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美人与杀猪佬 作者:云上椰子
正文 第5节
美人与杀猪佬 作者:云上椰子
第5节
“可是你把我调教成这样的,你不喜欢了么……”
“够了!”
他也不知他们的相处怎么成了这样,明明之前看来也是惹人怜惜,可现在对着这样的愈发柔弱的顾雪桥……竟隐隐烦躁。
中午的不欢而散,却是换来夜里的疯狂缠绵。
萧峥按着顾雪桥的脖颈,把他压在身下操干,将那淫乱之人干的哭喊流泪,扭腰失禁。
翻滚着跌落床下,顾雪桥跪在他面前亲吻他的胯下,不顾自己后穴湿淋淋的狼狈稠液,他着迷一般沿着萧峥的腰腹吮吸舔吻,舔到他的脖颈,吻到他的嘴唇。
最后与人双臂纠缠,唇舌翻搅。
一夜无眠。
……
之后萧峥带兵出京。
顾雪桥的生活又恢复冷清。
白日同儿子玩耍,说教。
夜里一个人偷偷躲在被窝玩弄自己,在舒爽过后,红着眼睛咬着手臂算日子。
一日一日的算。
一遍一遍的想。
有时甚至心急如狂的忽然掀被,滚下床榻想要砸毁这座宫殿的一切!想要将那重重低垂的帷幔统统扯落。
癫狂一阵却是什么也没做成,他不能毁坏眼前的一切,他还不能让人看出异样。
他还要等。
……
终于在暴雨倾盆的夜晚,宫外传来急报。
红姝闯入寝殿,一把掀开皇后床前的床幔。
冷肃急切道:“冕西来报,陛下病危!”
彼时顾雪桥躺在床上,听闻消息全身微震。
无神双目缓缓转了转,才起身扯开锦被,无比平静道:“你说什么……”
红姝目光犀利,忽然俯身抓住顾雪桥手腕:“顾雪桥,该不是你对陛下做了什么?”
顾雪桥笑,说起话来嗓音轻缓:“我一个天天伺候男人的废人,能做什么,不然你叫太医诊诊,看他是不是中毒?”
“……”红姝咬牙切齿,冷汗涔涔。
“哦,我忘了,”顾雪桥轻松扯开红姝的手,“吕青魏还在外地云游,太医院一帮庸才怕也是看不出什么的,你大可将这顶帽子扣在我的头上。”
说完将软倒的红姝一把掀开。
起身下地,仔细穿衣。
他的陛下不日就能回京,他可得好好迎接。
……
半月之后。
无知无觉,昏迷床榻的陛下被运送回京。
萧峥也不过是在战场上受了点轻微的皮肉伤,用过外敷药后却是头痛欲裂,全身无力。
挨过一日便彻底两眼发黑,没了知觉。
太医跪了一地,束手无策。
问是中毒?他们看不出。
问是旧疾?他们也道不是。
疑难杂症,不过如此。
皇后心灰意冷,将跪了一地的人通通挥退,俯身仔细给日渐消瘦的萧峥擦脸。
外面有贵妃哭闹,带着二皇子想来探望,被人阻拦。
萧峥便在此时睁开眼来,目光浑浊,几不能视。
想要开口,吐出的却是模糊气音,字字都似粗粝石子磨着喉咙说出。
想着的,却仍是那江山社稷。
“传……盛敏……”
天机营首领陆盛敏陆大人,是萧峥最听话的狗。
萧峥难以辨认自己身在何处,开口唤的,便也只能是他。
不料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
顾雪桥低声询问:“陛下,你要叫谁?”
萧峥呼吸粗重,指尖微动,目光却是无神盯着帐顶,仿佛咬牙切齿:“…顾…雪……桥……”
“嗯。”顾雪桥摸他苍白脸颊,神色温柔,“难得陛下肯正经唤我。”
萧峥喉咙滚着刀,低哑叱道:“……真…是……贱……”
却是说的顾雪桥勃然大怒,按着萧峥反手就是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响在寝殿。
无端吓人。
抽得重病之人唇角渗血,再没了说话的力气。
顾雪桥冷冷抬眼,一扫跪在柱旁的掌事太监。
王公公噤若寒蝉,以手扶地,目不敢视。
更别提有那喊声护驾的勇气。
那边端坐床上之人,却是一声叱骂:“没听到陛下的话?!还不快去传唤陆大人进宫!”
