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正文 第17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17节
“司空摘星在那里我为什么要知道?”陆小凤看似漠不关心的反问。‘那小子又偷什么了。’
“你最好知道,因为……”
司空摘星杀人。
‘杀了什么人?’
药王庄的人,还伤了药王。
‘在哪里?’
西门吹雪的万梅山庄。
‘谁说的?’
花满楼!
陆小凤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是绝对不相信的。可是他又不能去立即反驳,因为这是花满楼说的。而当他亲自去找花满楼询问的时候,得到的也是同样的答案。
那些人可能说慌,可花满楼没有理由说谎,他并不会骗陆小凤,更加不会陷害司空摘星。
就在陆小凤赶往万梅山庄的时候,江湖上又有了第二个消息,司空摘星又杀人了。具体的传言是这样的,司空摘星盗宝杀人后药王庄的人就开始追捕他,两日之后在一荒野义庄里发现其踪迹,然而除了离开报信的一人外,其余十数人全部惨死。
万梅山庄
当陆小凤连夜赶到万梅山庄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花满楼和西门吹雪两个人并没有休息,准确的说他们都在等陆小凤。本来他们是想去找陆小凤告诉他这件事情的,可是又担心于其错过便决定还是等他或者他们来更好。
“小凤?”当只嗅到陆小凤一人的味道之时花满楼有些失望,更担心。
“花满楼,到底怎么回事?”陆小凤张嘴便问。
“是五天前的事情。那日深夜之时药王亲自带着‘血灵芝’来万梅山庄。并说司空要来偷。”花满楼也不啰嗦,直接为陆小凤讲述事情的经过。
“难道药王庄连一个‘血灵芝’也丢不起。”陆小凤说道。‘那个猴精没病没灾的,比被他祸害的人还健康偷什么血灵芝?’
“血灵芝倒是其次,主要偷的还有药王的命。”花满楼说道。
“开什么玩笑,那个猴精本就很少杀人,就算是杀也绝不会为了偷东西而杀人。”
“我和西门当时也以为会不会只是误会或是玩笑。”花满楼继续讲述。“那时我们都在大厅里面。而突然就在那么一霎那,所有灯都被打灭了,跟着就听到有人哀嚎的声音和浓重的血腥味。”
“跟着你们就发现东西不见了,而地上多了一个死人和半死的药王。”陆小凤又抢白道。连让花满楼好好把话说完都等不及,就能看的出来他现在有多着急担心了。
花满楼点头,并不为自己被接二连三的打断而气恼,他也明白现在陆小凤怕是听不进去那些他能猜测到的东西。
“西门你没有追出去吗?”望向一边的西门。
“没有追到。”西门吹雪道。
“连西门你都追不到?”陆小凤呆住了。‘不可能,不可能是死猴子’。
“那尸体的伤口呢?”
“是刀伤,一刀划断气管。药王的伤在胸口,差一点便刺穿心脏。”西门吹雪道。但是知道这些并没有什么用,这个江湖上很多人都知道司空摘星用刀,可是没有人真正见过他杀人。他甚至没有任何标志性的招式,所以从伤口是根本没有办法证明什么的。
“而药王反抗的时候刺伤了凶手的右肩。”
“那味道呢?花满楼你应该可以闻出来的。”陆小凤看着花满楼这是最后的可能。
“这就是我在烦恼的,那个味道的确是司空身上的。”花满楼说道,神色有些为难。若不是他当时嗅到血腥味并感觉到有人从他身边逃走,他因为太过震惊而一时口快叫出司空的名字情况或许也不至于这般。
最后的可能被否定,陆小凤真的彻底蒙了。
“司空不是约了你吗?难道他没有跟你在一起。”花满楼说道。反将希望寄托在陆小凤身上。
“没有,死,司空摘星他没有来。”陆小凤说着揉着自己的双鬓边。
“那你知不知道他当时在那里?”
