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朕又亡国了[快穿] 作者:丁巳
正文 第7节
朕又亡国了[快穿] 作者:丁巳
第7节
李斯放下茶杯,“公子请说。”
“我手中有父皇的遗诏。”
李斯的眼神终于认真了起来,他抬眼看着毕夏,想从他的表情中判断出这句话的真假。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公子欲如何?”
毕夏勾唇一笑,这下他终于夺到了谈话的主导权了。
丞相大人李斯追着他问了一大堆,无非就是要确定他是不是想谋反。问题是这大半天的,李斯也没表示自己是不是要谋反啊!毕竟历史上那位李斯可是妥妥的谋反党啊!
他也是个有格调的救国主,对合作对象是有忠诚度要求的!
“丞相大人可曾想过,蒙将军更得大皇兄信任,若是大皇兄登典,丞相地位恐会不稳?”他定定地看着对方。
李斯却忽然一笑,然后站了起来。“先皇遗诏在公子手中,下臣便放心了。公子与大公子兄弟情深,定不会让如此重要的诏书落入不轨之徒手中。”他说着后退了几步,拱手作揖摆出了送客的姿态,“夜已深,公子还是尽早回去休息吧,明日还需赶路。”
毕夏几乎是被半赶着离开了李斯的房间,他脑子还没转过圈来——怎么一言不合就赶人啊!他还想说什么,李斯却站在门内朝着他轻笑,“先皇遗诏,公子若要遣人送往上郡,下臣愿意代劳。”
话音一落,他便“啪”一下把门给关上了。
毕夏:……
上郡就是扶苏被秦始皇派去劳改的地儿,毕夏长叹了一口气。这两人一晚上轮了这么多个回合,结果也就最后这句话有点实质意义。这古人说话也真能绕的,月光有什么好辜负的啊!什么意思啊!
他想着望向了走廊尽头的窗阑,只见外头乌云蔽月,目下不见一丝星光。
……今晚月光真美。
照李斯今晚的表现和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他应该是拥护扶苏上台的立场,反而好像是有点怀疑自己的立场。对此毕夏倒不在意,反正他的任务目标是让大秦存活下去,跟李斯对他的态度没多少关系。
重点是这个李斯虽然有他最爱的男神脸,但这个人设他一点都不喜欢!
他慢慢踱回自己的房间,思考着该怎么绕过赵高的眼线,将遗诏送去给扶苏。
这时候的胡亥只不过是个受秦始皇宠爱的小儿子,在朝中可没有那么大的能量。目前朝中势力最大自然是丞相李斯,赵高没有争取到李斯的援手,他的计划会不会实施呢?
然而李斯是不是真的没有谋反之心?
毕夏觉得自己都快愁死了,跟李斯耗了半晚上也没得到一句实在话。
他揪着自己脑袋上的毛走回房间,结果刚一拐弯见到自己房门时,就看到赵高竟然从自己的房里走了出来,侍从对他视若无睹,而他的手中还拿着一卷什么东西!
第18章 秦
这是直接上门偷东西啊!这么猖狂!
毕夏对赵高的感官算不上多坏,毕竟这位在他脑海里的概念还是一位历史人物。历史功过后人向来谈不明白,说实在的胡亥的名头不比赵高好听多少。
但这绝对不是赵高偷东西的理由啊!毕夏一个箭步就飞了过去,却在对方面前迅速来了个急刹车。
思绪千万而过,现实也不过几秒的时间,毕夏就调整好了表情。他冲着赵高露出一个带着怯意的微笑,“老师,您是来找我的吗?”
赵高的个儿并不高,此时平视着自己的学生,眸底深处有些冷意,但嘴角却还是带着笑。“下臣只是想起似乎落下了些东西,想回来寻一寻罢了。”
毕夏的眼立即不由自主地往对方手中的东西瞟,“哦,那老师拿到了吗?”
赵高将手中的东西负到了身后,冲着毕夏一个欠身,“让公子挂心了。下臣东西已寻到,公子还是尽早回房休息吧!”他说着还贴心为毕夏推开了房门,一副毕夏不进门他就不走了的姿态。
毕夏再看了他身后的东西一眼,然后又看了守在一旁全程缄默的侍从一眼,直接拂袖进了屋。房门在他身后被慢慢关上,他忍不住握紧了双拳。
待房门彻底关上,他立即趴到了柜子前,意外发现那团布还在。他急忙拽了出来,摊开一看,那卷竹简还在!
