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帮爸爸追爸爸 作者:尔文ada
正文 第8节
帮爸爸追爸爸 作者:尔文ada
第8节
“今天刚到!”
“您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宝山,明天有个上师过来,正好我来上海,所以准备去拜访一下!”
“您怎么过去?”
“刚问好路,上海这边方便,地铁公交转转就好了!”
“这样,我现在送您过去好了!”
“你忙你的,我自己坐坐车很快的!”
“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对了,您吃饭了没?”
“我斋戒!”
“哦,忘记了,呵呵,走吧,我车在马路那边!”
“对了,还是要代学校的老师孩子们谢谢你跟欧阳骏辰!”
“您说好多遍了,呵呵,再说我就不好意思了!”
遇上的这个人叫张成,乔昱森是18岁暑假那年认识他的,这是一位佛教徒,准确的来说,是一位修行人,法名:了尘;如果非要说乔昱森还有信仰的话,了尘师傅就是他的信仰。
唐涛坐在窗口,总是不经意的看向窗外,自从遇上乔昱森,他体验了好多以前人生中从未有过的第一次:第一次酒后乱性、第一次与一个男人上床、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动心、第一次理性在感情面前显得无能为力、第一次分手分的这么不干不脆、第一次强烈的想把一个人困在自己身下……他的骄傲不允许任何人践踏自己的真心,但每一次看到乔昱森被自己故意无视后的委曲样时,又忍不住想过去抱抱他,哪怕这个人会再次忽视他的感情;已经记不得有多少遍了,他告诉自己:就这么淡了才是对自己最好的选择,可是真正动过心的感情,根本没有办法选择;那种身不由己的悸动,那种莫名其妙的吸引,那种无能为力的沉沦……有时特别想,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又何妨?可是他不懂乔昱森,那人有几分真几分假?几分游戏几分真心?他是个看起来轻浮又轻率的人,是个给人感觉对什么都不在乎无所谓的人,你永远跟不上他的节奏,永远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他下一刻会干什么?
就比如,今天早上接到小磊的电话时,唐涛其实已经猜到应该是乔昱森约的他,如果不自欺的话,他知道自己其实是开心的,也在期待着,或许这个日子并不能说明什么,但至少欣慰;有时候他也希望从那人偶尔冒出来的那种过分殷勤中寻找出对方认真的证据;然而他们的饭都吃完了,乔昱森的身影才出现在街对面;没想到,下一眼再望出去时,那人面前已经多了一个男人,两人貌似聊着什么,唐涛是第一次看见乔昱森那种类似于大男孩般羞涩的笑,可惜不是在自己面前,之后他就跟对方一起离开了;唐涛脑中忽然闪过一种想法:乔昱森约他,不会是为了让他带着小磊以方便自己去约会吧?后来再想,乔昱森至始至终都没说约过他好吧?看着面前正在喝橙汁的小家伙,唐涛忽然苦涩的笑了一下,第一次发现,一个男人自作多情起来,还真是酸涩的要命;
“唐爸爸,你笑什么?”
“呃……没什么”
“啊~那你会不会是中毒了?”小家伙像是想起什么来,忽然担心的问了一句,
“中毒?”
“是啊,我爸爸说,有一种毒叫‘三笑逍遥散’,中了这种毒后,会不自觉的笑,最后笑三次就死掉了!”
“你爸爸太无聊,教你这种东西!”
“哈哈……唐爸爸,好不好笑?”
“原来你在给我讲笑话?”
“好笑吧?我爸爸还说,他长的好看是因为小时候被一个高人打了一顿‘还我漂漂拳’,唐爸爸,你说世界上真有这种功夫吗?”
“没有吧!”
“我也觉得没有,可是我爸爸讲的好认真,害得我以为真的有哦!”
“他太无聊!”
“哈哈,我给你讲件我爸爸搞笑的事,他还对着我们家大熊公仔的脸,说要用‘还我漂漂拳’把它打的帅一点,结果把它鼻子都给打掉了,哈哈……好笑吧?”
“好笑!”唐涛配合着扯了扯嘴角,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头,
“对了,我爸爸怎么还没来?唐爸爸,我再打个电话!”
唐涛没说话,只是把手机递到小家伙手里,想抽烟的,可是抬头就看到禁烟的牌子,忍住了,
“爸爸,你怎么还不来啊?我们都已经吃完了!”
“……”
“啊~?……”小家伙声音里是浓浓的失望,“爸爸,那你要多久?”
“……”
“我还需要去吃宵夜吗?”
“……”
“爸爸,那你早点回来!”
“……”
挂上电话,小家伙无奈的耸了耸肩,冲唐涛说,
“我爸爸说他有事,要晚点回来,唉!”
“还有我陪着你么?小小年纪怎么还学会叹气了?”
“可是,爸爸一开始并不是这么说的啊,他说他有一个伟大的计划要我帮助实施,我们在家里已经排练好久了呢!”
“嗯?什么计划?看我能不能帮你一起实施!”
“不行,爸爸说,这个计划不能告诉任何人!”
“也包括我在内?”
“嗯,嗯!”
“好吧!”
“唐爸爸,等我爸爸同意后,我再告诉你好不好?”
