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导演有点坏[GL] 作者:雪虐风饕
正文 第3节
导演有点坏[GL] 作者:雪虐风饕
第3节
看到穆瑾宁那一副‘你服不服’的得意样，蒋沐函只能很不爽很违心地赞美：“穆导果然厉害。”
蒋沐函算了算，从集训开始到结束，穆瑾宁一共给她们上了十个下午的课，从一个导演的繁忙程度上来说，这已经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频率。
穆瑾宁是真的如此执着于整她还是真的在对自己的演员负责，蒋沐函是不愿意去想的，她只知道在看过她们集训结束前最后一次对戏之后，穆瑾宁给出了一个目前为止最好的评价：“可以。”
虽然蒋沐函仍然不明白穆瑾宁说的可以是可以在哪里，但多少还是松了口气。至少，这磨人的集训终于可以结束了，她再也不用扯着违心的笑容面对穆瑾宁借着教课展开的性骚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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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上完最后一节课，蒋沐函借了穆瑾宁的车，带着桑可琪去买了一堆东西，打算做一桌好的大家庆祝一下。
穆瑾宁因为还在跟助理说着一些似乎很严肃的工作问题，倒是很大方地把车借给蒋沐函了。蒋沐函看穆瑾宁似乎短时间内没有要走的意思，便问她要不要留下一起吃饭，穆瑾宁头都没抬毫不犹豫地嗯了一声。
蒋沐函和桑可琪买了很多好吃的，但这次蒋沐函不打算开火，因为她们吃完要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要走，没那么多时间去收拾厨房之类的，所以在附近的饭店里打包了成品，再买上几瓶红酒打算小小地喝一杯。
蒋沐函把车开回别墅时，穆瑾宁的助理正好要走，蒋沐函留她吃饭，助理婉言谢绝，开了车迅速离开。
晚饭时间，几个人吃得挺欢乐的，可能也是跟穆瑾宁熟悉了一些，没有第一次和穆瑾宁坐在一起吃饭时的那种压抑和沉闷。穆瑾宁也不是不会看气氛的人，这种时候自然也不会还摆出那种扫兴的样子来，主动端了酒杯说几句带动气氛的话，餐桌上的气氛很快就欢愉起来。
纪辰君和江茜茜最是兴奋，酒量不好还不知道控制，很快就喝得满脸通红。桑可琪似乎酒量也不怎么好，两杯红酒下肚，小脸红扑扑的，眼神也开始迷离，似乎也知道自己喝多了，一个劲地用手背往脸上贴，想给自己烧红的脸降温。
看着桌子上三个已经昏昏欲睡的人，蒋沐函无奈地把人一个一个送回卧室。
穆瑾宁倒是一点事没有，甚至在蒋沐函往楼上送人的间隙她还在喝。
蒋沐函把人都送上楼后，又坐回了餐桌上，看着独自品酒吃菜无比惬意的穆瑾宁，她是很想扔下这人自己回房睡觉的，但这一桌子的残骸不能等到明早再收拾，那样会来不及。
“穆导。”看着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的穆瑾宁，蒋沐函不得不开口催促：“您要是吃够了，我就开始收拾了。”
穆瑾宁不满地抬头看她一眼：“没看我还在吃吗？”
“……”
“你要不要也来点？剩这么多浪费了。”
蒋沐函看了看桌子上还剩不少的菜食，想想也是，虽然花的不是她的钱但这些东西花了不少钱呢，便也拿了筷子吃起来。穆瑾宁又抬头瞟她一眼，然后拿起酒瓶往她的酒杯里倒酒。
“来，干杯。”穆瑾宁把自己的杯子伸向蒋沐函。
蒋沐函斜斜地睨着她，有点不太情愿地端起自己的杯子跟她撞了撞，小小地抿一口后又放下，继续吃菜。
之后穆瑾宁又莫名其妙地跟她干了几次杯，蒋沐函都只是沉默着配合她，但喝进肚里的酒却寥寥无几。她在克制着自己不要喝醉，一来是还有这么多东西要收拾，二来嘛，穆瑾宁这大灰狼在这儿，她怎么敢喝醉。万一第二天早上起来出现了什么她不愿意面对的情况，她会想抽死自己。
穆瑾宁倒也没有逼她，她不喝也没有说什么，倒是穆瑾宁自己喝了不少，几乎一个人喝光了剩余的一整瓶红酒。
两个人吃了一阵后，实在无力继续，蒋沐函便开始收拾。穆瑾宁像个大爷一般坐在边上看着，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不过蒋沐函也不指望。
蒋沐函动作很快，不到半小时就把餐桌收拾干净，该扔的扔，该洗的洗。等她从厨房洗完碗出来，穆瑾宁已经没有在餐桌边坐着了。蒋沐函往外看，见穆瑾宁坐在沙发上打电话，听内容似乎是打给助理的，想来应该是让助理过来接她吧。
蒋沐函也累了，准备回房间休息，上楼之前还特意交待穆瑾宁：“穆导，一会儿走的时候麻烦关好门。”
穆瑾宁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蒋沐函自然知道穆瑾宁是听见了，便放心地回了房间。
蒋沐函其实也喝了不少，只不过她酒量好不至于喝醉而已，喝过酒后身子有些发热，也有点犯困。她回房间就立刻进了浴室去洗澡，趁着酒劲还在，打算洗完澡赶紧睡觉，明早再起来收拾行李，反正她的东西也不多。
洗澡的时候，蒋沐函似乎听到有人敲门，但等她仔细听又没再听见有什么动静，她想应该是错觉吧，桑可琪她们早就睡了，也不会来敲她门。她收了心思继续洗澡，还心情颇愉快地小声哼着歌。只不过她的好心情只维持到她洗完澡拉开浴室门的瞬间。
“你怎么在这儿？！”蒋沐函看着坐在她床上的穆瑾宁，一脸错愕。
“我刚才喝多了点儿，这会儿有点晕，不想回去了，又没有多余的房间，所以只好委屈你跟我挤一晚。”
开什么玩笑！跟穆瑾宁这流氓睡在一张床上，她不是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蒋沐函努力平静自己的愤怒，尽量保持客气的语气把自己的不满表达给穆瑾宁：“穆导，这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
