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总裁是冷文霸主 作者:莫青雨
正文 第19节
总裁是冷文霸主 作者:莫青雨
第19节
亚克想帮忙解释,却见张丰摇了摇头。
“我只是拿回我要的东西,”张丰看向温尔,“没想到温尔少爷还是一位魔法师,这可真让人意外。”
世人都知道温尔是个商人,也是个普通人,他的身体让他无法像他的弟弟林科那样前往魔法师学院进行系统的学习。
也没人认为他需要那样的学习。
温尔沙哑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总是要坏我的好事?如果不是你,我早就……”
林科也好,黑龙也好,他的未来本应该是一片光明。
“世事难料,不是吗?”张丰耸肩,“现在你该知道,只凭你一个人是对付不了霍耀的,奉劝你一句,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张丰看了眼林科,林科显然还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表情略有呆滞。
温尔却是疯狂大笑,他已经没有时间了,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明天,死神就将带他离开,那么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林科,你给我滚开!”他脸色变得狠厉,结界上布满雷电,将弟弟挡了开去。
林科莫名其妙,却被兰琅拦住。
温尔从怀中抖出一件披风,那披风上布满华丽的金线,看起来很是名贵;在场只有霍年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那是刀枪不入的魔法披风,同时它也是一样魔法道具,可以让穿的人隐身,也可以短时间内提升对方的魔法能力。
这东西本来应该藏在他的城堡里,后来被自己造出来送给了媳妇儿当礼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脑袋里划过安格列那张脸,霍年的眼神一沉。
“人类,你成功地惹怒了我,”霍年道,“居然敢擅自动我的东西,我会让你知道当一个小贼应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尤其这东西的主人本应该是媳妇儿!!
魔法披风认主,这玩意儿现在已经算是废了,这样一件珍宝平白被糟蹋了,霍年感觉自己像是损失了一个亿,怒气值直接冲破了天灵盖,什么不伤及无辜,尽量不动手的念头都被抛开了。
巨大的火球陡然射出,温尔的结界瞬间破裂,哪怕是有披风加持,人和龙的差别也十分巨大。
加上温尔的身体支持不了太多高等级的魔法,很快他就败下阵来。
最令人耻辱的是什么?就是你雄心勃勃说了一堆,敌方却只轻轻给了你两个巴掌就将你的雄心壮志踩在了脚下。
林科眼眶泛红,却一直被兰琅拉住。男人力气奇大,林科动弹不得。
温尔连带轮椅倒在地上,霍年不仅能控火,还能控水,他利用火将水一次性烧干蒸腾而起的高温水蒸气,将温尔暴露出来的身体严重灼伤。
溃烂的皮肤,让那个人人称羡的爱顿家族继承人再无往日风光,当然了,自从他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早已不敢照镜子,甚至命人砸碎了屋里所有的镜子。
也就林科这个心大的,大半时间又总在学校里,所以才忽略了这个细节。
温尔艰难地发出几声可怕的喘息,他神智已然不清,却不忘咒骂自己的人生,诅咒林科顺风顺水的未来。
林科不愿去听,也不愿去信,他总算将之前的种种和张丰的举动联系在了一起。这才恍悟原来一直自以为是的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傻瓜。
他像个滑稽演员,在众人面前上演着黑色幽默。
兰琅松开手,林科径直离开了庄园,张丰叹气,一时有些唏嘘。
爱顿家族出了这么大的事,世人自然哗然,许多小道消息不胫而走,因为亚克他们的故意散播,将温尔形容成了一个可怕的小人,林科完全成了被害者,得到了家族和众人的同情和爱恋。
继承人的位置自然落在了他的头上,爱顿家族宣布这件事的时候,张丰正坐在城内最高的钟塔里,研究手里的东西。
眼泪和梳子都有了,接下来是心。
张丰为难道:“这个心到底是什么?”
霍年趴在他膝盖上,眼珠子转了转:“其实也不难,咳咳……就是跟我咳咳!”
张丰懒得看他:“不会撒谎就不要撒。”
霍年:“……”
张丰见下面人群热闹,这才知道爱顿家族将温尔从族谱里除名,原因是他暗杀亲生兄弟,又涉嫌暗杀亲生父亲,甚至想对黑龙下手,差点酿成大祸。
若是黑龙动怒,几个城池都不够一头龙毁的,他这一己之私,很可能造成生灵涂炭的结局。
一想到这一点,众人的愤怒就无法平息。
林科被众人簇拥在中间,兰琅和亚克等人充当保镖守在他的四周。
张丰突然说:“虽然不想让他知道,但有些事他还是得知道,只是这次之后,他还会不会是曾经那个天然好骗的林科呢?”