“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特么的告白(下)
乔昱森送那位“张校长”到了宝山后,回家上了高架还堵了会儿车,貌似有个哥们儿喝多追尾了,回到住的小区,差不多就快12点了,路上一个人想想还觉得好笑,他的情路要不要这么坎坷啊?其实对于要不要送“张校长”一趟他还是犹豫了一下的,不过觉得与唐涛什么时候都可以吃饭,什么时候都能找着灌醉他的借口,但“张校长”好难得才会见一面;乔昱森对于“张校长”是敬畏的,从内心深处来讲,对方的存在对于他来说,像父亲,像师长,更像是一位“神”。
开门后,客厅里电视机还在播放着什么,轻手轻脚换好了鞋,就看到唐涛坐在沙发上,手中还拿着摇控器,身子倚着靠背,貌似睡着了;蹑手蹑脚的想过去跟对方恶作剧一下,结果还没靠近,那人眼睛忽的一下睁开了,像是从未睡着过一样,警惕的目光直直的射过来,待看清来人后,整个人才彻底放松下来,揉了揉眼睛,“真不愧是特种兵出身,睡觉都这么警惕?呵呵”
“嗯”
“儿子呢?”
“睡了!”唐涛已经站起身,拿了外套准备走了,“你干嘛?”
“……”唐涛诧异的看了对方一眼,冷冷的说道,“回家!”
“那什么……我还没吃饭!”
“我吃过了!”
“一起去吃个宵夜呗!”
“不饿!”此时唐涛已经走到门口了,正准备开门时,乔昱森忽的一下闪到他面前把门给挡住了,然后用愤怒的眼神瞪着他,“唐涛,你没意思了吧?”
“有事?”
“跟我多说句话会死吗?”
“不会!但是跟你没话说!让开,我明天还上班!”
“不让!”乔昱森很气愤,他觉得自己已经够低声下气了,25年来从来没有一个人,让他这么费尽心机;也从来没有一个人,让他放弃骄傲追的这么辛苦;更从来没有一个人,让他觉得自己也会做这种死缠烂打的事;他忽然认为,就今天晚上,要么生,要么死,再不干脆点都不像自己了,“……”唐涛皱着眉看了他一眼,“把话说清楚再走!”
“说什么?”
“元旦那天是我说错话了,我道歉”
“呵!”唐涛冷笑了一声还是没说话,“唐涛,如果你说对我没感觉了,我马上让开,保证不再缠着你!”
“……”唐涛再次皱了皱眉,还是没说话,“你有本事说啊!”
“好吧,我对你没感觉了!”
乔昱森忽然一口气憋在胸口,怔怔的看着对方,紧接而来不是悲伤,而是愤怒,双手攥紧了拳头,瞪了唐涛很久……“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有病!”
乔昱森脑子里有种想法,狠狠的揍唐涛一顿,不过这个想法只出现了001秒就被否决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唐涛的对手;之后他盯着唐涛紧抿的嘴唇,下一个想法就是,过去狠狠的咬他,于是他这么干了……唐涛被乔昱森忽然扑上来的动作弄的一愣,发现对方的目标是他的嘴时,下意识的一把将那人推开了,无奈,很无奈!乔昱森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啊?
“发什么神经病?”
“你他妈才有病!唐涛你是不是男人啊?你他妈对我没感觉喝醉了亲我?你他妈对我没感觉跟我上床?我不就说错一句话嘛,你他妈至于嘛?老子他妈错也认了,追也追了,你他妈还要我怎样?”
“我还没饥渴到要找一个男人做炮友的程度!你可以活的很轻率,但我过的很认真,我们不是一路人,够明白了吗?”
“你他妈怎么知道老子就不认真了?老子不认真低三下四的追你啊?老子不认真一天起来热脸贴你冷屁股啊?你他妈要不要这么麻木啊?我他妈也是有骄傲有自尊的人好不好?元旦那天,老子亲眼看见你跟一超短裙在酒吧门口腻歪,我他妈也是人,喜欢一个人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也会生气,嫉妒,吃醋,不行吗?”
唐涛眯了眯眼,乔昱森的这段控诉中,他得到了两个信息,第一,元旦那天他说那些话是看到自己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吃醋了?第二,他说喜欢一个人爱上一个人,应该是指自己没错吧?心脏不规律的收缩了再收缩,之后紧绷的情绪开始慢慢放松,再之后是由内心深处渐渐溢出来的愉悦,也许,乔昱森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他对自己也是认真的?再开口时,语气已经不自主的放柔和了,“那天我在执行任务,我说过我在执勤!”
“老子又不是警察,谁他妈知道你搂一超短裙在酒吧门口是在执勤啊,操,老子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下次你可以直接问我!”
乔昱森一通“他妈的”发泄完后,瞪了唐涛一眼,“还他妈下次?你他妈对老子都没感觉了,还下次个屁!”
