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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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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怀孕了怎么办?! 作者:昀川

    正文 第15节

    男人怀孕了怎么办?! 作者:昀川

    第15节

    霍司明轻轻揉着他的手指,弯腰下来,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声说:“……我错了。”

    窦泽睁开眼斜睨他,咬着牙开了口:“这医院里,哪个进这间病房的护士不知道我刚刚给你霍司明生了个孩子?我就算腆着脸真有那份心,人家难道有人会跟我?”

    霍司明抿了抿嘴,低着头没说话。

    窦泽看着他,眼睛都快气红了,狠狠地说:“都到这一地步了,你还这样,有意思吗?我还要怎么证明?”他难过得狠了,咽回了那股委屈,闭上眼睛背着身,霍司明的手又伸过来,轻轻抚了抚他的脸颊,上面的胡茬儿有些扎手。

    窦泽抿着嘴,倒没把他的手打开。霍司明慢慢俯下|身,抱住他,将头轻轻地虚靠在他的颈侧,叹息似的低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伤你的心。”

    窦泽手上还扎着输液针,轻轻抬手推了他一下,说:“你压着我针头了。”算是给了彼此一个台阶下。

    霍司明顺势下来,亲了亲他的脸颊,问:“要不要再喝点汤?两个小时了。”

    窦泽摇摇头,说:“我困了。”

    霍司明又摸了摸|他的手,才说:“那你睡吧。”

    窦泽深知此事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霍司明对这段关系缺乏安全感,即便已经有了孩子,也不能给他稍许安慰……

    霍司明关了房里的灯,午后微弱的光线凉凉的照进来,他一直坐在窦泽的床沿,忽然说:“窦泽,等孩子出院了,我们去国外结婚吧。”

    窦泽睁开眼看他,他也正看着窦泽,两人的视线对上,窦泽没有立刻答话,而是想了想才说:“再等等吧,出院以后还要去照顾我爸。”

    霍司明便不说话了,他刚站起身,窦泽赶忙拉住他的手,手背上的输液针管便歪了一下,顿时回了血,霍司明忙帮他扶正,说:“你不要乱动。”

    窦泽仍拉着他的手,说:“你别多想,等孩子再大一些,我们再去,好不好?”

    霍司明点了点头,扶着他躺平,说:“你再睡一会儿吧。”

    两天以后,窦泽能够下床活动,霍司明便时时扶着他去保温箱那边看孩子,小家伙一天比一天强壮,已经会在保温箱里伸胳膊蹬腿了。

    刘青仍坚持来送饭,倒不再受到冷遇,霍先生恢复了从前的恭谨亲切,与窦泽之间的互动也收敛很多。他这个样子,反倒让老太太心中更加惶惑,悄悄与窦源说:“这个霍司明翻脸比翻书还快,小泽跟着这样的人怎么能行?”

    窦源苦笑,安慰她:“对我们翻脸也无妨,对小泽好就行了,现在孩子都有了,说这些也没用。”

    刘青叹了口气,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自打那夜之后,窦爱国便留意母女两个的对话,二人越是谨慎小心,窦爱国心中越是怀疑,尤其频频听到有关孩子的话题,只觉奇怪,却想不出头绪。老人心里存着事,又怕给孩子们添麻烦,身体愈发的差了。

    窦源原计划春节前开始的纸箱厂的行程也只能搁浅,每日穿梭于两家医院。

    一个多星期后,窦泽的身体已经差不多恢复,第一件事便是去人民医院看望窦爱国。

    十二月初,前段时间积攒下来的初雪又化了。

    窦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头上还带着绒线帽,样子显得幼稚可爱,他一边踩着地上脏兮兮的雪水,一边控诉霍司明:“我小学毕业就不戴这种毛线帽了,多幼稚啊。”

    霍司明拉着他的手,笑了笑,也不反驳,只是说:“不是幼稚,是可爱。”

    窦泽回头看他,眼里也漾出笑意。

    两人走到病房楼道,霍司明说:“我要不要上去?”

    窦泽觑着他的神色,小心道:“不然……你先别上去了?”

    霍司明便点点头,坐在一楼走廊的长椅上等他。

    窦泽上楼去,一眼便看见父亲消瘦的脸庞,比他走那天又整整瘦了一圈,浑身上下只剩了皮包骨,看着可怜。老人看见他,气色倒比前两日要好一点似的,问他:“你手术做完了?肚子还疼不疼?”

    窦泽看了一眼窦源,两人提前没打好商量,此时他只能顺着窦爱国的话说:“好了,不疼了。”又问:“你这几天怎么样?”

