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虐爱[出书版] 作者:暖灰
正文 第7节
虐爱[出书版] 作者:暖灰
第7节
面对奴隶的目光,主人在许久的沈默後,还是无奈地尝到挫败的滋味。
凯文叹息一声,重新坐回凳子上:“你知道纯血适格者吗?”
他怔了下,反问道:“完全适格者?”
凯文有些奇怪地说:“不,完全适格者是我们的女王,纯血适格者则是另外一回事。你没有从莫萧歌那里听过这个词?”
方镜锋耸了耸肩膀:“平时的工作我可不喜爱的,你也知道。”
“真不知道莫萧歌怎麽会容忍你这种秘书。”凯文摇了摇头,“纯血适格者的父母双方都是适格者,我们在期待这种适格者能为我们的社会带来新的转机。适格者社会虽然现在仍然生气勃勃,可是时间越长,活力就越少,永远的生命带来的并不是永远的繁荣。”
方镜锋对於这种大道理并不感兴趣:“这和你来地球有什麽关系?”
“那个纯血适格者在地球上,我得来找他。”
这个简单的答案令他有些好奇:“怎麽会在地球上的?我以为适格者不会在地球上生活。”
“有,只是你不知道,比如你在舞台上看见的那些。”
这个话题令方镜锋的脸沈了下来,他拥有凯文,全天下最好的主人,可是并不是人人和他一样幸运。
那些奴隶男孩会受到什麽待遇他用膝盖想就能知道,不死不老不能反抗的玩物,无论怎样虐待,第二天都可以恢复过来。
如果他自己沦为这样的命运,恐怕会陷入深沈的绝望中,永远无法再振作起来。
“那个纯血适格者的父母该不会也是这样的人吧?”
凯文点了点头:“很不幸,是的。那人的父母逃走了,丢下他被卖作奴隶。我还没查出来哪个奴隶是他,也就无法救他出去。”
方镜锋突然想到另一件事:“那为什麽卫星城不承认你的存在了?”
“因为我本身就不存在。”凯文淡淡一笑,“我不存在於任何地方,更不用说评议委员会里。卫星城这样的处置是事先商量好的,可是莫萧歌的做法就让我十分不明白了。”
“你指他没有照实传达你的话?”
“不,我指他送你来地球这件事。”
凯文的话令方镜锋深思起来,想了一会儿说:“也许他的本意并不是让我找到你,他只是希望我来地球一趟,空手而回。”
这个可能令凯文也有些疑惑:“你说过是他给你的机票?订好的往巴黎的机票?”
“是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为什麽要把你送到我在的城市?送你去别的城市不好吗?”
两人讨论了会儿,仍然找不出原因。
而在卫星城中,莫萧歌也在质问评议委员主席:“你说过凯文并不在巴黎!”
主席只是低垂著眼睛,盯著眼前的文件:“我说过吗?”
知道对方在装糊涂,莫萧歌强压住愤怒:“你说过凯文肯定不在巴黎!”
“就算我说过,你现在来质问我是什麽意思?”
主席的话令莫萧歌哑口无言,他总不能说“我给方镜锋指了路去找凯文,你怎麽能真的让方镜锋找到凯文”。现在的他,就像吃了黄连的哑巴,有口难言。
他愤怒地离开了评议委员主席的办公室,一路上恨恨地踩著地板,只希望方镜锋不要这麽巧,正好碰上凯文。他知道凯文的任务,也知道这件任务不可以失败,如果方镜锋找到了凯文,无意间……
他猛地醒悟过来,这难道是主席的目的?
对於凯文,虽然他们这些评议委员们平时接触并不多,可是对於他的存在,本身就已经厌恶无比。再加上一想到有人无时无刻监视著自己,这就更让人不快了。
因为这个猜测,莫萧歌心中一片寒意,一整天都冷著脸。
第十三章 白痴就是白痴
方镜锋对於莫萧歌的担忧与猜测并没有多想,对他来说,屈身在这小小一间屋子里实在太难受,更不用说时刻担心著凯文的安危。就算他想与凯文多些时间相处,这种情况下,提出这种要求也只是小孩子的幼稚做法。
他只能压住心头的各种猜测,一个人闷在屋子里,数著窗外秋天的落叶。
凯文有时会发讯息来,提醒他吃饭或者睡觉,甚至冥想。他对於冥想这种东西十分不屑,人类已经生活在宇宙里了,为什麽还会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鬼东西?