“……”唐涛没说话,揉了揉额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很想笑,第一次发现,乔昱森生气激动的时候会一口一个“他妈的”,使用频率高到令人侧目的程度,包括跟人告白也是“他妈的”,如果刚才那算是告白的话;也是第一次发现,这人生气的时候其实也挺好玩,可爱吗?勉强算是吧!乔昱森见唐涛还是没说话,忍不住又傲骄了,“你刚才不是要走吗?现在老子话也说完了,你可以走了!”说着从门边让开,唐涛皱了皱眉,没有生气,脑子里出现一个词,是“幼稚”,再适合乔昱森不过了!想到也许两人今晚都需要再静一静,所以犹豫了两秒,还是伸手拉开门准备走的,结果乔昱森忽的一下又挤身挡在了门边,“碰”的一声用身体抵上门,还上了保险,然后就转身一脸愤愤的瞪着他,“唐涛,你不矫情会死吗?”
唐涛此时特别想叹气,嘴角抽搐了两下,无奈的说,“你到底要我怎样?”
“你他妈属狗的吗?老子让你走你就走?”
“我是属狗的!”
“你妈!老子有问你属相吗?老子他妈说一堆,你好歹说句话表个态吧?”
“我说过了,我一直是认真的!”
“你他妈认真个屁,我他妈……唔……”
唐涛直接用自己的嘴阻止了那个“他妈的”发源地,一手捏过对方的下巴方便自己更深入的加深这个吻,另一手撑在门上,将这个聒噪的家伙圈在自己的可控范围内……直到两人都快换不过气来,才松开;看着乔昱森气喘吁吁的瞪着自己,忍不住翘起了嘴角,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个厚脸皮的家伙脸红了,而且红的很好看;乔昱森心跳的好快,看到唐涛翘起的嘴角,竟然会觉得不好意思,不过仍旧傲骄的说,“就这样?”
唐涛这次笑意更大了,一把扯过对方,再次吻了上来,这时候……“爸爸,你跟唐爸爸在吵架吗?”忽然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唐涛回头看到小家伙站在卧室门口,边打哈欠边揉着眼说;乔昱森尴尬的整了整衣服,走向小家伙说,“我们没吵架!”
“哦,爸爸,我要尿尿!”
“我带你去!”拉着迷迷糊糊的小家伙往卫生间走的时候,还回头又瞪了唐涛一眼,用口形跟对方说,“不许走!”
唐涛笑着再次揉了揉额头!小家伙回到卧室,睡的很快,因为压根儿就没清醒,不过临睡前还不放心的叮嘱了乔昱森一句,“爸爸,你不要跟唐爸爸吵架,你们要好好相处啊!”
“知道了~”乔昱森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背,小小年纪操的心可真不少!
乔昱森从小家伙卧室出来的时候,看到唐涛正坐在沙发上抽烟,心一下子就放回肚子里了,那人听到关门声,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扭头将烟按熄;乔昱森过去,一下子将对方扑倒在沙发上,低头在对方脖颈处咬了一口,当然不是很重……“啊~等一下,我还没洗澡!”说完便又跳起来,冲向了浴室,唐涛看着心里软软的直想发笑。
乔昱森从浴室出来后,发现唐涛没在客厅,进了卧室,还没有,找了一圈,没见着人,气呼呼的准备去拨电话,就听门被打开了,只见唐涛拎了一个肯德基的外卖袋子,冲他扬了扬说,“只有这个!”
“还以为你又矫情的走了呢!”
“你不是没吃晚饭?”
“跟你吵架吵的都忘记饿了!”
“那还吃吗?”
“废话,我又想起来饿了,不行吗?”
吃东西的时候,乔昱森又不老实了:
“唐涛,你吃么?要不喂你块鸡腿肉?”
“不饿!”唐涛扭头发现这家伙用嘴叼着块肉,伸着脖子往他这边送,无奈了笑了一下,“那要不来块面包?”紧接着这人又一脸坏笑的叼了面包,伸了过来,“神经!”唐涛无奈的笑着推开探过来的俊脸,“好吧,那就生菜吧,呐~”
看着一脸促狭的乔昱森叼着一小片沾满沙拉酱的生菜,唐涛更无奈,一把扯过对方的脖子,张口连生菜带这家伙的嘴巴一起“吞”掉了,之后还意犹未尽的在其口腔内进行了一番扫荡,最后放开已经呆掉的乔昱森,故作正经的说,“味道还行!”
乔昱森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说实话,他这么逗唐涛是觉得那人压根儿不可能这么回应,结果没想到……于是剩下的汉堡吃的特别老实,偷偷看到唐涛翘的老高的嘴角,狠狠骂了句,“变态!”
什么是爱情?对乔昱森来说,17岁时,爱情是一次青春的悸动,是傻冒儿似的一边说那姑娘丑毙了,一边却因对方不经意的看他一眼而激动一整天;爱情是雨天硬塞给对方一把伞,却还矫情的说,“别把你妆淋花了吓人!”;爱情是知道自己喜欢的女孩也喜欢自己时,那种无法言喻的兴奋;如果说17岁时的爱情是一瓶被摇晃过的汽水可乐的话,那么25岁时的爱情就是一杯年久香醇的红酒,初闻是幽香,入口是微涩中淡淡的酸甜,喝过后却是迷离的微醺;这种感觉对乔昱森来说是陌生的,比如厚脸皮的他会因对方一个表情一个动作而忽然变得很不自在;比如没有理由的只是想靠近再靠近;比如这个早晨醒来,看着眼前熟悉的睡颜,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溢满胸口,手指划过对方的胸膛,停留在左心房处,感受它的生机……被骚扰的人哼哼了两声,握住了他的手,眯着眼说,“几点了?”
