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想滚就滚 作者:佘睦瑟
正文 第19节
想滚就滚 作者:佘睦瑟
第19节
秦细沫说：“等不等也无所谓。”
薛雪儿抬头看了看楼上，说：“林先生，还在书房？”
秦细沫笑笑说：“这么多年，你仍然转不过口叫他林先生。就算知道我们有婚姻关系也是如此。”
薛雪儿低下头，顿了顿说：“你们的关系不会因为我的称呼有任何影响，何必在意我呢。”
“称呼就是态度，”秦细沫笑了笑，“你不愿意叫他老爷，是不承认我和他的关系吧。”
薛雪儿闭了闭眼睛：“夫人，我虽然跟着你这么多年形影不离，但是夫人始终是夫人，你有权利选择任何生活，而我，没有干涉的权利，所以夫人不管选择哪一种生活方式，都无需顾忌我。”
秦细沫看了看薛雪儿，说：“奇怪，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么。”
薛雪儿说：“什么？”
秦细沫微微一笑：“对我说了这么多话，一点都不像你了。”
薛雪儿一愣：“雪儿多言了。”
秦细沫摇头：“无妨。”
薛雪儿看了看秦细沫，又看看楼上，忽然发现林枉然从书房出来，站在二楼的台阶，目光深邃地看着秦细沫，薛雪儿皱了皱眉没说话，秦细沫转身，正好看到林枉然，秦细沫一笑，说：“没去休息？”
林枉然走下来，在大厅沙发坐下，沉了口气，挥手对护士说：“下去。”
周围伺候的佣人和护士一一退下，林枉然这才缓缓开口：“秦小姐，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不得不考虑你的提议。”
秦细沫抱手看着林枉然：“我可没有强人所难，只不过林先生你已经恢复了身体健康，理应全力照料林氏，我自当拱手相让。”
林枉然叹了口气：“你在林氏的危难关头顶手援助，让我感概，一介女流也能力挽狂澜，不至于我家基业毁于一旦。”
秦细沫微微一笑：“林先生过奖了。”
林枉然摇摇头，拿出两个信封，说：“这是送秦小姐的礼物。”
秦细沫拿起来一看，第一个信封里是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而第二个信封，是一张加密的光盘。
林枉然说：“你要的东西都在光盘里，拿去吧，我们也算两清。”
秦细沫看了看光盘，递给薛雪儿，薛雪儿会意地收好，秦细沫这才说：“林先生的贡献细沫没齿难忘，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绝不会给林先生带来困扰。”
林枉然看了看秦细沫：“我自然相信你。”
秦细沫微微一笑：“彼此。”
林枉然握了握手里的把玩物件，顿了顿说：“秦小姐的房间林某还将保留，此后林氏仍是你家。”
秦细沫看了看林枉然：“林先生费心了，不过今后我还是少出现在林家对你比较好。”
林枉然扯嘴角笑了笑：“随秦小姐高兴。”
“那林先生，我这就告辞了。”秦细沫招手唤过薛雪儿，刚迈出一步，又转过身对林枉然说，“还有最后一件事麻烦林先生。”
林枉然说：“请讲。”
秦细沫说：“我们离婚的消息，在适当时候我会告知媒体，在此之前，请勿轻举妄动。”
林枉然默然：“知道。”
秦细沫这才微笑转身：“雪儿，我们走吧。”
七婆听到客厅的动静跑出来，看到秦细沫要走，赶紧说：“夫人，午饭已经做好了，不用吗？”
秦细沫握了握七婆的手说：“我要出差一段时间，不在家的日子，希望七婆照顾好老爷的饮食起居。”
七婆愣了愣，随即马上应道：“这是自然，夫人放心。”
午间时分，路面上骄阳耀眼，薛雪儿开着车，一路沉默，秦细沫坐在副驾悠闲自得地翻着手里的报纸。
“你忘了开冷气。”秦细沫翻过一页，提醒道。
薛雪儿猛地刹了车，偏头看着秦细沫，秦细沫抬起头：“幸好我系了安全带，怎么了？”
薛雪儿沉了沉气，说：“红灯了。”
秦细沫抬头一看，果然红灯，于是说：“红灯有什么办法，耐心等等咯。”
“沫姐，”薛雪儿终于忍不住，“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秦细沫看了看薛雪儿：“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薛雪儿吸了一口气：“好，我问。你和林先生，究竟是……”
“我们离婚了。”秦细沫好整以暇地回答。
薛雪儿说：“可是我不明白。”
秦细沫看了看薛雪儿：“有些事糊涂些好，不需要明白。雪儿，你只需明白我始终是你认识的秦细沫，从未改变过，只需记取这一点，一切无碍。”
薛雪儿还要说什么，秦细沫却隐隐笑着，拍了拍薛雪儿的手背：“好啦，我离婚了，不和我去庆祝吗？”
薛雪儿看了看秦细沫，秦细沫脸上没有任何不适的脸色，虽心存疑虑，但终究是不得不放心，薛雪儿定了定神，问：“去哪里庆祝。”薛雪儿其实很想问，离婚了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但是秦细沫向来说一不二，特立独行，从她第一次认识秦细沫开始就是这样。
