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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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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暴躁攻相处的99种方法 作者:黑色地板

    正文 第20节

    与暴躁攻相处的99种方法 作者:黑色地板

    第20节

    李谈锋低头,便见师三爷不知何时已然睁开眼睛,正嘻嘻笑着打开他的手:“哈哈,你摸得我好痒呀!”他浑身都是痒痒肉。

    “痒?”李谈锋下意识跟着他笑起来。“还有更痒的呢!”话音刚落,他已是猛虎下山,张开双臂朝师三爷奋力一扑!

    师三爷裹住被子一个利落翻身,躲到床铺另一边。他小人得志地朝他失手的好朋友笑道:“抓不到!抓不到!”

    李谈锋再扑,他又一个翻身滚出老远,继续得瑟:“抓不到!还是抓不到!”

    李谈锋笑了笑,也起了玩闹的孩子心思。他脱下鞋子直接爬上床去。

    师三爷立刻不愿意了。因为李谈锋破坏了游戏规则,入侵了他的国土!

    “你不可以上来,你要在下面抓我!”

    他话才说完,已经被李谈锋连人带被扑倒在床上。

    师三爷回头一看,前后皆是穷途末路,顿时方寸大乱。他慌不择路,掀开被子就要往里头钻。李谈锋邪邪一笑。他小心避开他受伤的右腿,单手逮住他暴露在外的左脚,想把他拽出来。师三爷吓得一阵藏头缩尾,不住蹬腿。李谈锋便两腿伸出夹住他的腰肢,固定住他,两手则从被子缝隙往里面探去,像柔若无骨的蛇蚋,曲曲折折的就要往他衣服里头钻。

    “抓住了吧!哈哈!”

    师三爷很不高兴。他躲在被子里坚决不出来,假装没被逮住不算输。

    李谈锋宠溺地亲了亲他的后脑勺。冰凉柔软的手本是停留在腋下,想要去呵他痒痒,脑子里却忽然浮现山林中那一幕。

    当时他也已经像现在这样捕获了他的心上人。如果当时他没有推开他,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这个想法一出现,李谈锋就怎么也遏制不住内心的悸动了。

    他想知道答案,他不想折磨自己了!

    要怎样做,才能让这个人完全属于自己?——很简单,占有他!由身到心,彻彻底底!

    李谈锋是个无法无天的人。他半点不担心师三爷恢复记忆后会如何,反正等事实既定,师三爷又能如何?大不了他把他一辈子绑起来!

    手隔着布料慢慢往下摩挲,最后钻进睡衣中。师三爷本是痒得受不了,在被子里胡乱扭动身体,然而及至后半夜,他也被李谈锋揉搓得软化了。他摊开四肢,从闷热的被子底下伸出头脸。睁眼往下看,李谈锋正在嗅他吻他,很是认真的模样。他被撩拨得晕晕乎乎,不知道他的好朋友在跟他玩什么游戏。

    李谈锋的嘴唇贴着他的脖子,带着热度和力量,一寸一寸地轻啄着。同时,他的手则灵活地解开他的纽扣,不动声色地钻进他的衣服(kz)里面,灵便而轻巧地控制了师三爷的呼吸频率。

    李谈锋的手纤长秀气,柔软得几乎没有骨头。勾撩捻按,时快时慢。

    最后关头,师三爷触电般弓起腰。他反手抓了李谈锋的头发,将满头满脸的热汗蹭在他脸上,战栗着胸脯喘了几口粗气。

    快活了一次后,他精神亢奋,睡意全消。他掀开被子,直接压到李谈锋身上。

    这个游戏实在太新奇,太舒服了。师三爷很想跟好朋友聊聊他的心得体会。

    他一向是院子里的孩子王,家里的小霸王,无论什么游戏,他都应该掌握主动权。更何况这张床还是他的“领土”,李谈锋想上来,就得乖乖听话,否则他就再也不许他到他床上来玩了!