陆小凤摇着头。
“药王庄的人已经在江湖上放了话要抓司空。现在很多人都在找他,小凤。”
“难道真的是他干的。”陆小凤自语着。
“那你决定怎么办?”西门吹雪道。
“当然是把那只死猴子抓来□□了。”陆小凤抬起头认真道。“花满楼,把司空给你们的那张画借我。”
“你觉得里面会有线索。”花满楼道。
“不知道。”陆小凤说道,只是有种感觉罢了,希望他的直觉不要误导他走弯路,他现在耽误不起。
陆小凤又连夜离开万梅山庄,这一晚彻夜未眠。
而害的陆小凤不能安稳睡觉的人,却刚刚睡梦之中醒来。
司空摘星慢慢爬起身,捂着自己右侧肩头。一副还没有睡够的模样,眼睛都还没有睁开。他似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亲眼目睹了众多的地狱刑法。而且这个梦有点真实的过头,司空在梦中似乎真的闻到了血腥味和有人临死前的哀嚎惨叫。
让自己不再去想这古怪的梦,揉着还是黏在一起的眼皮。看到眼前的情况让司空摘星一下子呆住了,司空摘星记得自己睡下的时候,他身处在义庄里面躺在干草堆上,身边不远处便是几幅棺材。
可是这些现在全都没了,并不是说司空摘星发现自己睡在了荒郊野外,若是如此他最多也只会以为自己见了鬼,而就像陆小凤说的那样他比鬼更可怕,连鬼都怕了他,被迫搬家。现在的司空摘星正坐在一张舒适的床榻之上,身处在一间看上去颇为奢华的房间。他身边不远处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放着他本来当做枕头的酒壶。
而他自己本身也并非合上眼前的和衣而眠,而是只穿这内衫。他的衣服被挂在房间另一侧的架子上。就在司空摘星疑惑的时候,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客官你睡醒了?”门外传来女孩的声音。
“进来。”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侍女端着衣服,推门而入。将衣服放下便要离开。
“等一下。”司空摘星叫住小侍女。
“客官你还有什么吩咐?”小侍女行礼问道。
“这衣服是怎么回事?”
“这是客官你吩咐我们准备的。”小侍女说道,稍稍垂着头尽量不与司空对视。
“我?”司空摘星眯起眼睛。
“是,客官你是昨晚来的,要了一间上房,让我们为你准备新的衣物。还吩咐你不睡醒千万不要打搅你。”小侍女为司空解释道。
“你是说我自己来的?”
“是的。”小侍女应道,见司空半天不做声又说道。“客官你的伤没事了吧,需不要我们为你请郎中。”
“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司空摘星提防的看着小侍女。
“你昨晚来的时候身上沾满了血。”小侍女似是被他的眼神吓到了,轻声道。
“我身上都是血?”
“客官?”
“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看小侍女出去,司空摘星从架子上取下自己的旧衣服。上面的确沾满了血迹,只是这血迹并非由内渗透到外,而是从外面沾上的。在放衣服的架子旁,还有一盆冷透的水,水的颜色是淡红色的,还透着一股血腥味。不止如此,司空摘星还发现自己的一缕头发被什么东西黏在了一起,放在鼻下闻闻同样是血的味道。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提醒司空摘星,他全身上下沾满了血,来到这里之后洗漱然后睡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真的到地狱去了一趟。’想到那个梦司空摘星如此想到。
可是很快司空摘星便知道了另一个答案。他杀了人。
两次
一次是五日前万梅山庄,一次是三日前一座义庄。
头一次他还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是胡扯,但是这第二次他真不知道。
☆、万梅血案
俗话说的好兔子不吃窝边草,可是司空摘星并不是什么小兔子而是只千年老狐狸。
所以陆小凤决定就近,先从他们相约的酒楼附近开始找。
几乎将整个湖州城都翻了个遍,果然让他在一条老街深巷里找到了一样的东西。当他找到的时候真想要狠狠地抽司空摘星一顿。
‘这个死猴子。怎么到这种地方买东西,还拿来送礼。’不过再转念一想确实是司空摘星会做的事。
因为这家店根本不是卖什么文房四宝的而是卖元宝蜡烛那些冥器的,门口堆满了纸钱还有纸扎。陆小凤从门口拿起一串被穿好的纸钱,和他手中的这幅画一样之中被加入了某种很特殊的东西,对着光会反射出淡淡的银色光芒。
“这位客官想看些什么。”一位老者上前招呼在门口驻足很久的陆小凤。
“老先生,这纸是你们店里的把。”把那个画轴拿给他看。
老人拿过并没有立即打开,先是看一看,摸一摸,然后闻一闻。
“没错是我们这里的,是三个多月前的。”老者说道。
“那么肯定。”陆小凤有些惊奇的看着他。
“我们店里的最出名的就是草墨花纸,都是唐代的老工艺了。而且每个月会随着时令加入不同的东西。”老人笑道。“很容易认的,像这种上品只有行家会来买。可以看吗?”
