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红尘夢語 作者:夜晓寒
正文 第10节
红尘夢語 作者:夜晓寒
第10节
“这个世上没有谁失去谁而会活不下去。”安甯语试着帮姬舞度过这艰难的关卡,她知道若是姬舞迈不过去这辈子都将无法独立。但安甯语计算少了一些东西,在姬舞身处在最无助最惶恐最不齿的时刻安甯语的出现,就已经注定了姬舞这辈子都无法离开她。
“我就会,不信你试一下。”姬舞并不是在威胁安甯语,上次沐浴时割脉足见她寻死的决心,现在活下来唯一的理由就是安甯语。
“留在我身边会有危险,你不怕吗?”在面对着如此脆弱的姬舞,安甯语又怎恨的下心继续把她推开。
“你知道吗?让我最害怕的是离开你。”姬舞终于忍不住抱着安甯语哭了出来,每次只有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才能让姬舞觉得安心。
安甯语深知现在的每一句话和行动都在纵容着姬舞的依赖,将来有一日要是让姬舞知道她是女子的真相,而无法兑现此刻任何承诺时对姬舞而言将会是更大的伤害,但不足以让安甯语对姬舞剖白一切,拍了拍姬舞的后背轻声说,“希望将来你不会后悔。”
其实安甯语很清楚姬舞的心意,因为她也同样有爱着却无法表示的人。有些时候她还会羡慕姬舞,至少她可以对爱的人直言不讳的表达心意,即使得不到回应至少在努力。而安甯语则只能将这份爱深藏在心底,遥远的望着对方。多少次告诫自己要放弃,到最后都会因为对方的出现一切都会而分崩离析。
第三十六节
“爹,安甯语这次是不是惹上大麻烦了?”自从离开了安府纳兰梦回到家头一件事便是找到爹爹纳兰德,希望从他口中得知更多有关安甯语和炎铁帮帮主雷坚之间的恩怨情仇。
“安甯语涉嫌杀害雷坚一家,现在炎铁帮的所有人要让安甯语血债血还,看样子扬州城不久之后免不了上演一场血战。”要知道炎铁帮和安府在扬州城都举足轻重,谁知道他们之间的这泥潭有多深。
像纳兰德这样老谋深算的人懂得明哲保身免得惹祸上身,“扬州城太平了那么久,没想到却被这安甯语这毛孩搞得翻天覆地,真有意思,这里好久都没这么热闹了。”
“不就是炎铁帮,要是爹爹你肯开口凭你今时今日在扬州城的地位,谁不给你几分薄面帮安甯语一把,难道你眼睁睁看着他们胡作非为吗?”纳兰梦一点也没有夸张,能成为扬州首富纳兰德也不是白混的,发达的人脉让他有能力压制炎铁帮。
“先不说我与安家素来交情不深,何况在这件事情上安甯语理屈在先,所谓杀人偿命天公地道,你让老夫用什么身份介入他们之间的斗争?怎么说让我出手始终是于理不合。”看样子纳兰德并没有打算出手相助。
“爹爹,你这是见死不救。”纳兰梦又怎么会了解其中的利益瓜葛。
“要知道亏本的买卖老夫从来不做,如果安甯语够聪明,她会知道怎么做才能救她一命。你这丫头也不用瞎操心,安甯语那小子像泥鳅般滑的很。”原来纳兰德也在窥视安家的家财,比起炎铁帮这样强取豪夺,纳兰德这招暗度陈仓不费一兵一卒便可能从安甯语手上得到她的整个家业,果然是老奸巨猾,现在他就等着安甯语来求他。
“爹,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一句都听不明白,什么叫安甯语够聪明就可以救她一命?”纳兰梦当然不知道纳兰德现在打的算盘。
现在的安甯语如同丛林里受了伤的猎物,谁都想从中分得一杯羹。无论是穷凶极恶的炎铁帮,还是埋伏在城外的姬俞,就连纳兰德也对她垂涎三尺。现实便是如此残酷并没有情谊而言,强者生存弱者淘汰是永恒的道理,在利益面前所有人都看中将利益最大化而却忽视了情谊。
整个扬州城被笼罩在阴霾之中,雷坚对安甯语杀害他一家是恨之入骨,若非董明生再三阻挠,想必他已经带着人马杀进安府直取安甯语项上人头以解心头之恨。
“雷帮主,要是这样你如此沉不住气,他日怎能成就大事。何况我们要的并不单是安甯语的狗命,要知道我们的目标是整个‘安瑞祥’。你不能让你的家人白死了,如今冒然进攻打草惊蛇不说,可能全盘计划毁于一旦。何不在等上两天,集合所有帮中兄弟到时候我们更有胜算。”董明生又何曾不想杀了安甯语,不过他可不想让安甯语死的那么容易,为了今天他可谓费尽心事进行部署了那么久就是想看安甯语活在即将死亡的恐惧里,在开始一点一点的将安甯语的心血逐一剥落。
