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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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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艳访提希丰 完结+番外 作者:斐成章

    正文 第11节

    艳访提希丰 完结+番外 作者:斐成章

    第11节

    媳妇儿听了,笑的不停:“哪有叫自己家姑娘石头的。”想了想,说道:“换一个字吧。”

    她看向那个小小婴儿,仿佛在看这个生命以后的样子。

    “多好看啊。”她笑道。

    温柔的伸手接过那软软的一小团,阳光照进来落在婴儿的脸上,好梦正酣。

    ——如果你的人生也像太阳这么明亮就好了。

    她这样想着。

    ——希望你能成为我们的骄傲。

    顾骄,这是他们第一个孩子的名字。

    最初,在实施多年后的这个计划时,黎礁给了自己两条路。

    但走到现在这一步,他发现已经没了选择。

    他不会奢望付舒玦在知道真相后还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即使对方一时没有揭穿,但他也不可能继续待在那人身边了。

    他做不到像个普通人那样,没有烦恼和负担的过完每一天。

    他的身体在恶化,他很清楚。

    以清晰可见的速度,像一栋濒危的楼,随时等待轰然崩塌。

    在那天来临之前,他有件事不得不做。

    那是他至今还活着的全部意义。

    是支撑他度过疼痛的最大坚持。

    是让他黑夜辗转难眠的沉重心事。

    把付舒瑄骗到家里来,没有黎礁想象的那么难。

    他本来只想做个试验,看能否成功,没想到居然这么顺利。

    在付舒玦去南广县的前一天,黎礁对他的手机设置了无条件呼叫转移。

    所以付舒玦不但接不到唐婉的电话,也接不到付舒瑄的电话。全部的来电黎礁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他晚上拨通了付舒瑄的手机,说付舒玦出差提前回来了,可是之后什么都没说又不见了踪影,而且房间被翻动的很乱。自己刚刚才发现桌上有封对方留下来的信。

    付舒瑄对付舒玦的关心是一点都不假,听到后就问那封信的内容。

    黎礁说信封上指名要付舒瑄才能打开,所以能不能请人来一趟家里,顺便看看付舒玦的房间为什么会被翻成那个样子。

    自己的弟弟突然不见,还留了一封信。付舒瑄没有惊动其他人,他怕居心叵测的人听到消息,又或是唐婉会担心。只说自己很快就去。期间,他当然打不通付舒玦的手机。

    付舒瑄是独自来的。他想着先把情况弄清楚再去着手安排下一步的事宜。

    黎礁不敢保证能成功。他不确定付舒瑄会不会来,也不确定那人会不会一个人来。

    但他还是做了万全的准备,让张净杉藏进了家里。

    当发现付舒瑄没带任何人时,他的心情难以言喻。既快乐又嘲讽。没想到这个人对付舒玦好到这样的程度,好到放下了所有戒心。

    再之后,就很简单了。

    黎礁用付舒瑄的手机给谈安郁发了短信,让他去一个指定的地点。

    他很懂谈安郁的心理,国民偶像是不会让人知道自己去见情人的,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过谈安郁比黎礁想的还要蠢一点。对方连经纪人都没告诉,这段时间正好拍完新剧在休假,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溜了出来。

    “所以啊,”黎礁转头对付舒玦说:“我接近你是最正确的选择。”

    “付舒瑄身边有谈安郁,而且他防范的意识又那么强。和他在一起,别说五年,可能半年一年,我就已经被发现了。”

    “是你太笨了。”咬着嘴唇,黎礁这样低声重复道:“是你太笨。”

    付舒玦仍旧一无所知。

    黎礁看了他一会儿,起身去拿了绳子过来,他亲自捆绑着他的手脚。

    绑了一半,似乎觉得哪里不对,他又重新拆开。

    把被单撕了几条下来裹住付舒玦的手腕,他才再次将绳子绕了上去。

    “如果我放过付家的人,”黎礁专注着手里的动作,嘴巴一张一合仿佛在自言自语:“那我就没办法放过我自己了。”

