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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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子:《躲不开》 作者:上言青釉寺

    正文 第2节

    生子:《躲不开》 作者:上言青釉寺

    第2节

    所以他不由自主的做起小时候没有做过的事情,不由自主的把如此的季清颐和那时候的母亲重叠,然后不顾自己,只想那么做。也许是一种缺失,和一种弥补。

    季清颐有时候脾气很差,看着什么都不顺,也有一种破坏欲。他看着水杯从手里脱力,砸到墙壁上玻璃四处散开,心里的一团火气才散开,慢慢的又有一种别扭的愧疚,他只是看着水杯上的倒影,就不知道从哪里升起一股子怒气,现在又猛的被自己的举措吓到。覃雳刚披着浴袍出来,就猛地听到这么一番动静。

    他随手擦了擦滴水的头发,就穿着浴袍走了进去,一进门就看见季清颐蹲在地上捡玻璃,好死不死脚还光着,覃雳脸色一栗,“去床上待着!”季清颐看着他,慢悠悠的坐回到床上,

    覃雳卷起地毯,扔到门口,然后清理角落里的碎玻璃渣子。季清颐看着他,不得不说覃雳是个身材很好的男人,高大硬朗,结实挺拔。

    覃雳找了几圈确认安全之后,才拎起垃圾袋站起身去,“洗漱之后,下楼吃饭。”

    说完拿起墙边的地毯,往楼下走去。

    等季清颐下楼,早餐已经摆上桌了,覃雳正拿出碗筷,季清颐熟练的坐好,接起覃雳拿过来的碗筷夹菜喝粥。

    覃雳吃完对季清颐说,“今天张医生会过来一趟。”季清颐停下手里的动作,“不需要,我是医生,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覃雳看着他,看他很坚定的坚持的眼神,“你抽点血给我。”说这话无疑是妥协,顾及他的自尊。

    季清颐点点头,继续吃着早餐,季清颐原本饭量不大,但是半个月来却又日益渐增的趋势,覃雳把空碗添满,季清颐继续大快朵颐。

    ☆、禽兽出现【一】

    秋天来的挺快,美国北部还是冷的,覃雳对于保温很注重,供暖系统早就启动,敞敞的房子却很暖和。覃雳拿着季清颐的血液抽样出去了,季清颐盖着毯子窝在沙发里抱着电脑去做数据分析。

    原来季清颐的皮革沙发被覃雳换成了布艺沙发,不那么冰人,秋冬用正好。

    覃雳回来时,季清颐抱着电脑睡着了,整个人团着窝在沙发角落。他放下手里的笼子,拿起新地毯轻轻的走上楼。等他铺好地毯,回到楼下一看,一人一狗正玩的火热。

    季清颐睡着睡着,觉得身边怎么有小狗叫唤,他迷迷蒙蒙的醒来,坐起却发现家里怎么多了个笼子,里面还关着一只小狗。小狗看着他既好奇又惧怕的叫唤着,他也撇到了玄关处不见的拖鞋,想着这小家伙肯定是覃雳带回来的。

    这小东西还真是覃雳特意找来的,他把季清颐易怒的状况告诉张医生,张医生告诉他,这是因为孕妇怀孕期间缺乏安全感,还有对未知的恐惧,无处发泄,所以有些暴躁,虽然没有大事,不过情绪波动得厉害也不好,还是要好好处理。

    覃雳想着就弄个小狗让季清颐折腾。

    季清颐把小狗放了出来,小狗边叫唤边往后躲,硬是把自己抵在墙壁还往后退,看见它那蠢蠢呆呆的样子季清颐呵呵地笑着,拿着手里的牛肉干逗弄着小狗,看着它那想吃不敢吃的傻样。

    覃雳走下来,“它很干净对你身体不会有影响。”说完拿起门口的大纸盒,搬到另一边的沙发上拆着。季清颐把手里的肉干丢给小狗,坐回沙发,看着覃雳捣鼓,覃雳看着他,说道“把被子盖上。”说完接着拆手里的盒子。

    季清颐拢了拢被子,看着他动。

    覃雳拿出箱子里的东西,都是一些狗的用具,食盆狗粮之类的,连狗带箱子都是孙杨打包送来的。自从季清颐发过那次脾气,他就没让第三个人私自进入过房子,连孙杨送文件也都是送到门口。原因自然是张医生那句,孕妇最好顺着他的心思来。

    覃雳摆弄着手里的东西,倒是把小狗的窝还有食盆装好了,其他的还散在一边,为了防止掉毛,孙杨特意挑了只沙皮,浑身看上去光溜溜的,整个看起来憨态可掬。

    覃雳拿着食盒到厨房消毒,季清颐看着箱子很感兴趣,就拿起一些小东西玩,有梳子,毛巾,浴液,玩具,厕所,东西倒是一堆,不过正主正抱着肉干口水长流,小狗显然还小,用牙也不顺溜,叼着一根长肉干,竟不能得逞。

    季清颐好笑的抽出另一根肉干,津津有味的嚼着。

    覃雳拿着消毒好的食盆倒了点水还有狗粮放到靠近落地窗的墙壁,把狗窝也一并放到旁边。两人都是爱整洁的人,客厅里没放什么,倒也不怕小狗捣乱。

    覃雳看着屁颠屁颠跑过去吃狗粮的小狗,对季清颐说,“取个名字。”季清颐想了想,不怀好意地说道“禽兽!”禽兽,覃兽。

    覃雳倒也没反应,季清颐对着小狗喊了声,“禽兽!”小狗没有反应,依旧沉浸在美食的梦幻里。

    不过名字,用点手段就有反应了。

    季清颐像是和他较劲似的,经常抓着食盆端起来,喊禽兽,覃雳则慢悠悠的渗入,不过结果总是让人满意的。

    自从多了禽兽这只小沙皮,季清颐的脾气总算好了些,经常逗着小禽兽玩,生活不那么枯燥,心情自然好了很多。

    覃雳也乐得看季清颐的反应,至少不需要跟在他身后收拾了,两人吵架的情况也少了很多。小狗很小,季清颐最喜欢拎着他的皱皱的皮,抓起来让它腾空看他爪子四处划的样子,很逗也很乐。

    小禽兽被欺负惨了,就不敢靠近季清颐了,总是往狗窝里躲,一躲呢,季清颐就把食盆放到茶几上让它吃不到狗粮,小家伙自然又亦步亦趋的走过来,或者直接跑到厨房围着覃雳转,覃雳看着它,有时候找点肉给他,覃雳不在厨房,小禽兽就蹲在楼梯口,眼巴巴的望着楼上,然后汪汪的呜咽。

    季清颐每次看到,都不得不佩服,不愧是一一家人。

    两人吃饭的时候,禽兽总是围着打转转,可能是无聊闹的,覃雳吃的快,季清颐吃得慢,而且覃雳给他装的米饭也多,季清颐看着禽兽,把碗里剩下的一大半米饭加给禽兽,小家伙嗅了嗅,不感兴趣的走开,季清颐又往上倒了点汤,加了点菜,结果肉倒是没了,青菜米饭还剩在那。季清颐被它气到了,也不去理他。看着碗里也空了准备走人。

    覃雳看到了,从沙发起身,又从厨房里盛出一碗饭,放到季清颐的面前,意思十分明显。

    季清颐逆反心理一上来,“我不想吃了。”覃雳看着他,“要粥?”

