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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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主网王]观月生活薄 作者:江南海棠

    正文 第42节

    [综主网王]观月生活薄 作者:江南海棠

    第42节

    观月看了眼端坐在剑的上方,无聊的扔着龟甲的半透明身影,勾唇笑了笑,取了三道香,指尖划过,呼的点燃,把它插在了供台上的香炉里。

    「嘛,你总算是回来了。」待观月把一系列礼仪依次做完,那个飘忽的身影才开口,一开口就是一通抱怨。

    「你也不带我这个老人家出去瞧瞧,霁那家伙也非得窝在家里,我整个剑都不好了你知不知道。」男人从剑上身姿轻盈的飘下,宽大的袖摆似乎划过微漾的水面,荡起一层雾化的涟漪,含着春情的桃花眼眨呀眨,话说的那叫一个哀怨。

    一根手指戳了戳某妖孽那张尖尖瘦瘦的瓜子脸,观月嘴边挂着谑笑,「我就不信你这家伙没有偷偷溜出去玩过。」

    依这剑灵的性子,哪能受的了长年累月待在沉闷空寂的观月本家,估计随便掐了个幻术就从小道溜出大宅了,而知道这件事的观月霁根本不管,其他人灵力达不到又破不了剑灵钺的障眼法。

    钺的这种无法无天的态度,有一半也是观月霁宠出来的,自从发现观月初能和“世御”里的剑灵沟通,霁就确立了他的继承人地位,而发现有人把它从长眠里唤醒的钺,也开始对当时在他眼里还是个小屁孩的观月初上了心。

    在观月初接受本家各位老师教导的时候,偷偷溜到窗户沿下面一手抛着龟甲玩,一手偷听讲课。

    一来二去,观月霁也只当自己多养了了孩子,虽然这孩子岁数有点大。

    「ne,不要戳穿嘛。」鼓着一张脸,钺把观月扑倒在地,披散的长发滑落肩头,掠过观月的脸颊。

    被冰凉的地板一激灵,观月仰面躺在地上,卷着头发嗯哼哼的笑,额头上却涌出一个又一个巨大的井字符号。

    「…钺,你给本少爷起来。」头发扎着脸痒痒的,更何况,这个姿势也太弱势了,不符合本少爷一贯的气质。

    (什么气质,傲娇别扭的气质吗。)

    「不要,说什么都不起来。」钺拒绝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茶色的长发下是他比漫天星辰还要明亮的眸子。

    ——松开小初的话,小初就会不见的,就像当年小初去东京求学不要我了一样。

    看到这一幕的族人果断扭头忍笑,自家少爷小时候就对耍无赖的钺大人没辙,即使是现在照样也没辙。

    「真是怕了你了。」观月撑着额头叹气,认命道,「说吧,要我做什么?」

    顿时笑弯了一双眸子,钺弯了弯嘴角,「果然,知我者小初也。」

    少年没好气的努努嘴,窗外有着鸟类的清啼,一片静谧中,钺注视着那人清澈见底的眸子,说,「我要跟你一起走。」

    当初,你用年纪太小这种理由拒绝了我的追随,如今,你不可以拒绝我的再次请求。

    「你是观月家供奉的神剑,不能擅自离开本家。」观月为难的皱起眉头,洁白的上齿轻轻刮着柔软的唇瓣,凤眼里划过迟疑。

    披着白色樱花羽织的剑灵顿时也哀怨了下来,神情低落,从少年身边下来,身子别扭的转到一边,声音低沉的不像话,叫人听着就心疼,「说这么多,还是不想要我跟随,果然是因为有了白虎,我这把破剑就更加不重要了…」

    细碎的哽咽声,钺好像不想让观月知道自己的脆弱,他从冰凉的木板上起身,一步一步踏向供奉着他本体的神龛走去,眼看就要隐没在剑中。

    「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少年一急,连“本少爷”的自称也没有挂在嘴边,回首拉住男人冰凉却有力的手。

