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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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裁是冷文霸主 作者:莫青雨

    正文 第8节

    总裁是冷文霸主 作者:莫青雨

    第8节

    霍年一把将霍翎推到一边,抬手一捞给张丰不由分说地抱了起来。

    “你干嘛!”

    “你没穿鞋。”

    “我穿上就好了啊!”

    “我抱着你,一会儿去车上穿。”霍年宠溺地亲了亲张丰额头。

    张丰:“……”卧槽?!

    霍翎:“……”

    二人将张丰送回张家,下车后,霍年突然说想实验一件事,于是当着霍翎的面狠狠吻了张丰。

    张丰:“……”内心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

    得到消息出门迎接的张家人:“……”

    结果如霍年所料,属于张怀的记忆仿佛解封了一般涌入了张丰的脑海。

    霍年看着他的表情,笑:“果然啊,要亲亲才能想起来。”

    张家人:“黑人问号jpg”

    霍翎:“毫无防备吃了一口狗粮,气得快吐血jpg”

    张丰:“生无可恋脸jpg”

    之后,霍翎的身份被公开,年纪与霍年一样大,比张丰大一些,原来不是弟弟,是哥哥来着。

    霍翎重新回到学校,因为张丰告诉他:我想看你当上律师的那一天。

    于是黑化的霍翎被治愈了,全力以赴学业,最终得到出国深造的名额,与霍诚和张丰告别,踏上梦想的旅途。

    霍翎走之前告诉霍诚:“我还没有放弃,我会变成更好的人回来,到时候怀哥一定知道我比你更强,他会甩掉你的!”

    霍年搂着张丰,半点不畏惧:“来啊,互相伤害啊。”

    张丰:“……”

    找回了记忆的张丰,继承了张怀过人的表演天赋,而曹家再次受到打击,因派人绑架张家幺子而声名狼藉,张家言明誓不罢休,并将包括曹危故意抹黑张怀在内的所有证据一齐提交法院,警方立案并调查曹家及曹家旗下所有公司,居然出人意料地查出了一些事情。

    其中一样就是:当年霍家的入室抢劫案,居然是曹家和另外一家大公司的联手操作,为得就是想压制霍家,他们原本的计划其实是想将双胞胎一齐盗出,结果霍诚却躲过了一劫。

    至于为什么会将孩子放在本市,曹家的笔录是,因与合作人意见不合,两方争执不下,所雇佣的贼人为了不被搅合进去,拿了钱丢了孩子就跑了,他们其实也一直在找人。

    而这个曹家找了多年没找到的孩子,居然因为曹危想买下福利院,结果发现霍家先下了手,起了疑心,调查中无意发现了张维生此人。

    曹危果然如同他爹所说,迟早败了曹家,他并不知道曹家长辈们的那些龌龊事,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将事情闹大了。

    或许也可以说是,因果循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此事一出,全国哗然,曹家自此彻底退出了娱乐圈一哥舞台;而因为有霍家的助力,张家趁乱挤进了娱乐圈,并隐隐有了未来一哥的架势。

    而张丰,算是彻底过了一把“有钱人”的瘾。

    一年后,张家老爷子去世,张怀自然接过了张家当权者的位置,张家那些不思进取,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子孙们被他狠狠收拾了一顿,自此不敢在外头嚣张跋扈,反而低调为人起来。

    一切尘埃落定,抢在霍翎在国外深造的机会,霍年提出联姻,张丰为了结局考虑只得答应。

    在这一年时间中,张丰虽忙于张家的繁琐事务、学业和工作,整个人忙成了陀螺,与霍年自然也没什么时间相处,但对霍年坚持守在他背后的真心,哪怕是一块无心无情的石头,也逐渐开始崩塌了。

    只是有一点他始终觉得别扭,那就是霍年的炫妻症状,真是越来越严重。

    订婚前后几天,霍年让媒体广而告之,四处泄露他与张丰之间的恩爱照片——都是他故意摆拍的。

    成婚当日,霍年请来了一众好友,给他们显摆了一下自家的媳妇儿。

    霍家满屋挂满了张丰的照片,霍年的房间里更是夸张,仿佛一个活生生的跟踪变态狂魔。

    张丰面无表情穿着白色的新郎礼服,看着霍年一脸幸福笑着朝自己走来,旁边的嘉宾已经满头黑线,却碍于两家地位,只得不断称赞。

    霍年对于称赞自己的人毫无情绪波动,而但凡是称赞张丰的人,他都给一个大大的笑脸。

    张丰看着对方一步步走来,终于忍不住,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无奈的,哭笑不得的笑容。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这个无奈的笑容里,居然包涵了最纯粹的温柔。

    “丰……”霍年压低声音,咬了咬对方耳朵,见对方炸毛瞪过来,露出心满意足的笑,“今天是咱们的大好日子,你可不能当场揍我。”

    张丰撇撇嘴。

    霍年拉着他的手,未等张丰说话,已经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吻了下来。

    “时间过得真快,这一年,像假的一样……”张丰在彼此的呼吸里喃喃道。

    霍年笑着看他:“所以?被我感动了吗?有一点喜欢我了吗?”