他摊开竹简查看,不熟悉的文字让他愈发没有把握。若是这是原来那份遗诏,那赵高刚才拿走的是什么?他心中有个猜测,莫不是那是赵高捏造传位给胡亥的圣旨?
毕夏握着圣旨,左思右想之下,一个转身,从窗户翻了出来,沿着屋檐往李斯的方向走。不找专业的鉴定人员确认这份遗诏的真假,他完全没办法静下心来。
小心翼翼地一路踮到了李斯的房间窗外,他找好了不会被突然打开的窗户推倒的角度后,正打算敲开对方的窗时,窗户再一次像预知了他的到来一般打开了。
毕夏觉得大概只能用高颜值的人之间心有灵犀这个说法,来解释这种神奇的现象了。
李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公子是觉得在这里赏月,比较心旷神怡吗?”
毕夏顶着满天空的大乌云煞有其事地点头,“丞相难道不这么认为吗?”
“下臣实在很难苟同一位钟情于扒人窗户偷窥他人洗浴者的赏月情趣。”
毕夏这才注意到男神湿哒哒的头发和明显是随意披上的外袍,他“呵呵”干笑了两声后,凭借着一回生二回熟的身手利落地翻进了屋内,进屋的瞬间还顺手蹭了下李斯的胸大吃了口豆腐。
李斯面无表情地关上窗,看着面前这位拥有不良嗜好的大秦江山继承人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一般,抱着卷东西跑到了他的浴桶旁边,还伸出爪子碰了碰他的洗澡水。
他的表情一时间有些皲裂。
毕夏完全是一时压抑不住好奇心伸手感受了下纯天然的大浴桶,等意识到自己的举止似乎有些猥琐后他倏地收回了手,然后快速地背到了身后,摆出一副什么都没干过的无辜表情。
虽然以前拍古装剧时他也接触过这种大浴桶,但那种感官完全不同啊!
李斯已经懒得理会这位年轻而又倍受先皇宠爱的小公子了。他系紧了袍带,一拂袂直接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公子再次前来,所为何事?”
毕夏不知道李斯已经用一个年纪小为他的好奇举动作了解释。他咬咬牙,最后还是利落将竹简拿了出来。“丞相且看。”
李斯接过摊开,本来随意的眼神随着竹简上的字句入眼而渐渐严肃起来。读至最后,他将竹简“啪”地一下摔到了地上,语气冷得似乎要将人冻死,“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啊?毕夏心下更加惶恐了,李斯这表现,难道这遗诏不是真的?
只是瞬间他突然反应过来,若李斯是的扶苏的真心拥趸者,会有这么生气的举动,是不是意味着这封遗诏,其实是赵高捏造的假圣旨?他立即表清白,“此物,乃是老师给我的。”
李斯的语气依旧没有回暖的意思,“公子将此物给下臣看,意欲如何?”
毕夏觉得李斯实在太难沟通了,“丞相大人我的意思还不够明白吗?老师想要让我当皇帝,我不想当!我觉得我的大王兄更合适!我的态度够明白了吧,你也不必再试探我。”
李斯沉默了。良久他站起身来往屋内的圆桌走去,又倒起茶来。
毕夏这下真的相信这位丞相大人跟他的男神伊挚,还有他的忠臣伊爱卿都没什么关系了,就算有关系也就是长了同一张脸,顶天是他们的祖宗亲戚啥的。他的男神才不会这么难沟通,磨磨唧唧的说不明白话!
他腹诽着这位李斯大丞相,却听见对方突然开口,“先皇遗诏在赵高手中。”
听着像是陈述的语气,毕夏却似乎感觉到了询问的意思,他点了点头,“老师只给了我这份。”当然也有可能赵高之前给了他真迹,后面又给换了。
“既然如此。”李斯望着烛光,“下臣会将圣旨从赵大人手中讨回,另将派人通知大公子和蒙将军回咸阳主持先皇丧事。”
“……诶?”毕夏有些没反应过来。
“公子静候佳音便是。”李斯静静地补上了一句。
毕夏这下反应过来了,李斯这是被自己策反成功了啊?二话不说就安排好了?他上前再次确认,“丞相所言当真?”
