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总裁是冷文霸主 作者:莫青雨
正文 第21节
总裁是冷文霸主 作者:莫青雨
第21节
好的作品一定是通过细节表现的,积累的情绪,前后有度的铺垫,人物与剧情的环环相扣等等,说起来好像很简单,霍年却知道那是非常困难的事。
当然也可以选择非常简单的写法,就好比之前自己写得那些,不用在意什么逻辑和人设,只要爽就够了,所有的剧情、人物、道具都只服务于角色,角色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那样便能轻松地写出来。
霍年要了杯伏特加,坐在角落里自嘲地想:这样浅薄的自己,居然还被张丰夸奖拥有“淳朴”“本质”的特点,对比张丰的故事,他的那些“想怎样就怎样的剧情”实在显得太过单薄。
但是也恰恰因为自己写过,才明白创作的不易,要讲好一个故事更难的道理,何况张丰不仅要执拗地表达出自己的观点,写出自己的风格,还要能向市场低头,进入到市场接受的范围。
这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回想张丰无奈说着的“艰难”,这份艰难又岂是谁都做得到的。
而更艰难的是努力去做了,却丝毫没有回报。
张丰成名是第三本书,因为每一本书的字数都很长,写第三本的时候其实已经花去了几年的时间。几年的青春,几年和家人的抗争,几年的不甘和不放弃,几年的坚守和煎熬。
如果第三本依然没成呢?如果拼尽全力也达不到目标呢?
霍年不相信张丰没想过这个问题,当发现自己的能力有所尽头时,再努力也爬不上去时,那又是怎样的绝望呢?
霍年每多了解,体会到张丰的心情一分,对他的渴望和疼惜就更多一分。
他想给他最好的,最轻松的,让他无忧无虑做自己想做的,可有些事却又不是只靠他的意愿就能达成的事。
比如“张丰事业的顶峰”,又比如“家人纯粹的理解、支持和爱”。
这些他都做不到,是用多少钱都做不到的事情。
没有什么是比懂得这一点时更让人沮丧和挫败的了。
可至少还有一件事他可以做,那就是自己的心便是张丰永远的归宿,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在这里。
想得有点深了,酒也不自觉喝得有些多了,外面依然是风雨交加,酒吧里却温暖如春。
俄罗斯高大的男人们穿着短袖,碰着酒杯,人群晃动间,一个妖娆的身影来到了霍年面前。
“霍先生,”女人如火的红唇勾起微笑,“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霍年皱了皱眉,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酒有问题。
这一晚一直到凌晨霍年也没回来。
张丰坐立不安地在屋里来回转圈,他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可他又毫无头绪,他不敢出去找人,也不敢给霍年打电话。
监视他们的人知道他们的感情非常糟糕,他若是现在就露出担心的样子,只会加速情况的恶化。
“冷静!冷静下来!”张丰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手心里仿佛还有前一晚霍年握着自己的手留下的温度。
他头一次这么害怕,害怕失去一个唯一理解自己的人。
不,也许不是这么简单,也许仅仅因为那个人是霍年。
他在沙发上坐下来,又等了五分钟以后他决定不能这样什么都不做地等待下去。
他思考片刻,先给附近的酒吧打了个电话要了一份夜宵,他知道电话一定也是被监听的,蒋云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酒吧的服务生送来夜宵时,张丰给了他小费,并请他帮忙去霍年去的那家酒吧找人,如果看到对方与其他人有暧昧关系,就用手机拍下来,证据越多,他付得报酬就越多。
服务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可在听到对方的出价之后立刻答应了。
没人不想多赚一笔小钱,尤其这笔钱比自己打工半年的薪水还多得多。
服务生离开没多久,就被蒋云的人拦住了。
他们问他要去干什么,服务生不说,对方给了他一点钱,服务生一脸莫名其妙但认为今天是他的幸运日便爽快地说了出来。反正雇主也没提不能说出去啊。
“拍照?只有这样?”
“是的,我想应该是夫妻两之间的小把戏,”服务生笑道,“有的人就喜欢这样,玩玩抓奸的游戏什么的,或者这就是抓奸,他说证据越多越好,也许是为了提出离婚而准备的。”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蒋云那里,沙发对面的年洸端着红酒,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也许是受不了那个男人了,”蒋云道,“也或许,是想跟我在一起?”