王公公这才回神,边应便退:“……是、是,奴才这就去。”
第二十四章
盛敏入宫时值半夜。
等拖到顾雪桥面前时,已经天光大亮。
沉默寡言的男人遍体鳞伤,见到悠然坐在榻边的顾雪桥,双眸蓦地睁大,似要挣动,却被身后之人紧紧压制。
“顾雪桥,你以下犯上!罪该万死!”
“陆大人倒还有力气。”
顾雪桥冷笑起身,抬腿狠踹盛敏胸口,末了还将人手指踩住:“我实在懒得和你这条狗叙旧,识相便交出天机营的玉符。”
“呵……”盛敏嘴角含血,眼神愤恨,“你将陛下如何了?! ”
“你们一个个,怎么都喜欢质问我将陛下如何了?”顾雪桥弯腰凑近盛敏,抬手指向里面低垂的层层帷幔,“你的陛下就在那儿躺着呢,睡得很熟,你最好不要打扰。”
盛敏忽然挣扎悲鸣,声声泣血:“陛下!陛下!”
顾雪桥抓着对方衣襟一把提起:“你的陛下就要归西了!倒是交不交?!”
“你对不起陛下……你对不起他!……”
盛敏双唇发抖,脸色青白,是毒性入骨,难以再维持清醒。
顾雪桥将人甩开,直起身道:“不交便不交吧,便只能劳烦陆大人永远忘记你的好主子了。”
……
之后几日也是忙于解决萧峥的忠臣走狗。
太医对皇帝的病情束手无策,无论如何也不能使陛下转醒。
眼看人要一天天衰败下去。
朝中重臣开始跪在殿外,只望陛下能清醒片刻。
实在夜深,才出宫离去。
顾雪桥却是终日终夜守在陛下床前,心力交瘁。
贵妃带着二皇子前来探望,见到萧峥便哭得似个泪人,膝行几步想要靠近床榻,却被顾雪桥抬手拦住。
“陛下只是睡着了,你不要吵醒他。”
“你……”贵妃杏眼大睁。
现在殿内没了臣子和太医,站立守着的又都是不敢言语的侍女太监。
贵妃惊怒:“陛下昏迷不醒,你却不让我们母子近前相伴!现在又说出这种话,我看你是——”
“嘘,我说的话你听不到?”顾雪桥蹙眉,再看那女人,眼神就像在看一只恼人的苍蝇。
现在内宫的一切由他把持,要不是必要时还需在人前做做样子,是真的懒得和这女人客气。
一声吩咐,便把昔日受宠的贵妃打回了自己寝宫。
没有陛下传唤,不得踏出半步。
……
待寝殿终于清静,顾雪桥得以和萧峥相处片刻。
他这才拿出一个小小玉瓶,凑在萧峥鼻下轻摇片刻,那人便似活过些许,缓缓睁开眼来。
萧峥依旧目不能视,却也知身边独有顾雪桥。
抬手想动,犹如千斤。
开口想言,痛似刺喉。
只能等着顾雪桥来同他说话,开口就又是气他的话。
“吕青魏还有五六天便可赶回盛京了。”顾雪桥趴在他身上,凑在耳边道,“陛下,我留不得你几天了。”
“呵……呵……”他呼吸粗重,刺着人的耳朵。
“虽然我也想将你留在身边慢慢折磨,可你走狗甚多,小桥也怕夜长梦多。”
“……呵……”他呼吸困难,灰白脸颊泛出点不正常的薄红。
“便只能忍痛让你解脱了。”
说着,顾雪桥一只手探入了萧峥明黄的衣襟,摸到那人熟悉的胸膛,道:“阿峥,你都瘦了,这般虚弱的身子,可怎么最后满足我一场?”
却还是将人衣襟扯开,低头在那胸膛落下点点亲吻,探着舌尖去舔萧峥褐色的乳尖,将那两颗小东西逐一含在嘴里轻咬吮吸。身下病重之人呼吸急促,双眼大睁,呵呵半晌却也只是微微挣动了一下身躯,连头都没能抬起一点。
顾雪桥笑着将人按在床上,一手掐着萧峥脖颈道:“你急什么?我伺候你这么多回,哪次没让你爽到?”
“……桥……”
“嗯,我在这儿,你就全部交给我好么?”
