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风太大,我听不清 作者:青浼
正文 第33节
风太大,我听不清 作者:青浼
第33节
莫岛瞥了一眼自己老妈的脸色,发现老太太的表情让人很不安的怪异。这么一看顿时就慌了,蹭在他怀里的亚拉尔明显的感觉到抱着的那人腰子明显地僵直,顿了顿。
二宝不知道,其实在这一刻,老太太真的只是单纯的觉得变扭,没有半点往歪处想。
但是俗话说得好,做贼,总是要心虚的。
于是他一张口,把自己推入无底深渊——
“妈,我跟他就普通朋友,刚闹着玩呢!”
约书亚垂眼沉默半秒,随即微微一笑:“失礼,约书亚?莫拉克,意大利西西里岛,家族产业是果园种植。”
明明是温和的语气,听在二宝耳朵里就变得鬼气森森。
站在一旁的莫老头一直没出声,此刻听到约书亚此言,脸色却变了变像是想到了什么,下一刻又迅速地恢复,快得几乎就在一眨眼的功夫内完成。
莫老太太则有些莫名其妙:“啊?”
莫岛露齿一笑,眨眨眼,把亚拉尔往前面一推:“这孩子是他亲、生、儿、子,叫亚拉尔,亚拉尔,跟你老头老太太打个招呼……”
“爷爷好,奶奶好。”小亚拉尔眨眨眼,随即很配合地露出小天使一样的灿烂笑容,一点也不含糊绝对给力,甜甜的声音还带着一点奶声奶气。
……
莫岛没想到,这么一此地无银三百两,原来没多想的老太太忽然就多想了——干啥还强调“普通朋友”啊,这二宝去意大利才多久感情还能折腾个生死之交出来?还有这孩子是他朋友的儿子就是了呗……干啥还强调是不是亲生的……?她听了都觉得怪别扭,人家当事人听了不更加觉得奇怪啊?!真是失礼……
她不信这种谁都知道的礼仪问题,她老莫家的儿子会出错误……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从小藏不住秘密的小儿子,他心虚了。
心虚什么呢?
“二宝,你心虚什么呢?”
“谁,谁心虚啊!”
“你知道啥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不?”
“……妈……您又脑补了……啧啧,干啥都在这站着啊!都回去坐回去坐!吃饭!吃饭!”二宝移开视线,揽着亚拉尔转身就往回走。
老太太被他这么一闹,心里就觉得老有什么东西膈应得很,捻了捻头发,对约书亚笑:“……莫……莫拉……”
“莫拉克。”约书亚很是贴心地提醒。
“啊。莫拉克先生,你也进去坐吧啊!吃了吗?”
约书亚想了想,知道眼前的妇人是要邀请他吃饭,想拒绝,出于礼仪又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于是摇了摇头。
果然,老太太呼出一口气,说:“那赶紧的,别饿着了!老头你也别傻站着,去,多拿两碗筷——噢,筷子能用不?筷子。”
约书亚就想着进屋找莫岛,刚抬脚又被叫住,只好悻悻地转身,听见老太太提筷子,一直得体举止与人保持距离感的脸上闪过一丝无措:“用得不算太好,在意大利,中餐厅也是有刀叉配用的。”
殊不知,莫老太太忽然觉得眼前这俊得不像话的老外因为这个小小的带着羞涩感的动作变得亲切了多,没有之前那种“生人莫近”的感觉之后的莫拉克先生就变得像自己儿子的同龄人一样,恩……就像白与君那孩子一样。