年洸看了她一眼:“你看上那个瘦弱的家伙了?他的力气说不定还没你大。”
“无所谓,若是他爱我,我为他做什么都可以,”蒋云笑得很是好看,“比起那些大老粗们,他的温柔体贴让我心动。”
“你是个特工,”年洸嘲讽,“温柔体贴拿来吃吗?当你的脑袋被顶上一把枪时,他的温柔体贴恐怕就只剩下嗷嗷大哭了。”
蒋云端庄优雅的样子有一瞬的崩裂,但她很快维持住了,站起身离开:“跟你合作是我一生的败笔。”
年洸无所谓道:“我也是。”
蒋云打开门,侧过脸从阴影里看着男人:“奉劝你尽快将资料都上报给总部,别妄想用这些资料获取什么好处,否则脑袋上被顶把枪的人就该是你了。”
年洸脸色一沉,蒋云冷笑一声关门而去。
霍年睁开眼时,自己被脱得精光绑在一张双人床上,他的双手被拷在床头的栏杆间,浑身上下只剩了一条内裤。
霍年瞬间清醒过来,立刻回想起自己喝得酒有问题,然后就晕了,当然晕之前他见到了一个人,那个他在跟踪,还以为对方一直没发现的人——徐莉莉。
霍年舔了舔嘴角,酒喝多了的下场就是口渴加头疼。
“徐小姐,”他扬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莉莉咯咯地笑起来,她坐在窗下背对着床的躺椅里,从霍年的角度看,只能看到她端着酒杯的手,和五指上艳红的指甲油。
“你居然知道是我?”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霍年笑了笑,“我的跟踪失败了,就这么简单。”
“既然如此,说说你为什么跟踪我吧?”
“……这还用得着我说?”
徐莉莉站起来,她穿着一身性感的豹纹睡衣,长发挡在胸口,将那对丰满挡得若隐若现,她的皮肤很白皙,肤质不似外国人的粗糙,也没有什么瑕疵,倒是有些像江南水乡养出来的精致美人儿。
文中徐莉莉本就是混血儿,这倒也是说得通的。
修长的双腿跪上床沿,她微微趴扶,露出诱惑的乳沟,手中的酒杯微微倾斜,冰凉的液体滑落霍年的胸膛,只一点,她又抬手端正了酒杯。
“你的身材真不错,”徐莉莉道,“是我喜欢的类型。”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结实的胸膛,食指沾取了流淌的酒液,饶有兴趣地在指尖磨蹭。
霍年半点都不慌张,仿佛还很享受,惬意地道:“今夜若有美人相伴,死而无憾。”
徐莉莉放下酒杯,俯下身吻了吻霍年的胸膛,舌尖似把小刷子,从男人乳尖上刷过。
“没想到你会一路跟着我,我真是受宠若惊,”女人魅惑地道,“跟踪这种事都做出来了,你那夫人知道了可是会伤心的。”
“这种时候就别提他了吧?”霍年道,“多扫兴啊。”
话音未落,门外响起了敲门色,熟悉的声音传来:“您好,客房服务。”
霍年:“……”
徐莉莉啧了一声,套上浴衣,捋了捋头发走去开门。
走廊上站得男人身形有些眼熟,但一时没想起来是谁。张丰穿着酒店服务生的衣服,戴着帽子,帽檐压得有些低,袖子里装着针孔摄像头。
“我没叫客房服务。”徐莉莉想打发人离开。
“可是我们刚接到电话,”张丰说道,“说是您需要客房服务。”
徐莉莉多了个心眼,以为是自己的身份或行迹暴露了,她立刻警惕起来,拉过张丰飞快地朝走廊两边看了看。
没有动静……徐莉莉皱起眉。
被拉进房里的张丰脚下有些踉跄,抬起头来时正正对上了被绑住的霍年。
赤果的身躯,胸膛上残留的酒液,床头柜上还放着一杯白葡萄酒。
霍年:“……”
张丰:“……”
霍年整个脑袋被弹幕刷屏——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第六十三六十四章
张丰的目光在霍年的身上转了一圈,在和霍年可怜巴巴祈求谅解的眼神相遇前就先扭开了脸。
霍年:“……”这回真的要死了。
“你说谁打得电话?”徐莉莉看着张丰,“给我说清楚了。”
“是个男人,”张丰低着头,显得很是谦卑,“他说您这里需要客房服务,我问了具体是要什么,对方没回答就挂了电话,我只好上来问问。”
“男人?多大年纪?声音如何?”