    张丰若有所思看他一眼,慢慢道:“有件事,我要向你道歉。”

    “???”

    “那一巴掌,我不该打你。”

    “!!!”

    “你救了我的命,否则我早就已经死了,”张丰终于承认道,“故事是你写的不错,但你也从未料到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是无辜的,而我是迁怒。”

    “……”霍年心里一阵激动,一把将人搂住,“我霍年发誓,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我会护着你,护你一辈子。”

    张丰内心没来由地安心,在霍年怀里慢慢闭上眼——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很困倦。

    一切的声音都慢慢远离了,起哄声,祝福声……还有因为收到消息太晚(鬼知道是不是霍年故意的)终于气喘吁吁从国外赶回来,手里还提着行李箱的霍翎,咬牙切齿地大吼了一声:“霍诚!你卑鄙!”

    张丰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遥远的地方,似乎有钟声响起,最终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霍年:“……”

    周围一片漆黑,本该在自己怀中的人消失了。

    “又来?!”霍年转头,果不其然看到了自己当时写的肉文。

    3d现场版,再次上映。

    “亲爱的,舒服吗?这里很喜欢,对不对?”

    “不要……诚,放开,唔啊,受不了……不……”

    “不要抗拒,我爱你,接受我的一切吧,来,感受我……”

    “不,好难受……可是又好像有一点点舒服?”

    “哈哈哈,亲爱的你太可爱了,我会让你更舒服……”

    霍年:“……”

    仔细想想,这些台词还真是羞耻度ax啊。

    ☆、第二十三章

    张丰醒来时眼前是一片漆黑,他愣了愣,尝试闭上眼,再睁开,世界依然一片漆黑,连一点光点都看不见。

    他试探着抬手在眼前晃了晃,皱起眉头想:怎么回事?他这是穿回来了吗?在医院吗?还是又穿到了新的世界?

    他忐忑不安地站起来,刚迈开步脚下猛地踩空顿时整个人往前栽倒。

    “啊!”

    “小心!”

    一把清朗悦耳的声音响起,同时有一只手揽过了张丰腰身,将他牢牢锁在了怀里。

    “没事吧?”男人的声音近在咫尺,张丰甚至能感觉到耳边的吐息,“别慌,青竹没什么大碍的,只是摔了一跤扭了脚,瞧把你给急的。”

    张丰:“???”

    说话的人是谁?青竹又是谁?怎么回事……他能感觉到对方,却完全、完全看不见。

    不好的预感在心中逐渐发酵,他手心一阵冰凉,连背上都顿时起了一层冷汗。

    他这是……看不见吗?

    “师弟?怎么脸色突然这么难看?青竹没事的,哎,你额头都出汗了,别慌我让人把他领来给你看看,”男人的话音一顿,又懊恼道,“师弟别介意,我这是一时嘴快了,你……别急啊,等青竹来了,让他跟你说几句话你就知道了。”

    张丰:“……”

    看来他是真的看不见,而且并不是突发性的失明,而是本就如此,听这人说话的语气便知道了,就是不知这是天生的,还是后来遭了什么不测,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该死的霍年……他这又是穿来了什么地方?!

    “师父!”熟悉的声音突然传进耳朵,张丰听霍年的声音早已听习惯,这一下就认出了对方的声音,一时激动,又冲着声音的方向走了几步。

    “小心脚下。”一直扶着自己的人忙轻声嘱咐,但很快张丰就感觉自己被谁狠狠拉了一把,脱离了身边人的扶持。

    “哎!”另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语气十分不善,“青竹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师父可是好心扶青渊师叔一把,你不领情就算了,摆这什么表情?!”

    “……哪有劳烦青淮师伯的道理,我来就好了。”霍年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响起,仔细分辨,还能听到些微压抑的苦闷声。

    张丰皱起眉,心头愈发不解:这是怎么回事?那什么青竹就是霍年?哦对,刚才那男人说他受伤了……

    张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忙抓过身边人急急问道:“你……你怎么样?伤哪儿了?”