蒋沐函看着穆瑾宁那故意调侃的眼神，没有再继续演戏的心情，她拉下脸来，没好气地说：“你说怎么不合适了？少在这儿装蒜，你我心知肚明的事情，还真要演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穆瑾宁也终于收起那副故意的态度，半认真地看着她：“你放心吧，我不会怎么着你的。我真的困了，这几天忙着剧组的事情几乎都没怎么睡，今天真不想折腾了，收留我一晚可好？”
蒋沐函其实早就看出来穆瑾宁这几天没休息好，先不说那用粉遮得不怎么看得见的黑眼圈，就是眼睛里的血丝都已经暴露了她缺乏休息的事情。这会儿穆瑾宁虽然还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看上去似乎没有她嘴里说的那么累，但蒋沐函还是能感觉到穆瑾宁确实累得不轻。
见蒋沐函一直没有回答，穆瑾宁有些失望地叹口气，站起身来：“算了，我在客厅的沙发上将就一晚吧。”这么说着，她还真就往外走。
蒋沐函的理智一角虽然很清楚的知道这不过是穆瑾宁的苦肉计，理智告诉她应该当机立断地把穆瑾宁送出门，然后毫不留情地反锁。但，她很没出息的败给了自己的心软。
“你真的不会对我做什么？”
已经走到门口的穆瑾宁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向蒋沐函的眼睛里含着温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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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蒋沐函发誓，她如果再相信穆瑾宁她就去死！！
黑暗的房间里，穆瑾宁抓着她的手腕将她双手压在枕头上，身子挤进她的双腿间紧紧地压在她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穆瑾宁！”蒋沐函低吼着。
穆瑾宁的脸埋在她脖颈间，温热的呼吸吹在她皮肤上，舌尖还很不要脸的舔着她的脖子。“别喊，让隔壁听见了还以为你跟我有一腿。”
蒋沐函快气炸了，穆瑾宁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但穆瑾宁说的话她却不得不听，如果真的让隔壁的桑可琪她们听到什么动静，那以后她要怎么面对要一起拍戏的她们。
但蒋沐函也不可能任由穆瑾宁胡作非为，她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愤怒：“穆瑾宁！你不要太过分！”
也许是听出了她语气里切切实实的愤怒，穆瑾宁的动作停顿住，抬起头来看她。原本还带着不正经的穆瑾宁在和她对视许久后，表情渐渐变得认真起来。黑暗中依然闪着光亮的眼睛里，没有了平常看她时候的戏谑或是调侃，那眼眸浮动着一种让她看不明白的情绪，竟然让她突然有些心慌，一瞬间失了神。
直到穆瑾宁低头轻轻碰了碰她的唇，蒋沐函才又重新回味过来此刻自己的处境，只不过没有等她再说什么，穆瑾宁已经松开她，在她眉眼间轻轻落下一吻，声音轻柔地安抚她：“睡吧，我不闹你了。”
穆瑾宁背过身去，似乎真的打算安静入睡。蒋沐函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许久，又侧过头看了看背对着她的穆瑾宁，然后默默坐起身，拿起枕头，猛地砸向穆瑾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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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蒋沐函在睡梦中听到和自己的手机闹铃完全不同的闹铃声，睁开眼睛却看到窗外天才蒙蒙亮。她翻个身，寻找声音的来源。
身边的被窝里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后，握在手里又缩回被窝里。闹铃声在被窝里继续响，声音因为被子的阻隔变得有些朦胧。
蒋沐函掀开身边的被子一角往里瞅，看见一头乱糟糟的长发散在床单上，而长发的主人却没有一丝动静，任由闹铃在被子里继续响。蒋沐函一把掀开被子，看见穆瑾宁把手机抱在怀里，穿着她的睡衣睡得如痴如醉。
蒋沐函撑起身子，没有睡够的身体有点沉，起了一会儿没有起来，只好又倒回床上，隔着背对着她的穆瑾宁的身体去拿那响个不停的手机。
“穆导。”蒋沐函关掉手机的闹铃，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有点不懂穆瑾宁为何要把时间定这么早，她们今天的飞机是中午十二点的，从这里走的话两个小时足够了。现在才早上六点，穆瑾宁是赶着去投胎吗。
喊了一声，穆瑾宁仍然没有反应。蒋沐函伸手推了推，穆瑾宁哼哼一声，过了一会儿，才终于有了意识一般，翻个身仰面躺着，手还在身边乱摸。
蒋沐函知道她是在找手机，甩手把手机扔她身上。估计是被砸疼了，穆瑾宁闷哼一声，终于睁开眼睛。摸到身上的手机，举起来看一眼时间，十分烦躁地把手机扔到一边，转个身对着蒋沐函，不满地瞪她一眼。
看着穆瑾宁那一脸缺觉的疲惫样子，蒋沐函不禁想，这人是不是最近一直都这么早起的？
“你定这么早闹钟干嘛？”蒋沐函看着重新闭上眼睛的穆瑾宁。
“一会儿要回家收拾东西。”
“那还不起？”
“嗯。”
应过一声后的穆瑾宁仍然好半天不动弹，蒋沐函以为她不急，也懒得管她，闭上眼睛打算再补会儿觉。只不过她闭上眼睛没多久，就感觉到自己的腰上多了一只不安分的手。
“穆瑾宁。”蒋沐函眼睛都没睁，语气低沉：“昨天晚上说的话都是放屁吗？”
昨晚被得寸进尺的穆瑾宁闹得恼火的蒋沐函差点用枕头捂死这个流氓，流氓奄奄一息地跟她保证以后不会了，她才非常不情愿地放了流氓一条生路。虽然她没有期望这流氓能言而有信，但也没想到这流氓出尔反尔的速度会如此之快。
