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正文 第39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39节
“义父,若你要杀陆小凤先杀了女儿我。”沙曼挡在陆小凤面前,一只玉手持着匕首举在自己的脖颈前。
“沙曼。”陆小凤低声唤道。
“郡主你这是何必呢?陆小凤他真值得你这么做。”白瑾见状道。
“值,早在岛上的时候我就是他陆小凤的人了。”沙曼稍稍侧首,看了陆小凤一眼。
“陆小凤,曼儿……你们……”听到沙曼这么说,最震惊的莫过于太平王。他还记得陆小凤曾跟他发誓过,不曾与沙曼有夫妻之实鱼水之欢。“你,这个不孝女放箭。”
“不准放。”白瑾呵止。
“都裕。”
“太平王爷,皇兄已经将捉拿陆小凤的事交给本王,就因听本王的。”白瑾对太平王正色道,在转向沙曼。“郡……沙曼姑娘,本王最佩服你这种奇女子。今日就且看在你的面子上放陆小凤一马。陆小凤本王劝你最好赶快归顺朝廷,否则下一次你就不会有这么好运了。”
“沙曼谢过王爷。小凤咱们走。”说罢就拉上陆小凤离开。
“王爷,就这么放了陆小凤。”站在白瑾另一侧的百家飞星道。
“他跑不掉的。就先让他们解决以下私人恩怨好了。”白瑾说着抬眼望上房梁,已不见那持剑的白色身影。
离开太平王府,陆小凤和沙曼两人逃至荒山野岭。
“沙曼你这是为什么?”
“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
“我明白。”
“那你为什么要把它还给我,你明明说过你这辈子也不会取下来的。”拿出那琥珀色的戒指。
看着那戒指,陆小凤没有说话只是任由沙曼抱着自己。
“花满楼我早说过这小子不会有问题的,看他现在美女在怀的。”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听到这声音,沙曼很吃惊。陆小凤的表情却象是见鬼般恐惧。望过去就看到不远处的树下立着一个人,似是等待了他们很久。那人身材高挑长身玉立的文雅公子沙曼见过也认识,是花满楼。可是刚刚的声音绝不是花满楼,就在沙曼疑惑的时候一个人从树冠跃下,如一片落叶般缓缓落下,就在落地的一霎那,那人又象是离弦之箭向着沙曼和陆小凤冲了过来。就在他冲到两人面前,那人却又停了下来,围着两人绕了几圈。
陆小凤眼睛死死的盯着这飘忽的人影,而那人却根本就不看他,目光锁在沙曼身上。
“果然是大美人,难怪那陆小鸡藏着不让人见了。”那人感叹道。对沙曼满脸献媚的讨好到。“跟着陆小鸡一路肯定又累又饿,过来休息休息我给你烤野味吃。”
“你是?”
“司空摘星。”
升起篝火,四人围坐。司空摘星一边烤着野味,一边赞扬沙曼,还不忘骂陆小凤两句瞎了眼,可是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去看陆小凤一眼。陆小凤则黑着脸坐在一边。
“花满楼,你不遵守约定。”陆小凤轻声指责这身旁的人。
“我不是没有离开司空一步吗?”花满楼轻笑道。
“哪里我百步之外呢?”
“你可么没说是谁的一百步,若是蚂蚁的一百步算,咱们可是绰绰有余了”
陆小凤闻言一副失算的懊悔。“你们就不知道现在跟我在一起很危险吗?”