“等等等,你就知道让我等。”雷坚举起大刀一下劈开了董明生旁边的一张桌子,额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被杀的又不是你的亲人,你当然可以在这里心安理得的让我等。”
“相信我,我和你一样恨不得把安甯语碎尸万段。”董明生仇恨的眼神足以掩埋他其他任何情绪,他反复的摩挲着毫无知觉的腿。
费尽口舌也无法将姬舞劝离开之后,安甯语也唯有放弃把人留在身边,将来姬舞遇到任何变故都成为了她不可割舍的一部分。彼此历经了磨难奠基了两人的情感基础,虽然安甯语一直以来对姬舞都没有产生任何爱意之情,但患难中衍生出一种特殊的情感。
以前为了掩饰身份让安甯语做任何事情都是一个人,连情感也是独立存在从不依赖任何人之上。就算对墨倪也是一个人的思念,未曾奢望会有结果。而姬舞的出现和遭遇让安甯语开始敞开了心房,让姬舞可以依附她而继续生存下去,让安甯语开始觉得不再那么孤独。
送走了所有人之后,安甯语最后来到了娘亲罗兰的庭院里。这是她最不想要踏足又让她充满期待的地方,即使这些年来罗兰对她表现的异常严厉苛刻,但安甯语从来没有为此而恨罗兰,血肉相连的情谊无法割舍她对娘亲的这份爱。
或许她能理解娘亲的痛苦遭遇,无论是爹爹安泰的意外还是哥哥安晋言的病对一个妻子一个娘亲而言都是沉重的打击。比起娘亲经历的痛苦,她的那些所谓的委屈又何足挂齿。所以在肩负着安家重担之期,任何磨难对安甯语而言都是一种机遇,可以在娘亲面前展示她能保护这个家的能力,赢着娘亲更多的关注。
可惜这次危机不比以前,稍不小心便可让安家百年的家业在她手上毁于一旦。
“为了一个下人的儿子,你杀了雷坚一家?”罗兰手执着念珠闭目养神,香炉之上飘逸着一缕白烟,刚才提及所谓下人的儿子就是布朗,在罗兰眼里布朗从来都是不值一提的外人。
“人并非我所杀,是有人在幕后挑拨杀了他一家嫁祸于我,想借炎铁帮的势力对付我们安家。”习惯了罗兰的冷漠,安甯语立在罗兰三步之外恭敬的回答。
“那又是谁在背后想搞垮安家?”罗兰没有睁开双眼平静的问。
“布朗打听到是一个坐轮椅的男人,而那人究竟是谁还没有查清楚。”说到这里安甯语有些底气不足,倒不如直接承认她的无能,被逼的走投无路还不知道谁在搞鬼。
“在扬州城还有你安甯语查不到的人?”罗兰带着讽刺的口吻反问。
“可见这人蓄谋已久,不然绝不会将藏匿的如此之深。”
“别用你的无能给自己找借口,我才不管那人是谁。如今安府已被炎铁帮所包围,称得上是瓮中之鳖,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胆敢在安家头上动土,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尽快把这件事给处理掉,别在继续丢安家的面子?”足不出户罗兰还是能洞悉外面风吹草动,这点也是让安甯语不寒而栗的地方。
“目前的状况能替安家度过危机的怕也只有纳兰德,不过…”
“你是怕这头把狼送走了,又把纳兰德这老虎给引进来吧。这老狐狸可不好惹,要是你去找他不被吸精光怕也走不了。何况你还把你哥还有那个女人都送到他府上,谈起条件来你可没有任何优势。”
“娘亲言之有理。”
“我已听说姬俞那小子屯兵在城外的山头之上,迟迟不进城捉拿炎铁帮想必他另有所图。要知道姬俞虽说是我侄子但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别以为他会念及表亲关系助你一把。”罗兰深居简出,但在安家也有属于自己的势力,方便掌控安甯语还有安家。当然了,良王府上也安插了眼线,以备不时之需。
“我会尽快打探清楚他的目的。”家中的琐事已经让她有些应接不暇,现在有多了姬俞来凑热闹。
“还有一件事你不说别以为我就不知道,那女人怀上了野种,你替她胆敢欺上瞒下。别自恃有点小聪明可以蒙混过关,等他日摆平了炎铁帮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两个。”罗兰终于睁开双眼别有深意的注视着安甯语。
“墨倪腹中的孩子实属无辜,难道不可以网开一面让她诞下孩子。如果娘亲觉得碍眼,到时候我命人把孩子送走,让孩子永远不会在你面前出现。”换做以前的安甯语绝对不会说出刚才那番话,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身上一些微妙的变化。而让她改变的不仅是墨倪对孩子的美好憧憬,还有她对纯洁无暇的新生命降临于世充满了期待。
