆动。
叶冬海从警校毕业以来五年,因为单身所以执夜勤的比例比队上大部份都结了婚的同事要来得多。他想起同事之间流传的笑话。有执夜勤的同事,在拦下几辆沿山路飞车的年轻男女,其中一个男孩咬着烟嬉笑着,酒味甚浓,后座那个酒红色头发的女孩装着一脸无辜的问你看得见我吗?,一群年轻人哄笑了起来,一个女同事冷静地一把将那个女孩从机车上扯下来,微笑着,这个没人看见的就留在山里,其它的全带回去。。后来好一阵骚动才把人全带回去。
叶冬海望着那个年轻人,还蛮有耐性的在没车的十字路口上等绿灯亮了才起动。
好吧,看在你那么守交通规则的份上。叶冬海叹了口气地放下还没塞进嘴里的茶叶蛋,开车跟上那个年轻人。
他并不想吓到那个年轻人,于是缓缓的跟着,在下一个红灯时拦下他。
年轻人有些讶异,脱下安全帽,有张稚气的娃娃脸,黑自分明的眼睛看起来很纯真。
我、我骑太快了吗?年轻人有些慌张。
驾照。叶冬海走近,只望着手上的pda。他没有抬头,可是他知道那个女孩在看他。
那年轻人乖乖的掏出驾照,叶冬海望了一下。
陆以洋,二十四岁。本人看起来比实际年纪小很多,像是只有十七、八岁的大男孩。
叶冬海把驾照还给他,回到车上拿出酒测仪。
陆以洋有些慌张,我、我没有喝酒。
没有你怕什么。叶冬海把酒测器拿给他。吹气。
陆以洋只好用力的吹着气,然后还没看清楚数值,叶冬海一把拿了回去。
我只喝了一口,真的陆以洋有些心虚。
叶冬海望了他一眼把酒侧仪收起来,熄火下车。
欸欸?不是开单就好了吗?陆以洋睁大了眼睛一脸惊恐。
深夜喝酒骑车有多危险你知道吗?叶冬海用着严厉的口吻。
我、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只喝一口陆以洋觉得有些委屈。
喝一口也是喝了,下车我载你,你的车明天再骑回去。叶冬海命令着。
陆以洋只好乖乖的下车把车停好锁好大锁,叶冬海示意他坐在前座。他只好上车。
那女孩静静的看着,然后下车慢慢地、慢慢地滑到车边,站在警车门边,望着叶冬海。
叶冬海这才注意到,有个东西缠在她脚上,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婴儿。
叶冬海犹豫了下,才走过去打开后车门,女孩缓缓滑上了车,他才回座去发车起动。
有女朋友吗?叶冬海望了那陆以洋一眼。
陆以洋摇摇头,把外套拉开些,呼车子里暖好多,谢谢您。
很纯净的微笑,叶冬海把后视镜调了下,不客气。
沿路无语,过了五分钟,陆以洋注意到叶冬海不时地望着后视镜,然后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低下头半晌,陆以洋小声的开口,警察先生
嗯?叶冬海应了声。
其实我酒测有过吧陆以洋有些犹豫的开。
叶冬海望了他一眼,对。
陆以洋吞了口口水,那你刚刚开后车门是不是因为有有要上车
叶冬海再望了下后视镜,女孩乖乖的坐着。你常常被跟吗?
陆以洋静了一下,突然抱头惨叫了起来,哇哇哇果然又是!!我也不想呀!可是不晓得为什么每个都要跟着我!!
叶冬海被他的惨叫吓了一跳,差点要踩下刹车,他又好气又好笑的摸摸他的头,你冷静一点。
对对不起陆以洋低着头,缓缓的偷偷朝后头瞄了一眼,却什么也没看到,一害怕又赶忙转回来。
你看不到吗?叶冬海开口。
有、有时候看得到有时候看不到,可是常常东西都被丢的乱七八糟笔记本、报告也被涂得一团乱晚上洗脸的时候偶尔抬头在镜子里会看到或者打开衣柜的时候陆以洋一脸快哭出来的样子。
叶冬海望了他一眼,不晓得该笑还是该同情他,那种的都没恶意,只是想开玩笑而已。
可是好可怕耶陆以洋睁大了眼睛一脸惊恐,像是随时要哭出来。
叶冬海再调了下后视镜,那个宝宝在后座爬来爬去,他很怕他想留在车上就糟了。
你一定也常常被男人缠吧遇过跟踪狂吗?叶冬海开口。
你、你好厉害!怎么知道的。陆以洋眨眨眼睛,崇拜的望着叶冬海。
叶冬海觉得有些目眩,这男孩太危险了,他那种纯净的气质有任何东西缠上,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那个后、后面那个是什么样的陆以洋见叶冬海一直很镇定的样子,小心的开口问。
是位小姐,有很长的头发。叶冬海随口回着。
陆以洋愣了一下,是个很漂亮的小姐,发长到腰,下巴有颗痣吗?