“不知道!”
于是唐涛伸手拿过手表看了一眼,6点过10分,扭头看到乔昱森正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于是微笑着问,“想什么呢?”
“唐涛,你说世界上会不会真有神仙?”
唐涛一脸黑线,大早晨的,抱着自己的亲密爱人醒来,一脸“深情”的注视着对方,竟然想的是——世界上有没有神仙?还有比这更扯的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昨天晚上碰上了一位师傅,我18岁的时候结识的他,是一位修行人,现在还是两所希望小学的校长!”
“嗯~”唐涛心里轻松了不少,原来昨晚自己也误会乔昱了,于是握着他的手又紧了紧,“第一次遇上他的时候,我那段时间有严重抑郁症,我这抑郁症是外向型的,有人的时候,玩的很疯,不管不顾的玩,没人的时候,就总想着各种自杀的方法,总觉得活着没意思,没想到跟着他走了两个月,我就不想死了,他算是变相的救了我一命”
“嗯~”
“20岁的时候我第二次见他,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一个星期100万亏到10万,特别失意,结果我又遇上他,后来不知怎么的好像很快就顺起来了,22岁我又遇到他时,我开了现在的公司,昨天我再遇到他,于是我爱上的人躺在了这里,你说这神不神奇?”
“我不信鬼神!”唐涛微笑着说;乔昱森讲了一堆,他就摘录出最中听的一句“我爱上的人躺在这里!”,心情很好;“好吧,其实我也不信鬼神,不过就是觉得这个师傅很不凡就对了!”
“呵呵……”
“笑什么?”
“没笑什么!”
乔昱森故作愤愤的瞪着唐涛,随后便一脸坏笑的扑在了对方身上,开始上下其手,并在他胸膛处咬了一口,然后将啃咬变成了舔舐,抬头邪笑着看了一眼,手指划着圈由小腹慢慢探到双腿间……“小伙儿挺精神么!”笑着打趣对方,手上的动作未停,唐涛只是宠溺的微笑着,摸着胸口使坏的脑袋,有时候爱人间不一定非得多么激烈才能快乐,不是么?不过……“唐涛……咱商量个事”
“嗯?”
“那什么……我想上你!”
“什么?”唐涛有点诧异,“我那什么……还没做过1,不过你放心,不会弄痛你的……”
唐涛眼睛微眯,乔昱森忽然觉得这个提议有点太早了,因为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后脊梁骨冷嗖嗖的,“那什么……下次也行……呵呵……下次吧……”
“你真想试试?”
“嗯?”乔昱森不可置信的盯着唐涛,待理解了对方的字面意思后,马上很用力的点了点头,“嗯!嗯!”
“也行,除非……”
“我都答应!”幸福来的太突然,乔昱森有点呆住了,后面的“除非”他没心思听,唐涛也没继续说,所以被猛的翻身压在对方身下时,才反应过来,“呃……不是……那什么?……”
“嘘……”唐涛抬手制止了他后面的话,伸手从抽屉里拿了润滑剂,冲他扬了扬,乔昱森是第一次看到唐涛这种表情,笑起来邪恶的样子带着一股危险的气息,却令他更加兴奋了;故意放缓的动作,竟然横生出类似于妖魅的气质,但并不突兀,反而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提议太诱人,还是今天的唐涛表现有点不同,所以乔昱森脑子竟然空白了,任凭唐涛对他上下其手,各种挑逗,结果……“嗯……唐涛……”
“怎么了?”
“你他妈……嗯……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
“谁他妈……说……可以……试试的……”
“我说的,我也说除非……你待会儿还有力气……”
紧接着便是一室淫糜,乔昱森郁闷死了,这人特么谁啊,看起来老实木纳,其实骨子里坏的要死,你说你不同意,老子也没要怎样,这特么逗我玩呢吧?这特么叫被我上吗?谁特么上人上到被插的地步啊?……操操操……
☆、番外——18岁的行走(上)
乔昱森记得17岁末的那年除夕,他的奶奶、爸爸和他三个人围坐在餐桌前,身后是他爷爷、妈妈的遗像,奶奶一直在抹泪,她那年74岁;61年饥荒的时候,她没了两个儿子,文革期间,她又没了一个女儿;如今也算天伦之年了,没想到半年之内五口之家一下子缩减成三口,儿媳妇又是自杀的,这个年过的要多痛心有多痛心。这样的氛围对乔昱森来说太过压抑,所以借口找朋友玩出来了,想抽烟才发现走的太匆忙,身上一毛钱没有,于是又返回去,想偷他爸爸一包烟玩玩,结果听到了他奶奶的哭诉,也是她妈妈自杀的“真相”……那一刻他仿佛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不知道怎么走出的家门,不知道怎么走到高速路口,又不知道怎么搭了一辆货车,一路回到了上海,那个司机师傅真是个好人,临别的时候,还给了他十块钱,可惜乔昱森连别人长相都忘记了。
揣着这十块钱,晃荡了一天,滴水未进,却也不觉得饿,乔昱森已经记不得去的到底是哪个酒吧了,反正进去以后,他第一句问吧台,
“十块钱可以买什么酒?”