这一点也不奇怪。
秦细沫想了想说：“去机场，我们现在需要去一个地方。”
正好绿灯，薛雪儿踩了油门，开出一段，想起什么似的说：“不告诉林小姐一声吗？”
秦细沫偏头看着窗外的风景：“我已经给她发过短信，一周之内可以赶回来，所以无需惊
动。”
林紫接到秦细沫短信的时候正在乔芝琳主持的试验课上，林紫很难得脱下手套看手机，结果正是秦细沫的短信，林紫觉得奇怪，秦细沫很难得没有耍无赖逼着她说想她，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了一句要花几天时间出差。
真不像秦细沫的风格。
林紫看着手机屏幕一时出了神，不知怎么地，有点意外，还有一点……不安。
如果按照正常情况，秦细沫就算要出差也会提前告知，然后缠着林紫陪她，厚着脸皮说一些
甜言蜜语。
但是今天，什么都没有。
林紫吁了一口气。
“林紫同学，你走神了噢。”乔芝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林紫回头，正好迎上乔芝琳微笑的脸。
林紫抱歉地说：“对不起。”
乔芝琳和蔼地说：“实验室不能使用手机。”
林紫说：“我……乔教授，对不起，我有事需要离开一下。”
林紫说完就拿着手机离开了实验室，乔芝琳望着林紫很快消失的背影皱了皱眉。
林紫来到走廊的拐角处，给秦细沫回拨电话，但是接连两通都是关机。
林紫听着网络话务员甜蜜的“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忽觉得心底某一处蓦地沉了下去，没有缘由，没有起因，就这样，忽忽悠悠地沉了下去。
秦细沫，总是喜欢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吗？
林紫想起秦细沫每次到学校约她的时候，总是让人措手不及，但是那是让人心底生喜的措手不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好像……被抛弃。
林紫脑海中闪现这个词的时候忽然想抽自己一个嘴巴。
被抛弃？她才不是怨妇，什么被抛弃啊？
不过就是有肌肤之亲，不过就是有一处共同的住宅，不过就是监护人和被监护人的关系。
什么抛弃，什么被抛弃？
林紫吁了一口气，关了手机，回到实验室。
乔芝琳正在指导另一位学生穿刺细胞，抬眼看见林紫，轻声细语对学生说了声稍等，便走到林紫跟前，问：“没事吧？”
林紫摇头：“没事。”
乔芝琳看林紫沉默的样子，便不再问，顿了顿，说：“中午我要和几位教授见面，你也一起来吧，他们都是化学系的老前辈，你应该很感兴趣。”
林紫低着头摆弄手里的实验材料，说：“不了，我有论文要改，已经预约了图书馆的位置。”
乔芝琳愣了愣，拍了拍林紫的肩，转身到其他实验桌指导。
下课，林紫早早收拾好便离开，等待学生陆续走完，乔芝琳走到窗户前，透过白玉兰花枝，林紫的身影出现在校园主干道上，她果然如所说的那样，往图书馆去了。
乔芝琳吁了口气，正巧，手机响了，乔芝琳接起来，是三妈蓝沁月。
“什么事。”乔芝琳语气冷淡。
“中阳集团正在和林氏争夺那片地产，和张总预计的一样，林氏大规模挪动资金势在必得。”蓝沁月的声音透过电话线，有点沉沉的。
乔芝琳忽觉得有些不耐烦，沉默一阵说：“这是你自己的事。”
“我自己的事？”蓝沁月声音一转，“你忘了你那些可怜的病人，你当初做了多大牺牲才保住他们的性命，还有……”
“够了，”乔芝琳果断打算蓝沁月，“我说过我会处理自己的事，你们的事，我也不想知道。我还有课，挂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一早醒来就忙不迭地码字发文了，手指感觉好了很多，以后要监督自己除了码字，不能花这么多时间在电脑上了，健康重要。(__) 嘻嘻……早上发文吧，希望大家也能早早看见，周末愉快噢~
89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圣莲大学的学习气氛并不算浓厚,但是学习环境在d市却首屈一指,林紫常常在图书馆一呆就是一整个下午，就着日光喝茶,时间过得还算快。
只是，不知为何,每日日期和时间都变得印象深刻了。
也许是没有秦细沫打扰的缘故。
林紫吁了一口气,喝下最后一点绿茶,收拾东西离去。
回到寝室,陆燕燕很难得没有和男友相亲相，林紫刚把台灯扭开,就觉得整个房间都安静得出奇。
林紫拿过手机，解锁，手机屏幕同样安安静静，没有任何信息。
林紫翻看通讯录，拉下一列，光标停在秦细沫的名字上，林紫回到短信栏看了看秦细沫发来的短信，五天之前。
秦细沫最近一次联系她是在五天之前。
林紫忽觉得心底有什么冒出来了，忽悠忽悠地从里到外，就让自己的大脑不受控制了。林紫找到林宅的电话，琢磨着现在七婆应该在电话机跟前忙碌，于是拨了林宅的电话，果然是七婆接通。
七婆听到林紫的声音很高兴，一个劲问好不好，吃得饱不饱。林紫一一应下，最后才若无其事地问道：“七婆，秦阿姨回家了吗？”