他当然没有顶撞他那可爱可敬的主人,契约规定他们永远是主人和奴隶,虽然很多时间他并不相信这种说法──比如,现在,在这里,他怎麽可能以奴隶的身分去认什麽主人──但他也清楚,这种时候不应该给凯文多添麻烦。
在大局上,他还是很有意志力的。
“爱玛,你该吃饭了。”
手机震动的声音响了起来,方镜锋百无聊赖地在床上翻了个身,盯著手机上这行字时,他的肚子正好咕噜叫了一声。
“不,主人,我不饿,我吃过了。”
叫他爱玛,则意味著凯文此刻是以主人的身分在对他说话,他并不想在任务之外再给凯文增添压力。
“不要欺骗我。”
有时候他真不明白,凯文到底是怎麽会知道这些事的,难道在他身上装了窃听器?还是这房间里有监视器?
这很有可能,毕竟他在到了这房间後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谁知道这里是哪里,只是有人会每天定时给他送食物而已。凯文总是把事情布置得很周到,不会令他有一丝反抗的馀地,也不会有任何缺陷。
他歪著头考虑片刻,回应道:“主人,我只是不想吃饭。”
“为什麽?”
“因为这里太无聊了,我已经待在房间里四天了。”
让一个成年人在房间里单独待上四天,连个电视也没有,确实是一种酷刑。方镜锋这两天已经开始实行全天睡眠制,却越睡越懒,今天早上他只起来上了个厕所,除此之外,一直在床上度过。如果有人陪著,这倒不失为一个良好的开始。
过了不久,凯文的回应却令方镜锋很是奇怪:“你有没有冥想过?”
“没有,我不喜欢那玩意儿。”
“起来,立刻开始冥想。”
方镜锋翻了个白眼,很希望这只是一句玩笑,但凯文并没有再说什麽,显然这是一句肯定句。
他犹豫了几分钟,还是坐了起来,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有点事做也好。
他闭上眼睛,按照凯文说过的方法盘腿坐在床上,僵硬的身体很快形成了习惯。
最初他的脑袋中满是一片杂乱,各种角色在中间奔来奔去,简直让他疲惫不堪。然而在几分钟後,他逐渐进入一片空白中,没有任何东西存在的时刻,一片雾蒙蒙中,他的脑中猛地出现了一个声音──
“爱玛。”
这个声音像是在耳边响起,近在咫尺,吓得他一哆嗦,连忙睁开眼睛,房间里却没有半个人影。
“主人?”
他试探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当然没有回音。想了想,他闭上眼睛,继续压下翻腾的心情进入冥想。
片刻後,凯文的声音再度响起:“你听得到我,男孩,安静,安静。”
他压下发问的冲动,继续听著:“你能感受到吗?我抚摸著你赤裸的肩膀。”
随著凯文的话,他的肩膀皮肤开始发热,似乎真有什麽抚摸著般,温热的感觉一直延伸开去,在皮肤上四处蔓延。
﹁顺著肩膀,一直往下,是你结实的胸膛。我最爱你的脖子,修长得好像天鹅,当你抬起头来,凑到我的嘴唇上时,我怎麽能不咬上?
﹁你就像是诱人的果实,你这坏男孩,你该受到惩罚。哦,我真想现在就拍打你的屁股,看著你的屁股在我手掌下颤抖,你这坏男孩,你是不是应该被我惩罚?﹂
随著凯文的话,方镜锋的分身开始不受控制地肿胀,屁股蒙上一层隐约的火辣辣,令他坐立难安。
他恨死这种感觉,可是却又爱死了。他想要更多,更火辣,更难以忍受的“惩罚”!
他不敢睁开眼睛,也不敢移动身体。他不知道这是怎麽回事,怕一动,凯文的声音就会消失,他可不想自己解决这勃起的东西!
“你该怎麽做?爱玛,你是不是该乞求我?乞求我给你惩罚?你这个坏男孩,只有惩罚能让你开心!”
他觉得分身抬得更高了,摩擦著牛仔裤的粗布面料,既痒又麻,令他忍不住扭动起胯间来。他多希望凯文立刻出现,把他压在床上,剥下裤子,肆意地在他的身体里冲刺!
这种时候,他怎麽能尽想著这些事?天哪,谁来阻止他变成淫乱的家夥?
“主人,求你……”
他的话一出口,凯文的声音瞬间消失无踪,他睁开眼睛,只有一间空屋子。
迷茫笼罩了他,对於刚才的事,他想了半天也无法寻找出要领。如果说只是自己的想像,抚摸在他身上的手是那麽真实,如果说一切是凯文的能力,可是明明人不在眼前,凯文是怎麽使用能力的?