霍年没说话。
“他原本什么颜色都没有,容易听信他人的话,也容易用自己的方法去评判一个人的好坏,在他的眼里好坏有一条分明的界限,他骄傲却又孤独,他有自己的想法,想过自己的人生,但又被现实所拘束和压迫,也许他现在才知道,他的想法在别人眼中一点都不重要,他一直以来都存在于别人的意志中,而非他自己的意志。”
他是爱顿家最受宠的小少爷,他是顺位继承人,他就是这些,他就值这么多的价值。
张丰隐隐约约有个念头:“这次的故事很奇怪,仿佛是想让我去看什么东西。”
霍年挑眉。
“连你也无法知道结局,而且故事本身有了许多改变,虽然总体的线路没有变,”张丰道,“记得林科说什么吗?他觉得他才是应该是故事的主角,他才有资格和黑龙在一起,他为什么会有这么根深蒂固的想法?”
霍年皱眉:“你的意思是?”
“我不知道……”张丰道,“我觉得,他有点像我。”
霍年摇头:“他跟你一点都不像。”
“不,他很像我曾经期待过的一种样子……”张丰揉了揉眉头,“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忍不住要关注他的原因。”
“我说过吧?我是个普通人,没你想的那么完美,曾经的我跟林科一样,当然也有不一样的地方,林科备受宠爱,而我却不一样,我从小被长辈拿来做比较,我家希望我能成为一个医生,或者是律师,可是我的成绩很不好,久而久之,我就成了全家人的笑话。”
林科很像那段自己假象出的一种样子——因为习惯了家人的失望,于是他对自己也产生了一种自卑,他希望自己能被家人所爱,成为家人的骄傲;而从小被宠爱的林科,因为家人的溺爱而天真纯粹的林科,很符合他曾经希望过的样子。
霍年没有打断他,他静静地听着。
“我头上有几个表哥,他们都比我聪明,也比我有出息,我的家人觉得我给他们丢了面子,因为我的父亲是他们几兄弟里最出息的一个,可是儿子却输给了别人。”
“连我的几个堂妹也各有本事,出国学建筑的,被新加坡一所大公司内定的,就我什么也不是,一中专生,后来考了大专,成绩不好,也没什么特别擅长的,我也就写作这么一个爱好,还要被他们嘲讽的一无是处。”
“我写作的初衷,其实只是为了发泄情绪,写作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它是一个自问自答的过程,我提出问题,再由我的角色去回答,好像这样我就能想通很多事情,不再纠结过去。但我成年后,我的家人几次三番要求我去他们定好的地方上班,我不愿意,我想做我想做的事情,然后就被评价为不知好歹。”
“只会宅在家里,只会躲避现实,没有社交,写作的报酬不定,”张丰自嘲地笑了笑,“他们就是这样评价我,一个社会的垃圾,毫无建树,只会给自己找理由,我就是世人口中的失败者,输家,loser。”
霍年很心疼,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不被家人所爱,也不被家人所理解的张丰。
这个张丰对于他来说,也同样是陌生的。
“我曾经消沉过很长一段时间,我不懂为什么我不被理解,为什么只是因为没有达到他们的期望,我就被定义为没用的人。说到底,这世上又有谁有资格评价他人到底是否有用呢?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我为什么就是得不到尊重?”
“那个时候很痛苦,我为了证明自己,不断地写不断地看不断地总结和学习,但是那很难,非常难,我可能有一点天赋,但却还差一些东西,也许是机缘,也许是一种气场,也许是一种没能传达出去的力量,也许是命运,谁知道呢?但如果就这么认命,我这辈子就真的完了,我被家人赶出家门,逢年过节不敢出现在亲戚面前,最怕的几个问题就是:还在写?出版了吗?拍电影了吗?有多少钱?”