    季清颐经常饿,覃雳就买了个砂锅,放在那煨着,时时刻刻都有粥喝。季清颐懒得和他废话,站起身上了楼,覃雳也没拦着,留下来收拾残局。

    但是季清颐看着看着文件就饿了,原来他是买了不少的零食饼干备着,不过自从覃雳来了,这些就都被清了。越看越觉得饿,而且他现在的身体也不经饿,可是现在下去又不好意思。两厢纠结之下,他还是跑下了楼,他想覃雳应该也去忙了吧?

    可是下楼一看,一人一狗在下面玩的好好的,孙杨弄来了好多玩具,其中有个球是禽兽最爱玩的,覃雳把球丢远,禽兽屁颠屁颠的叼回来,乐此不疲,覃雳也耐着性子陪着他。

    季清颐转身想上楼,被覃雳一声喊住,“站住,去桌子上坐着。”覃雳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他心思十分缜密,一眼能看透别人的心思,只是旁人不觉。

    季清颐不情不愿的坐到餐桌上,覃雳拿出一直热着的饭菜。季清颐也不再别扭,愉快地吃着。不得不说这个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厨艺却是不错的。

    覃雳布完菜,就回到沙发,陪等着的禽兽玩。等季清颐吃饱喝足,才对他说,“你腿肿的厉害?”

    确实如此,随着肚子的长大,走起路来也有些不便。季清颐看着他回答,“还好。”

    覃雳说,“下午带你去做水疗。”

    不过季清颐一想到要接触到外人,想也不想的拒绝,“不去。”说完就拖着身子往楼上走。

    季清颐不想去,覃雳也不逼着。

    季清颐做完今天的工作,就从书房站起来,虽然请了假,不过也只是给批了一个月,好在研究所前期工作很少,多是做数据,季清颐在家里看看录像,资料,也能跟上,就乐得不去研究所报道,再加上和他同一个科室的也来了一个一医生,和他关系不错,自然能让季清颐清闲点。不过,季清颐那段时间的状态也很明显,负责人也没多为难他。

    坐得太久了,有些发晕,扶着桌子站了会才缓过来。

    覃雳拎着个小桶,推开门走进来,“去床上躺着”,说完就自己进了季清颐的卧室。季清颐稳住了身子,跟着他走进房间里,“干什么?”

    覃雳把小桶放到地上,拿出块毛巾浸湿,桶里的水冒着热气。“躺床上去。”季清颐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覃雳言简意赅地说,“热敷。”

    季清颐这才躺到床上,因为肚子过大的原因,他在家就穿着袍子,不过一撩起底下就没有东西遮挡了,尴尬的很。覃雳把毛巾过一遍水,就敷在季清颐的小腿上。

    毛巾很烫,季清颐被烫的一缩,不过覃雳的手用力的按着,不让他动。然后重重的按着,季清颐毛发很稀,头发也发棕色,小腿上更是光溜溜的,很是白皙。反而覃雳的双手却在这映衬下很明显。

    覃雳用力很大,季清颐躺着左躲右躲,却又被按着没法动,感觉到毛巾温度凉了,覃雳又把毛巾浸到桶里,如此往复,季清颐倒也适应了,覃雳手劲很好,慢慢慢慢的季清颐就迷糊了过去,呼吸声还挺重。

    覃雳给他从脚趾尖到大腿一一按了过去,等处理好,覃雳却没有收回覆在季清颐腿上的手,他慢慢的往上移着,最后落在他圆滚滚的肚子上。

    季清颐平时把肚子捂得严严实实的,别说触摸,连看上几眼都难。而此刻他的感觉很奇怪,也很新奇,里面可能是个小女孩,也可能是个小男孩,就这样子出现了,然后慢慢的长大成形。覃雳慢慢的抚摸着,好一会儿才收回贪恋的手,把季清颐的衣服整理好,然后给他盖上被子。就拎起桶子毛巾关门出去了。

    好一会儿季清颐才睁开眼睛,尴尬的很。

    ☆、禽兽出现【二】

    季清颐才五月个月,肚子看起来却有些大的吓人,覃雳和张医生提了提,张医生让覃雳带着他多运动运动,然后吃饭注意不要吃太多了,婴儿太大了,对孕妇来说压力更大,而且生产的时候难度更大。

    于是禽兽每天多了一个任务,晚饭后拉着懒奄奄的季清颐在房子周围的公园里散步。季清颐很不情愿,天冷了,出去也成了一个考验,而且他骤增了十几斤的体重,更是不愿意动,覃雳则不去看他拒绝的脸色,把狗绳往他手里一放,大衣往他身上一套,就把人推出门了。

    季清颐不得不跟着兴奋的小禽兽走,两人都不是喜欢到处闲逛的人,禽兽自然是圈养,难得出来一次,简直兴奋到了极点,哪里都想去嗅嗅,一路跑着,季清颐本来就不情愿出门,看它这样子,突发善心,让着它去闹了。

    季清颐觉得有些乏累,找到一个椅子正准备坐下,禽兽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一个劲的往前冲,季清颐没抓稳让它溜走了。

    小狗蹿的飞快,季清颐根本跟不上,追了几步就没影了,季清颐气不打一出来,急匆匆的在后边跟着,狗是覃雳拿来的,虽然没有说过什么,但也能理会他的好心,就这样丢了,季清颐也过意不去,只能撑着肚子,一边问一边找。

    覃雳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季清颐还没回来,顺着路追了出去。转了半天才找到倚着树休息的季清颐。

    季清颐跟了半天,绕了好几圈。才找到和其他小狗玩闹的禽兽,季清颐看着欢乐的冒泡泡的禽兽,恨不得掐死它,看着它也不会跑了,季清颐捡过地上的狗绳,在手里绕了几圈,靠在一边休息。看着这小混蛋就腿疼。

    等覃雳走过来的时候,季清颐已经烦不可耐了,刚才找狗的火气也一起迸发出来。他拿起手里的狗绳往覃雳身上一摔,“你他妈的去溜吧!一群混蛋!”说完就自己捂着肚子走了。

    覃雳看他那样子就猜道是什么一回事,他扯了扯还乐的不知方向的禽兽,追着季清颐过去。季清颐冲到一半走不动了,就近找了个草地坐着,扯着青草生着闷气。

    覃雳牵着狗走到他面前,“起来,地上湿。”

    季清颐转过脸不去看他,“要你管!”