    窦爱国的头发已经稀稀疏疏掉得差不多了,年龄大了,新一茬儿的头发跟不上营养,后继无力,只有光秃秃地晾着。他咳嗽了两声,答:“只要不给我换药,就好得很。”

    ☆、第五十五章

    窦爱国装聋作哑,没有问窦泽跟霍司明的事,既是给孩子一个安心,也是给自己一个安心,一切不说破,才好安慰自己,糊糊涂涂就过完了这一辈子……

    窦泽伺候窦爱国吃完午饭,又拿热毛巾帮他擦嘴擦脸,坐在那里帮他按摩了一会儿手指手心。窦源和刘青都知道窦泽还没出月子,便不叫他久坐,待窦爱国迷迷糊糊开始犯困,两人又叫他重新回医院去。

    姐弟俩一起下楼,窦泽说:“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旷日持久的操劳,让窦源的脸不知不觉爬上细纹,她笑了笑,说:“没什么,等两个孩子都出院就好了。”

    霍司明一楼候着,听到电梯铃响,看过来。窦泽正在跟窦源说:“以后我还每天过来,你让妈别再给我做饭了,来回跑也辛苦。”

    窦源应了,抬头看见不远处站起来的霍司明,两人相互颔首打了招呼,便对窦泽说:“走吧,你自己注意身体,刚生完,还是要多休息。”

    窦泽点点头,叫她上楼。

    霍司明过来牵住他的手,问:“伯父怎么样?”

    “精神不太好,很消极。”窦泽一边向外走一边说。

    霍司明便不再提起这个话题,而是问:“饿不饿?白若安估计已经到医院了。”

    窦泽笑着说他:“你就会支使白先生,好好一个助理,每天给你送饭。”

    “照顾老板和老板的家人,也是特助工作的一部分。”霍司明轻轻捏了捏他的手,绕过车头去驾驶座开车。

    窦泽也坐上副驾,轻轻呼了一口气,他出门时吃了点水果,这刚到饭点便又饿了。这一个多星期鸡鸭鱼肉汤汤水水不知灌了多少,终于将他脸上的肉养起来一点,只是肚子上的皮肤仍松松垮垮耷|拉着,着实难看。

    霍司明在开车,窦泽便无聊地歪着头去研究车前的多媒体按键,不知按到了哪里,车载音箱立刻叮叮咚咚流淌出一串活泼的旋律,是一首儿歌——《鳟鱼》。

    窦泽听着笑起来,问他:“你怎么喜欢这个?”

    霍司明有些羞涩地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窦泽便俯身过来逗他:“真是个小朋友,怪不得喜欢绒线帽。”

    霍司明也不辩解,唇角溢出笑意,伸手捏了捏他帽子尖上的绒球。窦泽佯怒去拍他的大|腿,霍司明两只眼睛还看着车前,身体却十分敏捷地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窦泽收回手,两眼飘向窗外,搓了搓脸,耳尖红了似的,说:“你怎么这么肉麻?”

    霍司明回头看着他笑了笑,从车子的置物盒里摸出一颗酸梅糖递给他,窦泽接过来,嘴角抑制不住向上|翘,两眼瞟他,说:“又要吃糖?前面可没有红绿灯。”

    “在红绿灯前吃糖要被拍照扣分的。”霍司明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

    窦泽刚把糖纸剥了放进嘴里,听他这样说,好像自己自作多情似的,那抹红晕便自耳尖羞愧地飘到双颊。

    霍司明回头看他,见他用舌头舔|着糖乱动,两颊的皮肤被他顶得一鼓一鼓,显然是心情不爽,便笑了,问:“想我吃你的糖?”

    窦泽看了他一眼,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说:“好好开车。”

    两人走到病房时,白若安果然已经到了,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脸笑意十指翻飞着发短信,见他们回来,说:“我刚刚去看了宝宝,一天一个样儿,又长大了。”他的口音还留有一点南方的味道,却总是喜欢带儿化音,结合了北方的说话习惯,清清脆脆的嗓音听在耳里让人莫名的舒服。

    窦泽忍不住夸他:“白先生声音真好听。”

    白若安得意地晃晃脑袋,新烫的一脑袋卷毛蓬松的跳跃了两下:“我读大学的时候差点就发片出道了。”

    霍司明掀开了食盒的盖子,将饭菜一一摆好到窦泽面前,又拿了筷子给他,说:“吃饭。”

    窦泽接过筷子,一边吃一边跟白若安聊天,问:“那当时怎么没出道?你的外形也很好,肯定能火。”

    白若安刚要说话,霍司明插嘴:“他一开口,唱片公司老板才发现他五音不全。”

    白若安翻了个白眼,故意跟他玩笑:“跟你老婆说两句话而已,要不要这样揭兄弟的短啊。”

    窦泽尴尬地舔|了舔嘴唇,正不知该说什么,便听见白若安说:“我先走了,你们慢吃。”

    “白先生也留下吃点吧。”窦泽跟他客气。

    白若安笑着说:“我们家于先生也等着我呢。”

    待白若安离开,窦泽才舔|了舔筷子感叹:“幸好啊幸好,白先生这么好的人……”

    霍司明抬头看他,又想吃醋,却怕窦泽生气,硬给憋了回去,只是催促他:“快吃饭。”

    两人吃完午饭去看了看保温箱里的孩子,窦泽半蹲着身体趴在玻璃上,问霍司明:“你说起个什么名字好?”