他百思不解时,手机又响了起来,凯文的讯息写著:“为什麽中断冥想?”
方镜锋按捺不住心中好奇的小兔子,追问:“那东西确实有趣,可是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这是神秘的东方哲学和我能力的结合,你不是东方人吗?”
他撇了撇嘴,没好气地回覆:“我从小就没在东方生活过。”
“所以你是个傻男孩。”凯文的话里显露出几分戏弄的语气,“你该去休息了,奴隶,我希望见到一个活泼快乐的奴隶。”
尽管十万分的不情愿,他想了想还是写道:“你的工作还有多久完成?”
“不知道。”这一次没再出现冰冷冷的“你不该知道”,方镜锋已经很满足了,“等我的消息。”
之後,无论他再怎麽胡乱地发讯息,手机都没有再回应过。他叹了口气,把自己摔回床上,望著窗外的天空发了会儿呆。身体里的欲望已经褪去,只是那麻痒的感觉仍然像电流般在血管里来回流窜。
他躺了会儿,觉得皮肤上有蚂蚁在爬,这种感觉如同折磨。
他闭上眼睛,想尽快进入梦乡,手却不自觉地往胯下摸去,在那儿,对刚才的美味意犹未尽的分身正跃跃欲试地想要抬头,他的手掌刚一接触到,立刻充血肿胀,在他的手中如一条游鱼般颤动著。
他的手来回抚摸著阳具,光滑滚烫的皮肤表面上浮起一道道细微的血管,让他的身体快活得如同云端。抚摸的频率越来越快,那手也越来越无法控制,他弓起身体,喘息从嘴里不可抑制地溢了出来,双腿紧紧夹住手,像是渴望有人爱抚般撅起屁股。
房间里充斥了情欲的味道,方镜锋闭上眼睛,手中的频率加重起来。他幻想著凯文在背後,手指按著他的脑袋,把巨大的阳具狠狠刺入他的後穴,用力拍打著他的屁股。
在这想像中,他很快就达到了高潮,透明的泪珠从分身顶端溢了出来,喷洒在他的手掌间。高潮过後的疲惫随之而来,很快坠入了梦乡。
接下来的几天,方镜锋的行动仍然局限於这间小屋子,最大的乐趣就是趴在窗户上看来往的人群。
各式各样的人从他的窗前走过,给他提供了小小的乐趣,有些漂亮的女郎甚至大胆地对他微笑。也不知凯文把他放在了哪里,不仅有三餐供应,还没人来打扰他。
十天後,方镜锋觉得他的耐心已经用尽了,凯文经常三四天都没有消息,他不能一直待在这里自个儿瞎想。
晚饭之後,他把门推开一条缝,看见门外的那条走廊,除了几盏昏黄的灯光外,没有任何人出现。
这里看起来像是贫民窟的房子,走廊的地面上点缀著无数的污渍,好几盏灯都被打破了罩子,里面只剩下灯泡。
他走出屋子,走廊安静得如同墓地,有人看守的猜测落空了,他故意跺了跺脚,回音结束後,只有几只蟑螂慌张地逃进黑暗里。
他信步走去,很快发现往下的楼梯,走到一楼後,一条更长的走廊出现在视野中。又长又窄的走廊空荡荡的,像是废弃的城市,大理石的地面映著他虚浮的身影,走廊中间有一扇玻璃门,透进外面街道上的光亮和风景。
他试著走了几步,无人阻止,正准备一口气冲出房子时,几声短促的脚步响起。他急停下,那脚步也立刻停下,他迈步,那脚步也跟著响起。
他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猛地撒开双腿,迈开大步往走廊尽头跑去。
那脚步的主人并没有料到他的举动,也跟著飞奔起来。当跟踪者转过弯时,正好与他鼻子对鼻子。
方镜锋微微一笑:“你是谁?”
跟踪者是个男人,有著一头暗金色卷发,看起来二十出头,有著典型的西方人面孔。方镜锋虽然是东方人,可是从小在西方长大的他,很快分辨出眼前的人应该是巴黎当地人,只是对於这人的神情,他无法理解。
这张脸,看起来太纯真,准确来说,这人就像是有著大人脸的小孩,这种感觉令他很不舒服。
“我……”跟踪者愣了几秒,慢吞吞地开口,“我、我叫雷欧。”
“雷欧?”他挑高眉毛,在记忆中搜索著这名字,却一无所获,“姓什麽?”
“……我不知道。”
“你跟著我干什麽?”