    覃雳蹲下来,面对着季清颐,“回家吧。”

    季清颐第一次这样认真的看着覃雳,也是第一次听到他说出如此温情的字眼,懵懵的点了点头,覃雳伸手拉着他站了起来,季清颐一个劲的被拉到覃雳怀里,覃雳也伸出手搂着他的腰。两人挨的极近。覃雳看着他说,“能不能走?”

    季清颐还沉迷在如此近的距离的不适应中,反应式的回答,“腿酸。”

    覃雳看着他那样子,一蹲就把他腾空抱了起来,季清颐赶紧挣扎,“你干什么!放我下来!”他一个男人被人抱着算什么回事。

    覃雳不理他的挣扎,颠了颠,让季清颐不得不抓紧他。还好天已经黑得很了,旁人也看不太清,只以为是热恋的情侣,季清颐就这么一路被抱回去了。

    覃雳把季清颐放到沙发上,然后把禽兽丢进厕所,可能是担心刚才和野狗闹在一起,沾上什么细菌虫子。覃雳一般是把狗丢给孙杨解决洗澡问题,而且养在室内也不会脏到哪去,可是要覃雳亲自洗,那就没什么温柔可言了。季清颐只听见禽兽汪汪汪的惨叫,他也顺带的开心了点,就这样躺倒在沙发,打开电视瞎看着。

    覃雳料理完禽兽,就把它丢在一边,禽兽获得了自由就立马躲到角落里,哀怨的嗷嗷叫,舔着自己独自疗伤。

    而覃雳依旧是拿来水桶和毛巾,季清颐已经很习惯的脱掉袜子鞋子,撩起下摆露出双腿,经过覃雳一天不落的热敷按摩,季清颐的水肿好了很多,做起事来也不像之前那样不方便了。

    覃雳先是给他用热水擦了一遍,顺带了脸和手,覃雳总是那样子不说多话,能用一个字绝不用一个词。“手”

    季清颐不情不愿的伸出手,覃雳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擦过,透了一遍水,又说道,“闭上眼睛。”季清颐疑惑的看着他,覃雳又重复了一遍,季清颐这才把眼睛闭上,覃雳拿着毛巾细细的擦着他的脸,脖子。往复了几遍才停下来,拿过一边的毛毯给他盖上。然后提起桶子去换水。

    季清颐看着辛勤劳动的覃雳,突然才惊奇发现什么时候覃雳做的如此顺了,他什么时候享受的如此顺了,所有的变化都在不经意间,悄然改变。

    看着覃雳一下一下的给他按着去,季清颐难得的和覃雳开起玩笑来,“你这样子,真像我妈。”可不是嘛,给季清颐擦过脸洗过脚的人也只有季妈妈了,连他那个老爸都只会在一边看着。

    覃雳依旧是垂着头,认真的看着他的腿,嘴里却吐出两个字“儿子。”

    季清颐被覃雳起的激的猛地坐起来,又被覃雳强硬的按回去。“躺好。”季清颐看着他那张万年不变的脸,气得没处发火,咬着牙吐了两个字,“混蛋!”说完认真的看着电视。

    干完这些,覃雳站起来看着他,“夜宵吃什么?”

    两人都不是早睡的类型,覃雳每天看文件看到很晚,季清颐则是觉得困了就找个地方窝上一下,自然也是个不睡早觉的,而馋了的季清颐半夜被覃雳看到在冰箱前找吃的以后,睡觉前覃雳总是会做点东西堵住季清颐的嘴巴。

    季清颐想了想,“西红柿鸡蛋面。”季清颐第一次还有些放不开,也不好意思点些麻烦的,可是每次覃雳端出他想吃的以后,他也就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了,反正他现在这样也是拜覃雳所赐。

    覃雳看了他一眼,就拿起手里的东西去收拾。

    无聊着,门铃被按响,覃雳在浴室洗涮着,季清颐掀开毯子走了过去,这个时间也就是孙杨会来了,打开门一看果不其然就是他,手里还拿着一叠文件。孙杨是知道他身体状况的,而且两人起居基本上都离不开孙杨,季清颐也没什么好忌讳的了。

    孙杨见到季清颐的机会还是少的,不过一看到季清颐突起的肚子还是忍不住惊讶的,不过他聪明的没有变现出来,“季先生,这是老板要的一些资料和文件。”季清颐接过文件,“我会给他的。”

    孙杨点点头,“好的,我先走了。”季清颐想到了什么,看着转身前离开的孙杨赶紧说,“等等,明天买点鲜鱼。”

    听到声音的孙杨赶紧转过来看着季清颐,却没想到他会接这么一句话,不过也是在情理之中。他赶紧点点头,应声说好。覃雳不是个会逛菜市场买菜的人,所以,他们需要的东西都是孙杨去一手包办的。

    听到满意的答复,季清颐心情很好的关门送客。他随手把文件放到茶几上,就又躲进被子。电视没什么好看的,他就看起覃雳的文件来,都是一些合同有些看得懂,有些看不明白,不过看这样子,覃雳倒是想在美国做些什么。

    覃雳走出浴室门,就看见季清颐拿着什么认真的看着,覃雳听到有人说话也猜到孙杨来过了。就走过去,坐在其他旁边,看着其他的文件。

    季清颐看见他过来了,就拿出手上这份文件给他看,“这里不是这片地区的区域图,你做什么用?“

    覃雳接过来,看了看,“服务设施开发。”

    季清颐更加疑惑了,大多数时候覃雳的话要靠猜,“啊?”

    覃雳看着他,再次开口,“这里属于城市中心边缘,但居住人口不到预估的六成,销售情况并不好,但是之前的开发商资金不足去做后期完善,所以我接过来做二次开发,刺激销售。”

    季清颐还是第一次听覃雳说那么多话,有些没反应过来,覃雳看着他也不再说什么,拿起笔看着文件。边看边做批注。

    季清颐无聊的四处看着,屋里挺暖,他的脸粉粉的,一点一点的往毯子里挤,快要睡着的时候,被覃雳推醒,“我去做面。”

    季清颐迷糊的应了声,依旧把眼睛闭上。不过也没睡着就那么昏着。等覃雳把面端出来,季清颐一下子就醒了,不过在他面前的不是西红柿鸡蛋,而是茄子鸡蛋,季清颐转而看着覃雳,覃雳也停下看文件,“没西红柿了。”说完继续手里的事。

    季清颐这才不情不愿的吃着,不过一碗不少的面带汤都进了他的肚子。原本他想上楼的,可是看着工作的覃雳,有些不想动,就继续在沙发上晕晕乎乎的。等覃雳忙完,季清颐已经睡着了。他抱起不轻的季清颐往楼上走去,调好室温,盖好被子,才离开。

    ☆、事发时移

    第二天孙杨果然送来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鱼,覃雳拿进厨房丢在盆子里养着。因为季清颐对味道特别敏感,所以覃雳做过一次羊肉,季清颐吐了个天昏地暗以后,就再也没做过膻味腥味重的的。

    季清颐跟着进了厨房,看见他如此动作,看着他说到,“不会做?”