“知道,我们拿点东西就走。”司空摘星开口道。
“什么东西?”陆小凤看着司空摘星。他给司空的药里面有迷药,司空不可能没发现。陆小凤本以为一见面他会先给自己几拳,谁知道根本就当他是透明的,一直围着沙曼打转。让陆小凤真是不知该喜还是忧。但心里不对味绝对是可以肯定的。
“我问你,你是喜欢鸡翅还是鸡爪,左边还是右边。”司空道。
“死……司空摘星,你什么意思。”不能叫,要是叫了怕真地会拉他一起去送死。
“没什么?你喜欢的当然要留给你了,我们两个要你不喜欢的。”司空目前为止第一次正眼看向陆小凤。虽然嘴角在笑但是那双眼睛却象是刀子恨不得将陆小凤给千刀万剐了。
看着这样的笑容陆小凤只觉得浑身发毛,听上去是关心他的话,可真正的意思他明白。
“你要是喜欢我四个都可以给你,只是要等我从京城回来以后。”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冷静。
“可以,一起去。”司空道。
“不行。”陆小凤不妥协。
“那就选。”更不容退让。
“司空。”陆小凤颇有些无奈的唤道。
“你不选,那就我跟花满楼选了。”司空道。“花满楼你是要鸡翅还是鸡爪左边还是右边。”
“我听你的。”花满楼道。
“这样啊,我比较喜欢鸡爪,可是要都是鸡爪的话就那就不能到处跑了。不好,鸡翅呢。也不太好,要是连翅膀都没了怎么飞啊,我看就一只鸡翅一只鸡爪好了。左边还是右边呢。”司空看着手中烤的香脆的野鸡。“嗯……我看就一只左翅一个右爪好了,什么也不耽误。”
“好。”花满楼点头表示很满意。
“怎么样你也该满意了吧,我们可是很善解人意的。”司空摘星也对自己的安排很是满意。
‘善个什么,你这个死猴子给我搞清楚了,那可是我的手脚。一只手一只脚还不胜没手没脚呢。’陆小凤在心里骂道。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满意了,花满楼你的剑给我用用。”司空说着站起身,向花满楼伸出手。
“等等。”眼看花满楼要将手中的剑递给司空摘星,陆小凤抬手阻拦道。
“等什么,你不是急着赶路。我们也有自己的事,咱们早点了断。”司空摘星不满道。
“你们要我选总要给我个理由吧。”陆小凤辩解道。
“小凤你说咱们是什么?”花满楼问道。
“当然是兄弟。”陆小凤答道。
“那就对了。你没听过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你想换衣服没人管得找,可既然你想抛弃兄弟我们就帮你断掉手足。这样江湖上要是还有人想要找陆小凤兄弟的麻烦我们,也好有东西证明跟我们无关。”司空摘星道。“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确实有道理。可……”
“不要可了,这荒郊野地的你有话就直说好了。沙曼姑娘既然都肯为你抛弃郡主的身份也不是外人,你跟西门到底是打的什么注意。”司空道,却看陆小凤完全一副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的模样。“你小子不要给我装蒜,让我来猜猜,那天晚上你故意给我吃了掺了迷药的药,然后西门也装作不舒服,故意留下花满楼和你一起喝酒。然后你把花满楼灌醉了。第二天早上再一起上演一齣打翻醋坛子,为了不让我们怀疑,你又故意弄出很大的噪声,引我们上去。……你们有什么事是不能和我们说的。”
“没有。”陆小凤道。“我没有和西门串通。”
“你……”听了这话司空摘星真想把陆小凤按在地上狠狠的揍一顿。再看看花满楼,别说打陆小凤他连杀了陆小凤的心都有了。
他难道就看不到花满楼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了吗?那脸色更是差。难道他自己会尝不出来每次都吃得药里面加了安神的成分。
“不要骗人了,你们是在演戏。”司空摘星看着陆小凤一字一字的说道。
“我也希望你能告诉我,那只是一场戏。”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三人都熟悉的声音。从远处逆着光一个白衣人走向他们。
“西门吹雪!”沙曼最先唤出这个名字。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陆小凤。原本没有任何情感的眼睛里,此时充满了仇恨。
“西门,你来了。你觉得我分析的对不对。”司空摘星向西门吹雪走去。
“司空小心。”花满楼惊呼道,不过晚了。
“无聊。”轻吐出这两个字的同时,西门吹雪的剑亦顶上了他的喉咙。
“你这剑因该再深些。”剑尖指着咽喉,司空轻声道。
“我要杀的不是你。”西门吹雪说着,眼睛投向了陆小凤。
“那你又为什么要杀陆小凤?”