    “谁来放过我,还有我的家人。”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在颤抖。

    只有此时,面对毫无知觉的人,黎礁才敢讲出这么多年都闭口不言的话。

    他和付舒玦在一起时,真正的心事和所有想法,绝对不会告诉对方一丝一毫。

    他克制着,隐忍着,以一种难以想象的毅力来为自己画了个完美无瑕的面具。

    可是,越到后来,他面具的裂纹就变得越多。

    付舒玦对他真的很好。

    那枚戒指如同利器,在他的面具上深深划了一道痕。

    他不说甜言蜜语,更不说承诺。因为他害怕承诺。

    当他久经黑暗,有光照过来,这会令他措手不及。

    他拼命挡住,想让自己不被同化。

    却没想过,他的手反而更早就知晓了温暖。

    黎礁放好付舒玦被绑住的手腕,弯腰靠近身下人,嘴唇几乎贴合着对方的额头,“我走的每一步,”他说:“都是为了更好的报复你们。”

    然后,又笑道:“不要再来影响我了,付舒玦。”

    当念出那个人的名字,他的笑容也几近垮掉。痛苦和微薄的恨意开始侵占他的脸。

    黎礁紧握着手,手臂上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他狠狠的瞪着付舒玦,只想着这个人实在可恶,偏偏要来打乱自己原本毫无缺失的计划。

    他抬手想给对方一巴掌。

    可是碰到那张脸时,又撤了力道,就像抚摸一般的从付舒玦脸上滑落。

    懈了这口气,黎礁只觉得精神都松了一大半。他瘫坐着,对自身的一种无能为力正以恐怖的速度在淹没他。

    他突然觉得很难受,不知从哪来的伤心和失落让他忍不住想哭。

    他很想哭。

    蜷缩着腿,黎礁将下巴埋在双膝间。

    只余一双眼睛看向付舒玦,也不知道自己看了有多久。

    “我从来没活的这么迷茫过。”他开口:“以后都不能再和你走下去了。”

    停顿了片刻,他小小声的说道:“可是,要是下辈子没这些事,你能和我在一起吗?”

    他又想到自己哪有什么资格来和对方说下辈子。于是,低声道:“对不起,我说了蠢话。”

    “下辈子,你肯定会遇到一个很好的人。”

    “全心全意对你好,愿意和你分享任何事情,不会有目的。”

    “你难过的时候,他能安慰你,陪着你。不会只能给你一个后背。”

    “你每天下班,他都会等你。你回家就能看见他。”

    “你和他还会有很多……很多我以后不会参与,也不会再知道的事情。”

    “一定都是很好的事情。”

    说完最后这句话,他再也说不下去。

    五年来,他只在付舒玦面前哭过两次。

    第一次,是他疼痛难忍,而对方给了他温暖到不真实的幻觉。

    这一次,是他感受到了无可奈何和不舍得放手的绝望。

    每一次,他都不让付舒玦知道。

    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张净杉已经来找人了。

    他看到黎礁通红的眼睛和惨白的脸,心下一沉,问道:“出事了?”

    “没有。”黎礁重新恢复了属于自己的平静,他说:“走吧,去找付舒瑄。”

    ☆、29

    走进那间地下室,黎礁一眼就看到了付舒瑄和谈安郁。

    平时高贵惯了的人现在手脚被绑,靠在水泥墙面上。

    黎礁说道:“付先生,晚上好。”

    付舒瑄没说话,脸上表情依旧镇定。

    谈安郁则是有些惊恐,紧抿着嘴,强忍着一言不发,也许之前付舒瑄有不少安抚。

    黎礁笑嘻嘻的夸奖谈安郁:“漂亮的人真是怎样都漂亮,你现在害怕的样子也很让人赏心悦目。”

    “是不是啊?”黎礁问:“付先生?”