    覃雳不理他,打开水龙头盛水。送来的是条河鱼,还挺大,所以被怀疑的覃雳还是下了一番功夫。

    季清颐馋鱼馋了几个月了,可惜因为身体情况菜还没上就受不了了,可能是因为他的情况特殊,季清颐妊娠反应时间很长很剧烈。

    不过饭点一到,他往桌子上一坐,覃雳把一道道菜端上来,酸辣鱼块,清蒸鱼头,番茄鱼排,鱼丸,鱼片粥,还有一大碗奶白的鱼骨汤,看到如此丰盛,很是开心。

    季清颐看着面无表情的覃雳做出如此直白的宣告行为,然后坐下无比正经的吃饭。季清颐无语了一阵,也跟着开筷,且不说覃雳的用意,但是就吃来说,季清颐还是很满意的,鱼本来就是腥味大的,覃雳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鱼的腥味全都不见了,尤其是那大碗的鱼汤,很是鲜美,被季清颐喝了个底朝天。

    饭后覃雳看着躺倒在沙发撑到不能动的季清颐半晌,才后悔这么去刺激他。

    季清颐吃的痛快可是到了静下来的时候,胃里涨的难受,覃雳端着一杯果汁给他,“梅子汁。”季清颐闻到那股酸味就身心舒畅了,接过来慢慢的喝着,覃雳走近他,伸手在他肚子上揉了揉,季清颐原本惊的一弹,但是覃雳在他身后抵着,躲也没处躲,只能默默的承受,不过覃雳不轻不重的按压轻抚,还是很有用的。

    覃雳说,“出去散步?”

    季清颐回过头瞪着他,“不去!”覃雳接着说,“我牵狗,你牵我。”覃雳说这话无疑是想保证安全,却没想到话一出口这么大的意义反差。

    季清颐乐得呵呵的笑,也就同意了。

    有覃雳镇着,禽兽还算是很乖的,既不蹦也不跳,不过季清颐看着顺顺贴贴的禽兽,很是不爽,中午天色也带点晕,昏昏的,走了不过多久季清颐就泛起懒来。

    “覃雳,我走不动了。”覃雳看着驻足不前的季清颐,“要抱?”

    季清颐听到这话耳根子立马就红了,“滚,谁要你抱。”说完中气十足的冲在前面。禽兽看着自家主人走在前头,兴奋的跟着。

    覃雳和季清颐说过那次二次开发以后,果然周围都有了些变化,最让季清颐受不了的就是建房的声音,嗡嗡嗡的,听了心烦。

    他啪地一声从床上起来,冲进了覃雳的书房,不顾打电话的覃雳,就这么吼起来,“你就不能让他们消停会,吵死了。”

    覃雳看着他,简单的和电话里的人交代了几句,“就这样吧。”挂了电话才说,“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天天在那吵!听不见呐!”季清颐越说越气愤,恨不得灭了覃雳这个始作俑者。

    覃雳倒了一杯水给季清颐,“不要生气。”

    季清颐每次生气总会在覃雳的沉默里消失,像是魔法一样,覃雳清冽的声音带着命令的感觉,却一下子让人失去了所有的情绪,这可能就是覃雳的个人魅力吧。

    不过在那天起,季清颐总算是休息的好了。

    不过季清颐就更不明白了,覃雳这个黑道头子的儿子,怎么致力于正经事业呢?还有空在美国陪他折腾。

    两人一狗的生活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着。一直到季清颐接了一个电话。

    那天覃雳出去了,国内的那只手机留在家里了,季清依本来在工作,可是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他烦躁的拿起手机,是一个没存名字的号码,“喂,覃雳不在,你有事晚上打过来吧。”说完不等那边回答就挂了电话,不过刚把电话放下,那边又打了过来,季清颐还没来的及开口,季清依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小颐?”季清颐一下子愣在原地,半晌才开口叫了声,“姐。”

    季清依听到自家弟弟的声音,更加疑惑,“怎么回事?覃雳的手机怎么在你那里?”季清颐被问的哑口无言,“那个,他,我。”越是着急却越想不出借口,“姐,等会和你说吧,我这边有事了。”说完按了手机。

    挂了电话季清颐倒在沙发上,这些日子的温馨安逸都不见了,只有满满的不安。

    覃雳一回来就看见季清颐笔挺挺的坐在沙发上,丝毫没有以往的慵懒样子,看着一个地方出神。他这样子让覃雳觉得奇怪,“怎么了?”

    季清颐听到覃雳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忙的和他说,“我姐给你打电话,我接了。”

    覃雳还以为发生了多大事,不理他的焦急,自顾的脱下衣服,放下手里的水果。

    季清颐看着他那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不是下个月和我姐结婚吗?你还在美国干嘛!”

    覃雳被他吼的一愣“婚礼取消了。”

    季清颐接着说,“你说取消了就取消了,你不知道我姐为了你和我爸吵了多少次,你不觉得这样太残忍了吗?”

    覃雳这才觉得他的情绪不对,“你在怕什么?”

    一句话把季清颐惊醒了,他这是在做什么,他怕他和覃雳的关系转变会到了两人都控制不了的时候,伤害他姐,他怕他破了他姐的梦。季清颐慢慢冷静下来,不过冷静下来的他话里更加冷漠,“覃雳,你不能再住在这里,不论你怎么和我姐发展,我不能让我姐误会。”

    季清颐说的斩钉截铁,覃雳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确定他的认真程度。

    季清颐接着开口,“非常谢谢你这两个月的照顾,但是你不欠我什么,不需要为我做这些。”

    覃雳看了他半晌,才开口,“好。”说完,又拿起脱掉的衣服,穿起来,“我叫孙杨把张姨叫过来。”

    季清颐刚想反驳,覃雳又接着开口道,“我会叫她不要影响到你。”说完拿起钥匙退了出去。

    有时候一个决定的做出,只是几秒的冲动,季清颐没想到覃雳会如此果断,说离开偌大的房子就只剩下一个人。

    覃雳开车直接去了公司,期间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不用看也知道是季清依。最开始接触到那个女人,还多是欣赏,但自从被她缠上,饶是不怎么表露情绪的覃雳也被她闹的烦躁。

    他直接把手机拆了,车到公司,孙杨还在加班,交代了一下季清依的事,他就回了办公室,孙杨看着脸色不善的老板,猜想着两人是出了什么事,也不忙了,放下手里工作就出去了,完成老板的事情比一切都重要。

    覃雳心里烦的厉害,干脆打开水冲一下。冷水一下子打下来,把他的衣服里外浇湿,慢慢的水温才上来,不过覃雳倒是不觉得变暖。

    连他都不愿意承认,他是不愿意从那所小公寓出来的。

    张阿姨一个小时后就被孙杨送了过来,季清颐沉默着让她走了进来,然后上楼继续工作。张阿姨也明白事理,认真做好份内的工作。其它时间就出去逛市场,在房间里睡觉,绝对不在季清颐面前晃悠。