那哥们儿诧异的看着他,然后轻笑着问,
“小弟弟,成年了吗?”
“要脱给你验一下吗?”
“呵呵,有意思!”哥们儿笑的很欢快,随后为他调了一杯红色的液体上来,收走了那十块钱,没想到乔昱森一口就将它干掉了,那哥们儿皱了皱眉说,
“小弟弟,我用心调出来的酒不是这么喝的!”
后来有个人说要请他,于是乔昱森指着对方那杯琥珀色的液体说,
“我要跟他一样的,不加冰块”
一口下肚,呛的乔昱森眼泪都快出来了,不知道喝了多少,之后的很多事情便渐渐融入到这琥珀色的液体当中,消失在记忆深处,只是知道第二天从一个陌生的酒店醒来,身上各种不适,尤其是后面有种撕裂的痛,再之后看到的是桌子上一打钱,数了数,整整一千……
乔泽是一个星期后通过警察在一家酒店找到了他的儿子,令他想不到的是,他的儿子正在跟一个男人开房,更想不到的是,他儿子会笑着跟他说,
“爸,麻烦您能再等半个小时吗?”
“你要干嘛?”
“我们才刚做完前戏,所以……您懂的!”
于是他一把将这个不肖子扯下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要不是旁边的警察朋友拉着他,说不准那个时候他会失手打残自己的儿子;从小到大,他第一次这么对待自己的儿子,打完之后他就抱着头蹲在地上哭了……
乔昱森自从这次之后,就与父亲彻底绝裂了,他很享受每次将自己的父亲气得快吐血又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有一次他父亲试图与他缓和关系,说
“如果你确实喜欢上哪个男孩子,我不会反对,可以带回家来一起吃个饭”
乔昱森当时笑着说,
“谁说我喜欢男孩子?”
“嗯?”
“我只是喜欢跟他们上床的感觉而已!”
看着乔泽愤怒的扬起手,乔昱森眼睛都没眨一下,他盼望着这顿毒打呢,可惜,他的父亲只是唉了口气,把手又放下了;
3月份,乔昱森休学半年后再次回到了学校,没有听从他父亲的建议留级,只是直接跟着高三迎接高考,在剩下的三个月里,乔昱森的生活很单一:有时与不同的男人开房,剩下的时间便都在学习,谁也没想到,他还能考上财大。
6月底,乔昱森与第一个令他感动温暖的男人拜拜了,因为那天回到他的出租屋内,看到床上躺了另一个男孩;男人似乎焦急的想跟他解释些什么,但那个男孩却微笑着说,
“要不要一起?”
谁也没想到,乔昱森会同意!从那里出来后,他吐了……
就是在这样一个混乱的时期,乔昱森遇上了张成,一个修行人:
第一次见面是在浙江长兴的一个小商店,乔昱森正好去买烟,忽然听到旁边有个声音说,
“店家您好,可不可以跟您讨碗水喝?”
觉得诧异,这年头,还有人讨水喝的吗?于是转头打量了对方一眼,三十岁左右的样子,长的算是清秀,一身灰布衣裤,灰色僧侣鞋,斜挎着一个灰布口袋,头发好像刚长出来没多久,一根一根立在头顶,一脸风尘疲惫的样子,嘴唇有点干燥起皮,说他是和尚吧,好像造型又不大像;可能今天这位店家刚跟老公吵完架?还是孩子成绩没考好?反正是心情很糟就对了,于是沉着脸说,
“没有!”
那人只是尴尬了一下,然后还是双手合十,微笑着说了一声谢谢,便转身走了;乔昱森当时也没多想,转身进店里又拿了一瓶矿泉水,付过钱后追出来递到对方手里时,那人诧异了一下,然后再次双手合十,微笑着说,
“阿弥陀佛,谢谢!”
“一瓶水而已,不客气”,乔昱森也不自主的学着对方的样子,双手合十回了个礼,然后又问,
“师傅,您是出家人吗?”
“呵呵,我心出家了”
“哦,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想去这附近的寺院走走!”
乔昱森也说不清,就是觉得这人可能不一般吧,所以虽然只见了一面,但是印象很深刻;没想到一个星期之后,竟然又在上海的龙华寺遇到了这个人,当时是欧阳的一个朋友,说他最近有点走背字,要去拜拜佛,所以一行五个人,开车到了地方;再次见着那个师傅时,对方还是那个样子,只不过这次头发好像要稍微长了点,是乔昱森先认出的他,
“师傅,您好,还记得我吗?”
那人只是惊讶了一下,便微笑着说,
“记得,阿弥陀佛,你好!”
“呵呵,您怎么在上海?”
“我来这边的寺院走走!”
“啊?您不会是走过来的吧?”
“嗯”那人只是微笑,
“哇,牛!师傅,那我能问,您从哪儿来啊?”
“西藏”
“啊?一路走过来?”
“嗯”那人脸上的笑意扩大了一些,
“那也不对啊,上次遇见您在长兴,现在在上海,方向不对吧?”