    他的语气意味不明,谈安郁本能的不安着,用脚蹭着地面,身体往后挪动了几步。

    付舒瑄神色淡淡:“有什么事直接和我说,不用去吓他。”这种时候,他还是保持着长久以来高高在上的气场,并没太把黎礁当一回事。

    黎礁也不生气:“我的事情不是一个人就能解决的。付家,还有谈安郁,一个都少不了。”

    付舒瑄笑了笑:“其实你不姓黎吧,你姓顾。”接着,他沉声道:“舒玦在哪里?”

    黎礁说:“你猜猜看。”

    “你在他身边这么久,”付舒瑄问:“等的就是这一天?他知道么?”

    黎礁毫不在意的重复道:“你猜猜看。”

    付舒瑄说:“他对你很好。”

    “然后呢?”黎礁的表情很有些小孩发现玩具似的惊奇,他挑眉:“我要对你们感恩戴德吗?”

    “他什么都没做过,你别迁怒他。”

    “好像很有道理。不过,付舒瑄。”黎礁坐在离他们不远的椅子上:“我的家人从头到尾又做错了什么?你当时可没多仁慈。”他再次看向谈安郁,笑道:“也对,你们两个这么不要脸,要求别人做事,向来理所当然。”

    谈安郁听他骂自己,不由生了几分愤怒:“即使论先来后到,也是我先和付舒瑄在一起,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只凭你们俩的烂事把我姐姐扯了进来,我就有这个资格。”黎礁微笑:“但我没打算指责你,因为我待会儿要做的事,比这个更有意义。”

    “付舒瑄,”黎礁问:“你既然有了谈安郁,为什么还要和我姐姐结婚?你喜欢她么?”

    “你不喜欢。”黎礁替他回答了:“你要找一个人,随便是谁,能帮你掩盖同性恋身份就行了。她是个很合适的人选吧?独自在外,无亲无靠,又温顺听话,对你也好。”

    付舒瑄沉默不语,只是那双眼睛带了些隐晦的怒意。

    何颂听到这里,脸上也涌出了憎恨。

    张净杉至始至终都冷着脸。

    “现在,我要问你们俩个一些事情,要老实告诉我,别骗我。”黎礁对付舒瑄说完后,转头看向何颂他们:“这里我来就行了。”

    张净杉仿佛有话要说,却被何颂一把拉走。

    等那两人出了铁门,黎礁从里面将门锁好。

    落锁声传来,张净杉才对何颂说:“我不放心他一个人。”

    “那是他要为顾家做的事,我们插不了手。”

    可能想到了黎礁之前反常的样子,张净杉说:“我那个时候没能为顾骄做些什么,但现在我至少不能让他再有事。”

    何颂拍拍张净杉的肩膀:“他一向有自己的想法,你很早就该知道了。而且顾骄……过世太久,我觉得她不会想看你一直内疚。本来,你也不欠她。”

    你只是喜欢她。这句话,何颂没说出来,她怕给他结痂的伤处再划上一道鲜红的口子。

    张净杉不说话了。

    何颂就顺势把他拉上了楼。

    周围再没多余的人后,付舒瑄开口道:“所以,我和谈安郁的事情,以及付家那块地,都是你做的?”

    “小小的恶作剧而已。我知道付家没这么容易垮。”黎礁狡黠的眨眨眼:“对于搞臭你们的名声倒是有点帮助。”

    付舒瑄不以为然的冷笑:“你以为我出去之后还会让这些流言继续?”

    黎礁受惊般的瞪圆了那双眸子,无辜道:“你以为你还出的去?付舒瑄,实话告诉你,很难了。”

    付舒瑄脸色就变得有些阴沉。

    谈安郁仍旧有些害怕,不过也不忘看仇人似的看着黎礁。

    起身把手机放到一角。“我在录音。”黎礁堪称温和的说道:“有几个问题需要你们老老实实的配合。让我们开始,好吗?”