被蒋沐函低沉的语气一威胁，穆瑾宁很识相地把手缩回去，磨蹭一会儿就翻身下床，进了洗手间。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蒋沐函听到穆瑾宁从洗手间出来的声音，站在房间里细细碎碎一阵，听声音似乎是在换衣服。
蒋沐函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三观多么正直的人，但至少是一个品行端正的人，偷窥别人换衣服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她会看到穆瑾宁的裸体，那是因为穆瑾宁毫不避讳光明正大地站在房间里换衣服的缘故，这完全不是她的错，所以她完全没有必要感到惭愧。
穆瑾宁的身材还是一如从前般完美，只不过似乎比上一次看到瘦了一些，抬手的时候连肋骨都清晰可见，不过那胸，那臀，还是依然浑圆饱满，大长腿依然笔直，肌肤依然光滑诱人……
蒋沐函正在心里一一点评那完美到让人妒忌的身材，就见那原本还站在衣柜前的人突然朝这边走过来。她视线往上移，看到穆瑾宁一脸调侃地看着她，丝毫不介意自己还只穿着内衣裤。
穆瑾宁大步走到床边，眼睛虽然盯着床上的蒋沐函，却只是俯身拿起自己的手机。
蒋沐函虽然很想闭上眼睛，装作刚才她并没有在看穆瑾宁换衣服，但明明还很困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继续盯着穆瑾宁的小腹。
从近处看，穆瑾宁的小腹平坦紧实，没有一丝赘肉，清晰的马甲线将她姣好的腰身衬得性感无比。而那紧紧贴在肌肤上，刚刚好包裹住那挺翘臀部的小裤裤，反而在那具性感的身体上制造出了一种半遮半掩的禁欲之美。
面对如此诱人的画面，蒋沐函很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十分想伸出手去摸上一把。
穆瑾宁划了几下手机后又把手机扔回床上，然后才走回衣柜前继续穿衣服。蒋沐函当然知道这个放荡的流氓是故意的，她很庆幸自己的自制力足够好，面对如此引诱都没有让自己暴走。
穆瑾宁收拾起来倒是挺利索，也没有跟蒋沐函多说一句话，穿上衣服站在镜子前检查一番自己的仪表后就离开了。
蒋沐函其实早就睡不着了，虽然身体还有些疲惫，但头脑却清醒异常，最后她也只能早早地起床，开始收拾自己，和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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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穆瑾宁说可以放她们两天假，但蒋沐函和桑可琪仍然直奔剧组，并没有回家，纪辰君和江茜茜却是请了两天假。
蒋沐函和桑可琪直飞目的地，落地后跟着据说是穆瑾宁助理的一个小姑娘前往剧组指定的宾馆。
这个助理蒋沐函没有见过，她可以很肯定这是刚到穆瑾宁身边没多久的助理，因为一年前她和穆瑾宁拍电视剧的时候还没有见过这个人。
跟之前那个总是一副严谨模样的助理不同，这个小姑娘感觉上亲和力比较强，所以路上蒋沐函跟她聊了几句，立刻证实了她的猜想，似乎穆瑾宁是为了拍电影而专门又聘用了一个助理。
到达宾馆后，助理直接领她们去早已经预订好的房间，主演的房间都是大床单间，蒋沐函和桑可琪又做了邻居。看着房间中间的那一张大床，蒋沐函终于认识到自己是个主角，自己享受到了主角的待遇，内心忍不住有点小雀跃。
看着干净整洁的房间，蒋沐函算是放下心来。之前听说拍摄地点在一个小镇上，她还担心住宿条件太杂乱。虽然一直以来她在剧组的住宿条件都算不上好，毕竟她只是个无足轻重的配角，想要享受和主角一样的待遇是不可能的，但环境脏乱却是最让她难受的。
看来这一次应该会成为她拍戏生涯中条件最好的一次？不过想想穆瑾宁那个大灰狼，又觉得也不尽然。
把行李都整顿好之后，蒋沐函才想起来这一路都没有见到穆瑾宁，按理穆瑾宁应该跟她们同班飞机啊，怎么会一直不见人影？演员进组，按理是应该去跟导演制片什么的打个招呼的，虽然她们今早才刚分开，但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免得被人说闲话。
蒋沐函去敲桑可琪的房门，问她收拾好没有，好了就两个人一起去敲敲导演的房门。
桑可琪挂着甜甜的笑，挽着蒋沐函的胳膊一起去找导演的房间。
虽然说是宾馆，但蒋沐函觉得这更应该说是一家客栈风的民宿，四合院式的建筑，一共三层，每层七个房间，一个面也就两个房间，房间数并不充足，所以这里只住了演员和剧组的各负责人，其它工作人员则住在隔壁旅馆里。
两个人围着整个三层转了一圈，在最边上找到了贴着导演字样的房间。敲门，过了一会儿后，门开了。
看着门后出现的人，蒋沐函简直想破口大骂！穆瑾宁你这个禽兽！
☆、13
来开门的并不是穆瑾宁本人，而是一个穿着性感睡衣面容慵懒的女人，那女人……
“……冉姐好。”桑可琪比蒋沐函先反应过来，规规矩矩地跟人打招呼，还扯了扯仍在愣神的蒋沐函。
蒋沐函也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立刻挂上礼貌的微笑恭敬地打招呼：“冉姐。”
那个明显刚刚还在睡觉的女人抓抓散乱的头发，半眯着眼睛看着俩人，似乎是在辨认来人是谁。
蒋沐函赶紧又补充一句：“我是蒋沐函，穆导戏里的女二号。这是桑可琪，女一号。我们来找穆导的，不知道她在不在？”
“哦，你就是小函函。”女人恍然大悟，一直半睁着的眼睛瞪大了一些，那还带着朦胧睡意的眼神里迸出一丝兴奋。“找瑾宁啊，在，进来吧。”
小函函？蒋沐函胳膊上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这恶心死人的称呼是怎么回事？
桑可琪有点奇怪地看向蒋沐函，蒋沐函冲她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她也不知道这别扭的称呼怎么会从冉炫彤嘴里冒出来。
冉炫彤是目前当红的女演员，跟曾经的穆瑾宁一样，是繁天娱乐的招牌，为人很低调，似乎只为了演戏而演戏，就算是电影的开机仪式等场合都极少露面，所以在圈内也算是个神秘人物。