“这我可听不出来,”张丰为难道,“大概……三十多岁吧,我猜的,声音就是很普通的声音,对了,有点奇怪的沙沙声。”
徐莉莉在原地走了一圈,也没心思跟霍年调情了,她飞快地奔进屋内换了身衣服出来,头发也来不及打理,经过床边时顺手抬起霍年的下颚亲了一下对方的额头,快速道:“甜心,抱歉今天不能陪你了,改天我会联系你的。”
她扔下钥匙,匆匆推门而去,走时还戴上了口罩,问了张丰酒店有几个出入口。
屋里一下安静下来,张丰等了片刻,确定外面没人了,才将门重新关上,取下帽子朝霍年看去。
霍年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不跟我解释一下?”张丰取出袖子里的针孔摄像头,晃了晃,“婚内出轨最好的证据,已经确实拍下了,我们什么时候离婚?”
“媳妇儿!”霍年忙想坐起来,又被手铐哗啦拉了回去,“我酒里被她下了药,我醒的时候就这样了!”
“我觉得你还挺享受啊,”张丰看了看床单被罩,“床都没怎么乱,说明你根本没挣扎嘛。”
“……”霍年要哭了,“我越挣扎不是越糟糕吗,媳妇儿你听我说,我是打算先迷惑她,然后让她给我解开手铐。”
张丰将摄像头放到一边,脱了制服,解开上衣领子坐到了床沿边上。
他拿起钥匙在手指间晃了晃:“要给你解开吗?”
“媳妇儿,亲爱的,宝贝儿,”霍年哄道,“我跟她什么都还没发生,你是相信我的,我知道。”
张丰嗯哼一声,嘴角带着笑,悠闲道:“那可不一定,你不是被下药了吗?说不定已经发生了什么了,只是你不知道。”
“不可能!”霍年直接道,“除了你我对着谁都硬不起来。”
张丰:“……”
张丰咳嗽两声,尴尬得无以复加,又觉得自己戏弄不成反被调戏,干脆手指一晃,将钥匙直接丢进了酒杯里。
霍年:“……”
什么情况啊!这是真要死的节奏啊!
张丰爬上床,大大方方骑在霍年身上,在霍年诧异的目光中张丰伸手捏着袖子擦了擦霍年的额头。
“还有哪儿被亲了?恩?”
“……胸、胸口。”
张丰眼睛一眯:“嘴呢?”
“没有没有!”
“最好是没有。”张丰捏着袖子在霍年嘴唇上一顿乱擦,疼得霍年冷汗都要下来了,然后又伸手狠狠揪了一把霍年的乳头。
霍年:“……”嗷!这酸爽!又痛又刺激!
等把该擦过的地方擦过了,张丰嘟囔:“消毒。”
霍年一愣,媳妇儿已经俯身下来吻住了自己,被磨蹭得红肿的双唇被张丰舔吻啃咬,舌尖更是大胆地伸入,让霍年把疼痛都抛到了脑后,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顿时冲向了下半身。
感受到坚硬的物体顶住了自己,张丰起身,满意地笑了笑:“看来是真话。”
霍年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谁知道呢?”张丰端过旁边的酒杯,将酒杯倾斜,冰凉的液体倒向赤果的躯体。
同样的动作,同样的酒,徐莉莉做起来的时候霍年什么感觉都没有,这时候却是喉咙一阵干涩,浑身像烧着了一般的滚烫起来,心跳加快,呼吸也不自觉地重了。
“媳妇儿……”霍年舔了舔嘴角,渴望地看着张丰,“这种时候开不得玩笑啊。”
他可没信心能在张丰地主动挑逗下当个圣人。
张丰不说话,只是带着那浅浅的微笑,手指在霍年的胸膛上捏捏揉揉,拿指甲轻轻刮弄那凸起的两点,惹得霍年浑身都绷紧了,偏偏又动弹不得,只能压抑着喉咙里快要迸发而出的呻吟。
那只纤细的手指顺着小腹一路往下,霍年身体不自觉微颤,那只手却调皮地就是不遂了他的愿,总在坚硬处附近来回徘徊,可就是这样,霍年都觉得自己快失守了。
毕竟让张丰主动一回,真是只有做梦的时候才会发生的事情。
现实却比梦境更加美好,令人心甘情愿地沦陷。
前端已经湿透了内裤,隐约能看见轮廓了,张丰的耳朵有点红,本想欺负一下对方,却反而搞得自己也有点心慌气喘,身下更是早就有了反应。
迟疑一下,伸手握住,霍年没忍住呻吟出了声。
张丰觉得这种感觉很稀奇,将这个精英男人压在身下,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会令他透出愉悦的声音和表情,让人很有成就感和征服的快感。
但是他并没有真的忘记自己的本意,收起开始心猿意马的心思,他在那硬如火棍似的东西上轻轻弹了一下。
“嘶……”霍年忍不住道,“媳妇儿,这样可不行……哎?媳妇儿?你去哪儿?”