    霍年轻轻捏了捏张丰的手心,嘴里的语气也温柔了不少:“师父别急,不过是徒儿不小心摔了一跤,不妨事。”

    张丰听他声音总觉得哪里不对,想抽手出来摸摸,霍年却抓得死紧:“师父别乱动,一会儿徒儿扶不住你再摔了可就不好了。”

    前头那娇滴滴的女声哼笑道:“可不是嘛,青渊师叔,青竹现在可是个独腿儿,你可别再让他摔咯。”

    “青兰!”先前那清朗的声音顿时呵斥道,“怎么跟你师叔说话的?行了,都跟我回去,别打扰你师叔清静。”

    说完,那人又靠近过来,张丰感觉到对方的气息,仿佛对方整个人都要贴到面上来了似的,忍不住便往后退了退。

    男人抬手,轻轻扶住张丰后背,道:“师弟,今儿个山上忙得很,等忙完了师兄再来看你。”

    话说着,还伸手摸了摸张丰的脸。

    张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感觉到那人抽手离开,同时还有其他的脚步声响起,待声音都渐渐远了,他才被霍年扶着坐回了榻上。

    他脚下轻轻碰触着走上去,这才知道自己方才就是坐在那石阶上的软榻里的,只因自己看不到,迈步时脚步跨得太大,直接从石阶上摔了下来。

    张丰不知道身边还有多少人,只得闭嘴不言,霍年道:“你们都下去吧,师父累了。”

    顿时不知从哪儿冒出五六个稚嫩的嗓音,齐齐道:“是。”

    差点把张丰吓得一蹦。

    他下意识紧紧抓住霍年的手,待人都出去了,霍年才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道:“别怕,我在这儿呢。”

    霍年抬手,顿时掀起一阵掌风将门被关了起来。

    张丰看不见,所以也不知道霍年单手比了几个手势,那四面门窗上顿时滑过几道流光,将整个屋子包裹了起来,让外面的人探听不到里面的情况。

    做完这些,霍年二话不说,扳起张丰的脸就吻了下去。

    “唔……!”

    霍年这个吻有点急切,张丰一时喘不过气来,同时无数声音从脑海中一一闪过,张丰继承了这具身体的所有记忆。

    令人遗憾的是,这具身体天生便是双目失明,故所有的记忆都只有声音,却没有半点画面。

    那一片漆黑实在教人抓狂。

    一吻结束,霍年舔了舔张丰的嘴角,又吻了吻他的鼻尖,抱歉道:“对不起,你什么都不用问,我从实招来。”

    张丰:“……”

    霍年无奈道:“这本书叫欺师灭祖,是本修仙文,你……你继承了记忆应该也知道,你从小就看不见,但因天生三系灵根,并且都很出众,所以才被仙门望族给带了回来,许多年前你下山游历,又意外地捡回了我……你现在运功试试?看会不会比刚才好一些了?”

    张丰记忆回笼,自然想起了这具身体包括他这个便宜弟子的种种来历。

    不用霍年提醒,他已经按照记忆运行起身体里的修为,淡淡的光华霎时浓罩在身侧,虽然看不见,他却能感应到他人的修为和气息,起码不会再两眼一摸瞎了。

    眼前“浮现”出霍年的气息和修为,这种感觉很奇怪,非要说个明白,就好像是开了白眼看到了对方内部的查克拉一样。

    包括这间屋外的鸟和花,也都能看到有淡淡的灵气显出一个大概的轮廓。

    还有这间屋子的门窗上都流动着和霍年同样气息的法咒,他抬起手,漆黑的眼前“浮现”出自己手掌心里淡淡的修为脉络。

    充沛的三色修为,分别是红、紫和蓝色,他们在自己周身所有的经脉里流窜着,这种“透视”自己的感觉也真是……挺新鲜的。

    “能看到了吗?”霍年看到他的动作,问。

    “……为什么写一个双目失明的人?这又是你的什么爱好吗?”张丰无奈地问。

    霍年:“……”

    现在这种状况,实在不敢说“是”啊。

    张丰这具身体本名“张寅”,字青渊,而霍年叫“霍商”,字青竹。

    张寅到现在为止就收了这么一个徒弟,霍商也能干,为人忠厚又天赋异禀,灵根乃极稀罕的雷灵根,攻击力强不说还有守护作用,就是同为攻击属性的火灵根也不敢随便与他杠上。

    张寅把毕生所学都教给了他,霍商也不负众望,更在之后开启了木灵根,拥有了自愈能力。

    张寅对这个弟子是十分骄傲,却哪里知道这个便宜徒弟一直对他怀有别的目的,而他更不知道的是,霍商在山门中的待遇非常差,同门师兄弟常常以欺负他为乐,为了不让师父担心,不给师父添麻烦,霍商从未说起过。