只不过，这个神秘人物怎么会穿着一身性感睡袍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出现在穆瑾宁的房间？这也太让人浮想联翩。
两个人跟着冉炫彤进到房间里，看到穆瑾宁正一边系着睡袍腰带一边往沙发那边走，脸上同样是刚睡醒的样子。
蒋沐函看看一边迷迷糊糊又栽倒在床上的冉炫彤，再看看迷迷糊糊坐到沙发上的穆瑾宁，心里的草泥马早就拉都拉不住地开始狂奔了。这俩人……
“找我干什么？”穆瑾宁打个哈欠，皱着眉看站在房间里的蒋沐函和桑可琪。
蒋沐函光顾着用眼神鄙视穆瑾宁，哪里有空回答，桑可琪赶紧把话接过去：“我、我们刚进组，来跟穆导打个招呼。”
“哦，知道了。”穆瑾宁似乎非常累，用手按着额头低沉着嗓音应一声。“还有事吗？”
这一次蒋沐函抢先回答：“没了，穆导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语气里的调侃意味不言而喻。
穆瑾宁抬头，看一眼蒋沐函，又看一眼床上的冉炫彤，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点点头示意她们可以走了。
出了穆瑾宁的房间，桑可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蒋沐函笑着拍拍她的脑袋：“别猜了，我跟冉姐并不认识。”
桑可琪脸上泛起红晕，微低着头小声答应一声：“哦。”
两个人沉默着往回走，走了一段后桑可琪似乎还是没憋住，小声嘀咕一句：“她叫你小函函。”
蒋沐函感觉自己眼角和嘴角都有点抽搐：“这个嘛，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继穆瑾宁之后，两个人又去跟导演组和制片组的各位打过招呼，然后各自回房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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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的开机仪式定在蒋沐函她们到酒店的第三天早上，开机仪式之后拍摄正式开始。
看着现场一片忙碌的景象，蒋沐函倒是一点也不紧张，比起一会儿自己的表现会怎么样，她倒是更好奇穆瑾宁成为导演后工作时的样子会是什么样。
对于穆瑾宁在片场的形象，蒋沐函还停留在一年前的印象。那时候总是一副劳神在在的太上皇模样的穆瑾宁，除去记台词的时间，几乎都是躺在她那张看上去似乎很舒服的躺椅上，喝着小茶，被助理伺候得舒舒服服，然后顺手折腾一下蒋沐函。
然而，那个懒到根本不会从躺椅上起来的穆大影后，这会儿却在片场忙前忙后。
蒋沐函坐在场边的椅子上，看着表情严肃地指挥着现场的穆瑾宁，觉得那人有点陌生。她印象中的穆瑾宁，是一个对什么事情都不是很在意的人，说得好听点，那叫随心所欲，说得不好听点，叫不负责任。可是那个不负责的人，现在却在很负责地认真工作……
“沐函姐，我好紧张。”桑可琪有点发颤的声音把蒋沐函的思绪拉回来。
蒋沐函转头，看到桑可琪紧张到小脸都有点发白。她捏捏桑可琪的脸，笑着安抚她：“紧张什么，你又不是没跟我演过对手戏。只是换了个地方而已，还当在集训的时候一样就好。别管别人，记得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我，你是在跟我演戏，就不会紧张了。”
桑可琪有点呆愣，然后突然眼睛亮了亮，之前那明显紧张得不行的神情也缓和不少，开心地点点头：“嗯。”
蒋沐函觉得桑可琪这人有点神奇，她只是意思意思随便挑了句还算挺能安抚人的话说说而已，因为她觉得紧张这种东西，真不是别人能帮忙缓解的，可是没想到桑可琪似乎真的被她说动，还真就不像之前那样紧张了。
两个人坐在场边说说笑笑，聊着和拍戏完全没有关系的话题，等着场地布置好后开始拍她们的第一场戏。
今天的戏安排的是剧本中段的几场，两个主角进入社会，各自工作了一段时间后，在某一天约出来聚餐，相互抱怨各自的同事上司，抒发完心里的压抑后，两个人决定好好过一个愉快的周末来缓解自己被工作压抑的身心。
第一天的拍摄，如料想中一样，安排的是比较轻松的几场戏。场景布置完成，清场过后，副导演过来喊两个人准备拍摄。
蒋沐函和桑可琪走向那家被剧组租来当场景的冷饮店，店外面摆着几套桌椅，桌子旁边立着遮阳伞。两个人在副导演指定的桌子边坐下，面前摆着作为道具的冷饮，其他桌坐着两对群演，摄像机齐唰唰地聚焦她们所在的位置。
桑可琪深吸一口气，蒋沐函看她好像又开始紧张了，刚想开口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却看见桑可琪冲她甜甜一笑，似乎……并没有多紧张？
既然桑可琪并不紧张，蒋沐函也就不多说什么，专心准备马上要开始的拍摄。
一切准备就绪后，场记拿着板过来，准备打板开拍。
看着那块熟悉无比的场记板，蒋沐函再一次清醒地意识到，她真的成为主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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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的拍摄任务非常轻松，蒋沐函和桑可琪收工的时候天边还带着一抹夕阳，两个人商量一番，决定去附近的夜市吃东西。这个点虽然还不到夜市最热闹的时候，但应该也差不多开市了吧。
白天拍戏的时候就听人说这个小镇其实还算是个小小的旅游景点，可能就是那种想要远离都市远离繁华的人们最好的去处吧，小小的镇子，充满了南方水乡的乡土人情味儿，让人心旷神怡。
两个人来到夜市的时候，果然有很多小摊已经支起来，各种小吃在路边依次排开，空气中飘荡着食物的香气，勾得人食指大动。