    “霍窦。”霍司明显然早就想好了,窦泽一问,他便脱口而出。

    “霍什么窦?你才叫霍窦呢,什么名儿啊?多难听。”窦泽一边吐槽一边看着保温箱里的孩子攥了攥小手,心都快化了。

    霍司明还从未被他这样骂过,脸上的表情懵了一瞬,半晌,扑哧一声笑了,说:“那叫霍泽。”

    不知这人是天性浪漫,还是因为遇上了他才变得如此。

    窦泽反应过来,有点不好意思,看了他一眼,嘴里强撑着说:“你是不是早憋着占我便宜想当我爹呢?以后家里叫小泽,是叫我还是叫我儿子?”

    霍司明捏了捏他的脸颊,笑着靠过来,悄悄揽住他的腰,说:“那小名叫豆豆。”

    窦泽回头看他,说:“叫安安吧?平平安安。”

    霍司明看着孩子小小的身体,问:“大名叫霍启安怎么样?小名还叫豆豆。”

    窦泽想了想,笑了:“你对‘豆豆’到底是多执着?”

    霍司明也笑,贴着他的耳朵亲了亲,压低了声音说:“永远执着。”

    这感觉像冷不丁被谁插上了电,浑身上下酥|酥麻麻,连汗毛都立起来,可那感觉却不坏,窦泽抿着唇翘了翘嘴角,问他:“真的叫霍启安?会不会太草率了?要不要回家翻翻字典什么的?”

    “安,定也,好和不争曰安。”霍司明看着玻璃里的小婴儿温柔地笑,叫他:“豆豆?”

    窦泽被他喊得浑身鸡皮疙瘩,总觉得霍司明像在叫他似的。

    两人看完孩子回到病房,窦泽刚刚脱了外套躺到床上,霍司明也跟上来。这床不算大,两人紧紧挨在一起,面对着面,窦泽有些不自在,抬头看了他一眼,问:“怎么跟我挤一张床?想那个了?”说着,便自觉地伸手去解霍司明的皮带。

    霍总握住他的手,唇角浅浅笑着,问他:“我在你眼里是什么?上了你的床就只有那件事?”

    两人挨得极近,霍司明身上的味道将他包围,此时一说话,气息直接喷到他脸上,两人呼吸相闻,气氛暧昧得很。窦泽垂下眼,说:“骚包,在医院里还喷香水。”

    “……”霍司明一时语塞,无奈败下阵来,抬起他的下巴,问:“你不喜欢?”

    窦泽凑到他颈侧,使劲嗅了嗅,冷冷的香气被霍司明的脖子暖热,窦泽的鼻尖蹭到他,呼吸喷洒到最敏感的地方,两人都被这触碰弄得心旌神荡。窦泽忍不住亲了亲他,软软的嘴唇碰到细腻的脖子,舌尖湿哒哒的舔上去,双|唇一吸使劲嘬出了个印子,幼白的颈子上赫然留下个殷|红的吻痕。

    霍司明快被窦泽这一吻弄疯了,搂着他的脑袋就亲起来。窦泽也回吻他,四片嘴唇黏在一起,发出啧啧的亲吻声,直亲到窦泽快喘不过气,两人才松开,霍司明还伸着舌头舔|他的鼻尖。窦泽感觉到他的反应,伸手过去解他的皮带,问:“要不要?”

    “不用,以后吧。”霍司明嘴上这样说,却忍不住又去亲吻他的喉结。

    窦泽被他亲得笑了两声,喉结便震颤了两下,霍司明上半身撑着伏在他身上,一边亲他一边说情话:“真想把你吃进肚子里。”

    窦泽被他说得手脚发麻,抵着他的胸口推了推,说:“太肉麻了。”

    霍司明便躺在旁边抱着他笑,过了一会儿,柔声说:“睡一会儿吧。”

    窦泽侧过身背对着他,霍司明的下|身还硬|邦|邦顶着他的屁|股。窦泽伸手向后,绕到两人身后拍了拍霍司明的屁|股,问:“你不去解决一下?”

    霍司明冷不丁被他打了一下屁|股,那里更硬了似的,情不自禁顶了他一下,却把窦泽顶得脸色一白,下意识蹬了他一脚,力道很轻,也可当做情趣,窦泽没解释,霍司明也未察觉,下床又抱着他亲了亲才去卫生间。

    霍司明解决完出来的时候,窦泽已经闭着眼睡着了,皱着眉,像是在挣扎,眼睫上沁出泪,嘴里懦懦带着哭腔在说什么。霍司明猜想他是在做噩梦,这么一会儿也能做场梦,霍司明这样想着,嘴角不禁含了温柔的笑意,刚想去叫他,窦泽连腿也蹬起来,凑近了才听见,他嘴里正无助的嗫嚅着:“变|态,别碰我!”

    ☆、第五十六章

    霍司明的笑容僵在脸上,他足足愣了两秒钟,才回过神,穿上外套走出了病房。

    冬日的午后阳光惨淡,霍司明用手摸遍了全身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久不带烟,迈着两条腿到医院外的小商店,买了一包软中华,就地撕开点着抽了一口。他身姿挺拔灵秀,连抽烟的样子也显得俊逸潇洒,烟雾绕在眉间缓缓向上飘,氤氲着连眉眼都模糊了。

    上一回破戒是什么时候?霍司明忘记了,大概是霍启平他爸出车祸那年?