“不知道。”
他有些不好的预感,皱起眉头问:“你在这里干什麽?”
“……不知道。”
雷欧一副快哭的表情,令方镜锋的眉头皱得更紧:“你是哪里人?”
“……不知道。”雷欧苦著脸,“我不记得了,我……不知道为什麽在这里。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方镜锋翻了个白眼,这家夥是上帝派来折磨他的吗?
他不想理雷欧,对他来说,惹任何一件多馀的事都是给凯文添麻烦。他自顾自往前走去,很快就发现身後的脚步声,一转头就看见雷欧像个孩子般亦步亦趋。
两人像是玩影子游戏般走了几步,还是他先忍不住了,转身对雷欧说:“不要跟著我。”
“可是……”雷欧抿著嘴唇,像是受了批评的孩子般望著他,“我不知道要去哪里。”
“关我什麽事?”方镜锋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你从哪里来的就去哪里。”
“我忘了。”
“你忘了,那你从这房子哪里出来的?”
“记不得了。”说这话时,雷欧眼中是明明白白的狡猾。他只是害怕方镜锋丢下他,所以才撒著这种孩子气的谎言。
“怎麽可能记不得?”
两人吵闹的声音逐渐响亮起来,当方镜锋听见走廊两边的房间里传来脚步声时,立刻跳起来一把拉著雷欧,躲进旁边的房间。幸运的是,那间房并没有上锁,只是虚掩著。他拉著高大的雷欧躲在门後,听见走廊上响起几个脚步声,以及一些巴黎郊区的口音。
这口音他很熟悉,小时候的他天天听。
“是谁?”
“不可能有人,这里不会有人走动。”
“奴隶呢?”
“都在,要不要清点一下?”
“……不用了。”
这个回答令方镜锋的心放了下来,一方面也隐隐想到这里是哪里──居然是关奴隶的地方,而奴隶是指什麽,他也能想出来──那些舞台上的适格者奴隶。
怪不得这些天都没人来,也幸亏他没有立刻从大门离开,那大门恐怕也有著防护措施。
凯文还真是找了个好地方,要藏一片树叶,最好的地方是森林。
门外的脚步声停了下来,他的手机彷佛是算好了时间般收到讯息。幸好只是震动不是声音,却足以引起雷欧的注意,深邃的水蓝色眼睛盯著他手上的电话不放。
发来讯息的,除了凯文还会有谁:“你做了什麽?”
不问在做什麽,而是做了什麽,方镜锋确定凯文肯定有一只可以随处乱飞的精灵眼睛。
“我只是出房间来看看而已。”
手机过了很久才再发来讯息,让他担忧了好一会儿:“有没有碰上什麽人?”
他不敢再开玩笑,老实回答道:“碰上一个失去记忆的白痴,我拉著他躲在房间里了,外面有人说要清点奴隶,不过最後还是放弃了。”
凯文的回应很快:“回你的房间去。”停了下,又补过来一句,“把白痴带回去”
他噘了噘嘴,看看雷欧傻乎乎的脸,不快活地回道:“为什麽要带白痴回去?”
“因为他看见你了。”
这是大实话,方镜锋也无法反驳。不快地瞥了一眼雷欧,收起手机打开一条门缝,没想到雷欧从後面挤过来,差点把他挤出房间去。
他一肘击在雷欧胸腹,低声咕哝:“回去!”
当胳膊肘接触到雷欧胸腹时,他才猛地惊觉不该这样,这一下用了全力,如果是普通人肯定会胸肺破裂而死。
然而,令他惊奇的是,雷欧只是微微收了收胸,瞪著无辜的大眼睛望著他说:“不要打我。”但身体上看起来一点也没受伤,非常健康。
雷欧是适格者!
这个念头在方镜锋的脑袋一闪而过,随即想到在这个地方,又是一个适格者,也只能是个奴隶。有了这个想法,他当然对雷欧同情起来。更何况,雷欧还是个白痴,即使受了欺负也不会表达。
他一手拉著雷欧,悄悄地摸回了自己的房间,幸运的是,走廊上一直没有人出来,只有静悄悄的灯光伴随著他的脚步。
把房间的门关上,方镜锋才长长地松了口气,而雷欧也乖巧地坐在房间中唯一的椅子上,好奇地打量著简陋的房间。
“这是你的家?”
方镜锋立刻反问:“你知道家是什麽?”
这话问得雷欧一愣,他歪著脑袋想了会儿:“家就是家。”
“那你的家在哪里?”