两个人在夜市一路逛下来，吃了不少小吃，直到吃不动才慢腾腾地往回走。
夜市离她们住的宾馆大概也就一条街的距离，两个人享受着小镇的宁静一路漫步着走回宾馆。
因为剧组的入住，宾馆门前总是呈现一片忙乱，不少人在进进出出，在这个宁静的小镇里显得极为突兀。
两个人刚走到宾馆大门，迎面就撞上刚收工回来的穆瑾宁。穆瑾宁看了一眼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面无表情地吩咐蒋沐函：“跟我到我房间来，我跟你说一下明天的几场戏。”
蒋沐函在心里翻个白眼，面上还是笑得淡定：“好的，穆导。”
刚刚还在说着一会儿要去蒋沐函房间一起对戏的桑可琪明显有点失望，但导演发话，她怎么可能跟导演抢人，所以只好忍痛割爱，乖巧地跟在穆瑾宁和蒋沐函身后一起上楼，然后主动告辞。蒋沐函知道她去了穆瑾宁房间估计不会那么早回去，只好有点抱歉地跟桑可琪道晚安，交待她早点睡。桑可琪很懂事地点点头，礼貌地跟穆瑾宁也道了晚安。
目送桑可琪拐过走廊拐角，一转身，对上穆瑾宁若有意味的眼神，蒋沐函扯出一丝调侃的笑：“走吧穆导，不是要说戏吗？”
穆瑾宁也勾起嘴角，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奸诈。
看着拿卡开房门的穆瑾宁，蒋沐函在心里暗暗盘算，要是一会儿这个流氓又对她动手动脚，她要怎么反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雷~
卤卤卤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0716 12:38:19
osuo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0718 12:37:14
osuo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0718 12:37:34
☆、14
蒋沐函坐在穆瑾宁房间的沙发上，看着穆瑾宁拿着剧本一本正经地跟她说第二天要拍的那几场戏，心里的疑问无限放大。这位兢兢业业的穆大导演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穆瑾宁吗？把她叫到房间来，真的只是为了说戏？两个人单独面对面这么久还没有动手动脚简直是奇迹呀。
不知为何，看着认真说戏的穆瑾宁，蒋沐函心里居然生出一丝感动来。回头是岸呀，穆大流氓是不是因为那天差点被她用枕头捂死，所以学乖了？如果真的是，那她简直要去上香拜佛感天谢地呀。
蒋沐函在一阵微妙的感动中听穆瑾宁说完了戏，她正想起身告辞，就听见穆瑾宁说：“你和桑可琪关系挺好？”
蒋沐函不明所以：“是呀，好歹我们是演情侣的，关系好不是很正常吗？”
穆瑾宁点点头，似是认同了她这个说法，但又话锋一转，有点阴阳怪气地说：“你们只是在拍戏。”
“……您到底想说什么？”
“拍戏的时候用情过深而真的对对方动情的例子，并不少见。”
蒋沐函有点无语：“您怀疑我对可琪动了真情？”
穆瑾宁摇头，语气异常笃定：“不，你不会。”
“……”
“但桑可琪就不一定了。”
蒋沐函觉得穆瑾宁真是太想当然了，她以为所有人都跟她一样会借着拍戏耍流氓吗？“穆导，我觉得您真是想太多。”
穆瑾宁勾着嘴角一脸玩味：“那咱们走着瞧，看是不是我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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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沐函真的没有把穆瑾宁说的话当回事，因为她觉得不太可能，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过被暗恋的经历，当然，她宁愿觉得是自己粗神经没有察觉到，也不愿意承认她真的没有被暗恋过，但她还是觉得不可能。
桑可琪那样软软萌萌甜甜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呢？虽然她自认为她还有那么一点姿色，但在这个长得好看的女人遍地都是的娱乐圈里，要什么样的没有啊，非要找她？她自己都看不上自己，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要势没势的。桑可琪那么可爱的小姑娘，找个能罩着她的大姐姐多好，娱乐圈里愿意跟女人在一起的女人不说遍地都是，但也不能说很少，光她知道的性取向为女的一线女艺人就有三四五六七八个，跟她蒋沐函？脑子进水了？
蒋沐函觉得穆瑾宁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自己无耻就觉得别人也无耻，她自己爱耍流氓就觉得全天下都是流氓。
虽然这一个月相处下来桑可琪确实越来越粘她，可这也不能代表人家就是看上她了呀。女生和女生之间亲密一点不是很正常吗？越亲密才越能说明心里没鬼。
就好像穆大流氓，平常装得个高冷女神样儿，其实私底下流里流气的。她穆瑾宁的高冷范儿都是在为她能顺利地耍流氓而做出的表面功夫，所有人都不会觉得她无耻，她才能放心的无耻。
明明私底下已经耍了无数次流氓的穆瑾宁，在外人面前总是对她爱搭不理的，好像她们从来不认识一样，蒋沐函都要佩服死穆瑾宁的演技了。这种人就是明显的心里有鬼，不然怎么非要装出一副她们没有一丝关系的样子来？明明她们就一起拍过戏，关系看上去好一点别人也根本不会怀疑，就是因为穆瑾宁自己心里有鬼，才非要把关系撇得那么清，在外面甚至连个正眼都不给她。
蒋沐函才不相信穆瑾宁的说法，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姬佬啊！
“你说是吧清清？”
“啊？”桑可琪，剧里代号‘清清’，咬着筷子，莫名其妙地看着突然开口的蒋沐函。
蒋沐函干咳一声：“我说，这盒饭量挺足的，是吧？”