    她越是如此,季清颐越觉空旷,张阿姨每次都把饭菜送到季清颐门口,季清颐吃着饭却觉得味同嚼蜡,晚上也照例有一盆热药汤放到门口,只是没人再给他热敷按摩,但是季清颐情况也已经好了很多,泡一泡脚也能了事。

    季清颐还是会牵着禽兽走走,禽兽也听话的指哪走哪,不会再和他闹了,季清颐也轻松了些,季清颐还想着什么时候让覃雳把东西理走,可是当他打开覃雳自己布置的书房,里面早已经干干净净,季清颐在书房坐了一下午,等张阿姨找不到人,来敲门才把季清颐敲出去。

    不过幸好难受也只是开始那几个月,往后走,季清颐反而觉得挺好的。

    覃雳也显然和他姐说过了什么,季清依依旧还是那样,没有什么变化,偶尔打个电话也能聊上不久,只是也没听到她和覃雳的消息就是了,不过感觉到他姐语气里的失意,估计那个婚还是没结成。

    孙杨还是每天来送东西,不过每次也是交到张阿姨手里,所以季清颐也没见上几次。倒是周围的变化还是挺显著的,至少买个东西方便了,所以季清颐闲的发慌的时候,也裹紧去商场转转。

    然后看着无知的外国友人,溜溜的骂覃雳这个奸商,一想到钱都进了覃雳的口袋,就什么都不买的回去。

    ☆、安安诞生

    日子不咸不淡,只是从研究所回来看见在沙发端坐着的母亲大人,季清颐还是惊恐万分的,以他现在这个样子是个人就能看出点什么!

    他拉了拉衣服,走过去,叫到“妈”。

    孙云听到儿子的声音,开心地回头,却看见到了室内自己那傻儿子还裹着大衣,“怎么不知道把衣服脱了,在里面多热啊!

    季清颐紧紧拽着衣服,不让孙云脱下来。“妈,去楼上吧,我有话对你说。”他现在已经是八个月的肚子了,是怎么也藏不住的了。

    孙云奇怪的看着他,不过也同意了,“好吧。”说完就起身往楼上走,她直觉儿子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季清颐看着母亲的背影,叹了口气,“妈,你先上去,我端点水上来。”

    孙云站在楼梯口,看着季清颐慢慢的爬上楼梯,动作间能看见他不正常鼓起的肚子,只觉得不可思议,心里升起一种巨大的恐惧感。

    季清颐看到了在门口的母亲,觉得有些尴尬,推开门把她带进了房间。

    孙云颤抖着说,“儿子,你的肚子?”

    季清颐索性脱去了外衣,贴身毛衣露出圆鼓鼓的肚子,孙云一下子懵在原地,季清颐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妈,别怕,里面有你的孙子呢。”季清颐惨白着脸笑道。

    孙云不可置信的撩起他的衣服,果然肚子不正常鼓起,而且大的吓人,皮肤上有清晰可见的青筋血管,还有一些难看的妊辰纹。

    孙云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季清颐坐过去,抱着痛苦的妈妈,“没事,没事。”

    孙云的情绪慢慢冷静下来,她擦了擦眼泪,“儿子,你有没有去做检查,可能是其他原因呢,不一定会是孩子啊!”

    季清颐拂了拂母亲的背,“做了,我自己也做了。”

    孙云眼里的希望破灭了,望着季清颐掉眼泪,“你是个男人呐!这以后你要怎么办呢?”

    季清颐也有比孙云更加茫然恐惧的时候,可是他已经想明白了,“我只是生了个孩子,以后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孩子也依旧叫我爸爸,有什么区别呢?”

    孙云被他安慰的放了心,又突然想到什么,严厉地说“你怎么会和男人搅在一起!你是同性恋?”

    季清颐也被问的一顿,不过又飞快地解释,“不是这样的,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醒来以后就变成这样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孩子。”

    孙云原本的怒气被这句话打散了,眼泪又掉了下来,好半晌才开口。“我大概知道原因。”

    季清颐惊讶的看着她,满脸的疑问,孙云摸了摸儿子的脸,接着说,“你爸当年被人寻仇,那人趁你爸不注意把我抓了过去,藏在一个核电站里,他们打斗的时候没有注意,造成了核泄漏,很多人因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我回去就发现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我不想放弃你,医生检查也说没有问题,结果还是出了事。”

    季清颐这才明白事情的始末。两人讲了很久的话才停下来,只是孙云说什么也不肯再回去了,当晚就打了电话,把事情告诉了季元铤,季元铤连夜赶了过来,他一直觉得是不是妻子骗着他玩的,直到看到儿子的肚子才沉下了心,相信了这个事实。

    有了季爸爸和季妈妈的照顾与陪伴,季清颐也没有那么枯燥了。倒是禽兽的地位有所下降,孙云觉得小狗对季清颐的身体不好,一直关着它,可怜的禽兽就一天到晚的挠门。看得季清颐心里的同情那个泛滥。

    自从季妈妈他们来了,孙杨就没有再过来了,连保姆张阿姨也恪守己份,没说出半句关于覃雳的事。

    差不多九个月半的时候,季爸爸带着一家子回到了国内。季清颐肚子基本上藏不住了,他也不做反应,听凭季爸爸的安排,孩子已经早有了感知,时不时打个滚,伸伸手脚,要说开始他把他当作噩梦屈辱,但是现在他一天比一天期待他的降临,他把手覆在肚子上,小家伙聪明的用小手摸过来,就像隔着空气的握手,季清颐每次都感动的要落泪。

    孙云本来就不同意带禽兽回来,季清颐想着这小家伙也陪伴了他好几个月,也有感情了,也不能随便把它放在这里,偷偷给孙杨打了电话,就把狗接走了,只是走的时候那家伙难得的抱着季清颐的腿,死活不撒爪子,还是让他很感动的,不过他这情况,也只能让孙杨好好安排他了。

    季清依倒是一直不在家,因为覃雳她已经和季爸爸闹了个不可开交,季清颐也省去了说服他姐的力气,对此季清颐告诉过孙云和季元铤不要告诉他姐他的状况。距离十个月只有几天了,季清颐既兴奋却又恐惧。

    季元铤顾及着季清颐以后,家里人都清空了,只是把在美国一直照顾季清颐的保姆张阿姨接了过来。季清颐每天除了躺在床上,坐在餐桌前,还可以到楼下花园转转,离开别墅就更是奢侈了。

    都没有这个经验,看在眼里都是着急的,孙云更是贴着季清颐跑,一丝空隙也不落下。

    倒是真的到了生产那天,事情却简单很多,季清颐午睡着突然觉得肚子痛,孙云听到季清颐的喊声,就立马跑上楼,然后喊家庭医生过来,季清颐没有产道,直接剖腹,一个小时就把孩子拿了出来。