张丰已经在霍年最期盼,最渴望的时候下了床,整理了一下衣服,穿好制服外套,将摄像头收起来。
“继续任务,”张丰道,“你以为都像你一样这么有闲心?”
霍年:“……不是,媳妇儿你别装了,你都硬了。”
张丰不理他。
“就这么一会儿时间,不碍事的,来让我抱抱。”
张丰哭笑不得:“我发现你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之前明明是个沉默寡言,成熟稳重的人啊!
霍年心说:装逼一时爽,但总不能时刻装着啊,本性难改啊。
“我不多话你就喜欢,我油嘴滑舌你就不喜欢了?”霍年支着个帐篷,委屈道,“你什么样我可都喜欢。”
张丰心里暖得一塌糊涂,连带之前的气也消了不少,可是霍年害自己这么担心,自己想尽办法不让人起疑地找了过来,还看到那么一幕,总得让他记记教训。
“你自己先冷静冷静,”张丰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哎!媳妇儿!”霍年不敢置信,“你还硬着呢!你别走,你不准走!张丰!”
张丰跑出门,还听到霍年愤怒地吼:“不准让别人看到你那个样子!你给我回来!”
张丰在洗手间换下了酒店制服的衣服,又通知酒店服务生上去收拾残局,给了服务生一些钱,让他给霍年买身新衣服,并告知对方手铐钥匙就放在床头柜上。
服务生笑得一脸意味深长,张丰的薄脸皮都要被霍年给折腾厚了,居然没脸红,淡然地走了。
酒店对面的小酒馆里,蒋云戴着口罩等在里面。
张丰拿着摄像机,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带着一张麻木的脸进了门。
“怎么样?”蒋云关心地问,“只是个误会吧?你也别想太多了。”
“不是误会,”张丰将摄像机放在桌上,“谢谢你的建议,否则我一时冲动闯进去了,什么证据都没留下,最后也是自己吃亏。”
蒋云看了一眼摄像机,心里对徐莉莉下手的速度有几分满意:“唉,咱们也算是同病相怜。”
“不仅同病,还是同一个人所为,这是什么缘分?”张丰自嘲。
“什么?又是那个……”
“是她,我没认错,”张丰道,“我想通了,我也是个男人,凭什么就非得被压在下面?为家族受这些委屈也就罢了,还轮不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外人来给我气受。”
蒋云支持:“说得对,那……那你就干脆搬出来吧,我在这边还有一栋小公寓,没多大,但干净整洁,可以让你躲几天。”
“这怎么好意思……”张丰大吃一惊,“要是让你丈夫知道了。”
“呵,他哪里还在意我?本来我不想就这么成全那两个人,想一直拖着,可现在也累了。”蒋云捋了捋头发,温柔道,“咱们何必跟自己过不去?你说呢?人生是自己的,犯不着为别人白白浪费了。”
“是,你说得对。”张丰深吸口气,道,“那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
“把我给你的东西也带着吧,”蒋云道,“那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它有特别的意义。”
“你就是不说,我也会带着它,”张丰有点矜持地道,“它……是我在人生低谷期里,给予我的最大的安慰。”
蒋云笑了起来,一时间,仿佛窗外的风雨也不觉寒冷了,反而多出几分浪漫来。
张丰回家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就是几件衣服,最重要的是要把相框拿好。
正收拾着,霍年回来了,服务生买的衣服有点小,勒得那一身结实的肌肉看起来性感得不行,张丰噗嗤笑了出来。
“还笑!”霍年拿这个人简直没办法,“就那么把我丢在酒店,也不怕我被不安好心的人给欺负了?”