    霍商曾因反抗师兄弟的欺辱而失手杀了一人,而那人正是张寅的师兄,公良习的徒弟。

    张寅为人善良,因双目失明所以很少走出院门,他喜清静,又不愿给他人添麻烦,公良习自小照顾他,二人感情深厚,故张寅从未对公良习设过防。

    他哪里知道,公良习一直嫉妒张寅天资聪颖,事事都喜强过张寅一头,而弟子被霍商杀死,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于是在掌门和众长老面前摆出一副“虽想看在师弟面上就此揭过,但对座下弟子实在有失公允”的面孔,害张寅因过于歉疚而自残重伤,以此为交换期望公良习放过霍商。

    霍商眼看师父重伤,却无能为力,自此后再不敢随意出手,加上公良习有意纵容,于是霍商几乎每天都会遍体凌伤,在回院门前,又会用木灵根让自己自愈,以免让师父看出破绽。

    如此,竟也被他瞒了几年。

    张寅因那次自残后内府一直未痊愈,这些年时常闭关不出,更不清楚霍商被欺负的事,这段时日他之所以会出关,还是因为仙门每百年召开的“仙盟会”,各大仙门都会来参加,“仙盟会”召开时间为一年,期间不仅会有丹药、符箓和宝贝等交易、更有法术交流和对人界管理的轮换。

    这些“半仙半人”的修道之人,对苍生也自带“上帝视角”,也不知道他们哪儿来的自信认为人间秩序的管理离不开自己,总之就是替老天爷背下了这个负担,还十分乐此不疲,甘之如饴。

    每百年轮换一个仙门掌管人间秩序,这是“仙盟会”从创立初始就定下的规矩。

    而这一次应该轮到张寅他们所在的“登崇门”了,于是“仙盟会”也由他们来进行主办,最近山门上可是热闹得很。

    身为修仙界无人不知的三系灵根,“登崇门”长老之一的张寅,自然不能缺席这样重要的场合,

    结果他才刚出关,霍商就出了事情。

    什么“失足摔了一跤”当然都是假的,公良习座下的弟子们不过是要给他一个警告,让他别没事跟青渊师叔告状;而另一个缘由,则是每百年的“仙盟会”自然会有的“以武会友”传统活动,若是让霍商就此扬名修仙界,那成天以欺负霍商为乐的弟子们自然会吃不了兜着走,为了自保,他们自然无所不用其极。

    “你是怎么回事?”霍年才刚刚捋了一遍剧情,就听张丰疑惑地问,“我闭关前留给你的秘籍呢?你这修为怎么回事?完全没涨啊?”

    霍年:“……”

    原文里张寅的设定是没什么心眼儿外加粗神经,加上剧情彻底抛弃逻辑,让张寅从头到尾就没发现霍商出了问题,可眼下……

    霍年叹气,估计原本的剧情又走不下去了。

    ☆、第二十四章

    “你到底伤哪儿了?”没听到霍年有反应,张丰又忍不住问道,“青淮那小徒弟怎么说你是独腿儿?”

    “伤了脚,”霍年道,“没事,师父忘了我有木灵根吗?过一阵自然就好了。”

    或许是张寅自小双目失明,所以反而对听到的声音非常敏感,张丰皱起眉:“放屁,你以为我听不出来吗?你伤得很重对不对?”

    霍年:“……”

    如果张丰看得见,此时就根本不用多问了,恐怕在看到霍年的第一眼就会被震住。

    此时的霍年一手杵着根拐杖,单脚离地,那只伤脚从小腿一直到脚踝全部被重重纱布裹住,哪怕上了药,还是有鲜血浸了出来。

    而他那张脸更是左青一块,右肿一块,锋利的唇角破了个口子,所以说话才有些僵硬不自然。

    张丰只能感受到对方的修为和气息,却看不到具体的样子,但他不是张寅,没有那么笨拙,反而反应很快地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小子两系灵根,失足摔了还伤了腿?你骗谁呢?”

    霍年只得无奈道:“不管原因是什么,总之再等一会儿它就会自己痊愈的,不用担心,我保证以后也不会再出同样的事情了。”

    开玩笑,一穿过来就感受了小腿被生生打折的痛楚,这要是还有下次,他就不姓霍了。

    幸亏距离霍商彻底黑化也没多久了,他不需要再顾虑什么。

    张丰听他那意思似乎不愿意多说,沉默了片刻道:“人就算看得见、听得到、说得出也会被欺骗,被背叛,同样也会欺骗他人,伤害他人,更别提我是个看不见的,别人要骗我,根本不需要多费心思。”

    霍年愣了一下,有些喜出望外:“你这是在担心我?”

    张丰无语道:“在这里只有我俩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我不信你,还能信谁?我不关心你还能关心谁去?”