雷欧又恢复了迷茫的表情:“我不知道。”
“那你怎麽会知道自己名字的?”
“我就是知道。”
“你的亲人呢?”
“我不知道。”
“那你怎麽知道亲人是什麽?”
“……”
问到最後,雷欧只是睁著迷惑的眼睛,一言不发,让他也无可奈何。
第十四章 闯关
送晚饭的时候,方镜锋把雷欧藏在床下,并且分了他一半食物。当半夜肚子空空时,他开始後悔了,不过接下来的﹁囚禁﹂生涯中,总算有了个伴。
雷欧是个白痴,这一点方镜锋坚信不疑。透过这些天的接触,他唯一问出的东西就是名字,这是一个令人失望的结果。
雷欧知道自己的名字,知道一些概念、常识性的东西,知道自己的年龄,其他都是一片空白。方镜锋不得不从基本的东西教他,包括上厕所时要拿起马桶圈──经历了许多年人类社会的剧变,这玩意儿居然还在使用,就已经够令他惊讶的了。
随著两人相处时间越久,雷欧看著方镜锋的眼睛不再迷惑,而是充满了安宁与平静。他就像是雏鸟般歇息在方镜锋的身边,寻求著一片栖身之地。
方镜锋注意到了这点,却没有多说什麽,在他看来,一个听话的雷欧总比不听话的好。再说雷欧虽然是白痴,可并不是永远的白痴,任何事只要教一遍就能学会,不,应该说,雷欧像一块乾燥的海绵,只要遇上知识的水滴,总能一吸而尽。
很快方镜锋就明白了这一点,并且倾力把自己的知识全部教给雷欧。只不过,有些东西他是无法教的。当他晚上躺在硬板床上,觉得胯间的小东西调皮地不安分时,他开始知道为什麽别人说父母难当。
长时间的幽禁生活令他无聊的同时,也令他一身精力无处释放。这就像是让他僵硬地躺在床上,头脑清醒,却一动都不能动的酷刑。所以,他需要一点小小的乐趣来点缀这一潭死水的生活。
每当他兴起时,他总是小心翼翼地倾听一会儿雷欧的动静,听到平稳均匀的呼吸声,才会在犹豫很久後并紧双腿,用粗糙的牛仔布来释放被压抑的欲望。
这种行为往往会因为不够有力而持续很久,雷欧的存在令他紧张的同时,更增添了一份隐密的刺激。
当一切完成时,他能感受到心脏像要跳出胸腔般,火辣辣的感觉从心脏的血管一直蔓延到胃里。他得静躺许久来消融这种感觉,同时也可以重新回味刚才的快乐。
不过,这种隐密乐趣的时光越来越少,因为他能清楚地察觉到雷欧惊醒的次数越来越多。第一次,当他做到一半,听不见雷欧的呼吸声时几乎吓晕过去。几分钟後,他重新听到了雷欧的呼吸声,不过兴趣也以光速消融了一大半。
这种事情後来又上演了一次,他就彻底结束了自慰的行为,他可不想教坏一张“白纸”。
然而,方镜锋没想到的是,雷欧是个求知欲极强的孩子,当他发现雷欧也学著他的样子,在床上并拢双腿时,血液立刻冲上了脑门。
他涨红了脸,失控地朝雷欧大吼:“你在干什麽?”
雷欧一脸无辜的表情,即使在脑袋里塞进了那麽多的知识,他仍然像个孩子般单纯,他结结巴巴地试图辩解:“我、我只是……”
“只是什麽?”隐私被窥视的羞耻以及道德上的错误令他大吼大叫,“以後绝对不准再这样做!明白了没?绝对不许!”
雷欧呆了一会儿,满脸通红,虽然不了解发生了什麽事,可是他至少知道方镜锋生气了,一直以来总是笑咪咪的方镜锋生气了!这肯定是很坏的事!坏事!
雷欧过了很久,才重新恢复了正常。
然而这正常很短暂,欲望是无法压制的,天性永远存於人身之中。当方镜锋在夜里猛然惊醒,发现雷欧正趴在自己的床边,瞪著亮闪闪的眼睛望著他时,这种感觉可不怎麽好。
他感觉自己像被盯上的猎物。
“怎麽?”
雷欧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麽事,但是他却有种本能,想要扑上去,扑上去压倒眼前的人。温暖而有气息的人体,无论谁也不能阻碍。
想要……
想要。
想要!
想要!