“他不仁。”
“你就不义?西门,这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你不觉得再演下去很多余吗?”司空道。
“我说了,你很无聊。”
“难道你就真相信花满楼他会背叛你。”司空质问道。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听到的。”西门吹雪道,他的神情显露出一些痛苦,似乎很不愿回忆。
‘难道西门他……’听到这话另两人突然意识到什么,他们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要是这样那花满楼他最瞎了眼的事就是看上。”司空冷哼。“不就是两个大男人衣衫不整得再一起……”
“司空不要说了。”陆小凤叫道,阻止司空讲下去这误会根本与那一幕无关。“西门你那时是想为花满楼送外衣。你怕他跟我喝酒喝的太晚了,你果然很在乎花满楼。我明白你的感觉,你就算不相信我,你也因该相信花满楼才对。”
“你是想说,你们那时是在说笑。”西门吹雪道,他眼中的寒意消散了几分。
“没错。”陆小凤应道。
“不!”就在这时花满楼却反驳道。“那天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花满楼。”陆小凤叫道。
西门吹雪眼中的寒意再凝,将剑对准了陆小凤。
看来这江湖两大高手的对决是不可避免的了。
困扰江湖人很多年的疑问也即将被揭晓。到底是凤舞就天天下无敌,还是一剑西来无人能敌。
“花满楼,你怎么。”看着两人打斗完全插不上手,司空摘星焦急也不解的看着花满楼,他不知道那天晚上花满楼和陆小凤说过什么,可是那一定伤害了西门。花满楼最不会去做的就是伤害西门吹雪,哪怕是让他说谎只要不伤害到西门他什么事情对会做。为了西门吹雪花满楼妥协了很多,可是这回又为什么会那么执着呢?
☆、何曾相识
高手间的对决,往往只是一个瞬间的事情。这一个瞬间西门吹雪的剑法似乎更胜一筹,剑刺入了陆小凤的胸口。
“你这剑刺偏了。”陆小凤一手已经用灵犀一指锁着,刺入身体的剑锋。
“你根本就没有认真打。”西门吹雪却对这个小小的优胜很不满。
“这么多年的兄弟你是知道我的。”对西门撤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杀气。”
“沙曼……不要……”当陆小凤叫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西门吹雪已经回身出掌,然而这掌却打在了司空摘星的胸口上。
被西门吹雪的内劲振飞出去,司空摘星护着沙曼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四人之中,司空的内家功夫本就是最差的,再加上他的内功都是为了轻功还有调节脉息而练,根本就不能跟西门吹雪那冷硬如寒冰的内劲相提并论。
就是在这一瞬间,陆小凤身上那足以让人感到窒息的杀气出现。
将胸口的剑□□的同时,出掌。西门吹雪也被他振出了一丈之外。
从重创中稍稍回过神的司空摘星,正好看到这一幕。看着这样的陆小凤,司空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柳老太爷会对卓仲龙说只要自己离开陆小凤,就一定要杀了陆小凤。陆小凤真的险得太深了。
目睹了这一切沙曼也似乎明白了什么。
一霎那的爆发,随之而来的是脱力。陆小凤捂着伤口,单膝撑地看着西门吹雪。
“西门,大家兄弟一场。你想要我的命可以。”陆小凤冷静下来,看着西门吹雪,那身杀气也消散的无影无踪。“也该给我一个理由。”
“你盗玉玺。”西门吹雪稳住身子,给了陆小凤一个再冠冕堂皇的借口。
“你真的投靠了都欲王,投靠朝廷。”
西门吹雪站在哪里不做声。
“这个理由很好,西门我永远把你当兄弟,若是杀我能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我这条命给你。”陆小凤说着撑起身子,站直。“要是你真的不念一点兄弟情谊,就来取。”
西门吹雪提剑。可是他没有上前杀陆小凤,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他身后有人用剑顶上他的背心。一个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任何人都想不到的人。
拿着剑的人西门吹雪认识也了解,是花满楼。
而花满楼手中的剑西门吹雪更认识了解,因为那把剑是西门吹雪送给他的。
花满楼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把这把剑拔出窍,更没有想到它会用这把剑指着西门吹雪。
但不论如何用剑指剑神无疑是个错误的决定。
“西门,告诉我你只是在演戏。”花满楼问道。虽然明明知道他们两个人根本没有时间串通不是吗?自从中秋四人分别后,西门吹雪便没有离开过他,陆小凤也从没有来过。然而这种时候被设计的骗局也好过背叛。
“荒谬。”两个字后,还不等花满楼反应过来。西门吹雪一个回身,剑气将他振到了一丈开外,他手中的剑也断成了两半。
“西门难道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还比上……”花满楼没有再说下去。他听到一个声音,虽然他看不到但他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西门吹雪用手中的剑,割下了那白袍的前襟。上好丝绸的碎裂声的是那么刺耳。
割袍断义,多么简单。
“从此之后,不要再跟我讲什么兄弟。”西门吹雪冷声道,将那绸缎抛上天空。
错身离去,不再回头。
接住那断掉的衣襟,握紧手中的断剑。
碎掉得远不止这些。
“花满楼,不要想了。”陆小凤走到他身边,拿过他手中的衣襟。
花满楼没有说话只是更加的握紧他手中的断剑。
‘七童。’
‘怎么了。’
‘这个。’
‘西门你给我一把剑做什么?’