叶冬海拧着眉,那女孩果然慢慢抬眼望了下陆以洋。
不要加形容词。叶冬海开口。
什么形容词?陆以洋一头雾水。
举凡会让女孩子注意到的都不要加,你想被缠多久?叶冬海没好气的回答。
对、对不起。陆以洋缩了缩颈子马上道歉。我想我想她是我学长的女朋友也算学姐
你认识?叶冬海望了他一眼。
不算认识有见过一、二次而已,也没说过话我离她最近的距离也只有早上陪学长去参加她的丧礼而已为什么要跟着我陆以洋扁着嘴,根委屈的摸样。
因为她不知道该去哪里,你很醒目,所以就跟着你。叶冬海回答。
醒目我吗?陆以洋指着自己,表情有些茫然。这么一说除了被跟以外,我从小就常常被奇怪的男人跟踪收到奇怪的信,接到恶心的电话我又不是女孩子,为什么会这样呢?
叶冬海耸耸肩,有人生来的气质就是会惹上某些东西。
陆以洋很烦恼的揪起眉心,然后半天才微微侧着头朝后面喊话,那个你赶快回去好吗我知道学长对你不好可是你那样了他也很难过呀你还是早点超生比较好
叶冬海差点爆笑出来,伸手揉揉他的头,你别傻了,这样就会走的话就不用跟着你了,不要同情她。
陆以洋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对了、你要载我去哪里
警局,她进不去,应该自己待一阵子就会离开了。叶冬海回答着。
是吗那她会怎么样?陆以洋有些担心的问。
叶冬海望了他一眼,在路边晃到有人渡她走为止,不是叫你别同情她?
喔可是她好可怜这二个字还没说出口,被叶冬海瞪了一眼不敢说出来。
难怪你会被跟,不要做无谓的同情,同情她对你并没有好处,让她一直跟着你对她也没好处。叶冬海严厉的开口。
嗯陆以洋低下头,看来有些难过。
还、还没请问你的名字陆以洋偷望了叶冬海一眼。
叶冬海,冬天的冬,海洋的海。简单的介绍自己。
你都看得到吗?陆以洋好奇的问。
嗯。应了声,叶冬海没有多说。
停了半晌,陆以洋才鼓起勇气开口,那、那你不能帮帮她吗越说越小声。
叶冬海偏头瞪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帮她。
陆以洋思考了很久,大概是没想出理由,沮丧的低下头。
叶冬海叹了口气,你住哪?
本来住新庄陆以洋没力的开口,同情心大概取代了他的恐惧。
本来?叶冬海扫了他一眼。
嗯一起住的室友好像去地下钱庄借了钱就跑,讨债公司每天上门闹。房东气的把我也赶出去了本来想说去中坜的朋友家暂住可是学长又叫我陪他参加丧礼,结束后又喝个不停,就搞的好晚了哈哈陆以洋傻傻的笑着。
叶冬海翻翻白眼,他没见过那么笨的小鬼。
放弃的回转车道,一路上没有再说话,叶冬海把警车直接开回家。下车。
呃是陆以洋忙下了车。见叶冬海绕到他这一头打开后车门,连忙退了好几步。
陆以洋望着叶冬海扶着车门一阵子,突然不耐地开口。你也给我下来。
陆以洋再退了二步,也的童思就是不只一个
叶冬海瞪了陆以洋一眼,你想退到哪里去,过来。
陆以洋乖乖的跟着叶冬海走进一栋外观相当华丽的大楼,起码不太像一个交通警察会住的地方。
跟管理员打了招呼,走进了电梯,在密闭的空间里,陆以洋觉得特别的恐惧,不由自主的贴近叶冬海。
叶冬海笑着,要不要我叫他们搭下一班呀?