萧峥便再没了说话的力气,刚才的一番极力挣扎已经耗尽了他的神智,现在整个人都跌落回地狱中,痛苦深入肌骨,让人生不如死。
完全不知自己被如何对待。
只是觉得难以呼吸,是顾雪桥在掐着他的脖颈。
一只手掐累了,便又换另一只手,顾雪桥自己也说不出为何如此执着于这种无用的动作。
他全身赤裸,细汗密布,耸颤着腰肢在萧峥勃起的阳茎上起落。
雪白的腰间再无细链,却又是因为没了茎环约束,淫荡的身子不堪顶撞,快感袭来再无阻碍,哆哆嗦嗦便喷射出来。
那一刻简直恼怒。
过去种种袭上心头,又是狠狠扇了萧峥两下,咬牙怒骂:“混账东西!都是你把我变成这样!”
第二十五章
离吕青魏入宫还有一日,顾雪桥便知不能再拖。
入夜。
他特意将儿子牵到萧峥床前。
萧深原本听说终于能见父皇,还很高兴。可急匆匆趴在床前,见到的父皇却是一副睡着模样。
顾雪桥袖间拢着清香,俯身仔细为萧峥擦脸。
稍过片刻,昏迷之人才缓缓睁眼,手指还跟着倔强的动了动。
下一瞬,就被萧深的小手紧紧攥住。
“父皇,您是在睡觉吗?”
顾雪桥摸摸儿子的脑袋:“你父皇他快不行了,深深有什么话要跟父皇说?”
萧深仰头看着大人,疑惑:“爹爹,为什么说父皇不行了?”
顾雪桥:“就是这回见过,以后都见不到了,你父皇……要到别的地方去,不做皇帝了。”
“那谁做皇帝?父皇说的‘天下’怎么办?”
“你不若问问你父皇,看他如何想法?”
小孩便低头看着父皇,忽然就有些伤心,爹爹说以后都见不到父皇了,那他想父皇了怎么办?
比起这个,谁做皇帝这种问题他一点也不在乎。
小小的身子尽量往父皇脸颊边凑,有点着急道:“父皇您要去哪里啊?深深以后去找您行不行?”
萧峥听闻模糊之中听闻稚童的话,张了张嘴,却无声息。
“爹爹,父皇说什么?”
顾雪桥垂眸看着萧峥,神色平淡道:“你父皇不愿说,深深还有什么话想跟父皇说吗?他快要睡着了。”
“……”萧深想了想,忽然道,“父皇放心,我会照顾好母后的。”
顾雪桥一愣,拍拍儿子的背道:“深深真是……懂事……”
“因为…父皇和我说过,要照顾母后。”小孩极度不舍的看着父皇。
顾雪桥扶着他的肩膀带他离去,他便一步三回头。
直到彻底看不见,才收回目光。
……
偌大的寝殿只有两人时,顾雪桥侧躺在床,一手贴着萧峥脸颊轻轻摩挲,一边将自己埋首对方颈侧。
寸许肌肤蹭在一起,温温凉凉。
萧峥目不能视,却能感知身边之人,费了偌大力气,才唤出一句:“…小桥……”
“嗯,”顾雪桥轻轻应着,指尖温柔抚摸过萧峥额头鬓角,“你也只有这半夜好活了,有什么话说?”
“……何…时…”萧峥喝着气,神色痛苦,“开…始…下……”
“什么开始?”
顾雪桥撑起上半身,低头看着萧峥:“是问我何时对你下毒吗?”
“…呵……”萧峥微张着唇,不再言语。
好像凝神在等一个答案,他想知道自己是何时就彻底失去他的。
这样也好死个明白。
顾雪桥平静道:“是被你射了一箭之后。”
“城门楼上都还是一时心死,之后卧病在床,日日犯贱盼着你能来看我,我想听你解释,哪怕你说一声这样是为我好,你有把握将我救下……而不是真的要弃我不顾,事后侥幸捡回……阿峥,你有吗?”
“……”
顾雪桥说完这话,情绪便已激动。
他近些年也深觉自己越来越不像个男人,脆弱敏感,易哭易怒。
再开口,已然笑中带泪:“你这么骄傲一个人,当然不会对我解释,更何况你还是我的主子,我能要求你什么呢……”
“……”
“是我……是我忘了自己身份,被你宠过便想要更多……想你疼我爱我、懂我怜我……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
“你会沦落至此,是我的错……可明知是错,我也不后悔……因为……”他抚摸着萧峥,脸上泪痕犹在,神色却诡异温柔,“就算是在你面前做条母狗、做个淫宠,也想你眼里只能有我!……”
他的眼泪又涌上来,模糊视线:“我都给你生了儿子……怀他,生他都很痛苦……我想用他夺你皇位,可夜里抱着自己肚子,心里却还是犯贱的想,这是你给我的血脉,是你留给我的孩子……可你……又为什么也让别的女人给你生呢?”