当这种欲望到达顶峰时,雷欧付诸了行动,他弓起身,像是猎豹般重重地压在了方镜锋的身上。双方身体交缠著,却并不美妙,只是激动而盲目地攻击。
方镜锋受到的训练以及多年与别人打架的经验派上了用场,他一拳打在雷欧脸上,另一只手切在雷欧的脖子上。
这两下令雷欧失去平衡,往後倒去跌坐在床边。他咳嗽了好几声,还不明白发生什麽事,就被劈头盖脸的拳头打懵了。
当方镜锋平静下来後,雷欧已经躺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方镜锋并没有任何负疚感,只是坐在床边喘气,对他来说,即使杀了雷欧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等气息平静下来後,他把手机翻了出来,给凯文发了一个讯息:“有麻烦了。”
凯文很快回了讯息,这令他莫名的安心:“在房间里,不要出去,我马上来。”
凯文虽然回覆这样的讯息,可到底不是想来就能来的,何况这时候还是大半夜,他如果硬闯是绝对不行的。一直挨到天亮之後,街上有人走动了,方镜锋的房门才被敲响。
他在心底问了一句“凯文?”,门上响了一声。
他一打开门,凯文就闪身进来,动作快得如同鬼魂。
“怎麽回事?”
凯文的眼神在雷欧与奴隶身上来回梭巡,他一路上设想了许多种可能,可是眼前的场景显然不符合其中任何一个。而从奴隶躲闪的眼神中,他则觉得这个问题就算不严重,恐怕也很麻烦。
不说话,也有别的办法沟通。凯文稍微使用了下能力後,轻易就听见奴隶在心底咆哮:“他居然想强……半夜摸我!”
虽然奴隶的话半路拐了个弯,但作主人的已经很完整地了解到目前的情况。
雷欧正好悠悠醒来,睁著迷茫的眼睛,在房间里多出来的人身上来回打量著,很快明白了眼前人的身分:“主人?”
对於这个出乎意料之外的称呼,凯文挑高了眉毛看向方镜锋。
奴隶与主人的契约是一对一的,他绝不会允许有人破坏这样的单独性,更何况他才放著方镜锋不管了一阵子,这家夥就多弄了个奴隶出来。如果他放这不听话的奴隶自由,还不知道要弄出什麽麻烦来。
凯文的表情方镜锋尽收眼底,立刻明白了自己错在哪里,可是他一副不甚和蔼的脾气又上来了,噘起嘴一言不发,表明自己没有错。被囚禁在这里这麽久,如果不是有雷欧相伴,他怀疑自己都要成了榆木脑袋。
实在太无聊了!
所以弄出这一堆麻烦来不是他的错,要追究,还不如追究主人!
他这话当然在心底不自觉地喊了出来,他就算能管住嘴巴,也管不住自己的心。
凯文听完方镜锋的控诉,又转而想去听听雷欧的,令他惊讶的是,他居然听不到雷欧的心。一般来说这是绝不可能的,这种情况他也只遇到过几次,而眼下最有可能的情况是,雷欧这个适格者的力量还在他之上!
这可大大令他惊讶了,他的力量虽然不是最强,可是在卫星城也足以排上名次,居然被眼前这麽个无名之人比下去,这绝对令人不能忍受!
正准备再继续探听雷欧心理的凯文,在努力了几秒後,蓦地停了下来。他想到另一个可能──令他高兴不已的可能──雷欧,有没有可能正是他要找的人?
寻找纯血适格者的任务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却一无所获。他在地球上的时间越久,风险就越高,却又不能离开。这次来之前,他收到的命令完全没有讨价还价的馀地,除了完成任务,再也没有其他的路可选。
只不过,这可能吗?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可能性,会让他碰上?
但他却不可能不试!
方镜锋只看到凯文以热切的目光盯著雷欧一会儿,突然转头问自己:“雷欧记得些什麽事?”
“只记得自己的名字,连马桶圈是什麽都不知道。”
他那明智的主人沈默了一会儿,说出令他愕然的话来:“雷欧,脱衣服!”
难道你还真准备收一个奴隶?