    他就那样坐在马路边一根接着一根抽掉了半包,有学生模样的女孩子过来搭讪,咬着粉红的嘴唇,羞怯地看着他:“帅哥,能给个电话吗?”

    霍司明抬起眼,自下而上打量了这姑娘一眼,他忽然问自己:难道不是他就不行吗?

    姑娘看着他那双深邃的、迷人的眼睛,又问了一遍:“帅哥?”

    霍司明徒手掐灭了烟头的火,摇了摇头,说:“我已经结婚了。”

    小姑娘还在后面追问:“骗人,你连戒指都没戴。”

    霍司明不语,扔了剩下的半包烟,又回了医院,在住院部后面的小花园里站了一会儿,散了散身上的烟味儿才进去。

    窦泽已经醒来,半靠在床头看育儿大全,见他回来,问:“去哪儿了?”

    霍司明脱了外套坐到沙发上:“有文件要签字,去了趟公司。”

    窦泽便不再问他,而是说:“我这边没什么事,你还是回去上班吧,每天这么陪着我多浪费时间。”

    霍司明不说话,随手翻了茶几上的时装杂志来看,上面环肥燕瘦,男的女的各式各样的美人都有,哪一个都不过是勾勾手指的功夫……

    窦泽坐在床头看了会儿书,又抬头看他,一般这个时候,霍司明都会主动凑过来,两人坐在离彼此最近的地方。窦泽看了他一会儿,问:“公司的事不顺利吗?你心情不好?”

    霍司明没抬头,说:“还好,只是一些小问题。”

    窦泽见他不愿多谈,便没有再问。

    及至傍晚,白若安又来送晚饭,看见霍司明,说:“苦短日高起,你这早朝不上,连晚朝也不上了?多久没去公司了?不是说今天下午去视察的吗?”

    窦泽闻言抬头,左右看了两人一眼,心中顿时冒起惊疑。

    霍司明未作解释,白若安见他不说话,便没再调侃,放下东西走了。

    窦泽一边拆饭盒,一边犹豫了一会儿,没忍住问:“你不是说下午去公司了吗?”

    霍司明没说话,此时两人凑到一张桌子上吃饭,气息才近了一些,窦泽便闻到他身上残留的烟味,放下筷子趴到他领口使劲嗅了嗅,问:“你抽烟了?”

    “嗯,下午烟瘾犯了。”霍司明避重就轻地说。

    “不是戒掉很多年了吗?”窦泽看着他问。

    霍司明抿着嘴没说话,窦泽见他不想说,犹豫了一会儿没再问下去。

    直到夜里睡觉,霍司明也没凑来与他亲热,窦泽有些不适应,本能地发觉可能有哪里不对。

    客厅有一扇窗户没关紧,入夜直往屋里钻风,带着屋外的呼啸声,一阵一阵的吹进来。窦泽白天睡得多了,夜里有些失眠,起身去客厅将窗户关了,回来看见霍司明闭着眼躺在那里,又想起白天的插曲。他只当是公司出了什么问题,没往两人的关系那方面去想,亦不知自己中午做梦时说了梦话,还叫霍司明听见了。

    窦泽凑到霍司明床前看了看他,只觉这人长得真是好看,看了一会儿,刚想走,便被人一把抓|住了手,霍司明睁开眼睛看他。窦泽笑了,问:“你没睡啊?”

    霍司明看着他的笑脸,心里叹息,他明明那么害怕,怎么还能笑得这样心无芥蒂……

    窦泽见他不说话,问:“怎么了?”想了想,又说:“是不是公司出什么问题了?”

    霍司明摇摇头,坐起来抱住他的腰,把头搭在窦泽的肩膀上,轻轻叹了口气。

    窦泽抚着他的背,不防被霍司明侧过头轻轻吻啜起脖颈,下意识地推了一把,却被抱得更紧。霍司明将他向后推倒在床上,窦泽吓了一跳,问:“你干什么?”

    “干|你。”霍司明看着他。

    窦泽一边抓着他的肩膀不叫他靠近,一边说:“我肚子上的伤口还没好呢!”

    “好了就可以了?”霍司明仍压着他。

    窦泽皱着眉,一使劲儿将他推起来,坐在那儿,过了半晌才说:“……你当初说可以不做|爱的……”

    霍司明垂着眼,双眸定定的看着地上的月光,问:“窦泽,我在你心里……一直是个变|态吗?”

    窦泽惊异地抬头看他:“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霍司明没说话,摸了摸|他的脸,凑过去亲吻他,先是轻轻触碰他的唇|瓣,又将舌头伸进去试探,缠|绵地、柔软地、轻缓地,用尽了一生所有的温柔。窦泽渐渐回吻他,双手揽住他的腰,与他的柔软相勾结,闭着眼,睫毛轻|颤,脸颊爬上红晕。唇分时两人贴着脸喘气,窦泽的手探到霍司明身下轻轻揉|捏,那里渐渐饱涨起来。霍司明抱着他的上身亲吻,一边感受他掌心的温度,一边舔过窦泽脖子上的每一寸皮肤。

    待霍司明发泄|出来,已经是凌晨时分,窦泽从他的裤裆里抽|出手,拿纸擦了擦,笑着调侃:“心情差是因为欲求不满吗?”