“放屁,你以为看不到就可权当没发生过吗?当初她逃婚一事我已没有深究,如今还怀了别人家的孩子让我们安家颜面何存?还有你居然敢为了她胆敢忤逆我,冲着这几点这女人还有她腹中的野种必须消失。”罗兰对安甯语的反应有点讶异,更多的是愤怒,觉得墨倪是造成安甯语不听话的始作俑者。
“娘,墨倪终究是安府的大少奶奶,求你看在哥哥的面子上饶她不死。”向来罗兰决定的事从来不会改变,眼看罗兰心生杀念安甯语始料未及跪在地上恳求对方。
“她不过是我替你哥买的一件玩物而已,这样的女人值得你为她求情吗?”安甯语没有发现她这样的举动适得其反,罗兰现在已经怒不可歇。
“请娘三思。”
“不必多说,若你非我亲生,凭你为了那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你也难逃一死。”罗兰下了最后的通牒,“别滥用你的同情心,最后只会伤害到你自己而已。”
第三十七节
收到董明生的让人捎来的密信,叶霏找了借口离开了纳兰府来到两人约定秘密会面的茶馆。纵观全局在这场战役里安甯语都处在劣势,一直以来董明生机关算尽将安甯语逼近了了死角,而身陷其中的叶霏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
对董明生来说,如今叶霏只怕是无用武之地。这意味叶霏面临着两个下场,一是董明生良心未泯,大发慈悲把劫持已久的她的爹娘释放,让他们一家团圆,这当然是最好的局面,但怕是像董明生这等心狠手辣之人,不会放她们一条生路,最后成为董明生和安甯语斗争的牺牲品。雷坚一家的死是最好不过的例子,恐怕叶霏也是凶多吉少。
与董明生相处的时间越久也清楚他为人,要从他魔爪中全身而退怕是异想天开。当初为了从他手中救出年迈的爹娘,才会为虎作伥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安甯语出卖,让她在狩猎场险些丧命,还有乐淘居的惨案连累姬舞还有布朗,可谓触一发而动全身,事情完全失去了控制,把更多的无辜的人牵扯进来陪葬。而叶霏心里很清楚,造成这一切跟她脱不了关系,如果当初不是答应帮助董明生,如果当初有勇气跟安甯语坦白一切,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如果不过是一些无能的人的自我安慰而已。
面对董明生总充满了怨气,苦于爹娘的性命还在那人手上又不得不压制,咬牙切齿的问,“你这次又想怎样?”
“才多久没见,脾气到见长了。”董明生非常享受将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乐趣,“还是你记恨我把你打成重伤丢在清心寺等死一事耿耿于怀?现在你不是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了吗还有什么值得埋怨的。”
“和你同在一个屋檐下让我觉得恶心,时至今日要杀要剐随你便,你让我做的事我都做了,希望你遵守诺言放了我爹娘。”显而易见叶霏对昔日所作所为深感羞耻,自从安甯语在荒废的寺庙中求了她一命,而她恩将仇报更觉得无地自容,不敢想象将来安甯语知道真相会怎样,无脸苟活于世上。
“你不要命是你的事,可怜了你爹娘到头来还因为你的不识时务而命丧黄泉,我真替他们老人家伤心。”
“我是瞎了眼才会一次又一次帮你而出卖安公子。当初她打断你的狗腿简直是便宜了你,那时候就应该取你的狗命,免得把你这魔鬼祸害人间。”叶霏瞪着轮椅上的董明生怒斥他。
看来叶霏的话戳中了董明生的痛楚,他怒然将手中的茶杯狠砸在地,滚烫的茶水还冒着热气,溅在他的脚上却没有丝毫的感觉,碎开的瓷片散落一地。守候在门外的下人闻声而至,迅速将叶霏牢牢控制住,并将人摁在云石打磨而成的茶桌之上。当时董明生面目狰狞的脸让人心寒不已。
董明生伸出手指戳着叶霏的额头说,“给脸不要脸,我看你是真的活腻了。”
像董明生绝对是泯灭人性杀人不眨眼的凶徒,叶霏就没想过能逃过一劫,萦绕于心的还是无辜牵扯进来的爹娘而已,她已无法承受这种备受良心谴责的生活,“雷坚一家十几口与你无冤无仇也被你狠下毒手,你这等丧心病狂之人,落在你手里我也没想过还能活命。”
“没错,雷坚一家是我杀,而我也没有打算要放过你。”
“他们跟你无冤无仇,干嘛也杀了他们?”