还挺亲切。
老太太包容地点点头应了声,让约书亚先去客厅坐,她给准备准备。约书亚没客气也不想拒绝她这个提议,抬脚换上早给他准备好的客人专用拖鞋,长腿几步就迈进客厅,坐到莫岛身边,贴着他坐了下来,两人挨得紧紧的。
“过去点过去点,挤什么挤?看你腿长的,桌子都让你踹歪了!”约书亚手长脚长一坐下来就占了半边桌子,因为平时在国内的用餐习惯,坐在地上这种事情几乎是没有出现过的。现在腿怎么放都觉得别扭,动来动去,桌子就给推开了一点,一丝丝凉空气灌入暖暖的桌底。二宝不满意地嚷嚷几句,之前就对男人忽然造访还故作暧昧的举动很是不乐意,现在语气当然好不到哪去。
约书亚远远听见两老还在厨房交谈,索性捏着爱人的下巴,堵上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亚拉尔捂眼——儿童不宜。
“……放……唔……”
二宝一点儿也不客气地将他的背拍得“啪啪”响,结果约书亚是越吻越来劲,觉得顶着怕被家里人看见的压力,怀里人一紧张那模样特别好玩,本想随便吓唬他一下就放开结果就变成舍不得放开了,直到很是灵敏地听见脚步声,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那张几乎几天没碰到过的唇,临了还极其色狼地伸出舌头快速舔了下莫岛红得有些肿胀的红唇。
……
于是二老进客厅的时候,就看见自家儿子老老实实地坐在客人旁边,两人中间挤的连张a4纸都塞不进去,儿子不知道干啥正垂着头,耳根子通红。
老太太给两人放好碗和专程翻出来的叉子,自己坐定了,隔着桌子给了二宝脑袋一下:“咋了你?”
“咬辣椒了。”莫岛埋着头哼哼唧唧。
“瞧你那点出息。”老太太不屑地哼了声,扭脸看见坐在自己左边的小娃娃,重新换上母性光芒四射的慈爱脸,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孩子,告诉奶奶,你要吃啥?青菜还是牛肉?”
亚拉尔看了父亲一眼,知道他默许了,于是放开来,乖巧道:“牛肉……奶奶,这酱是这么挑的么?”说着,舀了一勺辣椒酱,然后往自己碗里丢了几片剥好的大葱。
老太太心花怒放地应着说对对可不就是这样,一边心里想这娃娃水灵灵的又漂亮又聪明,瞧这一口中文说得,比谁都顺畅,谁家老人有这么一孙子真是幸福——羡慕死了哟。
莫老爹在旁边没做声,手上却在听见小孩开口的之后呼啦一下毫不含糊地倒了半碟子牛肉进锅里。
二宝见状,瘪瘪嘴,在桌子底下搞小动作——手摸啊摸,摸上约书亚大腿。
然后感觉到约书亚明显一僵。,
二宝嘿嘿一笑,捏起一块肉拧了180°。
约书亚疼得脸都扭,不着痕迹地抬手抹了把脸,然后百感交集——还真得谢谢这长不大的货没给他乱摸,掐掐疼下就算了,青了也还有裤子挡着,要那啥了……
咳咳。
说起来,还真是好久没做了。约书亚眯眯眼,想到。
对约书亚一脸正经的面无表情实则内心猥琐地算计自己毫不知情的二宝同志仅仅掐过他之后就满足了,笑眯眯地给约书亚夹菜——说实话,看这平时拽得二五八万鼻孔朝天的主这么乖乖千里追夫(……),说心里一丝惊喜都没有唬谁呢。再想想某张照片上晓得一脸灿烂讨人厌的小三,二宝眼底笑意加深,又好心情地给约书亚夹了一筷子粉丝——哼,爷老婆坐飞机来追爷,你熊吗?!熊吗!