    身子动了动,他没有转过身,声音从前方传来,「所以,即使有千罗你也不会抛弃我是不是…」

    观月无奈,这都什么和什么呀,怎么扯到“抛弃”上了?他只是希望钺镇守观月本家而已。

    答了一声——是。

    「那,如果霁同意我不用长年累月待在本家呢。」钺的声音带了点希冀,背着观月的面孔带着得意洋洋的坏笑——小初最怕哪一套,可以被称作“竹马”的他最清楚了不是。

    观月看不到钺的神情,只能再次说是,生怕打击了这个貌似越来越有颗玻璃心的剑灵。

    「那就这样说定咯!」得到了少年的回答,男人猛的转过身,一双桃花眼现在怎么看怎么像狐狸,狡黠的一笑,扯着观月的袖子强调。

    勉强从男人手中解救出自己袖子的少年,一抬头便看到了那人压根没有一点愁苦的神情,怒意顿时像花藤一样蔓延到整片“墙壁”,观月猛踩了剑灵一脚,「钺!你!给!本!少!爷!滚!的!远!远!的!」

    听到观月中气十足的吼声,茶室里独自下棋的观月霁落子的手一顿,把本该下到天元的黑子落到了旁边,无奈的就着这步棋继续往下走,「钺酱果然又惹到小初了吧。」

    整个观月家能让一向强调优雅的小初彻底粉碎优雅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观月的老爹——观月轩,还有一个就是死性不改的钺。

    连打扫的下人都面带笑意的感叹,已经多久没有听到少爷恼怒的声音了,虽然行为不优雅,却极为真实。

    「刚刚的声音,是小初的吧?」正被佣人引着走向客房来参加观月轩二女婚礼的四人中一人疑惑的询问。

    手冢彩菜频频回头,望向发出声音的地点,趁佣人没注意时,戳了戳自家面瘫儿子的肩膀,询问。

    手冢无奈的看了眼母亲,下意识扶了下眼镜,「是的,母亲。」

    少年的声音手冢怎么可能认错呢,那熟悉的清朗而优雅的腔调,无人能够模仿,即使模仿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语气让人生厌,正如迹部华丽丽的态度,也是由一个家庭培养出来的,带着那样特有的底蕴。

    只是,让手冢疑惑的是,为什么小初的话语里这么恼羞成怒,让人想忽略都难。

    彩菜听到儿子的承认,安静下来,眸子里闪着复杂的光,这回难办了啊,她从来都不知道小初这孩子是观月家的人,虽然一开始对他的姓氏有所疑惑,但想着他和观月家家主的面容完全不一样,也就只当是重姓了,没想到……

    观月真的是这个观月。

    那,这个古老的家族,会允许孩子离经叛道的喜欢男性吗?若是不允许,那她将一腔深情都付于小初的儿子该怎么办?

    彩菜想的再多也没有办法,手冢国一坐在藤椅上,看了一眼进了房间依旧恍恍惚惚的儿媳,无奈摇头。

    女人就是容易想太多,明明想了也没有解决的方法,何苦来哉?

    再看这边,观月气的狠狠扫了一圈“看好戏”的下人们,使劲往剑灵身上踹了一脚然后就往外走,一边唠叨了诸事不顺要不要用柚子叶洗澡之类的话,惹得旁边的人纷纷抽搐着嘴角目送少爷远去。

    二姐的婚礼还在紧张筹备中,两天之后正式开始,今天是金曜日,是以手冢在放学后,也随着父母以及祖父赶往山形。

    而且二姐的打褂已经做好了,并没有绣有观月家千重樱的家纹,白无垢的布料是观月选的,样式也是他这个小弟画的,素洁大方,沉淀着幕府时期特有的风雅,只等着二姐婚礼是穿戴。

    观月一族嫡系的二小姐结婚,收到请帖的家族怎么可能不来呢,在一流世家中,对观月一族的敬畏那是那些新晋世家无法想象的。

    其他家族也都纷纷派人前来参加二小姐的婚礼。只有某个老不修,都快嫁女儿了还在外面晃悠。

    观月暗暗的腹诽,还带着老妈一起溜,老妈也不管管老头子,太不负责任了有木有?