李斯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先皇生前十分宠爱公子。”
毕夏顿了顿,历史上秦始皇的确是真心疼爱这幼子胡亥的,像这次东巡,胡亥央着要跟出来他便也允了。其实说是疼宠,倒不如说是没寄什么大期望。
瞧瞧王位准继承人扶苏吧,对始皇帝的政策就提了点意见就被发配到上郡,去跟蒙恬斗匈奴修长城去了,但这却不得不说是秦始皇对长子的一种磨练和期望。
“父皇皇恩浩荡。”他叹了一声,始皇帝的疼宠最终也只得到了辜负而已。胡亥和赵高这两位最得帝王恩宠的人,最后覆灭了整个大秦王朝。
李斯紧紧地盯着毕夏的脸,不放过他的每一丝神情。“那先皇为何不将皇位传承于公子呢?”
毕夏皱眉,“长兄比我合适,不是吗?”
“不谈合适与否,若先皇的遗诏上,新皇名字真的是公子呢?”
“怎么可能。”毕夏以为李斯还在测试他的忠诚度呢,“丞相大人不需再唬我,我知自己有几斤几两的,断不会多做妄念。”
“先皇做遗诏时,公子并未亲见,一切事宜,只有赵大人得见,是吗?”
毕夏随意地点点头。
“若赵大人假意传出先皇属意为公子扶苏,另一厢则与公子说道,可为公子偷天换日。公子若真有此意,定会为赵大人之举感激涕零,不是吗?”
毕夏的神情一滞。
李斯微微一笑,“公子,若遗诏上当真是您,您又当如何?”
毕夏忽然间觉得有些恐怖。历史向来都由后人评说,他所知道的秦始皇属意扶苏为承也不过是后人所载,真实情况如何?他猛地抬眼看向李斯,语气斩钉截铁,“即使如此,我亦认为,长兄比我更合适这个帝位。”
李斯回看着毕夏,忽然笑开了,“公子当真有趣,下臣不过是调笑几句,切莫当真——连公子您都知道大公子更适合这个帝位,先皇又怎会择你为储呢!”
毕夏:……他竟然被一个混蛋整了一晚上,有点想打人。
第19章 秦
自春秋始,华夏气候便进入了大约持续了800年时间的温暖期。这次温暖期是华夏上古的辉煌时代,春秋战国百家起,大秦一统天下齐,汉武霸业民族兴,八百年间涌出多少风流人物!
……其实毕夏会突然想起这个,完全只是因为天气太热了。
此时的他正卧躺在马车中,这回咸阳的路程遥远,故而也没办法给他提供那么多冰盆降暑,最重要的是,这车队里还有一位咖位比他大得多的人,那就是已经归天的秦始皇。
夏日炎热,毕夏的心更加急躁。偌大的队伍里其实知道秦始皇归天的人却不多,在李斯的吩咐下,所有人还是照常将饭食送入辒辌车,一概事务与始皇在世时并无大异处。
此时的秦朝其实并不安稳。秦始皇是个铁腕政治家,只是这些年开始沉迷于求仙问道,妄得长生,苛政虐民,动摇了秦朝统治的根基。秦二十六年嬴政令百姓筑阿房宫时,民间就开始流传起“阿房、阿房,亡始皇”的小调,唱了十一年,终于把秦始皇给唱亡了,大秦却也出现了大厦将倾的迹象。
毕夏这会儿是没心情去享受那传说中精美绝伦的阿房宫了,他撩开窗帘,感受了一下夏日的炽热,鼻间却闻到了一丝丝异味。
他还没反应过来这异味来自何处,车队却又停了下来。侍从忙小跑着到前方询问缘由,得了消息又小跑着回来了。
“公子,丞相大人有事邀您前去相谈。”
毕夏挑了挑眉,打开车门出去,侍从立即为他撑开了麻布制成的伞。他暗叹一声比起夏朝的芭蕉叶子果然是进步了不少,然后往前而去。
车队中能单独享受马车的人并不多,除了王室公子外也就只有李斯这个档次的大臣有资格了,连赵高都只是和别人挤一辆车。
李斯的马车就在秦始皇的丧车后,此时他正站在马车的阴影处,皱着眉看着那架辒辌车。毕夏一过去便感觉到那股异味越来越重,让他几乎有呕吐的冲动。
“公子。”李斯稍一行礼后目光又回到了帝王的丧架上,“公子也感受到了吧?”