“相信其中的原因你已经猜到,他们一来跟我无冤二来跟我无仇,要怪就怪他们命不好,如果我不杀了他们雷坚怕是没胆跟安甯语彻底撕破脸,那现在我岂不是没办法看到安府和炎铁帮抖个死去活来,区区几条人命就可以戏弄安甯语,何乐而不为?”看起来董明生已经喜欢上了这种可以操控别人命运的快感。以前他的命掌控在安甯语的手里,令如今的他渴望这种权力。
仇恨完全蒙蔽了董明生的双眼,如今他满脑子都想如何才能让安甯语的生活乌烟瘴气,如何才可以让她生不如死,只要能打压到安甯语别说十几条无辜的性命,无论任何代价董明生都会义无反顾的去做。
当初安甯语夺走他的不仅是双腿的行动力,还不经意的释放了隐藏在董明生内心深处的恶魔。其实在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股邪念,而为了适应生存大部分人都将这份肮脏的思想埋葬,不过特殊的环境会刺激它破茧重生。而它的繁殖能力极强,不需要料理都可以茁壮成长,如果不加以制止最后会吞噬善良,最终被心魔所控制而万劫不复。
在安甯语心里何曾不是也住着这样的心魔,她的成长经历和生活环境夺走了她本性。当初董明生想带走墨倪,如果换做以前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只单单打断他的腿,而让她一念间放董明生一马源于墨倪,如果真的把人杀了安甯语担心日后墨倪会恨她一辈子。
“所以你也会杀了我。”叶霏早已料到有这样的结果,所以并没有太害怕。
这段日子来叶霏想了很多,有些事情一直想不明白。她也是在来扬州前才得知爹娘多年前和安泰有指腹为婚之约,对很多女子而言能嫁进豪门是梦寐以求的事,而在叶霏看来犹如一场噩梦。过去她从未细想将来会嫁给怎样的人,不求对方身家丰厚也不求长相有多俊朗,只求彼此的感情能细水长流而已,偏偏如此简单的愿望却无法实现还恰恰相反。未来的夫君不仅身家殷实而且俊朗非凡如若潘安,可惜是一段孽缘。
更让叶霏觉得讽刺的是她一次又一次的让她这位指腹为婚的夫君身陷险境,她不能理解为何爹娘对安甯语的存在只字不提。经过了那么多风风雨雨之后,她似乎明白了他们的良苦用心,富人家的生活并不是她这种小老百姓可以涉足的,以前即使家中并不富庶至少生活平静安逸,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从来没有认识安甯语。这或许这也是爹娘一直没有提及跟安家指腹为婚一事的原因。
“别担心,你还有利用价值,我不会那么早就让你死。”董明生见叶霏没有试图要挣脱,于是把钳制叶霏的家丁支走,“你们先下去。”
“是,少爷。”于是那两人松开了叶霏离开。
“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样知道我与安甯语指腹为婚一事,就连我这个当女儿的十几年来也从未听爹娘提起过与安家有婚约,当初安甯语的反应也证明她事前毫不知情,住在安府的就连当年伺候安老爷的下人也没听说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一切对叶霏而言实在太诡异了,她始终想不明白董明生这恶魔是怎样盯上她们一家。
“呵呵呵,她们当然不知道。因为知道这件事的人差不多都死光了。”董明生继续说,“当年安泰到杭州巡查店铺,遇见了你的爹娘,正巧你娘那时候怀着你。可笑的是当时安泰硬拉着你爹要结亲家,于是才有了后来指腹为婚的闹剧。”
“这么大的事,为何安府上下会无人得知?”
“安泰到想说也没有机会,他们的商队在折返会扬州的途中被劫杀,所以消息并没有传回去,好像那天赶上安甯语那龟蛋出世。”
“那也不合理啊,我们与安家地位悬殊,为何安老爷坚持要和我们家联姻?而且如果真如你所说,他们在回城的路上全数人被劫杀,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的呢?”
“很简单,有人幸免于难,多年之后找到了我,让这个隐藏多年的秘密重见天日。至于安泰为什么偏偏选中和你家联姻,我看八成他是疯了才会这样做。”
“如果给你通风报信的人是当时安泰随行的下人,他怎么不回安府偏偏找到你?”