    某个刚从深林里钻出来,手里提着一个笼子的男人朝天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随便,端雅的妇人也从树林里走出,臂弯搭着十尺长叠在一起的银白色不知名布料。

    「两个小家伙状态怎么样,没有萎靡不振吧?」女人轻轻掀开笼子上搭着的布,看到两只小小的白球在小笼子里滚的正欢,一对滴溜溜的眼睛黑的发亮,直直的盯着女人秀雅的面容,然后发出了“pi~”的声音。

    「看来适应的还不错。」放下黑布,女人冲着观月轩一笑,这种命兽只有这片林子才藏有,是以,为了送女儿结婚礼物,她和阿娜答才大老远跑到这里来捉,居然还好运的遇到了成熟的“生地果”,女人臂弯上的不知名布料,正是从一大堆果子中抽出来的。

    「走吧,赶紧回去,不知道小初那孩子还在背后怎样骂我不负责任呢。」观月轩揉了揉鼻头,和妻子飞速赶路。

    第94章 婚礼结束

    二姐的婚礼趋向于传统的日式婚礼中的神前式,但又不是纯正的神前式。

    观月一族不供神明,仪式举行也并不在神社,在供奉世御的客厅之中。

    穿着白无垢的新娘面容被遮住,除了新郎没有能去掀她盖在头上的白布。

    观月远远的站在一边,神情复杂的靠在那里,借着布帘遮挡巧妙的掩去身形。

    自家二姐…结婚了啊。

    大姐结婚时他还小,没什么印象,而二姐结婚时,他已经十七了——一个在日本已经快可以结婚成家的年龄。

    若说他就这个甘心看着藤原哲顺利娶走疼爱他的二姐,那是不可能的,少年的眼光隐隐有种看待阶级敌人的样子,而这种心理在今天的婚礼上达到巅峰。

    但他也不可能在二姐婚礼上捣乱,只是…想到二姐从此便嫁出观月家,被冠上夫家的姓氏,观月心涩。

    此刻婚礼已经进行到【祝词奏上】这一项,一向爱静的霁伯父作为家主,当仁不让的需要出来主持,毕竟,观月夜虽然不是他看着长大的,却是他三弟的孩子,他如果不主持,会让其他家族的人以及观月夜的夫家人认为,观月霁不喜观月夜,这样,夜在夫家虽然不至于受欺负,但也有可能会被冷待——简而言之,就是出撑场子的。

    身边一个人走了过来,清雅的茶香淡淡的,让观月知道,这个人是谁。

    「莲二怎么不和柳伯父待在一起。」来这么个僻静角落作甚,观月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成色上品的玉佩,没有回头。

    「瞧见你一个人孤单,就特意过来陪陪你,怎么,不欢迎吗?」柳低低的笑了一声,伴随着婚礼上太鼓敲击的沉闷声音。

    「现在是不是特别想在“抢走姐姐的那个混蛋”脸上狠狠地来上几拳?」见观月脸色复杂,柳脚步动了动,和观月并肩。

    少年斜着乜了他一眼,撇撇嘴没说什么,算是承认了他的话,他到今天才发现自己是个姐控,看着藤原哲那张笑的跟朵花儿样的脸,观月的手蠢蠢欲动。

    「阿嗯,躲在这里太不华丽了,真是让本大爷好找。」迹部接受的是西式教育,并没有穿和服的习惯,但他这次来,却也被强制性套上一套银灰色的和服,那人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过来,像是走在巨大的红地毯上,四周觥筹交错,华丽的水晶灯反射出零星的碎光——某大爷自带背景华丽丽登场。

    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高大少年现在站在桦地家家主身后,在迹部的命令下没有跟过来,纯净的眸子坚定的心无旁骛。

    迹部大爷在婚礼上找了一圈,才看到某个同样对观月“居心不良”的家伙向角落里走去,抱着也许能找到初的心思跟了过来。

    迹部摸着泪痣嘴角浮现淡淡的笑意,果然找到他了呢。

    「就大爷你最华丽,华丽的和本少爷一起待在这个一点都不华丽的角落里。」观月没好气的翻了两个白眼,边儿去,本少爷心情正复杂着呢,撞枪口上什么的后果自负哟。

    ——初怎么了?