陆小凤点头。
老人有些迫不及待的解开丝带,一打开画轴就有扑鼻而来的梅花香。
“这是白梅墨,这幅画从构图到用墨还有题字都很有一番用心。”老人摸着画。“将 ‘淡月隐梅花’改为‘白寒藏梅花’还以双墨的方法让同为白色梅花和薄雪出现层次感,从而让画栩栩如生。虽然只有一枝梅花,可让人不会觉得画面很空荡。”
陆小凤听他说着可自己一点也听不懂。比起鉴赏这幅画,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那个和老先生你打听一下。”
“客官不是还想问这墨有谁买过,我帮你查一查好了。”老人家说着走到柜台里,翻起了账簿。他也很好奇自己的顾客中是谁能有这般手法。
“劳烦你了。”陆小凤客气道。
“不麻烦,这白梅墨只有冬天可以制所以本来就很少,买的人就更少了。今年也只制作了不到二两,这幅画的话至少也需要一两多。”老人一边说一边翻着账簿。“找到了,你自己看吧。”
“谢谢。”陆小凤拿过账簿。上面记的时间刚好是哪天两人‘吵架’后。
‘原来他是来买纸墨为花满楼他们做礼物的。’想到这里陆小凤笑了。第二天早上起来不见他还以为他真的生气了。
“这个是什么意思?”指着下面的一小行字。日期刚好是自己生日第二天。
“是这位客人定了别的东西,日期是他要来取的日子。”老人拿过来道。“奇怪,我记得当时那孩子很急着要,怎么到了日子却不来取呢?”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虽然觉得很多余,可陆小凤还是问道。
“那孩子个头比客官你要低上半个头,瘦瘦弱弱的模样,脸尖眼睛大还蛮清秀的一个人。眼睛特别漂亮让人感觉很像。”老人家形容起来这总是来照顾他生意的人。
“天上的晨星。”陆小凤很顺嘴的接上。“老人家跟你商量个事,你把他定的东西给我。我多给你五倍的钱。”
“这。”老者有些为难。
“要是他来的话,你就把这个给他。”拿出司空摘星留给他的纸条,还有银票。“他不会怪你的。”
“好吧,看客官你们也是相识。”老人应道,从柜台里面取出一些类似女人胭脂水粉一样的东西。
而另一边这次招惹到麻烦的人又如何呢?
司空摘星此时已经到了湖州城郊,可是他并没有马上进城去卧云楼找陆小凤,而是忙着躲避。
司空摘星躲在农家院子后面的秸秆扎起堆砌成的草堆里,听着追杀自己的人脚步远去。将脸上的那张面皮揭下来,上面已经被酸液给灼焦了几个黑点。气愤地把它揉成一团扔掉。
这已经是他带出来的最后一张脸皮了,其余的都放在家里。现在这么多人跟着往家走太危险了,而且远水解不了近渴。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快进城去拿之前定好的东西,做两张新的面皮出来才是真的。可现在他不要说去小店拿东西,便是连能不能进城都是问题。
都不知道是怎么搞得,好像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司空摘星会到湖州一样。也都知道他司空摘星身上出现了一些特别的印记。
司空摘星在万梅山庄山庄杀人?
他自己怎么不记得,还是在西门吹雪和花满楼面前。而且那个时间更没有人见过司空摘星出现在别处,所以说不是他司空摘星干的,不要说人了,怕就连鬼都不相信。现在就连司空摘星自己都快要不相信自己没做过了。
听到有些响动。探出头,正好看到一个女子从院子后门出来。脸上涂抹着有些过于厚重的胭脂水粉,打扮的花枝招展,看样子是要准备去会面情郎。
司空摘星摸摸自己的脸。
‘看来没办法,只能用那招。’
经过重新易容改扮,司空摘星成功进入城中。来到卧云楼外远远便看到依靠在二楼围栏,正在一杯杯喝酒的人,司空摘星算是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能找到他了。
陆小凤坐在卧云楼里喝着酒,他的附近坐了很多的人看着他喝酒。当然不是因为陆小凤喝酒有多好看,他们都是想要找司空摘星的。
药王府出了五十万两要抓司空摘星,而且要抓活的。
就在之时一个女子走上卧云楼。她拿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头发简单梳在一侧肩头扎成马尾,过短的碎发散开衬着一张俏脸。即便没有化妆,也没有任何首饰,衣服更不算华丽。但是她还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
只有陆小凤没有看她。可当她从陆小凤身边走过时,却被陆小凤一把抓住。
他又闻到了那个特别的‘贼味’。
“坐下来聊聊。”陆小凤突然说道,从围栏上跳下,拖着‘女子’在不远处的桌边坐下。
被识破的人乖乖坐下。
“那天你去那里了?”陆小凤干脆的问道。
“让你白等了还真抱歉。”笑着道,可一点也听不出歉意反倒是调笑。“我去见周公了。”
“你肩膀上是不是有伤?”陆小凤继续问道。
“不错。”摸摸自己的肩头。
“怎么受的伤?”