“嗯……是啊，怎么了吗？”
“没怎么，就随便说说。”
“哦。”桑可琪低下头去继续吃饭，扒了两口，又抬头问蒋沐函：“晓晓，你是不是不够吃？我分你一点儿？”
蒋沐函感觉自己头上出现了一排黑线，扯着嘴角笑得有点勉强：“够了，我真的就是说说，你快吃吧。”
“哦。”
看着乖巧吃饭的桑可琪，蒋沐函觉得穆瑾宁真是吃饱了撑的，这样揣测别人，人家多好一小姑娘，跟了她蒋沐函多可惜啊。她觉得桑可琪这样的乖妹妹就应该被那种特别特别温柔特别特别会照顾人的大姐姐养着，每天笑得甜甜的，不用为了一日三餐柴米油盐而风吹日晒看人脸色受人白眼。那样的生活才适合桑可琪这种看着就让人想宠着养着的姑娘，跟了她蒋沐函，多遭罪，加班加点演戏还挣不了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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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戏份换了场景，转移到小镇外围的小河边，两个主角今天要在这里踏青，然后遇见女三和女四，也就是纪辰君和江茜茜。
桑可琪提着小竹篮，和蒋沐函手牵手在河边漫步，说着一些欢乐的话语，两个人寻了一处比较干净整洁的草坪，铺上一块厚厚的餐布，席地而坐，准备在这里野餐。
“过！”穆瑾宁的声音秀过小喇叭传出来。
蒋沐函和桑可琪舒出一口气，相视一笑，一条过的感觉还是蛮舒服的。
下一场，是纪辰君和江茜茜的戏，蒋沐函和桑可琪退到场边的休息区，坐在椅子上休息。今天天气不错，但有点晒，两个人一坐下就开始补防晒霜。
桑可琪拿着防晒霜对蒋沐函说：“晓晓，我帮你擦吧。”
蒋沐函微笑：“好啊。”
桑可琪将防晒霜抹在手心里，然后擦到蒋沐函的胳膊上。蒋沐函穿着衬衫，裙子挽到小臂，她把袖子往上撸了撸，方便桑可琪擦防晒霜。
蒋沐函翘着腿，一手托着下巴，宠溺地看着桑可琪为她服务，心里想着自家‘媳妇’可真乖啊。
桑可琪擦着防晒霜，见蒋沐函盯着她看，抬头对蒋沐函抛去一个甜甜的微笑，蒋沐函自然也回给她一个幅度更大的微笑。两个人之间那种亲密的样子还真的挺有恋人的感觉，蒋沐函有点能理解为什么穆瑾宁会产生那样的想法了，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她和桑可琪之间确实偶尔会有一些暧昧的气氛在。不过，她纯粹只是把桑可琪当妹妹看，有个这么乖巧的妹妹，任谁都会想要宠着吧。
桑可琪帮蒋沐函擦完胳膊后又抹了一点防晒霜在手心里，然后示意蒋沐函把头抬一下，要给她往脖子上也抹一点儿，蒋沐函很配合地照做。
桑可琪的小手柔若无骨，伴着凉凉的防晒霜抚在她脖子上的感觉特别舒服，蒋沐函不禁闭上眼睛，舒心的享受起这种一般不会有的待遇。
“哎哟，你们俩这是要假戏真做吗？”纪辰君调侃的声音传来。
蒋沐函睁开眼睛，看到纪唇君和江茜茜往她们这边走来。“过了？”
江茜茜倒是没有跟着纪辰君一起调侃她们，在蒋沐函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嗯，下一场要拍我们四个，估计调好机位还要一会儿。”
纪辰君抓着刚才的话题不放：“我说，清清你可真是个称职的演员，就算演情侣用得着真把对方当爱人一样伺候吗？”
桑可琪冲她笑笑：“你羡慕呀？那得跟你家小敏说。”
纪辰君看看江茜茜，撇撇嘴：“还是算了吧，她才不会伺候人。”
江茜茜眉毛一挑：“那你可以伺候我呀，不能光看她们秀恩爱，我们也可以秀啊。”
纪辰君翻个白眼，从自己包里把防晒霜找出来，扔给江茜茜：“鬼要跟你秀恩爱，自己擦去。”
桑可琪呵呵地笑，见给蒋沐函抹得差不多了，便开始往自己胳膊上抹。蒋沐函接过她手里的防晒霜，不容分说也开始给她擦，礼尚往来嘛。
桑可琪微微一愣，乖巧地冲蒋沐函笑笑，也不多说什么，但在蒋沐函要给她往脖子上抹的时候却以她怕痒为由拒绝了。
蒋沐函当然不会勉强，跟她开几句玩笑后让她自己擦。抬头间，对上不远处穆瑾宁若有意味的目光。蒋沐函撇撇嘴没有理她，知道穆大导演肯定又在暗搓搓地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哎，听说炫彤姐在这边露面了，你们有见到她吗？”纪辰君一边给自己抹防晒霜一边八卦着。
蒋沐函点点头：“见到了。”
“真的？！好可惜，早知道我早点过来了。”
纪辰君和江茜茜是昨天才进组的，没能见到前两天还留宿穆瑾宁房间的冉炫彤。蒋沐函调侃她：“你跟她不是同公司吗？难道没见过？”
纪辰君撇撇嘴，语气里满是遗憾：“哪有那么容易啊，我们平时都上课，冉姐也很少在公司出现。”
蒋沐函看一眼正在布置机位的穆瑾宁，若有意味地说：“也许冉姐还会再来的，毕竟她跟我们穆导似乎关系匪浅。”
☆、15
蒋沐函其实也只是随口说说，并没觉得冉炫彤真的会再来，毕竟那是个大忙人，而且穆瑾宁这边也每天忙得天昏地暗，就算那两个人真的关系匪浅,肯定也没时间这么频繁地见面。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冉炫彤居然真的很快又在剧组出现了。
这天她们四个收工回宾馆，远远地就看见剧组的车停在宾馆门口，像是刚接了什么人过来，结果下一秒，冉炫彤就从车上下来了。
冉炫彤戴着墨镜，穿着很放松的t恤牛仔裤，一头波浪长发随意披在身后，连个包都没背。如果不是前两天见过她，实在很难让人想像这个形象出现在这里的人会是那个大影后冉炫彤。
冉炫彤目不斜视地直接走进宾馆里，蒋沐函四人怔在原地好一会儿，纪辰君突然小声惊叫：“啊！冉姐！”她这一叫，才把另外三个人也叫回神来。
蒋沐函笑着拍她头：“还不去，你偶像来了。”
纪辰君撒腿就往宾馆跑，江茜茜也赶紧跟上。蒋沐函和桑可琪倒是不急，毕竟她们已经见过一次，而且看上次那情况，她们实在没必要又特意去跟冉炫彤打招呼。
等蒋沐函和桑可琪走到宾馆的时候，纪辰君和江茜茜还在两眼放光地跟冉炫彤说话，三个人站在宾馆的院子一角。冉炫彤摘了墨镜挂在胸前的领口处，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斜斜地靠在墙上，嘴角带笑地跟两个同公司的后辈说话。