    “谈谈,这是什么游戏,怎么这么奇怪?”师三爷虚心求教道。

    李谈锋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便是一阵狂喜。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手脚并用缠住他,他柔声诱哄道:“这是好朋友才能玩的游戏哦,来,我教您怎么做……”

    (——一句话概括:大李子引导三爷j入了他。 qaq)

    ··········································

    这几天,师三爷过得很快乐。他的伤口恢复正常,纱布也已经取下来了,腿伤也稳步康复中。他坐在轮椅上,从大厅一直线冲到后院,绕过喷泉一圈后圆润回归,非常顺溜。后面则跟着一群四五人的仆人,所有人排成长龙,追着他绕圈子。

    师三爷自我感觉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没有人催他做功课或打太极,他早上玩,下午玩,晚上跟李谈锋在床上接着玩,无拘无束,逍遥自在。而李谈锋也拿他当心肝宝贝,早晚抱着他消磨时光,片刻不离左右。

    关于记忆,因为想一次头疼一次,在李谈锋的煽风点火下,他也便不再去想了。

    几日里别墅先后来了好几波人,以探病为由行别样目的的大有人在。每当屋里来人,李谈锋就将他关在后院里,交给他成串钥匙去探险,但不允许他踏足大厅一步。

    这天,他又再次被打发去后院,不许见生人。

    大厅里,李谈锋接待了前来拜访的葛岳峙。

    虽然已经从照片上见过李大少的真容,但当真面对面站了,葛岳峙还是心中一惊。

    李谈锋穿着白绸子衬衣,搭配黑色猎裤,手拄着根奢华高档的文明杖,整个人神清气爽,气度非凡。

    葛岳峙觉着眼前的人有点眼熟,但他不敢确定。毕竟记忆太久远。

    大厅的装潢足以使人世界观混乱,那密密麻麻的蜡烛营造出的,是一种类似古老而愚昧的献祭仪式氛围,阴森诡异地使人头皮发麻。

    李谈锋拄着文明杖,一瘸一拐地率先入了座。然后他抬手做了个邀请客人入座的手势。

    葛岳峙不动声色地在他对面的红色皮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李少爷,不知道你有没有我家三爷的消息?”

    手指摩挲着文明杖上的蓝宝石,李谈锋轻轻笑了一下,温和地说道:“不瞒葛先生,我自己也是刚回到家里。这不,脑子这会儿还晕晕乎乎的,很多事情都想不清楚了。当时事出突然,车子整个翻过去,我只顾着自己,倒是没去注意其他人呢。”

    葛岳峙压根不相信他的鬼话,然而情敌似乎一口咬定就是这么回事。

    “李少爷把我家三爷骗到山上,本来存的什么心,大家都清楚。所以现在——”葛岳峙十指交叉搁在膝盖上,朝对面的人微微倾身,眯起眼睛冷笑道,“所以现在,我不得不怀疑,你继续了之前的计划,囚禁了他。”

    “哈?”李谈锋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发出一个既夸张又毫无意义的单音节。在葛岳峙特意制造的无形威压中,他对来自对面的胁迫置若罔闻,只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翻,乐不可支。末了,他抬起文明杖一指葛岳峙的鼻尖,骂骂咧咧地笑道:“我囚禁他?这话又是从何说起?葛先生,你这是污蔑好人!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师家的人,就可以欺负我这个瘸子!瘸子也是有人格的!”

    葛岳峙握住眼前的文明杖,一把甩开:“李少爷知道自己是个瘸子就好。既然已经是个残废了,就不要妄想得到他!”

    李谈锋当场变了脸色。

    他一言不发地低下头,良久,在葛岳峙以为这打击太大,把他一棍子打扁了的时候,他忽然悄无声息地笑将起来——没有笑声,只有喉咙发出阵阵“喝喝”的抽气声。他笑得两边肩膀剧烈颤动,整个身体的骨头都在癫痫发作般震动。

    “——咻!!!”