    成功被噎到的迹部把疑惑的目光放在柳身上,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柳和服袖子下的手动了动,探出一根手指隐秘的指了指一身白衣的观月夜。

    ——原来如此。

    迹部一瞬间明悟,下意识抿住唇,扯住自己快要忍不住的笑意,小初闹别扭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啊……

    左手不停的卷着发,观月把视线放在父母身上,老爹这个家伙看来对嫁女儿还是蛮重视的,特意去那片妖兽群居的深山老林里讨了两只命兽,送给这对新婚夫妇。

    命兽珍贵稀少,且隐藏在丛林深处,捕捉极其不易,作用也很逆天,认主后能够抵抗住强者的三次攻击,在察觉不敌时还会使用幻术带走主人,瞬间传送。

    是里世界可遇不可求的珍贵异兽。

    迹部顺手从餐桌上拿了杯香槟,背靠在墙边,若是穿着现代服,这样的动作一定很帅气,而穿着和服…大长腿什么的根本露不出来好吗?迹部你撩妹还是撩汉都不顶用啊。

    迹部表示只要小初愿意让他撩就好【华丽笑】

    新郎新娘已经在交换戒指了,藤原哲一脸温柔的拿起观月夜的左手,将古朴的戒指戴上她的无名指,而女人的动作也是如此。

    藤原尊捂着肚子沿墙走,想要在不惊扰众人的情况下找厕所,别提了,来参加他堂哥的婚礼,却不知道昨晚吃坏了什么,肚子疼的他都直冒冷汗。

    察觉到跟前有人,黑发的少年抬头,看到了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他的身旁是两个同样耀眼出色的少年——正是曾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观月初,柳莲二和迹部景吾。

    「你是…藤原君?」少年细细的打量着藤原尊,眯起漂亮的眸子,瞧见他脸色发白,手还捂着肚子,不由得有些关心,「藤原君这是要去找厕所吧…出了客厅向右拐,有一排竹子,后面就是厕所。」

    同时侧身给少年空出地来,示意他快去。勉强点了个头,藤原尊消失在客厅门口。

    迹部眯着眼睛回想刚刚那个人,那不是曾经合宿时,隔壁疾走部的一个家伙吗,小初怎么看起来对他那么熟悉?

    (os:观月这叫做情报人员的专业素养。)