“偷东西弄的。”
“你去偷了血灵芝。”陆小凤说道。
“是。”干脆的一个字。
“是有人请你偷的。”陆小凤问道。
“不是。”
“东西呢?”陆小凤看着他,再看着他手里的包袱。
“我吃了。”指指自己的肚子。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这边。他们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不施脂粉的漂亮女子会是司空摘星扮的。
“你吃了?”陆小凤重复,挑起眉毛。
看陆小凤一脸不相信。将头发撩起来微微侧头露出脖颈上的暗红色印记,再拉开自己的衣袖露出半截手臂。江湖上很多人都知道吃过血灵芝后一段时间里面,人的脖子上以及手臂上会出现鲜红色的印记。
见到这印记,众人都有些坐不住了。可又偏偏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那花满楼说的都是真的?”陆小凤道。
“花满楼并没有说谎。”司空摘星道。
“人真是你杀的?”陆小凤道,虽然他一点也不想说出这种话。
“你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司空摘星道,
“可我还是想听你说。”陆小凤道。
“我不会回答你。”司空摘星道。
“为什么?”陆小凤的看着他,神色很是不满。‘你就不相信我可以为你申冤。’
“很简单。要是你不相信我会杀人,那就算我当着面承认人是我杀的,你也会认为我是有苦衷的在跟你说谎。相反的要是你认准了人就是我杀的,即便事实真相摆在你的眼前你也会认为那是精心策划的谎言。”司空摘星看着陆小凤道。
陆小凤没再说话。
“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司空摘星看着陆小凤。
“你问。”
“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陆小凤陆大侠。现在是想要放我,还是想要杀我。”司空摘星倒希望陆小凤选后者。这一次的事情太诡异了,明明是在荒山野岭的义庄之中睡着,一觉起来他人却躺在百里之外一间不错的客栈之中,身上脸上头发上都有沾过血的痕迹。连司空摘星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自己在睡着的时候有没有做什么怪事。
其他人也都看着陆小凤,他们也在等陆小凤的选择。要是陆小凤有心放司空摘星,他们没有谁有自信可以拦住。而陆小凤若要杀司空摘星他们更是拦不住。
面对着本应让人苦恼的选择陆小凤却笑了。
“我选第三样,抓你。死了可就换不到钱了。”话音还没落就伸手抓住司空摘星可只抓住他的衣袖。
而司空摘星也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个答案,顺势一躲来了一个金蝉脱壳,将女装脱了下来。拿着他的包袱便飞身逃出卧云楼,陆小凤跟着跳下去。
白衣红腰带这样一个人总是特别的显眼。
一个江湖人如若逃避追杀都会往人少的地方逃,可他司空摘星偏偏往人多的地方逃。在人多密集的集市穿行。陆小凤追上一把抓住司空摘星的肩,虽然吃痛,但是后者还是立即用另一条胳臂打了过去。陆小凤并没去扣住打过来的手肘,而是放手一把拉住他手里的包袱。
“你打不过我的。”陆小凤揪住包袱,看着司空道。“乖乖的跟我走。”
“休想。”出掌向着陆小凤的面门打过去,陆小凤同时也出掌。双掌相击,两个人的内里相交,把对方往相反方向震了出去数步。