    这不废话吗?

    霍年却不管这么多,欣喜道:“啊你说什么?风好大我听不见!”

    张丰:“……”这位霍总真是越穿越幼稚了。

    张丰站起来,凭借对自己家的熟悉度他不会再轻易摔倒,他闭着眼,面目淡然地从石阶上下来,朝外走。

    这种一片漆黑的感觉让他心里非常不舒服,同时也分外压抑,好在还能感受到外界的灵气,总算让他不至于完全淹没在这片窒息之中。

    但要习惯一个双目失明的人的生活,也是不容易。

    还没到门前,霍年已经将门打开,扶着他的手臂将他领出了门去。

    温暖的日光暖烘烘地晒在身上,带走了室内那股清凉,鼻端涌进淡淡的青草和花香,还有一些其他的气息。

    方才没觉得,可能是因为室内燃了什么熏香的缘故,此时张丰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反手抓住了霍年。

    “还说只是摔了一跤?怎么有血腥味?”

    “你这么担心我,我很开心,”霍年看着张丰,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只是摔倒的时候擦破了膝盖。”

    好吧,这人就是不愿意说。

    张丰抿了抿唇瓣,愈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他这个人对外人的言辞行为分外敏感,别的不说,就刚才公良习的徒弟说话的语气,就已经让他觉得不对劲。

    哪有人对自家同门受了伤还如此幸灾乐祸的?那分明不是在提醒他小心,而是在笑话霍年。

    记忆中,公良习对张寅好得不能再好,两人青梅竹马长大,外界也都知道登崇门青淮与青渊感情深厚,曾经张寅因三系灵根突破无门,心思浮躁,幸好有公良习在旁护持,才没让他走火入魔,身陨道消。

    这样的感情,张寅虽不会怀疑,但轻易不会信赖任何人的张丰却不同,若这师兄弟二人感情真的这么好,公良习的徒弟就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而之所以徒弟胆敢幸灾乐祸,绝大部分原因必定是出在师父身上,有师父的纵容和默许,才会有弟子之间的欺凌事件出现。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便是这个道理。

    张丰自此对公良习起了疑心,但霍年不说,他也懒得主动说破,便存了心思要看公良习与霍年之间到底有什么问题。

    二人从张寅所住的地方往登崇门的演武场走去,途中有许多负责伺候张寅的童子带着脆嫩嫩的声音问好。

    张丰察觉霍年走路有些困难,便道:“你回去休息吧,我四处看看。”

    霍年忍不住笑出声:“你想看什么?我陪你去看便是,这点小伤只是走得慢些。”

    张丰有点不悦了,转过脸“看着”霍年:“好歹我也是师父,你若是不听师父的话,便去小黑屋面壁。”

    “小黑屋是什么?”霍年笑着,看着张丰毫无瑕疵的精致面庞,淡眉凤目,眼尾微微上翘,却是因为闭着眼而失去了往日的灵气。

    自己写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写一个看不见的张丰呢?霍年此时此刻才生出一些遗憾来,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张丰的脸庞,察觉对方没有像青淮碰他那般不舒服,心里顿时又软得一塌糊涂。

    这种感觉就仿佛自己千辛万苦,费尽心思才讨好了一只不理睬人的猫,终于得到了对方信赖的机会,一种成就感和欣慰感也随即油然而生。

    “行,”为了这份信赖,霍年决定妥协,“那我先回去,你慢点走。”

    “知道了,”张丰微微侧头,似乎在分辨风中夹杂的喧哗声,那模样竟是露出几分俏皮可爱来,霍年左右看看无人,俯下身偷了个吻。

    “喂!”张丰吓了一跳,耳朵腾地红了。

    “都结了两次婚了,亲一下没什么吧?”霍年抬手打出一道光,片刻就有一小童赶了过来,霍年道,“师父想散散心,你陪着他。”

    “是。”小童赶忙答应了,兴奋得脸都红了起来。

    这可是有三系灵根的青渊真人呢!虽然一直在这里伺候,可青渊真人却总是在闭关,甚少能近距离接触到真人,更别提能距离这么近了!

    小童兴奋地捏紧了双拳,看张寅转身要走,想伸手去扶又不敢,倒是对方先一步察觉了,笑道:“你气息都乱了,很紧张吗?”

    小童顿时结巴了:“不不不不不紧张!”话说完,就想先抽自己一巴掌。

    张丰笑了起来,对于小童的这种气息他倒是觉得挺熟悉,有点像签售会上碰到狂热粉丝的感觉。

    习惯性地摆出了职业性微笑,他温和道:“不用紧张,陪我随便走走便好,也不用扶我,我看得见。”

    虽然这个看得见的意思,和寻常人看得见的意思不大一样,但小童却更加激动起来:不愧是青渊真人!