    时刻关注着他的葛岳峙手疾眼快,在文明杖落在头顶,自己脑袋开花前将它一把抓住。

    李谈锋慢慢撩起眼帘,黑幢幢的瞳仁像步枪的红外线瞄准点,停在他脸上。目光森寒得犹如从地底爬出的,以肉脏为食的恶鬼。

    “这么急躁可不好,李少爷。”葛岳峙还是一脸漠然,语气八风不动。

    李谈锋扯起一边嘴角笑,笑出两只尖尖的小犬牙和一个歪斜的梨涡。

    “葛岳峙,你以为,是谁害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说起来,那么幸福的你,肯定已经忘了自己做过什么恶事了吧?”

    时间在沉默的对峙中一分一秒地耗去。

    葛岳峙忽然松开文明杖,往后一靠,神情淡漠地挑眉笑了。

    “刚才还不大相信,现在总算确定了。你还没死啊,大梨子?”

    李谈锋若无其事地收回文明杖,也是往后一靠,放松了表情。

    他用一种缅怀的神情对葛岳峙温和地笑道:“当然不能死,咱们好歹也患难与共了那么久,嗯,有一年吧?我一个大少爷和你这个穷小子一起当小乞丐。你被打断了手臂,而我被打断了腿骨,想想真是痛啊,当时是怎么活下来的呢?后来咱们还合作逃跑呢,我出主意,你动手,送那位‘爸爸’去见上帝,哈哈!”

    “所以你是来报复我当时丢下你,自个儿跑掉的吗?”

    李谈锋心胸开阔地摇了头。

    “你遇上了三爷,他接好你的手骨,治好你的癞痢头,给了你一个安全又温暖的家。而我,就因为你当时丢下我,让我错过最佳的治疗时间,害我一辈子落下残疾!——不过嘛,这都是小事啦!有什么好报复的?如果当时是你拖我后腿,我也照样要丢下你跑掉的。谁逃命还屁股后面吊只拖油瓶呢!其实吧葛岳峙,你这样狠的性格,我还是满欣赏的,真的。”

    他朝葛岳峙眨了眨眼睛,像久别重逢的好朋友般亲热地咧嘴笑了笑。

    然后他倏忽冷酷了表情,话锋一转,厉声叱道:“我恨的是你的无耻!你这个小偷,要不是因为我总在你跟前说他的好,你又怎么知道世界上有个他,又怎么会因此起了贪念,动了抢夺之心!”

    ☆、49·分享

    “我对你推诚置腹,你却偷偷起了贪念!”李谈锋咬牙切齿地瞪着对面的葛岳峙,“我暗恋了他那么久,就因为那些混蛋的算计,才会被捂了蒙汗药拐卖到异地去!我之所以能咬牙撑着,苟延残喘地活下来,为的就是再见到他!他是我的信念,希望,我的全世界!可是,当我拖着断腿千辛万苦地逃回来,跑到他家门口,去见朝思暮想的他的时候,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他“嚯”地站起身,神情狠辣阴鸷到极点,是恨不得将对面的人活剥生吞了!

    “葛岳峙,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偷!!!”

    那是他生命里最冷的一个冬天。

    当他拖着残腿,拖着蓬头垢面的身体来到心上人的门前。隔着一条街,他看见他的心上人从温暖的里屋中走了出来。尾随他出来的还有一个少年。

    他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站在院子里,他正弯下腰,带着温柔慈爱的笑靥,为那个少年拢实围巾。

    那个少年的脸,化成灰他都不会忘!

    ——乒乒乓乓!!!