眼泪流淌下来,含在嘴角,濡湿脖颈。
顾雪桥狼狈的又哭又笑:“你要是想要孩子!让我再给你生不好么,你为什么偏偏还要找别的女人呢!你是讨厌我了…还是上够我了?或是……或是你……”
顾雪桥忽然止住歇斯底里的话语,神色一凛,彻底坐起。
抬手抹去脸上泪水:“是我又犯贱了,跟你这种没心的人说这些做什么。”
撑在床上的手却是被人一碰,萧峥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颤抖,正好搭在他的手背。
“小……桥……”他睁着双眼,痛苦的唤,“…小、桥……”
顾雪桥低头看他,神色哀伤平静:“你还想说什么?”
“……你……”
他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因为他根本无从辩解。
他总认为自己做的都是对的,他善于权谋,骁勇善战。
他出身高贵,天下苍生在他眼中皆为蝼蚁。
骨子里骄傲太过,便是目中无人。
偶然有人带着温柔情意闯进了他的视线,也不愿承认自己被人俘虏。
像对待其他人一般对待那个人。
只为告诉自己,那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有人能撼动他一分心神。
他一生聪明,工于算计。只对待顾雪桥一事,会觉茫然疲倦。
便更不愿多想那人一分。
只因不想承认,他想从对方身上得到的东西太多,多到会丧失自我,变得再也不像自己。
他不想自己犯贱!
骄傲如他,怎么允许?!
于是便落得了如此下场。
可在卧床多日后,命不久矣时。
才觉最为眷恋的,不是江山社稷,而是身边之人。
这时才知,自己不是太过骄傲自我,而是太过懦弱胆怯!
竟然连承认自己喜欢一个人的勇气都没有!
为了得到其他东西都能费劲诸多手段,怎么最想要的,就不愿呢?
……
他隐约听到顾雪桥在又哭又笑,情绪悲恸。
以前怎么没发现?还总是怨对方总是一副假意温柔的样子。
现在真把人逼出真心,却又觉得十分心痛。
“…你…别……哭……”
最终只是痛苦万分的说出这三个字。
顾雪桥抹掉最后一滴泪,取出袖中碧绿瓷瓶,放在萧峥唇上。
“嗯,我不哭了。”
他轻声道:“以后你走了,我就再也不会哭了。”
说罢,手腕微侧。
透明清液一滴一滴,滴落在萧峥干燥苍白的唇上。
顾雪桥给他扯紧被面,仔细盖好。
“夜里凉,你再好好睡会儿。”
面无表情,枯坐天明。
……
皇帝于那夜驾崩。
转月,新帝登基。
顾雪桥亲自给萧深戴上冠冕,牵着他的小手来到大殿。
……
夜里。
小孩趴在爹爹怀中,面露可怜。
是因为不想一个人睡在皇帝寝宫。
他在这半个月里已经大概明白了什么是死亡,便仰着脑袋问爹爹:“那父皇还在不在那里?父皇要是还在,我就敢一个人睡。”
顾雪桥一脸平静:“你父皇在陵寝,不在那里了。”
萧深:“我想父皇了,爹爹想吗?”