“呵呵,我又从海南返回来了!”
“不会吧?那您走了多久?”
“一年多吧,具体也不记得了!”
乔昱森听到这个回答后,忽然觉得特别兴奋,脑子里不知道怎么会产生这样一个疯狂的想法,他想跟着这人走走,对于18岁的乔昱森来说,“徒步走中国”这件事是疯狂的,但正是因为这种疯狂,令他忍不住向往,于是说,
“师傅,我能跟着您一起走吗?”
“嗯?”
“放心,我就是跟着一起走,不会打扰到您,行吗?”
那人犹豫了一下,然后微笑着说,
“一切随缘!”
等朋友们拜完佛出来,乔昱森把这个疯狂的想法告诉了大家,结果所有人都很兴奋,欧阳不放心,犹豫了不到两分钟,就决定跟他一起了,事后,欧阳说,“以为你就是一时兴起,没想到你真能跟着走了两个月,要不是我的话,估计你真能跟着他走到西藏吧?”
真正行走过程中,乔昱森从一开始的兴奋渐渐平复下来,这不是西游记,不用一路打怪,没有惊心动魄,有时候一天就只是走,从陌生的城市到陌生的乡间,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追着他们嗅嗅的陌生狗……当没有外在的东西转移注意力时,记忆是活跃的,很多往事会不受控制的窜去脑子里:有时候是他的妈妈,她的生前与她的死;有时候是他爸爸,那人的真实与虚伪;有时候是自己经历的尴尬事,有时候会是经历过的各种男人……尤其是有点荒唐的上半年,从一个男人床上下来,到另一个男人怀里,无关情爱,有时甚至无关生理快感,有的只是报复的念头……
休息下来的时候,乔昱森喜欢跟这位师傅聊天,知道他法名了尘,是一位在家居士,当时才26岁,决定这么出来走,是因为看了达摩祖师东渡及《金刚经》中提到“不惊不怖不畏”、“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他说他想了很久想不明白,于是就决定出来走走了。
行走的两个星期后,在一个小镇上,乔昱森把钱包丢了,他和欧阳只剩一个临时买的背包,里面除了两件换洗衣物,连瓶水都没有,他无法想像自己跟这位师傅一样,跟别人“讨”水喝,“讨”饭吃,欧阳适应的很快,渴的时候去附近一家店铺要了碗水喝,给他的时候,乔昱森拒绝了,他过不了自己心里一道关;了尘师傅只是看着他笑笑,三个人便继续上路了。乔昱森第一次体会这种饥渴难耐的感觉,他的眼光在无意识的到处搜寻,看哪里有户人家,有条小溪,或者是水塘也行,这种感觉太糟了,心里一开始是燥,后来就开始后悔没有喝欧阳递过来的那碗水,再后来他都想过自己去排点水出来喝掉了,当这种原始的生理渴求来临的时候,所有什么面子里子虚荣统统扔掉了,他的所有需求只有一个,那就是“水”;没想到一路上,别说人家了,连个水坑都没遇上;一直到黄昏,乔昱森以为自己可能会渴死的时候,前面才出现村落的灯光,那种欣喜,那种快乐,像是重生一般,他几乎是直奔过去的,进了别人院子就喊,
“有人吗?可不可以跟您讨碗水喝?”
出来的是个孤居的老太太,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再问了一遍,才确认这是个来讨水喝的小伙子,于是拿了一杯水出来,笑着说,
“刚凉好的开水,小伙子慢慢喝,还有!”
乔昱森喝完一杯,抬头笑着问老太太,
“奶奶,您这水里放糖了么?怎么是甜的?”
老太太笑着说,
“傻小子,你这是渴坏了!”
此时乔昱森肚子咕噜了两声,不好意思的看着老太太,又问,
“奶奶,您家有吃的么?……那什么,我不会白吃的,我可以帮您干活!”
老太太笑着说,
“有,有!”
后面跟上来的了尘师傅只是微笑,欧阳却因乔昱森一天内的突变有点诧异,这晚老太太不仅招待了他们一顿晚饭,还腾出一间屋子给他们休息。
第二天一早,乔昱森醒来去上厕所时,发现老太太已经起来在给他们做早饭了,看到他出来,笑着问,
“吵醒你了?”
那一刻乔昱森觉得鼻子酸酸的,眼泪差点掉出来,他下意识的双手合十冲老太太鞠了个躬,说,
“奶奶,谢谢您!”
从老太太家出来后,乔昱森发现,两个星期前自己抑郁着在死亡的大门口徘徊,其实当死亡真正要临近时,他退缩了,他还不知道活着的意义,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想死;他如此的痛恨自己的父亲,只因为父亲打碎了他幸福的梦境,“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可是这一切放在这位善良的陌生老太太面前,乔昱森有点为自己之前的行为感到羞耻,他说不上原因。
之后的又一个星期,乔昱森感觉到这样的行走开始有点快乐,这种快乐来源于自在,他一无所有,所以他不再害怕失去什么;他没有办法去挑剔食物时,它们都变得那么美味,他可以用自己一个小时的劳动去换取一天的口粮,原来,生活可以这么简单,当有饭吃变成一种快乐时,这种快乐会无限被放大。
有一天,了尘师傅笑着跟他说,
“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每一件事,我们都应该感恩的,好与坏只在一念之间!”