    手冢端了一盘点心和母亲打个招呼之后,就向观月这边走来,坐在越前南次郎身边的猫王子一看,眼神一亮,学着迹部“跟踪”柳的样子也跑到观月这边。

    看着儿子毫不迟疑离席远去的身影,南次郎只能摇着头感叹儿大不中留,这观月家的小子还没勾手呢,他这个猫儿子就颠颠的窜过去了。

    跟随姐姐来参加观月夜婚礼的不二笑眯眯看了眼几人,也提出了离席的请求。

    「我说你们一个二个都不把我二姐的婚礼当回事啊?」观月笑着接下手冢给拿的东西,转头过来便换了个语气,笑骂道。

    「你不是也躲在这儿吗。」猫王子撇撇嘴,反驳观月的话,他也是知道观月没生气才敢这样说。

    少年神色间已经没有了躲避越前时的不自在,将近半个月时间足够让他调节好心态。

    越前看了看观月,心里犯嘀咕,小初究竟是忘了他告白那件事还是没忘呢?他硬是装傻充愣,自己也没法逼问不是。

    「臭小子还学会噎我了。」观月被少年一通话气笑了,冲着他的脸就是一通捏,双手都不闲着,只把越前捏的发出走音的讨饶。

    「松…手…啦…小…初…」从少年手下挣脱,越前的脸已经一片通红,就像是涂了一大片胭脂似的,一双漂亮的眸子好似是浸在水里,雾蒙蒙的,把观月乐的直笑。

    一旁的四个人在越前表明出“不准看”的瞪视下不动如山,手冢扶了下眼镜目视前方,莲二一直都闭着一双眼睛嘴角带着淡然的笑意,不二仍然一副看不出心情的笑意,而迹部,把越前的目光愣是顶了回去,大爷表示看越前这个情敌倒霉他很开心。

    所以说得罪了小初你就自认倒霉吧,幻想了一下自己被小初这样在脸上一阵乱捏,然后红肿着一张脸…四人同时恶寒——那画风太过清奇,还是暂且打上马赛克吧。

    观月闹了一阵子才发现自己肚子也闹起了空城计,揉了揉瘪瘪的肚子,没有看到一瞬间五个人渐深的眸色,兀自端个盘子吃个正欢。

    观月霁抽空看了眼角落,看到少年一小口一小口却快速的吃着东西,无奈而宠溺的一笑,这孩子啊,别扭也该闹完了吧。

    而在看到少年身旁的时,男人下意识皱了下眉,虽然他本身没有尝试过爱情,但那几个人眼里却充斥着不加遮掩的情意,不知道小初他…有没有察觉到呢。

    观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只是故作镇定的吃着东西而已,没看见他头都不敢抬吗,国光虽然没向他告白,可自从越前不二告白后,眼里一天比一天直白的宠溺,却在确确实实的告诉他,他对他的好友——观月初,那点已经可以说公之于众的小心思。

    婚礼已经结束,新娘和新郎先去了后面,大厅里只剩下宾客们。

    观月找了个借口逃之夭夭,顺着长廊七扭八拐向枫叶林进发,那个地方去的人很少,况且,宾客们现在都在大厅,没什么人会去树林。

    跟随父亲而来的柳生比吕士扶了下眼镜,aster居然对观月君有这样的心思呢,真是让他惊讶,还有其他几个人……幸村对待观月君的态度也有些特别,难道他也……

    柳生不敢再想下去,一旁的忍足却凑了过来,撞了撞他的肩膀,「柳生君也看出来了呀。」

    勾人而魅惑的低沉嗓音在柳生耳边响起,同为眼镜生物的紫发少年不自在的扶了扶镜框,面无表情,「原来忍足君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啊。」

    「嗯哼~」关西狼笑着耸耸肩膀,淡色的唇流泻出一起看好戏的笑意,柳生默默把凳子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

    刚刚这家伙,笑的和他搭档一样恶劣,指不定又在想什么坏主意呢。

    (仁王画外音:喂喂搭档,有你这样说队友的吗?piyo~」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知道,不求评论你们是不会冒泡的t_t

    第95章 诉诸情感

    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红枫叶,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褐色的树干下,靠着一个仰天闭目养神的少年,身旁放了一本摊开的素描本。

    那少年曲起腿,骨架优美的手臂搭在隆起的膝盖上,鸢紫色的发随着微风轻轻的摇晃,掠过少年卷翘的眼睫,刺眼的红色与褐色的树皮,以及湛蓝的天空,构成了一副既安静又祥和的画面,而画中的人又给这片风景添加了生气,美的相得益彰。

    观月不由得一愣,他怎么找到这里的?