    霍司明躺在那里,额上挂着薄汗,枕了一只手臂,看着他慢慢说:“我下个星期要出差,你在医院住着,平常还叫小白来给你送饭。”

    窦泽愣了一下,问:“公司真的出问题了?”

    “没有,有一个项目需要出国。”霍司明慢慢阖上眼说。

    窦泽不疑有他,问:“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短则三五日,长的话……可能要很久……”霍司明借着月光,眷恋地看着他的脸。

    窦泽的手还搭在他的肚子上,问:“很久是多久?孩子出院之前应该能赶回来吧?”

    “说不定,要是回不来,你就直接带孩子出院,手续我都已经办好了,到时候小白会直接送你到郊南的别墅,月嫂、保姆也会候在那里。”霍司明又坐起来,从后面抱住窦泽,在他的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窦泽,我爱你……”

    窦泽侧头看他,笑了笑:“出个差而已,你怎么什么都交待齐了?”

    霍司明抱着他,不叫他走,两人一起在陪护床上躺下,两个大个子,竟然就窝在那张小小的床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等窦泽醒来的时候,霍司明已经走了。

    窦泽有些遗憾没有跟他道别,试着打了电话,机械的女声重复着‘关机’的提示音。窦泽只当他在飞机上,便没在意,吃了餐桌上的早饭,打车去了窦爱国那里。

    中午窦泽从那边回来,白若安刚把保温桶放到病房里,一脸急匆匆要走的模样,正好被他碰上。“白先生!”窦泽喊。

    白若安正面与他撞上,逃无可逃,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去,果然听见窦泽问:“霍哥在飞机上吗?电话打不通,我昨天也忘了问他去哪个国家了。”

    白若安挠了挠头信口胡诌,说:“……去美国了,估计还没到呢。”

    “什么时候能到?我到时候给他打电话。”窦泽说。

    “估计后天了吧?”白若安打了个哈哈,说:“我公司里还有点儿事儿,先不跟你聊了啊。”

    白若安急匆匆地走了,留下窦泽在那儿发愣。霍司明一走,没人陪他吃饭,没人追着赶着嘘寒问暖,确实空虚了不少,窦泽自嘲地笑了笑,才多大会儿功夫,就有点儿想他了。

    窦泽一个人去保育室看了孩子,小声叫他:“豆豆?豆豆,爸爸在这儿。”旁边没人跟他一来一往的说话解闷,保温箱里的孩子也根本不会给他回应,窦泽自言自语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给霍司明编辑了一条短信:下飞机给我回个电话,报个平安。

    窦泽站在那儿想了想,又照了一张孩子的照片发过去。

    霍司明走的第二天。

    窦泽心里莫名有些慌乱,白若安又来送饭,刻意避着他似的,放下东西就跑了。他想问问霍司明坐得哪一趟航班,现在到哪儿了,也没找到机会。

    霍司明走的第三天。

    窦泽已经连着两晚失眠,一直捧着手机,等着霍司明的电话,却直到晚上也没来。他等不及,打过去,还是关机。窦泽坐在那儿想了一会儿,去网上查飞美国的机票,转机最久的一班也不过三十多个小时的航程,早就该到了……

    早就该到了……

    窦泽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给白若安打电话:“霍司明到了没?你们能联系到他吗?”

    “到了到了,估计正在忙。”

    窦泽松了口气,又问:“那我怎么打不通他电话?”

    白若安转了转眼珠子,说:“你手机开通国际长途了没?没开通就打不出去。”

    窦泽又没有亲戚朋友在国外,哪里会开通什么国际业务,便说:“没有,那我明天去移动公司开通。”

    如此又是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窦泽候在移动大厅门外,开门之后第一个进去。办好之后又给霍司明打电话,还是关机。他以为是信号反应慢,等到下午又打,晚上再打,都是关机……

    窦泽坐在床上,此时才觉出不对,他回忆起那天霍司明的反常,又想起白若安躲躲闪闪的视线……

    这一切既不是因为飞机延误,也不是因为未开通国际长途,而是霍司明压根儿不想联系他!要是放到以前,在一个房间里霍司明都恨不能长在他身上,现在去了那么远的地方,怎么可能一个电话都不打?即便是再忙,霍司明也一定会第一时间抽空联系他的。

    窦泽在病房里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又给白若安打电话:“白先生,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他出什么事了?”

    “没……没有……”白若安吞吞吐吐地,一边揉着于医生的大|腿一边烦得要撞墙。

    “他要是没事,不可能不联系我的!他……”窦泽还没说完,电话那边换了个人,清清冷冷的声音,替白若安答:“霍司明现在就在他公司的办公室里,你可以去那儿找他,不要再打电话来了。”

    窦泽举着电话呆愣愣的,还听到白若安在那边气急败坏骂人的声音,他丢了电话,想了一会儿,不明白霍司明为什么要骗他去出差了。人已经不自觉地裹了外套出去,在医院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往万基大厦去。

    此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钟,cbd区的办公楼都锁门了,窦泽在万基楼下徘徊了一会儿,又给霍司明打电话,还是打不通。过了一会儿,他的电话响起来,窦泽以为是霍司明,赶紧去接,不料还是白若安,吞吞吐吐跟他说:“你别去公司找他,他……他这段时间比较忙……你好好坐月子吧。”