    “你这是非法拘禁。”谈安郁可没那么气定神闲,他斥道:“疯子!”

    黎礁就收起了那副无害的模样,走到谈安郁面前,蹲下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然后直接给了他一耳光。

    谈安郁被打的脑袋一偏,片刻,目光中充满了恼怒,被绑住的手也挣动起来。

    付舒瑄冷着声音对黎礁说:“你给我住手。”

    “你生气?”黎礁瞬间像是被取悦了,新奇的关注着付舒瑄的表情变化,接着,扬手又狠狠给了谈安郁一巴掌。

    果然,付舒瑄立刻怒不可遏起来。

    黎礁就笑的超级开心,快乐的想要鼓掌。

    谈安郁被冲天的怒火烧晕了头,口无遮拦道:“你简直和你姐姐一样惹人厌。”

    出乎意料的,黎礁没和他计较,而是对付舒瑄说:“我姐怎么死的?”

    “这是第一个问题。”黎礁的目光扫过他们:“不是你当时和我们说的那样,失足摔下楼梯,没了孩子后抑郁自杀的吧?”

    付舒瑄冷冷的看着黎礁。

    “是你把她掐死了,对吗?”

    诧异怀疑的目光只是短短一瞬,很快付舒瑄就强自镇静下来。只是他眼神有些躲闪,一时不敢和黎礁对视。

    “你说她是自杀。可是,为什么有人却给我们住的酒店寄了一封匿名信,说我姐姐死的时候是怀孕的样子?还有她脖子上的痕迹啊,被人掐死和上吊自杀,怎么会看不出来?”黎礁不知道那封信是谁寄出来的,甚至他都没亲手接到那封信。因为在信寄来之前,他们已经离开了酒店,坐上了车。再后来,就是车祸。那封信被去酒店找顾家人的何颂收到了。写信的人应该是当初参与火化的人之一,但不知道具体是谁。对方既然匿名,显然是不愿透露身份。大约也是怕付家报复,又过不了心中那道坎。

    “你不回答我,就表示我说的都对。是不是?”黎礁冷酷的看着他,继而从旁边拿起了一根棒球棍。

    在谈安郁惊恐的问着你要干什么的声音中,黎礁对着付舒瑄的腹部狠狠打了下去。

    付舒瑄双手被捆绑在后面,这一下是结结实实的承受了,他被打的一阵干呕。

    谈安郁惊愣过后,马上蹭动着身体,努力靠近去查看付舒瑄的伤势。他对黎礁吼道:“你有病吗?这样会伤到他的知不知道?!”

    “我的确是病的不轻。”黎礁笑眯眯的说道:“如果下手重了点,你们要多担待了。”

    “你!”谈安郁才意识到这一切恐怕没那么简单能善了。他嘴唇哆嗦,瞪着黎礁。

    付舒瑄额头上都是汗,脸色也变得苍白。

    黎礁关心道:“很痛吗?我姐比你痛多了。你想想她,就要感谢我手下留情了。”

    “现在能开口么?”黎礁说:“她到底怎么死的?”

    付舒瑄死撑着就是不说话。

    黎礁笑了笑,直接拉过谈安郁,伸手扯着他的裤子。

    谈安郁发出惊恐的尖叫。

    付舒瑄怒道:“你干什么!如果要报复直接冲我来就好了!”

    “我说了,这不是你一个人能解决的事。”黎礁像看垃圾一样的看着付舒瑄,然后又对谈安郁笑:“你不是很喜欢被人操吗?不是非付舒瑄不可吧?”他把棒球棍拿在手里玩了一会,转了一个圈,用略细的那头给谈安郁看:“这个可不可以,能不能满足你?要试试么?”