毕夏脸色发白,他自然感受到了,同时他也意识到这剧情是走到哪里了!
——秦始皇丧架回咸阳,因夏日炎热,尸体发臭,丞相李斯心生妙计,寻来鲍鱼装车掩盖臭味,这才完美藏住了始皇病逝的消息,以稳天下大势。
毕夏看着李斯,其实他比较好奇历史上的李斯是从哪里找来的鲍鱼,但此刻那股臭味实在让他反胃,故而他只是点点头,完全说不出话来。
“公子。”李斯挥了挥手,身侧的侍从齐齐往后退了三步。“公子可知道,赵大人已将先皇圣谕发往上郡?”
毕夏顿住,“你怎么知道?”
话一落他就觉得自己犯蠢了。但是他百思不得解的是,赵高没有争取到李斯的助力,也敢自己造反?
李斯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始皇帝的丧架静静开口,“先前,先皇丧诏秘而不发是为稳势,既然赵高已先行反举,下臣认为,先皇丧诏可发。”
“丞相无法掌控老师吗?”毕夏有些不明,赵高一名品阶不高的官员,能让李斯这么忌惮?
历史上赵高扳倒李斯也是在完全掌权后吧?
李斯回望了毕夏一眼,“先皇属意长公子继承皇位,实属明举。”
毕夏:……感觉他好像又被嘲讽了。
李斯眸色一沉,忽然扬声说道,“请先皇丧仪!”
他话音刚落,才好像忽然意识过来一般地询问了下毕夏,“公子,下臣唤您过来便是为了征得您下令出丧仪,下臣口快,话已出,公子不介意吧?”
毕夏感觉自己好像完全被李斯牵着鼻子走,心中不禁有些怀疑。毕竟他也不敢完全肯定对方的属性,只得迟疑着询问,“丞相此举,或会导致天下大乱。”
“公子,这天下迟早要乱。早乱,才可早治。”
“但是不乱不就不用治了?”
李斯微微勾了勾唇,眼神突然飘向了毕夏的后方。毕夏顺着他的眼神一个转身,就看到赵高面色冷清地走了过来。
“公子,丞相大人。”赵高轻轻地抬了抬手就当过了礼,他指了指侍从们正在往外搬的皇棺,大热天的他的声音却冷得好像要结冰,“这是何意?”
毕夏无声望天。
“车府令大人或是眼疾较重,李某便代为告之。”李斯的话一点都不客气,“这是在荣供先皇的丧仪。”
赵高一个冷哼,“丞相大人倒是好本事,倒绕过圣命敢自作主张了。”
“圣命?”李斯挑眉。
“先皇临终前曾予下臣皇命在身,丞相当真不知?”赵高尖细的声音微微刺耳,“即使丞相不知,公子却是知晓的吧?”
毕夏突然被扯进战局,他闭紧了嘴不敢多说话。
“是谁准许尔等惊扰圣驾?”赵高突然拔高了声音,冲着正在搬运皇棺的侍从们喊了一声,“若是扰了陛下清静,倒要看看尔等有多少脑袋!”
那些人立即停下了动作,面面相觑后齐齐望向了李斯。
李斯再次扬手示意他们继续,“车府令大人,先皇驾崩,秘不发丧,这罪状下来,李某唯恐担不得新皇的责罚。”
赵高冷笑一声,忽然从身后拿出了一枚小小的玺印,“那丞相大人这般作为,可对得起先皇在天之灵?”
毕夏注意到李斯的呼吸一下子慢了些,他有些好奇赵高拿出来的那枚玺印究竟是什么。
“车府令大人,先皇的遗物,还是切莫随意抛出耍玩为妥。”李斯已经微愠。
闻言赵高却是将手中的玺印抛了一抛再接住,“先皇如此信任下臣,对于先皇遗物,下臣自当会妥善保管。”他一转身忽然冲向毕夏俯身行礼,“待新皇登基,下臣还需将先皇交于下臣保管的一干物事呈交。”
毕夏看着赵高忽然恭敬地找自己福身,顿时有种不妙的感觉。果然,一个转身再看李斯,本来已经对他稍稍温和的眼神又恢复了彻底的冰冷。
他想解释自己不是跟赵高一伙的,却听到李斯的声音十分强硬,“请先皇,列丧仪!”