……
抬头发现对面二老的全部注意力已经被亚拉尔那孩子吸引,两人正抓着他问这问那一脸欢喜,看样子恨不得把亚拉尔该名叫莫亚拉尔才高兴的德行,莫岛扭脸,突然发现约书亚正一脸别扭地拿金属叉子戳滑溜溜粉丝,十足的有些挫败无奈,二宝同志一高兴又坏心眼地又给他夹了一筷子粉丝。
——忽然想起之前约书亚看那本有关天朝习俗的,那书好像贼官方的有那么一句,大致意思就是餐桌上可以剩下食物,但是在天朝,人们会将自己碗里的食物吃完。
二宝摸了摸下巴,第一次发现原来官方也可以这么美。
……
餐桌上谈交情。
七七八八地吃完后,桌边的人都饱得不行,托亚拉尔的福,莫家二老现在也觉得家里多出两个人简直是一点也不违和。二宝给约书亚使坏的同时也没饿着自己,此时抱着肚皮半眯眼,一副死猪像,扫了眼桌子上乱七八糟的盘子,哼哼了一声:“明天再洗盘子呗……”
莫老太太眼一瞪:“轮到你就这样!明天!明天又是我的了!”
莫岛嘿嘿直笑,说哪能啊哪敢啊。
“你不洗碗也成——”
“只要不洗碗干啥都成!”
“去拿床被子,在你床旁边铺上。”
莫岛一愣:“干嘛?”
“干嘛?给客人准备睡觉的地啊!”
“你让他睡我放假地上?”莫岛的手戳了戳约书亚的胸口。
“再戳剁了你那指头!不是人家睡,是你睡。让客人睡地上你好意思么你?”
“我哥那房……”
“莫拉克先生睡你哥房间,亚拉尔睡你床,完了你睡地上——”
“凭啥给他睡床——不是——谁说他们要留下来住拉?”
约书亚就听莫岛嚷嚷,也不说话,觉得心情愉悦地很——本来他就没打算留宿,给莫家老太太一提醒,他发现这想法确实不错……恩,有希望将刚才吃饭时候胡思乱想的计划提前啊。这么想着,他也没反对,就硌旁边坐着,全当自己没听懂——他对莫岛的母亲的裁决力以及行使权十分有信心。
果然,莫老太太怒了:“外头冰天雪地黑灯瞎火,路又滑还下着雪,人大冬天下了飞机就来找你,你现在就想着让人家走?!我说你良心都给狗吞肚子里了?啊?”
说得好。约书亚无比赞同。
“你还怕他冻?!你看看这家伙大衣比我棉被还厚——”
莫老太太拍桌:“嘿我说你——”
“行行行好好好住住住!!随便住尽情住!!”二宝无语地往后一摊,不动了。
老太太满意了:“乖,明天你不跟与君约好了出去么?我看你俩就带着莫拉克先生和孩子一起出去走走,顺便买点对联儿干果啥的回来。”
约书亚桌子底下碰了碰莫岛:与君又是谁?
莫岛横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
结果等莫岛在地上铺好自己的窝,一群人洗澡闹哄哄地一通折腾完,两老一回自己房间,约书亚就出现在原定亚拉尔和莫岛的房间门口了。
亚拉尔撇撇嘴,不情不愿地往外走。
“小子,哪去?”
莫岛警觉地从地上被窝里爬起来,撑起半个身子。
“舅舅房间……”小孩闷声闷气的声音一顿——舅舅房间?
嘿,之前怎么没想到呢?舅舅的房间嘿!!
这么一想,从不情不愿到非去不可,从闷声闷气到满脸放光,亚拉尔一溜小跑和他爸擦肩而过,顺便,还给体贴地带上房门。约书亚回身,落锁。
莫岛心中暗道一声貌似不妙,脸上强装镇定:“锁啥,晚上要上厕所的。”
约书亚微微一笑:“没事,咱晚上不睡了。”
莫岛脸色惨白惨白,装不下去了:“我告诉你,你别乱来!我……我爹妈可就在隔壁!”
“放心,不让你叫出来就行了。”
“还不叫呢你说得到轻松——不对,叫什么叫我干嘛要叫……喂!别过来啊!!老实睡觉!——别拽我——别——别——啊!!!”