    一旁的玻璃小茶几被横扫而过的文明杖舞得粉碎。

    相对于李谈锋的激动愤慨,葛岳峙有的依然只是面无表情。飞溅的玻璃渣擦过他的脸颊,划出一道小血痕。他抬起手背轻轻蹭去血丝,继续冷眼旁观李谈锋发疯。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凭李谈锋这点乌七八糟的情绪,是不足以在他心底掀起一丝波澜的。除了养父,谁也不能使他心扉触动。他既不愧疚,也不得意。全作消遣看了。

    李谈锋气得浑身发抖,“葛岳峙,我把你当朋友,把我的心事都告诉你,你居然背叛我,肖想我的心上人!你这个王八蛋!叛徒!无耻的小偷!”

    葛岳峙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颔首道:“的确,你当时把他说得那么好,说得我都心动不已了。所以我就想去看看,世界上是不是真有那么好的人。”

    “然后呢?”李谈锋冷笑。

    葛岳峙眼露柔情,他抿嘴笑了笑,眸光湖水般闪耀:“他真的很好——比你说的好多了,值得我的一切。”

    李谈锋神情倨傲而冷漠地站在满地的玻璃碎屑中。强盗葛岳峙窃取了他的幸福果实,真是令他侧目非常,如今还厚颜无耻地跑来他家里炫耀,他真是气得心肺都要爆炸了。

    明明是他的人,却被别人抢走,叫他怎能不心生怨恨?所以对林小鱼,他只是惩罚,而葛岳峙,他只想要他的命!

    “好了,李少爷,我今天可不是来找你叙旧的。”葛岳峙站起身。他身材高大,且被师三爷训练得腰杆笔挺,不看脸则堪称一表人才,算上凶神恶煞的脸,则完全一个黑she会的精英份子。而李谈锋,虽然病弱,但胜在骨架宽大。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也算得势均力敌,旗鼓相当了。

    葛岳峙单手插在裤兜中,微昂了下巴觑他:“李少爷,我知道他八成就是被你藏起来了。我好话奉劝你,接下来小心点,因为我会时刻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至于师家的事情,你尽管放手来,我接着便是了。对了,忘了告诉你,因为三爷不在,主家那里又乱成一团,所以师老太太已经让我暂时接手师家业务了。我刚刚跟徐家和林家结成同盟,所以你要小心了。啊,说起来,你虽然是李家的第一继承人,但毕竟还没真继承了李家,据说你那位可爱的弟弟李冗莲,对继承人的位置也有些自己的看法,而他又恰好是徐博雅的好朋友呢,这缘分,啧啧!——那,我就告辞了。”

    说完,他便接过仆人递来的外套,十分从容地转身离开了。

    李谈锋在他背后慢慢捏紧文明杖,冷酷了眼神。

    “好啊,同盟就同盟吧,”他冷笑道,“反正早晚都是要铲除的。谁也别想逼我交出他,谁也别想!等着瞧吧!只有最优秀的人,才可以得到他!”

    然后他轻喘了口闷气,决定再去确定下师三爷的存在。

    他朝后院走去,并迅速敛起眸底扭曲的妒意,下意识换了一副纯良的嘴脸,以免吓到心上人。

    ··········································

    葛岳峙从大厅出来,脚下虎虎生风一路直往大门口走去。

    在这里跟一个擅长演戏的人斗气是没有用的,纯粹浪费时间罢了。现在他该做的是,抓紧时间联合徐博雅和林崎屿对付李家,逼迫李家家主尽早选出继承人。唯有山穷水尽了,李谈锋才会愿意坐下来跟他们好好谈判。

    行至本路,葛岳峙突然停下脚步,侧过脸凝神地听了。

    他似乎听到了一个熟悉到令他心尖颤动的声音。然而那声音稍纵即逝,待他想仔细捕抓,却又消弭一空。他只能疑心是自己思念成疾,生了幻觉。

    他抬起步伐继续朝前,一路走出李家别墅。

    一墙之隔的后院里,师三爷正坐在回廊上兀自生着闷气。

    师三爷觉得好朋友间应该坦诚相待,而李谈锋明显有事瞒着他。他有心去挖掘他的秘密,但两个保镖又把他看得牢实。他心中气苦,日夜琢磨着如何摆脱这两只跟屁虫。回家的念头也愈发强烈了。