“你没法解释一些东西,”张丰呆滞道,“你怎么解释你的努力?别人要的只是结果,没人在乎你的过程。你经历了多少次失败,花了多少心血,你是怎么熬过想要放弃的煎熬和痛苦的时刻的?没人想知道这些。”
霍年手中的东西渐渐开始发光,它们仿佛被召唤了一样,越来越刺眼夺目。
张丰入了神,没发现自己的心脏位置也开始发光,片刻后,一滴艳丽的鲜红血液凭空出现,与眼泪和发梳融合在了一起。
进度条猛然拉到了底,黑龙变成了霍年的样子,只是眉目间多了几分担忧,他伸手揽住了张丰的肩膀,张丰却仿佛被困在了某一段回忆里,目光呆滞,只是不停地在说。
霍年脑中的倒计时停止了,仿佛奖励一般,出现了一只紫色的箱子。
“张丰?媳妇儿?能听到我说话吗?”
张丰的浑身仿佛充满了奇怪的结界,他的声音传达不进去。
“后来,后来我终于有了一些成就,第一次签售的时候,我家里人偷偷去凑了热闹,将现场状况拍下来,发在朋友圈耀武扬威,我又成了他们骄傲的孩子,亲戚对我的态度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我觉得很好笑,有的人永远只能看到你的成功,却看不到你付出的艰辛,他们在你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从来没有出现过,可当你成功后,他们却纷纷出现了。”
“所以我讨厌不了解我的人随便说喜欢我,我厌恶别人私自判断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也厌恶别人不尊重我。我所有的自卑都来自我从来没有得到过爱,我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愤怒,我想成为一个不用靠别人的爱,也能好好地活下去的人,可是我做不到……”
“张丰?!”
“醒醒!张丰?!”
进度条重新归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空槽,那个空槽有些像颗心的样子,周围的一切变得遥远,倒计时重新开始,霍年震惊地发现,自己居然在逐渐被拉进张丰的世界里。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随着一团白光骤然亮起又消失,他与张丰已经消失在魔法师的世界。
仿佛感应到什么,林科从人群里抬起头。
兰琅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嗯?没什么,”林科懒洋洋地笑了笑,那神情居然有一瞬间,很像张丰,“你说,张丰他们还会回来吗?”
“应该不会……”兰琅道,“他们会一直在黑森林的后面,过得很幸福。”
“……那也好。”林科有点落寞,“其实我挺喜欢张丰的。”
兰琅揉了揉他的脑袋:“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做你的私人保镖,价格算你便宜点。”
林科:“……”美得你。
☆、第五十六章
张丰的记忆只到自己在说林科的事,之后就一片空白了,心里仿佛突然被挖空了一大块,难过得想嚎啕大哭一场,想把多年来的委屈和不忿都给哭出来,嘶吼出来。
可再睁眼,心头沉重的情绪还在,却死活想不起来是为什么了。
脑中出现了奇怪的进度条,进度条的尽头是一颗心,只是那颗心是空着的。
“这什么东西?”张丰有点莫名其妙,随即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很重要的什么事,或者什么人,可无论如何他也想不起来。
自己在哪里?为什么会在这里?在这之前自己在干什么来着?
哦对了,签售会……然后出了车祸?车祸之后呢?
他揉了揉额头,在一片漆黑中坐起了身,房间的窗帘微微打开了一条缝,从外面挤进微弱的光线。
难道自己是在医院?可身上也没有什么疼痛的地方……难道这么幸运,没有受伤?
好像出车祸前,有人叫了自己一声……
滴滴滴——
突如其来的警报声吓得正在沉思中的张丰一个激灵,床头柜上亮起屏幕光,他拿来一看,屏幕上显示:“双队员,十一点大厅集合。”
这什么鬼?双?这个词汇好像有点眼熟?
翻身坐起,他顺手又看了一眼时间,十点五十分,离集合时间还差十分钟;摸索着找到灯光按钮,按亮灯光的同时,房门被突兀地敲响了。
“张丰?”
张丰又被吓了一跳,胸腔里的一颗心剧烈地跳动,他打量着陌生的房间——这很明显不是医院。
“谁?”他警惕地问。
“是我,霍年!”
霍年很紧张,这一次没有魔法师与龙的肉文片段,也没有香辣的画面,他一睁眼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出现了,而且他敢肯定这个故事他没有写过,可他对这个故事本身却一点都不陌生。
因为张丰的每个故事他都看过,没错,这次他们居然穿进了张丰的故事里。
这是为什么?