看到冉炫彤那副模样，蒋沐函倒是有点惊讶，她印象中的冉炫彤，和穆瑾宁是一类人，装逼装高冷，加上前两天在穆瑾宁房间见到的冉炫彤也是一副不好亲近的样子，便更加觉得这人冷傲冷傲的，没想到，原来冉影后私底下是这么的平易近人。
既然遇上了，蒋沐函和桑可琪还是要过去打招呼的：“冉姐。”
冉炫彤看到蒋沐函，笑得更加爽朗：“小函函。”
蒋沐函对这称呼实在别扭，陪着笑脸跟冉炫彤提议：“冉姐能换个称呼吗？一把年纪了，真不好意思再带个小字。”
“多可爱呀。哪像瑾宁，假正经，总是连名带姓地叫。”
总是？蒋沐函没有去抓冉炫彤话里的信息，接着话题继续聊：“冉姐别拿我开玩笑，过了年纪就可爱不起来了。”
冉炫彤也没有多开她玩笑，笑着把话题岔开。蒋沐函和桑可琪随便聊了几句就先告辞，把时间留给纪辰君和江茜茜。
上到楼上后，桑可琪才有点好奇地开口：“冉姐这是又来找穆导吗？看来她们真的关系很好。”
蒋沐函撇撇嘴，语气有点嘲讽：“可不是嘛，都能睡一起，哪能关系不好。”
桑可琪侧过头看看蒋沐函，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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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准确来说是凌晨三点，天还漆黑漆黑的，蒋沐函就被闹铃吵醒。之所以起这么早，当然不会是因为她要赶着去看日出，而是为了工作，为了拍戏。
这天安排的几场戏，是她和桑可琪吵架之后的那几场。
清清在公司被上司调戏，然后向晓晓吐苦水，晓晓听完建议她换工作，清清却迟迟下不了决定。后来说着说着两个人就吵了起来，晓晓有点生气，说了几句重话，然后清清就哭着跑了。清清跑的时候是晚上，晓晓虽然生气，但也很快追了出去。然后就是开始疯狂地洒狗血，清清关机不接电话，晓晓一直找一直找，一边找一边想清清会去哪里，然后又是回想她们的欢乐时光又是恐慌有一天真的会失去清清，从晚上找到早上，找了一整夜的晓晓最后在她们经常去的一家二十四小时咖啡书屋找到了失魂落魄的清清，最后把清清哄回家。
所以，她今天要拍的就是她在大晚上到处找清清的那一段，也就是从天黑找到天亮的那一段，所以她才要起这么个大早，尽管，她要找的人此刻就在隔壁房间睡得香甜。
蒋沐函疲惫地洗漱，然后出门，连妆都没化，反正一会儿要拍的就是她找了一晚上人之后蓬头垢面的模样，没必要多此一举。
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尽量不发出声音地往楼梯那边走，这宾馆隔音并不是很好，尤其是走廊上的声音，很容易传进房间里，蒋沐函不想吵到还在睡觉的桑可琪她们。
片场就在离宾馆不远的主道上，蒋沐函直接走过去，拐过街角就看到剧组早就忙活开了。橙黄色的路灯下，一大群人忙碌地做着自己的工作，那些人里，夹杂着一个窈窕的身影，导演穆瑾宁。
蒋沐函看着穆瑾宁认真严肃地指挥着现场，时不时地从小喇叭里传出几句冷清的话语，让现场的气氛更显严谨。就算已经拍了好几天戏，见过不少穆瑾宁严肃的一面，蒋沐函依然不太习惯认真时候的穆瑾宁。
看着穆瑾宁忙碌的身影，蒋沐函想不明白穆瑾宁是为什么要来受这份罪，当导演多累啊。她九点十点睡觉，穆瑾宁至少要比她晚一两个小时，她三点起床，穆瑾宁估计两点就要起。她清楚的记得穆瑾宁演戏的时候被剧组伺候得多好，再看看现在当了导演的穆瑾宁，这电影才刚开拍，人已经瘦了一圈。
“穆导早。”蒋沐函照例先跟穆瑾宁打招呼。
穆瑾宁扫她一眼，仍然是淡淡地回一句：“早。”
蒋沐函也不以为意，她早就习惯穆瑾宁在外面跟她装高冷的态度了。跟剧组一众人打过招呼后，蒋沐函走向边上专门给她准备的椅子，化妆师早就在那等着给她上妆。
蒋沐函一边被化妆师摆弄她的脸，一边装作闲聊地跟化妆师聊天：“哎，导演真是个劳心劳力的活儿啊，瞧咱穆导，好好一大美女凌晨三点拿着小喇叭到处嚷嚷。”
化妆师往她脸上抹着粉，轻轻笑着：“可不是，听他们说穆导昨天十二点多才收工，估计睡了不到两小时。也就是底子好，不然这熬法，是个女人都要变成黄脸婆。”
蒋沐函惊叹一声，不再接话，视线又瞟向不远处忙碌的穆瑾宁。穆瑾宁正低头看着剧本，一边看一边指挥机位，橙黄的路灯在地上将她的身影拉成长长的纤影。蒋沐函暗暗想，那人真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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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的小镇，凌晨四点多的主道上，放眼望去，没有一个人，没有一辆车。绿化做得极好的大树在路两边一字排开，加上橙黄的路灯，看上去景色有点梦幻。
蒋沐函沿着行车道边缘快步走着，时不时小跑几步，脸上满是焦急，仔细看去，还能看出几分疲惫和憔悴。步伐慌乱的人时不时还低头看看手上的手机，似乎在确认有没有消息被自己错过，见手机里并没有新消息，便会急切地拨出一个号码，几秒钟后又失望地把手机放下，然后继续四处张望。
“卡！”
蒋沐函都快要跑出镜头的时候，穆瑾宁终于喊卡了，这一幕极长的镜头拍得蒋沐函心累，她有些担心地回身看着穆瑾宁，生怕穆瑾宁会要再来一遍。但幸好，穆瑾宁盯着监视器看了一阵后宣布准备下一场。
蒋沐函长长地松口气，走向休息区。
化妆师迎上来给她补一个让她看上去更加憔悴的妆。下一场，她要演情绪接近崩溃边缘的戏，找人找累了然后蹲在路边抱着没有动静的手机哭这种戏码，她真心觉得好狗血，但编剧就是这么写的，导演就是这么要求的，再狗血她也要演。
天空已经开始泛白，在布置下一组机位的时候，路灯灭了，蒋沐函看着穆瑾宁不慌不忙地指挥灯光和摄像，心里暗暗佩服一把，时间掐得这么好，可见穆瑾宁做足了准备工作。但转念一想，她刚才拍两组镜头，一共ng了三次，也就是说，穆瑾宁连她ng重拍的时间都算进去了。这么一想，蒋沐函忍不住有点不甘心和气愤，穆瑾宁是抱着她肯定会ng的心情来算的时间吗？也太看不起人了吧！虽然她确实ng了……