    听到有人靠近的脚步声,幸村缓缓睁开星光璀然的眼,眼角上翘,仿若自带眼线般的清明漂亮,看到冲他颔首微笑的少年,幸村也露出一个笑容。

    「好啊精市,你居然不参加我姐的婚礼。」观月看到幸村示意他坐在他旁边,也没推辞,抬起腿向那人走去,一边戏谑的说。

    「你知道我喜静,不爱热闹的。」况且,婚宴上的宾客又有多少人是真心祝福你姐姐的婚礼幸福,大多都只是不得不来罢了。

    幸村没有把话说出口,但观月也懂,这就是生于大家族的悲哀了,若是放在普通人家,想宴请谁都可以,而在这种家庭,家族之间利益复杂,连婚礼上都是争锋相对,互相博弈的修罗场,来参加婚礼,一是为了拓展人脉,二也是为了不得罪观月一族。

    身边的草凹陷下去,观月靠在微凉的树干旁,抱着双膝和幸村并排而坐。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胸腔中充斥着草木浓郁的清新味道,他转头注视着温柔敦雅的神之子,「精市,这个地方不错吧。」

    「啊,景色非常不错,很适合作画的地方。」幸村指了指旁边画了一半的本子,想了想,把它拿起来递给观月。

    那只瓷白精致的手接过素描本,幸村笑的清淡,双手垫在脑后,再次闭上了眼睛。

    身旁是少年翻动画册发出的轻微的动静,观月一只手轻轻的卷着发——这是他最喜欢的动作,就好比有的人思考时喜欢屈起手有节奏的敲桌子,有的人喜欢眼睛不停的转来转去,而他…偏爱卷发。

    葱白的指尖一接触到微凉而柔软的发,内心的所有不安定仿佛在一瞬间被扫除,能够让他非常冷静的去思考问题,也是他想要集中注意力时的选择。

    幸村的素描本已经用了一半,观月从头开始看,画了有七八副的样子,大多都是秋天的景色,不过,画夹里还有真田的一副肖像画——看来,幸村让真田做模特画画这件事并不是传闻啊。

    察觉到自己想的有点多,观月连忙拉回自己奔腾在草泥马星球上的思绪,卷着发自顾自嗯哼哼的笑起来。

    幸村微微睁眼看着身边笑个不停的少年,再偷偷闭上眼睛,嘴角却悄无声息浮现出一抹宠溺的微笑。

    此时此刻,岁月静好,人世安稳

    ——这是幸村曾经在脑中构想过无数次而都没有机会实现的画面。

    幸村并没有把画上色,只是用粗略的线条勾勒出红枫零散的形态,还有笔直的树干,特意在右上角空出一大片留白,中有鸿雁振翅高飞,穿过飘渺的云层。

    红叶一向是俳句中的季语,在秋天常被引用,娟秀的字迹洒落在这张画纸的右下方,观月看了眼,似乎是幸村自己做的俳句。

    「感觉我画的如何,还能入眼吗?」察觉到观月已经看完画册,气场强大的某神之子兴冲冲【划掉】微笑着询问,隐隐有着期待被夸奖的感觉。

    观月小心的把折角捋平,露出一个微笑,「非常棒,若是精市的画都不能入眼,让本少爷情何以堪?」

    调笑的说出这种话,观月暗自摇摇头,一向自诩各科优秀的他对绘画还真是出人意料的苦手,勉强只能让老师给个及格的评价,与长太郎和精市相比远远不如,但鉴赏画作他还能说出个所以然。

    观月半带郁闷的扯了扯头发,把素描本还给幸村。

    「哪天我给初画一幅肖像吧。」幸村将素描本随意的放在一边,画笔在他手上轻巧的跳跃,少年期待的注视着黑发男孩。

    「嗯~可以呀。」观月点点头,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如果精市画不出本少爷的美貌,本少爷可是会给差评的。」

    看着自恋的理直气壮的少年,幸村挑了挑眉,微微一笑,风华璀璨,「yes,yhness。」

    观月听的眉头一跳,心里立刻慌乱了,假装笑的风轻云淡,一般用嫌弃的目光看着幸村,一手撑着额头,「精市,能不能不要用这个腔调说话。」

    讲真,这不适合你。

    幸村鸢紫色的眼一瞬间深邃无比,像是有漩涡一样吸引着人的目光,即使飞蛾扑火也在所不辞。

    观月暗暗捂住眼睛暗道真是个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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