    师三爷从没离家这么久,心底很是惦记家人。但李谈锋告诉他他的父母亲出差去了,家里没人,只有他能照顾他。他要是乱跑,等他爸爸妈妈来接他的时候就找不人了。找不到人的话,他们就再也不来这里了。师三爷果真不敢乱跑。只是心中想家凄切,脸上也没了笑容。

    李谈锋也猜得着他的心思。可是没办法,来的人,除了李家的盟友,还有那两位不速之客,徐博雅和葛岳峙。他也知道这两人询问无果,肯定不会轻易放弃。他们似乎就认准了师三爷被他藏起来似的。

    不过论玩心计,他李谈锋可是身经百战,他是半点没将那两人放在眼里的。只是隔三差五要应付这些人也是十分厌烦。李谈锋开始琢磨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白天相守时间减少,自然要在晚上弥补。

    这天晚上,一见师三爷洗漱完毕,爬上床来,早已埋伏在被子底下的李谈锋立刻掀开被子一扑而上,将香喷喷的师三爷抱了个满怀。

    师三爷扭过头不理他。他最近才发现,原来李谈锋一直在限制他上网,限制他看电视,限制他见外人,限制他出门玩,他真是埋怨死他了。他决定静坐示威。

    师三爷往日也有不乐意的时候,比如他犯困或摆弄变形金刚手办的时候,但最后李谈锋总能把他揉搓得兴致勃勃,反客为主。然而今天他却似乎异常固执,李谈锋掀了他的上衣后又要去脱他的裤子,他就一个翻身滚到角落里去。

    “我的好三爷,你怎么了?”李谈锋脱他不成,只能暂停攻势,跟他讲道理。

    师三爷提着裤子,板着脸不乐意道:“我在生你的气,我不跟你玩!”

    李谈锋笑嘻嘻地去拉他的裤子。

    师三爷虎了脸,一巴掌拍开他作恶的手:“不要拉我裤子,坏蛋!”

    李谈锋笑眯眯地坐起身:“你在生我的气啊?那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呢?”

    师三爷想了想,要求实在太多,他只能捡了重点的说:“我要出去玩!”

    出去?

    对啊,与其藏着师三爷,日夜胆战心惊,为什么不干脆离开这里,去过两人世界呢?

    李谈锋灵光一闪,心底冒出个馊主意来。他搂住心上人亲了一口,说道:“三爷,要不咱们去国外玩几天吧?”

    师三爷道:“国外有什么好的!”从小父母长辈就告诉他,月是故乡明,人是故乡亲。他才不要去什么国外呢!

    接下来任凭李谈锋费尽唇舌,把国外游乐园夸得天花乱坠,师三爷也依旧背着身不理他,偶尔奉送一记大白眼,他嫌李谈锋像只嗡嗡嗡的大苍蝇。

    最后,李谈锋不得不使出杀手锏。他扳过师三爷的肩膀,情真意切地说道:“三爷,伯父伯母在那里啊,你不想去见见他们吗?”

    师三爷狐疑地转过半点身子:“伯父伯母就是我的爸爸妈妈是吗?”

    李谈锋捧了他的脸,轻轻啄了他的嘴唇:“是啊,以后也是我的爸爸妈妈了。”

    师三爷立刻不乐意了。他推开李谈锋,气哼哼地强调道:“那是我的爸爸妈妈!你自己没有吗!”

    李谈锋半躺着搂住他一边肩膀,轻轻摇晃哄他道:“我当然有啊,可是好朋友不是要有福同享吗?这几天我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不都跟你分享了吗?你有好东西也不能藏着掖着啊!这样吧,我把我爸爸妈妈分你一半,你也把你爸爸妈妈分我一半,怎么样?”