“老天有眼,证明安家里没有一个好人,连他们的下人也要倒戈相向对付他们。”
“他与安家有和恩怨?”无论如何叶霏都感觉这个躲在董明生背后的人是一个关键,藏了十几年为何偏偏又在这时候出现,而且还帮董明生加害安甯语。
“今日老子心情好才跟你说那么多,别蹬鼻子上脸,我们还是聊一下你的事。”
“如今安府如瓮中之鳖,说难听一点你只需坐山观虎斗就可,还想让我怎样?”当日叶霏尾随纳兰梦偷听了她与纳兰德之间的对话,得知现在安府被炎铁帮所包围,用水深火热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如果纳兰德不出手根本没有任何反击之力。
“还记得我曾与你提起安家有一童养媳吗?”提起这一事刚才还嚣张跋扈的董明生眼神慢慢的暗淡下来。
自从得知董明生跟安甯语之间的恩怨源于一个女人,为此叶霏还曾偷偷的潜进梨渊阁,在见过墨倪之后,终于明白当初董明生会被迷的神魂颠倒,也应验了一句话红颜祸水,“你说墨倪。”
“没错,就是她。”
“你又想打什么鬼主意?”
“这次她与那个傻子一同被送出安府,我想要见她。”
“不可能,别说纳兰府守卫森严陌生人无法轻易混进去,而且她身边还有安公子派的护卫贴身保护,要瞒住所有人见面绝对不可能。”
“我不能进去,不代表她不可以出来,只要你把她带出纳兰府我就有办法和她见面。”
“为什么要见她?”
“你管不着,如果你不想让你爹娘死的那么痛苦,最好按照我说的去做。”
第三十八节
交谈无果的纳兰梦心事重重的离开了纳兰德书房,终于明白为何安甯语急着将他们送回府上,并不是她出尔反尔而是自身难保。过往的她运筹帷幄深不可识,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魄,如今这些气节又能否帮她化险为夷不得而知。至少纳兰梦知道安甯语是绝对不会低声下气来求她爹帮忙。
在延绵而曲折的回廊上漫无目的前行,之前阴沉沉的天下起了蒙蒙细雨,打落在青砖古瓦之上,快要到冬季荷塘之上除了稀疏几根根茎之外就一池空荡的水,与夏季荷花盛放的缤纷想必显得寂寥。如同安府昔日车水马龙过来巴结的人数不胜数,如今门可罗雀大家是避之不及。与花花草草相比人情更为冷漠不堪一击。
迎面走来的墨倪唤醒了望着了无一物的荷塘发呆的纳兰梦,“纳兰姑娘,我们可以聊一会吗?”
其实纳兰梦一早就想和墨倪细谈,苦于如此私密之事也不知从何开口方为妥当。望着她的肚子令她再次想起了当日帮墨倪逃婚险些害死安晋言一事,到头来让她从中吸取不少教训,无论在面对安甯语还是墨倪的时候,都会令纳兰梦有愧疚感。
“当然。”纳兰梦带着墨倪来到了房间,才把一直尾随在后面的护卫拦在门外,毕竟两人之间的谈话还是不要宣扬,特别是这些护卫都是安甯语派来监视墨倪。
等纳兰梦刚掩上门,身后的墨倪便也跪倒在地开门见山的说,“纳兰姑娘,求你在帮我一次。”
“墨姑娘,你这又是何苦了,快起来。”纳兰梦走上前想要将人扶起,地上的墨倪执意不肯起来。
“如果你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
“有话好说,你先起来。”现在不比以前,毕竟墨倪身怀六甲有何闪失该如何是好,所以纳兰梦表现的特别紧张。
最后墨倪动还是在纳兰梦的搀扶下重新站起来,早泪流满面的墨倪紧握着纳兰梦的手说,“留在安家非我所愿,求你大发慈悲相助我摆脱这把沉重的枷锁,还我余生的自由。”提到自由墨倪的黯然的眼神流露一丝的光芒,似乎血液在酝酿中沸腾在身体里流窜,让渴望变得激昂连握着纳兰梦的手因为激动而颤抖。
望着眼前的墨倪和之前相比判若两人,以前的她好像一句没有了灵魂的躯壳,如今的她活过来了一样,泪眼迷蒙挡不住对未来的希望。纵然有千万的理由要帮助墨倪,纵然有都不忍心将她这份希望埋葬,但安甯语的话一直萦绕,觉得瞒着安甯语在送走墨倪是一种背叛,最后让纳兰梦铁下心肠,“对不起,这次我帮不了你。”
一瞬间墨倪如被冷水浇灌,燃起的火光消失殆尽留下的是空荡而毫无意义的泪水在流淌。纳兰梦感觉到刚才快要燃烧起来的她温度急降,连握着她的手冰凉冰凉的,绝望的墨倪再次触动了纳兰梦的恻隐之心,“我知道墨姑娘并非无情之人,如今安府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若是你一走了之怕将来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纳兰梦说的一点也没有错,纵使墨倪有多渴望要摆脱安家的掌控,但毕竟是养育她的地方,而且安晋言带她不薄,如果这次安府真的有三长两短天生有缺陷的安晋言根本没有依靠,离开的欲望让她那一刻抛弃了所有的羁绊,而纳兰梦的话则又让她如梦初醒。
如果一个人连基本的恻隐之心也没有,即使让她肉体上获得无限大的自由,她的思想和灵魂也会被禁锢。不懂得替别人着想的人也不会得到别人的尊重,走到那里也是举步维艰。
“可能我这样说你会觉得我无情,如今若不是安府百事缠身我也没办法逃离,但这是我最后的机会。”墨倪放开了纳兰梦的手抚摸着肚子说,“相信你也猜到我腹中的孩子并非晋言之子,若是继续留在安家恐怕最后一尸两命。如果是我一个人倒也无所谓,只是这孩子是无辜的,他不应该受此牵连。”
“孩子他爹真的是董明生。”即使之前或多多少已经猜到,但从墨倪口中亲自说出来还是让纳兰梦震惊,她捂着嘴惊讶的望着对方,“这件事安甯语知道了吗?”