顾雪桥摸着小孩脊背。
半晌。
才轻轻应道:“嗯,我也想。”
语气温柔,一如当初。
第二十六章
旁人都知,他什么也不记得了。
是在一次任务中受的伤,大概是伤到了脑子,醒来便脑袋空空。
他们唤他陆大人,是天机营的首领,是皇帝座下最听话的狗。
可他这条忠心的狗,却忘了自己的主人。
现在的皇帝是萧峥的儿子。
是他的小主子。
可因只有五岁,朝中大权被顾太后所把持,连带着天机营的另一半玉符,也是在他手中。
盛敏听命于他。
在醒来之后,被传入宫一次。
盛敏谨慎跪在偌大的寝殿,地砖冰凉,四周冷寂。明明也还站着一些宫女太监。
可盛敏视听所及,注意到的全是顾雪桥的一举一动。
他肤色白皙,容颜冶丽。
头上带着银玉花冠,细长玉链流泻下来,零星散在他微卷的乌发上,无端有些异域风情。
坐在那儿,便能吸引众人目光。
可又因为身份高贵,便连多看一眼也成了不妥。
顾雪桥没同他多言其他。
只是看着他,看了许久,才开口收回了他天机营首领一职。
末了,还似有气一般,揪着他一年多前办事不利的由头,将他贬为了看守桃园的普通侍卫。
盛敏弯着脊背,低垂脑袋。
闻言也只是皱了皱眉,恭敬应是。
他出宫回府,收拾衣物,想到夜里便要入宫报道,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毕竟他还有事没做。
他需要去晋南一趟,去杀了先帝的二皇子,如今的晋南王萧泯。
其中缘由……
盛敏想来也是皱眉。
可他就是清楚萧泯并非萧氏血脉,那孩子是萧峥欲意吞并晋国,挑起战争的借口,可惜没等到晋国的棋子铺好,一切就都面目全非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正如他想去杀了萧泯,可惜不得他动身,便要入宫了。
那御花园后的冷寂桃林其实也是过去的冷宫所在,零零落落有些破旧宫殿,阴暗冷寂。
盛敏独自一人守在桃林一角,忽闻链条挣动声响。
寻声而去,却是发现一条脏灰干痩的雪狼被拴在宫殿柱旁。
见到人来,嗷嗷弱叫。
盛敏走进蹲下,轻摸那畜生脑袋。
对方乖觉,抬头咧嘴。
竟舔了他的手心一下。
第二十七章
盛敏唇角微弯,脸上无甚笑意:“想不到你还活着。”
他的手一下一下摸着雪狼脑袋。
摸得雪狼双眼可怜巴巴的瞧着男人,十分委屈。
盛敏不禁心想,要是换了自己,如果对一头畜生心怀惧恨,大概会宰了那畜生煮汤逼其主人喝。
如今顾雪桥却连一头狼都舍不得杀,也就不奇怪他没有杀死萧峥了。
难怪自己醒来至今,脑袋说是空白,又总会想起些别人经历过的事,倒是一点也忆不起盛敏这个人的过去。
属于萧峥的记忆断断续续,不断涌来。
始终是隔着一层纱,于是他便觉得当时的喜怒也变得浅淡了。
脑子总归不甚清醒,只能先将自己当成盛敏。
在桃林一守就是三日。
第四日时,有人终于按耐不住。
远远便有一阵非常细微的玉石银饰声响。
夜色深重。
盛敏站在冷宫的廊柱阶下,身旁是一条被链条拴住的雪狼。那狼在台阶之上来回走动,在他背后撒娇般的轻轻蹭着,时不时嗷呜一声,也不知在躁动什么。
将那链条扯动得清脆作响,以至于盛敏听到顾雪桥的动静时,鼻尖也闻到了一阵幽香。
盛敏双目紧闭,想要止住呼吸已是太迟。
只是不明白:成王败寇,顾雪桥费尽心机挣来这番局面,不该正是得意?怎么却连见他的勇气也没有?
再难支撑,晕倒下去。
。……
顾雪桥独自走来,见雪狼护在萧峥身侧,龇牙咧嘴眼神凶狠的冲他低声威胁。
他一脚狠踹,色厉内荏的低叱:“滚开!”
踹得那狼撞在柱上,虚弱挣扎,缓过劲来嘴里又发出可怕低吼,想要扑来护主。
顾雪桥却是抓着萧峥拖开寸许,任那雪狼刨坏了爪子也抓不住主人的一片衣角。
抓着抓着声音低弱下去,是迷药也对它起了作用。
终于不闻狼叫。
顾雪桥吓得双腿绵软无力,撑着台阶缓缓站起。低头看到躺在地上的“盛敏”,眼神转瞬温柔,将人半搂半抱搬到冷宫寝殿。
里面早已叫人收拾干净,点上一盏摇曳烛火,便能照亮大半床铺。
远的地方幽黑下去,空旷寂寥,反倒更衬得这一方床铺温暖如春。
他翻身上床,伏在“盛敏”身上,用沾了药水的锦帕仔细给人擦拭脸庞。
直到修容的死皮慢慢拭去,露出萧峥的原本面容,忍不住就低头亲吻两下,呼吸急促起来。
却仍不动作,只将人盯住细看,看得眼睛黝黑泛光。
半晌,嘴角牵出诡异微笑,缓缓低下头去,将自己埋首在萧峥颈窝。扯了被子将两人一起盖住,专心享受这独属于二人的亲密时光。
在被下抱着萧峥腰背的手也越揽越紧,整个人都要黏在萧峥身上一般。
闻他的气息,感受他的体温。
还抓着萧峥的一只手搭在自己后腰,摆成他也揽着自己的姿势。
呼吸却是愈发急促狂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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