    谈安郁被他吓得血色尽褪,不顾一切的挣扎起来。

    付舒瑄恨不得把黎礁生吞活剥,他说:“是我做的,是我把她掐死了,你放开谈安郁。”

    黎礁不为所动:“麻烦付先生说的清楚点。”

    “……她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时候没有死。”浑身紧绷的说出这些话,付舒瑄牙关被恨意磨得咯咯作响:“是我把她掐死了。我怕她活着会把我和谈安郁的事情捅出去。她没了孩子,就不会再有所顾忌。我……不能有那样的隐患。我让人直接火化了她,一段时间后才对外说她流产,一时没有想开。可是……”

    可是,他没想到,居然有人泄露了这个秘密。

    黎礁平静的听完,手下突然用力,抵在谈安郁臀间位置的棒球棍较细的那端硬生生被捅进了一小截,鲜血立刻流了出来。

    谈安郁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黎礁笑道:“我可没答应你,你告诉我实话,我就不动他。”

    付舒瑄蓄力,猛地撞向黎礁,黎礁却侧过了身,把痛的不住颤抖的谈安郁扔给了他。那两人顿时都倒在了地上。

    “谈安郁,”黎礁悠悠闲闲的问:“我姐死的时候,你在不在现场?”

    谈安郁怕再惹怒他,只是点头。

    “那你是帮凶吗?”

    呼吸瞬间轻了几分,谈安郁不敢说话。

    黎礁握上棒球棍,继续用力。

    谈安郁痛的眼前一黑,说道:“我只是按住了她的手,其他的我什么都没做!真的!我没有做过!”

    “只是按住她的手?”轻声重复着这几个字,黎礁像在琢磨什么。蓦地,他笑了一下,突然把棍子抽了出来,在那人的痛呼中说道:“一会儿我们来玩玩另一头怎么样?”

    谈安郁已经有了哭音,他说:“不……不要……”

    付舒瑄挡在谈安郁面前,他已经气到声音不稳了:“你够了没有?”

    “早着呢。”黎礁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继续道:“现在,我来问你们第二个问题。”

    气氛渐渐变得凝重。

    黎礁说:“我姐一直带着的那支录音笔,是你拿了,还是谈安郁拿了。”

    谈安郁此时只知道摇头。付舒瑄皱眉:“什么录音笔?”

    “她要和你离婚,你不同意。她向颂姐求助,颂姐给了她那支录音笔。但她没说过你的情人是个男人,就是谈安郁。而你是怎么对她的?你在算计着怎么让她死的更加神不知鬼不觉。”黎礁说:“付舒瑄,你是人吗?你把那支录音笔藏到哪里去了?里面的证据恐怕也被你删了个干净吧?”

    付舒瑄不知想起了什么旧事,怔愣许久,才回神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有什么录音笔。”

    黎礁听了,就要再次去拉谈安郁过来。付舒瑄用身体挡在两人之间:“我说的都是事实!我真的不知道!”

    黎礁不置可否,只是站了起来一脚把他踹倒,拿着棍子对付舒瑄的腿用力砸了过去。他这一下使得劲非常狠,能清晰听到骨头发出的声音。

    “舒瑄!”谈安郁心都揪了起来,他的手不能自由行动,只能一遍遍问道:“你怎么样?”

    付舒瑄痛得弯起了身子,那条腿呈现出一副不自然的样子,显然是伤到了骨头。

    谈安郁又心疼又生气,对黎礁说道:“我们真的不知道录音笔的事情!根本没必要骗你!”

    黎礁说:“不是你们这两个贱货,我都想不到其他人。”

    “好吧,”他伸手捏着付舒瑄的下巴,让人抬头看着自己:“我们聊聊第三件事。当年的车祸,是你的主意还是你那个爸爸的主意?”

    付舒瑄勉强看向他,痛得几乎不能说话。

    黎礁就笑着用手指扣住他下巴,晃了晃。动作很俏皮,说出的话却很森冷:“别装死。不然的话,我把你那条腿也打断。”

    “……是……我的主意。”付舒瑄说。

    长出一口气,黎礁似乎很满意:“还好是你的主意,否则付叔叔死得那么早,我都不知道该找谁来折磨。”他又对付舒瑄说:“那你要怎么赔我?”