陆以洋用力的点点头,看见叶冬海的笑容才发现他在开玩笑,脸上一热退开了小半步。
电梯上了二十三楼,似乎是顶楼,叶冬海取出磁卡开门。
陆以洋茫然地望着那扇缕空雕花的青铜色大门,要不是叶冬海穿着制服,他开始怀疑起跟前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是一个交通警察。
一进门就感到暖气袭了过来,陆以洋脱下外套,跟着叶冬海穿过宽大的玄关,看见一个明亮庄严的客厅,整室柔和的白色光线,原木长椅上头雪白的软垫一尘不染,大理石地板光可鉴人,正前方的木雕神坛占了这个广大客厅的四分之一。陆以洋张着嘴看着,最令人注目的还是神坛上那座半人高的白玉观音像,飘忽的衣带似乎随时都要飞起,水瓶里的柳枝似乎真有水滴下来,脸上庄严慈爱的神情让人想就地跪下来。
唷,真难得,是人耶。
陆以洋愣了一下,循声望见长椅上躺着个人,看起来大约二十五、六岁,头发稍长,穿着件无袖背心,右肩头到手臂上触目惊心的龙凤刺青简直像个流氓,那人看起来很随便的把脚抬在大理石桌上,懒洋洋的开口。
别理他。叶冬海对着陆以洋开口,然后走到神坛前烧起香来。
那个男人朝陆以洋后面望了一下,陆以洋以为那男人在看他,有礼貌的点点头,那男却突然间跳了起来,伸手从被他躺得乱七八糟的软垫下拉出一件皱巴巴的黄色长杉,双手转就套在自己身上,陆以洋仔细一看居然是件道袍。
哪来妖孽!敢踏进我观音殿中!还不速
陆以洋目瞪口呆的看着那男人不晓得从哪里抽出把木剑,话没讲完被点完香的叶冬海从后面一脚踹了下去。
欸!会痛耶!那男人抚着腰回头瞪着叶冬海。
闪远点,要发疯到楼下发去。叶冬海没理他,把香交给陆以洋。去拜观音大士。
喔、喔陆以洋赶紧走过去诚心的拜了拜,然后依叶冬海的指示把香插好。
那个女孩进了门就盯着神坛没有动。
你还不走,想一直待到什么时候?叶冬海望着那个女孩。
那女孩才慢慢侧头望叶冬海,本来没有表情的脸上此时看来有些迷惑。
叶冬海望着神坛,你没看见吗?
陆以洋也愣愣的望着神坛,他似乎看见了白玉观音像上发着白光,像是直通着天上。
女孩也慢慢的往前移动,拖着她的宝宝。
叶冬海摇摇头,孩子抱好,你做妈了不晓得吗?连孩子也不会抱。
女孩茫然的望着叶冬海,再慢慢的低头,然后缓缓的弯下身去笨拙的抱起未成型的宝宝。然后一步步走白玉观音像,最后消失。
你什么时候那么好心我怎么不晓得?那男人索性横躺在地上,单手撑着头看着叶冬海。
不用你多事。他会在这里住几天。叶冬海用着冷淡的口气,伸手拉过陆以洋却像是在征求那个男人的同意。
陆以洋见那男人盯着他,觉得有点紧张,仔细一看,那男人有张相当俊秀的脸,但此刻那张漂亮的脸看来并没有很高兴,他抬头想开口。我想我
话没说完被叶冬海瞪了一眼忙闭上嘴,想想现在是半夜二点多了,车也没骑过来,从这里走出去也没地方可以去,说那种客套话只是多余而已。
叫什么名字。那男人突然开口。
我姓陆,陆地的陆,以为的以,海洋的洋。陆以洋赶忙开口。
几岁?听了他的名字,那男人拧了下眉心,又开口问。
二十三了陆以洋回答。
属羊那男人扳起手指不晓得在算什么,看模样还真像是个道士,也不像神经有问题的样子,陆以洋满心的疑惑。
放下手那男人像是在瞪他,陆以洋有点不知所措的望着叶冬海。
叶冬海对他笑笑,像是叫他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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