机位摆好后，穆瑾宁坐在她的导演椅上等着灯光调好，蒋沐函看到她弓着身子，手撑着额头在闭目养神，身上散发出浓浓的疲惫感。蒋沐函犹豫了一下，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起身走向穆瑾宁。
“穆导。”
穆瑾宁抬头，带着灯光阴影的脸上没有表情，却仍然免不了透着疲倦之色。“有事？”
蒋沐函递出手里的小瓶：“喝了吧。”
穆瑾宁看到蒋沐函手里的小瓶时，眼神里透出一种似是无奈的情绪，蒋沐函以为她不想要，但穆瑾宁却在她收回手前拿过了那个小瓶，还低声嘲讽一句：“现在的日程有累到你需要喝功能饮料提神的地步？”
“……”这人真是有够不知好歹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雷~
jg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0719 12:27:35
珂珂橙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0720 12:51:00
☆、16
一整个早上，拍摄可以说是非常顺利，蒋沐函蹲在路边哭完，穆瑾宁就吩咐转场。下一场要拍她和桑可琪的戏了，也就是她找了一整晚后终于找到桑可琪的那一场。
因为距离近，转场倒也没有花太多时间，蒋沐函走着过去，到了之后坐在边上等化妆师补妆。现场一片忙碌，说好要把场地借给剧组的咖啡书屋被剧组的工作人员填满，原本气氛安静而闲暇的书屋变得繁忙而吵闹。
老板娘坐在柜台后面，捧着一本厚厚的书籍，眼睛都没抬一下，似乎现场这一片忙碌和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因为太过无聊，蒋沐函化完妆后坐在书屋最角落的位置上，盯着柜台后面的老板娘看。那老板娘长得很漂亮，只是皮肤白得有点不像活人。低着头看书的侧脸有种与世无争的悠然，嘴角的线条微微上扬，是一个天生带着笑意的人，即使面无表情，气质淡漠，也能给人留下足够的好感。
许是察觉到蒋沐函那太过赤裸的视线，老板娘突然抬头往她这边看过来，瞬间四目相对，蒋沐函虽然有点尴尬，但还是镇定而礼貌地微笑，不过她心里有点诧异，四目相对的瞬间，她怎么觉得那女人的眼眸似乎带点红色？配上那略显苍白的肌肤，有点像电影里的吸血鬼。不过再仔细一看，又没有了，她觉得可能是因为光线而产生的错觉吧。
老板娘回给蒋沐函一个微笑，顺便扫了一眼店内的情况，仍然是那副漠不关心的模样，低头继续看书。
蒋沐函也不好意思再盯着人家看，便转头看向店内，这是一家非常有格调的书屋，柜台旁边摆着做咖啡和饮料的机器，除此之外，所有架子都是能放书的样式，放眼望去，不算太大也不算太挤的店里摆满了书籍。店内的灯光柔和，除去有些架子上用来装饰的小物件以外，店内几乎没有任何摆设，只有大量的书籍。硬要说摆设的话，估计就是那一个又一个的书架了。被各种书架围绕其中的是一张又一张的小书桌，书桌上有台灯，方便看书的人调节灯光，有些桌上还摆着电脑，可以随意上网。
蒋沐函觉得这里的气氛真的让人感觉很舒服，空闲之余到这里坐上一会儿，喝着咖啡看上一会儿书，应该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
“桑可琪呢？！”穆瑾宁带着怒气的声音打断了蒋沐函参观书屋的视线。
蒋沐函这才发觉，这个时间应该已经要到现场的桑可琪还没有出现。在这里要拍的都是她和桑可琪的对手戏，如果桑可琪迟到，那全组人都要停下来，这个后果是很严重的。她突然开始担心，桑可琪不会是睡过头了吧？
蒋沐函看着穆瑾宁让现场制片联系桑可琪，然后看到现场制片在电话接通后瞬间黑掉的脸，立刻知道情况不妙，看来桑可琪那边确实出了问题。
现场制片挂了电话后低声跟穆瑾宁说了两句，穆瑾宁听完后脸比现场制片还要黑，蒋沐函心里咯噔一声，心想完了，桑可琪估计会死得很难看，她暗暗为桑可琪捏了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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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之后，桑可琪慌慌张张地赶到片场，从她那完全没有收拾过的形象上就能看出来，她绝对是睡过头了。
蒋沐函看着桑可琪对着脸黑到不行的穆瑾宁拼命道歉，看着穆瑾宁完全不为所动，大动肝火地把桑可琪骂了个狗血淋头。桑可琪低着头站在穆瑾宁面前，一动不敢动地听着穆瑾宁骂。因为导演发了火，现场的气氛简直降到冰点，连个敢大喘气的人都没有。
蒋沐函看不到低着头的桑可琪的表情，但却看到有水珠从桑可琪脸上滴下来，她暗暗心疼了一把，可怜的姑娘。
被导演骂哭这种事情，混了多年剧组的蒋沐函见得不少，但因为对象是桑可琪，她忍不住心疼。不过她再心疼也不能过去帮她，这种情况，她除了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让桑可琪不至于更加觉得难堪以外，什么也不能做。这个时候过去劝说或是解围，不仅不能帮到桑可琪，还可能反而是火上浇油，这一点，全剧组的人都心知肚明。
不过，现场可不只有剧组的人在。穆瑾宁骂人的声音被一个淡然又清冷的声音打破。“导演，时间有限，你们还是先拍戏吧。”那个一直坐在柜台后面，对店里一片忙碌的场景丝毫不关心的老板娘，突然开口说话了。
穆瑾宁看她一眼，又看一眼桑可琪，最后真的收了脾气指挥现场准备开拍。
谁都看得出来老板娘是在为桑可琪解围，估计也是看不过去一个小姑娘被骂哭，那骂人的人还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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