    孙云抱着满身红彤彤血色还没退下的小孙子,痛哭流泪的。

    季清颐打了麻药,昏倒在床上,床边沾了一大滩血。医生有提及过季清颐身体里有一套女性生殖器官,问着要不要一起拿掉。季元铤倒是想,可是孙云坚决不同意,事有万一,谁又能承担得起那个万一!再说,季清颐除了这次意外,一直也健健康康的。

    季清颐醒来的时候,浑身已经被打理干净了,身体也轻了不少,孩子应该是出来了,肚子上的刀口缝合处还疼痛着。他看着挨着他床不远处放了一个婴儿床,床上空着。

    不知道怎么,他觉得覃雳来过,在他做手术前,家里医生有个助手十分熟悉,虽然戴着口罩,而且他一直疼痛的恍惚,但是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不知道是个男孩还是女孩,想着想着他又昏睡过去。

    而孙云和季元铤却在为孩子争执,季元铤觉得儿子还没结婚就带着个孩子算怎么回事,再者这个孩子的来历也不是很光鲜,想着赶紧送人或者托人抚养。

    孙云则是说什么都不同意,原本就是他们的错,才害得季清颐这样,现在他好不容易生下了孩子,怎么舍得把他处理了,而且看季清颐那反应,定然也是喜欢这个孩子的,怎么的也是他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么舍得。

    两人争执不休,怎么也没得出个结果。孙云不理丈夫,去奶妈那接过孩子,就抱上楼看季清颐去了。孩子刚喂好奶,正呼呼睡着。季清颐后面被覃雳照顾的很好,孩子也很健康。

    一打开门前,血腥味还有,只是不那么浓了。她看着苍白着脸的儿子,心里泛酸很不好受。

    季清颐直到晚上才看见孩子,小小的软软的一团躺在婴儿床上,盖在胸脯的小被子随着他的呼吸一上一下,他看着看着竟移不开眼睛,那种感觉很奇怪,孩子是从他身体里出来的,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是真正看到他的小脸小手,又觉得陌生和茫然。

    苏云走进来就看到这样的画面,顿时明白了儿子想的。“小颐,你爸还想着怎么处理这个孩子,看样子你是要留下了。”季清颐之前也是做的生下来就把孩子送给别人抚养的打算,可是真的看着这么个活生生的孩子,哪里会舍得送人呢?

    季清颐坚定地说,“妈,这孩子我会好好养的,将来我也会娶个好女人,好好的抚养这个孩子。”

    孙云听到他如此说着,才是放了心,她还一直对季清颐的性向有所怀疑,听见他这么说,总算是放心了,想到之前医生的话,思忖着开口,“儿子,医生说你身体的变化可以通过手术改变的。你看?”

    季清颐恍惚了一下,“算了吧,我不想让陌生人看到自己的隐私。这样的情况也不会再出现了,就这样吧,没事的。”

    孙云点了点头,“好的,这孩子还没取名字,按族谱你的孩子表字是黎字,你再取个名吧。”

    孙云这话却让季清颐不得不佩服这命运,注定了这孩子和覃雳脱不开,“就叫桉吧。像大树一样坚强,安康。季黎桉。”

    名字他很久之前,打算留下孩子的时候就想过,只是一直纠结没个结果,可是看着孩子,就有了想法。

    有些母亲生了孩子缺乏一种激素对孩子没有多大的爱和感受,倒是季清颐这大男人却对这孩子爱不释手,就像激素分泌过盛似的,时时刻刻就想抱着他。

    ☆、因缘而聚

    一月过后季清颐总算是被孙云批准下了床,结束了吃在床上睡在床上的生活,美国的工作请了假索性也无事,就在家腻了会。

    季清依期间倒是回来过一次,被季清颐推脱过去了,就说是不小心有了个孩子,孩子妈妈生下孩子就扔给他了。

    他姐倒也没工夫和他深究,忙着和季爸爸吵架,还是为了结婚的事,季爸爸就想找个靠得住的,然后也可以帮着撑起他那些生意,季清依一颗心就吊在覃雳身上,可是覃雳知道事情始末后,二话不说取消了婚约。

    季清依没了交待又不愿意听他爸的,自然就能躲则躲不能躲就闹,反正从小他们就是这样。

    季清颐倒一直不管这些,反正他们闹也不会太过,他就只管好好的看着孩子,等他吃饱喝足了,带出去溜溜。

    孩子长得白白胖胖的很是喜人,眼睛很大,湿漉漉的,季清颐每次看着看着就吧唧一下亲上去,有种抑制不住的感动,孩子在季清颐肚子里待了十个月,和他关系更为亲密,孩子一天到晚两眼睛盯着季清颐看个不停。

    季清颐抱着长大了不少的小家伙,在街上溜达着,想着给孩子买一点玩具,就进了百货大楼。现在婴幼儿用品越来越多,倒也不用找,只是买着买着孩子突然噗噗了几声,季清颐这下子傻眼了,小家伙怎么这个时候大便了!他看着睁着圆溜溜大眼睛不知所以的小家伙,不知该哭该笑,他出来什么也没带。

    他赶紧放下玩具,抱着孩子来到卖纸尿裤的地方,随手扒了一点纸尿裤湿纸巾,干纸巾。手忙脚乱中一个人接过去他的东西,季清颐抬头一看,居然是覃雳。“你怎么在这?”

    覃雳没说话,从营业员手里接过季清颐买好的东西,就往厕所走。

    季清颐赶紧抱着孩子跟上去。平时都是张阿姨在带孩子,真要一上手,季清颐也是手忙脚乱,覃雳看着他胡乱的弄着,就拿起放一边的湿纸巾也不嫌脏,给孩子处理着,季清颐看着覃雳虽然生疏却不慌乱的动作,不得不承认他是个认真的男人。

    小安安很淡定的任其动作,也不哭也不闹。其实有专家说过,孩子的性格和孕妇怀孕期间的性格有关,如果妈妈脾气暴躁易怒,孩子就没有安全感,就会比较脆弱,反之,孩子则坚强,而安安倒是反其道而为之。

    处理好,覃雳把东西收在一个手提袋里,看着安安,安安也瞪着眼睛看着他。其实父子始终是父子,季清颐不由得这样想,“你要不要抱抱他?”季清颐把安安往前递了递。

    覃雳看着安安,放下手里的提袋,接过他抱在怀里。季清颐看着他那别扭的姿势,伸出手去纠正他,“你手绕过他的头,让他靠在你怀里。”覃雳抱好孩子,对季清颐说“出去吧。”

    季清颐点点头,跟着他走出了厕所,小安安看着覃雳任他抱着也不认生。记得他姐第一次抱安安的时候,小家伙也不哭就是小手小脚手舞足蹈的闹。可是被覃雳抱在怀里,小孩子乖乖的,傻傻的看着覃雳。

    季清颐还想起来这里的目的,到了卖玩具的店拿起匆忙放下的玩具,才离开。期间安安一直被覃雳抱着。覃雳领着他来到一处咖啡馆坐下,随意点了点茶。

    季清颐看着覃雳说,“你怎么会在百货大楼?”