    张丰一面感受着风和大自然里各种各样的灵气,一面又觉得这也算是一种不错的体验,以后可以用作故事素材。

    片刻后,他走出了自己常待的山峰,前方越来越多的喧哗随着风声传来,青淮真人几个字在杂乱的声音中不断被提及,自己的名号也时常有人说起,但很快又淹没在纷乱的声音中,听不真切了。

    张丰想了想,突然问身旁小童:“你觉得青淮师兄是个怎么样的人?”

    “啊?”小童吓了一跳,忙道,“回禀真人,青淮真人呃……是个很好的人,他对所有人都很好,待我们这些没什么灵力的人也都一视同仁。”

    “是嘛……”张丰若有所思,片刻又问,“霍……我是说我徒弟青竹呢?他怎么样?”

    “青竹师兄也是很好的人,”小童道,“他话不多,但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照顾真人的日常起居都是他一手包办,从不让我们插手呢,我们有什么麻烦的时候,他也会帮我们。”

    从张寅的记忆里,张丰自然得不到这些讯息,可这毕竟是那个霍总写的故事,几乎不难猜那青竹对张寅这个师父抱着什么心思。

    张丰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习惯霍年的思维方式了,居然一点都不吃惊。

    公良习挺会做人,张丰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与那小童又扯了些乱七八糟的话后,他们已经来到了演武场边缘。

    演武场中间已经搭起了高台,小童在一边形容给张丰听,又道:“这次来了许多修仙界的前辈和新秀,恐怕都是未来要掌大权的人。”

    “是吗?”张丰感受着人群里汹涌澎湃的灵气,这种冲击力比直接看到一群人还要大,竟是让他有些吃不消了。

    他这才懂了为什么张寅不喜人多:看得见的人还能选择闭上眼隔绝一切,而他却隔绝不了,久了自然会很疲惫吧?

    皱了皱眉,他的面上露出一些不适,正想着要么先回去算了,却突然察觉有几个修为不低的人朝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是玄黄门的人,”小童忙道,“玄黄门两位长老,带着的是……”

    “是新秀吧?”张丰接过话,道,“以前没见到过。”

    小童顿时崇拜脸。

    “这不是青渊真人吗?”来者声音有些嘶哑,说话的语气倒是很谦虚,道,“听青淮真人说仙盟会头几天你都不会来,没想到这就碰到人了。”

    另一人是个女子,声音很中性沉稳,道:“青渊真人,好久不见。”

    “吉天尊者,吉玉尊者,好久不见,”张丰闭着眼,微微笑道,“后面三位是……?”

    “拜见青渊真人!”

    一女俩男的声音顿时响起,齐齐问好,随即又各自报上名讳。

    女的是吉玉尊者的弟子,两个男子则是吉天尊者的弟子,三人年纪不大,但修为却超过了许多同龄之人,看来果然如同小童所说,这些崛起的新秀都是各家仙门刻意带来的。

    登崇门中座下弟子最多的便是公良习,可惜据张寅的记忆显示,他的弟子虽多,却没有几个撑得住门面,而此时再一看玄黄门的弟子,更是连人家一点尾巴毛都追不上。

    至于霍商,若是张寅闭关这些年他有好好修炼,想来也是不输这几位的,可眼下却也被甩在了后头。

    这其中定然是出了什么变故,另霍商根本无心修炼,不……等等……

    张丰有些头疼地想:按照那位霍总的神逻辑,也可能这是故意的,根本就没什么复杂的内情,单纯只是霍商太想念闭关的张寅,所以无心修炼?

    又或者……想使苦肉计?让张寅舍不得去闭关,只得亲自教导徒弟?

    张丰突然觉得,这很有可能。

    莫非都是自己阴谋论了?

    ☆、第二十五章

    “早听闻青渊真人气质非凡,乃是修仙界人人敬仰的大能,如今一看,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吉天尊者的弟子道,“晚辈斗胆,青渊真人可还进犯戒堂讲课?晚辈十分想一睹真人风采。”

    “吉罗,你这说得是什么话?”吉天尊人皱起眉,“犯戒堂乃是各家门派犯错的弟子才会去的地方,你如此想去,可是铁了心要给我玄黄门丢脸?”