霍年莫名其妙,同时他的倒计时又开始了,这一次的时间很长,算起来大概有一个月的限制时间,只是他不知道这次的目的又是什么。
他将之前收到的紫色箱子打开,里面掉落出来一本书和一只……避孕套。
书是一本相册,相册的封面上写着硕大两个字“张丰”,这本仿佛是来自张丰的记忆的相册,相册里却没有张丰本人,只有一个一直固定的视角。
来不及看相册里都是什么,收起避孕套,他飞快地跑来找这本书的主角。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主角应该已经替换成了张丰才对。
“霍年?”张丰在门里有些疑惑,这个名字很熟悉,熟悉到他从心底生出了一片毫无缘由的安全感,“霍年是……?”
霍年脑子里轰地一声,又极力让自己冷静:“你是张丰吗?是张丰没错吧?”
“是我……”张丰迟疑片刻,还是没开门,“你说的霍年……不会是我想的那个霍年吧?”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很明显张丰的记忆缺失了,霍年不认为是外伤导致的,唯一的可能只能是因为这次穿的书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之前张丰突然失常的原因造成的。
“你先开门好吗?”霍年道,“我想先看看你。”
张丰不知对方是什么表情,可莫名就觉得那应该是一副很担心,很紧张的神情,紧张到让人于心不忍。
鬼使神差地,他竟真的开了门,门外走廊惨白的光线下,站着一个就算以张丰男人的视角来看也非常帅气俊朗的男人。
对方身高目测188,宽肩窄臀,面容十分硬朗,双眉浓黑,眼睛大而有神,唇却很薄,给人一种冷血的错觉。
惨白的灯光让他看起来更加严苛,可那双黑眸却透着担忧与温情,令这份严苛显得有点怪异。
“你是……”张丰辨认了好一会儿,认出了对方,“华威的霍总?”
对方的姿态经常出现在媒体报刊上,他并不会错认,只是……感觉好像和杂志上有哪里不太一样?
霍年松了口气,对方还认得自己,只是他们的对话方式有点像初遇的时候。
门里的张丰身材消瘦,戴着一副眼镜,刘海微微荡在眉前,面容显得格外清隽,同时也很显年纪小。
他穿着睡衣,神情里满是疑惑不解,这情景分外眼熟,眼熟到霍年不得不重新为他解释一次他们现在身在何处。
“你是说……车祸之后我就穿了?”张丰震惊,“那,那你怎么也……”
“我们一起,”霍年苦笑,“这个故事是你的故事,你认出来了吗?”
“穿书?”张丰愣了半天,总算想起来那个“双”的说法为何会如此眼熟,“是我去年才写完的那本超特工?”
“是,”霍年点头,“我的身份是特工队长,而你则是我的下属,也就是男主角。”
张丰转身回房,在屋里一顿乱翻,翻出了两个假身份证和一个特工徽章。
身份证上是自己伪装过后的模样,名字是张丰,张丰很是莫名:“我的主角不叫这个名字啊……”
“你的队长也不叫霍年,但我现在就是霍年。”霍年道,“也许因为我们过来,改变了一些设定吧。”
张丰觉得世界有点玄幻了:“为什么偏偏是你……”
“不能是我吗?”霍年看着他,“那你希望是谁?”
张丰没说话,他不可能说发现对方是自己的搭档之后,心里居然松了口气,还有一份欣喜。
明明自己都不认识对方,为什么?
张丰飞快地换好衣服,跟霍年一起下了楼,一路上霍年给他简单介绍了一下目前的状况,他回想起来,这个部分正是主角在外执行任务的时候。
主角的搭档本应是一个美丽又聪明的女人,两人扮演一对新婚夫妻,潜伏在酒店中探查目标人物的行程。
可现在搭档一变,成了他和霍年是一对新婚中的夫夫,而这个世界观背景也成了“同性可婚”的背景。
“为什么是我和你……”张丰再一次感慨,顺便在心里奇怪,自己居然又松了口气。
两人很快到了大厅,此时正是深夜,大厅里没有其他人,倒是旁边的酒吧和咖啡厅里还有人在。
霍年自然地揽住了张丰的腰,张丰只觉心脏剧烈跳动起来,有点紧张,又有点别扭,唯独没有反感。
张丰拿出烟递给霍年,霍年极其自然地低头叼住烟嘴,然后等着张丰给自己点烟。
灼热的呼吸晕染在耳边,染红了张丰的脸,霍年抽烟的样子很帅,但似乎不常抽,眉头微微皱起,有点不太适应。
朦胧烟雾中,男人刚硬的侧脸显得更加性感而有魅力,张丰目光不由自主集中在对方的薄唇上,只觉得不仅是脸,似乎全身都有点发热了。
好歹是堂堂总裁,居然对自己这么……温柔,也没责怪自己连累了他,这让他又动容,又有些自作多情的想法。
早听说霍年从来没有绯闻,难不成他其实是喜欢男人?