    窦泽站在那儿,靠着万基的大门,无助地问:“为什么啊?他怎么一声不响就走了,连电话也不接呢?他以前也不是没有特别忙的时候……”

    白若安犹豫了半晌,说:“这样,你今天好好在医院待着,明天一早你就去公司找他,我保证他就在那儿候着你。”

    窦泽将信将疑地挂了电话,又抬头看了看万基的大楼,怎么也想不通霍司明为什么会突然玩儿失踪。

    窦泽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他先去保育室那里看孩子,小家伙已经长开了一点儿,没有刚出生时那么难看了,窦泽对着他,自言自语地说:“你爹突然玩儿起失踪了……”

    又是一夜辗转。

    窦泽一大早就打车去了万基,街头尽是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他恍惚有种与社会脱轨许久的感觉,懵懵懂懂进了万基大厦的门,对前台说:“我找霍司明。”

    两位前台一见是他,眼睛都发光了,嘴里却假笑着说:“不好意思先生,有预约吗?”

    “没有,你们霍总说我的权限直达总裁办。”他顿了一下,指着两人中的一个说:“上回他还叫你认过我的脸。”

    那姑娘装得一脸茫然,问:“是吗?”

    窦泽看着她们翻脸不认人的样子,又迷茫又着急,他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到霍司明,只能说:“你现在给他打电话。”

    前台小姐温柔地看着他问:“好的先生,那请问怎么称呼您呢?”

    窦泽看着她,明知自己是谁却硬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一咬牙,说:“你就说我是……我是他爱人!窦泽来找他了!”说完,自己也不敢重复第二遍,抿了抿嘴垂下眼,又羞又恼。

    ☆、第五十七章

    前台向霍总一字不落的转述了窦泽的话,那边很快叫他上去。

    窦泽被带上楼,走到办公室门口时,霍司明正往外送客。

    客人是个穿着时尚的男孩子,个头不高,白净的一张脸,像某个影视明星,对霍总恭谨地告别:“那我先告辞了,不打扰您了。”

    霍司明点了点头,叫人送客。

    那男孩儿出门时看了窦泽一眼,窦泽也看向他,双方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前台把人带到,便自动退下了。办公室门口除了他们两个,只剩一位一丝不苟塑料人似的女秘书。

    窦泽站在那儿抿着嘴看霍司明,霍司明对上他的眼神,半晌才说:“进来吧。”

    窦泽向前走了两步,反身关上了门,站在门边看着他不说话。霍司明亦不开口,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叫他捧在手里,又轻轻将他推到沙发坐下,自己则坐到另一边。

    窦泽皱着眉,沉默着看了他半晌,才问:“你没什么跟我解释的?”

    霍司明垂头不语。

    窦泽看着他那样子,压抑着怒气问:“为什么骗我去出差了?”

    霍司明还是不开口。

    “怎么不说话?耍得我团团转好玩儿吗?”窦泽搓|着后槽牙,终于还是忍不住发火了。

    “……一个人不好吗?”霍司明抿了抿嘴,看着他。“你不是说……生完孩子就一拍两散的吗?”

    “……霍司明,你说得是人话吗?”窦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连嘴唇都气得发抖,红了眼睛:“到现在,你跟我说这个?”

    霍司明垂着头没说话。

    “你要是真这么想,就当我今天没来过,出了这个门,咱们俩就只有债务关系。”窦泽站起来,冷冷地看着他:“是我自作多情!”

    霍司明听到这话抬头:“不是你,是我……”

    窦泽抬起下巴,眼睛还红着:“你到底什么意思,今天跟我说清楚。”

    “窦泽……”

    “我像傻|瓜一样整整担心了你四天,还以为你坐飞机出了什么意外!不接电话也不回短信。霍司明,你到底什么意思?”窦泽皱着眉,泪花在眼眶里打转:“是我哪里做错了?还是你另结新欢了?”

    “就算是被甩了,也好歹打个电话通知一声吧?霍司明,你要是这个意思,你早说,我一个大男人,还不至于缠着你。”窦泽站起来,扔了手里的杯子,发出哗嚓一声脆响,把霍司明的办公桌泼湿了一片,他抬步就往外走。

    “窦泽!”霍司明赶紧抓|住他的手:“我只是想让咱们俩都冷静冷静。”

    窦泽抿着嘴,嗤笑一声:“那大概只有你在冷静,我这几天没有一天冷静的。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说就说,不说就算了。”

    “……”霍司明抓着他的手腕,过了半晌才说:“我每次靠近你你都害怕,连做梦都叫我变|态别碰你,你说,我该不该冷静冷静?”霍司明自嘲道:“我曾经想,就算你讨厌我,不爱我,也没什么。可当真正亲耳听到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心脏也是肉做得……”霍司明抿了抿嘴:“我爱你,所以怕你恨我……”

    “你当自己是诗人吗?”窦泽咬着牙,红着眼睛看着他,还带着鼻音,说:“每天瞎想什么呢?”