    “弟子不敢。”被称为吉罗的弟子立刻低头,“只是真人的真言可不是随处都能听到,那些犯戒堂的弟子可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啊。”

    张丰淡淡笑道:“我已多年不进犯戒堂,恐怕完成不了你的愿望了,真是遗憾。”

    “是吗?真是可惜……”吉罗目光在张丰面上来回扫了几遍,笑道,“不知以后会不会还有这样的机会了。”

    张丰没有回答,他觉的这吉罗说话有些轻浮,虽言辞里十分恳切,却挡不住他这个瞎子的第六感,他转开话题道:“抱歉诸位,我有些累了,就先告辞了……”

    “真人慢走。”吉玉尊者与她的女弟子立刻低头,倒是吉天与他的两个弟子互相看了看,吉天慢条斯理道:“真人,怎么没见你那宝贝弟子?这小童是你新收的徒弟?”

    小童在两位大能面前早已膝盖发软,因修为不够,他所受到的压力十分巨大,那吉天一眼扫来,小童顿觉浑身经脉都被压迫了一般难受,喉咙更是泛起了一丝腥甜。

    张丰轻轻抬手,在小童身边笼罩了一层结界,那压力顿时消失,小童满脸感激地抬起眼来看着张丰。

    张丰道:“青竹有事在忙,劳烦吉天尊者挂念。”

    “是嘛……”吉天言辞间带了点意味深长的味道,片刻又道,“听说你那徒弟是双灵根?真不愧是真人收的徒弟,光是这雷灵根就够稀罕了,竟然还是双系灵根。”

    “尊者过誉了,天赋是一回事,后天修炼又是另一回事,”张丰道,“倒不如说身怀雷灵根本身就不算一件好事,若是青竹因为这点天赋就自以为高人一等,那他的修行之路也不过如此了。”

    吉天干巴巴笑了两声:“不愧是真人,此等眼界我等实在不及。想来也只有同为天赋过人的真人您,才会觉得‘这点’天赋不值得说道吧。”

    张丰笑了笑,并不接对方话茬,反而觉得这些修仙之人也不过如此,说什么清心寡欲,实则与凡夫俗子也无甚区别。

    就这样也能练成大能,看来所谓“天道”也没有凡人想得那么遥不可及嘛。

    张丰转身便走,小童赶忙跟上,走远了一些后小童偷偷摸摸回头看,便见吉玉尊者与她的女弟子似在嘲笑吉天,而吉天脸上很是不满,他身后跟着的两个弟子一个笑得云淡风轻,仿佛并不将方才的事放在眼中,而另一个则与师父同仇敌忾,显然认为张丰的一番话有“自视甚高”的嫌疑。

    小童道:“真人做事向来坦荡,也只有小人才会度君子之腹吧?”

    “嗯?”张丰微微侧过脸,“怎么了?”

    小童这才发现自己竟把想法给说了出来,忙捂住嘴:“没有没有,我是说……这些大能都好厉害啊。”

    “啧,有什么可厉害的?”张丰浑不在意,“我最看不上欺压弱小的人。”

    小童想起方才自己被压迫的事,顿时感激道:“多谢真人解围,否则我这好不容易炼成的修为恐怕就得废了。”

    张丰在演武场附近晃荡了一圈,引来无数人争相问好,加上他模样俊朗,浑身散发着与世隔绝的气息,另许多人只是远远看着内心就泛起敬仰之感,有那仗着前辈身份上前与之攀谈的,多半都会迎来别人羡慕嫉妒的目光。

    要知道,青渊真人哪怕甚少出门,却也是修仙界里的偶像啊。

    张丰与众人随意交谈,很快掌握了一些消息,比如这次的仙盟会居然完全由公良习主持,而在他闭关的时候,外界早已传言登崇门掌门之位将要易主。

    这让他一时觉得很奇怪,张寅闭关之前,登崇门的掌门还好好的,对方早已是化神中期,基本已一脚踏入仙门,掌门之位为何会在这种时候易主?

    难不成是掌门想全力修炼,不为外界琐事打搅,所以决定让位?那也无论如何轮不到公良习啊?

    登崇门是世间历史积淀最古老的仙门之一,传闻曾出过五位飞升大能,也因此在仙门望族里奠定了一定的地位。

    只是几百年来登崇门再无人飞升,百年前更有两位元婴长老陨落,自此在仙门望族中的地位摇摇欲坠,而玄黄门则是近千年新起的门派,如今已有多人达到元婴境界,颇有些后起直追的势头。

    登崇门如今就靠三位元婴长老和两位化神大能撑门面,其中一位化神中期便是掌门,另一外化神初期,正是生有目疾却天赋过人的张寅。

    公良习身为长老之一,虽是元婴,却只在元婴中期,而另外两位长老却是元婴后期,况且除开掌门,整个登崇门里实力最强的就是张寅,如何轮得到他一个元婴中期来接管掌门之位?

    张寅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张丰一点都不会怀疑掌门的位置就算要落到他头上,他也不会接下,可那也还有两位元婴后期的长老呢?