    覃雳言简意赅,“碰巧,孩子叫什么名字?”

    “叫季黎桉,嗯,黎是家族里定的,桉是我取的。小名叫安安。”季清颐怕覃雳误会,赶紧解释。

    覃雳没有别的反应,简单的哦了一声。目光都聚焦在怀里的小家伙身上,他用一根手指轻轻拨弄着他的小手,很奇妙的感觉,他的一根手指头居然和他整个手差不多,多么奇妙的感觉,而覃雳则沉浸在这股新鲜感中。

    季清颐闲着无事,看着覃雳的样子,就说“可爱吧!赶紧结婚生孩子,你的孩子会更可爱的。”说完这话,季清颐也沉默了。覃雳也被他这话拉回了心思。

    “什么时候回美国?”覃雳开口问。

    “大概半个月就要回去了。”季清颐想着回答。

    “嗯。”覃雳点点头,转而问道“孩子呢?留在国内?”

    季清颐和覃雳谈孩子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他假装无事的说,“带过去啊,他还那么小我不放心。而且那边事情一旦提上日程,就没多少时间回国了。”

    覃雳看了看季清颐又看着怀里的孩子,“嗯,孩子很像你。”季清颐接着说道,“那当然,我生。”要说的话顿在口里,覃雳看着他,季清颐赶紧圆着“我儿子嘛!”

    覃雳没在意季清颐的尴尬,虽然孩子是从他肚子里蹦出来的,可是终究是匪夷所思和难以启齿的事情。两人浅浅的交谈了几句,就离开了,覃雳把季清颐送到了停车场,捏了捏安安的手才离开。

    季清颐坐在车里,却久久的没有发动,他看着昏昏欲睡的小安安,不停地想,如果那天晚上是他姐该有多好,那么现在他们一家三口该如此幸福,而不该是他,也不该是安安,他和覃雳弄成如此不尴不尬的境地。

    可是缘分这个事,唉……

    季清颐执意要回美国,还要带着安安走,孙云劝了也没办法,也就同意了,不过两个月了,安安也大了很多,不再那么脆弱,季清颐也顺手了很多,不再那么手足无措。当然跟着的还有奶妈和张阿姨。

    一回到美国就不像之前那般轻松了,季清颐每天都要跑研究室,参与实验,分析,有时候季清颐还可以带着安安去,可是一忙起来就不行了,有一次忙到几个小时没去看孩子,安安尿了一身,也饿得不行了,季清颐这才把他留在家里,可是短短几个小时还是让季清颐想的厉害。而且安安看不到季清颐也闹腾,不肯乖乖睡觉喝奶。看得张阿姨心疼死了,可是打电话给季清颐又没人接,无奈之下只能打给孙杨,让他和老板说,张阿姨是孙杨安排的,自然是听孙杨的,所以经常带点消息给孙杨。

    孙杨听到电话,立马和准备开会的覃雳说,覃雳看了看文件,把准备好的东西往秘书一放,“孙杨你替我主持会议。”说完就风驰电掣的走了。

    进门时就看见张阿姨抱着安安哄着睡觉,小家伙就是不睡,睁着眼睛四处张望,直到看见覃雳,两颗小眼珠子立马不动了,直直地看着他,张阿姨赶紧把安安递给他,覃雳接过小家伙,往楼上走。

    小家伙看着看着就困了,迷迷糊糊的总算睡了过去,覃雳抱着他坐到床上。小家伙的床就放在季清颐的床边,就像季家那样,可见季清颐还是很喜欢这个孩子的,也不怕孩子晚上闹腾。

    最初覃雳看着季清颐那不情愿的样子,是打算等孩子生下来,接回覃家的,可终究是血脉相连,季清颐舍不下这个孩子,覃雳自然也不能再做什么。

    等张阿姨拿着奶瓶上来时,孩子已经呼呼大睡,覃雳接过奶瓶。张阿姨看着,用手指了指奶瓶子和孩子,示意他孩子睡了也可以喂。覃雳点了点头,张阿姨才转身出去。

    他没把孩子放床上,而是一直抱在怀里。

    他慢慢的把孩子放到季清颐床上,然后脱了自己的外衣轻轻的躺在孩子身边,然后把他慢慢拉到怀里,一手环着他,一手拿着奶瓶,靠近安安的小嘴,安安虽然睡了,但是一接触到奶嘴就张开嘴含了进去,慢慢的吮吸,可眼睛却还是闭着的,这一切都很新鲜,看得覃雳目不转睛,正喂着,张阿姨又端了一碗水上来,她悄声的说“孩子喝完奶要喝点水。”说完把碗放到旁边。

    覃雳新奇的做完这一切,就看着孩子,真的很像季清颐,看着看着也就抱着孩子睡了过去。等季清颐匆匆赶了回来,打开门却看到如此温馨的画面,不由得不想去打扰。只见覃雳侧躺着睡着,安安就缩在他的怀里,被他轻轻的拢着,那样一个强大的男人身边那么一个柔柔软软脆弱的孩子,心里感觉很异样

    。他慢慢把门关上,走下楼去,累了一天了就记挂着孩子,见到孩子很好,就想着先洗个澡,好好打理自己。

    等他洗漱好出来的时候,覃雳已经走了,季清颐还想着怎么和覃雳打招呼才不会尴尬,结果覃雳压根没让他为难。

    再上楼时,安安已经醒了,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踢着小脚,伸展小手。安安几乎不怎么哭,这种沉稳的性格,怕也不知道像了谁。

    季清颐抱起他,在手里颠了颠,小家伙又沉了不少。小家伙很能享受,能吃能睡,几个人伺候,怎么不胖呢?

    ☆、安安被掳

    季清颐经常带孩子到研究所,同事们才知道之前季清颐老是请假原来是老婆要生孩子了,季清颐则是一笑置之。

    好在呢,小家伙很招人喜欢,季清颐不在的时候,空得出手的人都抱来哄哄,逗逗。

    季清颐交了报表一回到办公室,果不其然床上躺着的孩子又不见了。想着应该是哪个医生抱去玩了,索性也就没去在意,可是他看天半天资料都没人把孩子还回来,季清颐这才觉得奇怪,出门找孩子。

    “小刘,刚才谁把安安抱出去了?”刘助理疑惑的说,“没有吧,我刚刚去了一趟楼下没看见,不然你去张医生那里看看吧,他不是很喜欢孩子吗?”

    季清颐点了点头,可是走到张医生办公室,才知道在开会,开了一早上午了。季清颐四处询问都没有得到消息,不由得急了,他赶紧跑到监控室,调了他门口的监控。

    这一看把他急死了,进他办公室的人不多,也就几个研究的同事,一眼看过去都没抱孩子出来,才那么点大不会走路的孩子能去哪里!