‘你的生辰,我……’
‘我很喜欢谢谢你。’
‘真是一把好剑,有名字吗?’
‘你取。’
‘叫听雪好吗?’
‘好。’
‘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听雪绝对不会是一把杀人的剑,他会是一把保护人的剑。’
‘七童。’
割袍断义,莫谈兄弟,听雪断,情——尽——
三个人,一个外伤,一个内伤,一个心伤。
看着最有事的人反倒伤的最轻,而看着完全没事的人却伤的痛。
客栈
“我发誓再也不做好人了。”司空摘星一边抱怨一边为陆小凤清理伤口。
“你每次都这么说。”陆小凤听到司空这么说低声笑道,再看看他的头发又叹了口气。
“你说什么。”司空问道。
“我说……啊!好痛,你能不能轻一点。”被戳到伤口的人呲牙。
“那我去把沙曼姑娘叫进来给你能,女人都比较会缝衣服。”司空说着,给伤口上药。
“不用。你给我上点药就好了,不用缝了。”
“怎么怕痛。”
“痛我不怕,我怕到时候我身上一条两条的‘蜈蚣’,你看不上我了。”陆小凤一脸委屈的表情。
“我看不上你有什么关系,有人看得上你。”
“谁!”陆小凤明知故问。
“沙曼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让她一直跟着吧。”
“我不知道,你也说了她是个美女。”
“对美女你向来舍不得。”
“没错。”陆小凤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
“那你就把她娶进门好了。正好可以对得起你爹。说罢。”看陆小凤跟只狗一样在哪里嗅。“你闻什么呢。”
“我闻怎么突然有一股醋味,吃醋了。”陆小凤笑道。
司空没有反驳,因为陆小凤没有说错。看着陆小凤和沙曼在一起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也是他一直害怕的。
司空摘星一直避免自己险得太深,怕有一天自己会接受不了能带给陆小凤快乐的人不是自己。毕竟他不是个女人,他更没有权力去阻止陆小凤选择什么。
他甚至连自己的命也没法选择,他总是说想要偷了陆小凤的那颗心。可是他自己的呢?他胸口之中那颗心,都不知何时会背叛他停止跳动。
“不知道谁以前说,不会把醋运到山西做亏本买卖。”见司空摘星默认了,陆小凤笑道。
“白痴。”看到那嚣张的笑容,骂道。意识到不太对又立即补充道。“我说你白痴。”
“我知道我白痴,被美女抱着的时候,吻的时候。正经的事一点也想不起来,尽想到些有的没得。”陆小凤道。
“沙曼抱你的时候,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有个死猴子从来都没有主动抱过我,更不要说吻过我了。”陆小凤噘起嘴,一幅受委屈的样子。
一直在一旁不说话的花满楼,听了他们这番对话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们两个啊。”
“花满楼你评评理,你有没有主动过。”陆小凤见花满楼出声连忙寻求支撑。
“小凤!”花满楼很不满的叫道。
看花满楼这反应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再看司空摘星一幅你找死的表情,吐吐舌头。
“时间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花满楼起身。
“花满楼我陪你。”司空上前,拉住花满楼的胳膊。
“你还是多陪陪小凤的好。”花满楼轻笑。
“不用我陪自然有人想陪他。”
“放心司空,我真的没事。”花满楼拉住司空的手,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司空摘星踮起脚,在花满楼耳边说了几句话。花满楼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冲着陆小凤的方向笑一下,便离开房间。
“你跟花满楼讲什么?”