“谁能欺负你啊,”张丰耸肩,“大不了就再虚情假意地迷惑人家一次,让对方给你解开手铐咯。”
霍年哭笑不得,目光落到张丰收拾的东西上。
“你在干嘛?”
“搬家。”
“啊?”
“我们现在是闹离婚的关系,冷战,懂?”张丰给霍年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计划。
霍年震惊:“你是说,你故意改变了原本的剧情线路?你怎么回事,怎么不等我下手!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事实证明,还好我这样做了,”张丰无所谓道,“我不想让你去冒险,照原本的计划,你会通过徐莉莉拿到另一半东西,但同时也会因此暴露身份,受到追杀,我来不及救你,你会……受伤。”
而且是重伤。
“我都说了我有办法躲开,我都知道结局了,我怎么还会傻傻往上撞?”霍年急道,“那现在你不是就危险了吗!”
“你可以有危险,我就不能有危险了?特工什么时候安全过?又不是玩小孩子办家家。”张丰皱眉,“我有主角光环,比你有保障。”
“什么鬼保障!”霍年怒了,“不行,我不管你接下来要做什么,都给我停止!我现在就去找徐莉莉!”
“你疯了!”张丰蹙眉,丢下手里正收拾的东西,“你想找到她就找到她,岂不是告诉别人你知道对方的踪迹,你就是特工吗!”
“你都准备自我牺牲了,我还在乎这些?”
“谁跟你说我是要自我牺牲了!”
“你和蒋云怎么联系上的?蒋云没怀疑你?就算她没怀疑你,年洸也一定怀疑你了!”
张丰:“都说了,我是先找了附近的酒馆买了份夜宵,再让对方去帮我打听你的消息,我就是故意引蒋云出来的,蒋云派的人一直在监视我的动向,我做什么他们都会知道。我打发酒馆的人去找你,还让他去拍照,为得就是营造出我不信任你,要捉奸作为证据的样子,蒋云收到消息就主动联系了我,故意套我的话,还主动送我去了徐莉莉那儿,否则我怎么可能那么快找到你?这可是他们的地盘,如果徐莉莉故意藏你,我就算让那服务生去打听也没有用。”
蒋云和年洸不可能不知道徐莉莉在哪里,他们是一伙的,要找到霍年的最快办法,就是让蒋云送自己过去。
幸好蒋云上了钩,否则张丰还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徐莉莉喜欢强壮,看起来可靠的男人,霍年就是她的菜,作为设定者的张丰当然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徐莉莉轻浮花心,喜欢享乐,作为特工她完成任务的能力虽然很不错,但好色是她最大的弱点。
原本的故事里,sss队长就是勾搭徐莉莉,找到另一半的东西,然后暴露身份被追杀,然后身受重伤;徐莉莉会带男人去的地方就那个几个,别人不知道,张丰去知道,他要找去当然可以,但这无疑是暴露了自己在监视徐莉莉,也就无疑是暴露了身份。
而让那酒馆的人去打听,也绝对打听不出任何消息,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蒋云送自己去了;这样既可以不用暴露身份,也能救下霍年,可谓是一举两得。
年洸回俄罗斯以后隐藏自己的动向,并未立刻上报得到的消息,这几天的缓冲时间就是张丰和霍年的机会,年洸不想干了,想通过这手资料与上头的人做一个交易,让自己完全脱离特工组织,还能拿一大笔的退休金。
他想得很完美,可惜个人档案被霍年他们盗走了,他又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里:他想脱离组织,需要拿第一手资料来换,可知道他身份的人死了,他的信息并不在军方数据库中,没人认识他,如果他就这样提出要求,对方要求验证身份,他拿不出证据,自己反而会变成一个可疑分子。届时就算有蒋云她们为自己作证,自己的交换条件也就不成立了,只要俄罗斯政府高层不承认他这个人,就可以一边拿走他拿命换来的情报,一边将他视为空气。
更甚者,他可能会被质疑是双重间谍,很可能反过来被政府抹杀,就算运气好,政府默认他脱离组织,反正他的数据也不存在了,但他也甭想拿到一大笔退休金了。
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国外追杀他的人可不少,难道要一辈子伪装过活?