而两人之间的包袱也被撕成了两半,里面的东西被抛向了半空。司空摘星本来可以借机马上逃跑的,可看着那个酒壶。他没有逃,反倒是足尖一点跃起身便要去接那个酒壶。
陆小凤则眼疾手快,迅速拿起身边一个布摊的一匹红布便向着司空摘星抛过去。红布就像有生命一样将司空摘星从头到脚的缠住,最后一个用力拉回来。陆小凤满意地看着抱在怀里不停扭动的红色春卷。
那个司空摘星一直很在意的酒壶也很幸运,落到了卖菜的篮子里并没有打碎,当然这个篮子是陆小凤顺势踢过去的。陆小凤扛起司空摘星,再拿起酒壶。给布摊留下一锭银子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外。
陆小凤扛着司空摘星到了郊外。感觉到上的人慢慢的少了很多动静,将他放下来。扯开红布,将他的头露出来。司空摘星大口的呼吸起来。
“你个混蛋陆小鸡你想憋死我啊。”司空摘星看到陆小凤就大骂道。
“怎么会,死了就不值钱了。”陆小凤道。
“你小子真的要拿我换银子。”不满的叫道。
“不然我花那么大力气抓你干什么。”陆小凤道。
“你个混蛋陆三蛋,平时有异姓没人性就算了,你他的,没异姓还没人性。”司空摘星继续大骂起来。
“你慢慢骂,路还长着呢。”陆小凤说着又把他扛起来。
“你个臭虫放我下来。”
司空摘星将能想到的词几乎都骂了个遍,而陆小凤却像是听大戏一样听的津津有味。
一个时辰后天慢慢黑下来,而两人也走进了荒山之中。运气依旧不错,碰到一间猎户外出狩猎过夜用的小茅屋。不但有床,锅碗瓢盆什么的也不缺。找到了住的地方这吃的东西也自动送上门。
司空摘星骂了那么久也骂累了,全身被束缚又被点了穴道,被陆小凤放在床上靠着墙。就看陆小凤在地上挖了一个洞,将宰杀好的山鸡扔到坑里面倒上一些水,跟着再在上面盖上土。最后在上面生上一堆火,也不知道他要怎么做。
陆小凤把注意力从火上移开,看了看在那里盯着自己看的司空摘星。拿起一边的碗盛上一些水。
“渴不渴。”看他没有说话。将碗送到他的嘴边。
“来喝点水。”
司空摘星很不客气地灌了好几口水。陆小凤满意的笑一笑。
“饿不饿。”这回不用司空摘星回答,他的肚子已经在叫了。“等一下。”
陆小凤回到火边把火堆往过移了一点,然后将刚刚的那只山鸡挖出来。现在的山鸡已经成了一只泥鸡了。陆小凤把这只泥鸡放到床板上,将外面硬了的土壳敲掉后,便露出了里面是香嫩的鸡肉。陆小凤先撕了一块自己尝尝。有些被烫到舌头。
“味道还不错,来吃一点。”再撕一块吹一吹放到司空摘星嘴边。
看着送到嘴边的食物,司空摘星很不客气地咬下去。
“啊!”
不用想了叫的那个是陆小凤。
☆、万梅血案
陆小凤不想再被咬,就把两个鸡腿都撕下来给了司空摘星。
“几天没见,你怎么学会做叫化鸡了。”司空摘星舔舔嘴,还挺好吃的。
“吃饱了喝足了接着骂啊。”陆小凤答非所问,把火给熄了。
“反正我骂你也听不进去,我才懒的费那个口舌。”司空摘星道。
“不骂了就睡觉,今天可是累死我了。”陆小凤说罢往床上一趟,也将那酒壶枕在脖颈之下。
“这样怎么睡啊?”司空摘星试着活动活动。
“呼!”可是陆小凤已经就开始打起呼噜。
“你这混小子上辈子是猪啊,吃饱了说睡就睡。你先把我解开了再睡。”司空摘星叫道。
“嗯。”陆小凤只是展开一只手臂,伸伸腿一下子霸占走大半的床铺。
司空摘星想在陆小凤耳边大叫,可是全身都动不了的他,一下子栽倒在陆小凤身边。好在有陆小凤的那条胳臂垫着不然头一定会撞的很疼。就算这样也没被吵醒陆小凤,他只是翻个身,侧身面向司空。
“陆小猪。睡的跟个死猪一样,我现在逃了你也不知道。”看着已经睡熟的人司空摘星小声嘀咕起来。但他似乎并不打算真的逃跑,而是也闭上眼睛睡觉。