别是自己刚好是他喜欢的类型吧?否则哪个男人一上来就跟人演夫夫,还演得这么理所当然?
张丰自觉自己长得也不差,虽然没想过要攀高枝,但对方这般绅士有礼,又善解人意,很是让张丰胡思乱想了一阵。
两人站在大厅小声说着话,从外人看来就像一对普通的热恋情侣。霍年小心地观察着媳妇儿,因为知道张丰很讨厌对方随便说“喜欢”,同时也不去了解他,就私自评判他是什么样的人,所以这一次他学乖了,从头到尾都显得分外有礼,话题都在工作上打转,绝不轻易踩线,给对方留足了空间。
霍年惊讶地发现,这一次张丰对自己的抵触没有初遇时那么大,而且似乎还很满意?
难道这才是正确地追媳妇儿的方法?
十一点十五分,一位接待人员推着行李车缓缓经过,他礼貌地请两人往旁边让让,在行李车和两人擦肩而过时,张丰手快地从行李车旁边挂的布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他手心一握,霍年就将他的手拉过来吻了吻,张丰下意识与他对视,霍年在他的侧脸上蜻蜓点水地碰了一下。
霍年快速地道:“有人注意到我们了,撤吧。”
“……嗯。”张丰耳朵通红,不敢去看霍年的脸,忙不迭地将手中东西飞快换到了对方手中,两人相携离开。
他们选了比较热闹的酒吧,人多的地方反而容易掩人耳目。
霍年点了两杯不醉人的鸡尾酒,在不断变化的光线里看清了手中的东西——是一把小巧的钥匙。
“这应该是目标行李箱的钥匙。”张丰道。
“我猜也是……”霍年脑子里其实一直在想其他的事,对任务本身反而不太关注。他现在要面临两种选择,一种是倒计时代表任务期限,一种是倒计时代表找回张丰的记忆,或者是找到张丰失忆的原因。
没有更多线索的他有那个时间来一个一个验证吗?
“……”张丰端着酒杯,透过杯沿反射的微光,不经意地观察着坐在对面的男人——沉默寡言,沉稳可靠。
不愧是华威最年轻的总裁。
可怜霍年还完全不知情自己在媳妇儿的心里好感度已经飞快上升……真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第五十七章
张丰后知后觉发现一个问题。
“霍总,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故事讲得是什么?”自己什么都没介绍,反而让对方给自己介绍了来龙去脉,这无缝连接得也太违和了!
霍总……
霍年心里滴血,面上却笑得温和有礼:“这是个偶然……我刚好是你的粉丝。”
“???”什么粉丝?不会是他想的那个粉丝吧?这个世界果然玄幻了吗?!
“你的书给了我很大的支持,”霍年道,“这个故事我也恰好看过,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张丰噢了一声:“难怪你直接就来找我,我说呢,你怎么就知道我也在这里。”
霍年:“……”咳咳。
张丰从未想过自己的读者里居然还有如此高大上的人,他有点不好意思:“感谢,呃,感谢你的喜欢和支持。”
霍年笑了起来:“不用谢,我们彼此彼此,你给我一个好故事,我给你一份尊重,对吗?”
张丰愣了愣,只觉这人怎能如此优雅又不失亲切,和杂志上高冷的模样完全不同,实在很秦明啊!
他决定了,回去以后就默默地当一个华威集团的脑残粉吧,毕竟有这样一个人坐镇,产品也一定差不到哪儿去。
“那个……”霍年清了清嗓子,谨慎地选择措词,“你有什么想法的话,都可以告诉我,我们现在是一条床……船上的人,彼此合作才能找到回去的办法。”
“噢,对,”张丰回神,忙道,“霍总日理万机,可不能被我耽误了正经事,那个……虽然你一直没开口说起这件事,不过我还是要先跟你道个歉。”
“不用不用,这也是……巧合,”霍年笑得脸酸,转开话题,“不如我们先想想怎么完成这次的任务?”
“目前这个故事的进度已经有一半多了,”张丰道,“这个任务完成之后会揭发出一个国家机密,之后我们会跟进任务,直接去往前线,去的路上会有一次袭击,那个部分比较危险,我没什么事,毕竟有主角光环,但你的问题比较严重……”
“挨了两枪,差点没撑过来,”霍年不太在意的挥挥手,“之后的剧情都不算数,我们的出现说不定就已经打乱了原来的故事线,你知道平行空间吧?我们有可能会变成那样。”
霍年其实更在意,为什么张丰就可以完全地将后面的故事剧情说出来?为什么没有被屏蔽?