再之后,他们休息时,了尘师傅会跟他们聊佛法,他说,
“佛祖是我们的老师,佛法是教我们如何活的更快乐的方法”
乔昱森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论调,他说,
“师傅,我以为佛教就是寺庙,佛祖就是神仙!”
“佛教本来是佛陀的教育,只不过很多人只发扬了他的表,而不愿花时间去契入他的本”
“师傅,你说寺院里面是不是都是假和尚?”
“呵呵,真和假也是一念间的事,你觉得他是真,你自然能从他身上得到真,你觉得他是假,他自然给你看到的也只是假!”
“师傅,你总说,‘一念间’,是什么意思?”
“一念间是世间种种其实是我们一心所显现!”
“那不就是唯心主义了吗?”
于是师傅扭头指着旁边几株广玉兰说,
“你仔细看看那些花”
乔昱森甚至还细心的数了一下那几株树上的花朵,差不多有76朵,之后师傅开口问,
“上面的花有几朵?”
“76朵!”乔昱森得意的回答,
“这树有几株?”
“嗯?6、7株吧?”乔昱森又回头看了一眼,是8株,“师傅,您没让我看树啊!””
“呵呵,这就是一心所显,你心里想的是花,哪怕他有76朵,你看得都很清楚,你心里没有树,哪怕它只有8株,它也没入你的眼。就像我们与人与事一样,你看到的都是对方对你的不好,自然你们关系不会融洽,你想到的都是别人如何善待过你,自然心生感恩,前者你会烦恼,后者你会快乐,所以说,当你心生烦恼的时候,第一时间要回观反省,因为这些都是你一心所显现的!”
“师傅,我还是没听明白!”
“不急,慢慢想想就明白了,佛说,我们本具佛性,你和我都是一个法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18岁的行走(下)
两个星期后,乔昱森又发现了新的快乐,那天走到的一个农家中,热情的女主人给了他们五个馒头,说还有一些中午的剩菜,热热让他们可以吃了再走,女主人家中有一个10岁左右的小女孩,7岁左右的小男孩;男孩子跑出跑进的,一直想跟他们说话,却又似乎有些害羞,女孩则安静的坐在瓜蓬下写作业,期间不停的偷偷打量着这奇怪的三个人,不过乔昱森发现,女孩子更多目光是给了他旁边的背包的,于是笑着问,
“你上几年级了?”
女孩子惊呆了一下,马上害羞的低下头,说,
“开了学是3年级!”
“哦~”
乔昱森不知道能聊什么了,于是笑笑,发现女孩子旁边的书包,是一个自己做的四角布袋,唯一显眼的地方是,上面缝了朵六瓣花,于是又说,
“你的书包挺漂亮的!”
女孩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书包,过了一会儿,也腼腆的笑着说,
“大哥哥,你的书包也很漂亮,我们班陈小明就有像这样一个书包!”
“是吗?你喜欢这种书包吗?”
女孩子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乔昱森笑了,说,
“要不这样,我用我的书包换你的书包好不好?我也喜欢你的书包!”
女孩子惊讶的抬起头,看到的是乔昱森诚恳的目光,有些心动了,这时候,女主人端着热好的菜出来说,
“小兄弟,你要喜欢这种包,我家里有刚做好的,我送你一个就是了,不用换!”
“呵呵,大姐,那怎么好意思,我是看那个包轻,而且我也没装什么东西,背着这个挺麻烦的,所以换了还减轻负担!”
“这包都是碎布拼的,不值什么钱,你这包看起来就花不少钱买的呢”
“大姐,您那是纯手工做的,在外国的话,纯手工做的东西更贵呢”
“呵呵,你这孩子,真会说话,那我给你拿个新的,我再去炒个菜,你们等等!”
“大姐,不用,我就喜欢那个花的,哈哈……菜也够了,吃多了就走不到地方了!”
“那我再去缝一缝,妮子背两年了,怕不结实!”
趁着女主人回屋的时候,乔昱森将自己背包的东西全倒了出来,没想到还掉出一个笔记本、一支钢笔,这是欧阳当时矫情的说要写什么《徒步行走中国日记》买的,结果写没两页,就罢笔了,看到一脸羡慕姐姐得到书包的小男孩,乔昱森冲他招了招手,小家伙过来时,他说,
“这个本子和笔送给你,不过,暂时不要告诉你妈妈,等我们走了再说,好吗?”小家伙开心的点了点头;那一刻乔昱森说不出的快乐,是施于别人时,看到他们那种满足的笑容而产生的快乐。走的时候,女主人还给准备了一篮子院子里刚长好的黄瓜、西红柿,不过他们只收了三个西红柿……
这个小小的插曲,这份无意间得到的快乐,这种不经意对生命意义的点缀,却大大的影响了乔昱森以后的人生;对他来说,追寻这样的快乐会上瘾的:他给过贫困学生资助,给过患病儿童捐款,为希望小学送过图书桌椅,为孤寡老人送过米面油盐……乔昱森依然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恨他的父亲,依然会轻浮的一个一个换男朋友,依然会将面子这个虚无的东西看得很重,依然会……乔昱森似乎变了,又似乎没变。
在他们跟着了尘师傅走了整整7周后,乔昱森把自己父母的事情告诉了这位他心目中的圣人,或者说神,他希望了尘师傅可以给他答案,他想知道自己的母亲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结局?他想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经历这样的事?他心中有很多疑问,很多不平,很多怨,很多恨,他又似乎不知道自己想要一个怎样的答案?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听什么,或许他也只是想倾诉;了尘师傅低头想了想,说,
“万事都有因果,这都是业力牵引!”