蒋云和徐莉莉都不知道他哪里出了问题,只当他想拿消息换奖励,还嘲讽他不要太过分,天知道他现在骑虎难下,里外不是人。
手里的消息是唯一的保命符,在没想好退路之前,他怎么可能轻易给出去。
也因此,年洸分外痛恨盗走他资料的霍年等人,霍年等人知道他现在情况不好,不敢随便出现,不会将消息轻易泄露,所以才能放任他。
年洸心底暗恨,发誓要将这几个特工找出来切碎了喂狗。
偏偏蒋云和徐莉莉这两个女人都像是发了情的母猫,居然在这种时候一个个都跑去钓男人,不过这样也好,免得看出自己的破绽。
于是这三个人几乎是各自为谋,蒋云和徐莉莉只是协助,对消息的内容是不知情,或者说不是完全知情的,为了顺利将东西带出来,蒋云手里有一半,徐莉莉手里有一半,蒋云的那一半已经给了张丰,徐莉莉的那一半原本应该由霍年去勾出来,现在却被张丰硬是改了方向。
“你踏出这个家门,我就去告诉所有人我是特工!”霍年一脸混账地道。
张丰简直气死了:“你有病啊!”
“我就是有病,怎么了?”霍年眯眼,“你别跟我说什么主角光环,主角光环在这里没有用,你不会让你出事,一点可能性都不能有!”
“你怎么就知道没有用了!”张丰无语,“主角光环就是主角才有用啊,书上都这么写!”
“它就是没有用!”有用你就不会出事,不会把我给忘了!
张丰跟霍年简直说不清了,他提起箱子就要走:“你走开!”
“不!”霍年将人一把抱住,往沙发上扔去,“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今天别想走出这个大门!”
“你!”
叮咚——
门铃突然响了,蒋云在门外道:“张先生?我看你一直没出来,你没事吗?”
“你滚!”霍年气道,“有夫之妇还出来勾搭别人家的人,你要不要脸了!”
蒋云劈头盖脸被一顿骂,登时愣了:“您……您是霍先生吧?您有资格说我吗?”
张丰去捂霍年的嘴:“你给我闭嘴!”
“你哪儿也别想去!”霍年是真的怒了,张丰就是犟,平日他还觉得挺可爱的,可现在他却觉得这真是该死的犟脾气!一点都不听话!
张丰简直要一口血,虽然知道霍年是在关心自己,爱护自己,但他还不至于没了选择的权利吧?何况这是自己写得书,自己怎么可能出事?
这些都是自己创造的角色,最了解他们的人就是自己了,他们有什么弱点,会做出什么选择他都一清二楚,他就不知道有什么好担心的!
霍年这般阻拦,摆明了是不信任自己,他张丰又不是什么需要人护在背后的奶娃娃,这点事情他还能摆不平?还非得让霍年来教育?
张丰压低声音快速道:“你这到底是在干什么?你难道不想早点回去吗?”
“不想,我觉得这样挺好。”霍年的死性难改彻底暴露了,什么精英男,什么高大上都没了,一脸无赖,“要么咱们干脆去流浪,管什么特工死活呢?我们去过二人世界去。”
张丰一个头两个大:“你吃错药了啊!”
霍年咬牙:“找个山清水秀好地方,压着你办事,看你还能不能去找死了!”