“我跟花满楼讲,西门只是恨你,所以要是他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他把你……”
“把我怎么样。”看司空摘星不说话,只是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下。拍一下他的手“你小子竟想谋杀亲夫。不过也好,死在你手上,好过死在其他人手上”
“怎么你很想死。”忽略掉刚刚陆小凤用的词。
“我不想死,只是……”陆小凤顿一顿神色暗淡下来,继续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
“你是要去救皇上,皇上怎么会让你死呢?”司空不解。
“他们说的果然不错,我真的是太年轻了,太自信了。”陆小凤说着张开双臂揽住司空的腰,将头枕在他的小腹上。
“你现在知道了还要去送死?”司空摸摸陆小凤的头,他听明白陆小凤猜错了。
“我有必须要去的理由,而且现在逃怕也晚了。”陆小凤苦笑。
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等待着。约莫半盏茶的时间,房外的人先按耐不住,出了声。
“陆小凤,你可以出来了。”
步出房外便看到十几个官兵手中拿着刀,守在走廊上,那模样相当紧张。低头再看向楼下,客栈的大厅之中,最中间的那张桌子。白瑾坐在正坐上,他的身边还坐着花满楼和沙曼。百家飞星跟一些官兵站在他身后。
“陆大侠咱们又见面了。”白瑾仰着头看向陆小凤,虽然神色不满,但说话还算客气。
“不知王爷深夜找我有什么事。”陆小凤笑道,双手撑着栏杆似乎一点也不想下楼。
“上回见面我应该说过了,我奉皇兄之命来捉拿你。”白瑾答道,看陆小凤望向花满楼。“陆大侠不要误会,我同花兄也是老交情了,想请花兄叙叙旧。”
花满楼也轻轻颔首示意自己没事。
“早听闻都裕王爷好交江湖朋友,不知王爷愿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站在陆小凤身旁的司空摘星笑道。见白瑾看着自己却不接话,一个翻身从围栏翻出,轻轻落下楼。只是一个转瞬,便坐在白瑾对面原本为陆小凤准备的空位。
“司空摘星。”似是被司空这轻功给震慑到了,白瑾轻唤出他的身份。
“怎么王爷莫不是看不起我这做贼的?也是这官……”
“不,能结交司空神偷。”不等司空说下去,白瑾连忙道。“实乃荣幸之至。”
“我想王爷你一定已经在大牢帮我准备好了铺位。”陆小凤也在众官兵的包围下走下楼。“天色也不早了,就别耽误了其他人休息。”
“在那之前我已经久仰陆大侠的灵犀一指多时,不知可否让我领教领教。”白瑾对陆小凤道。抬手,身后的手下将一把剑递上前。
“我好想没有拒绝的理由。”陆小凤道。
这白瑾虽口口声声要领教陆小凤的灵犀一指,可是他的武功和剑法都只能勉强算作三流。若非陆小凤受伤又手下留情,只怕又要多一条掉脑袋的罪责。
地牢
陆小凤坐在干草堆上。背靠着地牢的门,合著眼似是完全没察觉到有人靠近他。
来人在牢门前停下脚步,看着陆小凤。
“拿来吧。”陆小凤突然向后伸出手。
那人闻言将一瓶酒递到他的手上。
“真是好酒,还是沙曼你对我好。”陆小凤道出来人的身份。
“你明明都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去送死。”沙曼见陆小凤不说话又问道。“你说你有不得不去的理由,那个理由是司空摘星。”
“你怎么看出来的。”陆小凤惊讶却不回头,他知道沙曼此时已经坐了下来,与他隔着栏杆背靠背。
“那个时候,西门吹雪打伤司空摘星。你的眼神还有身上的杀气,就算是当时面对宫九的时候你也没有……”
“沙曼,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那个美女过河的故事吗?”陆小凤道。
“要是我现在再问你,你的答案会变吗?”沙曼道。她当然记得陆小凤的故事,也记得她自己的问题,更记得陆小凤留下的答案。
“不会。”陆小凤很干脆的答道。
“那如果我换个问法呢?”沙曼道。
“沙曼,不管你问什么,答案你早就自己回答过了。”
“我?”