这句话方镜锋只是放在心底,并没有说出来。他高兴的是,雷欧在听见这句话後没有照做,而是以迷惑的眼神望向他。对於这个陌生的世界,他显然就是雷欧的一切答案。
方镜锋想与他的主人对抗一下,说说为什麽,谈谈是怎麽回事。可是当他的视线接触到凯文那暗红色的眼睛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开口重复主人的命令:“脱衣服,雷欧。”
雷欧照做了,非常快速地脱了个精光。
方镜锋此时才发现雷欧的身体是如此之匀称,配上小麦色的肤色,就像是完美的希腊雕像,漂亮得令他移不开眼睛。
凯文显然也移不开眼睛,但不是和方镜锋同样的原因,他在雷欧的身体上细心地寻找著纯血适格者资料中提到的痕迹。很快,他找到了那令人振奋的胎记──後腰的一块红色胎记,形状如同一只梅花鹿的蹄印。
方镜锋察觉到凯文抬起头来看向他的眼神闪亮无比,似乎蕴含了无限的热情,而说出的话,也瞬间点燃了他的热情:“奴隶,准备回家吧。”
对於这个提议,方镜锋百分百赞成。他几乎像是弹簧般跳起来,直扑那扇薄薄的大门。
他的脚才踩在门前那块地面上,凯文的声音已经在他脑海中响了起来:“停下你的脚,奴隶。”
他怔了怔,转头无限期待地说:“不是要回家吗?”
“你难道想这麽走出去?”凯文一脸惊异的表情,似乎不敢相信他这麽愚蠢,“你觉得你能走出去吗?”
“那要怎麽样才行?”
凯文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这种笑容方镜锋十分熟悉,通常来说代表著某个人要倒楣了。这某个人,有时候是别人,可在他看来,现在这情况下,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
作为一个聪明的奴隶,他的第一反应是在房间里寻找著能掩藏自己的东西。可惜,这个简陋的房间除了床下,再也没有能藏下一个人的地方,而在主人的面前从容躲进床底是十分不明智的。
看见凯文在房间里四处寻找著,他不由问道:“你在找什麽?”
“绳子。”
雷欧已经穿齐了衣服,听见凯文的话,立刻回答道:“这房间里没有绳子。”
在听见绳子这个答案时,方镜锋的心中已经冒出无数个不祥的预感。
雷欧的回答给了他一些安慰,可是这小小的安慰在凯文接下来的问题中迅速灰飞烟灭了:“那有没有能做成绳子的东西?”
雷欧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是此时,方镜锋恨不得雷欧是个真白痴!
“床单可以做成绳子吗?”
答案是肯定的,凯文的动作俐落得让方镜锋觉得他生来就是做这种事的,白色的床单在他的手下迅速变成条状。当“绳子”准备好,凯文的眼光转向方镜锋时,他几乎像是受惊的兔子般郑重考虑往床底下钻去。
“过来,奴隶。”相反的,作为主人,此刻的心情无疑是快乐的,“脱掉衣服。”
方镜锋慢腾腾地挪过去,逃走的念头不断冲击著他,光是雷欧好奇的眼神就够令他羞耻的了。只不过,这种羞涩很快被凯文的命令所打断,身体养成的习惯压倒了他的理智。
当他脱光上半身时,凯文喊了停止。他拿起床单做成的绳子,在他的身上打起结来。先是把双手并拢,打一个海军结,接著向下绕过阴部,从後背延伸到肩胛,绕个圈後打成y型绕到前方,从肋下穿过,再互相绕一圈,重复前面的路线。
这样做的後果,就是方镜锋终於站立不住,向前倒了下来。凯文轻易用一只手承受了他的体重,把他放在床上,继续灵活地持续著自己的动作。
在这过程中,方镜锋应该进入冥想状态,可惜这房间中并不只主人和奴隶。他虽然想放空脑袋,可是另一边雷欧好奇的眼神正不断在他赤裸的身体上来回梭巡,盯著凯文不住穿梭的手指,似乎要把这一切记到心中般。
“如果再持续下去,我以後只能蒙著面看雷欧了!”
奴隶在心中如此哀叹,换来主人平静地回答:“没关系,等回了卫星城,会给雷欧洗脑的。”
“洗脑?”他愣了下,“为什麽?他做了什麽事吗?”
“不,只是我们需要他做些什麽,所以他最好不要记得以前的事。”
凯文的回答很无情,但到底让方镜锋放下心来。他此时的眼神不由自主带上了几分同情和惆怅,这个他好不容易教出来的白痴,又要变回白痴了。
虽然对於卫星城残酷冷静的手段心中不屑,可是对适格者来说,并没有死亡这种惩罚,复原力又强,大多数适格者对於虐待以及杀戮都没什麽感觉。这种缺乏同情的心理,在未经历过战争的适格者中尤为明显。
只是,那些是凯文这类高层人物需要烦恼的事,像方镜锋这种,只需要烦恼自己的屁股为什麽会露在外面!