“嗯。”墨倪点了点头。
“难道她要你落了怀中的小孩?”
“这点上她倒也没有勉强,不过我不能将孩子的命压在她身上,若那日她反悔了怎么办?”墨倪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安甯语向来让人无法琢磨。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墨倪诋毁安甯语心情会不好过,纳兰梦于是说,“她不会的,安甯语承诺的事绝不会反悔。”
“就算她让我把孩子生下来,毕竟不是安家的骨肉,怕是将来会被j□j过上猪狗不如的生活,这样活着比死更为凄惨,我不敢冒这样的险,我不想终日为他担惊受怕的过日子,如果今日你不肯施以援手,我也只有一死了却残生,免得将来孩子更我一起受苦。”墨倪这番话看似在要挟纳兰梦,其实也是发自肺腑之言。她预感这次安甯语若是逃过一劫,被接回安府会难逃一死的厄运,这种感觉比往昔无比强烈驱使她不惜苦苦哀求纳兰梦。
夹着寒意的冷风从敞开的窗户中吹了进来,顿时让屋内两人打了一个寒颤,没过多久冬季的脚步就要迈进来,比起其他季节纳兰梦更讨厌冬天的生冷。冰雪让整个扬州城覆盖在了无生机的白色里。念此生,红尘中多少人爱恨交织,踏碎了昔日的回忆,到头来满身伤痕却不自知。
“现在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但请你不要随意放弃,即便不是为了你自己也要为了孩子坚强的活下来。”纳兰梦走到墨倪的身边,拾起她的手说,“如果这次安甯语能让安府化险为夷,我便答应你帮你。但如若这次安甯语未能力挽狂澜,相信你留下来意义会很重大。”
“在安府危难之际想着怎样才可以逃离,此刻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坏人。”墨倪看得出来纳兰梦下了多大的决心才答应这件事,以前的她绝对不会如此瞻前顾后,听得出来她在百般的替安甯语在着想。
“我没有经历过你的生活,所以我也没有资格。”
“用言语组织我的生活显得空白,灯花伤,落地成灰,任它昔日如何光芒漂亮,敌不过这空有的繁华。别人只见我锦衣玉食,殊不知背后的冷漠。”墨倪捻起手帕擦干了眼角的泪水说,“不管怎样还是要感谢你,至少你给予了我对未来的希望。无论这次能否离开,你还是我的恩人。”
经管如此,纳兰梦还是在墨倪落寞感激的眼神中捕捉到刹那的心死,红尘中飘渺如烟雨,到头来,到头来都归入尘与土。花红谢了谁?叶绿枯了谁?月缺冷了谁?纵然不甘心,也唯有任命。
清冷的安府中,奢华的六角亭里安甯语背靠着红木柱坐在冰凉的大理石板上望着飘零的烟雨,即将入冬像这样的雨昔日鲜少见,却来带来了几分的寒凉之意。石椅上的安甯语双手环抱着腿,护在胸前才慢慢的感觉到一丝的暖意,但杯水车薪不足让她整个人暖起来,却没有打算要离开。
即便转凉了池中的锦鲤并没有因此而受到影响,它们依旧在水中畅游呼吸着空气,而进安甯语却觉得快要窒息。可能是最近苦于炎铁帮一事而倍感压力,或许是娘亲的最后通牒要处死墨倪,或者都不是,是她对无法掌控将来而感觉到无力。
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人将一件雪白的狐皮披肩盖在身上,披肩很大足足将安甯语裹在里面。安甯语抬头仰望见面容憔悴不安的姬舞温柔的说,“小心着凉。”
再简单的四个字不过,却让安甯语瞬间落泪,泪水滑过脸颊还能感觉到温热。对安甯语来说流泪是一种懦弱的表现,多年来无论遇到任何风雨都没办法撼动她分毫,偏偏在她最脆弱不堪的时候姬舞融化了冰晶而成泪。对安甯语而言是情感的宣泄,压制已久的痛苦化成了眼泪倾泻而下。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悲伤的安甯语,让姬舞的心刺痛起来。于是她站在安甯语身旁将她楼了进怀里,只感觉怀中的她如小孩一样痛哭起来。一直以来姬舞都将安甯语视为支柱,支撑着她的生命而存在。这样的安甯语让姬舞有安全感,但缺少了彼此情感的羁绊,比起恋人更想兄长这样存在。此时,敞开胸怀的安甯语在她面前不在掩饰情感,让姬舞有一种受宠若惊之感。象征着两人的关系又往前迈进了一大步。