    付舒瑄这回才真正变了脸色。

    黎礁的意思,他很明白。

    顾家的人都死了,如果说要“赔”,只有一种方式而已。

    黎礁也发现了他的表情不对,于是笑吟吟道:“唐婉和付舒玦怎么样?”

    付舒瑄动了动唇,说道:“不……”

    “不?”黎礁嘟了一下嘴巴,颇有些孩子气:“好吧,那你求求我。”

    付舒瑄咬着牙不作声。

    倒是谈安郁语带哀求的说道:“求求你,不要再这样……”

    黎礁转头看他,冷淡道:“你闭嘴。”他拉着谈安郁的头发,拖着他想把人拖到另一边。

    谈安郁疼的发出低泣。

    付舒瑄终于开口:“求你……”他说:“别再折磨他们了。”

    黎礁手上动作就停了下来,他放开谈安郁,一只手托着下巴,苦恼的蹙眉道:“好奇怪,听你求我的感觉真是说不上来。”他弯腰俯视着付舒瑄:“当年我们可是求了你很久,你都不让我们看她最后一眼,只给了一盒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骨灰。”

    黎礁笑出了声:“你也有求人的时候?”

    付舒瑄眼神明灭不定,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狠劲。

    黎礁完全不介意,他坐到那人身边,叫着对方的名字。“付舒瑄,”他声音突然就带了点委屈:“你知不知道,我的眼睛很快就要瞎了。”

    付舒瑄和谈安郁瞬时都愣住了。

    “拜你所赐。我虽然没死,但我的眼睛快要瞎了。而且我整了那么久的容,你能想象我那时候的脸有多吓人吗?你要赔我一张脸,还要赔我眼睛。至于我的腿,你刚才已经还了一次。”

    黎礁平心静气道:“我对你是不是很公平?”

    付舒瑄听得冷汗淋漓。

    “不过我的脸,我不用你还,有人会帮你还。”黎礁看向谈安郁,笑的相当开心。

    谈安郁颤抖的厉害,疯了般的叫道:“不!不要!求你……不要不要……”

    “谈安郁,”黎礁说:“你不是很爱付舒瑄吗?你们不是真爱吗?我们全家可是都为你们感天动地的真爱让了路呢。现在是表现你伟大爱情的时候了。你不能哭啊,你应该欣然接受,让我看起来像一个坏人。你这样是什么意思?不愿意吗?”

    谈安郁哪里还有心情想这些话,只能不停不停的求他:“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黎礁说:“你让付舒瑄把我的家人还给我,我就放过你。”

    谈安郁没有办法,任何人都没有这个办法。

    黎礁压住他,拿刀对着他的脸,温声道:“你这张脸啊真好看,鼻子最好看。嗯……嘴唇也好看。”

    付舒瑄还想阻止黎礁,可是他腿断了,唯有很艰难的挪动:“你有什么要做的事对我做就行了,你放开他!”

    黎礁朝付舒瑄露齿一笑,然后一刀就下去了。

    谈安郁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黎礁在他脸上一下又一下的划着,没有章法和技巧,只是随意乱划。他把那张清丽好看万人追捧的脸划的面目全非,鲜血淋漓。“每次划你照片,我都在想,真正划这张脸的时候,是种什么感觉。”

    期间他嫌付舒瑄太烦,直接用布条把人的嘴巴堵上了,又把他的腿绑在了铁皮管道边。接着继续折磨谈安郁,直到那张脸没有可以下手的地方,才满意的放开了那个已经昏厥的人。

    黎礁坐着休息的时候,对着付舒瑄不停的笑。他看着付舒瑄死死的盯着谈安郁的脸,于是感觉更愉快了。

    “知道你这辈子算计的最失败的一件事是什么吗?”黎礁对付舒瑄说:“就是没让我死在那场车祸中。”