赵高面色一变,“李斯你当真敢违抗圣命?”他手中捏紧了那枚玺印。
“圣命?待新皇登基,再来追究李某违抗圣命一事吧!”他一拂袖,径直转身上了马车。
留下了毕夏面带为难地看着赵高,却见对方也一个甩袖扬长而去,压根没给他任何多余的眼神。
毕夏留在原地,只得看着秦始皇的棺材被搬了出来。那股臭味没了辒辌车的遮掩,扩散得更加肆无忌惮。
而闻到这股臭味的,自然不仅仅只有这个车队里的人。
同一时间的上郡,一名武将打扮的男子跪在一众将士的面前恭敬地领下了来自九五之尊的圣旨。
他的眉目乍看之下与倍受始皇宠爱的小公子胡亥有几分相似,但比起娇宠万千的小公子,他的轮廓更加硬朗,带着在战场磨练出来的英气。
一旁的蒙恬在听完传旨内侍的圣旨宣读后,面色立即变得铁青。他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对方,最后目光回到了跪在最前方的男子身上。
男子接过内侍手中的竹简,嘴角竟微微扬起了一抹笑,“倒是有趣。”
第20章 秦
公元前209年秋,华夏曾爆发了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的平民起义。领头的两人一个姓陈,阳城人,给人当长工的;还有个阳夏人姓吴的,是个农民。这两人顶着公子扶苏和名将项燕的名号造反,但却实在不是有帝王资质的人,最后双双死在了部下的手里,其中一人的脑袋还被部下提着去跟秦军邀功请赏去了。
这段史料估计众多华夏学子都读过,正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泽乡起义,陈胜吴广两位的故事。在《史记·陈涉世家》中,许多人都听过出自其中的“苟富贵勿相忘”,还有最经典的那句“燕雀焉知鸿鹄之志。
对此,毕夏自然也十分熟悉,然而他并没有多去关注这件事,毕竟按时间来算,这事儿发生在秦二世元年秋,直接的导火线是胡亥的徭役过重、苛政重责。毕夏觉得自己又不登基,这种事完全可以避免。
他现在烦恼的是,目前他正处于一个极其为难的境地。
车队依旧在行使中,毕夏却感觉到自己身边的氛围开始变得诡异起来。自李斯与赵高二人不欢而散,毕夏默默回了自己的马车后,他身边的侍从便换了新面孔,而且人数还变多了。
一开始毕夏还没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等车队再次停下,他示意自己要独自随意走走,身后却始终跟着两名侍从时,他终于反应了过来。
他这是被监视起来了啊!
还是光明正大、完全不带注意当事人感受的监视啊!
“二位,你们能不跟着我吗?”毕夏微笑。他觉得自己最近涵养见长,毕竟身边没有了那位任他欺负的经纪人。
两名侍从沉默以对。
毕夏尝试换了一个不违反这两位保密条约的问题,“你们是哪个官署的?”
两名侍从相觑一眼,其中一人简洁回话,“回公子,属下等隶于太仆。”
跟赵高一个部门,都是马贩子出身的啊!毕夏了解了,这两位既然敢回答这问题了,那就代表赵高估计也不避讳让人知道他就是这监视任务的发起者。
毕夏一直心存疑窦,赵高这么嚣张的资本是什么?历史上的赵高可是在拥胡亥登基后,才一步步蚕食秦王朝的权力的,没道理现在仗着个普通的车管所经理身份就能为所欲为啊!
他总觉得自己应该漏了些什么。
这时候他们距离咸阳已经不远了,车队的行程却慢了下来。毕夏感觉赵高似乎在等着什么消息的到来,但他现在完全没有人身自由,连稍微靠近李斯的马车一点,两名侍从都会无声地拦住他。
但很明显的,赵高还没等到他想等到的消息,民间却开始乱了起来,而毕夏也终于得到了和李斯会面的机会。
距离咸阳尚有数十里的一处凉亭中,军情急报直接从地方传到了这里。赵高面色不渝地看完了急报后,直接招手让人请来了李斯和公子胡亥。
军报按理如何都不该呈交到赵高手中,但偏偏传令人却直接将情报递至这位小小的中车府令手中。毕夏闻知消息后,对赵高如此高深莫测的权势更加怀疑了。
李斯却仿佛没有注意到赵高的逾职,侍从请他便施施然前来,语气散漫,“中车府令大人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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