即使悲伤安甯语也没有纵容这种消极的情绪,很快她便把情绪压制并停止了哭泣,小心的推开姬舞抽出手帕别过脸擦干了眼泪。在安甯语离开怀抱的那一刻,姬舞从头到脚都感觉到一阵寒意从而身体颤栗。
当时姬舞站的很贴近,即使刚才的颤栗并不明显,还是让安甯语觉察到。也没有多想担心姬舞着凉,于是果断的将石椅上的脚放回到地上,将姬舞拉到身旁坐下,挪动狐皮披肩把姬舞也包裹在里面,虽说披肩宽大不过两个人使用还是有些勉强,安甯语唯有将手搭在姬舞的肩上拉近两人的距离,一直以来安甯语都将姬舞拒之千里之外,这是两人认识以来安甯语如此主动的亲近对方,也是安甯语头一次对她敞开心扉。
感觉从未被重视的姬舞获得了褒奖,将头轻靠在安甯语的怀里,期望这一刻时间可以停滞,不让这份感觉流逝。
第三十九节
夜深人静之时,安甯语换上了夜行衣在侍卫的掩护悄然的从安府的侧门离开,独自一人马不停蹄的前往郊外的密林。对毫无武学功底的的安甯语来说,这一举动无疑十分危险,不说周围都布满了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的炎铁帮眼线,就算顺利出城,郊外的山头时常有猛兽出没,到处布满荆棘毒草,天色黑暗区区的火把帮不上什么忙,对安甯语而言这次无疑是一次冒险,但找到姬俞出手是安甯语目前最大的希望,她不能坐以待毙。
费了好长的时间,有几次还走错了方向重新掉头折返,好不容易才找到军队驻扎的营地所在。当她来到在大营门口前,差点被误当入侵者被岗上的士兵射杀,最后亮明身份报明来意,过三关斩五将才被押送进到领军的营帐。
虽说大难不死但也绝非毫发无伤,营帐里灯火如昼,安甯语的手脚的衣服都有不同程度的破烂,应该是来的时候被一些树枝给勾到,细皮嫩肉的皮肤上多了刺眼的细小的伤口清晰可见,最刺眼的莫过于白皙的脸颊那道挂彩,如上等的白釉上多了一条裂缝十分碍眼,没有流血但也要用上好几天这道伤害才会消失不见。
比起光芒安甯语更享受黑暗,亮光让她觉得不安,好像随时会被看穿了一样。就连身上的伤口也一样,在走进帐篷之前处在黑暗中的安甯语似乎没有任何感觉,直到营帐中的灯火着凉了她,才发现身上的每一道伤痕突然刺痛起来。
“甯弟,你怎么来了?”姬俞从营帐之外走了进来,看到安甯语并没有表现的太惊讶。
其实他一早料她的出现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那么早,恐怕是朝中有人泄露了他军队的动向,不然安甯语岂会这么快就找到按扎的地方。
望着眼前一脸笑意,内心充满算计的姬俞,让安甯语打心底觉得恶心。不过细想自己和他也不过是同一路货色而已,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而已,凭什么讨厌对方,于是也强颜欢笑的说,“表哥,有礼。”
本来以为安甯语一走进来就破口大骂,责怪自己没有进城剿匪,让安府陷进险地。没想到安甯语居然有如此惊人的忍耐力,姬俞也假装不知安甯语来意,表现出一脸担心,还急着差遣身后的士兵,“你怎么受伤了,快传军医过来瞧一下,要是这么漂亮的脸蛋留了疤就可惜了。”这番话是姬俞故意,目的要激怒对方,这样对他接下来的谈判会更为有利。
“不必麻烦了,此地不可久留,我有一急事想和表哥商议。”安甯语暂时不知道姬俞葫芦里买什么药,铁定没安好心,不然绝不会手握重兵却迟迟不进城剿灭炎铁帮。
这些年来多少人窥视她安府的家业也人脉,引来多少豺狼虎豹,所谓树大招风也并无道理,位高权重之人更贪得无厌。
“你们都退下。”姬俞将营帐里的其他人都遣退。
“是,小王爷。”
“说吧,在深夜你这身装扮来到营地找我所谓何事?”亏姬俞问得出来,不知道在装好人还是在装疯卖傻。
“听闻小王爷奉命来扬州剿灭炎铁帮一众匪徒,为何到了扬州城外却迟迟不进,反而在山头安营扎寨?”只有弄明白姬俞在筹谋何事,安甯语才有机会说服他出兵。
“炎铁帮的其他帮众四面八方的往扬州城赶,等他们都集齐了,小王布下天罗地把他们一网打尽,岂不是更好。要知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如果此时此刻我们进城,无疑会有很多漏网之鱼,要是那些余党又集合在一起,那这次剿灭行动岂不是徒劳无功。”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姬俞算计的可不止这些。