“你自己说的还记得吗?老和尚也曾经是小和尚,而小和尚也会长大成为老和尚。”陆小凤道。“我这个人爱管闲事,爱惹麻烦。我认识很多朋友,这之中有很多人因为我而死,也有不少成了我的敌人。可我还是活的好好的,喝酒吃饭睡觉,认识更多的朋友,依旧不问后果的帮助他们,为他们去拼命送死。经历了这么多事,再小的和尚也会变成老和尚,那颗心又还能放得下什么呢?”
“真的没有一个人能让你永远都做一个小和尚。”沙曼道。
“没有,任何人都不可能让这里长生不老时光静止,更不能阻止它死掉。”陆小凤用手捂住心口。西门吹雪不是就说过,他陆小凤的心死了。不错这颗心因为无数人死过伤过。
“那司空摘星呢?”
“他不是人,是个猴精。”陆小凤笑道。“他也从没有让这里长生不死,甚至不能像有的人那样减缓小和尚的衰老。”
“那他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陆小凤答道。“我只知道,每次这里变的麻木快要死的时候,他从来不会想着挽救,反而落井下石,本来是要死的却又硬生生又被他给气活过来。然后这里一下子就又变的年轻了,又能装下这世间的一切。这颗心便是连他也偷不走,也不许要他偷了再还,我早就输给了他。”
“你难道是想说,你陆小凤爱上司空摘星了,爱上一个男人。那么说你一直在骗我。”
“沙曼,我爱女人,我爱你。我没有骗过你,我真的可以为你去死。只是……”陆小凤突然停下来。
“只是什么?”
“我更想为他活下去。”陆小凤轻声道。
“是吗?”沙曼微微的抬头,用手擦擦眼睛。“那你现在还爱我吗?”
“爱。”
“即便知道。白瑾是我引来的。”
“我不知道。再说了我长这么大死牢是蹲过一回。监狱还是第一次坐,感觉挺好的。”陆小凤笑道。“好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就要到京城了。”
“我不累。”
“可我累。”
“最后一个问题,我就走。”沙曼道。“你有没有跟他说过爱。”
“没有。”
“为什么?”
“我要睡了,谢谢你的酒。”说罢倒头便睡,几乎下一瞬便传来了呼噜声。
沙曼站起来。就在她要离开的时候,听到身后的陆小凤梦语般的说了三个字。
“没必要。”
☆、何曾相识
深夜,昏暗的地牢,火把摇摆,似是下一瞬便会熄灭。
一个人影闪进了地牢。
看看牢门上锁,笑了笑。抹一抹头发拔出一根发针,两三下就把门上的锁给摆平了。进到牢房里面,看看在哪里躺着的人,身边还倒着酒壶。
踹一踹,四肢大张躺地上酣睡的人。
“没被毒死就赶快起来。不然我可走了。”才要离开就感觉到有人拉他的脚。
“你要是走了,那我岂不是还没有到京城就饿死在这牢房里了。”说着坐起来伸个懒腰。“这么晚,我还以为你看上那个王爷了。”
“要是你再下手恨一点,我就真的要陪那个王爷一直到京城了。”司空说着蹲下身,将手中的食盒递给陆小凤。
“蛋炒饭不错。”陆小凤说着就大口的往嘴里拨饭,吃下大半后,才注意到司空摘星坐在一边揉自己的手腕。“你手怎么了。”
“也不知道那些人有什么毛病一个两个得都喜欢手握那么紧。跟握女人似的。眼睛瞎了本大爷是男人好不好。”司空憋着嘴抱怨道,想到白瑾一副重伤要死的模样,却还拉着他不让走。
听到他这么说,陆小凤身子不自然的抖了抖。
“笑什么笑。”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你师父对你的一句评价。”陆小凤忍着笑意道。
“那老头说我什么?”司空问道,完全没有想到宋茨每次见到陆小凤不是砍就是骂,什么时候能跟他好好说话,还评价自己。
“你师父说,要是你小子有你师叔对自己长相的一半的自知之明,他就不用那么辛苦了。”陆小凤笑道。
“我知道我长得没有花满楼好看,可也不丑把,有必要藏起来吗。”司空摘星推了陆小凤肩膀一下,想起来跟自己就是脸型不一样的卜算子老带这个面具遮着掩着。“你他的不爱看不会别看。”
听他这么骂陆小凤差点把塞了一嘴巴的饭全喷了出来。“宋前辈真没说错。下回再见面,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他老人家,太有先见之明了……怎么那么看着我。”