    霍司明垂着眼皮,眼角泛出泪光似的,说:“你走吧……”

    “……你抓着我的手,这是叫我走?”窦泽说。

    霍司明便放了手,垂着头站在那儿。

    窦泽抿着嘴,忽然伸手给了他一拳:“你就是个混蛋!”

    霍司明结结实实挨下,踉跄了两步又扶着沙发站定。

    “你要是真的想放手,就不会一声不吭叫我着急!”窦泽喘着气,冷笑着看他:“欲擒故纵,以逸待劳……霍总,你可真是好样儿的!”窦泽说完,转身迈着大步子走了。

    霍司明一路追出去,拽着他的手,窦泽甩开,他又连抓带抱的贴上来。

    窦泽骂他:“你滚!不是要放手吗?不是要一拍两散吗?赶紧滚!”

    霍司明不放。

    窦泽咬着牙踹他:“我恨你?你每天抱着我睡觉还不知道我恨不恨你?我要是真恨你,就该半夜结果了你!还让你在这儿唧唧歪歪!滚!”

    两人一路扭打着,办公室的职员们纷纷跑出来看热闹,一向高高在上冷情冷面的霍总,竟然也有被人打得不敢还手的一天,那张禁欲的脸又无奈又狼狈,连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都被人打散了,嘴角也青了一片。

    窦泽见看热闹的人多起来,觉得丢人,收了手,不再打他,骂:“别跟着我!”

    霍总以指做梳理了理头发,另一只手还抓着窦泽不放,也不说话,两人乘了电梯下楼,还能听到周围员工的窃窃私语。

    “霍先生,您还跟着我|干嘛?”窦泽甩不开,斜着眼看他。

    “我送你回医院。”霍司明垂着眼抿了抿嘴。

    “去你的美国吧!还知道送我回医院?快滚!”窦泽一边骂他一边向外走,准备去拦车,霍司明跟着挤上去,窦泽又踹他。

    司机把他俩一起赶下车:“打架下车打啊!”

    窦泽站在路边,气还喘不匀,捂着肚子,感觉伤口都快裂开了。霍司明赶紧问他:“伤口疼吗?”

    “你滚!疼不疼也不关你的事,咱俩一拍两散了!”窦泽又伸手去拦车。

    霍司明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不放手,终于说:“我错了……但我原本是真的想放你走的。”

    窦泽冷笑了一声看着他:“得了吧你,那段话韵脚都快押出来了,琢磨了几天了?就等着我来找你慷慨激昂地念一遍呢吧?怪不得你说短则三五天,长了就没准儿呢。您就应该支个小马扎上天桥摆摊儿算命去,窝在这公司里真是屈了才了!念什么金融啊?辅修诗歌文学的吧?”窦泽轻易不骂人,此时夹枪带棒一顿抢白,竟也让谈判桌上无往不利的霍总哑口无言,只有站着挨骂的份儿。

    又一辆出租车停下来,霍司明跟着挤上去,窦泽嫌丢人,不再打他。两人在医院门口下了车,霍司明跟着他一路小跑,说:“你别走那么快,万一伤口裂开。”

    窦泽一边走一边嘲讽他:“你还记得我有伤口呢?我以为您早忘了呢,我连月子都没出,你就天天给我搞事情,就差逼着我上吊了。”

    霍司明被骂得抬不起头,偷偷去拉他手,窦泽又骂他:“滚!”

    窦泽回到病房躺下,还气得躺在床上喘气,霍司明挨着他坐到床沿上,摸着他的胳膊,一遍一遍地轻抚。

    窦泽背对着他闭上眼,过了半晌才问:“……你听见我说梦话了?”

    霍司明没说话,过了一会儿,窦泽转头看了他一眼,说:“帮我找个心理医生吧。”

    霍司明握着他的手揉了揉,挨着他躺下来。

    窦泽幽幽地说:“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有什么理由,都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失踪、失联、不让我进公司,不让白若安告诉我……如果再有一次,霍司明,我不会再去找你的……你就自己窝着写诗吧。”

    霍司明凑上来亲了亲他的脖子,说:“不会了……”

    窦泽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气,轻轻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

    霍司明听到,心中一颤,抱着窦泽又贴紧了一点。

    “霍司明……”

    “嗯?”霍司明应了一声。

    窦泽叹了口气,又闭了闭眼,像是用了极大的勇气,他说:“我可能爱上你了……”

    “……”霍司明听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快要从胸膛里钻出来,他贴到窦泽耳边,几乎是颤抖着说:“窦泽,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窦泽做了个深呼吸,又说了一遍:“我爱上你了。”

    他翻了个身,面对着霍司明,伸手摸他的脸,说:“从你走的第一天……我就开始无时无刻的想你,你飞到哪里了?有没有好好吃饭?在飞机上睡不睡得着?有没有平安着陆?那边天气怎么样?衣服带得够吗……结果到头来你跟我说,要一拍两散……”他忽然打了霍司明一巴掌,然后问:“疼吗?”