“师傅,您的意思是,我妈妈遭受的一切,都是她的报应吗?”
“佛说三世因果,我们今天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我们之前种种造业而开的花,而结的果,种善因开善花得善果,种恶因开恶花得恶果;打个比方,十年前你打了一个人一顿,他没有能力还击你,十年后,他终于有能力有机会了,也打了你一顿,可是你已经把十年前的事情忘记了,所以你觉得他打你打的无缘无故,莫名其妙。”
“可是我亲耳听到我奶奶跟我爸说的话!”
“我们以为自己听到的、看到的都是真的,以为自己想的,做的都是对的;可是你听到的看到的,也只是一部分,就如管中窥豹,你以为那个一斑就是豹子,是真也不真;就比如,《金刚经》中所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我们看这个世界,看的也是一个斑,于是我们执着于这点斑上,追求所谓名闻利养,以为这就是真,可是当你真正能看清所谓‘真相’时,曾经你以为的‘真’,你会发现,不过是你一心所想,一心所显现的幻相罢了!”
看着一脸茫然的乔昱森,了尘师傅只是笑笑,然后说,
“尝试着放下你的执着,你会少很多痛苦烦恼,学会念念善用心,你将得到意想不到的!”
这次聊天后的第三天,欧阳中暑了,上吐下泄,浑身软的几乎没办法再走,一个好心的过路私家车,不仅把他们送到了医院,还帮欧阳堑付了医药费,可惜那人既没留下名字,也没留下联系方式;第五天,了尘师傅跟他们告别了,他说欧阳很快就会好,建议他们该回学校的回学校,该上班的去上班,有缘可以再遇;第六天,乔昱森与痊愈的欧阳搭上了一辆跑上海的货车,再次站在熟悉又繁华的街道上时,乔昱森看着来来往往,形形□□的红男绿女,时尚潮儿,忽然觉得一切这么的不真实,不知道是之前那两个月的行走是一场梦,还是如今眼前的是一场梦。
他记得当时跟欧阳的对话,
“我们就回来了?”
“哇,回来了!”
“欧阳,你觉不觉得那个了尘师傅是个神仙?”
“有可能!”
“呵呵,你说咱俩会不会已经有什么特异功能了,比如隐身术?长生不老之类的!”
“有可能,要不你现在把衣服全脱了,念句咒语,试试看有没有人能看得到你!”
这之后,乔昱森没能成为佛教徒,但他去上海佛学书局助印过两次《金刚经》;他还是没能明白什么叫“一心所显”,但是他经常告诉自己有些烦恼过了今天可能就不会是烦恼了;他还是不大相信什么“三世因果”,但他学会了事前三思量;他还是没能原谅自己的父亲,但是选择等待那个真正的“事实”;他还是个gay并依旧如很多都市人一样夜夜笙歌,但他努力让自己学着安定……
18岁下半年,他的奶奶去世了,去世前一个月,老太太彻底糊涂了,常常认错人,有一次拉着乔昱森的手哭着说,“小云,妈害了你啊……”(温楚云,乔昱森的妈妈);去世前一个星期,老太太浑身插满了管子,呼吸都很困难,常常一天就醒一两次,一个星期后的清晨,知道老太太走了的那一刻,乔昱森竟觉得她终于解脱了;
19岁的时候,乔昱森拒绝了他父亲让他一起移民纽约的提议,一个人留在了上海;父亲走后没多久,他把房子卖掉了,拿了其中一部分,通过一个基金会给某个希望小学捐了一批图书,剩下的开始尝试金融投资;
20岁时,他激进的投资手法让他损失掉了之前赚到的全部,还包括近30万本金,没想到他父亲又打给他30万,但他没有感激那个人;
22岁那一年,通过一个基金会捐助了40万去建一个希望小学,欧阳觉得金额太大,怕他受骗,于是两个人一起跟着基金会跑到了贵州,在那里见到了了尘师傅,才知道这个希望小学是他发心建的,一开始时,他只是与几个居士,老师,包括学校的孩子们,有时会有些家长一起,一砖一瓦的建起了一个“教室”,被某个基金会了解到,于是开始筹资;再次见到了尘师傅,乔昱森二话没说,直接把钱划到基金会帐户上;欧阳当时也发心说资助两个贫困孩子,他当时经济条件不及乔昱森,工作四年,换了五份工作,他觉得自己挺努力,可不知道为什么,都没做长,可想而知,工资也不会理想;两人从贵州回来后两个月,合开了现在的公司。
24岁,他有多了一个儿子
25岁,他爱上的人,躺在了他和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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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