因为故事不是重点?还是通关不是重点?
假设这个想法成立,那么倒计时代表得可能就不是任务时间,而是关于张丰的。
至于是找回张丰的记忆,还是张丰失忆的原因,这两条线基本在一个方向,能省去不少时间。
“你这样说也很有道理,”张丰有点惊讶,“霍总你很懂的样子啊,各种细节和可能性你也考虑到了,好厉害。”
霍年:“……”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张丰坦诚地跟自己说一句好厉害!
激动得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可是不行,现在还不行,他要稳住。
霍年眨巴眼,笑得分外无辜:“任何人和事都有不止两面,同样的,他们也都有无限的可能性和潜力,多方面考虑是应该的。”
张丰点点头,附和了一声,片刻后他又问:“霍总觉得,任何人都有无限可能性?”
霍年心里一紧,垂下眼眸表现出一副随意的模样,道:“当然,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张丰挑了挑眉:“霍总不愧是霍总,这么年轻就能当上总裁,果然是有原因的。”
霍年摇头:“我能坐上这个位置,有一半的原因还是因为你。”
张丰一愣。
“我跟你说过,我是你的粉丝,你的书给了我很大的支持,这可不是客套话,”霍年笑了笑,举起杯子与张丰轻轻一碰,“我曾经年轻气盛不懂事,想作为单独的个体闯出一番事业来,可惜理想和现实差距太大,一度让我很茫然,那时候恰巧看到了你的书。”
“霍总你茫然?”张丰忍不住轻笑起来,“像你这样的贵公子还要为人生而茫然的话,我们这些人可怎么办?”
这样的对话也分外熟悉呢,霍年无奈地想。
霍年喝了口酒,晦涩的灯光在他的侧脸上打出一片神秘莫测的阴影。
他有意让张丰进入自己的节奏,说话的声音放得很轻,语气也很温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每个人的选择都值得被尊重不是吗?外人总喜欢在别人身上打标签,被打上标签的这个人就失去自己选择人生的权利了吗?”
张丰端着酒杯,愣愣地没说话。
“那都是别人的想法,人生是自己的,不是别人的,不是吗?”霍年道,“就好像我看你,你是一个成功的作者,前期的故事很有你的个人特色,但因为向市场低头,为了赚钱,你也妥协了很多,即便如此,你也在市场可接受的范围里融入了自己的想法,想要传达一些东西,很巧,这些东西我接受到了,这样不就很好吗?”
张丰眼眶一红,莫名其妙有些感动,又有些歉疚。
“抱歉……我……”张丰急急地灌了口酒,深呼吸道,“我这个人其实很不喜欢别人用他的想法来判断我,但我刚才也犯了同样的错误。”
“人多少都会犯这样的错误,我们不能总是站在理解他人的位置上,但有的人其实……我是说,他也许说了一些冒犯的话,但他并没有任何不好的心思,就像你刚才,也并不是有意嘲弄我。”
“我没有那个意思,”张丰惊了一跳,“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你看啊,我辛辛苦苦不也就为了赚钱养活自己吗?霍总你人生的起点或许就是别人一辈子奋斗的终点,这难免会让人觉得不公平,我也就顺嘴这么一说……”
“是,我能理解,”霍年笑了笑,“我听了太多的不知好歹,早已习惯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你我才刚认识,对彼此的事还不够了解,我们不能要求对方太多对不对?多一点包容就好了。”
张丰莫名觉得对方意有所指,但又找不到缘由,只能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他与霍年随意地聊着天,东南西北居然什么都能说到一处去。霍年给人的感觉很舒服,他说的话,每一句都会让自己有一种相见恨晚的错觉。
也许这就是命运?张丰想:总会有这么一个人,他说得一切都仿佛是你想说,却一直没说出口的话,你们的想法那么像,像到以为对方根本是世界上另一个自己。
一直到深夜,二人才告辞返回自己的房间。
张丰居然有些意犹未尽,还想一直这样跟霍年聊下去。
“那个……”回房前,张丰道,“你的故事,我很想听一听,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有空我会慢慢讲给你听,”霍年笑道,“作为交换,我也想知道你的故事,如何?”