    张丰敏锐地从众人的说辞里嗅出了一点点非同寻常的味道。

    主线里的关键词霍年是说不出来的,但如果被他猜中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张丰打算一会儿去好好问问霍年,那个公良习到底藏了什么秘密,可还没等他找到机会脱身,就有小童气喘吁吁跑来报信。

    “出事了!出事了!”小童在人群里找到张寅,忙赶过来,“真人!青竹师兄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张丰心脏顿时一紧。霍年身上的血腥味,公良习身边弟子的幸灾乐祸,以及霍年闭口不言到底出了什么事,种种情况本就让看不见的他神经紧绷,此时这些不安在心里一个接一个地炸开,他来不及发问,挥手弹出一道符箓,整个人跟着那符箓飞去的方向猛地消失在了原地。

    符箓朝后山追去,很快空气中弥漫起强烈的血腥味,张丰脸色煞白,在这些血腥气里找到了属于霍年的灵力。

    只是那灵力很是微弱,如果不是张丰有意探寻,几乎就要被忽略过去了。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丰整个人都绷紧了,一落地还没迈步,先踩到了一滩粘腻的东西。

    他头皮轰地一麻,声音颤抖道:“霍……霍年?”

    没人回答他,后山树林里死一般的寂静。

    他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感受着霍年的灵力,每走一步脚下就发出不祥的水渍声,直到他脚下踢到了什么他才停了下来。

    他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喉咙艰难地上下动了动,慢慢地蹲了下来。

    长长的青衫衣摆拖进了粘腻的水渍中,那股血腥气浓烈到甚至有些呛人了。

    他的手指摸到脚边软软的身躯,他摸到手、肩膀,然后是对方的脸,对方虽尚有呼吸,但呼吸微弱,似乎昏迷不醒。

    “霍年?”张丰有些不敢肯定,对方身体里的灵力全然消失,他分辨不出这是不是霍年。

    他的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从没有过的慌乱袭向他全身,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办。

    “师父?”低沉的声音突然从他前方不远处传来,那人踏过水渍,有些诧异,“你怎么在这儿?”

    “霍年?”张丰欣喜地站起,悬着的心猛地落下,他大喘了口气,循声转向声音来处,“卧槽你吓死我了?你怎么回事啊?!”

    霍商:“……”

    霍商莫名其妙:“霍年是谁?师父过来,别站在那儿,小心脏了你的手。”

    张丰:“???”

    张丰刚放下的心嗖一下又提起来了,这次跳得更快,震得他整个人都有些站不住。

    “你……你在说什么?卧槽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你他妈别欺负瞎子啊!”

    霍商不知道张寅在说什么,他拉住张寅四处乱挥的手,将他拉到自己身边。

    此时如果有第三个活人在场,恐怕已经要叫出声来了。

    小树林中横七竖八倒了数十人,每个人都身负重伤,血流了一地,有的血色已经变得黯沉了;毫不知情的张寅就站在一地血泊里,青衫下摆染成了刺目的血红,双手、宽袖上也沾上了血迹。

    仿佛地狱般的场景让站在血泊中的张寅显得更加无辜和纯洁,然而他越是如此纯洁,与周遭格格不入,让人只敢远远望着,就越是能勾起人心中无法言说的施虐欲。

    想污染他,想将他拉下地狱,想在他洁白的面容上沾上血腥。

    霍商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他抬起沾满鲜血的双手,轻轻拂上自家师父的面庞,看着对方睁开眼颤抖着,那双褐色的眸子毫无光芒,死寂般地倒映着霍商带着残酷笑容的面容,这一瞬间,霍商居然感觉自己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但也有那么片刻,他有些懊悔,却不知道自己在懊悔什么。

    “霍年是谁?恩?”霍商爱恋地看着自家师父,“你什么时候又收了个小徒弟?”

    “不……霍年是……”张丰直觉不对,可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人的声音是霍年,说话的语气,抚摸自己的感觉,都是霍年,可他又记不得霍年。

    “你的修为怎么回事?你怎么了?”感知到的气息,灵力似乎是霍商没错,但又微妙地不太对,好像有什么东西搅乱了自己的辨认能力,他识别不出这人的真实身份。

    “青竹师兄?!”

    “啊——!”

    有人终于赶到,随即响起了刺耳的尖叫。

    “怎么回事?!”公良习的声音随后赶到,随即不敢置信地道,“青竹?!你、你这是做了什么!”

    张丰不管不顾地叫起来:“师兄!我面前这人是谁!告诉我他是谁!”

    “怎么……?”公良习有点懵,但很快道,“他是青竹啊师弟,霍商,是你的霍商。”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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