现在已经入冬,天气寒凉。司空摘星就只穿了单薄的底衣,虽然身上包了几层的布也无法御寒。陆小凤这边可不同了从花满楼那里弄来的上好裘衣贴身穿在里面就算外面只罩一件夏衣都不会冷,更被说他穿的是厚实的冬衣了。身上特别暖和。
人体本能的向热源靠近,慢慢地司空摘星整个人都卧在了陆小凤的怀里。
与之前很多次一样,陆小凤并真的没有睡着。陆小凤感觉到司空摘星一个劲的往自己怀里钻,便知道他是真的睡熟了。张开眼将被他枕在头下的胳臂向回弯摸着他的头发,撩开头发看着他脖子上的暗红色印记。心中不免有些疑虑。
陆小凤慢慢的将胳膊抽出来,起身在床边坐好,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刀,为司空摘星身上的束缚都解开。抓住他的右手将衣袖撩开,看到在手臂上同样是一个暗红色的印记。再轻轻的将他的衣服解开,向后脱去。肩头上果然有一道伤痕,并不算深但是细长,像是被飞镖之类的东西划过造成的。更重要的伤口四周有些不自然的发紫,这无疑是被药王庄的药镖所伤而留下痕迹。
就在陆小凤思考着什么的时候,司空摘星突然挣脱了手腕,手臂环上陆小凤的腰,头也顺势枕在到了他的腿上。陆小凤可以感觉到抱着他的人因为寒冷而微微颤抖,整个人都往他身上蹭。陆小凤脱下自己的外衣给他盖上。拉起司空冰冷的手,用自己的手揉搓着,并拉到嘴边轻轻的呵气。一边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睡的安稳的人。
‘明明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还那么爱逞强,长得也不怎么样,嘴巴还那么毒。你这猴精究竟哪里好了?’陆小凤有些无奈的想到,用手轻轻抚上司空苍白的侧脸。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几滴,鲜红色落在了陆小凤所握着的手背之上。放开握着的手,陆小凤摸摸自己的鼻子,看着自己手上同样沾染的红色。
‘不是吧。’
司空摘星一起来就发现原本束缚他的红布,此时变成了身子底下垫着的铺盖。而他身上还盖着陆小凤的外衣,却偏偏不见陆小凤。看看四周也找不到人影。
司空摘星伸个大大的拦腰,揉一揉眼睛。把袖子拉起来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红印还没有消失。似乎吃了这血灵芝之后他是越来越能睡了,还怎么都睡不醒。把手反过来看到手背的时候司空摘星呆住了。几点鲜红有淡淡的血腥味,他的手背上沾着几滴已经干透的血迹。
‘小凤?’司空摘星不由的紧张起来。
‘难道是昨天晚上我把小凤。’司空摘星不自主的捂上嘴,他不敢再想了。难道他真得那么倒霉,在吃了血灵芝后自己就开始不受控制,睡着之后会做出一些他并不知道的事情。早知道这样他就算是死也不赌那一成的机会了。
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再看看地上并没有血迹和打斗的痕迹。那么说他和陆小凤很可能是在外面交手的了。要是那样以陆小凤的武功没有那么容易就死掉。应该还有的救。
司空摘星当即决定马上去找陆小凤。可刚下床榻才走了没两步就走不动了,他就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一个仓促险些整个人都趴到在地上。看过去原来自己脚上被绑了一条红布,另一端连在床底下,握在一个人手中。
司空摘星看着躺在床底下的人,他也看着他,还冲他做了一个鬼脸。
“大早上的你这是要去哪里?”