    爸爸妈妈是切糕吗,还能分?师三爷蹙眉很深沉地纠结了一下。一会儿后,他犹犹豫豫地点了头,觉得一半换一半,总还不算太吃亏。

    李谈锋往他脸上大声“啵”了一口,心中乐开了花!

    “那咱们可就一言为定了哦!我的爸爸妈妈是你的,你的爸爸妈妈也是我的了哦!咱们现在就立字据为证!”

    李谈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下了床,拉开床头柜窸窸窣窣找出笔跟纸,他将一早就准备好的阴谋诡计铺展在师三爷面前,又将摘去笔帽的钢笔整个塞进师三爷手中:“来,宝贝儿,签上你的大名!”

    ☆、50·私奔

    李谈锋说道:“签名画押,一言为定!”

    师三爷看了他一眼,心底有点发虚,可父亲自小对他言传身教,君子端方,言而有信,他不肯反悔,也不敢反悔。只能不得章法地攥了笔尖趴到床上,仔仔细细,一笔一划,歪歪扭扭地写下自己的大名。

    突然,他笔锋顿住,尴尬地瞪了纸张。

    一滴墨汁从笔尖凝坠下来,在白纸上晕开也没有发现。

    ——遭了,大事不妙啊!慎行的“慎”字,肚子里是有几横来着?

    师三爷最后还是腼腆地献了丑。

    “好,大功告成!”李谈锋弹了弹雪白的纸张,将它细心收好。白纸黑字,有了这张护身符,他就不信以师三爷的性格,他会不认!

    他没有发现“慎”字被偷工减料,少了一横。

    “三爷,你放心,我过几天就带你去找你爸爸妈妈!”李谈锋了却了一番心事,整个人神清气爽,忍不住又对着好看又好吃的师三爷动起手来。

    师三爷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道美味大餐,他被他揉搓得哈哈直笑,最后就拉着李谈锋一起滚进被子里兴风作浪了。(请自行脑补▼▼)

    一切水到渠成。好会儿,师三爷才从被子里探出汗津津的脑袋,他蹭去两边长鬓角的热汗,将被子一把扯低到腰际。又摸了摸李谈锋的脸,抱布娃娃似的,将李谈锋整个上身囫囵抱在怀里,很是怜爱地给他顺气。李谈锋也是累得面红耳赤。他温驯地靠在师三爷胸口,靠着靠着,忽然情难自禁地仰起头来啄了师三爷下巴一口。

    “谈谈,爸爸妈妈在哪个‘外国’呀?”

    “嗯……当然是加拿大啊!”

    “加拿大就是‘外国’吗?”师三爷歪着头问道。

    “对啊!现在是5月,正是去那里旅游的最佳时机。而且,那里某项法律也比较人性化,我们可以先领一张证什么的……啊,我说的当然是好朋友手牵手的通行证啦!对,大概像圣诞卡片一样的东西……”

    当然,在此之前,还需要给师三爷补办一张身份证。

    ··········································

    大厅里,师三爷坐在轮椅上,很是紧张地盯着地板上的几个褐色行李箱。嘴里才数到七,一眨眼功夫,就又有两个行李箱从他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无踪了。他回头一看,只来得及捕抓到失踪的行李箱在大门拐角处一晃而过的虚影。

    师三爷抿了抿嘴,不大高兴。他俯下身来,伸出食指又耐耐心心地从左到右重头数起。他数得天昏地暗,没想当他再次数到差不多的时候,仆人又一阵风似的冲进来卷走了两个。

    师三爷目瞪口呆地目送了他。

    最后,行李箱被搬完了,总算轮到了他。师三爷被连人带轮椅打包送上汽车。

    一坐进车里,他就慌忙摇下车窗往外张望。仆人带走了他的轮椅,在车厢后头走了一圈,出来时已是两手空空。

    大事不妙!他的轮椅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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