……
约书亚等了两个月的夫妻生活终于在这具有历史里程碑意义的一天得以恢复正常。
结果就是……
一个兴奋过度,就没把握好度数——总之,第二天以早上莫岛趴在被窝里哭泣着拿起电话告诉白与君出行改天告终。
杯具还没结束。
当亚拉尔和约书亚两人吃完具有天朝浓厚特色的早餐,神清气爽地各种欢乐心情告别莫家之后,莫岛揉了揉腰子,考虑要不要去洗个滚水澡继续睡一下。
莫家老太太默默地收拾桌子,拿回厨房。
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她并非两手空空——
“啪——”
菜刀就这么利落地插在木质桌上——
雪亮雪亮的。
二宝傻眼了。
“啪——”
这次是老太太的化骨绵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你说!你和那个意大利人什么关系?!交代不好,我今天就赔上我这条不值钱的老命,给你们老莫家清理门户——!!!”
第五十五章
“……”
莫岛目瞪口呆地盯着插在桌子上的菜刀,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菜市场那条被摔在地上直接死亡的鱼。
这时,莫老爹也走进客厅,看见桌子上的菜刀愣了愣,然后看见莫老太太的脸色以及儿子的反应,一想起昨晚老太太捂着胸口趴床边跟他说的事儿,没用多久就明白这是闹得哪一出。想出声提醒提醒这事是得严肃处理但是不能处理得太夸张,至少他不想在第二天报纸看见出现这样的报纸大标题——“帝都某小区某栋,老太太抱着二十余岁儿子双双同归于尽,原因不明”。
这么想着,就咳嗽了一声。
结果,想要警告的那人没反应,倒把坐着的儿子吓一跳,那水灵灵的眼睛望过来,看起来真是怪委屈的。
……只是看起来而已。
老太太一拍桌,将莫岛的注意力重新拉回自己身上,莫岛一缩脖子知道这次事件变大条,但是百思不得其解啊那隐蔽工作做得那么好,咋就被发现了捏?
……
忽然想起老人貌似有夜起的习惯,顿时悟了。
悟了之后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也顾不上娘亲那因为愤怒而激动得通红的脸,脱口而出:“妈——你听墙角……囧。”
老太太被指责,却完全不害臊,反而更加愤怒,胸口剧烈起伏:“我听?!你倒是还知道怕被听墙角?!怕你还敢做——!!怕你还敢做!!!你从小到大爱闹腾爱玩,我和你爸你哥都惯着你,结果呢?你回报我们什么?!啊?!!和男人谈恋爱,还……还干那事——!!!你告诉我!!你还有没有下限?!!有没有下限了——啊?!”
越说越愤怒,菜刀也不要了(其实本来就是拿出来唬人营造气氛的),直接绕过桌子,一把捏住儿子的耳朵,下了狠劲往死里拧,手下的人一阵哀嚎,夹带着抽凉气声和断断续续的叫嚷——
“妈——你听我解释,别别别疼啊!!你听我说——”
“你说!你说个屁!”最后一个字因为出离的愤怒,导致二宝被喷一脸唾沫星子。
老太太眉头一竖巴掌一抬,大嘴巴就想直接挥他脸上,接过临了脸顿了顿还是没舍得,最后那一巴掌落在二宝脑门子上,“pia——”的一声,贼响。
莫老爹拽住一叠刚拿回来的新报纸,站在一旁看着都觉得自己脑门一阵疼。
二宝擦了擦莫老太太喷自己脸上的口水,赔笑道:“冷静,廖晓梅女士,请冷静——”
“我没办法冷静!!儿子啊!!你知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恩?知道么?懂么?不懂你干啥做着档子事?你是嫌你娘我死得不够早?你给我说声我现在就给你从楼上跳下去死得干干净净!你说你干什么做这事——?我……你让我死了以后拿什么脸去面对你爷爷奶奶?不说远的,你告诉我,我就生了你这么一货,你让我拿什么脸面对你爸,啊?!”