没错,当凯文把他捆得像根香肠,再扛到肩膀上时,他觉得这世上没有什麽比这更羞耻的事了。可是当凯文乾净俐落地撕下他屁股上的布料,露出两瓣因为缺乏阳光而苍白的屁股时,他更想立刻把自己投进深海里。
“你这是在干……”
他的质问还没说完,凯文已经在他的屁股上响亮地拍了一掌:“安静,奴隶!我们该出去了,你的屁股会赢得所有人的赞扬!”停了停,又补充道,“让你的小奴隶跟上,我们得走了!”
方镜锋再次离开这小小的房间,只是这次,他不仅不是偷偷摸摸,甚至还光明正大地露著两瓣屁股。只不过,他并不是用自己的脚走,而是被扛在凯文的肩上。
他很想大叫“这不是我愿意的”,可是此时还是明智地低下了头,把脸藏在凯文的背上,把口水努力沾上主人的衬衫背後。
而最令他惊奇的是,没人对他现在这模样表示出惊奇。在这幢充满了非法奴隶的屋子,看著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扛在肩上,光著屁股,似乎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以他的角度,虽然看不清旁人的脸,却看出两边偶尔走过的人,脚步都没有丝毫停顿。
雷欧安静地跟在他身後,凯文临走时,在雷欧脸上踹了几脚,又命令他低下头,垂著脸,头发弄乱得像鸡窝般,再撕破他的裤子。几招下来,佝偻著身体的雷欧看起来如同换了个人,跟在方镜锋身後根本没人发觉。
说起来,雷欧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这幢房子里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东西?
方镜锋脑中想著这些事,不知不觉间就到了门口。
阳光透过大门的玻璃射进来,在昏暗的地板上形成斑驳的阴影。
凯文按下了对讲机,一个男人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谁?”
“是我。”凯文的语调听起来十分兴奋,就像个意犹未尽的施虐者,正准备把奴隶带回家好好享受,“开门!”
男人的声音过了很久才再度响起来:“这不合规矩,您不能带奴隶出去。”
“我必须带他们出去!”凯文猛然提高了声音,满是愤怒与咆哮,“他们是我的,难道你觉得我没资格带一两个奴隶回去好好品味吗?”
“我并没有这样说。”男人的声音停顿了好久,才犹疑地再度响起,“只是……”
“只是什麽?”凯文的姿势改变了,似乎一只手按在了对讲机上,方镜锋听见塑胶破裂的声音,“你难道想阻止我吗?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还是想让我去跟你的主人说?”
男人的声音没再响起,显然不知道该怎麽办好,而凯文还在继续施加著压力,“把你的屁股从按钮上挪开,我要带这两个奴隶出去!”
长久的沈默之後,一声蜂鸣响过,斑驳的阳光阴影变成了一条缝,代表著外面的世界,向三人敞开了。
方镜锋的笑容还未展开,身後就响起了另一声大叫:“先生,请等一等!”
他的心立刻蹦到了喉咙,狭窄的视野中出现了好几双光亮的男式黑色皮鞋。他感觉背上被一只大手拍了一掌,接著一个尖细的男人声音在头顶炸响:“您是哪位?”
他的屁股转了过去,面对陌生的男人,凯文傲慢的回答:“你不认识我?”
“抱歉,先生。”男人的声音有了一丝慌乱,“我只是接到报告,说有人要带奴隶出去。”
“没错。”凯文的回答十分坦然。
“很抱歉,先生,我们这儿是不允许带奴隶出去的,即使您是我们主人的贵客也一样要遵守规矩。”
凯文的回答十分暴力,他直接迈前一步,踹在了那人的腰上。方镜锋只觉得自己身体被往後带去,鼻子接著重重地撞在凯文背上。他忍下鼻子泛上来的酸痛,以及被束缚在身後的双手的痛楚,一心只希望现在这令他尴尬的局面快点消失。
他信任凯文,觉得他的主人肯定会准备周全再进行下一步。可是他没想到,凯文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比如,现在。
凯文不是没料到会走不出去,可是他除了硬闯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办法。如果这次不带他们走,那麽等他离开後,肯定会有人来查方镜锋这间房。他一直没有露面的原因,也正是如此。
只可惜,他现在正面对这进退维谷的境地,就能算硬闯出去,一旦让别人发觉了,他也没办法带著这两人回到卫星城。不是杀不出去,而是不能低调地杀出去。
如果要弄得人尽皆知,也没必要让他偷偷摸摸地来到地球。
怎麽办?
正当凯文已经准备出手的时候,方镜锋突然挣断了绳索,向最近的男人脸上踹了过去。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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