    季清颐心里急得不行,耐着性子盯着监控又看了一遍,才发现有一个奇奇怪怪的护士进去过,出门还提了个大袋子。

    季清颐赶紧联系保安,可是查来查去,怎么也查不出这个护士的来历,就看见她低着头,戴着口罩,也没有佩戴胸牌,所里的人都没有印象,就好像突然出现的人一样。季清颐赶紧联系研究所的所长,清查全部的护士。可是一个没少,没上班的也没有进所纪录。

    季清颐急了,赶紧报了警。可是国外警察对待外国人的事件完全不像国内人,季清颐急得要命,就赶紧打了覃雳的电话,“覃雳,安安了。”

    电话响起时,覃雳正在和人签合同,一听到季清颐焦急的声音,就不顾当时的场面,和助手交换了个眼神就走了出去,他安慰季清颐道,“你别着急,我让孙杨马上赶过来。”

    挂掉电话,他进去就对合作方说,“抱歉,我家人出了事情,条款你可以和我的助手商谈,合作的话,我签了字,其他的就看贵公司了。”说完飞快的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撇下一众人,往停车场走,边走边打了孙杨的电话。“你带一点人到季清颐研究所去,安安出事了。”说完开着车子飞驰而去。

    孙杨动作很快,季清颐还在核对医务人员时,孙杨就带着十几个人到了。不过被保安拦住了,季清颐赶紧跑过去解围。“我是研究负责人之一,这是我请的调查人员。”保安看了证件才放人。

    覃雳赶到的时候,孙杨正带着人,询问做记录,查监控。奇怪的是,没有人看到有护士出去,那么就意味着孩子还在所里。

    覃雳直接跑到监控室调看监控,他看着那个护士从房间里出来,然后往前走去,突然他定格了一张图片,然后放大,季清颐听到覃雳来的消息,就直接跑了过来。

    推开门就看到显示屏里那张放大的图片,覃雳对旁边的人说,“这是个男人,金色的头发,或者是染了金发,身材瘦高,你去问人事部门。”

    季清颐听了覃雳的话,心里想到个人,赶紧往外跑,覃雳听到响动,交代了几句,就追着季清颐跑去。

    研究所连着的一栋楼是给研究人员安排的宿舍,两楼有很多小门可以走。季清颐一听到覃雳的描述就多了个猜测。覃雳追上季清颐,季清颐看着旁边的人,赶紧说着“我大概猜到了一个人,他是美方的核心研究人之一,叫做格瑞,和你的描述很像,而且我们那层外人一般进不来。”

    覃雳点点头,那个格瑞住在三楼。季清颐走正门去敲门,覃雳则绕到后面爬窗进去。可是季清颐不管怎么按门敲门就是没人回应。而覃雳从楼后却停在了二楼,他攀在窗上,躲在帘后,看着屋内的两个人吵架,而安安则乖乖的躺在沙发里。

    覃雳不知道另一个男人是谁,不过倒是看到了季清颐所说的那个人。

    格瑞很开心的对那个男人说,“嘿,亲爱的你看这个小鬼,你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吗?”

    那个男人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格瑞,“我想你已经疯了,你怎么把季的孩子抱过来。”

    格瑞越说越激动,“不是你说的吗?你爸妈想要个孙子,这不是有个孩子吗,我们可以一起抚养他。你也不需要结婚了,不用离开我了。”

    那个人双手撑在格瑞的肩上,“不,我爸妈想要我的亲生孩子,而不是随便从别人那里抱来一个,而且,我已经答应你,只要有了孩子,我会马上离婚的。”

    格瑞听了他的话,情绪更加激动,覃雳没了兴致,他原本想等两人离开,就好抱走安安,可是这两人越来越激动,甚至格瑞已经开始摔东西,覃雳一脚踢过去,把玻璃踢了个粉碎,然后跳进屋里,格瑞和另一个男人,正扭在一起,覃雳不顾他们,走过去把安安抱在怀里,格瑞看见孩子被人抱起,立马激动的怒骂,“你是谁!把孩子放下。”

    那个男人倒是还有些理智,按着格瑞不让他起身。“你冷静点,这不是你的孩子,你已经犯罪了。”覃雳不顾争吵的两人,走出房间,正看见下楼的季清颐,季清颐也看到了覃雳和覃雳怀里的安安。

    他飞快的下楼抱过覃雳怀里的安安,急的快哭的季清颐看着怀里悠哉悠哉的小家伙,破涕而笑,“你个小混蛋,吓死我了!”等两人安然把孩子抱回去,美国警方才来,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只能叹惋着看紧怀里的小家伙。

    覃雳拿来热好的奶,小家伙饿了也不会闹,只是喂到嘴里时,还使不上多大力气的小手用力的抓着奶瓶。季清颐看着孩子还是一阵后怕,格瑞是把安安放到手提袋里带出去的,也幸亏安安乖,格瑞才没用药剂,不然还不知道会如何。

    从此季清颐也没有那么大大咧咧了,再也不把孩子带到陌生地方,交给不熟悉的人看管

    出了这样的事,所长也很不好意思,就给季清颐放了几天假,让他好好的休息一下,陪陪孩子。

    覃雳提出送他们回去,季清颐也没有拒绝,这次确实多亏了覃雳,他也不得不承认,覃雳的确是个很强大的男人。

    “这次谢谢你了。”季清颐由衷的道谢。覃雳看了看他和孩子,“嗯”了一声。然后说道,“让孙杨叫个保安跟着你。”

    季清颐原本想拒绝,但是最后也没开出口“好吧。”

    两人回了家,安安已经睡着了,季清颐把他放到婴儿床上去睡,然后两人下了楼。覃雳准备离开时,季清颐喊住了他,“留下来吃个饭吧。”

    覃雳回答道,“不了,还有工作。”季清颐点了点头,接着开口,“有时间就过来看看安安吧。”季清颐从来没有承认过安安和覃雳的关系,虽然彼此早就心知肚明,覃雳看着他,把季清颐看的十分别扭,“没时间就算了。”

    “有时间。”覃雳离开了一会儿,季清颐还在后悔自己的多嘴。不过也认真的想了,除去那些阴差阳错的事情,覃雳倒是个很值得结交的人,两人要是能够做朋友,倒也不是一件坏事。季清颐考量着。

    说了来,覃雳倒是真的来了,季清颐不知道覃雳有多忙,不过每隔个几天就能看到覃雳的身影。

    ☆、闲逸生活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季清颐研究所里的事情越来越多,每天几台手术,有时候干脆就不回去了,他不回去了就打个电话让覃雳去家里睡一晚,带着安安。这样一来他倒也轻松不少。

    这天,他开着车子回到家,已经是三天没回家了,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打开门时,却看见一个老年人坐在沙发上,安安被他抱在怀里。他奇怪的走过去,“您好,您是?”

    老年人笑咪咪的说,“我是住在隔壁的邻居,看着这孩子可爱,就过来坐坐。”

    季清颐将信将疑,接过手伸老长眼睛快贴上自己的安安,“小混蛋,有没有想我呀!”安安已经会啊啊啊的叫了。不过没人明白他的意思就是了。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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