    “你过了十来年的好日子,付舒瑄,该还债了。”

    “猜猜我要怎么做?我要把那段录音公布出去,我要让付舒玦看看你的惨样。还有唐婉,我不会让她死,我想到了一种比起让她去死更能让她痛苦的方法。我要她活着,记住自己儿子被我折磨的有多惨,天天做这样的噩梦。”黎礁说道:“她那么疼你们,看到你们这样,一定会疯掉的吧?”

    他在付舒瑄耳边说:“我好开心。”

    “还有一件事。”黎礁问付舒瑄:“你知道付舒玦喜欢我对不对?”他笑的很恶意:“可是,我一点,一点都不喜欢他,从头到尾就是耍他。你这么聪明,怎么没把他教的聪明点?”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黎礁拼命克制着自己的表情,他不想让自己看过去那么仇恨和扭曲,但事实是,他近乎咬牙切齿:“我告诉你,他发现我在骗他后,那个样子……有多难过。你从来都不舍得让他难过吧?所以,你真该看看。非常精彩。”

    付舒瑄无法说话也无法动弹,但他的眼睛中全是怒火。

    “用你这双眼睛最后再看看我,记住我的样子。因为以后啊,”黎礁笑着一字一顿道:“你就要瞎了。”

    ☆、30

    很久后,久到地下室都变得平静。

    黎礁的手机响了,何颂说:“付舒玦醒了。”

    黎礁没说话。

    听他迟迟不出声,何颂不确定的问:“怎么了,黎礁?”她声音变得着急起来:“在听吗?黎……”

    “我在听。”黎礁打断她:“正好,我给他的礼物也准备好了。”

    按下结束键,他笑了笑,笑容不复之前的冷漠,而是多了些惨淡。

    黎礁没让张净杉还有何颂进来,他站在门口,只对付舒玦说道:“你过来。”

    他拉着对方被绑住的手,将人扯到自己身边,看向那两个表情担忧的人:“我现在很好。你们,”黎礁说:“先离开这里吧。”

    接着,不等他们开口,便把铁门再次锁好。

    张净杉愣了愣,敲门道:“黎礁?”几次之后,无人回应。

    何颂就制止了他的动作,蹙眉不语。

    站在灯光相对较暗的门边,付舒玦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黎礁就抓着他的手一边走一边说:“我有东西给你看。”

    付舒玦想出声叫他的名字,可又觉得即使这样做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不吭声的只是跟着对方的脚步。

    等到站在地下室的正中间,面前的一切毫无防备的撞进眼睛时,付舒玦浑身血液都快凝固了。

    他看到地上那两个人已经没了知觉。谈安郁脸上全是血,狰狞而深刻的伤口格外吓人。付舒瑄脸上也同样,尤其是眼睛,像被人硬生生弄瞎了,身上大块大块的血迹,仔细分辨能发现那是被刀捅的。

    付舒玦呆立在那里,一时无法做出反应,脑袋和耳朵在疯狂的嗡鸣作响。

    随后,身体本能的想朝付舒瑄走过去,却被黎礁拽住了。他没转头,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鲜血斑驳的方向。

    黎礁不是很在意,他把人按坐在椅子上,用绳子捆牢固定。

    从头到尾,付舒玦都任由他动作,像副空壳般。

    直到黎礁蹲下身,摸摸他的脸,用手指刮了一下他的鼻尖。一如过去付舒玦经常对他做的那样。

    目光渐渐有了焦距,人仿若恍然初醒。付舒玦僵硬的转动着视线看着黎礁,开口时声音在发抖,他问:“为什么?”