霍年摸出之前跟着相册一起送来的避孕套,虽然完全不懂为什么要送避孕套这种东西,但现在倒是很方便。
他将张丰一把扛起来就往房间里走,顺便对门外的人喊:“我和我的太太有话要谈,深入地谈,识相地就好走不送。”
蒋云顿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这边吵得不可开交,那边年洸收到消息,徐莉莉带着东西跑了。
年洸立刻联系了蒋云,蒋云只觉焦头烂额,只得先放弃张丰这边,立即赶回了他们隐蔽的住所。
张丰不知道,因为自己随意改变了剧情的缘故,徐莉莉居然选择了逃跑。
因为张丰突然出现,又说什么客房服务,害多心的徐莉莉以为自己被特工盯上了,她手里还有一半的东西,那也是她的保命符,她本就不信任年洸和蒋云两个人,总觉得那两个人一天到晚不知道在算计些什么,回国以后年洸又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藏了起来,她更觉得这其中有问题。
本来说好了回来可以升职加薪,然后有一年的长假可以去埃及待一段时间,现在手里拿着东西又不能报给上级,这算是任务没完成,无论出于什么理由,最后都可能获罪。
多拖一点,追来的s特工就多一分危险,求人不如求己,徐莉莉干脆一走了之,留下一句话,让年洸决定好什么时候上报消息了,她再回来。
这一下所有人都没想到,年洸傻眼了,蒋云傻眼了,而张丰和霍年还在床上玩摔跤。
霍年本就不关注这个任务了,他已经确定了倒计时的期限不在通关,而在找回张丰的记忆,或者找到他失忆的原因,所以管别人死活呢?
谁都没他媳妇儿重要,所以更不能因为毫无关系的任务,害媳妇儿有生命危险。
当天凌晨,霍年就扛着张丰去了机场,定了最早一班飞机,直接回了国。
丢了徐莉莉,回头带着相框的张丰又不见了,蒋云向来温婉优雅的面具差点裂成碎片,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这样一来,他俩也间接彻底洗脱了“特工”嫌疑,被年洸等人直接排除在了目标外头。
毕竟……没见过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特工。
回国之后,霍年押着张丰坐上火车,一路往西藏去了。
霍年:“我们去距离天堂最近的地方,度蜜月。”
张丰一脸生无可恋,第两百次重复:“你吃错药了啊……”
霍年当做没听到:“虽然坐飞机过去也行,但还是火车比较好,一路上风景美,也有适应的机会,你有高原反应吗?你看我买了药……”
张丰打开他的手:“你到底要干什么!现在我们还怎么玩!”
“别着急嘛,让他们追过来也不错啊,对吧?反正东西的一半在我们手上,急什么?急得是他们嘛。”
“你!”
“媳妇儿,你好歹考虑一下我的心情,你想冲锋陷阵,自我牺牲,你想想我?嗯?”
“我想你个大头鬼!”
“我说认真的,我会伤心的。”
“我也很伤心!”张丰怒道,“你办得这叫什么事?你这是逃兵!”
“逃就逃了。”霍年毫不在乎,“只要你能安全,什么都好。”
“你!!!”
原来你是这样的霍年!根本是一个大写的无赖!
☆、第六十五六十六章
因为张丰之前挣扎得太厉害,避孕套也没用成,霍年心说:反正都是要生气的,还不如当时办了他算了,起码现在自己也有个安慰。
结果想是这么想,却没胆子这么做,典型的一个内心嚣张跋扈可以上天,外在却怂成了狗的人。
霍年为自己的有贼心没贼胆默哀三秒,然后继续端着笑脸哄媳妇儿开心。
“媳妇儿,你看,那朵云,像不像我?”
张丰:“……”这么弱智地哄人方式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霍年又补充:“像不像我的心?”
张丰:“……”
霍年又补充:“像不像我爱你的心?”
张丰忍不住笑出声,一巴掌抡在霍年脑袋上:“你够啦!”
“哎哟总算是笑了,我为了你形象都不要了,你还要我怎样?”霍年说着又唱了起来,“你还要我怎样,要怎样,唔……”
张丰捂住他的嘴:“好好一个人怎么分分钟就变成傻子了。”
简直百思不得其解,可以选为吉尼斯纪最奇葩变脸纪录了。
张丰趟回竹椅里,脸上盖着鸭舌帽,沐浴在“天堂”的阳光下慢条斯理说:“你该不会是被掉包了吧?”
“我本来就这样,”霍年往媳妇儿嘴里塞了根牦牛肉干,“对外是对外,对内是对内。”
“难怪找不到老婆。”
霍年:“……”
霍年委屈:“我是要找一个真心相爱的人,喜欢我内在的人。”
“所以你的内在就是个神经病?”
霍年:“……”
霍年简直觉得人生艰难,毫无希望。蓝瘦,香菇,泥为什莫要说这种话?