    霍司明有点懵,还没反应过来。

    窦泽继续说:“我当时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霍司明再次警告:“不要再有下次。”

    霍司明挨了一顿打也高兴,眉眼含笑凑上来亲他,窦泽一边张嘴一边把手伸进他的衣摆去摸|他的乳|头,霍司明原本已是激情澎湃,此刻被他撩得受不住,自觉地伸手去解皮带扣,两人兴致正浓,便听见门口当当当响起敲门声。

    护士进来的时候霍司明刚扎好皮带,被窦泽推到陪护床上坐下。

    漂漂亮亮的小护士笑着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又给窦泽做例行检查,末了嘱咐:“剖|腹产最好三个月以后再行|房。”

    把窦泽臊得满脸通红,霍司明上前求摸的时候又挨了一顿打。

    中午白若安过来送饭,看见霍司明嘴角的淤青,笑得春风荡漾:“听公司的人说你俩今天演了一出全武行啊,霍总岁数大了到底抗不过年轻人了啊哈哈哈哈……”

    窦泽低着头满脸尴尬。

    霍司明对着白若安凉凉地开口:“把上个星期的会议纪要整理给我,手写,划出重点。”

    ☆、第五十八章

    “……”白若安像只被踩到脖子的鸭子,瞬间抿住嘴,收了声。

    窦泽不好说什么,打岔道:“白先生要不要一起吃点儿?”

    白若安欲哭无泪地看着霍司明,讨好地问:“小明,咱们这么铁的关系,你开玩笑呢吧?”

    霍司明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白若安扶着脑袋,忽然灵机一动,啧了一声,说:“哎哟,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他狡黠地笑了一下,然后不说话,一双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霍司明。

    霍司明与他的眼神对上,瞳孔收缩了一下,瞬间想到白若安的劣根性。

    窦泽看着两人,笑着问:“怎么都不说话了?”

    霍司明及时地、装作很淡然地开口:“这件事回公司再说,会议纪要用word整理好发邮件给我。”

    白若安欢快地哼着歌蹦跶着走了。

    窦泽意识到似乎有哪里不对劲,狐疑地问:“刚刚不是还罚人手写,怎么忽然改主意了?”

    霍司明一边拆饭盒一边说:“刚刚在跟他开玩笑。”

    窦泽便不再追究,尝了一筷子鱼香肉丝,说:“虽说坐月子期间饮食要清淡,可这也太清淡了吧?鱼香肉丝没有辣椒还算是鱼香肉丝吗?盐也是数着粒儿放,再这样下去我就变成白毛男了。”

    霍司明看着他笑:“你原本口味就重,正好趁这个机会改一改。”

    窦泽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却没再说什么,吃饭时又回忆起白若安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他忽然想到今天早上去霍司明办公室的时候,似乎碰到了个长得很不错的年轻人,不由抬眼看了眼霍司明。

    那一眼审视的意味颇浓,叫刚刚挨过打的霍总心有余悸,便问:“怎么了?”

    窦泽觉得这种行为非常小肚鸡肠很不爷们儿,但他憋了半天没忍下去,还是问:“今天早上从你屋里出来的那个男孩儿是谁?”

    霍司明淡定地说:“是悦薇新一季产品的代言人,我觉得不太合适,不打算用他。”

    窦泽说:“我还以为你不到一个星期就发展了个小情人呢。”

    霍总听他这样说,有点高兴,问:“吃醋了?”

    窦泽大大方方点头:“刚刚白若安跟你挤眉弄眼,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他又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才说:“跟我大学的时候帮兄弟遮掩着骗女朋友去打游戏,并且事后以此相威胁的表情一模一样。”他笑了笑,又凉凉地说:“关键那小男孩儿长得挺好看,谁知道你是不是心灰意冷准备放弃我去找下家呢?”

    “……”霍司明没说话。

    窦泽看着他,笑着说:“霍司明同志,一个集团旗下刚刚收购的小化妆品公司的季度产品的代言人还用得着你一个总裁亲自接见?”他一口气像绕口令一样说完,然后用食指轻轻敲了敲桌面。“霍总,说谎的水平有所下降啊。”

    霍司明看着他那样子,眼睛里忍不住溢出笑意,抬脚轻轻碰了碰他:“都说‘一孕傻三年’,你怎么反而变成福尔摩斯了?”

    窦泽看着他摇摇头:“不是福尔摩斯,是包青天,专铡抛妻弃子的陈世美。”

    霍司明失笑,说:“你比他白一点。”

    “别跟我打马虎眼。”窦泽用脚踢踢他:“说不说?这几天是不是动歪心思了?”

    “没有。”霍司明脱了鞋用脚蹭他的小|腿。

    窦泽憋不住笑了:“你别来这套啊,赶紧的,坦白从宽。”

    霍司明的腿还放在窦泽的小|腿上,一边蹭一边说:“我之所以免了白若安罚抄,不是因为做错事心虚,而是因为知道他有一张善于颠倒黑白的嘴。”他说到一半又笑了:“看,他还没说什么,你就已经开始乱想了。”

    窦泽眯眼看他:“好吧,是我多想了。那你能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在我需要跟你公司的前台认证身份情况下,他却能直接到你的总裁办吗?”

    霍司明看着他,脸上全是温柔的笑意,抿了抿嘴,说:“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窦泽也憋不住笑,瞥他:“打人的样子可不可爱?”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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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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