    “明明你什么都知道,”黎礁说:“怎么还要来问我。”

    “……不是…”付舒玦否认着,身体轻微的打颤:“不是他,不是我哥哥。”然后又拼命摇头,情绪很不稳定:“不是他不是他啊……”

    黎礁歪了一下头,表情平淡到空洞,他说:“你以为我会弄错吗?”

    “真的不是他!”付舒玦痛苦道:“不是他。是……”

    他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是我妈妈,是她……可是她不小心,她不是故意的……”

    “是吗?”黎礁说:“只有唐婉?”

    付舒玦思绪混乱的低头,目光对上那个人:“什么意思……?”

    黎礁弯了弯唇角:“我让你仔细的听一遍。”他把手机从旁边拿了过来,点了录音的播放按钮。

    开头是一些喧杂的声音。再然后,就是一段段的对话。

    付舒玦惊疑不定的听着,越到后面他的表情越难看起来。他试图说服自己这不是真实的,肯定是一场噩梦。

    但他不管重复睁开几次眼睛,却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

    当对话中黎礁提到那支录音笔的时候,他的脸上瞬间惨白失色。

    他不想再听下去了,可是黎礁没有停止,让他一直听到了结束。

    他也不知道是自欺欺人还是逃避现实,只有一遍一遍很无力的说道:“不可能的……那是不小心的,不是故意的……车祸,车祸是意外,我哥告诉我的,是意外……”

    “全部都是他们告诉你,”黎礁问:“真正的事实呢?你自己看到了什么?”

    付舒玦想要张口,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自己当时看到了什么呢?他只看到母亲失手把人推下了楼梯。哥哥呵斥他,让他快点离开。

    他一直以为看到的就是全部了。

    所以,事实是,那些认知都是彻头彻尾的假象?

    不知该说些什么,付舒玦此刻陷入了一种矛盾而自我怀疑的状态。

    被隐瞒太久,他都以为那就是一切的前因后果了。如今有人拿着证据告诉他,那些都不是真的,真相是他无法承受的残酷。

    黎礁跪坐在付舒玦面前,双手放在他的膝盖上,下巴搁在手背上,就那么看着他。

    他们看过去好像仍旧亲密。前提是,可以忽略发生的这些事。

    “以前,不管做什么,每一次我都要考虑很久很久,活得小心翼翼。”黎礁对付舒玦说:“不过现在好了,再也不会了。”

    “我突然没了目标,你能明白吗?”

    “我失去了所有东西,包括你。”

    “但是这样很好,我不会再有负担,也不会再有牵挂。”

    “我很多年没有这样平静过了,平静到,不清楚自己还能要些什么。”

    黎礁长长呼吸,脸上露出了和平时一样的微笑。

    付舒玦为这些话感到不安,他有一种感觉:黎礁会离开自己,是再也找不到的那种离开。

    他条件反射般的阻止对方:“还有很多事……”

    付舒玦对黎礁说:“你知不知道,那支录音笔……”

    黎礁摇摇头:“别再说了。”

    付舒玦的肩膀就绷紧了,他想着,原来这个人的心里早已经有答案了。

    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付舒玦保持了沉默。

    而黎礁却拿过手机,对他笑了一下,在他的目光下,拨通了一个号码。

    从头到尾,黎礁只看着付舒玦,直到电话被接起,他的笑容愈加真切明显。

    他对另一端的人波澜无惊的说道:“我认为我是该报`警的,关于一起绑`架案。”

    付舒玦一时竟不懂他到底在做什么,冲口而出道:“黎礁!”

    黎礁则继续说道:“在抚溪桥南面十多公里的位置,你们最好快点,来晚了人就要死光了。”

    说完,他不再废话的挂断了。

    付舒玦震惊又着急,他追问:“你做什么?!”不可否认,他还是担心他的安全。

    可是黎礁没有回答,反而给何颂也打了个电话。这一次,他的语气带了些温柔,他说:“颂姐,你们走吧。不用再管我,我已经报`警了。”

    那边何颂不知说了些什么。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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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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