张丰犹豫了一下,点头:“可以,不过可能……没你的那么有趣,只是很普通的故事。”
“别这么说,对我来说,你的故事一直以来都很特别。”
张丰的心一紧,霍年已经彬彬有礼地要告辞回房,张丰猛地反应过来,拉住他:“等等,我们不是新婚夫夫吗?”
“对啊?”
“为什么我们的房间是分开的?”
霍年:“……”我也不知啊,我睁眼的时候就这样啊。
张丰道:“别让人起疑,你还是跟我住一间吧。”
霍年:“……”这么主动!!
霍年简直觉得自己要吃自己的醋了,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前后的待遇差这么多!
本来就是夫夫设定,住一间也理所当然,霍年才不会跟自己过不去,立刻点头答应了。
单人房的床不大,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可能会难受,霍年还在想要用什么理由抱着媳妇儿睡,结果洗完澡出来,就见张丰在打地铺。
霍年:“……”
霍年:“你在干嘛?”
张丰:“嗯?你睡床,我睡地板就好了。”
“……不行,你睡床。”
“不行,怎么说你都是一总裁,不能睡地板。”
霍年笑得格外好看:“那就都睡床,别争了。”
张丰:“……”
怎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又微妙地有一种亲切感。
张丰洗了澡出来,地上的被褥已经被霍年收拾了,霍年高大的身体占据了床的大半部分,留出的空隙像是只能装下一只猫。
张丰:“……”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来,一起睡吧,”霍年兴致勃勃,“我抱着你,这样就不会太挤了。”
张丰:“逻辑呢?”
霍年一愣。
张丰猛地捂住嘴:不小心说出口了!!!
霍年笑起来:“都是大男人,怕什么。”
是啊?怕什么呢?可好像不是害怕,只是有点……不好意思?
张丰分析自己微妙的心情,摘了眼镜坐到床沿边:“其实我们应该直接找前台换一间房……”
霍年快速道:“我已经问过了,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张丰:“……”
“你摘了眼镜看得到吗?”霍年有点好奇地凑过来,两人顿时挨的极近,“你的主角有戴眼镜,没想到你也戴。”
“有些设定好像没变,”张丰道,“摘了眼镜会有点模糊,如果是跟设定有关的话,你……也是吗?”
“嗯?对啊,我没有188这么高,这是你的队长设定,还有我肩也没有这么宽,感觉脸也没有这么阳刚。”
霍年开玩笑道:“别看我这样,现实里还是挺玉树临风的,不是硬汉风格。”
张丰被逗笑了,随口道:“我还挺喜欢硬汉类型的。”
霍年:“……”
霍年:“???”
☆、第五十八章
“硬汉?你喜欢?”霍年顿时有点不好,甚至觉得之前都被欺骗了!原来媳妇儿还有这种爱好!
仔细想想,张丰的主角一般都是文弱青年,但主角最好的朋友,或者最尊敬的那个人一定是硬汉风格的,就比如霍年现在担当的这个角色。
这个队长是将主角捡回来培养的一个角色,主角幼年遭遇种种不幸,幸亏遇到了队长收留和栽培,所以队长即是主角的父亲角色,又是兄弟,老师,也是朋友。
队长后期几次陷入危难之际,几次濒临死亡都是激发主角的重要因素之一,霍年忍不住想下床去仔细照照镜子,刚才洗澡的时候他也没怎么注意,好像队长还有八块腹肌吧?
霍年悄悄地摸了摸肚子,又摸了摸手臂。
“看起来很可靠啊,”张丰有点困了,迷迷糊糊道,“感觉让人有安全感。”
霍年:“……”安全感这种东西怎么能光靠看呢?!靠肌肉和大个头就有安全感了?没有这种逻辑啊!
霍年略有不服:“我平日也健身。”
“嗯……?”张丰莫名其妙,这话题跳跃度好大。
“不过还没有这么多肌肉,就是……保持身材的一种方法,而且也能规范自己的行为,形成一个良好的生理机能循环。”霍年趁张丰迷糊,悄悄伸手将人搂过来,说,“你觉得我可靠吗?”
张丰的脸蹭在对方肩膀上,明明是陌生人,却对着熟悉的温度和说话的感觉感到安心踏实,居然没有半点排斥,甚至还主动靠得更近了。
“可靠,”张丰打了个哈欠,“霍总你都不可靠了,还有谁可靠啊。”
霍年:“……”
怎么说呢,虽然这是来自媳妇儿的夸奖,可心里就不是个滋味!