张丰从缝隙里看了一眼沮丧的霍年,又好笑又觉得好气。他打乱了自己的所有计划,之后会怎么样他一点把握都没有,心里也一点底都没有了。
可也没有真的生他的气,这么看他,又觉得格外可爱。
霍年说得没错,一个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人,对着你却毫无架子,能完全展现出他原本的那一面,这就已经说明了所有。
他不怕你看到他不帅气,不英明,不总是运筹帷幄的样子;他也有缺点,也会冲动,也会失去理智,甚至为逗你开心而故意装疯卖傻。
你对他而言,比他的尊严,面子,比他外在的一切都更重要。
对这样的人,谁会不动心?
张丰有点舍不得他这样,伸手将人从身边拉了起来——霍年一直蹲在他躺椅旁边给他喂吃的。
“行了,我没真的生气。”张丰取下帽子,看了他一眼,“逗你玩呢。”
霍年愣了愣,见张丰有点不好意思,顿时笑开了花:“只要你不生我的气就好了。”
张丰捏他的脸:“之后怎么办?”
他不相信霍年真的什么都没想,他们是一定要回去的,或许霍年有另外的计划。
“嗯,让他们来找我们,更方便一点。”霍年道,“你不用担心,有我呢。”
说过会保护你,不让人欺负你,就一定会做到。
张丰莫名觉得这话有点耳熟,心里带出一股奇异的情绪,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但很快又消失了。
他有些怅然地摸了摸胸口,总觉得那里空空的,少了什么东西。
就像刚穿来时候一样的感觉。
他脑内莫名其妙的进度条走了一半,那颗心也只填满了一半。
他将这件事告诉霍年,霍年若有所思,却也只宽慰他:“不用担心,有我呢。”
张丰有些不满,总觉得对方好像隐瞒了什么事情。
两人在完全脱离繁华都市的“天堂”世界里待了几天,感觉整个人从上到下都被洗涤了一遍,就是饮食不大习惯,但这也没什么关系,张丰不挑嘴,霍年只要能陪着张丰就好,自然也就无所谓。
两人去逛了拉萨的夜市,位于西郊的天海夜市有许多大排档:兔头、羊蹄,各色烧烤和串串,据说这边的四川人很多,以至于整个夜市也带了几分成都的悠闲,当然有好吃好喝的也不止这么一个地反,西北大餐、特色酒馆,旅行的人们带着相机在街头四处拍照,朦胧的灯光和月色交相辉映,跟当地虔诚的藏民聊聊天,异域特色是一览无余。
霍年拿着手机给媳妇儿拍照,张丰坐在窗下手里翻着一本卷了角的经书,他抬起一边的眉毛看着霍年:“干嘛呢?”
“留作纪念,”霍年感慨,“还是像你这样,写现实和幻想结合的故事好啊,我感觉就像我们回到了现实一样。”
“等你回去了你会很忙,”张丰莞尔,低头继续就着昏黄的灯光看书,“才没有那个时间陪我来什么距离天堂最近的地方。”
“只要你想,我就陪你去,多远的地方我也陪你去。”
张丰勾着嘴角,懒洋洋地:“油嘴滑舌。”
“我说真的,我知道你知道我是认真的。”霍年换了个位置,继续给媳妇儿拍照,“可惜了照片不能带走,等我们回去这些就都没了。”
“谁说没了的?”张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意有所指,“这里都记着呢。”
想到那本像是张丰记忆的相册,霍年想,或许自己也有一个。
哪怕一些细节自己记不住了,脑子里还有个二十四小时不关机的相机给你拍着,想想也很安心,它们一直都在呢。
霍年从手机的摄像头里看了媳妇儿一会儿,凑过去亲了个嘴,在张丰回过神来要打人的时候笑着道:“我们回去就结婚吧?”
张丰一愣,这句话也很熟悉。
不知道为什么和霍年待得时间越久,就越觉得对方举手投足都带着一种熟悉感,之前他误以为是传说中的“相见恨晚”,但现在觉得不是。
他有些疑惑地合起书本:“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霍年一愣,恰巧旁边有个小伙子背着行李包,抱着个吉他在酒馆的角落里轻轻哼唱着:“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你记得吗,好像那是一个春天我刚发芽……我走过,没有回头,我记得,我快忘了……”
安静的旋律在不大的酒馆里萦绕,人们低低的交谈声,特有的熏香味道混合着酒和咖啡的气味。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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