“话虽如此,到那时就算现在出兵,漏掉的也不过是一些虾兵蟹将不足为患,表哥是不是杞人忧天而已。况且你知道炎铁帮这次大规模的召集帮众,目的是为了要对付安府,要是你晚一天进城,安府就多一份的危险。”
“哦,你这样说就是责怪说小王考量欠周,故意陷你和你家人与险地而不顾。”说穿了姬俞就是,一直以来他妒忌父王对安甯语称赞有加,就连纳兰梦和安甯语相处又是如鱼得水。从来都是别人围着他转,来到扬州之后所有的光芒都被安甯语所掩盖,“别忘了,我乃是堂堂的小王爷,何时轮不到你对我指手画脚。”
出于私心他想给安甯语一些下马威,也想警告对方不要忘了身份。对姬俞而言安甯语不过是一身铜臭的商贾,而他则是身份高贵的小王爷,他想让安甯语认清事实别坏了规矩。
显然被先激怒的是姬俞,既然他已经撕破脸,安甯语也没必要继续跟他客套,“既然小王爷把话说到这里了,我也无话可说,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出兵保我安府周全。”
“甯弟快人快语快人快语。那小王也不客气了,想让我进城不难。第一,帮我摆平姬康(良王的大儿子),让我顺利袭的父王的爵位;其二,你要娶姬舞为妻;其三,说服欧阳梦嫁给我。”
来之前就预料到姬俞会狮子开口,只是没想到他如此贪婪还有无礼,原来他一直窥视着良王的爵位。有史以来王公贵族为了争夺袭位是斗得你死我活,结党营私是必备的前提,孤身作战下场会十分凄惨。而姬俞虽然不喜欢安甯语,但还是看中了她的手段和能力,如果能拉拢到她对日后成就大业百利而无一害。
至于他之所以提出让安甯语娶姬舞,是他跟姬舞之前的约定。在斗争激烈的王府里,姬俞和姬舞早已达成盟友共识。如果能帮姬舞嫁给安甯语,对日后操控安府更有把握。说到底姬舞就是成就大业的垫脚石,为了达到目的姬俞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而纳兰梦是最让姬俞头疼的一点,在认识纳兰梦之后他就一直有派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当他向纳兰德提出有意要提亲之后,不识抬举的纳兰梦居然三番四次的想要逃婚,而且还躲在安甯语府里。这一切都让姬俞怒不可歇,但是鉴于纳兰德是扬州首富,将来要是得到他金钱上的支持有利于他招兵买马扩张势力。
要对付纳兰梦用父母之名媒妁之言这种霸王硬上弓的方法可能不可行,像纳兰梦这急性子到时候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娶不到纳兰梦还得罪了纳兰德就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权衡了所有利弊,他决定将筹码压在纳兰梦信任的安甯语身上。
既然对方已经提了条件,安甯语也逐一开始讨价还价,她是一个商人,讨价还价是她的本能,“小王爷是不是高估了在下的能力,王子袭位之争我乃一介布衣,何德何能干涉与其中。”而且她说的也并不是全无道理,陷了一只脚进去,恐怕将来就很难抽身。要知道姬俞要她对付的不是普通人,而是良王府的世子,有可能是将来的王爷,就算侥幸成功篡位也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姬俞着条件无疑是在找人垫背。
“甯弟,莫要妄自菲薄,小王绝对相信你能胜任,这件事我交给外人也不放心,唯独你才能让小王安心。”姬俞也并非孤注一掷,找安甯语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毕竟要铲除的不是别人而是亲王兄,身份显赫的良王府世子,若有任何闪失便是灭门之灾。姬俞当然不傻绝对不会亲自动手,交给安甯语即使将来失手只要矢口否认,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借刀杀人这招百用不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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