霍年甚至忍不住想:自己难道是个抖?非要媳妇儿和自己斗嘴骂自己是个变态流氓才觉得爽?
“早点休息吧,”张丰声音慢慢小了下去,“明天一早还有任务。”
“……嗯。”霍年帮他掖了掖被角,嘴唇不经意似地擦过对方头顶,搂着人带着点小怨念地睡去。
翌日一早,张丰醒来时还有点没搞清楚自己在哪里,他先是茫然地盯着面前这张过分好看的俊脸看了半响,然后才察觉到彼此之间挨得太近,近到连对方的反应也是感受得清清楚楚。
记忆慢半拍地回笼,他有点心虚地想起身去厕所,却被对方一把搂紧了。
霍年也睡得有点迷糊,昨晚上张丰在梦里勾搭了一晚上的肌肉男,气得他在旁边猛举杠铃,这时候一睁眼就看到了媳妇儿的脸,对方睡得脸红红的,眼睛因为未彻底清醒而有点迷蒙,显得更加可爱了。
他凑过去就吧唧亲了一口,又想起昨晚的梦,又气又委屈,顿时翻身压在了媳妇儿身上。
两人肌肤相蹭,被窝里暖和得令人惬意,张丰被亲得有点懵,一时未回神,下身猛地就被握住了。
“等……唔……”双唇再次被堵住,身下的手也不客气地动了起来,张丰顿时浑身发软。
……
这一次的擦枪走火有点过了,不知道是因为张丰过于顺从,还是因为霍年半途虽然清醒过来,却不想放开的故意忽视,两人在剧烈的喘息中都没说话,许久之后,张丰才动了动有些酸疼的手,推了一下霍年。
霍年坐了起来,伸手扯过一边的纸在张丰赤果的胸膛上擦拭着,肌肤上黏糊的白液让人血液沸腾,恨不得再来一次。
张丰也扯过纸,擦了擦自己的腿根,又觉得身后有点不舒服,异样感挥之不去,令人又尴尬又有些不知所措。
“你……”张丰一开口,沙哑的嗓音先是吓了自己一跳,他忙咳嗽两声,清了清喉咙,正准备再说,却见对面的男人猛然下床,一脸凝重地先说了一句“对不起”。
张丰一愣。
“我睡糊涂了,真的非常抱歉!”霍年不敢去看媳妇儿的脸,要知道之前媳妇儿差点被书里的角色给强了,自尊心过高的他气成那个样子,而现在自己于他不过才认识一天……不对,确切来说才一个晚上,自己居然没稳住,媳妇儿这次该恨透自己了。
张丰眨巴了一下眼,没说话,低头将自己收拾干净了,直接下床去了浴室。
“……”完蛋了,这次完蛋了。霍年简直想给自己一巴掌。
虽然还是没做到最后,可是自己的手指已经帮媳妇儿提前开发过了,不知道媳妇儿是不是会觉得很恶心?
霍年有点慌张,在床边来回走了两转才想起来要穿衣服,他匆匆套上裤子,走到浴室门口轻轻道:“张丰?那个……你还好吗?你如果想揍我或者骂我尽管来,我没关系的。”
张丰在门里洗了个澡,手指在身后犹豫了一下,尝试着按压了一下那个神奇的地方。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用手还可以这么舒服……
他好奇地研究了一会儿,听外头男人可怜巴巴的声音,于是关了水,顺手扯下浴巾擦了擦头发和身子。
“没关系,”他对着门回答,“都是你情我愿,我没什么的,你不用想太多。”
张丰觉得自己的心情很微妙,他应该是个直男没错,但不知道为什么对着霍年半点都没有排斥和反感,更不觉得恶心,仿佛与对方如此坦诚相对早已习惯,甚至隐隐觉得自己一早就在期待这种事情的发生。
难道昨晚两人促膝长谈,反而谈出感情了?把自己谈弯了?真不愧是总裁啊。
霍年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是自己喜欢的模样,现在要把这种喜欢升级一下,似乎也不是难事,再加上对方的身份……
之前就听说华威想运营ip这一块,如果自己能搭上这艘船岂不是两全其美?
“霍总你……是同性恋吗?”
霍年本想找个借口敷衍过去,但想了想还是承认了:“是,对不起我隐瞒了这件事。”
“没关系,能理解。”张丰道,“你早上是……真的睡糊涂了吗?”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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