老太太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也没力气动手了,狠狠地拉出凳子,往莫岛旁边一坐,将脸埋在双手中,最后直接拿手直揉眼角。
莫老爹站在旁边听忽然提到自己,脸色变了变,心里想的却是另回事——其实吧他倒是比老太太看得开多了,说实话,同性恋这种事,搁哪也不少。
年轻那会,在部队的时候他没少见过这档子事,开始也确实觉得有点排斥和恶心,就他们宿舍那对,也没多少人待见他们。
但是后来一件事改变了他的看法。
一次开战,外头枪林弹雨,敌人那边还有坦克大炮。他宿舍那一对打的前锋,并肩冲出去,结果中途救援队出去营救只带回来一个。那兄弟大腿上插着一把老长的刺刀,看着都吓人,但人还清醒着,一个劲要回去,嘴里不停的说“他还在那,他还没死,还有气儿”——可是谁信啊?救援队哪能轻易放弃任何一个还有生命迹象的人?大伙七嘴八舌地想劝他,说这时候你该以国家以组织为重,个人感情该放一边之类之类的道理,特别是救援队的黄医生,在旁边还特轻蔑地小声嗤了一声。没想到那兄弟听了几句,忽然像疯了一样,拖着条残腿跳起来要往外冲——你说一个病人能有几分力气,但是当时他们就是几个人也没能拉住他。
一防战壕能有多高?
几个人站那拉拉扯扯止不住下一秒就一起去见阎王了。最后也不知道谁先松的手,总之他就眼睁睁地看着那兄弟冲出去。
原本以为好好一人就为这种事这么白瞎了,谁知道过了20分钟,那人真的一瘸一拐地把他爱人背回来了。
是用背的,因为尸体不会走路。
他爱人其实早就死透了。
莫老爹直到今天还清晰的记得,那一天,外面战火纷飞,战壕后面一群留守的人谁也没说话,看着那兄弟自顾自地拿水壶沾湿一块毛巾给他爱人擦那炸得血肉模糊的脸的时候,一群大老爷们各个都流了一脸泪。
……
自从那以后,莫老爹对这类事就看开了——说实话,今天要不是因为主角儿是他亲生儿子,指不定他就冲出去阻止老太太发飙了,这事闹的真他娘的瞎,其实爱谁不是爱啊?男的女的不都是人?
你看街上那群男男女女爱来爱去的,大炮坦克往前头一搁,敢就这么冲出去只为带回爱人尸体的,能有几个?
老头越想越不对劲,老觉得自己在说服自己,干脆转身回房了——他就觉得吧,再这么呆下去,他估计就得倒戈和儿子站一边了(……),得,还是走吧,这浑水他才不想搅和。
这头莫老爹回忆往昔峥嵘岁月的时候,老太太坐桌边也正好哭得上瘾。
外头人没说错,莫岛再怎么闹腾也是个顶好的孝子,见老妈让自己气得抹眼泪,顿时就觉得屁股下面长了刺,怎么地也坐不住了,拘谨地站起来走了两步,平日里说话能绕上无数个弯的舌头现在和被烫直了一样,几次张口,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其实也是,说又能说什么,反正事实本身也就是那样。
他不能否认。
也不想否认。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只要还和那老男人没断,这事早晚得让爸妈知道。莫家二宝这娃其实也就剩这半毛钱优点了——平常得得瑟瑟没个正经,搁正事上,他倒是从来没含糊过。
叹了口气,莫岛抚了下老娘的背,叫了声妈。
叫得特别认真。
老太太抖了抖,没出声。
“您说我闹,不省心我都认了,我就这么个德行比不上我哥,烂泥巴扶不上墙。从小到大,哪有姑娘看上我,你看看我,”说着扯了扯脸皮,“一摸一样的皮囊,姑娘都看我哥去了,那货多威风啊,又是班长又是学生会主席的,从小到大,姑娘给我的情书全是让转交给我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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