司空摘星看着那个嬉皮笑脸的人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人不是陆小凤是谁。不过也松了一口气。
“当然是要逃跑了。”回答道。
“就知道你会着这样好在我早有准备。”说着拉一拉手里的腰带。
“你觉得这种东西绑的住我。”司空摘星道。
“绑不住。可路还远我实在是扛不动你了。”陆小凤道,从床底下爬出来。“你不杀我能逃跑的可能性你自己掂量掂量。”
“自以为是。”司空摘星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陆小凤并不在意只是笑了一下。拿起落在床边的外套重新套好,伸手把司空摘星拉起来。在他手上铐上一个手铐,另一端铐在自己的手上。
“这个应该锁的住你吧,上回去朱停那里喝酒送的。走吧。”说罢,也不理会司空摘星那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眼神,径直往外走,被手铐牵连在一起的人只能跟上他。
“你个陆小鸡没事睡到床底下干什么?”司空摘星问道,刚刚害他但心半天。
“肚子饿,找吃的。”陆小凤答非所问。
“还有这血是怎么回事啊?”举起自己另一手。
被这么问的陆小凤忍不住加快脚步,并捏捏自己的鼻子,看看手心没有再留下红色的痕迹。这么尴尬的事情就算他在司空摘星面前再怎么没皮没脸也说不出口。
这个时候的陆小凤并没在意这小小的不适和意外,只当是自己是‘上火’了才会流鼻血。
“你小子突然站住做什么?”司空摘星被陆小凤拖着走,想不到他会突然停下来,一下子撞倒了他的背上。
“我在想这荒山野岭的,又万物冬藏能到那找吃的?”陆小凤抓抓头。
“你知不知道我师公有句祖训。”司空摘星忍不住白陆小凤两眼。
“什么祖训?”陆小凤好奇。
“人不会饿死只会笨死。”司空摘星说道,四处张望一下。“跟我来。”
听到司空摘星说出这话,陆小凤愣了一下。这句话他肯定是听谁在哪里说过的。可是是在哪里呢?陆小凤觉得自己头有点痛了。
“这不就是吃的了。”司空摘星拽着陆小凤走了片刻,发现了一颗柿子树。树上挂满了橙红色小灯笼一样的柿子。
陆小凤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瞄准一个树枝打上去。挂满了果实早就不堪重负的树枝折断,在落地前一个箭步上去接住。
“给。”陆小凤将一个递给司空摘星。然后自己拿一个在身上擦一擦,一口咬下去。表皮还是有些苦涩没有熟透,但是内里却是甘甜的。
司空摘星拿着柿子看一看皱皱眉,他可没陆小凤那么随便。
陆小凤看他光看不吃也想到了什么事,把自己的那份叼在嘴里。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还真麻烦。”掏出一把小刀用衣袖擦一擦之后,再拿起一个柿子。用小刀两三下把外面苦涩的皮给削了,再递给司空摘星。“吃吧。”
“陆小鸡,你会不会削水果,跟狗啃的一样。”司空摘星看着陆小凤的杰作,他宁可连皮吃了。
“不吃就算了。”说这便要放到自己嘴里,入口的却还是苦涩,看着手中带皮的柿子。愣了一下想起来身边这个可是神偷。看过去果然司空摘星在把‘狗啃过’的柿子往嘴里送。
“味道还真不错,一个不够再给我削一个。”司空摘星道,也在陆小凤身边坐了下来。“我要是饿晕了,还得要你扛。再说饿着肚子还怎么逃跑啊。”
“那我还真该饿着你才对了。”陆小凤道。
“把我饿死了,你跟谁换钱去。”司空摘星道。
于此同时一家小茶寮,同样要赶往药王庄的人正在休息。
“这个陆小凤他太过分了吧。就算师,司空真的有嫌疑。他也用不着落井下石吧。”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脸气愤的拍着桌子大声的骂道。
“雀儿你误会小凤了。”花满楼听他那么激动笑道。
这个就是时隔半年再次重逢的郭雀儿。这半年里面郭雀儿去确认了一些事情,因为他发现自己似乎不仅仅回到了几十年前。
郭雀儿也是听说了司空摘星出事急急忙忙的往卧云楼赶。可是他还是晚了一步,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会在卧云楼外看到那样的追逐。本来想跟过去的可是他那还没有恢复的轻功怎么可能跟的上陆小凤,还差点迷路。好在遇到了花满楼。
“我怎么误会他了。明明听到他不知廉耻地说要拿司空换银子。”郭雀儿愤愤不平道。‘还亏师父对他那么好的,什么事都为他着想。’
“那我问你,司空看上的东西有谁敢动。”花满楼道。
“除了陆小凤外应该没有了。”郭雀儿道。
“那他陆小凤要办的案子又有谁敢插手。”花满楼笑道。
听到这里郭雀儿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你明白了。”花满楼道。
“明白了。反正司空现在被那么多人追杀,他陆小凤又没办法马上帮司空洗脱罪名。如果他明着帮司空那他也就会失去查这件案子的资格。可要是他明着跟司空作对就不同了。若是他抓到司空的话,他自己是绝对不会伤害司空的而且也不会允许其他人动司空。得罪陆小凤这种事是个聪明人都要掂量掂量。”郭雀儿一口说完。
“雀儿你真的是很聪明。”花满楼道。
“你这么说我会不好意思的。”郭雀儿道,真有些羞涩的扣扣脸颊。“不过这他们两个之间相处的方式还真不是一般人看的明白的。”
“其实最看不明白的是他们自己。”花满楼笑道,却又感觉到郭雀儿在看着自己。“怎么了?”