七婆说：“夫人啊，夫人出差去了，说是要好几天才回来呢。”
林紫沉默一阵，七婆问道：“小姐找夫人有事？”
林紫说：“没，她若是回来了，你告诉我打过电话吧。”
七婆点头应道，又说：“哎，大小姐，别怪我多嘴，我觉得这次夫人是生气啦。”
林紫一愣：“生气？”
七婆捂住话筒，小声说：“夫人走那天我正在厨房炖汤，本来要招呼夫人留下吃午饭，结果一到客厅就看到夫人和老爷在客厅，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表情都不太好。”
林紫沉住气，问：“他们在说什么事，七婆你听见了？”
七婆摇头：“说什么我倒没注意，大概也就是些家长里短，大小姐，依我看，夫人多半是出去消消气，等气过了也就回来了……”
秦细沫会因为和林枉然置气就离家出走？
林紫挂了电话定神仔细想了想，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秦细沫不是那种赌气撒娇的女人，
更不会和林枉然赌气撒娇。
但是秦细沫一连五天都不联系她，的确不是常态。林紫还记得秦细沫那次在欧洲出完差，手里还拖着行李箱就到奶茶店找她了。
那个时候秦细沫温温软软地笑着，看着林紫在店里忙碌，如天降的妖精一般索要一杯冰咖啡，林紫到现在都能回忆起那天夜晚，月光洒在秦细沫身上的模样，秦细沫一定不知道，她沐浴在月光中是多么美丽诱人，倾国倾城。
而林紫，也决定，绝不会告诉秦细沫，当看到秦细沫袅袅婷婷地把高跟鞋跟放在高脚凳支架上的时候，她就狠狠心动了一下。
无关所有，只为秦细沫那么美，那么美的模样。
林紫闭了闭眼睛，她开始意识到，现在是在为这位美丽又漂亮的女人担心。
担心秦细沫去了她看不见的地方，担心秦细沫有不会对任何人言说的委屈，担心秦细沫会独自落寞。
担心秦细沫忘了，还有她在等她。
就算秦细沫是自己父亲的女人，她也忍不住，控制不了想要把秦细沫纳入自己私有的范围，在这个范围里去想她，去为她思考所有可能的可能，去担心所有不可能的可能。
秦细沫，你在哪儿呢？
林紫这么想着的时候，已经开门离开寝室，出了校门，径直往和秦细沫两个人的公寓去了。
林紫在开门的一瞬曾幻想会看到秦细沫，但是门开了之后面前仍然一片空白，没有秦细沫，没有熟悉的味道，也没有熟悉的声音。
林紫关好门，走进卧室一歪身就倒了下来。
床榻还是那么柔软，林紫想起那天她赶着写作业，而秦细沫就在身边陪她的模样，秦细沫安静起来格外柔媚，那一晚，秦细沫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从身后紧紧搂着她，一直没有放手。
而秦细沫也不知道的是，林紫根本就没有睡着，整整一晚，她感受着秦细沫的呼吸，听着秦细沫的心跳，熨帖着秦细沫的温度，糅合在秦细沫静谧的睡容中，直到天亮。
这一切都是梦吗？
林紫翻了个身，手触到一个物件，拿过来一看，是母亲留下的八角盒。
林紫盯着八角盒出了神。
如果不是刻意想起，她几乎要忘记了大概是有多久没有梦到明凤鸾了。
那抹浅笑微香，原来没有那抹浅笑微香，也能好好地。
都是因为生命中多了秦细沫么？
林紫拽着八角盒，不知不觉地就睡着，梦中仍然没有明凤鸾，林紫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四周炽热非常，天白晃晃地刺人眼睛，抬头只觉天上太阳好像要掉下来一般灼人眼球。
林紫汗流浃背，口干舌燥，喉咙又紧又干，想向四周寻求喝水，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帮忙。
林紫晕倒在地，火辣辣的太阳当空炙热，天旋地转。
忽然间，一窝清流滑过脸颊，滋润在唇舌，林紫舔了舔嘴唇，这清流竟甘甜异常，林紫不由得寻着那甘甜索求更多。
“这么想要？”
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林紫猛然睁开眼睛，反应过来方才只在梦中。
只是这声音？
“秦细沫？”林紫叫出声，然而周围一片黑暗，看不清是否有人还在寝室。
林紫伸手一抓，却实实在在抓到一处热源。
“是我。”热源稳稳地出声，凑近过来，是秦细沫独特的清香怡人。
林紫愣了愣，听到这声音，闻着着香味，没错，眼前的人正是秦细沫。
是秦细沫。
林紫忽觉得秦细沫真是狡猾至极，她竟然会到这里守株待兔，把自己捉个正着？
她要怎么跟秦细沫解释她独自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小紫，”秦细沫轻轻抚摸着林紫的脸颊，“做梦了？”
林紫别过头：“是，有点渴。”
秦细沫笑了笑：“我给你拿水。”
秦细沫说着扭亮台灯，没多会儿就从厨房拿出杯水，林紫伸手，秦细沫却并不递过来，只
说：“别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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