“我就闹不懂了,为什么人人都叫你大侠,说你是英雄。我怎么就看不出来你这小子有哪里像大侠的。完全就是酒鬼色鬼赌鬼一个,怎么看都是痞子无赖,大混账。”一边数落着一边伸手把陆小凤脸上沾着的米粒擦掉。
“痞子无赖好啊!人家龙配龙,凤配凤,破锅配破盖,大侠配女侠,英雄配美女,痞子无赖里面的那个能比得上我的,那我不是痞子无赖里面的王,正好配你这个小偷里面的王。”陆小凤笑道。
“错,我不是偷王,我是偷王之王。”司空摘星更正。
“好,偷王之王,帮我一个忙。”
“知道,看好花满楼。”
“我们猴精就是好精。”
没有生离死别,因为两人相信这绝不是最后一次见面。
正月初十 皇宫
当陆小凤眼前的布被拿掉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这次的主谋,一个他绝对认识的人。
“陆小凤你来了。”
“皇上。你要请我来派人说一声就好何必弄的满城风雨。”陆小凤笑道。
“看来你一点也不惊讶。”
“我因该惊讶什么?是皇上你没有被囚禁,还是皇上你要杀我?”陆小凤问道。
“陆小凤朕很高兴你来,因为你真的当朕是你的朋友。可朕也真的不希望你来。”皇上道。
“因为皇上你舍不得杀我。既然如此皇上又何必大费周章的逼我至此,就不怕真地把我给逼急了,造反。”陆小凤道,最后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朕到真的希望你造反。”皇上却笑道。
“皇上需要的不过是一个杀我的理由。”
“可朕真的不想杀你。”
“所以……”
“朕给你两条路选。”皇上道。
“生路,死路。”
“不错。陆小凤你选那一条。”
“皇上你有没有想过我还有第三条路可以选。”陆小凤道,对上皇上惊讶的表情。“皇上,你觉得我的武功如何。”
“你绝对是高手。”
“那你觉得我这个高手有没有可能。现在就杀了你,坐这个皇上。”
皇上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陆小凤,陆小凤的表情很是认真。就像他随时都准备杀人一样。皇上暗暗的汇集内里,因为那绝对有可能。
“皇上你不用紧张,我选死路。但是我有三个条件。”陆小凤却颇为轻松道。
“陆小凤你觉得有什么资格跟我讲条件。”
“皇上你无非是想要我的命,不想搞得玉石俱焚。”说话间,就看陆小凤手中的酒杯化作了粉末,这种内力让练硬气功的皇上也大吃一惊。
“你讲。”
“第一,我死后皇上不能再为难武林人士,特别是我的朋友。”
“好。”皇上干脆应道。
“第二,我希望皇上可以让你最亲信的人来杀我。”
“……好。”
“这最后,我想皇上再给我十二个时辰。”
“皇上还在犹豫什么。怕我逃跑不成。”
“好朕答应你,明日午时。”
“谢皇上。”起身行礼。
都裕王府
“司空,你好象很累。”
“这个白瑾果真能把人给烦死。一天到晚的拉着我讨论琴棋书画。把老子惹毛了把他家偷个精光。”司空骂道。
“他很喜欢你。”花满楼轻笑道,白瑾对司空的态度只要明眼人一看便知,更不要说眼盲可是心却比常人更清透的花满楼。
“花满楼你这些天都闷在房间里?不出去逛逛吗。”司空摘星不太希望继续这个话题。
“不去了。”花满楼拒绝道。
“我知道你不想碰到西门,可是难道你不想知道西门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司空问道。
“知道了又如何,全当他是在演戏罢了。无论是否愿意都要去配合,到最后假戏真做。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花满楼道,转而望向司空。“倒是你。”
“我怎么了。”司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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