“我听说你跟西门庄主两个人已经住在一起了。”郭雀儿说道。“怎么花公子你这次出来西门庄主没有跟着。”
“西门他还有别的事,他要去见一个人。”花满楼道。
“让我猜猜,他要去见的是个女人。这个女人姓孙名秀清。”郭雀儿道。“以前跟西门庄主有段情。不过一年前他们就分开了。”
“你的消息真是灵通。”花满楼笑的道。
“其实花公子你还是很在意吧。”郭雀儿看着花满楼道。
“我比较在意孙姑娘。如果真是因为我的关系。”花满楼道。
“安心了,孙秀清已经不爱西门庄主了。她这回找西门庄主是因为他弟弟出事了。”郭雀儿见花满楼露出自责的神色,便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的?”花满楼疑惑的问道。
“那个我,我是神仙啊,掐指一算便知天下事。”郭雀儿为自己辩驳道,吐舌头。‘紫禁之巅决战之后一年,陆小凤助西门吹雪破获叶孤城余党,并发现白云城以及南王府叛党留下的千万财富,这在江湖上可是津津乐道了几十年的事情了。不过以后还是少未卜先知的好。’
听到郭雀儿这般解释,花满楼无奈的摇摇头。
“花公子你真的闻到司空身上的味道了?”郭雀儿问道。
“那个味道和司空身上的一样并不会有错,可好像又有那里不太一样。”花满楼说道。
“那里不一样?”郭雀儿奇怪。
“这也是我想到药王府去验证的事。”花满楼道。
“那我跟你一起一起去。”郭雀儿贴上去。
“好。”
“其实最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司空的名号和做事原则这江湖有那几个不知道的。难道听到司空杀人盗宝他们都不觉得奇怪甚至怀疑一下有没有阴谋。反倒如此积极认定就是司空做的。”郭雀儿不解。“毕竟这可是司空第一次因为偷而杀人。”
“并不是第一次。”花满楼道。
“什么?”
“我记得九年前有过这样的传闻。贼王之王宋茨盗得一件稀世珍宝,而不久之后他的徒弟便弑师夺宝。”
“他的徒弟就是司空。”郭雀儿说道。皱起眉头,难道这又是一件和他记忆之中不同的事情。
花满楼点头。只希望还记得这将近十年的旧事的人没有几个了。不过着显然是不太可能就算是在民间一件奇事也可传上几十,几百年。更不要说是这个江湖了。
司空摘星为了一件宝物连他师傅都可以杀,这世上还有谁是不会杀的。
更不要说那些人根本就不在乎司空究竟有没有杀人,他们在乎的只有药王给他们开出的优厚条件。只要能得到他们期望中的报酬,那个让他们动手的理由是真是假对他们而言根本就不重要。只要这个理由听上去够正派仁义便好。
☆、万梅血案
在被几十双眼睛看着情况下还能目中无人大吃大喝的人可能会很少,可这里就有两个。
“叫这么多菜。你发财了。”看着满满一桌子菜,鸡鸭鱼肉样样俱全,司空摘星说道。
“反正有人给钱,吃吧。”给他夹上一块鱼肉,自己也夹上一大口菜。左手端碗右手拨饭。
“怎么还不吃。”陆小凤看着他,不过有些明知故问。
“你什么时候看我用过左手。”不满的举起自己右手。带动陆小凤端着碗的左手,手铐的链子不是很长,没有办法保证两只手都可以自由活动。陆小凤还故意要把饭端起来吃。
“你不是天下第一神偷吗,这点小事难不到你的。”陆小凤说道,继续给自己嘴里塞菜。
司空摘星无奈的把右手放松,任由陆小凤拖拽。左手试着拿起筷子,可是拿的并不是太稳当。
“要不要我喂你。”陆小凤提议。
“给我打开。”
“我忘记从朱停那拿钥匙了。”
“真的?”
“难道你当我真愿意和你这猴精锁在一起。”陆小凤一脸无奈的说道。“我等下还想去上茅房。”
“这样的话。”司空突然笑道,用左手撑着头,另一只在陆小凤面前晃晃。“那你就在这里一个人慢慢吃饱了再去蹲茅房好了。”
陆小凤看着司空摘星在自己面前晃动的右手。再看看自己的左手跟桌子铐在一起了。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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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